爬了一半的男人呼呼喇喇散了个干净。
我从楼顶望去,只见几辆面包车堵在门口,一群拿着砍刀、钢管的大汉正在下车,其中一个光头壮汉,浑身肌肉凸起,看上去眼熟得很。
没错,就是那个七哥的手下。
我迅速回忆起来,那天藏在别墅里的时候,七哥接了个电话,说见到了张茹的行踪,派人追杀。
不过那时候他们还在等我,所以留下了那个壮汉。
可惜啊,如果不是我拿走了文件夹,你们本来能干到林荔那个婊子的。
楼下传来枪响,七哥手下足有二十多个,甚至还带了一支冲锋枪。
没多久这边就抗不住了,我看到两个男人护着张茹,穿过楼后堆满杂物的场地,从一扇小门离开。
还知道安排后路,这小太妹还不是很白痴。
枪声零星下来,不时听到有人濒死的惨叫。这次火并七哥下了狠手,没有留一个活口,相比之下,此时楼顶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高个男还躺在地上,额角滚下大滴大滴的汗珠,每次惨叫声传来,他面部都会抽搐一下。我在他身边蹲下,“兄弟,这次可是我救了你。”
他像溺水人拣到稻草一样,“我投降!警察大哥!”
妈的!“你骂谁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双狗眼,大哥怎么会是警察呢。”他连忙道歉,试探着问:“大哥是哪条道上的兄弟?”
“甭管那么多。”我面色不善地拿起刀,“有点儿事,兄弟想问问你。”
树倒猢狲散,自古如此。
张断雄一死,手下的兄弟不是踪影全无,就是自立门户,只剩下十几个没背景的还跟着张茹,为的也不是义气,而是张茹声称她父亲在国外开了几个账户,里面有几千万的财产。
三天前张继雄自杀,他密室里的保险箱也被人打开,里面的东西踪影全无。
警方虽然没有正式通缉张茹,但另一伙黑帮马七却跟陈部长的手下江总合作,四处追查她的下落。
张茹势单人孤,不敢公开露面,就选了这处原来被盛世集团购买的废弃楼盘暂时栖身,在郊外还有一个养狗场,是她目前的住处。
高个男说着,楼下的枪声已经平息,马七的手下像来时一样迅速离开。“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兄弟你放过我吧。”
“这话听起来耳熟啊。”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下午有个女人也是这么对你说的吧。”
高个男面色突然灰白,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
我压低声音,刀锋在他喉咙上刮着。“你们干也干过了,玩也玩过了,最后你们放过她了吗?”
我用刀轻轻一拖,刀锋从他喉上划过,切开了气管,高个男的话声变成一滩血沫飞溅出来。
我最见不得有人虐待猫狗这些小动物,但对人却完全不同。
因为猫狗无辜而且没有反抗能力,而人生来就是有罪的。
我不想说自己是为那个叫白婉的陌生女人报仇,但他们那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应该得到报应。
以前学绘画时学的一些人体解剖,这时候派上了用场。我挑断了那家伙的四肢筋腱,然后理所当然地把他阉了,末了一刀切开他的股动脉。
我点了根烟,拿出手机,坐在橙黄色的夕阳下,拨通了颖颖的电话。
“喂。是我,”
“搞什么啊?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沈颖颖凶巴巴地。
“有点事。现在好了。”
“哎,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啊。”高个男的血液沿着楼板流了过来,像一条鲜红的小溪。
“上午那么早走,也不说一声,我中午饭都没吃!”
“……对不起啊。”我把这忘了个干净。说起来,我中午饭也没吃呢。
“你真的没事?”沈颖颖有些疑惑地说:“你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好细心的丫头,还挺知道关心人的,娶了她我有福了。我一时冲动,脱口而出,“颖颖,我……”
“嗯?”
“我……”
“怎么了?”
我靠,那么简单的三个字,我的舌头竟然像打结了一样,硬是说不出来。
“你什么啊你!”
“我……”我终于泄了气,“我想请你吃饭。”
“不行!”
“为什么?”
“有人约了我!”
“赵本山?”
“不许你这么说人家!”
这丫头,你就不能让我消停点儿吗?“推了他。就说今晚师兄我请你吃饭。那小子还没你鞋跟高呢,能配得上咱们颖颖吗?”
“哼,你就配得上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呢?”
电话那边安静下来。
“我还在公司呢。林总今天一天都没来,好多人找她,怎么也联系不上。有好多东西要整理。”
“等我。我去接你。”
想到林荔光着身子在浴缸里待了将近九个小时,我心里一下热了起来。
天色已经昏暗,高个男像死狗一样在地上抽搐,切开的气管不时冒出血泡,如果我割断他的舌头,这会儿他就该被自己的血液呛死了吧。
我没再理他,看了看身上没有沾上血迹,小心攀着楼沿下到地面,驾车离开。
公司里亮着灯,看到沈颖颖娇小的背影,我心里突然变得温暖而宁静。
一路上一直在脑中徘徊的林荔那具淫艳的肉体,此时还不及她一根发丝有份量。
“等一下,就快好了。”沈颖颖小声说着,专注地打着字。
我在她身边坐下,离的比平时近了些,能闻到她淡淡的发香。
有的女人甚至包括一些偶像明星,正面还看得过去,侧面就让人大失所望了。
沈颖颖侧面的轮廓也和她的人一样柔美,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小巧红润的唇瓣,还有雪白的颈子。
她的五官不像林荔一样艳丽分明,但每一条曲线都充满了少女动人的韵味。
在我近乎无礼的逼视下,沈颖颖脸颊微微有些发红,“看什么看,小心长鸡眼。”说着她扭过脸,眼里露出疑惑,“你身上什么味道?”
我心里一凛,一路上我都开着车窗,没想到还是被她闻到了血腥气。“味道?没有吧。噢,可能是汗味,我去洗洗。”
我连忙去了洗手间,一拧水喉,才想起水管坏了。好在公司里还有一个洗手间。我悄悄打开林荔的办公室,摸到卫生间,打开灯光。
那具白花花的肉体仍趴在浴缸里,林荔仍保持着扬头撅臀的姿势。
肌肤上沾满汗水,整具身体像洗过一样,散发着白艳的肉光。
她两只乳球向前挺起,乳根被勒出深深的印痕,乳晕鼓涨,已经被束得变色。
两根耗尽电能的按摩棒仍插在她屁股里面,那两个肉洞已经被插得红肿。
按摩棒长时间的旋转,使林荔整个屁股都溅满淫水,本来透明的体液已经变成淡淡的红色,在浴缸里积了一层,把她两条小腿和膝盖都浸在湿滑的液体中,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女性体液的骚淫味道。
我解开她手脚的网线,把她湿漉漉软绵绵的身体抱出浴缸,放在办公桌上。
林荔阴部肿得两腿无法合拢,当我拔出按摩棒时,她身体颤抖了一下,一股带有血色的温热液体从阴道淌出,打湿了桌面。
我一手插进她阴部,在里面摸弄着。
也许今晚,我不仅能得到颖颖的芳心,还能得到她的身体。
我在林荔发紫的乳球上抹了抹手指,走出办公室。
“做完了吗?”我尽量轻松地说着。
沈颖颖低着头,没有理我。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仿佛突然间,我们之间拉远了距离,那种只有我们两个才能体会的温馨变得疏远。
我不是一个很敏感的人,连我都能感觉到异常,那么真的有事情发生了。
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心慌,“颖颖?”
一缕秀发遮住了她的眼睛,让我无法判断她的神情。
她白净的手指敲着键盘,每一下都十分用力。
我心头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的屏幕上排满鲜红的初号字体,内容只有一句,“为什么?为什么?”
“颖颖,你听我说……”
沈颖颖背对着我停下手,“我不想听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去看的,我只是以为你不舒服。”
“颖颖!”
沈颖颖推开键盘,拿起提包,带着哀求的口气说:“我真的不想听。我现在想回家了。”
我拦住她的去路,急切地说:“颖颖,这跟你想的不一样。她是被我捆起来的。”
“我看到了。所以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杨凌,你身上有血的味道,还有死人的味道……”沈颖颖声音颤抖起来,“我想回家……”
沈颖颖眼睛发红,眼底蓄着不知是惊惧还是伤心的泪水。
很少有女人能在哭泣中也给人以美的感觉,沈颖颖是这样的。
她泫然欲滴的神情甚至比平常更能打动我。
公司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明天仍会是重复的一天,而她不会留下任何记忆。
我向前跨了一步,几乎能触摸到她惊恐的心跳。颖颖退了一步,靠在电脑桌上,胸口不住起伏,眼中充满恐惧。
日光灯下,不透明的装饰玻璃中映出一个扭曲的人影,我怔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我。
这一天的经历在脑海中飞速掠过:强迫林荔肛交;残忍而变态把她捆在浴缸里;作为旁观者,目睹邻居被奸杀;那个像狗一样被杀掉的男人,他的血一直流到我脚边……
我不由自主地收回手,害怕手上的血腥沾污了颖颖身边的空气。
“对不起……”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还站在原地。良久,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办公室,反锁上房门,坐在椅中,注视着桌上失去知觉的女人。
林荔仍在昏迷,她脸上原有的高傲荡然无存,颊上还未留着干的泪水,那一刻,她看上去不再是可恨的老板,而仅仅是一个可怜的柔弱女人。
虽然她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但现在我心里并没有到多少复仇的快感。
这一天,不该是这么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