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众人扶着飞霜,回到前时埋藏行李的地方挖出行李,复去停船的水道,上船坐了。

回头看那砚台山,见山体浓烟滚滚,山头烈火张天。

料想群仙会之千百妖魔,未能走脱几个,大都葬身于此。

萧平道:“那老神仙说他不可造劫,然而他却是推因。谁能算得过天呢?”

陈微叹道:“天道有常,有常中无常。天道无常,无常中亦有常。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我想,我们这次征讨霞山,定会有所收获。”

萧平道:“在洞里时,沈姑娘曾问女妖霞山何在的话。待她醒了,一问便是。”

两人正说间,飞霜咳嗽一声,悠悠醒转。

清台喜道:“那老头儿不愧是真仙,法术就是管用。哪像某两个高人,当面便是个没救的话。”

陈微、萧平尴尬无言。

飞霜打眼看了看周围,见排筏在水道里荡着,便问:“现今去往何处?”

清台说道:“我们的马车还在上游,回不去了。现只能继续沿水道往南,找寻村落,另买马匹。”

飞霜道:“那女妖说霞山在商洛北面五百里,又是何方位?”

清台道:“那就岔了,那得往东北面去。”

陈微道:“沈姑娘,你怎知女妖所言是实是虚?可有它贴身之物缴获?”

飞霜一想,还确实有一物,探手往怀里拿,须臾拿出一只妖耳,交给陈微,说道:“我审问它时,曾割下它这只耳。可否作为追踪?”

陈微掂了掂妖耳,回道:“当然可以。待我片刻。”

当即拿出木剑,焚燃符纸,施归踪法。

见他指缝里火星迸溅,不一时木剑腾起青烟,直往东南方向飘荡。

清台蹙眉叫道:“幸亏有归踪法辨别真伪!不然就上了那女妖的当!”

飞霜道:“陈道长,这说明霞山不在东北面,而在东南面是么?”

陈微点点头。

飞霜道:“既如此,水道方向也不岔。便去下个村落,买备马匹,随即出发。”

这时萧平清清嗓子,举手道:“各位各位,我有事要同你们商议……我此番来中原,带了我女儿小芸一道,本欲前往云烟宫交还法宝。但因山路崎岖,我们失路徘徊,前夜投宿在木珠寺里。遇到一杨姓公子,愿意领路指点。我当夜察觉到泥尸山有浓烈妖气,而便前往除妖,恰遇着你们。只留了个字条给小芸,约她在天蓬山隘口客栈等候。如今已过去两日半,料她已到了。我们何不先去天蓬山与她汇合再寻霞山?”

清台道:“你女儿年纪尚小罢?若带她岂不危险?还是杀了老鱼妖再回头稳妥。”

萧平道:“我女儿年纪虽小,但惯用道符巫术,跟着我除妖也多。并且她那里还有一把祝融火刀,是云烟宫另一法宝,可释放真火,帮助除妖。”

陈微想了想道:“天蓬山离此地并不绕远,顺路而去。且霞山门派妖怪或众,我们多一人也是多一份战力。便去汇合了,再行霞山。”

众人商定。

萧平站在筏尾,仍用真气催筏急行,沿水道而南。

陈微坐在筏首,盯住木剑青烟方向,片晌之后,扭头问飞霜道:“沈姑娘,你未杀了那女妖么?”

飞霜道:“没有。我一剑钉穿了它,但在最后关头它被移形换影之术换走,我只钉住了一根柳木。”

陈微异道:“移形换影?那必是霞山君所为。然而它全身变为柳木,耳朵也该变柳木。”

飞霜道:“或许是我口衔仙草运功,周身真气涌动,形成屏障。这妖耳当时被我踩在脚下,就没有被移形换影之术影响。”

陈微点点头道:“或许是如此。沈姑娘,你现在身子感觉如何?你可运行周天,试试丹息状况。”

飞霜听罢,尝试运功,须臾表情一变,惊喜道:“我丹田内竟有一丝纯然真气。方才小运,即刻调遣了出来。”

陈微道:“我曾听闻真仙用法,时有浩然之气贯彻天地,作用于环境中,能起到润物生泽的效果。他对你施救时,端端正正的用了真气,想必其势未消,所遗之气便留在你丹田,后续还可让你使用。虽然你丹田闭塞,但靠他这丝气,将够你顶两阵的。”

飞霜沉默片晌,慨叹道:“行走江湖这几年,历经多少恶人妖魔,得遇真仙,已是好大福分,竟还是亲手救了我。想必老天有眼,不令我枉死于此。我上次感受到浩然真气,还是我师父展现神通之时……唉,与师父辞别已三年,不知他现在何处,身边有谁陪侍?不知他……还会不会偶尔记起我……我这个废人弟子,如今一塌糊涂了。他寿与天齐,我苟延余年,只想死前能再遇他一次,就太好了……”

飞霜说话时神色郁郁,仿佛追忆无限,陈微不知她过往,也不好安慰,只得拍了拍她肩膀。

清台抿着嘴,扭头转向筏前,见水道平直,远际重峦叠嶂,淡烟薄雾,勾勒出一副壮阔气象。

小小的排筏,在偌大的图景里顿显微渺,此刻的声音,又静静汇入了万里长风。

清台不禁想,天上人看下面,神仙看凡间,岂不就如俯首赏玩山水画一般吗?

其中万物,转瞬即过,咫尺天涯,尽是闲笔。

我们做的或多或少,或善或恶,在他们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世人皆爱求神拜佛,危时呼天抢地,可换作谁会去关心几个落在画里的墨水点?

是此一想,大小诸事,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合该释怀。

说过了飞霜等人群仙会除妖,暂且按下不提。再说万海小芸事。

万海、小芸、老樵夫三人同行,翻过大山,林间取路朝天蓬山正走。

小芸仍身穿前时黄巾贼给找的旧衣,上居白色抹胸小衣,披着青色对襟褙子,下束薄纱长裙,赤脚踏草鞋。

裙摆被卷到膝上,挽个结,扎成短裤相似。

如此还抱怨不已,一会儿说树枝勾了衣服,一会儿说草丛划了腿脚。

万海道:“既如此,你把我背篓里你自己衣服找出来穿了呗,何至于一路叽叽喳喳的烦人。”

小芸道:“我月事未完,还全身出汗,我这时候换自己衣服,岂不是都弄脏了,不如后面一齐换。”

万海听言,似是惊异,斜眼偷觑了小芸一下。

小芸瞧得分明,当即道:“你这样看我干嘛!”

万海道:“女子月事……虽然很正常……但、但也没有当男人面前说的。”

小芸“哦”了一声道:“又是你们中原人的礼节规矩,对吧?”

万海摇摇头:“何止我们中原,男女身体有别,说话理应注意,就你们南蛮,我相信也没有把月事挂在嘴上的。”

小芸笑道:“你又懂了,杨公子,你真是聪慧,什么都懂。”

万海道:“你干嘛?讥讽我?”

小芸耸耸肩,脚下飞快做几步,蹭到万海身边,抬头眯眼瞧他。

万海吓道:“你、你不正常。”

小芸继续笑:“你道为何?因为我……在我村里都是百年难遇的疯丫头、小祖宗!哈哈!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不敢管我!”

万海骂道:“你就该受受教训,否则无法无天了!”

小芸笑得更开心,以手捧脸,表情微妙:“我不是受到教训了嘛?还好有杨公子英雄救美,从贼窝里抢我出来,不然呀,我小命休矣!杨公子,你是我的恩人,和任何人都不同。我从今以后都依你的,你说什么大道理我都听着,再不跟你顶嘴啦。”

万海道:“可别,你这样我不习惯。还有,我救你不是什么英雄救美,我自己也被困着,我是顺手救的你而已。再说了,我拿着你爹的法宝,我若自己独活,你爹知道肯定饶不了我。”

小芸又“哦”了一声:“明白,这就是你说的中原人的矜持守礼。”

万海一头雾水,忙问:“什么意思?”

小芸却抿住嘴巴,自顾自便走。

万海愈想愈慌,快步追上,再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芸忽的瞥来一眼,忍笑道:“我又不是聋子,当时我可听到啦。”

万海道:“你把话说清楚?”

小芸才不理会,还想要走,万海一把抓住小芸衣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小芸叫道:“杨公子,你这样可没劲了啊。”

万海道:“我、我有时候胡言乱语,也没多想,你可别乱说出去。”

小芸略一挑眉,那表情神鬼莫测,轻笑着道:“所以你其实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对不对?”

万海眨眨眼,不置可否。

小芸又道:“你打那老鼠精时指着我说,‘她是你亲娘,我是你亲爹!’岂不是心里都把我当你娘子了?我可告诉你,我还没答应呢。”

万海一惊,脸颊顿现红云,忙道:“你不是昏了吗?你怎么听到?”

小芸将手一抱:“哼哼,你别管,那你到底说没说?”

万海尴尬不已,正羞恼间,远远瞧见走前头的老樵夫在不怀好意的回望,立即明白——就是这好管闲事的老东西告的密!

万海脑中转瞬闪出无数念头,想之又想,故作镇定道:“小芸,你千万不要听信别人一面之辞。我跟你机缘巧逢,现凑一起结伴同行,最多是同伴关系。我如何能说出你是娘我是爹的话来?不说是我,就山沟里未经教化的野小子,也断说不出那般伤风败俗的浑话来!”

只见万海绷着脸,一本正经,且越说越激动,很快又偏到“仁义道德”、“男女礼数”那套旧说辞上,明里暗里还提及“华夷之辨”,接连点引小芸,意思他中原大丈夫,绝不会调戏南蛮小女子……

小芸听罢,表情不经意间变了,张着嘴,半晌无声,继而叹了口气,转身便走。

万海本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小芸充耳不闻,就在溪石间一蹦一跳的赶路,好像一个挨大人骂了、只能自己去玩耍的小孩子。

万海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也像空了一块,很不是滋味。

好巧不巧,三人沉默前行,路径一汪水潭时,险象突生,小芸尖叫一声,跌脚落水。

万海在后,只听得声响,忙赶过去,见小芸已半身入水,随着水流愈荡愈远。

老樵夫正扒住岸树,捡了个树枝去够,可小芸浑似没看见,直至水流将她翻了个身,方才挣扎起来。

万海喊道:“小芸,你傻么?你抓住!”

一连喊了几声,小芸不应,却荡更远了。

老樵夫道:“杨公子,不得了了,她必是被水鬼抓了。”

万海道:“光天化日,澄澈碧水,哪有什么水鬼?老哥,你会游么?快下去帮她!”

老樵夫道:“杨公子,你这说的就不对了,你是高人,我是农户,放着水鬼不除,倒叫我送死!”

万海道:“你是被屁打了头啊?分明是你自己不敢,硬推给鬼。”

老樵夫将手一指:“惨了,前面有水崖,她落下去命也没了。”

万海打眼看去,见远方果然有个落差挺大的水崖,处于小芸飘荡的流向。

正心焦时,老樵夫问:“怎么办?她若挂了,我们散伙不?”

万海“呸”了一声道:“闭嘴!”

当即扔下背篓,脱下衣衫,沿岸奔去。

一面奔,一面呼道:“小芸,你屏住气息,我、我来了!我来救你!你别怕……!”

抢先赶到前头,就近踢断一截树干,将树干丢进水中,卡住水崖口。

又折回来几步,纵身跳入水中,去捉小芸。

小芸瘦小的身子,被水流推着打转,浮浮沉沉,窘迫不已,见万海来了,老远张开双臂,叫道:“救命!救命!”

万海道:“我来了!别怕!”

快游几下,来到小芸身边,小芸也极为配合,就势便一抱,不再撒手。

二人被水流推到崖口,万海背靠树干,用力把小芸推向岸边,此时老樵夫来到,探手捞起小芸。

万海见小芸得救,将身子一挺,整个人爬上树干,慢慢也走到岸上。

未过片刻,听得“咔嚓”一响,树干忽然断作两截,顺水一冲而下,撞中崖石随之粉碎。

万海长舒一口气,颓坐在地。

扭头看小芸,竟双目紧闭,是个溺水昏迷的模样。

忙又站起来,一通看视。

老樵夫道:“完了,这是水鬼毒,没救了。”

万海道:“什么玩意儿?别放屁了,你快去背篓里拿药。她有瓶苗族清醒汤,乃地宿星、八爪金、飞龙掌血混合的药汁,其性辛辣无比,可解一切幻障。一定能让她醒转!快去!”

老樵夫道:“那我去了,你仔细看着她,我去了啊。”

万海道:“你这家伙,恁多废话!”

老樵夫闻言,快步加急,便往林中,片时踪影都无。

只留下万海和昏迷的小芸二人。

万海见小芸眉头紧锁,脸色煞白,搬起她上身,以掌拍其背,不一时嘴角有细水流出,复拍过几下,水也不流了,神色似乎好转一些。

万海把小芸又放平,从头到脚仔细检查她身子是否受伤。

但见小芸浑身皆湿,褙子、小衣都被水浸得透明,本就挽短的裙摆此刻紧紧贴在大腿根部,从衣料的起伏便能轻易看到其下雪肉的曲线……

万海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但真就是移不开眼,去做什么正经事。

小芸轻轻的喘息着,清瘦的胸脯一张一缩,对襟开散,能看见两粒小小的乳头,在薄纱下执拗的凸起。

同时腰腹也在收拢,而既脱离了裙带的束缚,把莹白的肚脐和腹沟暴露出来,肤汗如凝露,露滑如走丸,纷沓随下。

再看时,都滑进了她的裙裆,虽被遮挡得只留一线雪肉,但那大腿根白得发亮,以至于本色为白的亵裤都显得暗沉许多。

万海强逼自己刻意跳过了一眼,直往膝下去,见是有数条伤口正在她小腿肚,其中一条还微微冒血,应是在水里被树枝所伤。

万海撕下衣角一段布条,跪姿坐好,抬起小芸那腿,放于自己膝枕,便作包扎。

不多时缠了几圈。

正待起身,小芸忽的咳嗽起来,侧过身子,歪头又吐一摊,那腿脚也侧过来,原本另旁的一只脚,竟直接架上了万海肩头。

万海道:“不朝外转,却朝我这儿转,还拿我肩膀当脚垫。”

说归说,手指却不由自主去迎,搭住那脚腕。

很快,万海便嗅到一股草木河水混着汗味的异香,扭头看时,小芸穿着草鞋的光脚近在眼前。

那草鞋款式极为简单,止前段两根交叉草绳固定脚面。

于是赫然一璧白皙裸露的脚背,就毫不吝啬的展示着,送给万海“赏玩”。

万海顿觉心头狂跳,记忆里木珠寺的种种浮想,霎时找寻回来。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他所有的道德约束,都在这美好如玉的裸脚前败下阵来……他情不自禁想去摸,却怕小芸惊醒,悄的用余光探看,发觉小芸昏迷未改,此时他甚至起了个念头——希望小芸别那么快醒。

他慢慢将手抚上那脚背,暖和的体温透过他指尖流淌,整段脚背既滑又润,一抚到底,只有草绳勒出的印痕略显扎眼。

他摸上那地方,倒提小指,勾起草绳,解放脚背,继而以其余手指轻轻去拂。

印痕留有编织时的模样,像麦穗,像缠钱,交绕相间。

稚嫩的雪肉被整日挤压,也便如此塑型,留下显着的穿戴的记号。

合该嫌厌这草绳,它所造成的印痕破坏了和谐,使得原本美的事物出现了突兀的污点。

然而,又合该感谢这草绳,它所起到的作用保护了少女,使得鞋底久经跋涉而不致脱落,山川大地上那无数零碎尖锐的、想要伤害少女娇嫩脚底的石子不能够得逞……手指依次拂过印痕,轻微的卡顿起伏,粉红肉纹里随之渗出新汗。

随而又摸上平整的脚背肤面,露珠和潮气陡然令手指打滑,稍不留神便游远了。

于是顺势一松,任凭其游到少女的脚尖,那排整齐的脚趾上。

古人云:“美人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

作用于脚上,想必亦然。

少女染水的脚面在阳光下如一块镜子,将光线折射流转,明亮跳跃。

十根白嫩的脚趾乖乖安放,如初剥春葱,码好于桌。

凭谁都忍不住诱惑,会用手指去触碰,继而愈发寸进,直至抚琴似的拨弄起那排可爱的尤物。

“嗯……呃……嗯嗯……”

或许是无意识,或许是怕痒,少女嘴里发出些微声响。柳眉轻蹙,恬目迷睁。

可万海已经顾不及了,既已上手,哪有半路而退的道理,那日木珠寺的遗憾,今日便要补足。

手指如同鬼使神差般的继续下去,摩挲够了脚趾,便要一探究竟,径直绕过脚尖,从脚尖和草鞋鞋底的缝隙下去,去摸那娇嫩脚底。

最初触到的,即是小芸的脚掌。

小芸的脚总段前宽后窄,脚肉分布匀称,脚掌部略微隆起,带些婴儿肥。

此刻泡过了水,加之本身多汗,变得濡湿褶皱,摸起来像是胶冻或是软泥之类。

手指不自觉的在那波浪型的嫩肉间玩弄不停。

感受得温暖又细微的汗珠不断集聚,从脚趾缝、脚褶皱、脚掌丘各处密密沁出,到最后又被一扫而空。

仿佛得到了这方脚肉的热烈欢迎,真正拥抱了它全部的活力。

于是再接再厉,接着摸到脚心窝。

一碰到这儿,小芸顿时浑身一颤,嘴巴里飘出的声响更大了。

显然,这理应是女孩子的脚最敏感的部位。

是藏于鞋中,整日遮遮掩掩,绝不会让人看到的秘密之地。

这里有着柔软的肌肤,幼弱的神经,细纹密布,紧致如玉。

同时,这里也是脚汗的汇聚点,是发酵空气的流通处,在凹而内敛的小小空间里,凝聚了少女的泼辣和辛劳,传递了功不唐捐、厚积薄发的热力。

只消片刻,指尖便湿润了,全然沉浸在这氛氲中……脚心的皮肤较脚掌更嫩,肥却不如,或许是从不着地、也少出力的结果,犹似一个禁宫神坛,只需发号施令,周围自有拱卫。

一想及此,也许更应该惩罚性的多摸两下,好教之幡然醒悟,反思敏感异常的成因。

而既在那温热的鞋底空间,指尖攒动不已,将多时的心结都要一并疏解,将压抑的欲望都要一齐发泄。

娇嫩怕痒的脚心岂扛得住如此玩弄,径自发起抖来,激汗如飞珠,鼓躁如燕舞。

手指却不让分毫,兴奋的持续深入。

“嗯……唔嘻嘻……嗯嗯嗯嘻嘻嘻……嗯呵呵呵呵!”

小芸这下反应极大,耷拉的脑袋都竖起来,左右摇晃,嘴角一抽一动,像在梦呓。

“嗯……别……嘻嘻嘻别呀……嗯嗯……痒……嘻嘻嘻好痒……”

万海玩的入神,即使明知小芸可能会醒,也不想停止逗弄。

直至指尖都被脚汗打的湿透了,在鞋里发出扑哧扑哧的水声,方腾起另一个变态念头,缓缓抽出了手指,转以舀一捧水的姿势,放到了脸前。

紧紧盯着。

片刻过后,将鼻子贴近晶莹的指尖,去用力一嗅……少女酸臭的脚汗味道满满当当涌入肺腑。

万海只觉裆部瞬间暴起,自下而上泛起一股热流,直闯泥宫。

须臾头晕眼花,神昏志乱。

不管不顾的揭下那草鞋,把一只白花花的裸脚,抱在怀里又亲又嗅……

“咔嚓——咔嚓——”

由远及近,林间传来草木被踩过的声响,无疑是老樵夫拿药来了,这声响恰如半空里撞了一记钟,把万海的心猿意马全都硬拉回来。

万海赶紧放下小芸,将自己上衣塞进裤裆,理一理,遮掩阳物。

只听老樵夫大老远就开喊:“杨公子,清醒汤我找到了!哎呀,怪我眼睛不好,把背篓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整个背篓我也拿来了!”

及至近处,又道:“杨公子,小芸怎么样了?我没来晚罢!”

万海忙一招手:“快来快来,按住她人中,再把汤灌进去。”

老樵夫笑道:“嘿嘿,这事儿还是你干合适,喏,给你。”

万海道:“你来我来有什么分别?快,救人要紧。”

老樵夫咂嘴道:“我还是觉得,你俩比较搭配。”

万海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看到我俩搭配了?我说了,同伴而已。”

老樵夫道:“我一把年纪了,虽是救人,碰这小丫头也叫我心神荡漾,怪不好意思的……”

万海道:“本来以为你是什么规矩人,你这话出来,我不信了。”

老樵夫哈哈一笑:“那就你来嘛!小丫头昏迷也有一会儿了,我们若再推三阻四的,她岂不危险了。你看她——哎!小芸?你醒了?什么时候!”

万海一惊,两耳灌风似的直鸣,脸色煞白,忙扭头去看。但见小芸半撑着上身,双目炯炯,直望过来,表情微妙。

接着,小芸道:“我本来也以为你是什么规矩人,现在我不信了。”

万海羞赧无地,脑中算盘打尽,全没解法。须臾,额汗毕出,双颊红透。

老樵夫看万海不对,走到近前,低声道:“杨公子,她说这话啥意思?说我还是说你?”

万海余光一觑,见小芸的视线还是那么炙热,更感绝望,回老樵夫道:“说不定真是水鬼毒,你看她眼睛瞪得像铜铃,腮帮鼓得像银盘,眉毛紧得像金锁,端的是要变异的模样。”

老樵夫吓道:“那怎么办?清醒汤还有用吗?”

万海道:“估计没用了,我看我们还是散伙罢,好吗?我数到三,你朝后跑,我跳水逃。”

老樵夫轻点一下头道:“行的,后会有期。我回家去了,将来有空再聚。”

万海道:“先保命要紧,再谈其他。一、二……”

“咳咳!”

小芸突如其来一声咳嗽,打断了万海报数,老樵夫看向她,试探般的摇了摇手。

小芸问道:“老家伙,你做什么?”

老樵夫道:“你、你还好吗?”

小芸耸耸肩:“我没事了啊。”

老樵夫道:“你还认得我们。”

小芸道:“喏,你是臭砍柴的,他是臭行商的。”

老樵夫惊喜道:“嘿,你真没事啊!”

继而用力一拍万海肩头,笑道:“你的担心多余了,小芸明明恢复如常了。”

万海满脸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老樵夫按住他脑袋,强行朝小芸那一扭,指道:“你看你看,是不是没事?”

万海只得也礼貌似的摇了摇手,然而小芸迎上的目光,旋即变回冷冰冰的,那脸上神光内敛,只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戏谑的表情。

老樵夫看看万海,愈发觉得不对,再看看小芸,也觉得很奇怪,就这么来来去去的看,嘴里啧啧有声。

小芸道:“你这转来转去的,意欲何为?”

老樵夫道:“有问题,总感觉有问题。”

小芸道:“能有什么问题,我跟小万海的事,那是我们自己的事。”

万海一听,心上犹如七八十个水桶上下,刚想答话,老樵夫抢道:“你、你刚叫他啥?”

小芸眨眨眼道:“小万海呀~”老樵夫道:“之前不还是杨公子吗?怎的忽然改换称呼了?”

小芸轻笑一声:“他救了我两次,还主动对别人说我是她娘子,那我也给他起个爱称怎么了?就许你们开女孩子的玩笑,不许女孩子开你们的玩笑?”

万海更加傻眼,完全不知小芸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整个人如坐针毡,焦虑难安。

挨延了片刻,讪讪一笑,收拾衣服就要走。

不意小芸也紧随而起,故意又侧倒身子,径直倒在万海怀里,万海只得接着,小芸将手勾住万海脖颈,轻移粉面,在他耳边道:“小万海,意思是小人万海~人面兽心,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万海满脸羞红,忙推开小芸,转过身去。

老樵夫莫名其妙,还追问:“她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我好像听到在骂你哩……”

小芸笑答道:“没有的事。我说的是仁者善心,衣冠楚楚,斯文有品。正应他这高贵气质。”

万海一秒都不想多呆,恨不得从未遇到过这两人。

可就在他决意要走之时,小芸忽然拍手大笑起来,其声有如银铃一般,亲切真实,叫人听了脚跟都软,并非嘲弄。

万海不解,回头看时,小芸带着笑颜,一蹦就到近前,俏皮的说道:“还说你不关心我?还说只是同伴?我刚才故意落水,就是为了试你真心。现在事实胜于雄辩,我看呀,堂堂中原大丈夫,是真的喜欢上我这个南蛮小女子咯~”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在万海脑中,万海难以置信,上下扫了小芸几眼。

小芸歪着头道:“怎么啦?想再欣赏欣赏我?”

万海的脸,红得就跟苹果一般,舌头打结,也是一字难发。

倒是老樵夫打哈哈道:“小丫头,你落水居然是故意的,好啊你,把我们累够呛。我作为长辈可得提醒你,下次决计不能再玩了,否则真遇危险,后悔莫及。”

小芸才不理他,拎着嘴角做了个大鬼脸。

老樵夫道:“还有,杨公子确有一点说的对,男女有别,不论在中原还是在哪里这都是通用的规矩。女孩子要自爱,虽然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但你刚才说的话可谓惊世骇俗。哪有女孩子把感情事挂在嘴上的?”

小芸哼了一声道:“老家伙,你可别搞错啦。是我试他真心,只为了揭穿他整天虚伪的矫饰。可不代表我也喜欢他。他可以喜欢我,也可以喜欢任何人,但是,喜欢我的话就要说出来啊,不要装。我们苗族信奉‘事在人为’,凡事要去主动争取,最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在我们那里,男人可以追女人,女人也可以倒追男人,感情反正不就两个人的事么,何至于为了他人的看法,逼得自己那么生分?明明想要,偏偏说不要,明明不要,又偏偏说不知道。”

老樵夫听罢,哑口无言,抿着嘴,悄的瞅向万海。

万海却像个木雕泥塑的,呆呆望着小芸。

见气氛一时僵持不下,小芸拍拍手道:“好啦好啦,收摊。小万海,把我衣服拿来,我要换。”

自顾自转去一颗树后,又道:“挂树枝上就行,然后你们都走开,十丈开外哦!”

老樵夫道:“你有手自己不拿衣服,反叫别人麻烦。嘿嘿,这差事还是给杨公子罢,我老了,弯不下腰。”

以眼示意万海,指了指旁边的背篓。

万海沉默多时,叹了口气,便去翻找,找出那套苗族衣裙,慢慢走到树边挂了,说声:“放这了。”

转过身去,垂头丧气的走远。

老樵夫看他那灰溜溜的模样,不由得慨叹道:“俗话说,以柔克刚,以至柔克至刚。诚不欺我。这小丫头,拿捏人的本事真有一套啊……把个杨公子,弄成公羊子了……”

小芸将湿衣拧干,擦了擦身子,穿上新衣,打理好自己,从树后出来。

见两人果真避得远远的,很是想笑,大喊道:“你们那十丈距离是数出来的么?我弄完啦,走啦走啦!”

万海、老樵夫听声,而便返回,收拾了背篓行李等物,继续向天蓬山行进。

老樵夫前头带路,小芸走在中间,万海垂头丧气、紧赶慢赶。

于路无话。

便说三人来到天蓬山隘口,这里有官兵营寨,盖是天蓬山深处有贼寇为害,知府特令兵马指挥使调遣周围乡镇守军,加许多厢兵驻扎于此,首保官道畅通,其次护民震贼。

过哨卡时,老樵夫是当地人,自有乡证,小芸、万海也有文帖,可明身份。

万海另使了些钱,让哨兵别查的太仔细,于是背篓里那些长瓶矮罐、奇丸怪药,也不曾碍事。

轻松过了。

老樵夫道:“再走几步,就到你们说的客栈。”

再行不远,果见一偌大客栈,背靠山壁,门前绕水,楼起三层,宏伟堂皇。

走到近前,见马厩草铺,都列有数棚,地面蹄印遍布,车辙靡乱,想必是极热闹地方。

小芸道:“好个客栈,居然建了这么大规模。”

老樵夫道:“这里有官兵驻守,又是四方通衢,商旅往来不息,客栈老板也是位巨贾,有的是钱来建客栈。我前两年曾来过,人山人海的场面,简直像梦境一般。如今稍微冷清了,因为有新的商路可行,很多商队不经此地了。”

小芸道:“我看也是,马厩里止有四五匹马,两架车子。不过人少也好,我不喜欢太吵。”

老樵夫异道:“你这么调皮的小丫头,居然不喜欢热闹?我怎么不信。我个老头子都爱凑热闹。”

小芸嘻嘻一笑:“错啦,越是调皮,越是喜欢被人关注,众星捧月,就再好不过。但人群愈多,就愈有其他人与我相争,若真是什么大美女来了,原本看我的人都跑去看她了。你说对罢?”

老樵夫若有所思:“好像有理。”

万海心道:“初见她时,她自言要做个‘最不特别的人、任何人见了都不想打搅的那种人,此番出来唯恐被人惦记’……想来也是耍我,只为保密云烟宫的事。”

正想间,小芸忽然发问:“你说对罢,小万海?美女来了你看不看?”

万海本就心情憋屈,对小芸避之不及,不料小芸直接来问,尴尬支吾道:“不看,我累了,要睡一觉。”

小芸才不饶他,蹭到他身边,继续强问:“那睡醒了?睡醒了也不看吗?”

万海将头一偏:“睡醒了吃饭,吃完了便再睡。”

不意小芸伸出手,拎住了万海耳朵,就往下拉,万海只得低头,小芸凑近,柔声细语道:“那……要是脚比我好看的呢?”

万海瞳孔一震,心想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明晃晃又是讥我。

开玩笑似的一推小芸,喝道:“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老樵夫不明就里,还帮腔道:“小丫头别发疯,这里不止我们,万一别人见了,要猜疑你俩清白咯!”

小芸往后一跳,张着手,环顾一圈,声音顿高:“哪里有人?有人就出来迎接我们呀……”

老樵夫扶额道:“你,哎,后面别说我们是一起的。”

万海道:“快进去罢!我背了一路东西,肩膀都疼死了。”

老樵夫道:“杨公子,你辛苦,我这便去大堂叫人。”

说罢先进店门。

小芸见老樵夫走了,又蹭到万海身边,伸出手就要给万海捏肩,万海忙道:“不敢劳烦,万万不敢!”

小芸神色狡黠:“前时你给我捏了脚,现在我给你捏捏肩,不是应该的嘛?”

万海扭头看她,如同看到一只鬼,登时脸色煞白,印堂铁青,甩手便走。

小芸留在原地哈哈大笑,片刻才跟了过去。

一入店中,见雕梁画栋,楼阁层叠,斗彩争艳,甚是华丽。

又见大堂宽阔,墙净地新,桌椅井然,碗碟星罗。

两条镂花梯直贯,如登云阶,一围镶玉栏竖立,如游仙廊。

绣窗扇扇透锦光,漆门道道流异香。

珠帘招摇豪客意,缎旗卷动金樽气。

好个去处。

小芸尚在张望,老樵夫领着跑堂伙计来到,接过背篓行李,便自顾自搬往楼上。

万海怔怔向老樵夫:“你订了房?你有钱?”

老樵夫道:“天字号上好的房间哩。”

万海竖大拇指道:“不意你深藏不露。”

老樵夫连忙解释:“非我也,另有其人。说来也怪,店里两日前接到飞信,里面修书一封,提前订下了所有天字号房间,言是静候贵客入住。还写明了有四男三女,其中两个苗人,分前后两批入店。伙计们远远看见小芸穿的苗族衣裙,而便料定贵客是我们。”

万海咬着指头道:“此番出来,离奇事颇多。住则住矣,只怕遭人算计。”

小芸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我爹?毕竟他早约定要我们在这里等他,可能他提前安排好了。”

万海道:“你没听他说么?两日前接到飞信,莫非你爹出门还带了店里的鸽子?”

小芸道:“那就不是了。哎呀,真奇怪。”

万海道:“还写有四男三女……算上你爹我们明明才三男一女,剩下一男两女是何人?”

老樵夫见伙计们已经把东西搬取上去,又见这里确是富丽堂皇,犹如人间仙境,心痒难耐,转而劝慰道:“好啦,两位高人,若有算计埋伏,为何挨到这里才动手?附近便是官兵营寨,贼寇想来,几条命也不够杀的。你们明鉴。我先去也。”

说罢,两肩一耸,抢上楼梯,直追伙计去了。

万海阻拦不及,刚想劝小芸,然而小芸也紧随其后,三步并作两步上去,甩下一句:“哎呀,我要先补一觉!等舒服完了再说!”

万海骂道:“你们够疯的……!”

然而事已至此,万海夷犹多时,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及至三楼,一排皆是天字号空房,任由自取。

老樵夫占了第一间,小芸占了第二间,正在收拾。

万海进到第三间,房内陈设华美,更不必提。

每房还另有一个店仆伺候。

万海脱了衣服,吩咐店仆将脏衣洗了,再打桶热水上来。

店仆遵照去了。

一刻之后,热水奉上,万海洗净身子,换上一套内衫,就床上睡一觉。

毕竟是行路疲惫,兼之小芸搞事,弄得心神不宁,这觉睡得昏昏沉沉,几乎和木珠寺那晚相似。

睡到傍晚,听得门口有人走动,继而叩响了门扉,悄声道:“小万海~我睡醒了,我们出去玩呀~”竟又是小芸。

万海想都不想道:“不去。”

小芸娇嗔道:“真没劲,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就真不理我了。”

万海道:“我还想再睡会儿。何况山里晚上阴冷,你出去易遭风寒,你不是月事未完么?我劝你善自珍重。”

小芸笑道:“你还记得我月事未完,这点我便欣慰了~行,那咱们明天再出去。你睡罢,啊,乖~”万海心道:“烦不胜烦,真是个小祖宗。”

将身子一转,面朝墙角,掩住耳朵,强行再睡。

其后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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