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罗山县。崔家宅。

花凝兰正在后院召集部下商议进乡抢粮之事。白礼、白玉分立两侧。院中另有几个义阳衙门差役。

为首一个差役道:“奉冯县丞钧旨,我等将协助贵帮进乡,目的地所属里正、户长、耆长皆已知会,把家家户户登记在册。这是副本,请过目。”

献上一册。

凝兰接过,仔细翻阅,随后命白礼拿回去研究。

又对差役道:“得你们相助,我帮如虎添翼。此次进乡,还少不了叨扰则个。”

差役道:“崔夫人客气。既是为朝廷分忧,指臂之劳,岂有推脱之理?”

凝兰道:“待到出发日期,我会即刻通知各位。今还有一件小问题辄需解决。”

招了招手,身后侍卫凑上,凝兰吩咐道:“叫管家摆下筵席,安排客房,好生招待各位官爷。若有不周之处,我绝不轻饶。”

差役们齐道:“陡然来临,不敢栖迟贵府!”

凝兰笑道:“说的哪里话,这正是鱼水之情,切莫推脱。就安心住几日。”

众人称谢而去。

待院中寂静下来,凝兰对白礼道:“沈飞霜的事……查的如何?”

白礼道:“近日已派人四处探访,暗地里跟踪。发现她止在胡记食肆和春街档活动,以按摩为业,收入微薄。”

凝兰鼻子里哼了一声,登时翻转了面皮,骂道:“落魄野狗,乞食街鼠,也敢谈天论地也?”

盖因前时白礼将飞霜回话告之,气得凝兰咬牙切齿,但一想时机未至,只能够按耐不发。

又道:“如今万事俱备,唯剩进乡帮手尚未寻到。我问过引客侯,左近州县无人可募,现放着一个杀手榜上沈飞霜在钟山,且言明要与我们作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白礼道:“说的正是。她终究为心头大患,还是先下手为强。”

白玉淬了一口,将刀鞘一拍,骂道:“谅她瞎眼牝鸡,算得了什么!我愿带十几弟兄,去往钟山,将她碎尸万段,为夫人分忧!”

白礼道:“贤弟莫激。她虽是瞎子,但出手极准,恐是有什么旁门左道在。前时我已吃了亏。在没摸清情况之前,贸然对战只会徒增伤亡。”

白玉一跺脚,还欲再争,凝兰抬手制止,道:“让他讲下去。”

白礼点点头,抄手道:“我正有一计献给夫人……我得春街档探子回报,沈飞霜与酒坊小丫头玉蝶熟稔,常在一起饮酒谈天,玉蝶也为她介绍了不少生意,已经取得她极大信任。若我们从玉蝶下手,比方说将她抓来问一问……或可有所突破。届时再部署战术,此事便由难转易。”

凝兰道:“此计甚妙。但玉蝶一个市井滑头,钟山我们又人生地不熟,恐会打草惊蛇。”

白礼道:“不错,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我打听到春街档有六个小流氓,为首的名唤阿虎,十三岁左右,素与玉蝶有仇。双方曾经在元君庙还打过一架。他在当地混久,形势人情,了如指掌,若得他助力,抓捕玉蝶十拿九稳。”

凝兰道:“可以。便安排下去。我另调些钱银给你活动。”

白礼道:“多谢夫人信任!”

白玉见状,也只得听从。

二人退下。

凝兰坐在椅上,面无表情,随手拿过桌面一支毛笔,在手心里画圈,感受得刺痒之感彻入心扉,自顾自道:“沈飞霜、沈飞霜……若让我抓到你……哼哼……我自有一番奇特办法料理你……”

且说白礼亲往春街档寻到阿虎帮忙。

拿出来十两钱重赏。

声称自己只是受人之托想与沈飞霜做个交易,奈何没有眼缘,辄需玉蝶打通关节。

那阿虎本就想报复玉蝶,如此一来,两边一拍即合。

但白礼后道:“此事应隐秘行之。参与者止你一人。切莫扯旗放炮。”

阿虎只得找借口散走了手下,独自一个去酒坊周围埋伏。

翌日上午,天气晴朗。

玉蝶在店内换好了衣衫,背了挎包,蹦蹦跳跳朝钟山出发。

阿虎远远见她走了,往自己脸上抹了把泥,穿上长袍,扮作一个乞儿,也悄悄跟随在后。

及离了城镇,两侧树高草深,路上荒无人烟,便抄小径绕到玉蝶前头沟壑里。

玉蝶自无防备,刚经过沟边时,只见一道人影飞速窜来,扯下她旋袄,将她双手一拧,绳索一捆,又绊倒她脚,穿过绳来,活缚了个驷马攒蹄。

继而扛上肩,飞也似朝山上走。

她哪里知道这竟是小冤家阿虎。

被吓得惊叫连连,不住的挣扎。

奈何阿虎力大,步伐纹丝不乱。

走了一刻,来到镇外一处破道观里,推开门都是破墙断垣,废弃神像。

地面铺满稻草。

阿虎走到角落,用脚拨开稻草,露出一块棕色的平整木板,复用力踩开,底下正有一条暗道。

随即沿斜坡走了下去。

玉蝶看的呆了,忙道:“你、你是谁啊?你要干什么?带我去哪儿!”

阿虎默默无言,只顾埋头前进。

暗道走完,尽头连着一个地穴。

四周略摆了些烛火,但整体仍是昏暗。

当中一张石质大方桌——奇特的是桌面嵌了几个铁环——阿虎揪起玉蝶,径直丢在桌上。

石材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了玉蝶全身,冻的她一阵哆嗦,心里愈慌,想道:“不知我是得罪了哪路大盗?竟被掳到这种地方。看布置都阴森森,跟个人间地狱似的……姨姨、沈姐姐,你们快来救我呀……”

阿虎一声不吭,倒是沉得住气。

先把捆缚玉蝶的那根绳儿松了,抓拢她双手,拉下她双脚,摆作盘腿势,又绕过几圈,把她两边膝盖各捆在左右铁环上。

玉蝶自知反抗无用,但还是暗暗的使着劲,让绳索并不贴紧。

阿虎再抓了她双手举高,直到额前,绳从手掌处一绕,摆作两掌合十势。

余绳复绕过后脑,几圈缠紧,最后穿过发辫,系于背后一个铁环。

如此这般,玉蝶盘腿趺坐,双手合十,似是祈拜的姿势已然形成。而这一切,只用了一根绳子。

阿虎做完,并不着急继续,退后细细欣赏起来。

咂嘴有声。

玉蝶受绳所制,保持着变扭的姿势,浑身皮肉酸麻,过了片晌,汗如雨下,经不住道:“大、大哥……你有话好好说……你别折腾我……你要什么……我我都给你……”

阿虎鼻子里呼了一声,并未答话。

玉蝶又道:“你把我捆成了个王八,我好难受……你、你念在我还是个孩子……放我些……先松了……好不好?”

阿虎闻言笑了笑,掂着脚走过来,围绕玉蝶打转。

玉蝶心道:“这人步伐这么轻?不是深厚内功的侠客,就是年龄不大的少年。”

思来想去,结合一下,说道:“少侠、少侠……你听我说,我就一个酒坊卖酒的小丫头,既没权也没势,你折腾我,也没有啥好处……我这人本事没有,但打听消息是一流,凡有过往客商,江湖人士的,我都能给你查个底朝天……你是不是要问话呀?你问,你尽管问!”

阿虎一拍手,咧开嘴道:“我却不急哩!”

玉蝶一怔:“这人声音好耳熟。”

又道:“那少侠所为何事,但说无妨,就是能不能先把我松了……这绳子又粗又硬,过一会儿再给我勒坏了……哎!我可听说,长时间绑那脑子缺氧,是会变傻子的!我变傻子也不要紧,但若耽误了少侠大事,可就不妙了……”

阿虎满脸不屑,掐着喉咙,尖着声音道:“你是在质疑我吗?我行走江湖多年,绑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没遇到过变傻子的哩,傻那就是你本来就傻!”

玉蝶苦笑笑:“是、是……你说的是……那到底……”

阿虎道:“闭嘴!我让你开口再开口!”

玉蝶讪讪而住。

阿虎停下脚步,复上下打量了玉蝶几眼。

别说玉蝶十二岁的年纪,此时身材已有初现。

婀娜曼妙,摇曳生姿。

一头长发微黄,蓬松垂散,披拂在秀挺锁骨上。

腰肢纤细,腿肉匀称。

通体雪白如瓷,流光溢彩。

若非灵灵顾盼饶有神飞,真当一个象牙细雕的人偶。

而那些绳索,也作锦上添花。

迂回蜿蜒,随形而走,把玉蝶稚嫩的身体勒缚得凹凸有致,并在烛光下呈现出明暗交织的变化来。

粒粒汗珠,道道绳路,恰似玉滚棋盘,翻驰起伏;片片雪肉,条条青筋,恍若纹出翡石,妙舞纵横。

阿虎看的竟有些入迷,忙摇了摇头,暗骂了自己几句。

玉蝶嗫嚅着唇,悄悄的望了他一眼,眼神可怜巴巴,小声道:“少侠……你……”

阿虎脱口而出:“别看我!低头!”

玉蝶眨眨眼:“你声音还真是熟分欸,我们莫不是见过罢?”

阿虎登时暴起,带着三分恼怒,捡起地上余绳,朝着玉蝶劈头盖脸一顿抽打。

玉蝶痛叫不已,道:“哎!哎!别……少侠!饶我!饶我!我不说就是……”

阿虎抽了一会儿,跺了跺脚,往角落去了。

只留玉蝶一个,坐在石桌保持着变扭的姿势。

外头寒风呼啸,地穴里却渐次酝起雾气。

盖因玉蝶汗浪遍体,持续散发着热量,又在封闭的空间里反复回荡。

玉蝶只觉手腕、脖颈、腰肢、腿脚的关节隐隐作痛,各处皮肉突突颤抖,将将有筋挛之状。又急又怕之下,眼泪夺眶而出,干脆放声哭了起来。

哭过一阵,倒听得有脚步从后面接近,不由得想道:“莫非他心软了?要松我了?”

合十的双手却忽感炙烫,忙瞟上一眼,竟有三支高香笔直插在自己手掌里。

那香灰飘散,往下零落。

玉蝶赶紧要躲,奈何绳索缠绕,双手分毫不动。

哭叫道:“疼疼疼……疼呀!少侠……你何必……少侠……你放过我罢!呜呜呜呜……”

阿虎淬了一口,又揪住她发辫,用力一扯,她被迫仰着头,又有点香灰扑在额上,搞得灰头土脸。

哭声更大:“你到底是谁啊!呜呜呜呜……你跟我有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嘛你……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阿虎却心满意足的看着玉蝶的狼狈模样,嘴角上扬至极。

不意一时笑出了声,便道:“你不是喜欢装神仙?那我就让你做神仙~你看,你这体位,活似小元君呀!”

直到此时,玉蝶方知眼前的人竟是阿虎。

她缩了缩脖子,脸上升起一团红云,由哭转怒,涨鼓了腮帮子,破口大骂:“是你!你这小流氓!你绑我做什么?你疯了!我姨姨是不会放过你的!沈姐姐也不会!你……你等死罢!”

阿虎哈哈大笑,将长袍一解,抹尽脸上泥巴,露出本来面目,得意道:“是我又如何?你这次总算栽我手心儿里了~且看我怎么对付你!”

玉蝶道:“放开我!你这小流氓!快放开我!”

阿虎咧开嘴,吐了吐舌道:“不放不放就不放……略略略……”

道犹未了,玉蝶淬了一口,却正飞进阿虎嘴里,阿虎打了个踉跄,忙用衣袖去擦,喝道:“你恶不恶心!你他娘的……到了这里,还敢这么嚣张!”

玉蝶道:“放开我!放开我!来人!救命!救命啊……”

阿虎劈手一个耳光:“闭嘴!这地方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若识相,乖乖听我接下来的话!”

玉蝶才不理他,又淬了几口,阿虎急躲,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道:“你再吐口水,我把我袜子脱了塞你嘴里!再把你头发都剃光!”

一番恐吓,玉蝶方堪堪止住,冷眼瞧着他。

阿虎“哼”了一声:“你之前态度却还不错,怎么知道是我,竟翻转了面皮?”

玉蝶不屑道:“阿猫阿狗我都理让三分,唯独你,我最看不起。”

阿虎道:“狗眼看人低。真是欠收拾。下面我要说的话你听好。”

玉蝶道:“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一个字不答。”

阿虎伸出一指,指着玉蝶鼻子:“别给脸不要脸!”

玉蝶旋即张口猛的咬下,阿虎赶紧缩手,差一点点被咬到。

反手又给了玉蝶一个耳光。

但玉蝶怒火中烧,仍挣着要扑过来,扯得铁环咣咣作响。

阿虎后跳一步,骂道:“好好好,你狠是罢?让你狠!”

捡起地面余绳,把绳头抽松几缕,拿在手里:“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今儿纯属你自找!”

玉蝶仰起脸道:“你打罢!任你打!”

阿虎走近,刚欲施虐,目光却意外的被玉蝶臂下两团红晕吸引,原是那两个汗湿的腋窝。

只见腋肉堆叠,褶皱涌起,鲜嫩红润,还发散着微微的雾气。犹似蒸熟出锅的蚌肉。

阿虎心道:“这小丫头的身子,当真和男人不同,连胳肢窝都这么嫩。”

凑近一闻,清香扑鼻,异道:“连汗也是香的?”

玉蝶叫道:“不准闻!不准闻!”

阿虎玩心自起,道:“到这时候我还听你的,我做绑匪的颜面何存?”

反而将脸埋进。

激得玉蝶一个惊颤,呜哇哇喊起来。

阿虎其实年纪也小,尚不知男女情欲,只当好玩,是故意在气玉蝶。所以把鼻子在腋窝里蹭来蹭去,也未深嗅,也未舔舐。

俄而,玉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倒提醒了阿虎。

阿虎记起曾有兄弟绑过她,把她挠了个半死。

灵光一现,决定就用痒刑对付她。

缩回脑袋,冷冷道:“你还不说是不是?”

玉蝶红着脸道:“不说。”

阿虎点点头:“很好。”

便把绳头的几缕当羽毛尖儿,捏在手里,晃悠悠贴近玉蝶裸露的腋窝,玉蝶眼中闪过慌乱的神色,下意识就要往后缩,但被绳索硬扯了回来。

玉蝶道:“你、你……你敢……”

阿虎道:“怎么了?你不是犟吗?我让你犟啊~”玉蝶看着那绳头,就像看着一根针,闪着寒光,逐渐逼近。

过了须臾,锋芒来临,径直扎进腋肉里。

与针刺的疼痛不同,这次是暗戳戳的痕痒。

但都无法忍受。

玉蝶唇线轻启,露两行贝齿,咯咯笑了起来。

“咿嘻嘻嘻……呃!呃呃……你……你做什么……嘻嘻嘻嘻……你还是不是男人……嘻嘻嘻嘻……竟然搞这种……下三滥的手……嘻嘻嘻手段!”

阿虎道:“舒服吗?爽吗?你不最喜欢吗?”

“喜欢什么……你给我滚嘻嘻嘻……你这破绳子……绑得人死疼就算了……嘻嘻嘻解开来搔还这么痒……放开,快放开我……嘻嘻嘻姆嘻嘻嘻……”

“哎,你可不能骂它,它陪伴我也三四年时间了,见证了我从无到有的奋斗经历。算上你,这又是立下了一件大功。”

“嘻嘻嘻……大功……我呸……你你还大功……甘愿做人鹰犬……嘻嘻嘻嘻……你配当什么好汉!你……你给我……滚……哎!哎呀!停!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阿虎将绳头完全放进那腋窝里,把个擦地的劲儿都用上,松软须毫全面铺展,扫荡着堆叠的腋肉。

忽受此刺激,玉蝶双臂一振,连通腋下突突直跳,筋肉霎时改变了模样。

阿虎则顺着这些纹路,往来反复,毫不留情的施虐。

玉蝶笑的嗓音也失了调,全身绳索都在扭曲变形,那双手摇摆,掌中夹的高香抖下簇簇香灰,落在她胸前,薄衫混汗,翻作土灰色的一大团。

阿虎得意道:“就这样先挫灭你的锐气,往后才好说话哩!”

玉蝶强挣着叫道:“你变态!你下流!你混蛋!你畜生!你做梦!你去死……”

却没硬多久,又被新一轮痒感打下。

回到了花枝乱颤的状态。

阿虎嘲道:“哎哟,我当你多狠一个烈女,没想到轻轻搔两下就把你治住了~”玉蝶听罢瞪了他一眼,紧咬下唇,把笑声都堵在了咽喉里。

小小的脸颊颤抖不已。

阿虎看了看她,略为诧异,将绳头从左腋换到右腋,来回挑拨,但玉蝶紧绷着,就是不笑。

脖颈涨的通红,青筋毕露。

阿虎眼睛一转,放下绳头,拍拍手道:“好,你厉害,这也忍住了。”

又道:“现在愿好好说话了吗?”

玉蝶将头偏去一边。

阿虎不慌也不忙,伸出一指,抚在玉蝶小臂上,轻轻的滑动,低声道:“你可知……是谁要找你?说出来你绝对想不到……”

只见玉蝶耳朵一抖。

阿虎道:“是花蛇帮的白礼白先生,他欲通过你……”

忽的声音小了。

玉蝶生怪,回过头来,但见阿虎嘴唇一张一合,却是没话出来。

心下已被勾起了头,便主动凑近,道:“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不及反应,阿虎两手竟闪电般探进她腋窝抠挠。

她如遭雷击,尖叫一声,千算万算没算到被抓住了破绽,奇痒潮水般卷裹住她,意志形同摧枯拉朽,早早宣告了崩溃。

“噗哈哈哈哈!噫啊啊啊痒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骗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故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混蛋!快点松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呀!我痒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里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怕……我怕……哎哟!你放我……哈哈哈哈放了我哈哈哈哈……!”

“想来我兄弟说的不错,你果然是很怕痒的,拿这个治你绰绰有余。”

“你那兄弟……哈哈哈哈……也是……也是个混蛋!上次绑我……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哈哈哈哈哈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要是有一天……我要是……哈哈哈哈哈别别别!别抠哈哈哈哈哈住手住手住手……哈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

阿虎不由分说,发狠用力,尽往最红最柔的地方直入,感受得玉蝶腋下嫩得仿佛能捏出水来,于是更得劲。

指甲坚硬的边缘刮擦着臂筋的纹路,指肚平坦的下部婆娑着腋肉的丘顶。

连带的将汗珠也抹匀,在烛光中泛起亮晶晶的一层。

玉蝶间笑间叫,头甩的好似拨浪鼓,表情窘迫至极。

“嗯嗯嗯嗯嗯哈哈哈哈哈……呃咦嘻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我痒哈哈哈哈哈……你真疯了哈哈哈哈哈你搞这种哈哈哈哈……会……会出人命的哈哈哈哈哈……快些放了哈哈哈哈哈哈听到没哈哈哈哈哈……阿虎……你这哈哈哈哈哈……你这……啊啊啊!”

然而阿虎抿着嘴,才不管她说什么,就是盯紧那腋窝折磨,甚至还搞出了些许经验,力道渐次变化起来,时轻时重。

且从腋肉那方寸的范围扩大到小臂根及肋骨顶一圈。

弄得玉蝶生不如死,痕痒愈发钻心噬骨,脆弱的精神终于承受不住,再次哭嚎起来。

阿虎反倒一怔,断喝道:“不许哭!信不信我揍你!”

玉蝶道:“呜呜呜!你打罢!你把我打死罢!”

哭的更凶,整个地穴都回荡着拖长颤抖的声音。

阿虎心道:“如此下去也不是个事,她若软了即审可也。”

不情不愿放下了手,玉蝶得此间隙,猛吸了几口气,继续抽泣着,连鼻涕也淌下一行。

阿虎以衣袖擦了,假惺惺道:“怎么样?考虑好了?我们开始商量事情了。”

玉蝶定省了好一会儿,方抬眼看了看他,怯怯道:“你是不是……要我替花蛇帮做什么坏事啊……”

阿虎道:“嘿~我止说白先生要你打通关节,何时说过是坏事了?”

玉蝶道:“不是坏事……那……那你至于大动干戈……这么……”

环视一圈。

阿虎会意,耸了耸肩,将绕在玉蝶额头的绳索解绑,放下玉蝶的手来,打了个小扣系在单边膝盖上。

而那三柱高香此时都已光秃秃不剩一粒香灰了,遂丢于地下。

阿虎道:“这个,是我对你的惩戒。以报你在元君庙辱我之仇。至于白先生的事,那是他想和沈飞霜做交易,因为前时没有眼缘产生了些误会,却还得通过你牵线哩。”

玉蝶动了动酸痛的肩膀,旋即把腋窝夹的严严的,缓了口气道:“做交易?什么交易啊?沈姐姐不喜欢和黑帮合作的。”

阿虎道:“呸!你管他什么交易呢!又不影响你!”

玉蝶嘟着嘴道:“万一对沈姐姐不利……我才不要呢……”

阿虎一瞪眼:“你还来劲是不是?你再犟我还挠你!”

玉蝶叫道:“你再碰我,我立即咬舌自尽了!”

阿虎鼻子里冷哼道:“咬舌自尽……说的容易。你可知那种死法有多痛苦。人并不是速死的,而是拖拖延延,血流半晌方死呢……且死相极惨,眼睛鼻子耳朵都拧作一团……”

一番话说的玉蝶毛骨悚然,哑然无言。

阿虎又道:“好,现在你不敢死了。那莫怪我继续用刑。直到你答应。”

玉蝶蹙着眉,摆出一副顽抗的姿态。

阿虎心道:“上次你在元君庙逼我舔脚,这次我就非整整你的脚。”

将两手探下去,拨开玉蝶的裙子,找出那对花鞋。

玉蝶正被绑作盘腿式,脚底朝上,阿虎便捏住花鞋,不费什么力就脱了。

玉蝶顿时抽了抽肩膀,羞得耳根红透,又一路连到脖颈。

阿虎道:“你那时候不羞,这时候羞了?却是什么道理?”

玉蝶不应。阿虎又蹲下,把脸凑近,仔仔细细打量起玉蝶的赤脚。

只见那:通体粉腻酥融,纹理精致顺滑。

五趾蜷曲,前掌抓弯,大有含娇带愧之状。

脚心深凹,汇聚香汗点点,脚跟凸挺,泛沁烛光微微。

形态瘦幼而小巧,风姿柔弱而含俏。

盈盈兮饱蘸胭脂之绝色,澄澄兮微现碧玉之凝寒。

远观是冬梅之挂雪,不可亵玩,近看是春兰之带露,饶有兴味。

阿虎看的出神,经不住唤起深藏的欲望,去嗅了几嗅。

那脚味温热,奶香浓郁,还带着几分酒气,贯入肺腑,回荡不散。

随赞道:“好玩、好玩,女人脚果然是不一样的,而且越小越有意思。”

玉蝶抽动着唇,连带脸颊都在颤抖。

阿虎收回身子,再次捡起那根绳头,道:“最后问一次,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等了少时,并无回音。

便耸耸肩,将绳头扯松那几缕垂下,放在玉蝶的脚底板上扫荡。

熟悉的痒感卷土重来,玉蝶当即坐不住了,哧哧轻笑,上身前仰后合。

“噫嘻嘻嘻……嗯嗯嗯嗯……嘻嘻嘻嘻……呃、呃!呼嘻……唔唔唔唔姆嗯嗯嗯……”

阿虎瞧着玉蝶表情,慢条斯理的把须毫作毛笔画圈,从脚趾到脚掌,从脚掌到脚心,从脚心到脚跟,最后沿边侧回到脚趾……动作轻柔,不紧不慢,却换来她极大的反应。

“呼呼呼呃……嗬嗬嗬嗬!嗯嗯嗯呀嗬嗬嗬嗬……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阿虎把玩了一会儿,见这脚竟变了颜色,也同腋肉般翻作通红。

汗流葱葱,把肌肤衬托得更加水灵。

须毫沾湿,严密的贴合在脚底,不留一丝空隙。

“唔唔唔!我才……才不……嘻嘻嘻不要理你嘻嘻嘻……呃……呃呼呼……嘻嘻嘻嘻嗯嗯嗯嗯噫嘻嘻嘻嘻……!”

玉蝶正以自己最娇弱的痒痒肉,将粗粝的纤维触感全部吃下。

那刺痒分明,如山似海,压倒在她纤瘦的躯体上,持续冲击着她意志的防线。

她已经没法挺直上身了,反是左摇右摆,企图挣脱束缚,似一个滑稽的不倒翁。

盘曲的双腿抖似筛糠,连带禁锢的铁环哐哐作响,在石桌上映出狂乱的影。

阿虎心道:“好,叫你强忍。”

细细揣摩片刻,发觉玉蝶脚掌处最敏感。便丢了绳头,把五指直按上去抓挠。

玉蝶发疯般大叫一声,竟拽着绳子挪了几挪,绳子绷到极限,发着“呲啦呲啦”的怪声。

阿虎扣住玉蝶脚腕,硬生生恣虐摧残。

玉蝶痒到极点,喉咙里翻涌出一串嘈乱的哀嚎。

“呜呜呜嗷嗷嗷嗷嗷哈哈哈哈哈!呃噫姆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啊呀!呃呼呼呼呼呼呼!呜呜呜呜呜……哈哈哈哈哈……!”

“让我抓着了罢?你是不是怕死了这个?”

“呃呃呃哈哈哈哈哈放手哈哈哈哈哈快放……我我痒哈哈哈哈哈好痒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畜生哈哈哈哈哈混蛋哈哈哈哈哈哈……流氓!给我哈哈哈哈哈哈放哈哈哈哈哈哈……噫呀呀呀呀呀!”

“你越叫我放我越不放,这小脚怪软乎的,我且舒服着!我两只手都上咯~”

“唿哈哈哈哈呃呃呃呃呜呜呜呜呜……谁……谁来救救我……我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哈……我今日死矣!姨姨……沈姐姐……咕嘻嘻嘻呀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

玉蝶大张着嘴,像个溺水者在无助的叫喊。贝齿振栗,柳舌鼓扬,喷出来无数唾沫,晶莹四溅,把一袭薄衫湿染。

而阿虎不管不顾,就是在她最弱的脚掌上疯狂抓挠,挠的红润肌肤上尽是指甲的印迹,条条道道交错纵横。

阿虎只觉心下大起快意,仿佛有某种潜伏深藏的癖好在悄然萌生。全世界都变得慢了,只剩眼前挣扎不已的美脚和耳边清脆响亮的啼叫。

可怜玉蝶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承受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蹂躏。

地穴里的空气渐次温热起来,一刻过后,竟袅袅有白色的雾气飘荡。

玉蝶的意志少顷宣告了崩溃。

她全身弓成虾状,头发乱甩,披散在胸前。

原本俏皮可喜的童颜变得狼狈不堪。

旋即开始了求饶,真正的求饶——从普普通通的绥靖妥协一直说到毫无尊严的低贱自贬。

只是要摆脱这奇痒地狱。

然而无情的手指从未停止,即使玉蝶幻想过好几次他停止。及至后来,玉蝶陷入了绝望,剃泪俱下,气息长短不接,隐隐有昏厥之状。

阿虎见她已经屈服,心想大差不差,方停下手,把绳扣利落一解,松绑了她。

她张开双腿,仰面一倒,就这么躺在了石桌上。

阿虎以两指抚摸着那白皙的小腿,从膝盖直到脚踝,一上一下。边问道:“感觉如何?我的手法可比我兄弟强?”

玉蝶的声音哽哽咽咽的,仍随着惯性在哭泣,过了好一阵,才缓声道:“你……你能保证他们……不伤害沈姐姐吗?”

阿虎道:“我也给你透个实话,我是真不知道。但他们与虎风堂交恶,想请沈飞霜帮忙是必然的。他们平素行事实用为先,顺之者昌逆之者亡。有争取过来的机会自是不愿放过。但若真的欲对沈飞霜动手,我觉得他们还不够格。”

玉蝶复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沈姐姐现在很信任我,所以我约她很容易。要是想见面,不如选在我家酒坊。”

阿虎摇手道:“不可。须另寻一处僻静地方。这是白先生特意嘱咐的。”

玉蝶异道:“又缘何故?”

阿虎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这么多话。”

两指托起玉蝶赤脚,凑过脸去,囫囵一口吞下那脚掌。

玉蝶尖叫一声,道:“哎!你别!别别这样!快松了!快……噫嘻嘻!呜呜呜呀哈哈哈哈哈!”

阿虎的牙齿轻轻磕在那柔软的脚肉上,带去痛痒相间的奇妙触感,继而伸出舌头,把新沁的浓厚汗汁舔舐进肚,犹似品尝着一道美味佳肴。

这过程苦惨了玉蝶。

她拼了命想爬下石桌,甩开阿虎的控制,然而先前的刑罚耗尽了她的体力,她刚爬两步,便被阿虎拖回一步,最后阿虎竟咬着她的脚一同上了桌。

二人交缠,场面乱如狼藉。

玩了一阵,玉蝶实在当不住,连声叫道:“好、好了!我答应你!你松开我!快点松……!”

阿虎闻言,打了个响指,将嘴里的小脚一吐,洋洋道:“早点合作,何必受此折磨?你答应约沈飞霜了是罢!”

玉蝶点点头:“好好好……既是酒坊不便,就取钟山镇西边的旅风客栈如何?那里少有客人,连大路都没一条。可保他们隐秘交易,屏除外耳。”

阿虎咂咂嘴道:“对啊……那地方我之前怎么没想到……确实不错。那么,你就速速去约她。我转头通知白先生。”

玉蝶道:“可我的衣裳都糟蹋了,还要回家换一身新的……不如,改明日罢?”

阿虎细看了几眼玉蝶,见她发丝散乱,妆容晦暗,胸前的薄衫不知何时破了一个大洞,腰上的裙带也被扯成了流苏状。

垂头丧气,狼狈之至。

便道:“可以。那你回去换。”

玉蝶乖巧的应了一声。

刚想起身,忽听后面角落里竟响起掌声,心下大异,忙一望过去。

微弱的烛光下,白礼那张敷粉般诡白的脸悄然出现。

玉蝶一坐而起,浑身寒毛倒竖。

而阿虎也是惊诧,指着道:“白、白先生,你何时来的……我怎么没听见声儿啊……”

白礼掀起嘴角,扬起下巴:“小东西,我的轻功在帮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若能让你听见了,我金环蛇名号也作枉然。”

阿虎冷汗侵额,少焉,扑通跪地:“玉蝶已经答应帮忙了,白先生大事可成矣!能为花蛇帮效力,我三生有幸!荣耀万分!”

白礼道:“油嘴滑舌。陡然奉承我个什么?我且问你,你绑来玉蝶,一路上有没有被人看到?”

阿虎道:“没有。绝对没有。我都挑的小路绕行,人迹罕至。白先生,你放心。而且这里也是我精心布置的一处隐秘据点,才用了半年左右,就连我手下兄弟们也不知。”

白礼略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

又朝向玉蝶道:“小丫头,你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你想回家是不是?但目前这事却很紧迫,不容有失,你今晚就必须去到钟山。”

玉蝶一怔,抿着唇不语。

白礼掏出腰间折扇,打开扇了扇,幽幽笑道:“至于你说衣裳坏了,有碍观瞻。这不是借口。我既然诚心诚意想约见沈女侠,必不会怠慢了打通关节的人。我给你钱,你便在钟山买一套新的。”

从衣袖里摸出一个钱袋,丢到石桌上,“这是定金,后续事成另有赏赐。”

玉蝶接过钱袋,掂了掂,分量极沉。

打开一看,华光扑面,竟全是珍珠宝贝。

咽了咽唾沫,试探道:“请问你们……找沈姐姐……究竟所为何事啊……”

白礼将扇一转,缓缓走近,和声细气道:“是……大人们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总之……我保证沈女侠和你,安然,无恙。如何?”

玉蝶听罢,喉头一紧,心道:“陷此处境,实是无可奈何。”

只得勉强依允下来。

整了整装束,蓦的跳下桌,飞快跑向出口。

刚跑过几步,阿虎在后面叫道“你落东西了!”

玉蝶停住脚,见阿虎手里拿着个酒葫芦,匆匆追来,塞在她怀中,“你的梅花酒忘了。”

玉蝶道:“哦、哦……好……我我这就去了。”

阿虎道:“切记神情自然,莫叫她心里生疑。”

玉蝶答应连连,加紧离了地穴。

待玉蝶走后,阿虎问白礼道:“白先生,何故要换玉蝶的酒?”

白礼笑了笑:“沈女侠江湖中人,普通梅花酒安能尽兴?我给她上壶烈的。”

阿虎道:“白先生做事,真是心思缜密,胜常人多矣。我辄深敬佩。”

白礼摆摆手:“套话休提。这次事成,你是头功,我不会亏待你。”

也掏出一个同样的钱袋,放到阿虎手上,“以后或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就在春街档等我的信罢。”

阿虎道:“一定!一定!不仅是我,还有我手下几个兄弟,全都翘企贵帮光降!”

谄媚奉承一番,也兴高采烈的去了。

——他只当这是一笔突来横财,实不知是一件要命事。

白礼立在地穴中央,将扇子一扇,四周烛光顿灭。

钟山镇,胡记食肆。

时值晌午,赵星眠照例带了些米到来,去胡老板厨房里煮了,分成两碗端去后院。

却远远听见有窸窸窣窣的翻动之声,快走两步,见沈飞霜穿戴整齐,正匆匆收拾着各类用具,装进一个挎包里。

顿感诧异,问道:“你做什么……你……你要走?”

飞霜点点头:“不错。我今日即离钟山。”

星眠一头雾水,道:“这好端端的,去哪儿啊……莫非出了什么事?”

飞霜停下手,收敛神容,正色道:“我昨日前往震雷山雷峰寺求符,不意遭到杀手团体九人围攻,鏖战多时方脱离险境。后偶遇徐白鹰,被他送了回来。”

星眠半张着嘴,惊讶多时,道:“是谁会做这样的事?莫非是虎风堂?可你上次在飞梁山明明把所有人杀尽,没走漏一个!”

飞霜道:“上次我的确下了狠手,没留活口。但须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又或是虎风堂有别的筹谋,被我误打误撞。”

顿了顿,续道:“前时花蛇帮白礼还找过我,商议什么进乡抢粮的事,我严词拒绝了。总之,我留在钟山已不再安全。为今之计只有远走。”

星眠听罢脸色凝重,过了好一阵,方道:“白礼是个危险人物……他出现总是代表着花凝兰。那女人阴毒无比,只怕会对你不利……”

飞霜叹了口气:“我早也说过,我身似无根浮萍,漂泊不定,每每到一个地方立足未稳,就生出事端来。这么多年我已习惯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星眠将碗一丢,走上前握住飞霜手,真诚道:“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我绝不愿离开你,要走我们一起走!”

飞霜神色一黯,脱开他手:“星眠,你的家在钟山,你的根在钟山,我不能让你为了我……”

星眠道:“别说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

飞霜沉默多时,略一点头道:“那好,你就回去将行囊备好,再带够盘缠。此行我们远走,尚不知何时能回。”

星眠道:“好,好。明日一早,我在门口等你!”

仓促转身离去。

飞霜立在阁中,怅然若失。

及至深夜,飞霜辞别了胡老板,算还了宿钱,一个人背了挎包,走出食肆大门,往西而去。打算取义阳官道投向隋州。

走到镇街上,只听得寒风呼啸,周围一片死寂。

飞霜忽的站住了。

从怀里掏出一块包好的手帕,小心的打开,里面放着一块色泽温润的碧玉——正是星眠的家传宝玉。

以手指轻轻摩挲,出神半晌。

继而转回头,向着浓浓夜雾,自顾自道:“星眠……莫怪我先走一步。实是我处境危蹙,已不得不与你分别……以往我独身一个,行走江湖了无牵挂。现在既遇到了你,幸得你青睐,我深感羞怯。便愈不能让你陷入危险……等着我,及至风平浪静,我一定回来找你……一定……”

说毕,继续西行。过了一刻,将将要离了钟山,听得路边有人高呼,接着快步追了过来。

飞霜异道:“是玉蝶么?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家?”

玉蝶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满脸尽是慌张。

飞霜又道:“出什么事了,但说无妨。”

玉蝶道:“沈、沈姐姐……我今日在别人家卖酒,被扣下了,非让我……让我还我姨夫欠的赌债,我说我没钱,他们还不信,便把我关在柴房里……幸得路过的行人好心,报到了衙门,他们这才放了我……所以我便挨到了这时……”

飞霜道:“玉蝶,以后你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行走了,叫上个伴好有个照应。你虽然小,毕竟是女子,切莫行事莽撞,不知天高地厚。”

玉蝶眨眨眼道:“沈姐姐,那,那你陪我嘛~”将飞霜手一拉。

飞霜苦笑笑:“我倒也想。可是我现在正有事需去外地一趟。”

玉蝶惊讶道:“你要走?离开钟山?”

飞霜道:“不错。”

玉蝶眼珠一转,忽的换了种口气,试探道:“你是真的有事,还是……担心钟山有人对你不利呀……”

飞霜道:“你这小丫头,没来由的话说个什么?放心,我过段时间自会回来的。”

玉蝶道:“如果你今日就要走,那我必须送送你。怎么着也要请你吃顿饭。”

飞霜摇摇手道:“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但这里夜深地僻,少有人迹,我怕你会有危险,还是快快回家罢。”

玉蝶哪里肯依,抱住了飞霜就不放,又道:“这儿附近就有家店,叫做旅风客栈,晚上并不关门,专做夜游神生意。我们就去那里吃点东西,好不好嘛~我身上还有一点梅花酒,你以后若不回钟山,可就再喝不到这么美味的酒了!”

嗲声嗲气好一通劝说。

飞霜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心道:“若不依她,情面上总难过去。”

勉强答应下来。

玉蝶笑颜逐开,拉着飞霜手,捡旁边一条小路径直向北,穿过无数枯木败草,行到一个去处。

是怎个去处:名为客栈,实为刀山。

剑戟暗藏,弓弩布尽。

寒光闪烁,遮掩在碗筷堆中;血风呼啸,混杂于庖丁房内。

层层级级,勾心斗角。

一步一危,一进一杀。

地网遍张,灵鼠顿足而难行;天罗铺满,狸猫九死而无生。

正是旅风客栈,如今客人除退,唯剩满屋武装之贼。

这壁厢白礼、白玉、范陀、曾镜,磨砺以须;那壁厢罗千、郭沙、柳大为、陈邦志,引刀备俱。

杀气腾腾,搅动得店内外风云激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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