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镇 百川堂。
此地是一座宽阔庄院,内有几个草堂,以往因汇聚南北客人落脚,像水流之积而得名,现今只被花蛇帮占用,是为一小据点。
院中花木繁茂,未经打理,颠石乱松,随意铺展,亭台水榭,多有毁坏,墙垣屋檐,横出杂草。
进到里堂,更是凌乱,宴会过的场面不使人收,脏碗污碟,尽堆桌边,剩菜残肴,皆洒在地。
到处染着酒渍。
此时方为申时,堂中不见一人,只在后门草房里有些响动,隔板深处传出些人声来。
循声而去,赵星眠和姜大力正开一小灶,弄了些饭食、羹汤、菜蔬摆在桌上。
浓烈的热气升腾起来,在寒冬的空气中变成白苍苍的烟。
大力问道:“火候到了不?”
星眠看了看:“好像还没有,怎么等了这许久。”
大力道:“叫你多添点火,你倒舍不得似的。起开。”
一手拿火钳夹住一块炭,一手抬起汤锅,把炭搁在锅架里。
烧了一刻,炭红了,汤咕咚咕咚翻滚起来。
星眠咽咽唾沫,抓起筷子就欲往锅里伸,被大力一把打下,骂道:“你娘的慢点!就那么几块肉,你一块我一块,不许抢!”
星眠撇撇嘴,苦笑道:“差不多半个月没开荤,天天不是蘑菇就是豆腐,汤都没点咸味儿。现在好不容易有处口福,你却不肯多让我点,那次河柳场,还叫我‘亲老弟’哩?”
大力一扬下巴:“亲兄弟,明算帐!你说你吃得不好,我就吃得好?少絮叨,一共十九块,你九块我十块。”
星眠叹了口气:“同样是帮中子弟,怎么待遇差这许多。我们钟山本地的,竟要眼巴巴看罗山人吃喝。之后拣拣他们剩菜填肚。”
大力道:“你也不看看是昨夜谁带人来的?‘珠光蛇’罗千!他是崔帮主最亲赖的义弟,每每大事都有他出力。且有传闻道,见到罗千即见崔帮主,他们应该是一块儿来的。”
星眠有些惊讶道:“崔荣来了?他来钟山做什么?”
大力道:“干你鸟事!就你这样儿吃屎也赶不上热的。”
又往地上淬了一口道:“啊不!呸呸呸,吃饭呢!严肃点!我第一筷你第二筷……”
星眠道:“托你的福,我胃口减了一半了。”
二人吃了一阵,又拿坛里残酒作饮。
脸上渐渐有些酣红。
大力张开双臂往后一倒,正靠在墙壁上,拿指甲剔着牙,说道:“怎么样,我待你还行罢?一有好事总想着你。”
星眠点点头,回道:“谢谢。虽说我也没吃到九块,但毕竟尝了口肉汤了。”
大力道:“我却有事请教你。”
星眠一抬眼,无声看着。
大力咂嘴道:“哎哎,什么表情?我是那种麻烦别人的人?”
又道:“你最近,有没有和什么姑娘接触过?”
星眠想了想,回道:“没有。”
大力“嗯”了一声:“我猜也是。那以前呢,有没有?”
星眠喝下一口酒:“也没有。”
大力道:“哥哥最近,看上一位姑娘了。就是那个村东米铺老孙家的闺女。日思夜想,非她不娶。”
星眠放下酒杯,沉思少刻,鼻子里忽的叹了一声,又抬头望向上面,足有好一阵。
大力也跟着狐疑的看了半天,压低声音道:“怎、怎么了?屋顶有人?”
星眠转而看向他,正色道:“你是图她的人,还是图月初多分点米?”
大力猛一拍桌子,骂道:“你娘的装鬼半天,问出这句鸟话!我当然是图她的人!”
星眠惊异道:“你可知她腰围比我还粗,膀子比我还壮?”
大力道:“岂能不知?但这样的女人顾家,好生养儿女,我就为传代求福哩!”
星眠道:“那抱歉,追女这件我实不擅长,你另寻高明罢。”
大力抓住他手道:“好老弟,我知道你是个处,啥都不懂。但我不是问你怎么追,我是让你帮个忙,下月初去米铺送个信,约她出来。”
星眠皱眉道:“我平白无故跑人家那给姑娘送信?端的太失礼数。不去不去。”
大力一怔,拉远身子,举起一指指着他道:“你不对劲……老弟,你素来不要脸的,怎么现今讲起狗屁礼数来……不对劲,你肯定有事儿……”
星眠摆摆手道:“有事没事都不去。”
正说话间,隔板外头响了一声,随后几步走来一个高瘦身影。二人扭头看去,竟是高级护卫苗安。
大力叫道:“阿唷!什么风儿把我的苗大人吹来了,不在罗山呆着跑我们这儿抢剩饭?”
苗安白了他一眼:“谁跟你抢,我这次来实是有事,查看你们钟山据点人员情况。”
星眠道:“罗千昨夜带了一帮子人来,今日你也来了,莫非崔帮主真的在钟山?”
苗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来是为的一件私密事,你们不要对外说。”
又问:“怎么大白天就你俩在这?”
星眠道:“大家都去春街档凑热闹去了,唯独姜老哥叫我来吃肉,我就来了。”
大力接话道:“肉,已经吃完了,一块不剩,你想要都没有。”
苗安笑笑,自找了个凳儿坐下,也在碗里倒了一口酒。
闻了闻,随即饮干。
“寒冬腊月,能喝上口黄酒也算享受。你们两个方聊了半天,也没个解法,可是有事苦恼?”
大力一拍手,指着苗安,对星眠道:“看到没?看到没?他别的本事不会,偷听有一手,老做这类缺德事,难怪头都秃了。”
苗安分辨道:“我头发稀疏没错,却还不至秃顶。”
又道:“反是你一身肥肉,谁都叫个猪头大力。”
大力怒喝:“胖子须比秃子好!”
来回几句,把碗碟砸的震天响。
星眠举手道:“好了!二位哥哥!且消停!听我吟一首清奇的作品来为你们作合!”
苗安、大力一顿,问道:“可需笛笙鼓板伴上?”
星眠笑道:“不必。我吟的是一首古风词。叫《臭屁行》。听好了。”
清清喉咙,眼看着二人道:“臭屁行。屁也屁也何由名?为其有味而无形。臭人臭己凶无极,触之鼻端难为情。我尝静中溯屁源,本无一气寄丹田。清者上升浊者降,积怒而出始呜咽。君不见妇人之屁鬼如鼠,小大由之皆半吐,只缘廉耻重于金,以故其音多叫苦。又不见壮士之屁猛若牛,惊弦脱兔势难留,山崩峡倒粪花流,十人相对九人愁……”
还未吟完,大力干呕一声,叫道:“且住且住!真是一首又酸又臭的破文章,听得我要吐!”
苗安鼓掌大笑起来,问道:“星眠,你从哪里听来此等奇文?”
星眠将脸一扬,得意道:“嘿嘿~前时梦中所得~还要听吗?还有下半阙哩~”大力赶紧道:“闭嘴!我俩已和好了。”
星眠道:“行,那就继续喝。”
端了酒碗,三人干起。
又过一阵,大力酒醉,趴在桌上抖迷糊。
这会儿苗安再问,总算说了追女事由。
苗安笑道:“不意你也有真情显露之时,竟喜欢上了米铺姑娘。也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这坨肥肉哩!”
大力道:“休絮咶!你就说,怎么办!”
苗安思忖片刻,转而说道:“星眠是个做事忽高忽低的人,且言辞少有遮拦,就这样拿着信去米铺必然失利。不论如何,那也是个黄花闺女,孙老头再不上心,也碍于世俗礼数,不使她出来跟你私会。我想了想,还是先找个由头把孙老头骗开,再以帮中米量不足的问题请得孙家人尽数出来商议,地点就定在这里,到时候晚上摆桌酒席,引大家吃得烂醉。你再寻机和那姑娘一会。”
大力抬起头道:“你这计策也忒老套了些,你可保成功么?”
苗安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大力举起一指,指指苗安,后又指指顶上,道:“苍天为证。若是成了,你是我亲哥哥。若是不成,你全家男盗女娼。”
苗安一瞪眼,嗔道:“嘿,你个死胖子!我又没欠你的!”
星眠劝解道:“好了好了,他酒醉,莫跟他一般见识。只是如何确保那姑娘肯赏脸?”
站起敬了苗安一杯。
苗安又吃了些菜,脸色渐次好了,便说道:“不须担心。我自有迷仙酒可用,等到那日他们来时偷的下到姑娘杯中,万无一失。”
星眠惊讶道:“迷仙酒?就是传闻中那催情猛药?江湖侠客中了尚且神迷意夺,寻常女子中了更是骨软筋酥,俯首帖耳,任人摆布哩。”
以手摇摇大力:“想来此计可成,你有福了。”
大力也不言语,猛的窜起,背靠在墙上,双手一抄,便对苗安打一躬道:“我的苗秃秃,小肉肉~这下全仰仗你成人之美~谢谢,谢谢!”
捂住胸口,吐出一声巨嗝儿来,顿时酒臭满屋,熏得苗安连连摆手道:“你休恶心我,我也是看在星眠面子上才帮你的。”
大力连应道:“对对对……赵老弟是个好人。为了咱的事,劳心费力好几回……再怎么说也要成全他才行!你那迷仙酒若有的多,也分他一点!”
星眠赶紧道:“不用,不用!我不惯使这类手段!”
大力将身子往前一倾,用胳膊搂住星眠道:“哎唷!这什么话,追女人用些手段天经地义,只要她爱你就好了嘛!喂,苗秃秃~你可知,星眠今年二十二了,却还是个处?”
苗安道:“我不知。”
大力道:“太他娘的悲催了,说出去我都要笑!这二十多年竟没一个肯……”
星眠涨红脸道:“我不像你,有事没事逛妓档。我要的是正经姑娘!家道中落,自是无人说亲,有什么奇怪的!”
苗安从桌下拍拍星眠,以眼神示意,对大力道:“你今日酒醉,且歇息罢,我回家找一找那药酒去。星眠,你跟我走,我还有两句话相议。”
大力道:“哦哦哦,你们都走罢,剩下的酒菜我独享咯!”
星眠没好气道:“你慢慢吃,别撑着呛着噎着才好。苗大哥,我们走。”
且说二人离开百川堂。
便回到镇街上。
此时家家闭户,并无一人行走。
走不到百米,苗安将星眠拉到一条小巷里,悄声道:“你可知,崔帮主来钟山是为何事?”
星眠茫然摇头。
苗安左右看了看,道:“为的是一件风流秘事……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但看刚才姜大力嘲你是处,我便破例带你开开眼……”
星眠道:“莫非……是瞒着罗山家里的?”
苗安轻笑:“正是。”
跟星眠耳语了几句,星眠张着嘴,惊异半晌,复道:“快,快带我去。”
那地方离百川堂并不算远,只二三里路程。二人少时来到门前。
但见一座小院。
围墙高耸,庭内深幽,枯松乱石,环绕四周。
星眠上去一看,门扉上挂着三把大锁,从门缝往里一窥,里面都是破败景象。
转而回来对苗安道:“这宅子果然古怪,崔帮主竟选在了这里?只是我们该如何进入?”
苗安道:“不从正门进,关隘在后院墙边哩。”
领着星眠来到后面,在路边草丛里摸了一阵,拖出一架短梯来,斜靠住一块大石,便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星眠也跟上,随后发现在石上掂脚刚好能够着墙头。
二人便扒在那里看。
苗安望着天上日头,心里推算,对星眠道:“想来崔帮主快到了。”
星眠见后院呈狭长型布局,檐角飞出,走廊深纳,一条从西至东的通道竟完全隐在阴影中。
不禁问:“这地方怎的如此之黑?”
苗安嘿嘿一笑:“这样方显金屋藏娇之‘藏’字。”
过了一刻,后院西侧响起一串脚步声,接着越来越近。
阴影中乍现几处火光,原是崔荣举着火把走来,沿路把壁上灯盏点燃。
因有火光照亮,廊中景象清晰起来。
刚开始,那地面木板上空无一物;走过几步,忽然铺了些水渍,有黄的、红的、白的;又过几步,断绳断链,杂七杂八乱堆成一团,铁钳皮鞭等刑具散落于地。
及至走到最东侧,崔荣方在最后一面墙前停下。
又顿了顿,把两边火盆里的木炭点起,红彤彤的火焰转瞬窜升,把周围空气烧的滚热。
猛现一个衣着暴露的胡姬,被铁链绑着双手,兀自立在墙前摇晃。
星眠一惊,险些叫出声来,苗安忙捂住他嘴巴,眯起眼睛道:“小兄弟,哥哥没骗你罢?此地正是崔荣的活春宫——瞒着他夫人花凝兰创设的。专门收集各地女奴,供他玩乐。”
星眠拿开苗安的手,压低声音道:“这、这个是何人?”
苗安道:“这是第八个,来自西域龟兹,唤作‘柔奴’。是‘引客侯’去年绑架来的。跳得一手胡旋舞,舞姿绝美。又因肤白貌美,身材丰腴,深受欢迎,以前做酒楼里的常驻。”
星眠道:“好个崔帮主,独吃自屙,竟绑来自己享受。”
又打一眼过去,只见柔奴头戴丝巾,身上只着一层薄纱,被汗水浸湿得几乎贴在了皮肤上。
光着双腿,一对肥瘦匀称的大脚,穿着丝质白袜。
正在不住的扭怩。
她的脸孔是正宗的胡人样貌,蛾眉深目,高鼻垂口,一头略微卷曲的黄发,披散在脑后。
让人不由得想起李白诗云:“碧玉炅炅双目瞳,黄金拳拳两鬓红。”
星眠觉得她样子虽是英姿朗秀,但毕竟不如汉人娇美,且表情大开大合,更是多了分粗野放纵。
心里道:“这崔荣……放着家里天仙般的夫人不碰,跑到这里来偷吃,真是眼瞎脑热……”
对苗安道:“他不去寝室里么?倒在这里做什么?”
苗安笑笑:“有更好玩的前戏哩。且看一阵儿。”
那柔奴一看见崔荣,犹如老鼠见猫,胆丧心惊,整个人吓得瑟瑟发抖。
崔荣阴沉个脸,缓缓走到她面前,一手掐住她脖子,把她往前狠狠一扯。
铁链顿时将她双臂拉直,痛得她尖叫一声。
崔荣上下打量着她,另一手从她耳根一路往下摸去,直像摩挲一件没有生命的玩物。
最后,那只手停留在她丰满的胸前,继而开始把玩。
古时小乳称作丁香,大乳称作玉峰,柔奴的胸堪称玉峰矣。
肥硕饱满的乳房高颠颠,肉颤颤,犹如凝聚的白凤膏;平滑铺摊的乳晕粉嫩嫩,红绉绉,仿佛融化的蜜酥糖;滚圆隆出的乳头涨盈盈,鼓蓬蓬,好像熟透的紫葡萄。
这样的尤物,被崔荣毫不留情的挤、压、捏、揉,变成各类形状。
柔奴大张着嘴,就同得不到空气的溺水者一般,发出了一连串似哭非哭的哀嚎。
她的身子猛烈的前仰后合,又被铁链不断的拉回原位。
阳光照拂过她的边缘,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狂影。
崔荣阴沉的表情起了变化,嘴角微微一挑。
接着以两指抠开汗湿的薄纱,又夹住那乳头往外狠拔。
柔奴叫的愈惨,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流下。
此刻仔细一看方知,原来柔奴是轻度凹陷乳首,那紫红乳头陷在一圈“沟壑”里,也因此衬得勃起更明显。
而崔荣的恶趣味就是想将它拔至与常人无异。
过程当然是极度痛苦的,柔奴痛的面色煞白,眼中血丝纵横。
几欲昏厥之时,崔荣凑上她耳边悄声两句,她将得解脱般赶紧点头,但随后又显露出悲哀的神情来。
崔荣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瓶,举在半空晃了晃。
她脸上旋即闪过一丝惊恐,像是耕田的老牛见到熟悉的长鞭,无奈又绝望。
崔荣暂时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喂她喝下瓶中药水,红色的液体顺着她喉咙流下去,俄顷,她双目微眯,身体渐次开始摇晃,胸前那对玉峰愈发红肿膨胀,两粒乳头也数倍于前。
如同孕期的女人般,呈现出沉甸甸的质感。
崔荣以手指弹了弹,乳房抖若滟滟秋波,乳头颤若兢兢玉兔。
邪笑一下,一把握住乳根,一嘴咬上乳头,一挤,一压,奶水竟喷涌而出,直射进他喉内。
他立时大力吸吮起。
柔奴哀叫:“唔咿呼呼呼呼……难受……呼呼呼呼……呃唔姆……呃啊啊啊……”
一头黄发乱甩,那双腿筋挛,全赖铁链吊住全身重量。
崔荣则像只饥饿的野兽般,疯狂扑在她胸前,跟着她摇晃的身躯一寸不离。
她另只未受虐待的乳房此刻抖了几抖,也随即喷洒出来,乳汁四溅,把身前地面尽皆染白,又随之猛的一摆,喷向崔荣,弄得崔荣满头满脸,半身都是。
这场面把墙外星眠看的呆了。
若非亲眼所见难以置信,问苗安道:“她又不在孕期,怎会有如此乳量?”
苗安答道:“你有所不知,这便是崔帮主御女宝物‘红玉丸’的效用。可催发女子乳汁,加之增添情欲。我听闻,以前柔奴就被黑店老板长期喂食此药,所以玉峰才这般肥大。”
星眠撇撇嘴道:“这帮家伙创意真是丰富,想得出捣鼓这些玩意儿。”
转念一想,人之一生能吃奶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初降生时,且毫无记忆,若想再体悟一下,还非得仰赖旁门左道不可。
看着柔奴的巨乳被崔荣肆无忌惮的吸吮,自己心头竟也穿过一阵奇妙的感觉,随后赶紧一拍脸颊,回了回神。
此时墙内却有了新的变数。
那柔奴高叫一声,仰头吐出一串奇异的语言来,抑扬顿挫,夹杂在哀嚎中格外刺耳。
崔荣嘴里咬着乳头,闷哼一声,一手闪电般伸上,猛的掐住她脖子。
她咳嗽不止,被口水呛的双眼翻白。
崔荣喝下最后一口奶,缩回脖子,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骂道:“臭婊子!当老子之前说的是放屁?又跟老子在这儿讲龟兹话?听不懂!说人话!”
柔奴呜呜嗯嗯叫着。
他又抽一巴掌:“说人话!”
柔奴流下眼泪:“老爷……饶、饶命……我、我不能……呼吸……”
她的汉语支支吾吾,很不标准,堪堪让人听懂。
不过这也就是她的极限了。
崔荣再等了等,及至她快要失去意识时才放开手。
她头一低,整个人瘫软下去,被铁链拉住像一个木偶在那里转回圈。
崔荣从火盆左近的小桌上拾起一根羽毛,又在羽尖沾了沾油膏,复走到近前,以手握住柔奴的乳根。
刚喷奶过的乳头又红又肿,高高昂扬着。
被汗水打湿的亮晶晶,滑腻腻。
崔荣略略扬眉,用羽尖轻轻搔在那乳头上。
低垂的柔奴仿佛重新充盈了力气,一瞬间呈现挣扎之状,勉强踮起双脚,大幅度来回扭动。
嘴里尖笑连连:
“噗咿哈哈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老爷哈哈哈哈老爷饶我哈哈哈哈哈……痒!痒的受不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就是对你的惩戒。免得你愈发放纵。今日便用痒刑磨你。”
“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哈哈哈哈哈哈老爷我知错了哈哈哈哈哈……饶我些哈哈哈哈哈……啊呀!咿哈哈哈哈哈哈哈!那里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正说话间,崔荣抬起羽毛,用羽尖在那一圈凹陷乳首的“沟壑”中游走,一圈又一圈,感受得娇嫩乳肉带来的滑腻触感,仿佛在用银匙调和一碗枇杷膏。
柔奴痒的难以自抑,碧绿瞳孔猛的缩紧,细长眼角中涌出一颗颗映着火光的泪。
挂在那疲惫而痛苦的脸上。
她唯有用歇斯底里的狂吼发泄剧烈的奇痒,尽管那痒源源不绝。
“呜嗷哈哈哈哈哈哈!咿哦哦哦……呃啊啊啊……我、我要疯了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哈哈哈哈哈哈求你哈哈哈哈哈哈哈……把这东西拿走哈哈哈哈哈哈!快!快拿走哈哈哈哈哈哈……”
崔荣不做理会,直玩到那乳首被摩擦成了血一般的通红,才移开羽尖。
不及柔奴喘息,又将羽毛一折,以中部围住乳头旋磨。
复有些许奶汁喷了出来,把羽毛染成两种白。
“咿、咿嘻嘻嘻嘻……老、老爷……嘻嘻嘻嘻痒啊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便受不得了,你以前倒是怎么挨过来的?也罢,你这大奶子我也玩腻味了,只要你再依允我一件事,我马上停手。”
“嘻嘻嘻嘻全、全凭老爷吩咐……嘻嘻嘻嘻只要别、别再……”
崔荣挂着一副淫笑,又凑上那张老脸,在柔奴耳边厮磨悄语。
柔奴笑声顿止,犹如被雷电击中,竟一瞬间闪过一丝愠恼的表情,复上下打了眼崔荣,见那裤裆中阳物暴起,不禁面红耳赤,沉默无言。
适时胸前羽毛再动,她尖叫一声,才堪堪答应下。
崔荣咧开嘴,露出一排参差黄牙,笑说道:“小婊子,接下来的节目绝不让你无趣。养你这几日,只待今时合欢。”
话毕,退后两步,在旁边立柱上摸索开。
柔奴扬起头颅,眯起双眼,偷的以一种冰冷而憎恶的目光看向崔荣,待崔荣迎上目光时,又急急将头偏去一边。
心中所恨,无疑尽在脸上。
崔荣以手按住机关,叫一声“来”,那梁上拖下来一条全新的铁链。
他抓起柔奴一脚,把铁链绑在那脚踝上,又按机关,叫一声“收”,梁上“哗啦啦”响动,把柔奴的腿抬高至水平。
柔奴下意识挣了挣,见铁链甚是牢固,纹丝未动。
崔荣点点头,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时,见里面盛着一颗精巧的银球,外层镂空雕花,内层填满小珠。
崔荣将银珠沾了油膏,蹲下去,见柔奴底下那两片大张着,已是泛滥着爱液了,咂咂嘴,遂直接塞入阴道中。
柔奴呼吸顿时加紧,仿佛对此物既熟悉又害怕。
两条玉腿抖若筛糠。
崔荣嘿嘿笑道:“此物可是我花大价钱淘来的,就产于你们龟兹国,你认不认识?”
柔奴撇撇嘴,没有应声。
崔荣道:“却还须一样配套。”
摸出一支短笛来。
这时柔奴显然害怕至极,浑身不受控的摇摆起来,崔荣上前扶正她,假惺惺道:“听闻你会跳胡旋舞,优美无双,可惜我不懂欣赏。所以便凭此物叫你换一种舞,让我好好端量。”
柔奴道:“你、你可不可以……”
崔荣道:“我迫不及待了。”
拿起短笛,放至嘴边吹奏起来。
奇异诡谲的乐声一起,柔奴猛一哆嗦,全身下意识想缩成一团,但因被铁链拴缚,整个人便做出了许多扭曲的姿势……那手指时而大张时而攥紧,那腰肢时而前扬时而后合,那双腿时而夹紧时而分岔……爱液如两道银蛇蜿蜒流淌于地下。
晕染成诺大的一滩。
外头。
星眠问苗安:“又是什么宝物?”
苗安想了想道:“应该是‘戏凤铃’,盛行于西域的调情玩具。构造精妙,机巧复杂,闻笛声而振,塞入女子下体可催发性欲。”
星眠道:“是什么原理?”
苗安道:“你管它什么原理?那世间还有赶尸人、神仙索哩,你个个去寻原理?”
星眠道:“行行行,继续看。”
那柔奴被下体振动所扰,大脑只是一片空白,感受得四肢百骸如万蚁吞噬,酥麻难挨。
崔荣又恰到好处蹲下来,左手拿笛,右手持羽,沿着小穴表面刮过阴唇,又轻提羽尖,浅浅探入穴口内。
那两片顿时激烈起来,褶皱攒动,想要隐藏住敏感位置。
然而羽尖早到,一翘一扬,旋转着厮磨,并配合着银球左右乱刺。
柔奴大叫一声,当即涕泪并下,密集的痒感如洪水般击中了她,小穴中官感濒临崩溃,更有强烈快感涌现,化作一道道电流,触麻得她寒毛倒竖。
不一时,通身汗出,复将薄纱沁透,双乳高隆。
曼妙的曲线在挣扎中尽显。
崔荣一副神迷意夺的样子,呆呆欣赏着眼前美景。
手上更将羽毛一下胜过一下施虐。
柔奴被刺激的欲仙欲死,哀鸣不已:“唔咿呃……哈啊啊……不、不行了……啊啊啊……求求你……拿、拿出来……”
崔荣不语,嘴角带笑。
柔奴又道:“我受不了……唔唔唔……缓一缓……做点别的……唔呼呼呼别这样……只要别这样……”
那话语飘摇而间断,过了一刻夹杂起少许龟兹语来。
崔荣将眼一瞪,把笛声停下,看着她道:“你说你不要这样,那我们……呵呵,你那两粒葡萄熟得很嘛?看上去既红又肿,是不是,还想被爱抚爱抚?”
柔奴一惊,赶紧摇头:“不要!我不要!”
崔荣冷冷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当这地方是你家!”
走近两步,握住那双乳,直盯着道:“你全身每一处都是我的,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柔奴哭道:“呜呜……放了我……我不该在这……”
后半句更是一长串龟兹语,奇异词语接连蹦出。
崔荣不耐烦骂了一声,道:“听不懂!莫非你还嫌不够爽?要我再给你加点药!”
柔奴忙叫道:“不、不是!我不想!”
崔荣伸出一手掐住她脖子,拉到面前,恶狠狠道:“不妨告诉你,要是老子今天再办不成事,就把你那两粒葡萄活活拧下来!”
柔奴顿时吓得不敢言语,眼泪如断线珍珠只是乱落。
崔荣看她可怜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甩开手,走远两步,绕着她端量。最终,停留在她那只吊着的脚前。
只见白色丝底已经焦黄,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脚心上,随着脚肉的颤抖呈现出许多褶皱。
豆大的汗渍如褐色斑点分布其上。
又有一条通黑泥路从脚趾一直连到脚跟。
崔荣稍稍凑上去一闻,顿时被呛的咳嗽起来,可想那味道非酸即辣,是大量脚汗发酵的结果。
崔荣掩着鼻子道:“小婊子,看你袜面还算整洁,怎的袜底是另一幅场面?臭、臭、臭!”
羞的柔奴埋头拢肩,无声哭泣。
崔荣探过一只手去,轻轻捏住她那排脚趾,细细搓揉起来,她立即开始怪叫,把铁链摇的哗哗响。
那趾间朦胧着汗气,湿润的袜质近乎透明,把五根趾骨连同筋络显得清清楚楚。
宽大的脚掌有力的挣扎着,把黏糊糊的脚汗到处乱甩,崔荣忍着浓臭,另一手钳住她脚踝,这只手快速抠挠为之。
“啊呀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脚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要挠哈哈哈哈哈!饶我哈哈哈哈哈饶了我哈哈哈哈哈!”
柔奴的脚趾一张一合,尽力躲闪着崔荣手指,然而她越躲手指则逼的越紧,最后竟直接猛抠在趾缝嫩肉中。
柔奴如遭雷击,原地跳起,发狂的抗拒。
崔荣冷笑了笑,拉过她脚,又狠狠将那排脚趾往后掰开。
五指齐上,施虐更疾。
“唔噫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脚趾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停手哈哈哈哈哈哈快停哈哈哈哈哈哈!呼呼呼!呃唔呃呃呃呃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意这倒是你一处命门。瞧瞧你这骚脚,又大又臭!端的没有一点女子淑美,该罚!该挠!”
“还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几日没得洗哈哈哈哈哈哈……饶了我罢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哈哈哈哈哈求求你哈哈哈哈哈哈……”
那只脚愈发温热出汗,潮湿的丝袜缠裹在崔荣指尖,被扯的东一团西一团。
崔荣心道:“叫得真骚,我偏不饶你又怎的。”
以手狠狠握住脚掌,把丰满脚肉并拢到一起,做春笋状,又以另一手做钉钯,上下反复犁起来。
褶皱堆叠。
柔软起伏的脚底宛如雨后的耕地,又如连绵的山脉,高高低低,深深浅浅,远近迷离。
遮掩其上的丝袜宛如初降的白雪,又如揉碎的白云,松松软软,朦朦胧胧,内外纯澄。
柔奴痒的双颊通红,脖颈汗珠滚动,全身对外散发出微薄的汗气。
合不上的唇齿里萦绕着笑声,并随之喷溅出颗颗晶莹。
周遭空气都因而共鸣,也振动得火热滚烫起来。
“唔唔唔……哦咿呃!哈哈哈哈哈哈!呃啊!哈哈哈哈哈哈!脚哈哈哈哈哈脚底哈哈哈哈哈哈……老爷哈哈哈哈哈哈……能不能哈哈哈哈哈哈停哈哈哈哈哈停一下哈哈哈哈哈……哦哦!啊呀哈哈哈哈哈哈……呃……呃!姆姆姆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爱看你这幅模样,像一只发情的小母狗,哀嚎着央求我停手。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咿哈哈哈!不……不要……我实在哈哈哈哈哈……啊啊!唔哈哈哈哈哈!唔唔唔不!不要哈哈哈哈哈……死哈哈哈哈哈我会哈哈哈哈哈……痒死哈哈哈哈哈……”
崔荣挠了一阵,隐隐闻见自己手都臭了,由不得有些心烦气躁,猛一下将那白丝袜底扯破,又一勾,完全褪至脚踝处。
柔奴流汗的赤脚便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但见脚掌平摊而舒展,边缘泛起角质,似是常年练舞所致。
几块宽硕的脚肉紧挨在一起,如一块柔软充实的肉垫,与脚心窝落差极大。
那上面沾覆灰尘与汗污,呈现着黯淡的黄色。
脚心处则是鲜红的。
细细脚纹纵横其中,增添一分精致,密密汗珠覆盖其上,增添一分柔滑。
总体肌理盈润,骨肉匀称。
崔荣将手指移向她的脚窝,在微微凹陷的地方停住了指尖,让肥嫩的脚掌肉耷拉在指甲盖上。
心里道这触感尚可,同时又动起玩弄之意。
他先是以指尖轻轻画圈,引得柔奴嬉笑不已,整只脚大幅度摇晃起来,却随后停住手指,等柔奴自己来撞。
痕痒一道又一道产生,刺激的柔奴难以自制,倒像自己挠自己一般,越躲越痒,越怕越笑。
及至认清状况费大劲停下时,崔荣倒又认真画起圈来。
于是,这样的游戏做过二三十回,柔奴笑得愈发凄惨与无奈。
那笑声拂过檐角,穿过花木,直飘到墙外二人耳中。
苗安略一拍手,啧啧称道:“崔帮主果然是很会玩的。把个婊子玩得死去活来。”
星眠叹口气道:“我觉得她很可怜,或许一开始她就是被逼为娼妓的。我若得进去,一定问出背后隐情。”
苗安惊讶道:“我的小兄弟,你莫非又动起那丰富的同情心了罢?上次你想放陈小姐,这次又想放柔奴?”
星眠道:“是又如何?”
苗安冷笑道:“柔奴恰是崔帮主的心头肉,掌上珠。你若偷放她,整个花蛇帮绝地三尺也要把她再抓来,到时候不仅她受罪,还枉负了你的性命。”
星眠深想了想,俄而,握拳往墙头一砸。
苗安赶紧拉住他道:“你疯了?叫他听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墙内并无异样,仍保持着那幅春色撩人的景象。
此刻崔荣却换过一种玩法,先抚摸柔奴脚掌,骗得那脚趾往后张开,旋即五指齐上,密集轰炸红润的脚心窝。
柔奴“啊呀”叫了一声,浑身过电般震颤起来。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别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求你哈哈哈哈别再哈哈哈哈哈哈!唔噫嘻哈哈哈哈哈哈!痒!我的脚怕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婊子只有这点耐力?却要多磨磨你,给我受着。”
“不行哈哈哈哈我做不到哈哈哈哈哈……救命……噗哈哈哈哈哈哈!停!快停!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你能得很……呵呵,那底下又是什么情况?”
“呃、唔呃哈哈哈哈哈……我……我头晕……嘻嘻嘻……身子好热……嘻嘻嘻不要……呼呼……哈啊……”
柔奴整个人变得很奇怪,面色桃红,双乳高高挺起,腹股阵阵筋挛,那底下湿漉漉的,两片大张着,像在大口呼吸。
爱液泛滥成河,顺着她的腿直流到地下,导致整条腿都挂满了晶莹。
崔荣心领神会,复探手过去在她股间只一按,她一弓腰肢,头像拨浪鼓甩了起来。
“唔呀哈哈哈哈哈哈!那里哈哈哈哈哈哈!碰不得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不行了……已经快……”
“小婊子,挨挨挠痒痒就发骚了。”
“饶命哈哈哈哈哈哈哈!饶我些罢哈哈哈哈哈哈……换、换个地方哈哈哈哈哈……求求你哈哈哈哈……唔唔唔……哦哦哦哦哈哈哈哈哈哈!”
那阴户中渗出无数银丝,缠绕在崔荣手指间,黏糊糊、滑腻腻。
并伴随着腿根肌肉疯狂摆动。
崔荣见她已至欲火焚身之际,心道调教的差不多了,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松开袋口,往空中一抖。
自己捂住口鼻,片刻后,柔奴神情大异,妖娆淫荡之色顿时布满脸上。
如同换过一个人。
想来这锦囊中所装的便是西域奇香“传情粉”,使人吸入后产生强烈幻觉,无法自拔想要行性爱之事。
恐怕此时在柔奴眼中,崔荣已变作她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
她秋波流转,脸颊绯红,鼻息散乱异常。
崔荣顺势搂住她,将舌尖一伸,便去撬她的唇齿。
她笑着逢迎,将心上蔼蔼雾浓,化作口中津津相送。
二人拥吻半晌。
崔荣阳物已然暴起至极,一把扯下裤子,抖了两抖,径直朝她阴户捅进。
她“哎唷”叫了一声,随后飘出许多呻吟来,又不自觉把胸往崔荣脸上靠,崔荣接过此招,以嘴衔着她乳头轻轻咬动,她兴奋不已,红云覆体,竟再次涌出些奶水。
那一头秀丽黄发,纷乱卷裹在脖间。
那一脸娇妍妆容,晕染滴落于胸前。
崔荣咬了一阵儿,不再夷犹,下体猛的一挺,将阳物攻进最深处。
始做正戏。
只见柔奴“呜咿咿”怪叫着,舌尖半吐,玉颈仰拱,双峰抖耸,腰肢乱摆。
臀间一提一送,双腿一开一合,以迎接阳物,解那欲火焚身之苦。
而崔荣则打起十二分精力,狂抽急捣,把紧致的阴道,当作开凿的隧道,迭次冲击,往复泵动,直干得是神魂颠倒,骨腾肉飞。
干过百十合,崔荣下身暖流乱涌,堪堪欲射之时,又一把掐住柔奴脖子,粗着嗓子叫道:“小婊子!给老子叫!”
柔奴眯着眼睛,顺从叫道:“呃、呃……唔唔唔啊……呼呼呼……哈啊!嗯嗯嗯嗯……”
崔荣骂道:“不是这个!说话!求饶!”
柔奴不解其意,只得又打起精神,张了张嘴,蹦出一连串温软示弱的词语来。
然而竟是龟兹语。
崔荣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异样神色,又急匆匆道:“说、说人话!说点我听得懂的!”
——原来崔荣有一怪癖,行房高潮时爱听女子求饶,若声音叫低了或路数不正,则阳物不行。
他现在就处于这样的关键时刻,宛如登高山临峰一脚,非有人助推一把不可。
但柔奴已身中传情粉,眼前所见所感皆是龟兹旧国景象,那所谓“人话”对她而言正是龟兹语无疑,所以便愈发高声说起来,说的抑扬顿挫,长的短的高的低的调子此起彼伏,飘荡充斥在后院中。
崔荣面色铁青,冷汗侵额,连连道:“不妙!不妙!”
感受得阳物在里面有些疲软了,复用力抵上去也未及改善,快感一波浅似一波,似乎很快就要消退。
他咬了咬牙,赶紧扳过柔奴脖子,把脸凑上,谄笑道:“好妹子,说点哥哥听得懂的……你、你不是会汉语么?来啊,说啊……”
柔奴瞧了他一眼,那碧绿瞳孔泛起温柔微光,脸颊带羞,“噗”的笑了,随即又是一串龟兹语出来。
急得崔荣以手挠头,把个发髻全都弄散,披头散发,丑的跟鬼一样。
还不死心,又按着柔奴脑袋,轻声细语道:“就差一步了。你、你不是想出去么?帮我,帮了我,我立马放你,好不好?”
柔奴点点头,以龟兹语作答,随后咧嘴一笑,一道涎水随之流下。
崔荣后退半步,猛的抽了她一记耳光,见她竟毫无反应,倒径自呵呵笑起来。
千算万算,不意输在这一着。
崔荣气得七窍生烟,一张老脸拧成一团。
低低骂道:“休矣……今日休矣……”
那阳物也从一根石杵变作一根面条相似,软软的从里面缩了回来。
他跺了跺脚,指着柔奴鼻子喝道:“臭婊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往地下淬一口,大踏步走了。
留下柔奴在那里兀自气喘,款款呻吟。
墙外二人都看笑了。
苗安道:“我有些同情崔帮主哩。家里夫人不让玩,跑外头偷吃又碰上这般差池。可怜,可叹。”
星眠道:“最好让他一辈子阳痿,也少祸害几个良家女子。”
苗安道:“柔奴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而是妓档老板们互相倒手的玩物罢了。”
星眠道:“我须一探究竟。”
苗安正色道:“你且住,休提痴话。现今崔帮主走了,节目也看过了,我们宜速速离去。”
星眠顿了顿道:“好,都听你的。”
嘴上答应,眼睛却扫巡过周遭情况,见远处墙根草丛中隐着一个小洞,便记在心里。
及至黄昏,镇上无一人走动。
星眠蹑手蹑脚又来了,拨开草丛,见那洞是一个狗洞,外缘塌陷,一缩身钻进,幸得腰围瘦削勉强能入。
来到院中,观察了会儿,从西边来了一群侍女,手持灯炷,在走廊内巡逻。
待她们走过,星眠凭着白日记忆,很快来到关柔奴的角落。
柔奴已被从铁链上放下,烂泥般瘫在地面,一声低过一声的呻吟。
星眠走上前搀起她,从腰间解下葫芦喂她喝了一点水,她勉强恢复些精神,沙哑道:“你、你是谁……怎么在这……”
星眠一脸凝重道:“你莫管我是谁,我是想法子来救你的。白日里你被崔荣蹂躏,我全看见了。听他们说,你是酒楼的常驻,前几日被引客侯绑架来此,是与不是?”
她听罢怔了怔,似是难以置信,复将星眠上下看了两眼,见星眠神色真诚而坚定,不像哄骗来的,抽了抽肩膀,随即哭道:“……我不是。我原本是良家女子,从父走商路来中原做生意,然而在嘉峪关外遭同路粟特商队出卖,被拐作奴隶贩于黑市。幸得武威都校尉孙守信所救。我在心里发誓,不论恩公将来去哪里,我都要追随他……去年他被调往隋州,我也自追寻而去,却在隋州遭歹人掳掠,又被囿于黑店妓档,为苟延一口气以后找他,方硬忍下万千羞辱。不意竟被带到这里,成了一圈牢养物。也不知何时能再见恩公……”
将双手掩面,抽泣不止,清泪乱涌。
星眠百感交集,赶紧说道:“你别哭了,我一定尽力而为救你出去。那隋州离义阳不远,乘马车一日可到,你说孙校尉调派在那里,一定是军略重地了,多是在武胜关驻军。你可有什么信物能自证身份,我拿去给他,让他带兵来救你。”
柔奴想了想,往身后墙壁一指:“最左边有一暗机,你扣下后墙壁自开,里面是一处寝室,我初来时藏了个东西在床头柜子下。”
星眠道:“好,我去拿。你小心着,帮我望风。”
来到左边,果有一木板遍布划痕,用力扣下去时,那墙壁打开了一条缝,星眠将身侧着,进入到里面。
是一条昏暗密道,行数十步方到寝室。
寝室内陈设甚为精致,一张拔步床四围垂着幕帘,床头有一个小柜。
星眠趴到地上,往柜脚缝里探手,摸出来一个信封。
随后打开,见信封内并无纸张,而是一块玉佩,色泽优美。
遂回到柔奴处。
柔奴道:“这是他送我的信物,你拿去见他,他一看便知。”
又道:“祈望公子信守承诺,柔奴来生当牛做马以报。”
星眠将玉收在怀里,并拢三指向天道:“我赵星眠对天发誓,定将此物送去隋州孙校尉处。若偷做己用,则天打雷劈,尸骸无收。你大可放心矣。”
柔奴纳头三拜,复抬起时泪流满面。
那一对碧绿瞳孔中泛着晶莹,透着清辉,仔仔细细看过星眠上下。
星眠顿感心头小鹿乱撞,脸也不自觉红了,挠挠头道:“你、你也不必这样打量我……”
柔奴正色道:“并非打量,而是铭记。此恩重于泰山,我须牢牢记住你的样貌,将来才好报答。”
正说话间,那群巡逻侍女又从西边走来。星眠道:“你且装作无事发生,莫叫人看出。我走了,等我消息。”
便转身去往墙根,复找到那狗洞。
最后一掉头看向柔奴时,只见柔奴已爬到原先位置躺好,还作呻吟辗转状,只是声音较之前更高些。
她浑身湿透,蜷缩在角落里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狗,但眼神已有了变化,变得柔韧而倔强。
那眼神,星眠一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