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球打下来并不是特别出力,倒是显得有些娱乐性质的懒散。
可能是谢应鹏之前的搞怪和洋相,让本应剑拔弩张的运动变得松弛轻逸。
再加上本身确实不咋会儿打的谢应鹏,在场上像活跃气氛的马戏团小丑,蹦蹦跶跶,满场乱跳。
这让原本有十成力的我只发挥出了六成左右,不过倒也怡然自得,轻松自在。
总的来说整场打下来一点都不累,呼啸间传来抛去,有说有笑的,伴着啪啪的篮球拍地声,和周围呼喝叫喊声,这场球打的倒是有声有色。
最值得注意的就是,谢应鹏那身紫黄色的湖人队球衣,咋咋呼呼的,在场地间乱窜,像染了毛色的地鼠,四处出没,抢人眼球。
期间停停歇歇,打了近两个多小时,将近八点才散场。
期间我和这个谢应鹏聊了几句,此人倒是没有像他的外貌那样乖张,倒是挺逗的,活像个喜剧演员。
一聊起来才知道他跟我一届,也是今年毕业。
看着他那头黄毛锡纸烫,我也心不由衷的称赞其为艺术家,艺术范。
谁知这小子一听我这么说,直夸我有眼光,识人准。他说他就是艺术专业的学生,美术学院油画专业。
此话一出,让我有些讶异,看起来三大五粗的,长得像姜武,没想到是个玩弄画笔杆子的家伙。
不过,如此说来,当我再看向他那前卫的造型时,也不再显得怪异,反而更多的是理所当然。
毕竟,学艺术的,对我们这些纯文化课的学生来说,他们的细胞中总是洋溢着躁动不安的表现力,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我对他说我见过他,还有那辆拉风的机车。
至于他载的那个女人被我故意忽略没说。
他挠了挠有些凌乱的黄毛,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估计是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他嘿嘿一笑说,那辆川崎倒是经常在校园里骑,看来确实挺拉风的。
我开玩笑的说你家挺有钱啊,那车一看就不便宜,说着还四处望了望,看他那辆绿灰色的车是否在附近停着。
他咧着嘴笑笑,说那车今天没骑来,倒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解释,只是说车是别人送的,值个三四十个吧。
临走前,他叫住了我,我说咋了,他说哥们儿加个微信,到时候出来一起玩。于是,理所应当顺其自然的就这么认识了。
晚上我独自一人跑到东区门口那家自助小火锅店,小店的霓虹招牌不知什么时候修好的,上次跟赵康来的时候,四个字只亮了仨,由此也被赵康称为自慰小火锅。
店里的生意挺好,或许是天冷的原因,人们对火锅这种加热煮涮的吃法颇为的热衷。
尤其是女人,不管是韩佳瑶还是母亲喜欢的菜谱中必有火锅。
诚如此言,拉开附着水汽的玻璃门,放眼望去,至少有四分之三的食客都是女性。
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各种高低音色的女声配着不同特点的嬉笑声,让面积不大的小店内热闹非凡,热气盈盈的,与屋外的寒冷对比明显。
可能是因为本身店面不大的缘故,一直以来都是由老板娘一个人打理,也没有雇人帮忙。
我进来的时候那个东北老板娘正端着托盘收拾着桌子上的剩菜和碗筷。
我对她的印象还记忆犹新,或许是因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又或许是因为赵康对她头头是道的评价。
女人依旧热情不减,豪放地操持着一腔东北口音,招呼忙碌着。
我对着正在弯腰拾掇的女人喊了一声,要一个三鲜锅底。
她抬头瞟了我一眼,手上的活不停,但嘴里却热络的回应,让我先找空位坐下,马上就好。
店内热气氤氲,空调的暖风加上火锅加热释放的热量,使我不得不脱下罩在外面的羽绒服,空气中弥漫的鲜香与热辣,不知不觉中额头已浸出点点汗渍。
不一会儿,老板娘端着托盘走到我的桌前,我坐在椅子上,首先看到的是围裙下那高耸突出的胸部,在黑色修身毛衣的衬托下,格外的高挺。
紧接着我嗅到一股略显刺鼻的香水味儿,虽然这味道被火锅味混杂冲散,但依然如冲锋的骑士般进入我的鼻腔。
红色的指甲像是在血水里泡过一般有些扎眼。
老板娘亲切的问询是否有其他需要,我摇了摇头。
随后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扭动着腰身,带着刺鼻的香水味,向柜台走去。
我想她可能根本记不起来前两天来此吃饭的我。
吃到一半,我突然收到了谢应鹏发来的微信,问我晚上有空没,我说咋了,有啥事儿。
他说没事儿,有空出来玩玩。
原本的我,对于这种才认识没多久的人的邀请,大概率是找个理由搪塞拒绝。
但奈何最近实在是无事可干,过于无聊,再加上韩佳瑶还在家里没有回来,于是略微迟疑下就答应了。
他问我现在干啥了,在没在学校。
我说不在,在学校外面吃饭了。
他说那行,晚上九点来工人路的银座酒吧。
我说是不是东新区的那个银座,他说是。
银座酒吧我还是略有耳闻,虽然没去过,但不乏从周围的同学嘴里听过一二。
听说这酒吧开的时间不短了,估计快十年了吧,学生去玩的也不少。
我看着谢应鹏微信头像有些发呆,灯光照在手机屏幕上,映照出我红彤彤的脸颊和被汗水染湿有些发亮反光的头发。
谢应鹏的微信头像是那张着名的梵高自画像。
戴着黑帽包着耳朵嘴里叼着烟斗目视着前方。
我呼出一口浊气,加快了咀嚼吞咽的速度,热腾腾的丸子蔬菜被我一股脑的往嘴里塞,热量与香味的结合让我大呼痛快,这或许就是吃火锅的舒爽之处。
吃完最后一口,我夹着绒服,走到柜台准备结账。
老板娘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坐在柜台后面,双臂交迭趴在桌面上,低着头抠弄着面前的手机。
我站在一旁扫了一眼,虽然上面的字体有些小,但对于目力极佳的我来说,还是看到了一些。
她似乎是在跟某个男人聊天调情,语气暧昧语言露骨,彼此交流间大胆奔放。
我自然而然的就排除了是她丈夫的可能性,毕竟一个结婚多年孩子都有的夫妻,怎么可能还有这种激情与新鲜感玩网络调情。
看着老板娘在手机屏幕上快速飞动的手指,红色的指甲显得异常的炫目。
我咽了咽口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钞票拍在柜台上。
老板娘抬起脸问吃好了?我嗯的回答了一声。
我看到她的脸上也红晕晕的,眼睛柔和泛着丝丝水光。
等她将零钱递给我,我迈着凌乱的脚步飞也似的逃出了小店。
出了店,我看了看时间,走到附近的一个公交站,等着前往工人路的公交。
晚上坐车的人不多,我很轻松的就上了车。
银座酒吧离桐城大学并不算太远,坐公交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
到了工人路站,向前走了差不多一百米左右就看到了亮着灯霓虹招牌,上面是四个大字——时尚银座。
酒吧的外面装潢很简洁,并不花里胡哨,看着更像是某高级餐厅。
酒吧门口只站着一个穿着侍应服戴着耳机的男子。
原本我以为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酒吧里嘈杂的声音,谁知当我站在门口时里面还是静悄悄的。
直到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一个安静的大厅,就像是某高级酒店的大厅一般,大理石铺就的地板砖,光滑厚重。
天花板上富丽繁华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枣红色长方形长柜桌,在墙上端庄大气的“银座酒店”四个大字映衬下,更显端庄典雅。
“您好,请问您是去酒吧还是住店?”
坐在长桌柜台后面的前台小姐,礼貌地站起身向我这边询问道。
“这儿不是银座酒吧吗?”
我问出了可能所有第一次来这儿的人都想问的问题。
前台小姐笑了笑,伸出一只胳膊,指向我的身体左侧。
我顺着方向望去,那里有一台正在运行通往地下一层的自动扶梯。
我顿时明白了,合着,这酒吧原来是在地下啊。
顺着扶梯而下,光线变得逐渐昏暗。
下了电梯,前方是一道不长但较为宽阔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扇合上的门,透过那没有闭合的缝隙,我能看到从里面溢出的蓝光。
离那扇门越近,隐隐的音乐声就越大越清晰。
直到我推开那扇门,才发现里面更加的激情与奔放。
这算是夜店性质的酒吧,放眼望去舞池里不少男男女女,在头顶绚丽的灯光照耀晃动下,在DJ低音炮的有节奏的音律鼓动中,在过度分泌的荷尔蒙与白天剩余激情的崔发下,摇摆晃动着四肢躯体,尽情的展示着自己的舞姿。
对于我的进来无人在意,无人关注,司空见惯般。
我绕着吧台,舞池,座位区晃了一圈,根本就没有看到谢应鹏的影子。
于是我只好发微信告诉他我到了,询问他在哪。
不多时他就回话说我是不是已经在酒吧里,我说是,我问你在哪了,他说没在大厅,在包厢里了,马上就出来。
大概两三分钟,穿着红色阿迪棉服的谢应鹏从舞池后面走了出来,那头标志性的黄毛,使我很快就看到了他。他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咋样,第一次来?是不是没摸对地方,哈哈。”他手里端着个酒杯,爽朗的笑道。
“还行吧,确实差点走错,我还想着咋酒吧变酒店了。”我实话实说。
“走吧,人都在包厢里了,一会儿介绍你认识认识,有几个还是咱学校的同学,说不定啊,你还认识了。”
听到还有其他人,我本身还是挺抗拒的,倒不是因为害怕社恐,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不认识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是下午一起打球的那几个?”我问道。
“也不全是,有两个是。”说着我跟着他来到了包间里。
包间的隔音效果不错,进去之后完全不用担心受外面的噪音影响。包间里面除了我跟谢应鹏外,一共是五个人,两男三女。
两个男的自然就是下午一起打球的其中两个。
三个女的中,两个看起来二十多岁很年轻,剩下那个就显得比较成熟,三四十岁左右。
我一进来,这几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那两个男生看到是我,便很自然的挥手跟我打招呼,我也笑着点头回应。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啊,我朋友乔志昊,也是桐城大学的,跟我一届,那个文学院的学生。”
他话音刚落,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轻咦了一声,说道:“你也是文学院的?”
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坐在那里的女孩也抬头望着我。
她长发披肩,没有带任何头饰,画着淡妆,就是嘴唇涂得有点红。长得不错,特点是嘴有点大,整个有点像舒淇的感觉。
与她一比,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位年轻女孩的妆容就浓得多。
浓厚的烟熏妆,让我在这稍显昏暗的环境里有些看不出的她的长相,嘴上那紫色的盈彩显得特立而妖异。
我嗯的回答了一声,反问你也是吗?她点点头。
“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咱祁蓓也是文学院的。真是缘分缘分啊。”谢应鹏哈哈一笑,抚了抚头上的黄毛说道。
祁蓓?那个文学院汉教专业跟宋子坤有瓜葛的祁蓓?之前听韩佳瑶提起过这个名字,以前也没特别注意,今天算是见到了真人了。
虽然都是一个学院的,但最多就是面熟,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哎呀,小乔也是桐大的啊?得,除了我跟丽丽,加上应鹏,都五个桐大的了,成你们的校友聚会了。想想能跟这么多大学生在一块喝酒,我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惭愧很啊。”
说话的是那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一头刚过下巴的短发,画着不浓不淡的妆容。
让我惊奇的是她身上穿着一身工作制服,她的身材很好,丰腴饱满,将那股成熟的韵味发挥的淋漓尽致,从制服短裙下延伸而出的两条黑丝长腿,优雅的交迭在一起,浑身散发着成熟妇人的魅力。
“凤姐,瞧你这话说的,高中没毕业咋了,这银座酒吧不照样被你管着,多少大学生都在你手下做事儿,可千万别妄自菲薄啊。”那个叫丽丽的女孩嗔笑道。
“就是就是。”大家纷纷符合,夸得这个叫凤姐的女人咯咯娇笑,合不拢嘴,胸前那对撑得鼓胀胀的双峰,波涛汹涌,颤巍巍的上下颠动。
“凤姐不仅是这银座酒吧的经理,最重要的是人还长得漂亮,这哪是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能比的。”谢应鹏大声恭维道。
“啥漂亮啊,都四十了,人老了,哪能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比啊。哎,不说了,来喝酒。”
说罢,原本还抚着脸颊故作自怨自艾,暗自神伤的凤姐,端起面前的酒杯,笑呵呵地朝众人举杯道。
众人纷纷举杯,我也抄起桌子上一瓶未开封的易拉罐,打开碰了一下,仰头灌下。
包厢里有小舞池,高级环绕音箱、大屏幕电视和电子点歌台。所以在包厢里就可以尽情的释放歌喉。
玻璃桌台上摆放着各种酒,什么红酒、啤酒、洋酒、甚至是白酒。果盘零食一个挨一个铺满了剩下的空间,桌台旁放着装冰块的小冰桶。
凤姐为人倒是挺随和,不摆架子,至少在我们面前是这样的。
她叫我们放开一点随便玩,想唱就唱,想喝就喝,想激情一下,就去外面的舞池里耍耍。
我坐在高级真皮沙发上端着加了冰的洋酒抿了一口,冰凉又灼热的感觉刺激着味蕾。
那两个男生和那个叫丽丽的女孩出了包间,应该是去跳舞去了,包间内只剩下我们四人。
谢应鹏挨着凤姐坐在那里,我则坐在他们的对面。
我的一旁隔着有一米左右,坐着祁蓓。
包间里灯光似乎更加的昏暗,音响里放着我不知名的舒缓音乐。
谢应鹏和凤姐挨得很近,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祁蓓翘着腿低头抠弄着手机。
可能是环境昏暗的缘故,我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抿着酒吃着水果零食。
听着我对面丝毫不遮拦不在意的谈笑声,我抬头瞄了一眼。
这一眼下去,我差点把嘴中的酒喷了出来,憋得两腮发酸。
谢应鹏一只手搂在凤姐的丰腴的腰肢上,上下抚摸揉弄着。另一只手在那翘起的黑丝大腿上游走把玩。
不时地故意微微用力,抓着那丰满的大腿肉再松开。
而凤姐也不在意,咯咯的娇笑,不时地还故作佯怒的轻拍抚弄她大腿的男人。
那放在黑丝大腿上作怪的手,画着圈慢慢地向上移动。
不一会儿,就滑到了凤姐制服短裙的裙摆里,使得裙摆下端微微地向后翻卷着。
那只手在里面抠弄了一会儿,就顺着大腿又再次滑了出来。
谢应鹏将手举在凤姐的脸前,凑近她的耳边说着什么。
凤姐伸手在他的胸口轻拍了下,又将那只举在她面前的手重新压在了她的大腿上,然后对着谢应鹏的侧脸亲了一口。
刚刚那一瞬间,趁着包间内昏暗的光线,我看到那只举在凤姐脸前的手指上,晶莹反光,一刹那,像闪光灯似的,一闪而过,泛着亮光。
包间内的隔音效果很好。此时,包间内除了正在播放的舒缓音乐,就只剩下谢应鹏和凤姐谈笑调情声。
我扭头看向一旁正在玩手机的祁蓓,发现她如无其事的样子,根本不理会我对面那对男女的动作,似是司空见惯,似是习以为常,自然而然。
就算我想开口与她搭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也只好听着音乐,吃着水果,装作享受的样子。
其实凤姐两人的谈话声不算小,即使有音乐压着,仔细听还是能听清。
他们也不在意别人能不能听见,肆意的谈笑风生。
突然一个名字将我的耳朵勾了起来,我装作无所事事,却竖起了耳朵,像极了喜好八卦的老娘们,听着两人的对话。
“凤姐,今儿你没见坤子来酒吧?我咋没见他人,都约好了,咋放鸽子了。”
“宋子坤啊?来了,就露下头,没待多长时间就走了。”
“走了?咋回事儿啊,啥事儿这么重要?走的这么急。”
“那谁知道,来的时候还带了个大美女……”
说到这儿,凤姐对着谢应鹏妩媚的一笑,伸出一根指头点在她的额头上,顺着红唇对着他轻吐一口气,语气诱惑暧昧的说道:“你说啥事儿这么重要,还能有啥啊,女人呗。”说完她自顾自的咯咯的笑了起来。
“女人?啥大美女啊,要是有凤姐你一半漂亮我就承认是美女。”
听完谢应鹏不着声地的马屁,她眼睛弯成一对月牙儿,张着嘴露着整齐的白牙笑个不停,然后伸手在谢应鹏裆部抓捏了一把,捏着他的那张胖脸说道:“还是弟弟说话最好听,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她从前方桌台下面拿出一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支咬在红唇上谢应鹏殷勤的举着打火机帮其点燃。
细长的女士香烟被夹在那白晳的手指上,紫色的美甲在灯光中晃动着,时隐时现,性感而魅惑。
她吸了一口烟,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侧前方喃喃道:“确实是美女啊,那身段,啧啧,别说男人了,我一个女人都觉得受不了。羡慕不来,羡慕不来啊。”
“噢?真的假的?还能比咱凤姐身材好吗?”
“你说呢?”凤姐娇弱的瞥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我说,我说肯定是凤姐你的身材好啊,你看这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
“去你的,你就不会文雅点啊,还大学生呢,还搞艺术呢。”
他还没没说完就被凤姐嗔怪的打断。
我隐隐的感觉凤姐往我这边瞥了一眼。
“那,那女的长啥样啊?”
谢应鹏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吸了起来。
“具体的长啥样我也没看清,你知道姐姐这酒吧里光线不好,再加上那美女也没在酒吧里待多长时间,离得有点远,就看个身段背影。不过按姐姐的经验来看,肯定差不到哪去。”
说着,烟心一亮,一股灰色的烟雾从红唇中吐了出来。
隔着桌台我能嗅到那股烟草味儿,还带着点点的薄荷味。
凤姐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遥控器,半举在空中按了一下,随着一声电子音响起,位于天花板角落处的一个通风口开始隐隐的往屋子里灌风。
这应该是某种安装在室内的通风排气装置。
“说不定是背影杀手。”谢应鹏轻吐烟气说道。
“切,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你兄弟能看得上?那小子眼光可高着嘞。”
接着她又道:“不过,应该不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年龄应该比他大一些。”
“大?这就对了,坤子的癖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净喜欢那些年龄比他大的熟女。我估计啊,又跟学校的哪个老师搞上了。”
“年龄大咋了?年龄大就不配喜欢啊,哼,可说出你心里话了。”
谢应鹏自知失言,赶紧搂抱着凤姐,又是摸又是揉的,好生安慰调笑了一番。
不一会儿凤姐那紧绷着的脸,被谢应鹏死气白咧的无耻样子给逗开了,笑骂着说道:“你呀,姐姐真是白疼你了,小没良心的。”
“凤姐,你说坤子现在会不会正带着那女的在上面的酒店里。”说到最后他猥琐的笑笑,伸出食指向上指动着。
“那谁知道啊,那小子是你兄弟又不是我兄弟,你应该了解他。”
说完她将手中的烟掐灭,端起杯子灌了口酒,然后将上身的制服口子解开脱下,露出穿在里面的一件黑色V字低胸衣。
白花花的胸口即使是在昏暗中也格外的晃眼。
她站起身拉着谢应鹏的手臂说道:“走,陪姐姐出去跳一会儿。”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包间。
在路过我身旁时,凤姐朝我嘟了嘟嘴,露出一个娇媚的笑,伸出舌头轻舔了下红润的嘴角。
我顿时感觉小腹处一团火焰在噼里啪啦的燃烧,躁动不已。
或许是酒喝的有点多,加上酒精的作用让我的心砰砰的直跳。
等她出去好一会儿,我才强压的冷静下来,暗自骂其是个老妖精。
此时包间里只剩我和祁蓓两个人,一时间气氛稍显尴尬。
不过幸好音响里的音乐不断的播放,这丝尴尬也有所缓解。
“乔志昊?”
“嗯,咋了?”
正当我以为会就这么冷场下去的时候,祁蓓突然轻唤我的名字。我有些讶异。
“没事儿,就是觉得这名有点耳熟,以前好像在哪听过。”
“我女朋友韩佳瑶,你认识吗?也是咱院的。”
她听到我这话才抬起头看着我,停下了摆弄手机。
“韩佳瑶,韩佳瑶,噢,是她啊。我记起来了,很漂亮的一姑娘,性子也不错。跟黄晓丽一个寝室的。原来你是她男朋友啊。”她这才露出一丝微笑讶然道。
“你跟瑶瑶认识吗?”
“见过好几次面,说过话,谈不上很熟。但我跟她室友黄晓丽认识。”
“哦,这样啊。”
“你认识谢应鹏?”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额,我说我今天下午打球才认识的,你信吗?”
“我说呢,你俩不在一个院,八竿子打不着的,怎么会成朋友了。”
“那个凤姐是谁啊?跟谢应鹏啥关系啊。”
我问道。
“是谁?还能是谁,狐狸精老骚货一个。还能有啥关系,床上关系呗。”
我听着祁蓓这颇有怨气的话语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跟他们有过节?”我小心的问道。
只见她哼了一声,也没回我。站起身子就往外面走去,走到包厢门边,她一把拉开门,外面的音乐声隐隐的传了进来。
“乔志昊,看在黄晓丽和你女朋友的面子上,给你个忠告,以后少跟谢应鹏他们来往,这地方也少来。”说完,不等我询问便带上门走掉了。
我愣愣的坐在那里,作为包厢里唯一的活人,不知道该干什么。
最后我还是在微信上给谢应鹏回了个信,说是有事儿先走了,不用管我你们好好玩。
然后灰溜溜地从酒吧里跑了出来。
正好赶上迎面而来的公交车,顺势踏上了回校的车。
望着逐渐变远变小的“时尚银座”那四个闪着光的大字。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落落的,有这一丝莫名的惆怅。
抬头望着位于酒吧上方的银座酒店,心里没由来的浮出怅然若失的失落感,苦涩涩的,堵的心口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