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巨狼以种付位肏干成淫乱母狗的凛然少女骑士,陷入肉欲之中的百合主仆,魅魔眷属与骑士分封

尤贝尔本以为那间狭小老旧又简陋的旅馆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房间了,可是当她体会过在沼泽地中坐着过夜后,就彻底改变了这种想法。

沼泽地中蚊虫肆虐,泥泞恶臭,但是它处于去边境的必经之路上,倘若选择绕路,便需要走相当长一段的远路。

权时制宜之下,她们最终还是选择卖掉马匹,徒步横穿那片沼泽地。

初进沼泽地时尤贝尔险些因为那恶臭而干呕出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习惯了那恶臭,甚至有些时候还会怀疑自己是否失去了嗅觉。

最难熬的还是过夜时,在先前还在王室中时,爱干净的她一向有着每日沐浴后才上床的习惯,可在沼泽地中根本没有这样的条件,甚至连可供铺出帐篷的平坦地面都没有,困得狠了的时候,也只能坐在姑且算是完整的碎石上歇息那么一时半会。

在第一天夜里,她下定了决心,坐在篝火前,生涩地用匕首将自己那从小便开始蓄起的柔顺长发一点一点割断了,因为它着实是太难打理了。

她在下定决心时很坚定,在亲手将发丝一点一点裁断时也很坚定,在最后用布包裹起断发时,她依然很坚定,她觉得自己也许算是成长了,变得坚强了,可在夜晚朦朦胧胧睡着时,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身旁那不存在的发丝,却只摸到了肩旁的发梢,柔软的发尖刺在了她的指尖上,刺痛感传来时,她终于是没能忍住,瘦削肩膀微颤,极轻微地抽泣起来。

“我不是在难过,我只是感觉胸口空荡荡的,”她哽咽着,与坐在篝火旁守夜的纳西娅解释道,“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明明是很坚强的。”

“这是一件好事情,”纳西娅说,她坐在点燃的篝火旁,手中擦拭着长剑,火光将她的平静神情照亮,“每个人都会经历这种感受,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是难过吗?”尤贝尔问。

“不,我是指接受失去。”

她们的容貌与最初刚刚离开王室时相比,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差别,纳西娅卖掉了她的那身雪雀轻铠,换上了普通佣兵常常会选择的皮革轻铠,那件漂亮精致的女式轻铠着实是太过显眼,简直是在告诉着所有人它的主人有着不凡的出身;尤贝尔的变化则更是天差地别,她裁断了那长至膝盖的白金长发,扎起作更方便行动的低马尾,她还换上了寻常平民女孩的衣裙,原先有着浅浅婴儿肥的白腻脸颊消瘦了些许,但比起先前王宫中的她,她看起来不再是那般如玩偶精致,也不再是那般如玻璃易碎,取而代之得是健康有活力的美,像是陡峭山坡上的蒲公英一般。

她们改变了很多东西,唯一没有改变的只有那柄佩剑,枯萎之树,纳西娅并不打算将这柄趁手的锋锐武器卖掉,更何况它是古德伯格家族最后的象征。

第四日,她们终于走出了那片沼泽地,第一件事情便是来到了最近的城镇旅馆中,彻彻底底地洗净身体后,疲倦至极的尤贝尔一口气从中午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当她醒来时,便是发现了身旁同样处于沉沉睡眠之中的纳西娅,在沼泽地中的三天三夜中,她白日赶路夜晚守夜,没有休息过哪怕一时半会,即便有着淫纹对精神上的提升,那也依然是极其不小的损耗。

她没有叫醒纳西娅,而是望着那恬静的睡颜发着呆,随着时间的漫漫推移,她感到自己紧绷神经得到了不小的疏解。

等到纳西娅也醒来之后,两人在旅馆房间中简单地清点了一下随身的包裹物品,列出了需要补充的必须物品清单后,随后在城镇市场中采购,果腹用的干粮,必需的饮用水,最基本的药物……她们只需要买一人份的,因为纳西娅只需要携带一罐精液便足够了,所有的需求几乎都可以从其中得到补充,而获取精液对她而言只需要主动向路人搭话便足够,凭借她的外貌,几乎没有任何成本,甚至还能小赚上一笔路费。

在酒馆中,她们打算打听一些关于王城最新的消息,但最终得到的情报皆是平淡得令人心里发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仿佛那近半数死去消失的人们根本就没有存在过,唯一引起了注意的情报便是曾经的二皇子,阿斯比·萨莫拉登位了,他上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宣布娶不老女巫米莎为他的王妃,并且宣布王室中将会诞生一支新的骑士团,它的选拔条件与雪雀骑士相同,无关出身,有能力者为先。

这支全新的骑士团将被命名为“满月骑士团”,独属于不老女巫靡下。

在确保一切都准备完毕后,她们重新买了一匹马,再度踏上了路程,出城时那些卫兵并未将她们拦下仔细检查,他们的检查重心还保留在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富家女孩身上,并不在意这对看起来像是旅行中的平民姐妹。

树林间风声沙哑,时常能看见飞鸟,它们有些灰不溜秋,有些漆黑,有些却又是洁白,在尤贝尔眼中,鸟类只有秃鹫、白鸽和其他鸟儿之分,可纳西娅却总能说出它们是什么种类的鸟儿,还会讲它们的习性与有趣之处,令尤贝尔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那黑不隆冬的细嘴乌鸦,纳西娅说它们很聪明,甚至要比一些蠢人们还要聪明,它们在作出决定后,会制定计划再行动,并且性格很是刚烈,如果有一只细嘴乌鸦被人抓住,想要驯养它作宠物,那么它会活活将自己饿死在鸟笼中也不屈服,这让尤贝尔一下子就对这些漂亮的漆黑鸟儿们有了好感,将自己的干粮分享它们一些。

那些漆黑的乌鸦们扑腾着啄走了她手心的粗粮,那轻痒的触感让她不由得失声惊叫了些许,咯咯笑了起来。

“它们也许会记住你呢,细嘴乌鸦们的记性是很好的。”纳西娅轻笑道,她喜欢看见尤贝尔露出这副符合她年龄的天真模样,当真是符合那句称赞——小王女是王室最珍贵的宝物。

“真的吗?”尤贝尔轻轻捂住嘴,有些惊讶,随后又是有些沮丧起来,“可我根本记不住它们和其他细嘴乌鸦有什么区别,万一我认不出来它们了怎么办?”

“它们记住你就足够了,”纳西娅安慰道,“也许某一天你们会再见面,那时候就算你认不出它们,它们也会主动亲近地飞向你时,你给它们一些食物,就算重新再认识见面了。”

“重逢”这个说法是具有魔力的,总是令人情不自禁地去遐想到神秘而不可窥探的命运之上,这对于任何一位年轻的女孩都有着如漩涡般的极大吸引力,小王女自然也不例外,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都想象出来了那番美好景象。

她们又走了十几日,大多是在途径的城镇旅店之中过夜,还凑巧赶上了一个城镇的庆典,被称作是母神节,尤贝尔跃跃欲试,想要尝试一下城镇上特产的黑麦酒,但又担心年龄太小不被允许喝酒,所以鼓起几次勇气,也没能好意思开口。

“一杯黑麦酒!”就在她纠结的时候,纳西娅却是直接买下了一杯黑麦酒,琥珀色的晶莹酒液荡漾在木杯之中,木料与香料的气味很是沁人心脾,她拿着酒杯,对着尤贝尔炸了眨眼,“你还太小了,只能尝一点点。”

尤贝尔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木杯,抿了一小口,但即便如此,她那双纤细的眉毛依旧是紧紧皱作一团:“好辣!”

她看了看身边高举着酒杯,欢欣雀跃的人们,很是有些不理解,压低了声音:“又苦又涩的,大家为什么会喜欢喝它?”

纳西娅没有回答,先是接回酒杯,咕咚喝下一大口,随后也是张口,像是憋不住火焰的恶龙一般吐了吐舌头,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方才尤贝尔的评价:“好辣!”

那酒馆中的人们看见了她的模样,捧腹大笑起来:“还是回家喝牛奶去吧,黑麦酒不适合你们!”

纳西娅听后,不服输的精神驱使她再度拿起木杯,这一次她一口气将木杯中剩余的酒液灌了下去,胃中刺激得仿佛吞下了一只火龙,在她放下酒杯的同时,酒馆中的人们为她叫好,也是纷纷将手中木杯中的黑麦酒一饮而尽。

“敬丰收,敬母神!”

他们口中的敬母神,多半是母神岩的母神,尤贝尔对此并没有了解太多,只能猜测祂大抵与丰收相关。

那酒馆的老板为尤贝尔上了一杯新的酒,说是更适合孩子喝,尤贝尔喝了一口,感觉到浓厚谷物香味的同时,还感受到了青苹果的酸甜味,虽然依旧有着酸涩微苦的口感,但喝下之后,全身上下都变得暖洋洋了起来,她一口一口地抿着,感觉自己也许没那么讨厌酒的味道。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老板擦洗着手中的木杯,问向坐在高脚椅上一口一口抿着苹果酒的尤贝尔,“来参加母神节?”

尤贝尔点了点头,没有说太多,她牢记着纳西娅的叮嘱,她们只是普通的旅人,多说多错。

“大家都是来参加母神节的啊,威斯老爷设立的节日可真是帮我们大忙了,”那老板乐呵呵地说道,他眼角的皱纹都快笑开花了,手中活计半点不停,“换做以前,哪有这么好的日子给我们过。”

他的酒馆这几日中赚得可谓是盆满钵满,每天都是人满为患,他和酒馆中的几个伙计们忙得天昏地暗,可没人有什么怨言,哪怕再多疲倦,都会消失在每天夜晚清数收入钱币时。

“威斯老爷……”纳西娅插话道,“是那位威斯·格斯特吗?”

“不然还能是哪位?”老板耸了耸肩,高声道,“小地精,小地精!别偷懒,把洗好的木杯拿走——”

纳西娅站在柜台旁,突然感觉腰后有人戳了戳她,她回过身来,只见那位被叫做“小地精”的侏儒站在她的身后,那侏儒比她足足矮了两个头,当真像是传说中的地精,双手各拿着一个木盆,其上堆满了大木杯,看得出来他的平衡相当之好。

“小姐,劳烦让一下路。”那侏儒低声说道,纳西娅这才发现他的年龄并不大,还只能算作是少年,可他的长相却很是老气,手臂要比腿还长,身上的衬衫湿透,满是酒气,想来是某一位醉汉将酒倒在了他的头上。

“抱歉。”

纳西娅侧身,让出了一条道路,那侏儒有些受宠若惊地道了声谢,将手中两盘空木杯飞快放进水池中,随后再是轻车熟路地将洗净的木杯一一接满黑麦酒,将木盘装得满满当当,随后再度走出了柜台。

靠在柜台旁暂时歇息一会的老板看出了纳西娅的目光,像是将她的目光误解作了疑惑,赶忙解释道:“那侏儒是新招的,节日里愿意帮忙的年轻人着实不够用了,他虽说是半人,但做事也算是勤快。”

纳西娅将目光看向那小地精,他勤恳又辛劳,可结果着实不尽人意,醉汉们大肆取笑着他的身高,女人们看到他时也会发出低低的惊呼,兴奋地交头接耳,像是看见了什么珍惜的动物。

“地精!你不去参加节日,是因为下面用不了吗?”一位醉汉说,他的话语引起了哄堂大笑。

“我是侏儒,但我不是太监。”那小地精半点不因为醉汉的奚落而恼怒,他深知自己哪怕生气也只会被当作是笑料,甚至还会失去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

“真过分,”尤贝尔低声说道,她很是认真地替那小地精感到不平,“长成这样又不是他自己所想的。”

那小地精顿了顿,像是听见了她的话语,头低得更低了。

离开酒馆后,纳西娅的步伐显然有些踉跄了起来,淫纹虽然给她带来了许多好处,但也同样带来了感官更加敏锐的弊端,她清醒地进入了醉酒的状态,白皙肌肤发烫透红,尤贝尔搀扶着她,纳西娅身上的好闻气息与黑麦酒特有的烟草、葡萄干、黑胡椒、焦糖与风干木头的深沉气味混淆在了一起,止不住地向着她的鼻尖里面钻。

“纳西娅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啊,”尤贝尔低声说,她靠近嗅了嗅那柔软的发丝,“感觉好开心,我喜欢这里。”

“小尤贝尔不喜欢在王室时的生活吗?”纳西娅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她紧紧地皱着眉毛,很认真地想要将自己的舌头理顺,可无论努力了半天,却是感觉有些越来越乱,甚至险些抽筋起来。

“不喜欢,”尤贝尔低垂着眼,“我讨厌那里。”

这是真心的实话,在王室中的她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十四岁的生日礼物更是一座由她姓名来任名的巨大书库,尤贝尔大书库。

可她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孱弱的鸟雀,被关在精致而坚硬的囚笼之中,人们隔着铁栏观赏着她,让她只能感到窒息,她做什么都要被关注,举手投足都代表着王室的颜面,所有人都将她看作是萨莫拉王室的小王女,但没人将她看作是尤贝尔。

一只手伸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那是纳西娅的手。

她醉醺醺地,不容置喙地提起了尤贝尔的嘴角,拉出了一些幅度:“开心一点,我们去跳舞!”

尤贝尔呆呆地望着她:“好。”

纳西娅醉起来之后不复平日中的那番冷静理智,取而代之地一股子说一不二的跳脱,行动力更是超群。

她说要去跳舞,就真的拉着尤贝尔来到了城镇中心的篝火广场前,那里举办着热闹嘈杂的舞会,高大篝火的光亮在城镇中印出深黄的色调,许多乐师们醉醺醺地拉着民谣,漫无目的,大多是某个乐师起了个头,然后其他人就跟着他奏乐,但是没人在意他们奏乐是否整齐,因为那股子欢快已经侵染在了空气中,年轻男女们在广场上跳着轻快的舞步,就算是再羞赧的少女,也会慢慢被这股子气氛感染,大方自然地接受着他人的邀约。

“尤贝尔会跳舞吗?”纳西娅问,“来跳舞吧!”

尤贝尔有些紧张地握着她的手:“我?我学过一些,雪狐舞、雀跃舞、以撒丝旋舞……不过萨莫拉轻步舞我倒是学得还挺熟的,但我只在镜子前跳过舞,没有真正在晚宴中跳过,不知道能不能跳得好……”

“来试试不就知道了?”纳西娅将她拉近了人群之中,“你最擅长萨莫拉轻步舞?那我们今晚先跳萨莫拉轻步舞!”

她的脸颊通红,醉意显然令她兴奋有些上头了。

起初,尤贝尔的动作很是有些僵硬,她总觉得其他人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但纳西娅自然而然地占据了引导的舞位,牵引着她来配合,随着磕磕绊绊的磨合,尤贝尔虽然偶尔还会不小心出错,踩在纳西娅的脚上,但她慢慢地放下了紧张与局促,步伐也是轻盈了不少,慢慢地跟上了纳西娅的节奏。

她们不仅仅只跳了萨莫拉轻步舞,从宫廷中常见的雪狐舞跳到了平民间更为亲切的雀跃舞,又从较为小众的以撒丝旋舞跳到了古老的磬岩战舞,步伐越跳越轻快,心境越跳越自然,根本不需要言语,只需要一个动作,她就能知道纳西娅接下来想要跳什么,她们简直是天生的舞伴。

“我说过了,不用担心,跳舞不需要跳得很好,跳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纳西娅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笑容灿烂,让她突然想到了晒了一天太阳的小狗肚皮,和漫山遍野的向日葵群,这种奇妙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炙热滚烫,仿佛有一颗太阳在她的喉管之中升起,全然无法将其忽视——她停下了舞步。

“怎么了?”纳西娅问。

嘈杂的背景给了尤贝尔莫大的勇气,她踮起脚,突然地吻向了纳西娅,这是她们第一次在做爱之外的场合接吻,是一个笨拙、生涩且有些疼痛的吻,因为接吻的太过突然,她甚至感到自己的牙齿不小心碰破了嘴唇,血腥味丝缕,可她根本就没有感受到这件事情,只感觉大脑仿佛一瞬间炸开融化了,黑麦酒的谷物香味仿佛充斥满了她所能感知到的全部气味。

没有人在意她们太多,因为年轻的男女们跳舞跳到兴致来临接吻着实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最多也只是如同揶揄般地拍手叫好起哄一番。

尤贝尔的大脑乱哄哄,没人教过她究竟该怎么样接吻,她像是小鸡点米般地在纳西娅的嘴唇上亲吻着,笨拙又青涩。

“接吻不是这样的,”纳西娅轻声道,“你要将舌头伸进来。”

她本来想说“你还太小了”,可尤贝尔的表情告诉她,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了,尤贝尔一定会当场哭出来,所以她什么也不做,只是用语言引导着尤贝尔,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仿佛想要要在白纸上落出属于她的第一笔。

尤贝尔听后,生涩地伸出舌头,唇间触感很是柔软,她同样感受到纳西娅的舌尖在纠缠着她,彼此唇舌之间的温度,彼此十指相握的指间温度,都如同为篝火添上木柴一般,让火势愈胀愈高,舌尖交缠在一起,滚烫湿润的感官几乎吞噬着神智。

当唇分时,尤贝尔已然微微喘息起来,脸颊滚烫到通红,她能感受到纳西娅与她十指交握的手心温度炙热,仿佛连心跳声都能分享。

“舒服吗?”纳西娅问,她紊乱的呼吸显然暴露了她此时也没有外表上的那般平静。

“我很喜欢,”她轻声说,右手小指轻轻地刮蹭着纳西娅的手心,声音细软,“纳西娅呢?”

“我也一样。”

在看见小王女俨然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后,纳西娅提议道:“我们去逛逛集市吧。”

可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号角声响起,它并不嘹亮,甚至可以称之为低沉,像是神灵的叹息,足够压过那些正处于欢声笑语中的嘈杂声音,乐师们停下了演奏,跳舞中的年轻人们同样停下了舞步,他们站在原地,像是在疑惑着那深沉绵远的号角声究竟意味着什么。

“嗡————”

一位曾经参与过战场的年老卫兵反应很快,他近乎是扯着嗓子吼道:“关门!趴下!躲起来!有人在攻城!”

很快人们就明白了那号角声意味着什么,因为随着极其尖锐可怖的破空声,一柄黝黑的巨箭落在了城镇之中那高大篝火之上,与其说它是箭,不如说是一柄巨大粗粝的长枪,很难想象出究竟是多么巨大的大弓才能将它射出,暴鸣声中篝火下的巨石被击碎,崩裂开来,砸伤了几个倒霉的男女。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深沉的号角声响起,那本该合上的巨大城门居然缓缓地开启了,站在城门旁的卫兵长快要疯掉了,闯进了操控城门的房间中,揪着那卫兵的衣领嘶吼着斥问道:“谁开的门?”

那可怜的卫兵高举着双手,反复说着:“我也不知道!不是我开的!”

一队骑兵冲进城中,它们高举着燃烧着的火把,卫兵们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因为这些骑兵们身下是高大凶猛的狼,手中高举着的火把照亮了它们的脸,肌肉壮硕,深绿肌肤,嘴角突出的两颗獠牙狰狞,它们的粗壮脖颈上带着一串由骨头做成的项链,手中提着兵器,大多是粗糙的大斧或是大锤,像是传说的恶魔。

“嘎呜!嘎呜!”

它们中为首的怪物手中举着一只高高的旗杆,那是深蓝色旗帜,因为隔着太远,尤贝尔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旗帜,只知道上面刻画着白色的图案,并非是她记忆中熟悉的那些旗帜风格。

这些骑兵们奔走在城镇街道之中,并不在意四散尖叫逃亡的人们,只是将手中的火把抛向那些木头住房,点燃整座城市,火光冲天而起,吞噬着可见的一切,噼里啪啦声中伴随着人们的惊声叫唤,偶尔还有房屋被烧塌,嘈杂万分。

纳西娅的反应很快,当那第一柄巨箭落入城中时,她就拉着小王女跑向了旅馆,她们所有的物资都在房间中,好在她们一向有着随时离开的准备,所以根本不需要收拾行礼,拿上便直接下楼出发逃离。

尤贝尔站在墙后阴影处,看着那些奔走的怪物骑兵,声音颤抖道:“那是什么?”

纳西娅拉着她的手,低声说道:“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也许能从城后离去,如果它们没有围城的话。”

“这边来!”她突然听见了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居然是那位小地精,他缩在墙角根,不断呼唤道,“好心的小姐们,这边!”

纳西娅猜测小地精也许知道可供逃亡的密门或是密道,她们此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拉着尤贝尔,紧紧跟在其后。

尤贝尔牢牢地抓着纳西娅的手,她看见了那城门中又进来的新的怪物,那是一只铁灰色皮肤的巨人,手中拎着一只巨大的木棒,像是拎着一颗大树的树干,只不过在木棒的另一头镶嵌着诸多尖锐的铁钉或是断刃。

它穿着残缺的皮革铠甲,只有一只巨大的独眼,半跪在了正在落下的城门下方,抗住了那企图重新关闭的大门,随后便是一群骷髅们从它撑住的门下跑入城中,它们手中拿着长枪或是大刀,大都穿着铠甲,在它们之后,还有一群穿着宽厚长袍的瘦小绿皮,它们有些人拿着手杖,有些人拿着铃铛……她甚至还看见了几只狼人,它们每个人都足足两个成年男人那么高,穿着厚实的铠甲,扛着尺寸夸张的巨剑或是重锤,像是荒谬的恐怖故事们一一成真了。

火焰卷起的浓烟呛鼻,尤贝尔收回视线,弯下腰,跟在纳西娅身后一路小跑,好在那些绿皮肤的怪物们根本没有发现她们,它们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骑着巨狼,将人们驱赶着,将他们向着那城镇中的广场中聚集,像是牧羊那般,也有同样机敏的人发现了她们的行踪,跟在了她们身后,企图一同寻求生机,慢慢聚集成了十几个人的长队,弯着腰噤声奔跑,像是一群鬼鬼祟祟的老鼠。

“这边!这边!”

那小地精为她们带着路,他那半人高的侏儒身体此时居然方便了起来,灵巧得像是一只跳跃在丛林中的轻盈麋鹿,他轻车熟路地穿梭在小巷之中,躲避着骑兵们的视线,最终她们来到了一座堆放谷物的马厩前,那里早已是一片火海。

马儿和驴子凄惨的嘶鸣声不断,在她们身后,一些跟着她们的人们局促不安,似乎是不敢进入其中。

“嘎!”她们突然听见了声音,一只怪物发现了她们,但它身下的巨狼没法走进这条狭窄的巷子之中,所以只能那里大吼,“嘎!唔嘎!”

她们身后的人们迫于扑面而来的火焰,推禳着想要听从,离开这条狭窄的通道,但是纳西娅不能离开,她不知道这些怪物们究竟为何而来,但是有一种直觉告诉着她,这些怪物们与米莎有关,它们也许是为了她和尤贝尔而来,如果被抓住了,会有比死亡更凄惨的下场。

“尤贝尔,你学过魔法吗?”她急切问道,马厩中火势着实太大,贸然进入其中的唯一结局只有变成烤肉。

尤贝尔摇了摇头,她在魔法与祷告的理论课上拿过满分,但是她不能使用,因为她是“愚人”——教会的长者们说过,每个人生来都有灵性,灵性的数量与成色将决定着他们能否获得那些奥妙生灵的青睐,亦或是通过咏唱咒术来造成所谓的“奇迹”,灵性过于贫瘠之人则会被称作“愚人”,这与智商高低无关,愚人没法咏唱咒术,也没法获得奥妙生灵的青睐,这是生来便注定的,后天无法更改。

“我会一点,”小地精有些犹豫地说道,“但只能招出水球,没法扑灭这般规模的——火场。”

“不用灭火,将身上的衣服打湿就好!”纳西娅看见那怪物跳下了马,手中拎着长枪,似乎打算将她们从狭小走道中揪扯出来,语气也不由得急切了起来。

“愿绵远生息不断,愿轻灵水流显现于此——”那小地精念得飞快,转眼就招出了三个大水球,它们颤颤悠悠地悬于三人头顶,泼洒下来后,将她们淋得湿透。

纳西娅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弯着腰,冲进了那浓烟满布的马厩之中。

进入马厩的瞬间,她们险些被一阵突发的热浪所扑倒,浓烟密布,阻碍着视线,纳西娅艰难地分辨着,想要找到什么像是密门的机关或是地板,最终在马厩的最深处找到了一处空心的木板,但那里有着一处铁锁。

“钥匙——钥匙,”小地精慌乱地在稻草中翻找着,口中念叨不停,“喝醉了的卫兵和我说过,钥匙就藏在这些稻草之中——”

眼看火势愈来愈大,纳西娅没法再等待,她将腰间的长剑抽出,用力地劈在了那木板之上,碎木残渣飞溅,露出了其下的土壤。

她伸出手,拉住了身旁二人,狼狈摔入其中,踉踉跄跄地向着密道的另一端跑去。

没跑多远,她们便是听见了身后巨大的倒塌声,想来是那木头建成的马厩没法再继续支撑了,也算是因祸得福,那密道的入口也彻底被堵死了,至少短时间内,她们不必担心被发现了。

密道深邃悠长,也许这是那位威斯老爷为自己保留的逃亡密道,但显然他已经没有机会使用这密道了,纳西娅想,她的心中很是沉重,甚至懊恼地想要给自己一个耳光,前些日子太过顺利的逃亡让她放松了警惕。

“谢谢,”她犹豫了一下,对那侏儒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侏儒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招出那三道水球对他而言是不小的消耗,听到纳西娅的话语后,结巴说道:“就,叫我小地精就好。”

“对别人叫这种侮辱性的称呼是不礼貌的,”尤贝尔轻声说道,“尤其是帮助过我们的人。”

“佩克斯·德宁。”佩克斯飞快说道,他挺直了腰,似乎觉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我的名字是纳西娅,”纳西娅行了一个骑士礼,站在直不起腰的狭小密道之中,她的动作显然有些不太方便,“这位则是尤贝尔。”

她们继续摸黑在密道中走了很久,终于是看见了那极稀疏的些许光线,身后的密道依然死寂,显然没人发现那道被倒塌木屋堵死了的入口,她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些许。

可她们该怎么继续往后走呢?这些异种骑兵们显然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她们,没有了马匹,接下来的路程必然困难重重,她忧心仲仲地想到。

走到了密道尽头后,爬上长梯,佩克斯刚掀开那盖在密道口上的木板,动作便是骤然一僵。

那是一道令纳西娅感到耳熟的声音。

“捕获完成。”

佩特里说道,他穿着那身熟悉的黑衣,剑尖直指侏儒的脖颈,在他身后,还有着一队绿皮骑兵,看起来早已等候多时了,一匹巨狼身上还挂着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男人,自然是那位威斯·格斯特。

“刺杀国王,还能从王宫中全身而退……委实而言,你着实让我有些超出想象了,”佩特里没有看长梯上瑟瑟发抖的佩克斯,而是收起了长剑,“看在都认识的份上,不如先出来再说?也让小王女陛下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吧。”

纳西娅并未反驳,佩特里虽然收起了长剑,但是那些绿皮肤的怪物们身下骑着巨狼,哪怕先让她们逃上半个小时,也能轻松追上。

她心底有些冰凉,深知自己与佩特里之间究竟有着多少差距,所以只能选择从密道中爬出来,随后拉起尤贝尔,低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不,下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的时候,你应该问‘我能给什么’,这样不会让你的话语有一种挑衅的感觉,”佩特里纠正道,“毕竟现在的局势已经很鲜明了。”

纳西娅望着那骑兵小队,它们有着六个怪物六只巨狼,她的自信只够她面对最多两只骑兵,倘若撕破脸皮,她会第一时间被这些大刀阔斧砍成肉泥:“的确很鲜明。”

“别那么紧张,王城中现如今的确有很多人对你恨之入骨,倘若让他们抓住了你,你会被关进不见天日的地牢中被折磨到死吧——但我对那位国王陛下没有什么感情,相反,我甚至想为你的行为拍手叫好,毕竟在我故乡那边,能够猎杀国王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壮举。”佩特里慢悠悠地说道,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柄匕首,熟练削着苹果的皮,“我现如今被命名为教会之剑,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追捕弑君者,纳西娅·古德伯格,不限时候。”

“我没有杀死国王陛下,”纳西娅说,“小王女可以为我作证。”

“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呢,你是不是弑君者和你有没有杀死国王有什么关系?”佩特里摊了摊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来都不是由你自己来决定的……人们认为你是什么,那么你必须就是什么,让小王女为你作证无非就是多死一个同伙罢了,你要是真的忠心耿耿,就该说小王女是迫于胁迫才与你同路的,她与你的所作所为毫无关系才对。”

他慢悠悠地说道:“你们以前不就是这么看我的吗?说我是未经开化的蛮荒之人。就算我恪守规矩从不犯错又如何?就算我门门课程拿满分又怎样?我在你们心底的形象,依然是一个只会挥舞斧头,粗鄙野蛮之人……别在意,我只是随口抱怨两句。”

纳西娅沉默了。

他削好了苹果,将手中苹果递给了尤贝尔,这让尤贝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接过苹果道了声谢。

“言归正传,在追捕到你之前,我都一定会是教会之剑,这个职位真的很不错,待遇很是丰厚,还不用提心吊胆哪一天被某个大人物盯上,卷入一场莫名的纠纷之中,稀里糊涂地丢了性命,毕竟我每天都很忙,忙着追捕了不起的弑君凶手呢……”佩特里慢慢说道,“我知道你也许没那么相信我的话,但我的野心就只有这么大点,我对权力没有兴趣,能拥有一座漂亮的小庄园,过上富裕平静的日子就是我所追求的。”

纳西娅燃起了一丝希望:“你会放我们走?”

“目前看来,‘我’愿意放你们走,”佩特里咬重了第一个词,“但‘我们’不愿意放你们走。”

他指了指身后的怪物骑兵们:“你看见了这些丑八怪吗——别担心,它们听不懂我们说的话。这些怪物们暂时听令于我,但前提是我要让它们信服。例如先用暴力,将它们每个人都揍服,随后再给些蜜糖,例如对它们掠夺财宝的贪婪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想要它们放你走,那就拿出能够让它们信服的东西出来,那个东西可以是暴力,可以是财富,甚至可以是你们的身体,就看你们有什么了。付出代价之后,我们不仅能放你们走,甚至还能将你们安全地送到边境去,至于之后你们是想要逃去阿卡德还是什么别的地方,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纳西娅很快便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问道:“你能和它们交流吗?”

“当然可以。”佩特里说。

“那么请帮我问一下它们,我们需要付出多少钱才能让它们选择当作不知情。”

佩特里打了一个响指,那骑兵为首很快便是看向了他,两人交流了起来,语言很是古怪,纳西娅甚至有些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在胡乱编造语言。

“所有值钱的东西,”佩特里说道,“你们可以保留衣物和武器。”

纳西娅松了口气,毫不犹豫地将身后的厚实包裹扔出,那些绿皮怪物们接住了包裹,撕开后将其中的钱币哄抢起来。

“我们可以走了吗?”纳西娅问。

那骑兵首领“嘎!嘎!”了几声,嘶哑又刺耳。

“他说,你的赎身完成了,”佩特里说,“那么接下来就轮到小王女了,你打算付出什么,来让它们保密呢?”

尤贝尔吃苹果的动作顿住了,她并非是真的想吃这个苹果,而是不敢丢掉或是拒绝。

“我们最开始不是这样说的。”纳西娅站在了尤贝尔的身前,竭力心平气和道,“这算是出尔反尔。”

“没办法,”佩特里摊了摊手,“别拿我撒气,我只负责传话,但如果你想要撕破脸皮和它们厮杀,那我也只能出手帮它们,毕竟它们如果死了,被追责的必然是我。”

“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让它们装作不知情?”尤贝尔开口了。

佩特里照常将话语传去,那骑兵首领再度几里哇啦一通,佩特里传达道:“它说你可以用你的身体来支付。”

纳西娅慢慢将手伸向腰间的长剑,她的动作很细微,但依然没有瞒过众人的眼睛。

“你最好不要抽出你的剑,这是一个建议,”佩特里慢悠悠说道,“我们在学院中比试过很多次吧,在我的记忆里你一次也没有赢过,我会在你抽出剑之前将你的脑袋砍下来,你死了之后,猜猜小王女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空气仿佛凝固了,纳西娅慢慢吐出些许白雾,她的手指已经搭在了剑柄之上,正如佩特里所说的那般,她一次也没有赢过他,但是现如今的她有着淫纹的加持,也许能有着不一样的结局……但是她没有信心,佩特里所使用的剑术太过诡谲,在先前的比试中,她从未见过对方竭尽全力的模样。

如果此时只有她一个人,想来她会妥协下来,用身体来换取自由吧?但是小王女和她不同,像她这样的好女孩不该有着这样的遭遇。

所以她慢慢地抽出了长剑。

“Dammiu iu Waynhl。”佩特里用阿卡德语说,纳西娅听懂了这句话,含义是错误的选择,那些绿皮肤的怪物们也跳下了狼背,它们手中的武器沉重,血腥味从其上传来。

看来是一触即发。

“Nebjumt evurle Wacffen runytier,”同样是阿卡德语,含义是停止无意义的流血,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尤贝尔,她没有哭泣也没有颤抖,很是平静,“我接受用身体支付赎金。”

佩特里将她的话语传达了过去,为首的绿皮怪物点了点头,几里哇啦说了一大堆,佩特里将它的话语逐一传达回来:“我们会对你们的行踪保密,并且将你们送往边境,这大概需要两周的时间。作为报酬,在这两周内,小王女需要服从任何要求——规则很简单,有什么异议吗?”

尤贝尔摇了摇头。

“那么契约达成。”佩特里将三对手铐脚链递了过来。

纳西娅说:“他与我们无关——”

佩特里摇了摇头:“去边境,或者死,我没法确定他不会将我们之间的交易说出去。”

“边境!我去边境!”佩克斯终于开口说话了,语速飞快,声音尖锐,“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佩特里弯腰,拍了拍他的侏儒脑袋:“很聪明的选择,我知道你没钱——别担心,它们虽然是怪物,但目前看来没人喜欢男人,但看在小王女主动献身的份上,你的份额可以免去。”

(——————)

风不断吹旋,将地面上的落叶卷起,夜晚的树林很是阴森,偶尔还能听见稀疏的狼嚎声。

佩特里伸手,短暂吟唱过后,篝火腾地燃起,那些怪物们抱回来了很多的木柴,将篝火堆得颇高,看起来足够烧上一整个晚上。

“叽嘎!呜哇!”收集好木柴的怪物们站在篝火另一旁,它们早已将皮甲与衣物褪去,身高普遍不算高,但很是壮硕,深绿肌肉上伤痕斑驳,显然都经历过火与血的淬炼。

它们的肉棒高高昂起,粗壮狰狞,显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打算享受接下来的环节了。

佩特里慢悠悠地传达道:“小王女殿下,它们说,篝火已经生起,接下来轮到你来履行承诺了。”

尤贝尔僵硬地站起身来,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可当她看见那些怪物们的赤身裸体时,那些积攒起来的勇气又顿时溃散开来。

“我能替尤贝尔支付代价吗?”纳西娅低声对佩特里说道,“拜托了。”

“如果你也想要性爱,那么直接脱下衣物与它们交欢便是,”佩特里拒绝了,“它们宁死也不会放开得手的财宝,获得它们的臣服对我而言并不轻松,我不打算为了你们而破坏这份平衡。”

“我会努力的。”尤贝尔轻声说。

她走向了那些怪物们,它们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怪物堆之中,它们的手掌温度粗糙炙热,她本打算屏住呼吸,不去闻那些怪物们身上的熏人臭气,可有怪物堵住了她的嘴巴,迫使她无法继续屏息,属于雄性生物的臭味一瞬间将她的脑袋冲击得有些晕厥,怪物们的粗长肉棒抵在她的腰间身上,使得那件漂亮干净的衣裙上满是肉冠前端分泌出的黏液,她纤细的手指搭在两根肉棒的顶端,生涩地上下摩擦着,腥臭黏液发挥了润滑的作用。

“帮助它们都排解一次性欲便够了,”佩特里提醒道,“不那么委婉来说,它们每个人都射出一次精液,你就可以去休息了。”

“嘎呜!呜哇!”一只怪物高吼道。

“它说,你自己把衣服脱下来,它的手不擅长做解扣子这种灵巧的事情,撕坏了你的衣服就不好了,”佩特里慢悠悠说道,“格奥尔还建议你最好在做这种事情之前就把衣服脱好,不然它们还要多洗一件衣服。”

尤贝尔有些发懵:“洗衣服?”

佩特里点了点头:“我们契约中不是说的很明白吗?你付出身体为代价,我们收取报酬,将你们送到边境,洗衣服或是狩猎食物这种繁琐小事自然也归它们负责——收钱办事,很合理。”

很合理,但又好像有哪里很奇怪。

尤贝尔伸手,将衣扣慢慢解开,她感受到了纳西娅的视线,身体微微一颤,但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衣裙都褪下后,露出了其下白腻柔软的肌肤,以及那束缚遮挡在胸乳与私处前的单薄衣物,她慢慢地将胸衣系扣解开,将仍带有些许体温的衣物全部递交给了眼前这位名叫格奥尔的绿皮怪物……这让她的脸颊愈发滚烫。

她的身材算不上好,足够纤细,但半点不丰满,白腻胸乳很是贫瘠,深绿色的粗壮手指伸向她的私处,可她不能伸手拦下,甚至还需要将双腿微微分开,以方便怪物们肆意窥探她那最为隐私的粉嫩小穴。

“嘎呜!”一只怪物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声吼叫起来。

“海尔温问你是不是处子。”佩特里说道。

尤贝尔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佩特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啧啧起来:“那你接下来要受罪了。”

“什么意思?”纳西娅问。

“它们有一个很奇怪的规矩,也许能称之为习俗,如果这些怪物们有家乡的话,”佩特里说,“它们认为处子的血是污浊的,会让它们受到伤害,或是疾病的侵扰,所以它们大都不会选择为处子破身。首先,我不打算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它们也很厌恶那侏儒的懦弱,并不打算与其分享女人,所以……它们大抵会让它们的狼来为小王女破身。”

那些高大的灰狼们安静地趴在篝火旁休息,那只名叫海尔温的怪物走上前去,牵起了属于它的那只灰狼,像是喂了它什么东西,那高大灰狼身下的粗长性器夸张地膨胀起来,不难想象被它开垦后的小穴会有着多么可悲的下场,尤贝尔怔怔地望着那微微晃荡的鲜红肉棒,脸色有些煞白。

“不行!”纳西娅近乎是脱口而出,随后又是反应过来,将态度放得轻微,“拜托了,我可以为小王女破身……”

佩特里再度与那绿皮对话,它像是思索了片刻,随后指着自己的狼,几里哇啦吼着。

“它说原本可以,但是你问晚了,它的狼服了药,已经兴奋起来了,这里并没有可供它泄欲的母狼,”佩特里说,“它的狼需要发泄欲望,不然可能会受到损害,它们将自己的狼看作手足兄弟。”

“我可以和它的狼交媾,”纳西娅的声音很轻,“请让我来。”

佩特里与海尔温再度交流,这一次它点了点头,咕嘎了一句话语,惹得其他绿皮怪物们大笑了起来。

“……它说什么?”纳西娅下意识感觉这是一句不好的话语。

佩特里叹了口气,手指指节敲了敲眉心:“它叫你小母狼,还让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它的狼在狼群中可是很受欢迎的,其他年轻母狼们会很嫉妒你的。”

出乎意料的,纳西娅对于这句羞辱性的话语并没有情绪波动,因为她深知自己不是母狼,她是麋鹿,消瘦、羸弱但是坚韧的母麋鹿。

她慢慢将衣物褪去,白皙腰肢上的粉紫心状图案鲜明活跃,随着她的心跳而起伏。

那只名为海尔温的绿皮怪物牵着高大灰狼,它身下那形状古怪的鲜红肉棒垂在空中,看起来足足有着她手臂般粗细,其上肿胀青筋狰狞抽动,正常情况而言,寻常女性倘若被这般可怖性器插入,别说交媾,就连内脏都会被挤压碾烂,但是有着淫纹的纳西娅不同,她不仅能承受这根可怖阳具的抽插,甚至还会在其性爱之后恢复最初的紧致。

尤贝尔的双腿被两只怪物所分开,将她托举在了半跪着的纳西娅身前,那稚嫩如羔羊的粉嫩小穴不可避免地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因为紧张,它不断地张张合合,湿淋淋的水光很是诱人。

“抱歉。”纳西娅低声说道,她轻轻吻上了那湿透的小穴,用舌尖侍奉着她的小姐。

“不,不用抱歉,纳西娅……我很开心能由你来帮我破身——”突兀的快感骤然而起,来得凶猛而突然,尤贝尔难以掩盖自己细微的悲鸣,她感觉不是纳西娅在用舌尖舔舐自己的小穴,而是某个满是细腻触手的东西正在抚摸着她阴唇上每一寸敏感肉褶。

她那漂亮的淡蓝眼瞳微微散开,如溺水般死死地按着纳西娅的脑袋,纤细腰肢绷得笔直,潮吹在了纳西娅漂亮的脸颊之上。

纳西娅将舌尖探入,感受到了那层薄膜的存在,丝丝缕缕的鲜红混着晶莹蜜液从她的嘴角滴落,那是尤贝尔的味道。

“疼吗?”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尤贝尔伸手,将她那被蜜液浇灌,黏在白皙脸颊上的头发撩起到耳后,轻声说道:“我喜欢纳西娅,也喜欢纳西娅对我做这种事情。”

“嘎呜!”一只绿皮怪物低吼道,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它的吼声有些温柔。

纳西娅看向坐在篝火旁正在翻阅书籍的黑衣身影。

佩特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它说什么真的很重要吗?做爱难道不是只要舒服就行了吗?——格奥尔的意思是,淫荡的小母狼和小母猫是很合适的伴侣。”

灰狼有些急不可待地向前一步,它将两只前爪搭在了纳西娅赤裸白皙的肩头,毛茸茸的触感拂过肌肤很是舒适,纳西娅感受到了有一根巨大滚烫的事物搭在了她的后腰上,从腰椎一直到后背,灼热地滑来滑去,灰狼焦急又委屈,发出了“呜呜”的声响。

体型上的巨大差距,使得纳西娅看起来很是娇小,像是玩具一般。

“别急,乖狗狗。”纳西娅轻声说道,她最初本来是有些畏惧这只巨大的灰狼,担心它那锋锐的利爪和可怖的狼牙,但她很快就发现这只巨狼其实并没有那么恐怖,甚至可以称之为温柔——它收起了锋锐的爪子,只用更加柔软的肉垫触碰她的身体;它也同样没有用狼牙撕咬,而是不断地用温热粗粝的长舌舔舐着她纤细的后脖颈。

这种温柔与绝对体型差距带来的畏惧交织在了一起,让纳西娅的蜜穴分泌出了更多属于雌性的湿润蜜液。

她跪在地面,高高翘起白皙臀部,伸手握住了那根粗长滚烫的古怪肉棒,将它引导向自己那早已湿透的水润肉穴,那紫红色的肉冠抵在了那鲜红阴唇之上,慢慢地抵进其中,她的肉穴飞快地适应着那尺寸,调整成独属于巨狼的形状……她艰难地扩张了很久,直到那肉棒抵在了最深处的子宫颈口时,仍然有着小半截肉棒还停留在体外未曾进入其中。

“嘎呜!”海尔温又是发出了一声命令,这一次不需要佩特里的传达,她很快也明白了这声命令的含义,灰狼再度向前挺入,碾过了那敏感的子宫颈口,抵在了脆弱又柔嫩的子宫内壁之上,在白皙平坦的小腹之上,那巨大肉棒的轮廓一览无余,她有些想吐,仿佛连内脏都要被挤压出来了一般。

真是太大了……倘若自己没有淫纹,会死在这根肉棒之下吧……为什么要经历这种事情……好舒服……

巨大的阴茎慢慢抽擦起来,每一次都会拔出大半,随后再度撞入其中,重重地碾平了每一寸媚肉皱褶,这种刺激全然超出了纳西娅所能抵抗的极限,她全然忘却了廉耻,激烈地娇吟着,那被扩张到了夸张地步的肉穴紧致地锢在了巨狼的粗长阴茎之上,鲜红柔嫩的肉壁剧烈吞吸收缩着,像是欲求不满的小嘴一般,每一次撞击,都会让纳西娅那纤细的腰肢花枝乱颤,白皙柔嫩的可爱足趾紧紧蜷缩着,向着所有人告知着它的主人此时陷入了多么巨大的快感之中。

巨狼微微张口,侧头像是“咬住”了她纤细的脖颈一般,惹得尤贝尔发出低低惊呼声:“纳西娅!”

“别担心……尤贝尔,它只是很喜欢我,唔嗯,哈,它在撞击我的子宫,”纳西娅呻吟着说道,巨狼的巨大前爪将她的脑袋按在了地面,高高翘起的臀部之上,粗长阴茎大力抽擦着,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了往日中的凛然,像极了一只被肏干到高潮了的淫乱母狼,“我有点想吐,狼的阴茎好长,太长了,子宫要坏掉了——”

随着一声高昂的娇吟,纳西娅的纤细腰肢不断痉挛了起来,她感觉到了巨狼的粗长阴茎抽搐了几分,随后再度鼓胀了些许,撞入了她的子宫颈口之中,向着那鲜红的子宫内壁不断喷射着巨量的白浊狼精。

这让她有些慌乱了起来,挣扎着想要让巨狼的阴茎抽离出来,避免受精的结局,可那粗大阴茎居然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它的根部鼓胀了起来,像是化作了一个球形,将纳西娅的紧致蜜穴撑开,牢牢地锁在了其中,任凭着她如何挣扎,也没法从巨狼身下离开。

纳西娅大口喘息着,她感觉自己像是捡回来了一条命,狼狈地趴在地面,小腹如同怀孕了一般地鼓胀了起来,随着一声干呕声,她甚至呕吐出来了大量的白浊精液,这让她的大脑有些发懵,子宫难道可以和食管相连吗?

射精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慢慢地,纳西娅也有些适应了下来,她高高挺起着臀部,那些巨狼的白浊浓精将她的子宫撑得满满当当,倘若她不是魅魔,这样下来必然会受精到不能再受精吧?

到时候她会生下来一整窝的小狼崽——她甚至感觉这有些不错,等到巨狼长大,它们能成为她的好助力,在白天她骑乘着巨狼作主人,而到了夜晚,巨狼就会骑在她的身上,作她这条淫乱母狼,不,淫乱母狗的主人……

想到这里,她那柔嫩的蜜穴再度兴奋地剧烈缩紧了几番,引得巨狼虚咬了一下她的脖颈。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巨狼的粗长阴茎才终于慢慢缩小了下去,它慢慢地将阴茎抽离了出来,深红发紫的粗长阴茎垂在了空中,那原本紧致细腻的蜜穴肉壁此时很是夸张地张开着,甚至能够一眼看见其内布满皱褶的鲜红肉壁,以及那满溢而出的白浊浓精,她慢慢地收缩着肉壁,随着时间推移,那本被扩张到夸张程度的阴道居然真的慢慢收缩起来,回到了最初如处子般紧致。

“啊,啊~纳西娅,纳西娅……”

此时此刻在她面前,尤贝尔也被绿皮怪物们的粗壮肉棒肏干到了高潮,她的纤细双腿紧紧地锁在一个绿皮怪物的腰上,浑身上下都被涂满了白浊的浓精,那张原本精致的白皙俏脸此时则是满溢着情欲的气息,绿皮怪物们丝毫不作任何留情,皆是中出在了她的稚嫩子宫之中,滚烫的精液烫得小王女又是如同痉挛般激烈潮吹起来。

等到两周过去,想来尤贝尔的私处已经彻底变成了这些怪物们的形状了吧?

她的子宫会彻底臣服在这些绿皮怪物们的肉棒之下,怀孕是必然的结局,但是纳西娅并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

所以她半跪在地面,如同最初受封仪式上那般,在尤贝尔那被肉棒顶出轮廓的白皙小腹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与此同时,随着最后一只绿皮怪物的中出,小王女那湛蓝的美眸翻白过去,腰肢死死地抽搐着,剧烈高潮连绵不断,将她推向了欲海的最高端。

一道鲜明的淡粉图案,缓缓地出现在了纳西娅落下吻痕的平坦小腹之上。

在篝火旁翻阅着书籍的佩特里终于是抬起头来,他看向了那平坦小腹上的淫纹,不由得皱起眉来,借着火光,在笔记上记录下一句话语:“魅魔的眷属也能拥有眷属,疑似与分封制相同。”

海尔温大声吼叫着:“嘎呜!”

含义是,长官,你是太监吗?

佩特里翻了个白眼,对着它竖起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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