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小歌,你十五岁的生辰,我没能陪你一同度过。今日补给你,可好?”

此时此刻,佳人在身,美酒作伴。望着程暮鸢那满眼满心的宠溺,又怎能说不好?

“鸢儿,谢谢你。”楚飞歌感动的说道,眼眶已经是有些泛红。

毕竟这样的幸福,来的太快太突然。

刚才,她还沉浸在程暮鸢不见了的惊恐中。

如今,却是有这样一个惊喜摆在自己眼前。

只看这林子里的装扮,还有那一桌精美的酒菜,就能猜到是筹划了很久。

怪不得,昨日她总觉得程暮鸢和洛岚翎的行为有些怪异。原来,竟是要在今日给自己补过生辰。

“怎么了?小丫头高兴的傻了?”正当楚飞歌站在那里发愣之时,洛岚翎已经和慕容涟裳从另一边的林中走出,手中,还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显然是才出炉。

“洛姨,裳姨…”楚飞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三个女人,心里的激动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谢谢你们,在我铸成那么离谱的大错之后,还能原谅我,还能这般对待我。

“鸢儿!洛姨!裳姨!你们最好了!”楚飞歌说着,便朝她们三人扑去。

其速度之快,就连武功极高的慕容涟裳也只是察觉到而并未反应过来。

看着那个把她们三人紧紧搂在一起的楚飞歌,洛岚翎和程暮鸢都是开心的笑着。

而向来不苟言笑的慕容涟裳,则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挠着头,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模样。

“好了好了,别闹了,再闹下去东西都凉了。这些菜,可是你洛姨亲自为你下厨做的。”程暮鸢笑着把黏在自己身上的楚飞歌扒开,急忙催促着她坐下好好吃东西。

“唔!鸢儿,我早就猜到是洛姨做的了。”楚飞歌极其没有形象的往嘴里塞着一块鸡腿,同时张口说道。

“你是如何猜到的?”看着楚飞歌吃的不亦乐乎的样子,程暮鸢掏出手绢替她擦着嘴角边的油渍,出声问。

“嘿嘿,因为鸢儿你做出来的菜不可能会这么好吃嘛。”楚飞歌这话一出,本来还是很高兴的替她擦嘴的程暮鸢顿时就黑了脸,不满的把那条手帕扔在她脸上,就兀自去吃东西不再理她。

所以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吃东西吃错了,那顶多是拉几天肚子,严重点,一命呜呼。

可要是说错了话,那轻则就是冷战数十日,重则可就是生不如死啊!

知道程暮鸢是在和自己闹脾气,楚飞歌急忙从寿星变成了小丫鬟。

一边给程暮鸢夹菜,一边还不忘替她们四人倒酒。

“小歌,虽然这寿辰呢,过的是有点晚了,不过洛姨还是要在这里祝你生辰快乐,呐,这个送给你。”

洛岚翎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瓷的玉瓶。

仅仅是看那瓶子的外貌,就知道这里面装着的绝对是什么灵丹妙药,而且价值不菲。

“洛姨,这是…?”

“呵呵,这药,是我这次从承天碧落阁带来的。吃此药,可解百毒。甚至连那些云南狠辣的蛊毒,也可迎刃而解。”

“但因为炼制它所需要的药材太过珍稀,又需要你裳姨的血做引,所以我也只做了这一颗。你们两个在宫中,不似我们那里安全。这次来的匆忙,待到下次有时间,我会再赠你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洛姨,裳姨…这药太贵重,小歌不能收。”本来,在听到此药可解百毒之时,楚飞歌已经想要把此药收入囊中留给自己或程暮鸢用。

然而,她却是没想到这药竟然还需要慕容涟裳的血做为药引。

因为慕容涟裳是鬼毒门的门主,自小便服食许多奇毒和药材,所以她的血液也异于常人。

在楚飞歌年幼时,之所以喝下慕容涟裳的血便可解了那个七秽。

正是因为慕容涟裳长年都在把那鬼毒门十三绝的毒当饭吃,自然是不会怕那毒。

而经过程暮鸢这一事,楚飞歌知道亲手伤害自己心爱的人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慕容涟裳和洛岚翎的事,她并未多做过问,却也知道这两个人曾经有过一段灰暗的时期。

虽然做药引的血并不需要太多,但也是要慕容涟裳做出牺牲。

这样珍贵的药,楚飞歌是绝不好意思要的。

“给你的,你便拿去。”听着楚飞歌百般推脱,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涟裳终于是开了口。

她拿过楚飞歌放在桌上的药揣在程暮鸢的怀里,然后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喝着酒。

这般,楚飞歌也不好再说推辞的话,只好不停的给洛岚翎和慕容涟裳夹菜,拍拍马屁。

酒过几巡,四个人也是吃的好,玩的好,聊得好。

正当楚飞歌准备站起来高唱一曲之时,身后的丛林忽然就这样被拨开。

引得四个人纷纷运起内功,起了戒备之心。

“这…臣妾参见皇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田婉柔和宁婕。

“诶?柔妃不必多礼,平身平身。”看清来人之后,楚飞歌立马放下了戒备,轻声说道。但那言语间,似乎是还带着一点秘密被撞破的尴尬。

“不知皇上在此是作何事?这几位又是…?”

“呃…好吧,朕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洛神医,也是曾经救了朕无数次的恩人。而她身边穿黑衣服的,是洛神医的爱人。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就和你们两个一样。洛姨,裳姨,鸢儿,这是我父皇曾经的贵妃田婉柔,她身边那个假太监是宁婕。”

楚飞歌简单给几个人互相介绍过后,便想要把这两个忽然闯进来的人给你撵走。

谁知,正当她要开口赶人的时候,那个叫做宁婕的死女人偏偏就来了一句。

“诶?这位穿白衣服的美女是谁啊,长的可比那小龙女还好看呢。”

听到这句话,楚飞歌顿时黑了脸。

她就知道,这个叫做你宁婕的人是自己的克星。

每一次遇到她,都会不出意外的给自己找麻烦,还时不时的会蹦出一些乱七八糟让人听不懂的话。

在以前自己还是公主的时候,她就无视自己的皇权。

如今她当了皇上,这人每次见到自己却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没有奴才的自觉。

“她是…”楚飞歌刚想说程暮鸢是朕的女人,对方却已经先她一步站到她身边,伸手挽住了她的上臂。

“田姑娘,宁姑娘,我是小歌的女人。我们,和你们,也是一样的关系。”

“啊,原来你就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冰山啊。小丫头,不错啊,十年的功夫,可算是把小龙女给追到手了啊。”

听到程暮鸢的自我介绍,宁婕走到楚飞歌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揶揄的说着,只引得后者想要一掌把她打飞出去。

“何谓冰山?还有十年的功夫,是怎么回事?”聪明的程暮鸢,十分懂得抓住宁婕话中的关键字。

这不,问题一出,就看到楚飞歌有些心虚的表情。

“鸢儿,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还瞒着你。”还未待程暮鸢进一步追问,楚飞歌就急忙为自己辩解。

殊不知这样,反倒是引来了众人的质疑。

“哦?没什么事瞒着我?为何要这般紧张呢?你看看你,连汗都流出来了呢。这两位既然是与你相识的朋友,今日我们替你补办寿辰,自然也不能让少了她们。如若两位姑娘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同为小歌庆生吧。”

程暮鸢这一段话,说的极其平缓,没有什么起伏,却是透着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比起楚飞歌有些时候所散发出的龙威,更为压迫。

田婉柔笑了笑,便拉着一脸期待的宁婕坐在慕容涟裳和洛岚翎的旁边,与她们一同吃起来。

“鸢儿,你生气了?”过了一会,楚飞歌悄悄的问着程暮鸢。

而对方,却只是淡淡撇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这样的态度,让楚飞歌觉得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

想了许久,她才是把自己和田婉柔宁婕两人相识的原因和过程全盘脱出。

其实,早在之前就说过,在楚飞歌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对程暮鸢起了别的心思。

正当她处于最为迷茫的那个时间段,却是意外撞见了宁婕和田婉柔在园中的假山水融的场面。

当下,楚飞歌便被吓得大叫出声。

也是通过这次意外,得知了原来这田婉柔和宁婕,是一对相恋的女子。

“女人和女人能相爱吗?”这是楚飞歌当时问出的问题,得到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而自那以后,楚飞歌才是确定了自己对于程暮鸢那惊世骇俗的感情,也成了田婉柔宫中的常客。

要问楚飞歌每天去那里做什么?

自然是想要了解清楚,那田婉柔和宁婕那日在园中干的事,是什么。

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鸢儿,我说完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楚飞歌拽着程暮鸢的袖子像是要糖的孩子一般摇晃着,然而对方却是在这时,忽然转身吻住了她。

“唔!”突如其来的吻,让楚飞歌措手不及。然而待她反应过来之后,却又是舍不得离开程暮鸢那甘甜的唇瓣了。

即使,这旁边还有许多人在看着。

“鸢儿,你…”

“小歌,你究竟爱了我有多久?又为我花了多少心思?”程暮鸢轻声问道,同时伸出手摸着楚飞歌那张因为刚才的深吻而有些泛红的脸。

这个孩子,需要多执着的心,又要多爱自己,才能从五岁等到这时呢?

“鸢儿,我愿意。只要是为你做的,无论是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这次为楚飞歌补办的生辰之席,就这样以两个人的深情告白为结束。

楚飞歌回到寝宫,先安抚程暮鸢休息下去,然后慢慢朝紫芩的房间走去。

她记得,自从洛岚翎来了之后,这女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难道是私自走了?

真是没有礼貌,居然连离开都不告知朕一声。

楚飞歌这样想着,敲响了紫芩的房门。

就在等了许久,都未见人来开门之时,那扇门竟是缓缓的被推开。

欲要走开的楚飞歌转过身,就看到多天未见的紫芩站在门口。

明明只是一个月未见而已,而她的变化却异常惊人。

曾经健康的脸色变得苍白吓人,一双漆黑的眼睛深深的向内凹陷着。

满头散乱毛糙的黑发,乱七八糟的覆盖在额头上,肩膀上。

身上的的味道也从之前那苦涩的药味转变成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是难闻。

总而言之,这样的紫芩,就像是一只行尸走肉一般。

如若不是还能探测到她的呼吸,就算说她是死人,也会有人相信。

“你…”

“皇上,民女的身子进来有些不舒服,可否请皇上批准民女早日回紫炉门?”

“呃…你要走就走吧,明日朕会派人来给你这些日子的报酬。”

“谢皇上。”

紫芩说完,甚至连门口不关,便直接朝屋内走去。

看着她有些歪斜的背影,楚飞歌只觉得一阵胆寒。

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早早让她离开的好,以免在宫中出了什么事,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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