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自从那一夜的坦诚相对之后,楚飞歌和程暮鸢像是有了一种默契一般,都不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而楚飞歌对待程暮鸢的态度,也恢复到了从前那般,而不是之前的小心翼翼和满心愧疚。

除了上早朝和处理朝政的时候,其余时间楚飞歌都要和程暮鸢腻在一起,恨不得两个人直接变成一个人才肯罢休。

这日刚好批完奏折,楚飞歌便迫不及待的走出御书房,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一路上,就只能看到她健步如飞的在前面走着,一大帮宫女太监在后面追着。

“鸢儿!鸢儿!我要抱抱!”才进到自己的房间里,楚飞歌便大声叫着程暮的名字,讨要奖赏。

谁知,就在她想要直接扑进程暮鸢的怀中时,却是被那屋里多出的两个人弄黑了脸。

本来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好不尴尬的模样。

“诶?这是哪家的小孩子在找娘亲抱呢?用不用我帮你啊?”洛岚翎看着面前有些呆愣的楚飞歌,忍不住出声调笑道。

这孩子,总算是可爱了那么一点点。

现在这副傻傻的样子多好,干嘛非要像之前那样故作老成?

摆出一副女帝的架子来。

“洛姨,裳姨,你们怎么在这里?”实在找不到话说,楚飞歌只好问她们到这里的原因。

“呵呵,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要来看看暮鸢,顺便过来辞行的。只是本来定好是今天要离开的行程,似乎是要延后了呢。”洛岚翎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瞄了眼躺在床上的程暮鸢。

而后者,也是不咸不淡的回了她一眼。

看着这两人眼神的交流,楚飞歌着实觉得不自在。

虽然知道鸢儿和洛岚翎没什么关系,但楚飞歌这个醋坛子,可是连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

虽然慕容涟裳看不到东西,她楚飞歌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刚才洛岚翎望向程暮鸢的眼神,分明是带着些许暧昧和玩味。

想及此处,楚飞歌急忙坐到床边,用手摸着程暮鸢的脸。

“鸢儿的身体可是有好些了?”距离把程暮鸢琵琶骨中的铁钩取出,已经过了一月之余。

这期间,楚飞歌找来了各国各地最为珍贵的药材,像是不要钱一样的每天煮给程暮鸢又吃又喝。

虽然那些药都是珍惜至极的进补药材,但喝进程暮鸢的肚里,就好像是直接消化了一般,并没有太多效果。

甚至连那身上的肉,也就只张了一点点。

对于这个问题,楚飞歌曾经问过洛岚翎原因。

而对方只是说程暮鸢的身体因为经历了这次的伤害,已经大不如以前。

即使每日进补,也不会很快就好起来,重点是需要持之以恒。

于是,程暮鸢现在的每日三餐,可说是比楚飞歌还要丰盛。

不仅有各种的补药,补汤,那鱼肉青菜,更是专挑奇特进补的来。

甚至一度让程暮鸢觉得,自己在吃了这些东西之后,身价都涨了许多。

“其实我的身体早就没什么事了,就是你们在大惊小怪,才会像是有事一样。”程暮鸢任由楚飞歌温热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脸,她喜欢这样亲昵的感觉。

就像是在大雪天被爱人呵护在心口里一般,安逸的如同一场美梦。

“怎么会没什么事呢?你看看,你现在还这么瘦,抱起来满身都是骨头一点都不舒服。我一会一定要和御膳房的人说,要他们多做些荤食过来。”楚飞歌一边上下打量着程暮鸢的身体,一边郑重其事的说道。

殊不知,她这样看似为程暮鸢好的要求,却是让后者苦不堪言。

早在冷宫的那些年,程暮鸢就已经绝了荤食。

平日里只是吃些小翠做的素菜,甚至连油都很少沾染。

若不是有伤在身,再加上楚飞歌每日逼迫自己吃那些东西。

程暮鸢是宁可饿着,都不愿去碰那些大鱼大肉之类的荤菜。

“小歌,你明日批好奏折,早些回来可好?”为了移开话题,程暮鸢故作不在意的问道。

“怎么了?明天是有什么事吗?”对于程暮鸢的问题,楚飞歌有些不解。

她不是每天都会在批好奏折之后就赶回来吗?

难道鸢儿是嫌自己陪她的时间太少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希望你明日能早点回来而已。”

“好,鸢儿说的话,我一定听。”

得到楚飞歌的应允,程暮鸢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直接把对方迷得七荤八素,恨不得直接就对着那张小嘴亲上去。

但碍于有洛岚翎和慕容涟裳在,楚飞歌还是硬生生的抑制住了这种冲动,改为亲昵的用自己的脸去蹭程暮鸢到了脸。

“咳咳,那好了,我和裳儿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两个了啊。鸢儿,明天我再过来看你。”洛岚翎说着,便牵过慕容涟裳的手缓缓离开。

而一心都悬在程暮鸢身上的楚飞歌,自然是没发现洛岚翎在临走时对程暮鸢抛去的那别有深意的眼神。

“怎么样?今天朝上有没有什么烦心事?”在洛岚翎和慕容涟裳走后,程暮鸢站起身替楚飞歌脱掉了那繁重的龙袍,轻声问着。

“也无非就是催我赶紧完婚,还有魏国准备起兵攻打楚国这两件事。鸢儿,那些大臣真是讨厌,总是要我嫁给尚武恒。你说,我嫁不嫁,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只穿着一袭中衣的楚飞歌转过身,把头埋在程暮鸢的怀里。

她喜欢程暮鸢此时的样子,更喜欢她每日为自己穿衣脱衣的样子。

那个时候程暮鸢,眸间都是浅显的温柔。

就像自己是丈夫,她是自己的妻子一般。

“小歌,你要知道。身为一国之君,大楚国的女帝。你的一言一行,代表都不是你自己,而是整个大楚国。那些大臣之所以迫切的想要你成婚,只不过是想给百姓一个交待而已。毕竟在大多数人心里,女儿家都是要成婚生子的。更何况,你已经到了及笄的年龄。”

“哦?是吗?那鸢儿也是想让我结婚生子吗?”

“当然不想,楚飞歌,你记住,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程暮鸢的人。没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离开我。”程暮鸢的话虽然霸道,却是让楚飞歌无比受用。

她知道,程暮鸢年长于自己,对于感情的事,也是极其内敛。

如若不是把这个女人逼急了,以她的性子,又怎会说出这般霸道的话呢?

“呵呵,鸢儿莫要激动,小歌当然是你的人。不止这辈子是,就连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楚飞歌满脸笑意的说着,同时倾身吻住了程暮鸢微微开启的唇瓣。

程暮鸢的怀抱,程暮鸢的味道,程暮鸢的体温,程暮鸢这个女人所拥有的一切一切,都是楚飞歌今生过不去,也不想过去的劫。

鸢儿,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次日,楚飞歌遵循着程暮鸢的嘱咐。

在下了早朝,快速的处理好奏折之后,便跑回了自己的寝宫。

只是当她兴冲冲的回到房间时,那个每日都会在屋里等自己的人,却是没在房中。

焦急之余,楚飞歌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寻到一个人影。

“鸢儿!鸢儿你在哪里?鸢儿!”楚飞歌不理会宫女太监们诧异的眼神,在院子里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程暮鸢的身影。

就在她着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猛的冲回到自己的卧房之中。

眼看着那张刚才被她忽略了的纸条还好好的压在茶几之下,楚飞歌急忙抽过来读着。

“曾几何时,投雪之园。”

虽然那上面只有简单的八个字,但楚飞歌却是一下就猜到了这纸上所指何事何地。

在去年冬天的时候,楚飞歌曾经和程暮鸢在皇宫中一个不起眼几乎没什么人会去的小花园里打过雪仗。

那天一同前往的还有洛岚翎和慕容涟裳,她们四个人,在那天仿佛都变成了小孩子。

肆意的在雪中翻滚,打闹。

虽然不知道程暮鸢要自己去那里有什么事,但楚飞歌却还是运起轻功赶了过去。

当她到了那里,便看到那个园中的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用红色纸张做出的纸花,红色和绿色的搭配,看上去分外鲜亮好看。

继续往里走,便闻到了一阵阵浓厚的酒香和菜香。

迫不及待的拨开身前簇拥的树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人迎风而立的场景。

今天的她,还是穿着那一尘不染的白衣,只是肩膀上,多出了一条蓝色的薄纱披肩。

那一头柔顺的黑发被风吹起,遮住她那张素白清雅的脸。

只见她伸出那如同青葱般的玉指,轻轻拨开挡住脸颊的秀发,朝自己淡淡一笑。

“小歌,你十五岁的生辰,我没能陪你一同度过。今日补给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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