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荣抱着陆恩慈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渐暗。
密闭的空间里,连时间都失去判断与衡量的标准。小别感情更浓,蛹蛾一样不肯分开。
他们还在一起,陆恩慈身上与性相关处布满了红痕,勾着纪荣的脖颈埋进他胸口,有些畏光。
眼部的炎症让她像刚刚破蛹的蛾虫一样脆弱,翅膀湿润薄透。
纪荣关掉灯束坐在床边,把恩慈抱到腿上,给她披上衬衣,抬着女孩子的下巴亲了又亲,目光缱绻而留恋。
这种时候总是特别想要疼爱她,珍重怜惜的心情太强烈,以至于有些为难。
他轻声问:“是不是饿了?我结束掉,不想再出门的话,今天就在家里用晚餐?”陆恩慈闭着眼囫囵点头,紧了紧身上的衬衣,央求道:“射进来,我不想你走……”纪荣低低应了声,手指探进衬衫握住她,起身把女孩子压入暗色的被褥,开始沉重地起伏。
他在衣帽间里已经射过两次,这次要更久,陆恩慈为承纳他,被迫分开双腿挂在男人腰际。
纪荣沉沉盯着她,眼中的光彩随着起伏的节奏颤动,终于在某一刻低喘着失掉所有防线,开始射精。
熟悉的胀意从腿根逐渐蔓延到小腹,陆恩慈抚摸着纪荣的眼睛,扬起脸,细细地亲他。
“哼…在外面想我没有?”她问,声音在衣帽间时有点叫哑了,悄悄话说的全是气音,告状一样。
纪荣握住她的手,边吻边笑,因着还在射精,低沉的声音有些不稳:“十分想,尤其是这种时候,天黑掉一半,我一个人。”
“那您下次再去做什么,也把我带走好了。只要轻轻地往身上一揣…”陆恩慈捧着他的脸,急促地喘着气:“像带一个小背包那样。”
秋末泡茶的桂花还没用完,陆恩慈惦记着,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就急匆匆扒在纪荣耳边哄他,要他去给自己煮桂花酒酿圆子。
“先吃饭,我叫管家准备,”纪荣很不赞同孩子贪食:“那么甜的东西,吃过又不肯好好吃饭了。”
“哎,哎呀……老公…”
陆恩慈黏黏糊糊缠住他,不让他去拿手机:“求您了,就要那个……”她很会画饼,因为知道纪荣最想要什么。
她开始说想和老公做这个做那个,要挑个晴天到新发现的餐厅约会,假装偷情到酒店开房,把他那瓶姜色的沙龙香偷偷换成自己用的香草甜酒,哪天爹地中招喷错,就让他带着那股事后的木质调奶香味硬着头皮外出应酬。
而当务之急,是先吃到daddy亲自做的小点心……
一顿甜言蜜语,哄得事后情绪松泛的老男人晕头转向,缴械投降,真以为夕阳无限好,能和怀里的女孩子相伴终生。
“…那我去做,”纪荣揩掉恩慈唇边的湿痕,心甘情愿咬上吊钩:“只是不很熟练,如果口感不满意,可以讲给我听。”
家里只有两个人,纪荣的底线一让再让,容忍恩慈只穿着单薄的小背心与居家短裤乱晃,自己还是一定要打理好衣着才肯到餐厅。
很温情的时刻,如果没有点心煮到一半突然被女孩子突然从身后抱住,小声讲“老公,我夹不住了……流下来了…”,就更好了。
纪荣:(???_??)
他看了眼火候,解下围裙回头。
陆恩慈下巴抵在他背后,乖巧地望着,很有小心思地戴了堂厅茶几上,白日里被她落下的那副太阳镜,让人难以立刻捕捉到她的眼神。
少女修长纤细的两条腿并紧站直,精液沿着大腿内侧,像融化的纯奶冰淇淋一样一滴滴渗下来,有的已经流到膝盖,从关节那里慢吞吞掉到地面。
零星的几点白,射灯光线下,如同蛾虫扇动翅膀抖下的鳞粉积在脚边。
不懂事不听话的小扑棱蛾乱飞,把纪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欲搅得乱七八糟。
“……”
纪荣靠在流理台,用软布擦拭清洗后的双手,垂眼望着她,几乎要叹气:“对不起,我刚才没擦干净吗?”
他身上有糯米圆子的甜味,手掌残留着桂花郁郁的香气,衣服得体,体态周正,一副很贤惠很知书达理的好人夫好daddy模样。
冬天的A市,桂花不是应季的花朵。但陆恩慈喜欢这股味道,今晨才让花匠培了花种,在餐桌上放了一束。
纪荣大概很享受这种保持无性状态对她疼爱有加的感觉吧……但陆恩慈没忘他出汗操逼的样子,并且,她非常想让纪荣在给她做小点心的同时记住他们半个小时前还在做爱,以及一个半小时前他反复让她感受操逼和肛交在快感上的区别。
下了床就一副无性恋模样岁月静好洁身自好的坏老登。
于是她乖巧回答:“也许、可能,没勾干净来着…”
她动了动,立即有更多精液从腿根流下来,那股腥而生的味道逐渐变得可感,纪荣喉头滚动,从温情的状态抽离,意识到自己其实是禽兽。
他射进去没在浴室勾干净的精液,在事后二十分钟流了小女孩一腿。
纪荣揉了揉额角,先半蹲下来擦拭地面,把自己那些东西沾走丢进垃圾桶,而后半跪在陆恩慈身前,抽了一大迭棉柔纸巾,慢慢擦拭女孩子腿上的痕迹。
他到底射了多少进去……
纪荣拨开短裤浅浅的裆口,看到里面淡青色的内裤已经泅得湿透,阴阜鼓胀的形状亦无比清晰。
摸了摸,前阴处的痕迹是透明的,湿软,并不是精液的稠感,再往内探,沉甸甸的积着什么的感觉便开始出现。
手指一热,纪荣拨开布料,一大团精液随即顺着皮肤滑下大腿,陆恩慈呜了一声,夹紧膝盖,伏在男人肩头才勉强没有软倒。
纪荣用另一只手按住缪缪的logo,沿着镜腿把恩慈鼻梁上的太阳镜摘掉,避免戳到她发炎的肿处。
红红的一双眼睛露出来,眼泪半掉不掉,确实是被他摸得爽到了。
“呼…呼……呜…”
陆恩慈急促地喘着,问他:“纪荣,怎么办?”
她追问道:“我这样,难道也不会怀孕吗?”
纪荣这才意识到什么,抬眼看她。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大概一个半月前他参加晚宴,恩慈那个家境很好的女友也在。同对方父亲聊天时,纪荣能轻易察觉到那个叫鞠义的孩子于旁侧投来的探究视线。
不信任、轻视并挑衅的眼神,大概不能理解他怎么能把自己正在花季的好朋友轻易骗走。
那道视线很无礼地绕着他打转,偶尔迅速又轻纵地滑过纪荣腰际腰下,直白地猜测他们性的不和谐。
众所周知、默契默认的事:人到一定年纪之后,不配拥有性欲和爱情。
纪荣很珍惜这些,同时为mommy给予自己的傲人资本感到自信和愉悦——他的性能力很强,能在这个年纪依旧气定神闲地把小女孩干哭。
恩慈显然也格外懂事,不随便和别人分享性爱的细节。所以那个孩子想象不到好友怎样肿着屁股夹紧精液,跪在被子里抚着头发给老男人口交。
大概就是那个晚上,他第一次给陆恩慈煮酒酿圆子,当性爱后的消夜。
头一次做,煮得太糯,择了把花园新培的应季金桂洒在粥面,品相才好些,不至于在孩子面前丢脸。
纪荣并不喜欢桂花。这种花气味太浓郁琐碎,甜得令人头晕,烟火气十足。而这道小点心偏偏要放很多糖,所有参与进来的食材都是甜的。
他也不喜欢甜食。
过量的糖分摄入对他这个年纪的人而言不是好事,意味着与年轻更远,与衰老更近。
意味着他残存不多的恋爱资格会被慢慢蛀空。
但那天他吃了,然后带着满唇满齿的甜香给小女孩舔穴。
陆恩慈吃过甜糯的点心,摘过芬芳的桂花,身上也是浓郁的香气。纪荣舔得很凶,深陷其中,已分不清最后她腿间的甜味到底来自哪里。
现在的情景似乎和那晚格外相似。
同样的,她当时也在问他:“为什么内射这么多、这么多次,我也没有怀孕呢?”纪荣自始至终没说过自己结扎的事,主要是“绝育”两个字说出口总觉得格外古怪。
陆恩慈显然完全可以逻辑自洽,那晚就坏心眼地乱猜:“所以人到了六十岁,质量什么的,真的会和二三十岁不一样吧?…”
“你……很想怀孕?”纪荣面露意外。
现在的年轻人似乎都抗拒婚育,且他和陆恩慈当年闹得很不体面,他一直想,不论哪个方面来说,陆恩慈都该对生育没兴趣才对。
陆恩慈望着他:“我只是想着……我的意思是,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呢?只是假设一下,如果要个bb,如果真的有个小baby,那么就算我哪天不在,您也不会太孤单…至少有孩子牵绊着,对不对?……您本来也很喜欢孩子…”
纪荣无动于衷,他甚至没接话。
两个人对视,陆恩慈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闭上嘴,不再讲话。她低下头,肿着红眼睛,慢慢绞手指尖。
“你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他道。
陆恩慈没说话。
“为什么不讲话?”男人声音冷静下来。
纪荣年轻时五官的阴鸷感如今已淡去很多,气息平静而温和,可一旦不悦,整个人威压极重。
大多数时候陆恩慈都是不怕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现在。
“……”
陆恩慈咬牙,不敢看他,耷拉着脑袋,强词夺理地埋怨:“所以就是年纪到了,质量不过关吧?我就知道……”
纪荣怎么可能看不出陆恩慈在强装镇定转移话题。
他擦拭精液的动作顿住,脸色慢慢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