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箫做事雷厉风行,既然已然猜测到一切都是西门盈搞的鬼,那她能做的不外乎是利用王神医给父亲下毒,嫁祸给西门晴,又下毒手杀人灭口。
也真是幼稚,难道她以为一个王神医死了她的所作所为就神不知鬼不觉么?
南宫墨箫回到了城里第一件事情便是寻到了王神医的弟子和药童,一个个问过来,果然有人说,南宫家的夫人曾经约过王神医山脚下的凉亭相见,具体说了些什么就不知道了。
再问道有谁知道王神医有没有用过一味叫千紫红的药物,小药童还记忆犹新呢,因为那药并不能用来治病,反而是淬毒的,那日王神医去南宫山庄看诊前特意让自己去采这个药,他采的辛苦一路还抱怨不知要这毒物作甚,又不能悬壶济世。
小药童甚至还取来了之前磨药剩下的半株千紫红给南宫墨箫看。
南宫墨萧又问道,来约王神医的是哪个夫人他们是否见过真容,一个弟子特别不好意思地拿出一条手绢道,“这是那位南宫家的夫人遗失的,我见手绢好看,就偷偷拾了起来。”
南宫墨萧一看,这不是妻子的帕子又是什么?上边还锈着她最爱的牡丹图,手工精美,还锈着一个盈字,想来是她陪嫁时候的丝织绣品。
这下人证物证俱全,南宫墨箫带着小药童,回了南宫山庄,便通知召开了族内的长老会议。
小药童解释了南宫老爷的暴毙真相后,西门盈自然是不肯承认的,她风度尽失地大叫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就是西门晴那贱人害的公公,也是那贱人收买了小药童胡说八道只为嫁祸于他。
南宫墨箫已经连听这个女人争辩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冷眼看着她道:“你莫要再狡辩了,真是你大哥干的,那他还能给你机会把脏水都泼到他的头上?”
西门盈却还负隅顽抗道:“那王神医就算是把公公害死的恶人,你又凭什么说我和他串通一气?就算不是西门晴干的,也可能是别人干的。我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和人合伙干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南宫墨萧看她小丑一般漏洞尽出的谎话,从怀里捞出了袖帕往她身上一扔道:“这袖帕你还记得?当日你和王神医密约这等歹毒之事时,遗失了。被王神医的徒弟拣到,你是不是现在还想狡辩说这袖帕是小徒弟偷的?”
西门盈看着锈着自己名字的袖帕,脸色惨白,一时不知如何脱身。南宫墨萧对她没有一丝同情接着厉声道:
“你人虽好看但心思恶毒,直到今日还不知反省自己的过错,我是不愿再和做夫妻了。”
这句话彻底把崩溃边缘的西门盈激怒了。
证据摆在眼前她想不承认都不可能。
可是就算一切都是她干的又如何?
如果不是这对奸夫淫夫如此欺辱于她,她又何至于让自己双手染满鲜血?
如今造成她如此不幸局面的,应该是她最亲近的相公竟然口口声声说她恶毒。
长时间的怨怼和愤怒让她再也无法冷静思考。
她怒道:“是!是我让王神医那蠢货给你父亲吃千紫红的又如何?若不是你那个心心念念的西门晴给他吃过穆英草,千紫红能要了他的命?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我手上有你父亲的血,他手上也不干净!你不愿跟我做夫妻那就跟那个怪物做夫妻去吧!我看你跟他能有什么好结果!”
“那你又为何要杀了王神医?”南宫墨萧听她亲口承认,还是有些震惊的。
女人歹毒起来当真比男人还心狠手辣,王神医那懦夫就算死得其所,这种杀人灭口的行径多少让人不寒而栗。
“哼,我哪里需要自己杀。你南宫墨萧不把我西门盈放眼里,就没别人肯为我赴汤蹈火了么?那还不是我勾勾手指头的事情。”她口气悲凉,甚至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被家丁架着请去了当时关西门晴的牢房中,竟有些疯疯癫癫地呓语起来。
西门盈承认了自己的罪状,语义中暗示的不守妇道都让长老们大为恼火,长老们讨论了半宿,本应该杀了这个恶毒妇人,但念在西门家与南宫家世代交好,她也不算是故意杀人的,只是阴差阳错,为了害她的亲哥哥误杀了南宫老爷。
死罪可免,但人是绝对不能再留在南共家的了。
长老们最后决定把她休回了西门家,只是她知道奸计败露那一刻,已然疯癫了,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被送回了西门家。
这事情处理完,还剩下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南宫墨箫和长老们坦言,自己和西门盈的哥哥西门晴已然有了夫妻之实,现在他已无妻妾,今生也只要西门晴一个人,断是不会再娶了别人。
长老们大为震惊,自然是不会允许的,两个男人在一起这成何体统,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南宫家现在就他一个独苗,大家还指望着他开枝散叶呢,就这么和一个男人在一块儿了,子嗣怎么办?
可南宫墨箫也不是南宫家随随便便的一个人,而是南宫家现在的大家长,他们长老遇到不同意的事情也最多就是劝着他,来硬的还真不行……
说到子嗣这个问题嘛,南宫墨箫是又得意又骄傲,他对着长老们说道,“我已经有了儿子了,晴儿的身子特殊,能为南宫家产下子嗣。我儿子已经快半岁了,墨萧这就去把他们俩接回来,让我儿子认祖归宗!让晴儿也入我南宫家的族谱,以后他生就是我的人,死就是我的鬼,谁若是不让我娶我儿子他爹,我可是和谁过不去的!”
……
自南宫墨箫走后,西门晴便患上了相思之症,只要一空闲下来,便抱着儿子坐在茅屋的前头翘首以盼妹夫的归来,柳宜生都拿他没办法了,说你相公即便是长了翅膀,这一来一回的也不会那么快,这都没用,他还是爱抱着儿子痴痴地等。
满打满算第十日的时候,南宫墨箫骑着骏马出现在西门晴面前,一把他举起抱着儿子的西门晴往马上一放说:“为夫来接你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问师傅讨要解药去,然后就带你走,再也不离开你和儿子了。”
“不用了……我的吻,就是解药。”西门晴娇羞地往他唇上一吻,度上了一口香甜的口水,他才不会告诉他,师傅早帮他打包了行李让他在门口守着,走了也别告诉他了,免得他看到之后嫉妒他们,不让他走了。
依偎进男人怀里,搂抱着孩子,马儿挥了挥尾巴,颠颠地,朝着南宫山庄的方向跑了起来。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