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岳穿着刚淘宝来的G2000西服套装，外面还套了一件海澜之家的呢子大衣，来到市中心的MS公司楼下。
其实这里上次他来过一次，就是蹲沈漾那次。
他有点发怵，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漾。
而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这栋19层的大楼，从上到下只有1个公司，里面进进出出有几千人之多。
哪那么容易遇上。
他从来没有上过班，对第一天还有点期待。
以为会有个新员工培训或者至少欢迎会吧？
实际上他又多虑了。
他在前台登记了下，拿了个二维码贴在身上，就被安排上17楼销售部。
他搭电梯上楼的时候，就啧啧称奇。
这种电梯，是那种没有楼层按钮的电梯，统一在电梯间刷卡，指定楼层，然后就会有一部专门的电梯供人上去。
而石岳这种实习室，还没有工牌，只能让前台代刷。
前台小美女看了看他身上廉价的G2000和老气的海澜之家，似笑非笑，直接给他刷了17楼。
下了电梯，他却又为难了。因为进玻璃门还有门禁。除非等人出来。他焦急地等了两分钟，没有等到人出来。电梯里却又下来了一个人，夏夏。
夏夏…打扮得像一个瓷娃娃一般，她穿着一件洛丽塔似的青色呢子大衣，梳了两个二战电影里法国女孩一般的辫子，咖啡色的头发上还夹了一个小熊发夹。
如果说陆离是像中学生的话，夏夏看上去就完全是一个中学生，还是偏初中那种。
“石岳？”夏夏试探着问。
“嗯，夏夏你好。”石岳有点窘，见过。但是是在奇怪的场合。
接下来两个人都无言，一时找不出话。奇怪，太奇怪了。
还好奇怪的氛围维持了没多久。
玻璃门被人推开了，却是石岳的一个老熟人，秦思。
石岳刚想上去打招呼，秦思却一把抓住夏夏的手，惊喜地说：“夏夏！”，然后很自然地在夏夏的脸上“啵”了一口。
夏夏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这时候秦思才转过身来，没好气地说：“嗯？石岳，你也来啦？”
奇怪，太奇怪了。夏夏是我们学校的，怎么跟D大的秦思这么熟？石岳一肚子疑问。
17楼是MS公司的销售部，但和一般公司的销售部不同，MS的销售部只负责大客户，或者说是，超大客户，每个客户年销售额达不到1000万元以上，是入不了销售部法眼的。
那些中小客户，乃至零售客户，是由渠道部和分销商负责。
而石岳，夏夏，和秦思，则是来到了销售部实习。
实习当然是看专业和技能的。
比如洋葱，她是学广告的，就在5楼的广告部。
而陆离，虽然也是学市场管理的，但撸得一手好代码，又会用AI，被抓到了IT部当苦力。
而石岳，夏夏他们，似乎有专业，又似乎没专业的，就统统被分到了销售部。
一般本科生也就是这样了，因为MS确实是个大公司。
似乎本届只有一个D大的传奇男生，他被分到了副总裁办公室当助理。
而主要原因似乎是他大一就开始在公司实习了。
销售部倒是有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主持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白白胖胖的眼镜男，叫王大锤，是公司一个老销售了，他负责看政府客户。
秦思就是跟着他跑客户，当面叫他王总，私底下叫他锤总。
因为王大锤的人生逻辑是，大力出奇迹，只要肯跑，肯舔，就一定有业绩。
这一次新人来了，把夏夏也分配给了他。
石岳则分配给了一个女老板，叫林梵。
据说是公司里的top sales。
林梵今天倒是不在，不过据说是公司五朵金花之一的大美女。
这一条线是看金融客户的。
石岳翻看了一上午的合同和系统，发现所谓金融行业，其实就一个大客户，TP。
似乎TP公司一年给MS贡献销售额超过1.5个亿。
难怪是Top sales哦。石岳心想。
林梵和锤总上面还有一个销售总监，叫曹毅。曹毅倒是好像在办公室，但这么大的老板是不用见实习生的。石岳想。
在看了整整3个小时合同和系统知识后，石岳打了个呵欠，终于到了午餐时间。
上班可真他妈无聊啊。
上学毕竟还有个老师在那里叭叭叭地讲，上班第一天，石岳完全不知道干什么。
这对于他这种主观能动性为零的人来说，绝对是折磨。
无聊，还是无聊。
他盯着手表，11点58，59分，12点！
他急忙拿上临时工牌和手机，准备下楼。
他满怀希望，想见到洋葱。
洋葱在5楼，食堂在2楼，但我的工牌刷不了5楼，只能刷2楼，我是先下2楼再找人帮我刷5楼，还是直接在2楼等她呢？
石岳等电梯的时候，一直在看手机。
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洋葱，但洋葱一直没回。
嘿，美女啊就是爱已读不回。
电梯来了，他看也不看就准备冲进去。却被电梯里的一个人揪着耳朵给拎了回去。
他抬头一看，却是洋葱，抱着一叠材料，笑盈盈，喜滋滋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