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洛蒂亚无动于衷的样子,马利笑了笑,心中却是有些恼火了。
没有女人拒绝过他,从来没有。
也许这个奇怪的女人是萨卡班的情妇也不一定,他在心中这样想着。
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地位要比公爵的外务首席高么?
更何况他是高人一等的魔法师,天生就被祝福,可以和元素缔结契约的存在。
也许她并不知道。算了,反正之后也不需要她知道。
马利回过神,替洛蒂亚开了一扇客房的木门,“蒂亚小姐可以和安瑟小姐在里面沐浴梳洗,清洁干净后休息一宿,明天我会再扰攘。”
“嗯。”
“这扇门有些老旧了,要开的话只需要——”
咔——。
洛蒂亚握住门把手,向左拧一下,向右拧一下,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
马利尴尬地站在门外。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冷淡了?毕竟他还是现在治好安瑟的希望之一……如果马利做不到,那她就只能去找巴尔迪公爵了。
这是她最不想做的。
她希望自己能出现在巴尔迪的葬礼上,而不是他的床上。单单是想到那个肥胖又自大的男人,她就感到一阵作呕。
“诺尔多夫先生,谢谢你。”她把安瑟在床上放下,转身对马利鞠了个躬,“真的非常感谢……只是这几天我太累了,而且受精过度,所以反应比较迟钝……”
迟疑片刻,她又补上一句,“明天我必定会想办法报答诺尔多夫大人的恩情。”
这几个字说得有些艰难,洛蒂亚只能拉起裙摆,对马利做出一个僵硬的淑女礼。
看着眼前恭顺的金发美人,当她低头时,能清楚看到两个浑圆饱满的白皙被兜在布料下,挤出深刻的沟壑。
她的身子真是诱人,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给男人肏的……这样的念头在马利脑海中一闪而逝。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他知道不需要着急,自己要做的事,肯定都会实现。
“那,晚安,蒂亚小姐。一阵会有女仆来给你送物品。”马利微微一笑,掩上房门,徐步离去。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洛蒂亚松了一口气。
耳际开始变得泥泞起来,眼前的画面也不再清晰,色彩仿佛褪去了一些。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茫然正在缓慢地把她吞噬。
药效正在衰退。她跌跌撞撞地在床沿坐下,捂着自己的额头,瞳孔渐渐发散了。记忆无声碎裂,一些更黑暗的画面浮上心间。
绞刑架,绳索,潮湿的空气,沉重的脚步声,粘稠液体从双腿间不间断滴落身下的滴答声,每一寸肌肉传来的隐约痛感……
她慌乱地打开自己的小口袋,可在捏起一颗药丸时又停住了。
袋子里的黑绿色药丸许多都沾染上了污渍,当她不舍得去清洗它们。
只剩下五颗了。
吃完前必须去找地方买一些……
自己竟然没有问塔丽安怎么买到这些药丸,她气愤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种无助感……
不不不,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安瑟救起来,她已经无所谓了,杰茜和安瑟是她在这世上仅存的两个想念。
安瑟侧着躺在她的不远处,在睡梦中把自己卷起来好似一只小小的仓鼠的安瑟。
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梦,胸口起伏不定,泪水顺着脸颊打湿了床单。
吱——。
房门被推开了,洛蒂亚身子猛地颤了一下,紧张地看向门口。
月光下,小女孩明亮的眼眸闪烁着妖冶的神色。
她依旧是之前在走廊上的那副打扮,此时走得近一些了,才发现她的衣服虽然精致却有些凌乱,红裙也皱巴巴的,两只羊毛袜一长一短。
她看上去最多只有十二三岁,约莫一米五的娇小身材,像极了被摆放在小孩房间的洋娃娃。
反手掩上房门,咕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直勾勾看着洛蒂亚。
片刻后,她无声地走到床边,指了指洛蒂亚,摇了摇头。
“有什么事吗?”
咕叽点了点头。
思索片刻,她从桌上翻出一张碎纸,用羽毛笔点了一些墨水,在上面写了一个词。
出去。
“现在吗?”
咕叽点了点头。
可洛蒂亚刚站起身,咕叽又拍了拍安瑟,看着洛蒂亚。
“你的意思是……叫我带上安瑟?”
咕叽点头。
“是马利叫你来找我的么?”
咕叽摇头。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眼见洛蒂亚没有动作,咕叽着急了起来,噘着嘴露出气鼓鼓的表情。
拿着纸笔,想了很久,似乎想不出要怎么写。
“你……不认字么?”
咕叽瞥了洛蒂亚一眼,点头,脸又红了些。
她看起来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也许是因为她又聋又哑吧。
不,如果她听不见,怎么会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咕叽指了指嘴唇。
“如果这样,你听得到吗?”洛蒂亚用手捂着自己的嘴。
咕叽露出茫然的表情。
原来她是靠读唇来理解话语的。难怪咕叽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很少移开视线。
踌躇片刻,咕叽沮丧地丢下笔,然后把纸团塞进嘴里。
“等等,那个不能吃——”
说晚了。咕叽当着她的面把纸团吞了下去。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洛蒂亚楞在原地,寂静无声的夜里只剩下咕叽的吞咽声。
“蒂亚小姐?”
门外传来女仆的声音。年轻的佣人毕恭毕敬地提着热水和毛巾,在门外敲了敲门。
看到女仆,咕叽赶紧跑了出去,卷发在身后一摇一晃。
“蒂亚小姐,我们给您带来了热水,新鲜的花,还有这些干净的衣服。都是诺尔多夫先生要求给您的。如果有需要的,请随时摇铃,我们马上会来。”
她们鞠了个躬,房门再次掩上。
“安瑟。安瑟……”
把安瑟轻轻摇醒,她让安瑟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接着拿出沾了热水的毛巾,轻轻地帮她洗起了脸。
“我来帮你洗个澡吧。”
她并不愿意看到学生的胴体。在潜意识里,无论安瑟经历了什么,她已然会尊重自己的学生。
“……”
安瑟干裂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无力地握住洛蒂亚的手。
“……好的,姐姐。”
在烛火缥缈的橘色昏光笼罩下,洛蒂亚解开安瑟胸前的纽扣。
那对娇小的乳房上,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