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奥迪缓缓行驶在高楼林立地春城街头,便道上红男绿女们已经换上华丽性感地夏装,转眼,夏天就快到了。
唐逸打着手机,电话是二叔打来地,二叔在通话结束时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有时间来看看你二婶,北梁队长京天气也不错,就是热了点。”
二叔对唐逸是很满意的,别看唐逸和各省党政要员并没有频繁的见面,但风向似乎还不错,自老人家去世以后,二叔还没有这般轻松过。
唐逸笑着说了声好,挂了电话,想了想,又拼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在川边地这几天没有见到小妹,唐逸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些空落落,是以再怎么不喜欢用手机拼汉字,还是发了条信息。
奥迪拐了几个弯,驶向了夏兰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突然停下,“嘀嘀”,司机小金按了几下喇叭。
停车场门岗前停着一辆警车,两名穿着制服的警梁队长察正和门卫说着什么。其中那位比较瘦的警梁队长察肩章上是两颗四角星花,二级警司。
好像被喇叭响吓了一跳,俩警梁队长察都转过头。
其中一位好像还骂了声什么,随即两人好像就注意到了车牌,脸色全变了,警员模样地急忙上了警车打火起车让路,一口气倒出去很远。
警司也很快的闪到了一边。举手敬了个礼。
奥迪缓缓驶入,直到消失在螺旋形车道拐角,那两名警员还在赔笑行注目礼,也怨不得他们,这辆车,不要说在辽东,就算在整个北方,那也只有别人给让路地份。
夏兰大酒店顶楼地一间套房内,于方舟正在等着唐逸。
于方舟是率领联合工作组来辽东考察农业集体化改革进程的,工作组由发改委、农业部、水梁队长利部等多个部门的干部专家组成,由农业部部长于方舟亲自带队,也可见国务院对此次调研之重视。
毕竟,近年来农业政策方面地专家分成了两个阵营,对于农业改革方向地讨论越来越激烈,不管是褒是贬,来辽东走一走,看一看也就成了很多专家的愿望。
“方舟啊,一路辛苦了!”唐逸笑着和于方舟握手,如果没有于方舟在农业部地鼎力支持,也就没有辽东农业集体化现今红红火火地局面。
不过想来,于方舟身上地压力不小,如果农业集体化最终走向了失败,那么于方舟将要承担地责任可能比唐逸还要大,几乎可以预见,他地政治生命将会随之完结。
“这几天转了转,出乎预料的好。”于方舟笑呵呵地。看起来心情不错。
唐逸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很多人都在等结果,在他们的字典里除了成功就是失败,着眼点有偏差啊!将集体和单干作为矛盾地两极,甚至将辽东地农业改革看成了路线斗争,那怎么行呢?”
于方舟也笑,是啊,当听说辽东全面推动农业集体化改革的时候于方舟也有些担心,一窝蜂似的大上特上在改革开放初期各个领域都曾经出现过,其中的经验教训还少吗?
而辽东的农业改革,实则真正地意义不在于将农民的土地集中。
而在于激发农民地生产积极性,激发地域农业特色,带动了农业深加工等一整个产业链,而更深层地意义,通过各地区农业公司的委员会、监事会等形式。
渐渐在这些普遍受教育不高的阶层中有了初步的公民意识,最起码,他们渐渐知道了选举出一名能令自已信服的监事会成员的重要性。
民意有时候是最可笑最容易被蒙蔽地,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就将民意束之高阁,那带来地结果往往是危险的。
放下茶杯,唐逸笑道:“方舟啊,农业这一摊不好抓吧?说到底,我们还是一个农业国家啊。”
于方舟笑着点点头,想了想问道:“辽东新来了个宣传部长?”
唐逸就笑:“怎么都知道了?”
于方舟看了唐逸一眼。笑道:“听说地,我觉得是好事儿。”
唐逸也知道,这一年多辽东几乎没有一刻不是在争议新闻的风口浪尖,自己在党内地威望提高了,但更多的人也在为自已捏一把汗呢。
笑了笑,唐逸没作声,于方舟的想法自不是张劲光这种热血文人可比的。
“您现在真的要稳一稳喽。”于方舟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严肃。
唐逸注意到他称呼上的细微变化,深深看了于方舟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手机音乐突然响了起来,唐逸看了看号,就笑着接通:“胡叔叔,你好。”
胡司令员声音有点沉:“你知道小秋和家里大嫂地事吧?”
看来胡小秋真的和父亲摊牌了,唐逸就笑道:“大嫂?是关荷吧?我知道一点,觉得两个人很般配。”
胡司令员就沉默了下去,好一会儿后突然笑起来:“这小子,终于有个人样了。”看来,胡小秋终于敢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面前,给他带来的惊奇欣慰远大于恼怒。
“就是他妈还转不过这个弯来,你呀,不能撂挑子,要帮到底,你那个秘书长当红娘的主意就很好嘛!”胡司令员愉快的笑着。
唐逸也笑,想也是,胡司令员这种顶天立地的将军。
又怎么会太在乎这些小节呢?
他看似对胡小秋严苛无比,实则只是因为看不上胡小秋地孩子气而已。
见唐逸桂了电话。于方舟笑着问:“鲁城的胡司令?”
唐逸微微点头。
于方舟就笑:“他六十多了吧?不过军队那边年龄很宽,听说他下梁队长届上军委,也不知道真假。”
唐逸笑了笑,没吱声。
回去之前,唐逸去看了眼兰姐,看着兰姐装修奢华地办公室,唐逸就笑:“比我的办公环境还好。”
被唐逸堵住,兰姐吓的腿发软,刚刚还发脾气训了几名高管的夏总现在就好像受气地小媳妇儿,低头看着脚尖,一句话也不敢说。
唐逸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风光,说道:“家里甜点不多了,回头去做点。”
兰姐蹭过去,小心的递上了一杯茶,乖乖地“嗯”了一声。
唐逸又道:“米雪那边你留心点,有什么事事先跟我讲。”
兰姐又乖乖的点了点头。
“宝儿明天过来,晚饭你回家里吃。”
兰姐这才知道黑面神不是来骂自已的,松了口气,随即送上了甜而妩媚的笑容:“那我早点过去,好好露几手。”不想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本来是准备狠狠挨一顿地,黑面神是不会心疼一瓶酒地,但自己耍酒疯黑面神又岂会轻轻放过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上百万地酒夏小兰都能一口气灌进肚子里.这辈子是真的值了。
红色宝马缓缓行驶在京城街头的车流中。
宝儿穿着军官制服,白衬衫打领带,英姿飒爽的,她正在琢磨,穿漂亮点呢还是就这样帅帅地去见老唐同志。
副驾驶上,小妹穿着雪白西式套装,清丽脱俗。接到短信,她看了一会儿,又好似不在意地收起了手机。
宝儿马上可以肯定,短信是老唐同志发来的,一来干妈的手机基本上不会有人给发短信;二来干妈看短信的时间超过了十秒,不是老唐同志的,她多半扫一眼就放了起来。
老唐同志去川边,是干妈工作正忙地时候,是以演习刚刚结束,干妈就拉上自己来了北梁队长京,去家里看了一眼后就准备飞去春城。
在部队上,宝儿等闲是见不到小妹的。
如果说宝儿以前对小妹只是很自然的崇拜。
到了五十九军这段时间。
宝儿更深层次认识到了宁军长这三个字代表的含义,对小妹,渐渐的又多了几分敬畏。
老唐同志能娶到干妈,就幸福去吧!宝儿咬着嘴唇,突然有些生气,或许是生自已地气,又或许是生老唐同志地,她自己也不清楚。
“滴滴滴”,后面的越野车又发出吵人的喇叭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上了通往机场高速的文明路,越野车就跟在了后面,几次超车不果后,就开始狂按喇叭。
宝儿早就注意到,越野车挂的是总参的车牌。
不想惹事,在拐上机场高速入口时,宝儿正准备将车速降下来给越野车让路,谁知道“噌”一声,越野车突然提速,在拐弯的瞬间插入了车道内侧,宝儿吃了一惊,紧打方向盘。
随着“嘎”的急刹车地声音,越野车和红色宝马还是蹭到了一起,发出一溜火花。
宝儿气死了,也心疼死了,这可是老妈和老唐同志一起送自己的礼物,真正用的时候没几次,还是新车呢。
跳下跑车,宝儿跑过去看。
“妈地,作死啊!”越野车上也跳下来几个男人,骂骂咧咧地。
其中一个酒糟鼻男子看了眼宝儿地跑车,啧啧道:“车不错啊?”随即又看了眼宝儿地肩章。
说道:“连长同志?我们在执行秘密军务,你看看,车也被你撞坏了,说吧,怎么赔偿我们地损失?”语句好像是一本正经,但那戏谑的意味谁都听得出来,另外两名男人都笑出了声。
宝儿还没说话。前面随之停下的一辆商务车车门一拉,跳下了五六名女孩,她们大多穿着迷彩牛仔,满是彪悍之气。
为首的清秀女孩看了眼跑车里的小妹,随即做了个手势,几名女孩突然就饿虎扑狼般扑了过来,噼里啪啦的,过肩摔、顶膝锁喉、夹颈别肘等等擒敌手段利落无比,还没等三大叔反应过来,就鬼哭狼嚎的被撂倒了一地。
随之一直在越野车里没下车的斯斯文文的西装男士也被野蛮地拽下车,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斯文男人刚说了一句.头发就一下剧痛,被人揪着再次按在地面上,粗糙的沥青路面几乎蹭破了他地脸。
酒糟鼻痛嚎了几声,随即看到斯文男士的下场,吓得一激灵,大喊道:“你们是干什么地?知道他是谁吗?他姓王,是王占方王老的孙子!”急切间,什么也顾不得了,声嘶力竭的喊着。
为首清秀少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在她的手势中,两名迷彩女孩拿着锤子在越野车地车尾嘭嘭的砸。
看着她们野蛮地行为,酒糟鼻几乎晕过去,至于那位被他们一直哄骗着供着的护身符小祖宗。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终于,“嘭嘭”声停止了,清秀少女接过迷彩女孩跑来递上地弯弯曲曲不像样子的车牌,看了几眼,笑道:“看起来是真的。”
“那当然!那当然!”酒糟鼻话音未落,头上又挨了重重一脚,随即他眼角地余光就瞥到,清秀少女满不在乎的将车牌一丢,车牌飘悠悠落向了路旁深沟中。
酒糟鼻都快崩溃了,不知道这帮人是不是神经病,胆子大的没边了吧?是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
“你们,你们会后悔的!”酒糟鼻大声喊着,突然,额头一凉,抬头,酒糟鼻心脏就狂跳起来,一个黑洞洞地枪口就在他双眼之间。
“总参政治部的车牌就想唬人啊?我们也在执行秘密任务,不知道是你的任务秘密还是我们的任务重要?你说、要不要比比看。”
清秀少女笑眯眯看着酒糟鼻,酒糟鼻却分明的感觉到,女孩就好像在看一只死鸡死猪,按动扳机杀死自已在她眼里和杀一条狗没什么分别。
身下突然一热,酒糟鼻好久之后才知道是自已尿了裤子。
另一边,小妹和宝儿已经上了前面地商务车,两个女孩也跟了上去,商务车缓缓启动,自不能误了飞机。
“你们,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那边很斯文地男人终于结结巴巴地问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吓得厉害。
清秀女孩缓缓收起了手梁队长枪,语气冰冷的道:“你们几个,我给你们找个地儿待几天。能不能出来,看你们地造化吧。”
“他,他真是王老的孙子。”酒糟鼻汗流满面,几乎要哭了。
清秀女孩点点头:“那就第五局吧,你们是总参的人,熟门熟路的,去那里喝茶刚刚好。”
军情局?酒糟鼻眼前就是一黑,正主好像都没跟自已这些人打照面,她手下就敢把王老的孙子送军情局,这到底惹得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