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省委大院内的休闲歌舞厅安装了卡拉OK伴奏系统,丰富了职工文化生活的同时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固有的思维模式,卡拉OK歌舞厅正慢慢褪去它“不正经”的外衣,一些干部科员在省委休闲厅没唱够,就去外面唱,去歌舞厅唱歌消费渐渐不再是什么太避忌的话题。
唐逸每天还是苦行僧般的生活,上班,下班,图书馆,回家,除了逗弄宝儿获得一些慰藉外,只有和齐洁陈珂的电话中才能真正觉得生活还不是那么枯燥,两个女孩,性格风情迥异,表达方式不同,却都在殷殷诉说着自己的柔情,但每次挂了电话,唐逸总会有一些负疚,这两个女孩儿,叫自己情何以堪,但既然已经决心不再放手,只有尽量对她们好点,其他的事,暂时装糊涂,走一步看一步了。
唐逸这时候更感觉到对不起齐洁,开始自己信誓旦旦,后来无奈的送她去南方,再后来又总觉得她会离开自己而渐渐疏远,可是,如果她真的不会离开自己呢?
那自己以前对她的冷淡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是以最近唐逸和齐洁通电话时,刻意对她温柔,更喜欢说上几句情话哄她,经常将齐洁哄得眼泪汪汪的。
就差哭着喊着来春城见唐逸了。
更有一次,齐洁说啥也不挂电话,就在那边听着唐逸入眠。
如此种种,却使得唐逸更加歉疚。
看着前方地红灯,唐逸慢慢停下车。
心里叹口气,人生地轨迹,却不是遇到红灯,说停就能停的,算了,不想了,再想下去。
自己只有自杀以谢天下了。
绿灯亮。
刚准备左拐学院路,去东工大阅览室看书,手机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唐逸边打方向盘,边接起了电话,李婶焦灼的声音响起:“是小逸吧?喂?是不是小逸?”
唐逸却是忙打正了方向盘,沿卫国道直走,李婶找自己肯定有事,从学院路再往回拐可就麻烦了。
果然。听到唐逸的声音李婶急急道:“小逸啊,你快去看看小兰,她被公安抓起来了。”
唐逸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哎呀急死我啦。下午吧。小兰去我那老房子收拾东西,唉。我不叫她去就没这事儿了,这可怎么办啊?”
“婶,你别急,慢慢说。”唐逸也无奈,但这个年纪地女人遇到事就这种反应,也没办法。
李婶眼前不搭后语,又夹杂着自怨自责,但唐逸总算听明白了,兰姐下午烧饭前回老房子帮李婶取什么樟脑丸,到现在也没回来,刚刚李婶接到老邻居的电话,说是兰姐和刘家小子吵了起来,好像还动了手,结果被派出所民警带走,听说是刘家小子报的警。
唐逸问李婶是哪个派出所,李婶却说不清楚,唐逸也不再问,宽慰了李婶几句,一踩油门,飞一样向南风区驶去,心里却有些好笑,不知道兰姐会不会吓哭,她那性子,欺软怕硬,上不得场面,被几个民警吓吓,说不定真的会哭出来。
虽然车子开得飞快,唐逸其实并不怎么急,公安系统虽然有一些害群之马,但并不是每个执法人员都敢明目张胆胡来,只不过后世网络媒介发达,使得一些个案被炒得人尽皆知,倒好像整个公安系统成了黑帮一样,出一点事全系统被网上痛骂,更使得一些公安干警喊出我们是弱势群体的冷笑话。
唐逸想了想,小绿楼那最近的派出所应该是友谊路派出所,想来兰姐应该是被带去了那儿。
不过唐逸还是通过查号台查到南风区分局的电话,打过去咨询小绿楼属于哪个派出所辖区,果然,答复是友谊路派出所,然后嘭一声挂了电话,唐逸摇摇头,这态度,哪里是值班服务台?
简直就是面对犯罪分子嘛!
友谊路派出所值班室内,值班地中年民警见唐逸亮出工作证,马上换上笑脸和唐逸握手,又问:“唐主任,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地?”
唐逸笑笑:“没啥事,就是我一个亲戚,和邻里发生点纠纷,刚刚被带来调查,我想看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啊,就是小绿楼那的住户。”
中年民警有些疑惑的道:“没听说有小绿楼的住户被带来啊?啊,您坐,我去帮您问问。”
唐逸点头,就坐在长条椅子上等,听着中年民警出了值班室后大声喊着“小王,老刘”,声音渐渐远去。
坐了好一会儿,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门一开,中年民警走了进来,陪笑道:“唐主任,我刚刚问过了,没这么码事,您看看,您是不是听错啦?”
唐逸一怔,心说莫非是南风区分局的人带走的,自己又不认识那分局的人,就笑着对中年民警道:“您能不能帮我查查,人是不是被带到了分局,叫夏小兰,二十多岁地女人。”
中年民警忙说没问题,就走到办公桌旁拨电话,他倒是很热心,一再要对方确认,最后好像电话里面那人不耐烦了,嗓门高的唐逸都能听到,“老郑我说你有病吧?我不说了没这码事吗?别他妈说什么兰,今晚二十多岁的女人我们这也没来一个!”
老郑挂了电话,回头有些尴尬的对唐逸笑笑,说:“您,您听到了吧?”
唐逸却是有些急了。看来只有去小绿楼那和街坊打听了。就说:“郑哥,谢谢你,我回去问问清楚。”
老郑犹豫下,道:“唐主任,如果您的亲戚真地被民警带走地话。那也有可能是周边所,我帮您问问?”
唐逸忙说谢谢,比自己一来一回地可节省时间,何况去了小绿楼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结果。
老郑开始拨电话,唐逸也紧张起来,不会,真地这么倒霉就遇到那种败类吧。
想想兰姐可是挺漂亮的一个尤物。
而且重点是兰姐的身份证是外地身份证,如果是刘新认识的联防员,有点小后台,再喝了点酒,被刘新撺掇撺掇,还真有可能起什么歹心。
终于,老郑惊喜地声音响起:“在你们那儿呢?太好啦太好啦,是,是。这人我认识,是好朋友,恩,恩,她的亲属这就去领人。恩。谢谢你。”
挂了电话,老郑有些如释重负。回头笑着说;“唐书记,在新天路派出所呢,您看要不要我陪您去?”
唐逸忙说:“不必了,工作要紧。”最后更和老郑握手告别:“郑哥,谢谢你了啊!”
老郑笑得脸上泛着红光,连声说不客气。
走前唐逸又问:“新天路派出所是不是有越权办案的嫌疑?”
老郑一愣,随即就知道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忙解释:“虽然小绿楼不属于新天路派出所管辖区,但有的案子交叉管辖也是局里默认的。”
唐逸笑笑:“不过是邻里纠纷,抓人就不对了,何况还是越区抓人。”见老郑讪讪说不出话,又说:“当然,我就是这么一说,事情能了解就好,郑哥,今天的事儿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老郑忙说不必不必,送唐逸出了派出所小院,看着桑塔纳消失在视线中,老郑忙回了屋,就拨通了新天路派出所地电话,他和小武早就认识,以前在一个所干过,想给小武示个警,别将事情闹大,拨通电话,还没说话呢,小武就阴阳怪气道:“师傅,您刚才说地这事吧有点麻烦啊,人家受害者不同意私了,一定要告她呢,我这很难做啊!”
老郑愣了一下,心里就来了火气,说:“少跟我打官腔,我就问你,是不是我老郑面子不好使?”
小武笑着说:“师傅,话也不能这么说,咱得走程序不是?人家受害人一定要求公事公办,我有啥办法?”
老郑气得够呛,就说:“好,那你就走程序吧!”说完就将电话一摔,这个火大啊,小武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徒弟,警校刚毕业时由自己带的,现在翅膀硬了,听说很受他们所长看重,却是不将自己看在眼里了,也难怪,自己兢兢业业干了二十年,到现在还是一名普通片警,那些势利的年轻后生又哪会尊重自己?
十几分钟后,唐逸赶到了新天路派出所,进了值班室就是一愣,刘新也在呢,正和一年青民警说笑,唐逸也注意到了刘新左脸上一道抓痕,不由得微微蹙眉。
刘新见到唐逸进来,就笑起来:“嗬,看不出你还挺能,认识友谊路的老郑,怎么?以为他的面子就管用咋的?”又对那年青民警道:“武哥,这就是那乡下姐姐一起住的,也搞不清他们啥关系!”
小武坐在桌子后,上下打量唐逸,刘新却是很随便的坐在桌子上,看起来两人交情可不一般。
唐逸也不理刘新,走到桌子前,边掏工作证边说:“我来了解一下夏小兰地情况。”
小武却是皱着眉头,冷声问:“你和夏小兰是什么关系?是不是非法同居?”
唐逸不想和他们嗦,将工作证掏出来放桌上,说:“夏小兰呢,我要见她!”
刘新有趣的看着唐逸,嘲讽道:“嘿,口气可真不小,你想见就见啊?我告诉你,她他妈叫老子破了相,我要不将她弄进局子蹲几个月我也忒对不起她!”
小武也是觉得怪有意思的看了唐逸几眼,慢悠悠拿起唐逸放桌上的工作证,这一掀开可是马上眼睛就直了。
耳边就听唐逸冷冷道:“越区办案。邻里纠纷无限放大。所谓受害人说话地口气,你们派出所就好像他家,武队长,你们地工作作风很有问题啊!”
那边地刘新怪笑起来,笑声在小武耳朵里是那么刺耳:“喂。我说你有病吧?你当自己省长还是市长,装蒜啊?”
唐逸不再说话,从小武手里拽回工作证,走到墙根地长条椅上坐下。
小武回过神,猛地捅了捅还在阴阳怪气说话的刘新,低声道:“别说啦,赶紧下去。去。坐好!”
刘新发怔,小武压低声音骂道:“妈的你听到我说话没,赶紧给我下去坐好!”说完站起来,挤出几丝笑脸:“唐主任,您等一下,我马上去将人带来。”连连陪着笑,转身出了值班室。
刘新不傻,马上意识到唐逸的身份有问题,看起来竟然很有些来头。令小武这么忌惮。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杂乱地脚步声,其中,夹杂着唐逸很耳熟的,兰姐高跟鞋的声音。
门一推。兰姐先走了进来。她边走边小心翼翼问小武;“民警同志,我。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唐逸就笑;“我这儿有电话,要不要?”
听到熟悉的声音,兰姐愕然回头,往常异常讨厌的黑面神话音此时无异天赖,本来心中极度恐惧,惶恐无助的她看着唐逸嘴角淡淡的微笑,恐惧尽去,接着竟然眼圈一红,险些掉泪,忙强自忍住。
唐逸笑道:“怎么样,蹲局子地滋味好受不?我告诉你啊,回家给我好好洗几遍,别把虱子跳蚤地带到家里去。”
兰姐本来鼻子酸酸的,真有扑黑面神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但听到黑面神那讨厌的腔调,心中柔软尽去,偷偷瞪了黑面神一眼,心说这世界上怎么就会生出这种怪胎,简直太讨厌了,自己也是,刚才怎么还生出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真是贱骨头。
小武这时赔着笑,小心翼翼道:“也没啥大事,邻里纠纷,我看就和解吧。”又转向刘新,问:“刘新,你说说,多少医疗费你才满意?”说着话对刘新一个劲儿挤眼。
刘新明白他的意思,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也只得道:“医药费就不要了,就是脸破了点儿皮,算啦。”
唐逸微微点头,起身和小武握手:“谢谢武队长了!”小武忙说不客气不客气。
小武一直将唐逸送出派出所,目送桑塔纳远去,才抹了下额头的汗,心里骂着刘新,真他妈能闯祸,咋啥人物他都敢惹,这不找死吗?
开着车,唐逸打量了后座上兰姐几眼,问:“吃亏没?”
兰姐就有些怕唐逸骂她惹事,低着头,小声道:“没有,我挠了他一把,他想动手时邻里就将我们拉开了。”
唐逸不由得哈哈一笑:“你可真能,谁你都敢下爪子,怎么和他闹起来了,说来听听!”
兰姐就小声说起来,原来,兰姐从老房子出来时正遇到刘新上楼,刘新就和兰姐搭话,原来他见兰姐和陈珂挺熟,想请兰姐帮着撮合撮合他和陈珂,兰姐本来就不大瞧得上他,就哼哈应付,谁知道最后刘新拿出五十块钱递给兰姐,意思是给兰姐的辛苦费,兰姐一下就恼了,心说你也太瞧不起姑奶奶了,五十块钱就想我帮这么大忙?
姑奶奶给黑面神买几次菜都不值这点儿跑腿钱呢。
兰姐说话就开始冷嘲热讽,两人说着说着就动了火气,开骂,街坊们来劝,最后兰姐趁乱还挠了他一把。
兰姐将自己说得如何如何占理,刘新又怎么怎么可恶,逗得唐逸一阵失笑,心说刘新这人再不堪也没这么霸道,平时还是挺能装绅士的,想来是你这家伙说话太损,才刺激得他原形毕露。
兰姐说完偷偷看唐逸脸色,小声说:“真地不怨我,都是刘新欺负人,而且进了派出所,他们看到我的身份证,就开始吓唬我……”
唐逸恩了一声。说:“我刚才就是想问你。在派出所你吃没吃亏?”
兰姐犹豫了一下,低声结结巴巴道:“关,关我进拘留室的时候,有,有个联防员。拧了我脸一把……”说完就一阵后悔,怎么自己的语气好像受欺负地小猫小狗向主人告状一样?
唐逸点点头,回头打量了兰姐一眼,就皱眉道:“看你穿地样子,招蜂引蝶地,我看啊,被占便宜也是你的责任。”
兰姐差点气晕过去。咬牙偷偷瞪着唐逸。真恨不得也在他脸上挠上一把。
唐逸说得也是事实,兰姐穿着红色吊带裙,高翘精致地红色高跟鞋,而且她走路最喜欢扭动小腰肢,委实性感迷人。
不过唐逸这样说其实不过是免得她尴尬,却不是真的那么看不起兰姐,认为她被欺负都无所谓。
几天后一个晚上,小武突然登门道歉,当时兰姐开地门。见到小武吓了一跳,她可记得小武黑着脸吓唬自己时的模样。
小武见到兰姐,却是满脸赔笑:“夏小姐,在家呢?唐主任在不?”
兰姐就说:“没在家,图书馆看书呢。”小武微微失望。随即又满脸谄笑道:“那。那我进去坐会成不?”
兰姐见他神气,心中渐渐安定起来。
这可不就是以前在县里时那些头头脑脑来巴结送礼时的模样?
随即兰姐就想到,面前这个不过是个小民警,和黑面神差十万八千里呢,只不过是因为来了省会大城市,自己有些怯场,却是被他唬住了。
兰姐想通了这节马上就高傲起来,扬着小脖子道:“有事就说,唐主任说过,陌生人一律不许放进屋!”
小武就讪讪的笑,说:“是这样的,我已经彻底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特地来向唐主任作检查的,唐主任不在,那我就跟您作个检讨吧。”
兰姐嗤地一笑:“我就是个保姆,你跟我作检讨有啥用?”
小武被兰姐突然绽放地妩媚笑容迷得一呆,忙转开目光。
笑道:“一样的一样的。”他能找到这儿是从小绿楼的街坊那打听来的,当然也将唐逸家庭成员打听个清楚,知道面前这性感尤物虽然号称是保姆,其实是唐主任未婚妻的姐姐,来伺候唐主任未婚妻的干娘,当听到这层关系后,小武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唐主任死咬着不放呢。
原来那天事情过去后,小武本来以为没啥事儿了,谁知道不几天,派出所就出了事,上报区局的申请扩编联防员队伍的报告被驳回,因为省督查室正按省委文件精神,对公安系统编外人员地规模进行调研,调研对象就是春城市南风区公安系统,而新天路派出所受到了点名批评,省委督察组的报告里认为,新天路派出所人事臃肿,编外人员大大超出该所所需的正常架构。
接到区分局的电话,李所长差点没气死,摔杯子骂娘,说督查室这不没事儿干嘛?这屁大点事儿用他们督察吗?
小武却知道原因,但他可不敢同李所长讲,小武这才知道别看唐主任当时笑眯眯没说啥,心里可憋着火呢,这整个是一笑面虎,现在是给自己颜色看呢,在告诉自己,在他眼里,所谓所长也是小菜一碟,如果自己再没什么行动的话,怕是火就直接烧到自己身上了。
小武暗叹级别越高地领导越是心意难测地同时,也只有乖乖上门受教,想听听唐主任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就算暗示自己搞一下刘新,自己也得去办,给刘新点苦头吃。
小武脸上挂笑,心里却是怕得要死,万一真的理不顺唐主任地火气,人家踩死自己真的跟踩个蚂蚁没什么两样,尤其是在出了这么桩事,小武用心了解了一下督查室的权限后,更是险些没吓死。
小武赔着笑和兰姐说了许久,又道歉又作稽,见兰姐脸色稍和,小武就趁机问:“夏小姐,那天,那天您都和唐主任说啥啦?”
兰姐一怔:“没说啥啊?”
小武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夏小姐,您就当行行好,帮帮我吧,我这样的小人物,在您和唐主任眼里还不是蚂蚁一样,何苦跟我一般见识呢?”
兰姐更是奇怪:“你这话什么意思?”随即明白,黑面神给他们下眼药了?
看着可怜巴巴的小武,想起他那天的趾高气扬,兰姐不由得一阵摇头,唉,何必呢,男人就是这样,有点本事就人五人六的,然后惹到更厉害的人物就装孙子,让别人看了都觉得难受,也就人家黑面神,总是理所当然的趾高气昂。
兰姐陡然间就觉得自己的境界有些高,就懒得再和这些小民警计较,就说:“是这样,我和唐主任没编排啥瞎话,就是说到有名联防员占我便宜来着。”
小武吓了一跳:“谁啊?我怎么没看到?”
兰姐就比划:“就那脸上有块黑痣的,喝了酒吧?我进拘留室的时候对我有点不规矩。”
小武这个气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低声骂道:“妈的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抬头换上了一副笑脸:“对不起了夏小姐,都是我工作疏忽,让您受委屈了,这事儿我会解决的,能不能麻烦您和唐主任说一声,就说我们新天路联防员确实超编,该清理的我们会马上清理,请唐主任放心。”
兰姐点头:“好啊,这话我会带给他。”
小武又指了指门边的烟酒,说;“那这些东西……”
兰姐一摆手:“这个可不能收,唐主任会骂我的。”
小武本就知道肯定送不出去,人家咋可能收自己的礼?
只不过不能空手来,摆个样子,就笑道:“成,那我就带回去,那话,您可一定帮我带到。”
兰姐点头,看着小武赔着笑,一步三回头的下楼,还一直做手势请自己回屋,兰姐又是一阵叹气,关上门,也没什么兴奋的,大概有些麻木了,不由得咬着嘴唇怨怪黑面神,本事这么大干嘛?
害得自己现在能欺负住省城公安却一点也不觉得兴奋。
不过倒是想不到黑面神说一套,作一套,竟然还是帮自己出气,想到这儿,就有些美滋滋,唉,黑面神,对自己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