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屿晴更担心了,碰到他身体的手都是小心翼翼的,像是把他当成了碰一碰就碎的瓷器,“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姐姐,”程晏摇头,可怜兮兮地问,“你会跟他复合吗?”
“怎么可能!”江屿晴语气激动,好像这个问题是对她的侮辱一般。“那以后再也不要让他过来了,好不好?”
“嗯嗯。”江屿晴狠狠点头,“明天就找人来换门锁。”
“还有他留在家里的东西,能不能都清理了?”
江屿晴早有此意,刚离婚的那几天,见到兆铭的东西,她还会感到愤怒、厌烦,每天都要整理一会儿,可日子一长,终究是懒惰打败了她的心气,她现在已经眼不见心不烦了。
但今天兆铭用这个当借口来骚扰她,她忍不了,还是决定要把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个遍。
“行。”江屿晴说。
“我帮你吧,姐姐。”听到江屿晴答应下来,程晏表现得很积极,恨不得立马爬起来干活,“把他的东西都丢掉,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想起他了。”
“那恐怕不太现实,”江屿晴按下他,实话实说,“这房子是我们一起买的,装修风格也是一起定的,好多家具也是他选的,我总不能全扔了。”
江屿晴并未发现她说这话时,程晏眼底隐隐跃动的火焰,反而她还因为程晏提出帮忙挺高兴。
“好弟弟,你真勤快。不过不着急,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他还感冒着,又跟人打一架,江屿晴很怕他身体出问题。
“好。”程晏镇定自若地应下,吐出一个字节后,却无法克制心中的妒忌,只能紧咬牙根将粗重喘息压回嗓子里。
不着急,他总有办法抹除其他人在她生活中留下的痕迹,让她心里眼里都只留下他一个。
吃完饭后,江屿晴让程晏给公司请了假,开车带他去医院。
其实程晏身体健康得很,这种小感冒根本用不着吃药,医生见江屿晴煞有介事的样子,象征性地开了几盒药给她。
回家吃了药,江屿晴让程晏去休息,可程晏非要帮她清理兆铭的东西,她拦都拦不住,只能跟他一起干活。
一起弄到傍晚,大部分时间都是程晏在忙上忙下,江屿晴则负责指挥。
程晏把东西全都搬到了楼下的垃圾桶旁边,江屿晴拍了个照片发给陈思敏。
江屿晴:思敏,帮我把照片发给兆铭那个贱人,他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想要自己去垃圾桶里找。
陈思敏:什么?我竟然没删掉他吗?
江屿晴:是的,你朋友圈也没屏蔽他,心累.jpg
陈思敏:什么意思?难道他看了我朋友圈之后,来找过你?
江屿晴:猜对了。
陈思敏:不好意思,我马上删,顺便骂他一顿,请组织放心。
江屿晴:好的,陈思敏同志。
上楼之后,江屿晴累得只能瘫倒在沙发上,可程晏还是生龙活虎的,甚至还想帮她把家里搞一次大扫除。
“不用了!”江屿晴忙阻止,“你别累着了,我明天叫个保洁阿姨吧。”
“那好吧,”程晏似乎心情很好,并没多纠结,“我去做饭了,姐姐。”
“……”江屿晴拦不住,看着程晏忙碌的背影,忍不住感叹,“到底谁才是病人啊?”
躺着玩了一会儿手机,江屿晴收到了李子川发来的消息。
他约她明天出去看电影。
江屿晴对李子川并不反感,李子川对她好像也挺有意思的,约看电影是正常的步骤。
她想了想,今天累了一天,明天她也未必有这个精力,于是往后推了几天,约在下周星期一。
程晏接着上了三天班,就到了星期六,他的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江屿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她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看到家里的餐桌、茶几和置物柜上摆放着鲜花。
还是带香味的那种,看上去像是要驱散什么味道。
程晏说是他买的,江屿晴也没多想,只觉得他真是个有生活情趣的人。
除了以前的情人节、七夕节和结婚纪念日,兆铭会给她订几束花以外,她家里其实很少出现鲜花这种绽放着旺盛生命力的东西。
在这个家里,连她自己都快枯萎了,哪还有鲜花能活下去。
餐桌上,程晏发觉她看着鲜花走了一会儿神,就问她是不是喜欢。“鲜花谁不喜欢。”江屿晴回答,“只是,总会枯掉的。”
她少见地表现出低落情绪。
程晏注意到了,马上就说,“我以后每天都放新的。”
“不用了,你能放多久,两个月而已。”江屿晴恹恹地用手指扒拉粉色月季的花瓣,“等你走了,我就懒得买了。”
听到这句话,程晏埋头扒了几口饭。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可以每天都买的。”
“嗯……”江屿晴高深莫测地点头,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支起来,撑在餐桌上看他,“为什么要每天买啊?现在花店不是可以配送吗?”
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江屿晴高兴起来,“你也别买了,我待会儿就在网上订一个季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