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与反叛军的冲突

在伊亚留斯的援军抵达之前,梅茨等人处于严苛的状况。

尽管他们受到叛乱军袭击而出击,但叛乱军的气势超乎想像,再加上眼见情势不利,接连有贵族背叛,于是王国军被逼退。

叛乱军毫不留情地烧毁城镇。面对这样的情势,王国军不得不无奈地撤退。

叛乱军也无法以化为废墟的城镇为据点,因此他们也只好撤退,但这情况也不能说是平分秋色吧。

破坏城镇是一步坏棋,应该会造成损失,但他们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在精神上,深爱国家的王国军受到的伤害更大。

若就这样放任叛乱军,损害将会进一步扩大。

然而,以现状来说非常困难,反而因为贵族们的背叛,王国军一直处于失利的状态。

目前为止,南方地区尚未受到叛乱军的侵略,领主也站在王国军这边,梅茨等人试图重整旗鼓。

梅茨和雅忒卡斯是优秀的骑士,但当然无法以个人之力改变战局。

就算在最前线砍杀几十人,也无法弥补战力差距。

单凭一、两人的英勇是无法抑制的。

而且,在初战的时间点没有掌握叛乱军全貌,这点也很致命。

无法掌握叛乱军的主谋,误判了战力。在没有了解掌握敌军的实际状况之前,很难拟定战略。现在正处于探查的阶段。

梅茨和以雅忒卡斯为首的亲信一起巡视城镇。

原本身为公主的梅茨不会直接出面。不过,她比起一般王族给人的印象,是与民众距离较近的公主。

这既是她本身的性格,也是因为她身为受到民众支持的姬骑士。

骑士的工作是保护人民。骑士团也会与防卫城镇的士兵们合作。

而面对危机状况,直接对话更有意义。

在不利的时候能否获得支持,首先取决于信任。

对大多数国民来说,正因为现在被反叛军压迫,梅茨出面才能让他们安心面对敌人。

梅茨本身并没有想得那么深,但对城镇的人们来说,光是信奉的姬骑士梅茨来访,就能涌现勇气。

当她们巡逻时,遇到了从其他被烧毁的城镇逃来的人们。

逃来的人们抱着不多的行李,排成一列。

为了被烧毁家园的人们,广场上正在举办赈灾活动。

他们注意着队伍前方,似乎没发现梅茨等人。

“为什么王国军没有保护城镇?”

这么叹息的是名年轻男性。体格健壮的他,应该是用那副强壮的肉体工作的人吧。体格也不输给王国军的士兵们。

“我们的城镇被烧得精光。反叛军虽然逃走了,但王国军也匆匆逃离。他们没能保护我们。”

听到男人这番话,梅茨看向那边。因为撤退是事实,梅茨流露出愧疚之色。

她身旁的雅忒卡斯也看向那边,但她眼中有着不同的想法。

如此叹息的男子看起来没有受伤。王国军虽然没能守住城镇而撤退,但雅忒卡斯判断他也仅仅是从居住的城镇逃到这里而已。

“雅忒卡斯?”

一旁的梅茨见她的样子不对劲,出声叫她。雅忒卡斯轻轻摇头,转向梅茨。

“公主,我们走吧。”

她这么说,稍微加快脚步。梅茨跟在她身后,远离人群。

同时,她心中怀抱着无可奈何的叹息。

……

时间来到现在,王国军夺回了一座要塞。

王国军因为期待已久的胜利而士气大振,就这样继续进军,将反叛军逼退。

当初,即使有来自伊亚留斯的援军,众人也认为无法颠覆劣势,但反叛军原本就只是靠着气势壮大势力。

开始受到强烈反击后,瓦解得也来得相当迅速。

虽然从势力面来看,他们似乎勉强保住了优势,但实情又是如何呢?

赌上自己的命运参与叛乱的人们应该不会退缩,但那绝对不是多数派。

就像想尽可能搜刮利益的贵族们背叛一样,不知道何时又会瓦解。

反叛军似乎也这么认为,根据报告,他们这几天似乎有大幅动作。

“他们似乎想在慢慢被压垮之前,一口气分出胜负。”

要塞的某个房间。

在会议厅的大厅里,一张大桌子上摊着这个国家的地图。

以梅茨为首的费达王国军,以及我们伊亚留斯派来的援军指挥官们围在地图四周。

“他们愿意主动出击,也可以说是好机会。”

梅茨这么说,骑士们点点头。

“看来王都也派兵了。既然王都不会成为战场,考虑到之后的事也很重要。毕竟我方的王牌破坏力很大。”

我指的是对手还不知道的埃菲卡的大魔法。她以最大输出施展的魔法足以改变地形,想当然的,在那里的人类根本不堪一击。

或许有少数拥有某种技能的例外,但敌人尚未怀疑己方人数的优势。光是朝大部队施展的那一击,就能对叛军造成重大打击。

最重要的是,只要看到那一幕,几乎所有虾兵蟹将都会灰心丧志地逃走。

接着只要在此时击杀对方的中心人物,战局可说就底定了。

如果对手知道埃菲卡的存在,就算理解到现况会一点一点被削弱,也不会大举进攻吧。就这点来说,在进攻要塞时选择潜入果然是正确的。

多亏对手在轻敌的状态下进军,损害将大幅降低。

当然,对手也不希望好不容易到手的王都受损。

那是王国最发达的都市。轻易放弃就没有叛乱的意义。

不过,一旦战败,就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事。那很可怕。

“嗯。叛军打算在下一场战役一口气决胜负。我们就趁机让叛军覆灭吧。”

听到我的话,指挥官们点了点头。自从夺回要塞后,我方的士气就很高昂。

尽管人数上叛军占优势,但即使处于那种状态,反攻依然顺利,这加速了我方的气势。

比起获胜理所当然的状况,逆转劣势时士兵们才会燃烧斗志。

局势现在在我们这边。

我们一一列出该警戒的对手情报。

最先发起判断的首谋──萨尔潘侯爵。最近,大家终于明白他是这场叛乱的主谋。

他原本在王国内就拥有相当大的权力。他会发动叛乱,果然是因为对贯彻清廉的梅茨感到反感。

侯爵应该也有他的理由,但就算无法随心所欲,也不该为了发泄不满而烧掉城镇。

他毫无贵族的骄傲,只是滥用权力追求奢侈。

以现代人的感觉来看,他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恶徒。

拥有权力的人虐待民众是常有的事,但我完全无法认同他的动机。

侯爵为了宣传贵族优先的世界,拉拢同伴,应该也晓以某种程度的大义吧。

然而,那都是谎言。

只要看到被烧毁的城镇,就无法原谅侯爵的野心。

侯爵的技能与擅长领域,据说是贵族最常见且知名的“火属性魔法”。

他是拥有相应实力的魔法师,其力量在国内广为人知。

与他那危险思想相反……应该能这么说吧,他并不擅长大规模、大范围的魔法,而是擅长对人魔法。

“只要打倒萨尔潘侯爵,叛军就会失去支柱吧。可是,要正面打倒他相当困难。”

“就算搞暗杀或偷袭,只要打倒他就好了吧?”

听到这个提议,一部分人点头同意。

“有没有即便没侯爵那样的实力,还有其他可能成为领袖的人吗?”

“虽然比不上他,但例如──”

这时,举出了三位贵族的名字。

“这样的话……要是暗杀成功,其他家伙可能会拿这件事当借口,趁机统合叛军。为侯爵复仇这一事,可以轻易营造出团结感。”

如果叛军没有其他人可以统率,暗杀就会相当有效,但要是被对方利用就另当别论了。

而且,我也不想看到叛军分裂成其他指挥系统,导致增加对王国方面的不满。。

就算中心人物是侯爵,到处作乱的士兵们多少还是会有不满。我不想给他们把王国军当成坏人的借口。暗杀这种手段,给人的印象实在太差了。

“侯爵就由我来应对吧。由来自他国的我来解决,我觉得是不错的选择。”

我这么说完,围着桌子的指挥官们就稍微有些振奋。自上次以来,他们就对我另眼相看。

他们的反应让我有点难为情。毕竟,我在自己国家是个没有才能的废物王子。

像这样被当成将领接受,因为活跃而受到赞赏,被他们信赖这份力量,让我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当然,这也是因为我在被赶出国家之前都隐藏了技能的实力,不过我比较习惯被瞧不起了。

就这样,在列举出几个应该列为目标的名字后,梅茨沉重地开口了:

“还有……雅忒卡斯。”

雅忒卡斯。原本是梅茨的亲信骑士,也是费达王国首屈一指的女剑士。

她也是梅茨的师姐,实力据说仅次于梅茨。在叛军之中,她也是个人实力最强的。

和梅茨关系很好的她,为什么会待在叛军那边?身为局外人的我当然不知道,王国军那边也大多不知情。

不过,我知道这件事对梅茨,进而对王国军这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然而,随着与援军展开反攻,梅茨的斗志也重新振作。

光是这样,王国军便逐渐取回战力,可见梅茨的存在果真举足轻重。尽管追随她的人大多无法效法她的清廉,仍证明了她在王国的重要性。

对数量居于劣势的王国军而言,像雅忒卡斯这种熟知我方内情,实力又高强的人,是最棘手的对手。

“侯爵由佛兹王子对付,雅忒卡斯……由我来打倒。”

梅茨以有些僵硬的表情说道。

“没问题吗?”

我询问后,她坚定地颔首。

“嗯,我每天都和她一起锻炼。我认为自己是最适合的人选,没问题。”

梅茨所言甚是。正因为她是师姐,所以也明白她的实力。

尽管对手也一样,但实力占上风的梅茨可说极有可能获胜。

“而且,我想亲手与她一决胜负。”

梅茨暗藏着决心如此说道,无人提出异议。

决定好应对强敌的对策后,接着为了实现目标,必须预测对手的动向,拟定我方战略。

若一如往常,对方将用数量压制我方。正面突破是叛军的惯用手段,至今的王国军无法与之抗衡。

大致能预测冲突的位置。从地形来看,既然背对王都,对方的阵形几乎已底定。

此外,若打算在此分出胜负,最大战力的雅忒卡斯与侯爵本身留在王都的可能性也不高。侯爵至今似乎已在各地展现过他的武勇。

看来他相当有自信。

伊亚留斯是大国,他们应该不会小看援军,但派兵数量很少。

王城的地形优势在于防御固若金汤,即使主动出击,但防守方有地利之便。

幸好他们不是采取守城,真的是帮了大忙。

虽然数量战力不如对方,但我们有情报,敌人不知道援军实力。

夺回要塞是奇袭,所以对方应该只提防奇策。没守城或许也是这个缘故。

而且对方应该也和我们一样,打算以梅茨为中心击溃王国军。

实际上,只要打倒梅茨,援军姑且不论,王国军的气势可以说会荡然无存。

这是重要的决战。我们做好觉悟,严阵以待。

……

王都一方的草原。

太阳高挂,吹着凉爽的风。然而天空并非晴空万里,到处飘着大片云朵。我望着那些云,整理思绪。

如果没事来散步,这里是个好地方和不错天气吧。我虽然这么想,但现在许多人聚集于此,为了决定母国的命运。

叛军打算在这里击溃王国军,决定性地奠定他们的统治者地位。

相对地,我方也为了夺回王都,为了镇压叛军而提振士气。离开王国南方边陲的要塞后,我方也逐步夺回领土,战况有利起来。

“上吧,各位!夺回王都!”

梅茨的声音让王国军群情激昂。王国军意气风发地进军。金属声在草原上回荡。身穿铠甲的士兵们踏稳土地前进。

紧接着,叛军呼应开始前进的我们,从正面迎了上来。

我们望着主力部队,配合各自的作战开始行动。

我的目标是叛军首领萨尔潘侯爵。

他也在战场上,但当然还在后方。身为魔法师,他应该不会上前线。首先,我要找出他的位置。

视战况而定,他可能会亲自冲上阵,所以我要趁现在从侧翼突袭,打倒侯爵。

我展开行动后,不久就听见本队互相冲突的声音。

草原上响起撼动大地的怒吼与刀剑声。数不清的人马正面交锋。

在视野良好的平原上正面冲突,双方都使出全力。这样的话,人数少的一方会很不利。

不过叛军为了在平原上迎击我们,战线拉得有点长。

虽然直接包围对方的阵型是很合理没错,但那正是我们的目标。

……终于要使出王牌了。

我确认两军的位置,对全军发出信号。只有我军都趴在地上摀着耳朵。

一瞬间后──一直积蓄魔力的埃菲卡的大魔术不偏不倚地朝敌阵深处炸开。

从天空落下岩石块的,就是天才魔女埃菲卡在北方受人畏惧的理由。

在现代人的我看来,那就像陨石吧。巨响与冲击波席卷整个战场。

地面剧烈摇晃,爆炸的威力足以让战场暂时中断。

恐怕连敌军的士兵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我也没有详细告诉过自己人。

我们勉强站稳脚步,承受冲击。冷静下来后一看,叛军被那块大岩石一分为二。

被留在前线的士兵们与坠落点另一头的士兵们被隔开,而中间的士兵们则沉入巨大陨石坑中。

大魔法的魄力一口气颠覆数量优势,让叛军胆颤心惊。对未知力量的恐惧支配了战场。

被抛下的前卫立刻遭到王国军包围袭击。

在遭到分割的状态下,面对王国军的猛攻,叛军应该会愈来愈无法保持冷静吧。

他们早已陷入恐慌状态。

我趁这段期间为了打倒侯爵而前进。虽然大致掌握住他的位置,但被抛在后方的叛军数量也够多,而且埃菲卡在刚才的攻击中用尽魔力。

我无视四处逃窜的敌人,绕过陨石坑前进。

虽然作战成功了,但就数量来说,侯爵周围的兵力仍占优势。

不过──我还有王牌。

埃菲卡的范围攻击魔法确实无人能比,但就算是这样,也不是只有她才能使用。

我朝头上的云举起长枪。

虽然我身为异世界人的意识很强,但我对这世界的魔法有一定的理解。

这里的魔法大多无视原本必要的过程,实现肉体或精神的变化、自然现象的结果。

所以不会突然用魔法盖出一栋房子。

虽然会放出火焰、挥动大岩石,但那终究是扎根于四大属性而产生结果。决定其能够使用的特性,就是各自的固有技能。

而需要的魔力当然不用说,产生的结果越大规模,魔力也会跟着增加。

所以只要巧妙利用某些东西,就能减少使用的魔力。

要对大军放出雷魔法,以我无能王子的魔力量来说太吃紧,而且之后应该会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如果利用已经存在的云层,控制其电荷,再指定放电方向的话──使用的魔力会比从零创造同规模的雷魔法还要少。

幸好我身为现代人,才能想到这种点子。

飘浮在空中的白云,逐渐变成不透光的黑色雷云。我仿佛能听见劈哩啪啦的声音。敌兵将视线移到突然出现在头顶上的乌云时,雷声轰然落下。

“什么──!”

我的无能技能,也就是雷属性魔法,在这个世界并不为人所知。

所以突然的落雷,说不定会被当成是上天站在我方这边,或是神明的制裁。刚才的大岩石和这次的落雷,让毫无防备的敌兵们束手无策。

落雷落在反叛军残兵的正中央,将好不容易从大岩石下存活下来的他们,连同剧烈的声响一起焚烧。

士兵们的金属制重装备,如此也站在我这边。

突如其来的落雷打倒许多士兵,剩下的士兵也陷入混乱。两次未知的魔法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似乎让他们的内心崩溃了。

“唔,这是──!”

即使处于这种混沌之中,还是有些士兵能够做出反应。

其中一人是雅忒卡斯,还有一名英姿勃发的姬骑士正朝她方向过去。

“──佛兹,这里交给我!后面就拜托你了!”

注意到我的她这么说,冲向雅忒卡斯的位置。

为了让她们进行一对一的决斗,骑士们也往那边将周围的士兵清除。

剩下的我和伊亚留斯兵,在战场上寻找侯爵。

“在那里!在这种状况下,侯爵应该还在最能统率众人的地方。”

我们击倒混乱的士兵,冲向萨尔潘侯爵位置。

我们面对直到最后都没有背对我们的那群人。

“佛兹大人!”

“嗯,找到了。”

位于中心的是叛军总帅萨尔潘侯爵。

他在这个状况下依然冷静地发号施令,统率士兵。他留着浓密的胡须,贵族气息浓厚。虽然身材中等,但洋溢的气势让他看起来有点魁梧。

该说不愧是总帅吗?

我们杀向他的身边。周围的警备骑士由伊亚留斯兵负责,我一跃来到总帅面前。

对手是萨尔潘侯爵与两名护卫。人数正好。

“唔,佛兹王子,你竟敢这么做!”

侯爵一看到我就这么喊。

要说当然,这或许也是当然的,他似乎知道我是谁。

“伊亚留斯的无能王子,竟敢大摇大摆地来到这种地方──!”

看来他不认为现在的劣势是我这为无能王子造成的。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总帅之间正面对决,打倒对方的话,叛军也会因为自己的鲁莽而清醒。不过,梅茨公主对你没兴趣,看来已经没必要那么做了。”

我如此挑衅后,侯爵皱起眉头。

虽说他煽动叛乱,但本身也有一定实力,是这种会站到前线的人。他不是那种在后方夸耀自己的谋略型贵族,而是更好懂的人。

“明明没本事,竟敢出言不逊!”

“被那个没本事王子逼到走投无路的你,终究不是足以让叛乱成功的器量。”

听到我这么说,侯爵的脑袋益发充血。

叛军被埃菲卡的大魔法削减到一半以下,已经不可能东山再起了吧。

在平原上面对她的时候,叛军就注定走投无路了。

“可恶!至少要收下你的首级!只要拿下你跟梅茨,王国军根本不足为惧!”

萨尔潘侯爵举起剑,射出火球。其中一名骑士配合他的动作,放出风魔法,另一名骑士则是强化身体,直接冲过来。

侯爵的火球是贵族常见的远距离攻击,两名骑士配合他的动作,动作相当俐落。

如果乖乖躲开火球,风刃就会飞过来,另一名骑士也会从别的路线杀过来。

一般来说,很难毫发无伤地躲过这三段攻击。

说起来,同时面对这三种攻击,很难用肉眼追踪并做出反应。

不过,雷属性的我情况就不同了。尽管众说纷纭,但神经传递情报的时候会产生电流。

只要操纵这种电流,就能活络神经。

远远快过思考的电流流过我的身体。

我压低姿势,躲开火球,锁定逼近的骑士。骑士接近我,举起剑。我躲开他的剑,在错身而过的时候刺出长枪。

突刺比挥砍更快,是点攻击。雷枪加格拉兹加上雷魔法的加速,一直线逼近骑士。

骑士强化身体,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却躲不过神速之枪。将速度直接转换为威力的枪尖,贯穿了他。

贯穿铠甲、贯穿肉体的触感。面对一击毙命的骑士,剩下的两人迅速做出反应,再次发动魔法攻击。

侯爵连同已遭贯穿的骑士一起攻击我。

一般来说,根本来不及拔出长枪重新摆好架式,不是闪避不及而遭受攻击,就是放开长枪匆忙跳开。

然而,就算成功闪避,应该也会有另一波攻击跟着过来才对。

“去死吧,佛兹!”

萨尔潘侯爵咆哮,脸上浮现扭曲的笑容。

原来如此,一般来说,会确信自己必胜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他应该差不多该发现我们不是普通的对手了。

我的长枪不是普通的长枪。是以雷魔法为基础的特制武器。

长枪整体发出电光,连同骑士的尸体一起击退侯爵的火球。

魔法之间互相碰撞而炸开的那一瞬间,骑士的身体炭化了。

侯爵的魔法威力果真一流,毕竟他都敢像这样亲自上阵。

骑士的尸体崩落、化为黑色碎片。即使以魔法击退魔法,雷枪加格拉兹也没有受到损伤。

侯爵的必杀攻击被挡下,脸上浮现惊愕的神色。

施放风魔法的骑士继续追击。骑士的水准果然比较高,我判断他比较棘手。

由于还有一段距离,我朝施展风魔法的那名骑士举起长枪。

“贯穿吧,加格拉兹!”

缠绕着电击的长枪以非比寻常的速度朝骑士飞去。

华丽的电光带来的威吓,加上一般投掷不可能达到的速度。

刚施展完魔法的骑士无法对应这记投掷。

骑士勉强将剑举到前方,加格拉兹连同剑一起贯穿。

经过雷属性强化的加格拉兹,贯穿人之后,气势依然不减,直接贯穿草原扬长而去。

“你放开武器了,佛兹!”

萨尔潘侯爵慢了一拍,但还是重新振作,趁我放开长枪的破绽拉近距离。

侯爵举起火焰之剑砍了过来。他大概是判断手无寸铁的我没有方法可以防御吧。

不过我再重申一次,加格拉兹不是普通的长枪。

以类似电磁力的魔法,飞出去的加格拉兹仿佛被我的手吸引般迅速返回。它的速度比肉身之躯的侯爵逼近我还要快。

“去死吧!”

我往后跳步,躲开侯爵挥下的火焰之剑。一般来说,侯爵会顺势追击,但加格拉兹飞了过来,擦过他的侧腹。

“唔,什么……”

来自背后的枪之冲击,让侯爵脚步踉跄。

我往后跳着地后,抓住飞回来的加格拉兹,顺着它的力道旋转身体,使出突刺。

“喝──!”

雷枪贯穿了萨尔潘侯爵的身体。

“啊、咕……!”

长枪刺入半柄,侯爵脚尖着地被贯穿着。

他的身体失去力气,手臂无力地垂下。

“我不可能输给无能王子──!”

萨尔潘侯爵已经无法动弹,只是怒瞪我。

“虽然以自己魔法为傲的贵族是很普遍,我也觉得无可奈何──”

我看着即将死去的侯爵。

“然而当优秀的骑士被打败,且处于快要输掉的境地时,却还无法加以思考修正对手的力量,那才叫做无能吧。”

我倾下枪,踢了侯爵的身体一脚,将枪拔出。

萨尔潘侯爵被踢飞,滚落在地。他的眼中失去光芒。

拥有力量的人,为了随心所欲地使用那股力量,萨尔潘侯爵以这种理由发动叛乱,下场真是可悲。

这样的男人,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力量,会屈膝跪地,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吧。

如今主力部队被魔法摧毁,萨尔潘侯爵也倒下了,叛军应该已经完蛋了吧。

费达王国的叛乱,至此告一段落。

之后,只剩下梅茨与雅忒卡斯之间的问题。

那一定是长年相处的她们的个人问题,也是身为姬骑士一路走来的梅茨的生存方式所产生的问题吧。

……

梅茨对峙着雅忒卡斯。

骑士们对付周围的叛军,形成近似一对一的局面。

对周围的士兵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状况。

姬骑士梅茨,以及王国的首席骑士雅忒卡斯。

对众多士兵而言,双方都是不想对付的存在。

对费达的人来说,两人太过知名,力量也众所周知。

如今,两人就在草原中面对面。

“好久不见了,梅茨。”

将头发剪短的女骑士,以不让人觉得背叛了过去的主人的沉稳声音搭话。

“雅忒卡斯,你为什么……!”

相对的,梅茨则是带着困惑,呐喊般地寻问。

从梅茨的角度来看,雅忒卡斯是和自己一起目睹叛军残酷行径的同伴。

就算撇开一起累积的时间,她也无法理解,雅忒卡斯为什么会加入叛军。

“就算我的做法错了……叛军的做法更是错上加错。他们烧毁城镇,恣意妄为……就算叛乱成功,我也不认为国民会有好未来!”

听到梅茨的话,雅忒卡斯坦率地点头。

“我想也是。”

“那为什么……!”

雅忒卡斯冷静的反应,反而让梅茨声音更激动。

“萨尔潘侯爵是为了自由滥用权力而发动叛乱,但就算真的实现,那里也……是任谁互相争夺,只会逐渐荒废的祖国。”

雅忒卡斯这番话让梅茨的困惑之色越来越浓。

因为自己用的方法错了。因为萨尔潘侯爵才找出了某种正确性,她才会选择站在他那边……她原本是这么想的。

然而雅忒卡斯口中道出的,却是叛乱有多么鲁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感觉不到半点希望。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雅忒卡斯,你跟萨尔潘侯爵有不一样的意图吗?”

面对这个问题,雅忒卡斯露出空洞的笑容。

“不。”

“为什么……!”

既然雅忒卡斯断言叛乱军没有道理,毫无正义。

既然她没有利用叛乱军,用跟自己不一样的方法拯救国家的手段……雅忒卡斯为什么会加入叛乱军?

难道单纯是因为她无法容忍现在的王国,无法容忍梅茨的处世之道吗?

梅茨如此感觉,对应该比任何人都亲近的雅忒卡斯继续提出悲痛的疑问。

“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雅忒卡斯以冷淡的语气回应。

“你应该也一路看着。从反叛军起兵叛乱之前,以及他们破坏国家时,你一直跟我在一起。你知道人民过得怎么样,都做了些什么?”

“人民……?”

说出这句话后,雅忒卡斯的表情从先前的冷淡转为浮现憎恨。

“你向贵族们要求过,要他们做正确的事。当然,是为了改善国民的生活。然而,人民却只是哀叹得不到满足,想像着更奢侈的生活,期望着贵族般奢华的生活。当然,他们根本不会去注意伴随而来的义务。”

雅忒卡斯举起剑。

“当叛乱军蜂起,他们烧毁城镇时……人民连剑都没拿,只是坐以待毙,却对战斗中的我们喊着『为什么不救我们?』、『不能给我们比失去城镇更幸福的东西吗?』。”

她眼中的憎恨,足以令梅茨后退。

“不主动行动,只会张嘴等待的家畜。只会对状况表达不满,连自己的现状都想让别人拯救的怠惰。只有自己可怜,别人救自己是理所当然,没有反省,却也无法肯定现状的愚蠢。”

雅忒卡斯带着憎恨继续说道。

“然后,叛乱军只要高呼自由,他们轻易受到诱惑而举起反旗而不自救。只要给予他们所期望的毁灭就好。让他们在自己的未来,品尝自己选择、自己追求的结果就好。这样不是很好吗?这点事显而易见。如果他们想换饲主,只要从新的饲主那里拿到饲料就好。如果萨尔潘侯爵有那个意思的话。”

“雅忒卡斯……”

闻言的梅茨一时语塞,但还是勉强挤出话来。

“你并不是从叛乱军身上发现了什么……只是想要毁灭人民、毁灭国家,才帮助叛乱军吗?”

雅忒卡斯一度从梅茨的视线别开,露出空虚的笑容回答:

“我们不是要消灭他们,只是让那些把所有事情都怪罪于状况与别人、自己不想做任何事的愚者自取灭亡而已。如果他们想那么做,就让他们那么做吧。应该说,正因为把他们当成对等的人类,才要尊重他们的意志。”

最后一句话,明显看得出她是真心这么想。

她目睹过那些人,也透过日常生活与叛乱接触过那些人民,所以雅忒卡斯的心才会受挫吧。

她说自己放弃那些人,是因为知道拯救人民的是王国军──是梅茨,所以才加入叛军。

“为什么……!”

即使如此,梅茨还是难以认同她的想法,迷惘地发出声音,但雅忒卡斯重新举起剑。

“你不需要正确地努力支持他们。那些人不值得。”

雅忒卡斯这时收起刚才对人民的憎恨,然后面对眼前的梅茨。

“梅茨。”

她静静地呼唤她。

“你不用再努力了。让我把你从愚民的守护、盲从者的枷锁中解放吧。”

雅忒卡斯露出战士的表情,举着剑,计算距离。她的动作让梅茨也举起剑。

她无法接受雅忒卡斯的话,对在这种状况下战斗感到困惑,但既然雅忒卡斯开始行动,她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很清楚雅忒卡斯的实力,要是大意就会被死在她的剑下。

而且自己要是输掉,雅忒卡斯就会加速走向毁灭。

现在的梅茨剑上承载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她至今即使不是原本的职责,也拼命治理的国家。

梅茨与雅忒卡斯,彼此都以身体强化的斩击为主。

雅忒卡斯挥剑砍来,被梅茨用剑挡下。

经过强化的斩击比看上去还要沉重。剑本来就是金属块,就算只是单纯的打击,也能轻易夺走人命。

“喝,看招──!”

雅忒卡斯挥剑攻击,梅茨接下攻击。

这跟过去反复进行的锻炼很像,但这场战斗跟当时有着决定性的不同。

身体记住的经验,以及身为骑士的本能,让梅茨下意识地行动。

雅忒卡斯用力挥剑,冲击让两人的身体分开。脚踏上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梅茨,你为何要为了那种人民而战?你从他们身上找到值得拯救的价值,以及不惜受伤也要保护他们的意义吗?”

雅忒卡斯的话似乎动摇了梅茨。

实际上,梅茨跟雅忒卡斯一样,也看过人们不好的一面。

即使现在像这样犯错,梅茨也知道雅忒卡斯本身绝对不是坏人。

她无法说自己完全无法理解雅忒卡斯的主张。

被叛军压制,贵族们背叛……如果是不久之前,她听到这些话应该会动摇,感到迷惘吧。说不定梅茨自己也会放弃抵抗叛军。

然而,现在不同了。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就结果来说,这一定跟人民反应,以及贵族背叛没有关系。

“不管周遭如何,不管缺少什么,自己能够做的,永远都是在这种境遇下的努力。”

被骂作无能王子,没有容身之处的第一王子。

但他没有自甘堕落,持续努力。从成为一流战士的佛兹身上学到的,就是现在的答案。

“对抗名为叛乱的错误,是我的职责。”

在身为王族的父亲无法行动的现在,即使是不完美的自己,也必须设法解决国家的危机。这不是她所期望的境遇,只是与生俱来的命运。

然而,她理解到自己该做什么。

“我没有能力领导人民,也没有能力统治贵族,所以才会遭到背叛吧。我无法改变人们的想法,也无法为他们做任何事。”

握住剑的手,逐渐使力。

“就算这次获胜,本质也不会改变,也不知道危机何时会再度降临。即使如此,现在的我该做的事,就是镇压叛军。所以,我要这么做。”

能改变不期望的现实,只有自己的行动。

除了秉持信念勇往直前,没有其他方法能改善不期望的现在。

正因为与佛兹接触而感受到这点,她才能抬头挺胸地前进。

梅茨冲上前,挥剑。

雅忒卡斯接下攻击,但无法站稳脚步而被逼退,为了拉开距离而主动往后跳。

“的确。”

雅忒卡斯后退后,开口说道:

“梅茨说的话也有道理。可是,那样的话──”

她笔直地注视梅茨。

“你将会永远为了愚蠢的人民而奔走,被他们发泄不满、遭到背叛,最后在某处倒下吧。”

“即使如此,在倒下的瞬间之前,我都能抬头挺胸。”

即使没有回报。

只要贯彻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能以骑士的身份接受。

“不。”

雅忒卡斯举起剑,面对梅茨。

“倘若你过得幸福,我本来考虑放你一马。若你愿意就此收手,我甚至愿意协助你离开此地。然而,既然你执意踏上充满苦难的道路,我便要纠正你的错误,在此了结一切。”

雅忒卡斯向前踏步,逼近梅茨。

“看来你没有成王的器量。”

梅茨接下她的剑,回击过去。雅忒卡斯接下这一剑,又挥出另一剑。

“你或许是对的,但正因如此,你才不该立于众人之上。”

两人的剑交锋,迸出火花。

剑戟声响起,剑的轨迹闪烁。

“是的,你说得没错。”

梅茨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不该透过叛乱来立于众人之上。她相信讨伐叛军是自己该做的事。然而在那之后,恐怕就轮不到自己出场了。

而到了这个地步,叛军恐怕会被佛兹阻止。

她认为,当自己成功让佛兹前往侯爵身边,成功拖住叛军最强的骑士雅忒卡斯时,自己的任务便结束了。

因此她心中──若能在此阻止雅忒卡斯,便已足够。

师姐今后也会继续憎恨自己目睹过的恶人,并祈求他们灭亡。若能让这样结束这一切,自己倒下也无妨。

即使如此,她仍认真交锋,因为这是她们累积至今的骑士锻炼,也是集大成的表现。

这里已不是王国军与叛军之间的趋势。只是共同锻炼至今的两名骑士,在最后互相较劲的私斗。

那感觉有些纯粹,心灵仿佛变得澄澈。

响起的剑戟声令人舒畅,剑光十分美丽。

激烈的交锋虽然极为短暂,却仿佛极为漫长。

她的呼吸,自己了若指掌的招式。那犹如某种舞蹈。

希望这段时光能永远持续下去。她就在身边的感觉,强烈到让人产生这种想法。一同前进,一同磨练的剑技。

互相拼尽全力,只有一次真正较量。

整个世界都遥不可及,此刻只有彼此相对。

然而,这段时间并非永恒。

即使势均力敌,终有结束的一刻。

梅茨的剑,砍伤了雅忒卡斯。

鲜血四溅,雅忒卡斯不支倒地。

“啊啊……”

雅忒卡斯放开剑,发出声音。

“我输了……”

仰躺在地的雅忒卡斯,这么说完,大大吐出一口气。

“公主总是能不断拉大差距呢。”

她这么说,仰望梅茨。

“公主是最出色的骑士。无论是实力,还是为人……对肮脏的我们来说,甚至显得过于高尚。”

收剑入鞘的梅茨,在她身旁蹲下。

“但是,正因为如此──”

雅忒卡斯眯起眼睛,望着梅茨。

“你是错的。”

她这么说,却露出笑容。接着,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梅茨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

……

由于指挥的萨尔潘侯爵,以及名声与实力都是第一的雅忒卡斯被打倒,叛乱军就此瓦解。

在战力上毫无胜算,失去政治上支柱便束手无策了。加入叛乱的贵族们,领地与财产遭到扣押。成为叛乱中心的人物,则受到处刑等重罚。

虽然还有后续处理,但一度加入反叛军的市民们也渐渐冷静下来,让骚动告一段落,逐渐恢复平静。

话虽如此,各地仍有余烬未熄,零星发生暴动,因此我们留在费达处理善后与维持治安。

等到大致重建完成,残党也安分下来后,我们就会返回伊亚留斯。

主要的文官们似乎并未参与叛乱,与国王一同避难。

他们回去后,国内应该会暂时恢复平静。

我在分配到的王都宅邸中,过着比较悠闲的生活。

讨伐残党时,我通常派遣伊亚留斯的援军。他们现在仍负责国内警备,而我身为同盟关系的象征,职责是待在王都震慑众人。

话虽如此,我并非在王都四处走动,而是偶尔装模作样地现身。

讨伐萨尔潘侯爵的存在在王都耀武扬威,似乎对倾向叛乱的贵族们特别有效。

原来考虑到大国伊亚留斯与费达的国力关系,也使得没人能阻止身为伊亚留斯王子的我。

这代表即使贵族们并未协助叛乱军,只要我心情一不好,就算讨伐了贵族也无法强烈谴责。

要是被利用这点……贵族们中,尤其有见不得光的人会这么认为。

实际上我不会这么做,但已足以让无法乐观看待局势的人们安分下来。于是,贵族们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安分守己时,王国方也巩固了基础。

伊亚留斯士兵也送来讨伐残党的报告资料。

照理来说,我才是适合四处奔走、挥枪作战的人。我在北方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不过,偶尔像这样安分守己也不错。

我正想着这些事时,梅茨来到房间。

这次事件结束后,梅茨似乎打算不再参与政治。

她本来就不打算成为国王。由于弟弟年幼,身为国王的父亲也难以处理政务,她才会临时接下国政。

她身为骑士是一流的,但自觉不适合处理政治,所以决定主动退出。

对于叛乱发生的原因,她似乎也有一定程度的责任感。今后将把国家交给弟弟并辅佐他,以巩固地位。

就结果来说,许多贵族背叛的叛乱,反而留下了值得信赖的人物。

由于也有这样的部分,人事方面相对容易处理。叛乱顺利平息,她也不再处理政务,似乎变得轻松许多。

“多亏有你,国家得救了。真的很谢谢你。”

她郑重道谢,我有点害羞地点头。

从重责中解放的梅茨,露出比过去柔和的表情。说不定比在社交界见面时还要开朗。

我们是在被叛军压制时重逢。

当时是最严峻的状态,所以感觉她的表情变化幅度很大。

身为姬骑士的她凛然又充满魅力,但解放后放松的模样,非常有女人味。

我对这样的她怦然心动,缓缓靠近她。

“佛兹……?那个……”

她抬头看着我。或许是感受到我的心情,她的双眸微微湿润,散发出性感魅力。

我触碰梅茨,将她抱起。

“啊……”

我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她,她的手自然而然地环住我的脖子。

她实际上就是公主,但或许是因为立场的关系,她从未体验过被人轻松抱起的感觉吧。

我感受到她有些坐立不安,以及兴奋的情绪。

站在前线的姬骑士梅茨,意外地可爱。其他人应该不知道她身为女孩的一面,这令我涌起优越感与特别感。

于是我抱着她来到床上,让她躺好。她仰躺着,抬眸看着我。

她以这个姿势,丰满胸部散发出存在感。

她站着时,从敞开的胸口可以看见北半球与乳沟,十分性感,但像这样躺在床上,更是别有风情。

即使巨乳被衣服遮住,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部,充满男性的浪漫。

我复上她的身体,她主动伸手环上我的肩膀,吻了过来。

“啾……♥”

她比第一次时更加积极,我被她吸引,也吻了上去。

“嗯呣、嗯、哈啊……♥”

她离开我的唇,吐出娇艳的喘息。我抱住这样的梅茨,再度与她深吻。

“嗯嗯……咧啰、嗯啊……”

我伸出舌头,摩擦她的舌头刺激。她微微扭动身体,也伸出舌头,与我交缠。

“咧啰……嗯、啾噜……”

我们互相爱抚对方的舌头,情绪渐渐高涨。

“嗯呣、啾噜……咧啰、哈啊……嗯啊♥”

我与她的舌头交缠,同时将手伸向她的丰满胸部。

手指滑进衣服底下,揉捏起那柔软的奶子。

“嗯啊♥嗯、啊呼……”

巨乳在我手中逐渐变形。我用双手搓揉,尽情享受那触感。

“啊,佛兹,嗯呜、哈啊……”

她放开我的嘴,难耐地呼唤我的名字。她的嗓音也充满性感,让我更加性奋。

我压在梅茨身上搓揉双峰,她也开始有感觉了。

在柔软变形的玉乳顶端,乳头挺立着强调自己的存在。

我用指尖玩弄那突起,她便小幅度扭动身体。

“佛兹,那里、嗯、哈啊……”

“乳头有感觉了吧。”

我边说边用指尖玩弄两边乳头。揉捏柔软的乳房很舒服没错,但像这样玩弄乳头,观察梅茨的反应也很愉快。

我逗弄着敏感的突起,她的呼吸紊乱起来,肌肤也泛起红潮。

俨然就是来感觉的成熟女性。

那艳丽的姿态刺激着雄性的本能。

“啊啊……佛兹,嗯、那里、啊啊……♥”

梅茨被玩弄乳头,开始有感觉。不管她嘴上说什么,身体都很老实。她挺起胸部,让乳头抵在我的指尖上。

全世界只有我知道这么淫荡的姬骑士梅茨。

这份优越感固然令人开心,但很快就被其它更强烈感觉──眼前她的模样,以及柔软的双峰,还有指尖玩弄的乳头,逐渐支配着我的意识。

“嗯哈啊、啊、嗯嗯……佛兹……”

她以因快感而陶醉的表情,抬头看着我。

“不只是乳头、嗯、下面也……”

梅茨这么说,摩擦着双腿。她色色的要求融化了我的理性。

“那就……”

我抬起她的身体,引导她四肢趴着。梅茨乖乖照做,手和膝盖撑在床上。

我从后面看着她,紧致臀部翘高了起来。她原本就穿着短裤,因此优美曲线一目了然。

我隔着布料抚摸她的翘臀。

“嗯♥”

梅茨发出细微娇嗔,像是在诱惑我般扭动臀部。我把手放在她的短裤上,直接往下拉。

她的内裤包覆着浑圆的臀部。刚才爱抚胸部时已经湿透,只见裆部也变色了。

我朝那里伸出手指,来回抚摸。

“嗯啊♥啊、佛兹,嗯、哈啊……♥”

我抚摸她的肉缝,她流泻出舒服的声色。我继续来回抚摸,隔着内裤抚摸她的私密处。

“啊啊……♥嗯、这样摸的话,内裤会、嗯……”

“不用担心,反正已经湿透了。”

我边说边玩弄她,她摇摇头,像是在说不要,又像是想要我继续摸,左右摇晃臀部。

内裤渗出的爱液沾湿我的手指。我顺势轻轻按压一下,内裤应声发出下流声音、撑开肉缝。

“啊嗯♥佛兹,不要一直捉弄人家……”

梅茨可爱的模样让我欲望高涨,我脱下她的内裤。

接着我也脱下衣服,取出已经因她的淫荡模样而勃起的肉棒。

我瞄准趴着的梅茨湿润的小穴。

“我要上了。”

“嗯、来吧……进入我体内……♥”

我把肉棒抵在阴道口,随即用力一挺腰。

“嗯哈♥”

我插入湿润的小穴,一边摩擦阴道肉壁,一口气顶到最深处。

“嗯哈、啊、佛兹的、嗯……大鸡鸡……进到里面了、啊啊……♥”

炙热蠕动的阴道壁迎接并夹紧肉竿。

我开始缓缓地在火热湿润的蜜壶中抽插起来。

“啊呼、嗯、哈啊……”

一开始来回抽送后,龟头和阴道壁相互摩擦,带来快感。

“嗯哈♥啊、嗯、呼呜!”

梅茨翘着美臀,摆出任我摆布的淫荡姿势。

姬骑士的她有着紧致的身体,但那纤细柳腰和丰满的胸部,体现了女性的魅力。

长秀发摇曳着,为因行为而汗流浃背的雪白身体增添色彩。虽然美丽的背部被遮住有点可惜,但是黑发与白皙肌肤的对比也很煽情。

我抓住像动物一样,以不雅姿势挺出的屁股,频频摆动腰部。

紧致有弹性的屁股摸起来很是舒适,是被摸就觉得舒服吗?她的阴道也紧紧地收缩。

“嗯嗯!佛兹,你一边顶到里面,一边摸我的屁股,嗯啊……!”

很有感觉的她反应太可爱,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啊啊♥你顶得那么用力的话,啊♥”

娇声叫着的梅茨挑逗着我的欲望,我继续卖力抽插。

“啊♥嗯、哈啊、啊呼、嗯啊啊!”

她大声娇喘,阴道也紧紧地收缩。

应该快高潮了吧。

小穴牢牢地夹住阴茎,为了榨取雄性的精子而蠢动着。

“梅茨,唔……你夹得那么紧……”

“嗯哈!谁教佛兹的大鸡鸡,嗯啊♥顶到……深处了嘛,嗯呜!”

我用力挺腰,龟头似乎碰到了她的子宫口。

随着一阵紧实的触感,蜜穴开始蠢动。

“那里,啊啊♥我的里面,嗯、哈啊♥”

蜜穴深处接纳肉棒的她发出快感的声音。她的娇声和蜜穴的收缩让我的亢奋度增加,同时我也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啊呼,嗯,哈啊,从后面被用力顶,嗯啊,要去了!嗯、哈啊♥”

趴跪地的梅茨一边娇喘一边感受着。我来回抽插着紧致蜜穴,享受其中的快感。

“嗯哈啊、啊、要去了!嗯,啊啊♥佛兹的大鸡鸡,顶到最里面去了!啊啊啊♥嗯啊,去了────!”

“唔,啊啊……!”

梅茨一边娇声一边迎来高潮。她使出力气弓起背。然后蜜穴也进一步收缩,紧紧夹住肉棒。

我被那高潮的收缩所刺激,最后将肉棒用力顶到蜜穴深处。

子宫口含住肉棒,吸引着。

噗咻!咻噜噜噜噜噜!

在快感催促下,我在公主的体内尽情射好射满。

“嗯啊啊啊啊♥好厉害……射、射得好浓好多♥”

接受内射的她发出舒服至极的声色。

蜜穴像是要榨干精液一样紧紧夹住肉棒。

“哈呼,我的最深处……子宫、被灌满了精液……♥”

梅茨心醉神迷地说着,随即因为快感而放松了手臂的力气。

跪趴的姿势顺势垮了下来,依然相连的小穴高高挂起,模样既下流又性感。

我也拔出肉棒,直接倒到床上。

……

如此这般,我们在费达过着滞留的生活,国内情势终于稳定下来,新的体制也整顿好了。

梅茨的弟弟代替无法行动的国王处理政务,由几名大臣担任尚未成年的他的监护人。原本就对政治兴趣缺缺的梅茨,就这样退居幕后。

她也可以选择留在国内,统率国内的骑士……

“现在的我还不够成熟,想暂时离开国家,沉淀一下。”

她这么说,表示想跟我一起走。

但她是费达的公主,考虑到国家的事务,应该有很多需要调整的地方──而且我是无能王子,就算回到国内,也是各方面都保持距离的存在。

不过,如果撇开这些立场,问我个人想怎么做,我当然说YES。她愿意跟我一起走,对我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就这样,在准备启程的伊亚留斯军中,完成旅行准备的梅茨也来会合了。

虽然她身为姬骑士,曾经率领骑士远征,但是改变作为据点的国家,对她来说应该是第一次。

她一定很紧张吧……我这么想并看向她,结果站在我身边的她没有那种样子。

算了,费达和伊亚留斯两国友好,往来自由。尤其这次的事情,让两国的关系更加紧密,所以跟国王和弟弟也不是今生永别。

只要人数不多,不是大规模行军,距离上只要十天就能回来。

以前世的感觉来说,虽说移动到其它国家,十天很长,但是基本上马车移动就是需要花这么多时间。

我上辈子没有旅行过,来到这个世界后,才体会到交通手段的便利。

无论如何,两国之间往来相当方便。因此,她并没有悲壮感,反而对新环境充满希望。

“重新想想,这个组合真厉害呢。”

埃菲卡看着梅茨说。

“佛兹本身在使长枪就属顶尖,梅茨是费达最强的骑士吧?还有我这个魔法使,佛兹身边的战力强大到危险的地步吧?”

“是啊。就这层意义来说,幸好我是派不上用场的无能王子。”

如果我具有王者的非凡资质,战力会聚集在我身边是好事。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视状况而定,连父王都有可能对此感到相当危险。

我没有身为国王有用的技能,也没有参加王位继承之争,因此她们一起回国应该不会受到太多追究……

埃菲卡的事也一样,知道那个大魔法是她的力量的人,只有梅茨的亲信与我的直属部下。

虽然雷枪也被看到,但落雷被当成偶然,应该不会传开。

“现在佛兹已经这么强了,却还是被当成没有国王才能的人。”

梅茨不可思议地说。

我身为无能王子的事,也传遍费达王国。萨尔潘侯爵和我见面时,也这么说过。

“毕竟固有技能不会改变。”

“实际上,在伊亚留斯王国内没有人知道佛兹有多强吧?”

埃菲卡这么说,不过她说得没错。

我自己也不会特地强调自己有多强、多有用。

经过北方之旅和这次的叛乱事件,我在武力方面应该已经让人另眼相看了,这样生活起来也比较轻松,我对此感到满足。

“哎,当国王不是我的志向啦。维持现状就好。”

姑且不论战乱时期,伊亚留斯已经是个稳定的大国了。

那里需要的不是武力,而是能维持平稳时间的政治力与内政力,以及能团结人民的领袖魅力。

在和平时期,执政者很难发挥领袖魅力。

不过这个世界里,领袖魅力本身就是固有技能。不用实际接触,就能将自身魅力传达给许多人。这简直就是为国王量身打造的技能吧。

既然如此,拥有这种技能的人,在各方面都会比较顺利。

“哼嗯。”

埃菲卡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她也是与权力保持距离的人。身为大魔女的她,只要有心,也能靠力量为自己创造容身之处吧。

不过,即使不至于遭到迫害,她依然选择避开宫廷险境,在森林里生活。

这样一想,我或许是在拥有力量的埃菲卡,以及身为姬骑士一直揹负着责任的梅茨之间摇摆不定吧。

无论如何,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她们愿意待在我身边。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踏上返回伊亚留斯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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