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帮痞子向来都是以这知县的公子为首,一时张牙舞爪的向燕菲菲走去。
云裳清叱道:“你们敢!”一众痞子被她的气势所慑,稍停了一下,见周围那些路人都看他们,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怯懦,不然他们在整个县城将没有任何威信可言,其他人也自然不会再惧怕他们。
“我们敢不敢你马上就知道了,弟兄们,给我把这两个娘们都抓回去!”恶少本来并不打算对付云裳,但见云裳这么不开眼,反正抓一个也是抓,他倒并不介意多抓一个。
云裳见燕菲菲气得俏脸通红,知道她马上就要发作,本来她还打算劝一劝的,可恶少的话也让她气得不轻,顿时冷眼旁观,看这恶少怎么收场。
几个痞子的手抓向燕菲菲,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几声惨叫,那些痞子的手腕上都破开了一个血洞,鲜血汩汩,但并没有伤到经脉,只是鲜血淋漓,看起来比较严重罢了。
“贼子尔敢!”动手说话的为并不是燕菲菲,要是燕菲菲动手,他们这些人绝不会如此轻松,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那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生得却是国色天香,比起燕菲菲来讲虽然有些稚嫩,相貌确实要胜过燕菲菲一筹,是个和云裳差不多级数的美人儿。
那帮痞子也只是些小混混,平时仗着知县公子的势四处横行倒还罢了,现在遇到比他们更横的人,还是一个少女,最可怖的是他们甚至不知道那少女是怎么样出手的,他们立时后退,抱着手腕大喊大叫:“痛死我了,我的手腕断了!”
恶少面色一寒,居然还有人敢来搅局,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不过后悔已经没用,但他并不惊慌,因为他还有底牌未出。
“姑娘好高的身手!”恶少正而八经的对那少女行礼道:“在下令传,见过姑娘。”
那少女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就是他们的头儿,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做这种欺男霸女的勾当,今天既然被本女侠……不,本姑娘看见了,本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绝不允许你再这样鱼肉百姓。”
那恶少令传对着小姑娘也毫无办法,他只能苦笑道:“马姑娘教训的是,在下一定知错就改。”
那马姑娘露出满意的笑容,故作深沉的道:“孺子可教。”忽然又醒悟过来自己并没有告诉他姓名,他又是怎么样知道自己是“马姑娘”的,俏眼一瞪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马,你是不是我的倾慕者,暗自打听我的消息来着?”
令传哭笑不得,这马姑娘乃是武林大豪之女,最爱打抱不平,他的哥哥又是少林年轻一代最杰出的俗家弟子,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公子还真不敢在人家面前摆谱,只是不知道他弄清楚云裳乃是书香世家向清秋的夫人时又会有何种表情?
知道这马姑娘最爱捉弄人,令传慌忙道:“马姑娘不要误会,在下不敢。”
这本来是令传心中的所想,但听在马姑娘耳朵里去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柳眉倒竖道:“我又不是母老虎,你有什么不敢的?”令传知道自己跟她越纠缠越说不清楚,索性不再说话。
好在马姑娘也不深究,因为她终于想起来她是来打抱不平的,那两个可怜女子还在一旁站着呢,又道:“你这小子也忒奸猾,本姑娘既然见到这种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情,如果不揍你一顿怎么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天地对得起你父母对得起我自己!”听她的意思如果不揍令传一顿的话那就是天地不容十恶不赦了。
“他们不是良家妇女!”说话的是个中年人,他一身师爷打扮,显然是本县的师爷。
令传见了这师爷,立即态度恭敬起来,小声道:“先生您来了?”尽是阿谀奉承之意,哪里还有半点花花恶少的气度。
其实自从马姑娘出现之后,这令传就像一个乖小孩,已经没有了半点平时的乖戾。
那师爷对这顶头上司的公子并不怎样在意,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斥道:“做什么不好,尽做些无聊勾当,也不嫌替你父亲丢脸!”令传顿时涨红了脸,却什么话也不敢说,显然对这个师爷非常敬畏。
燕菲菲阅历丰富,可以看出这令传对师爷更多的是畏惧,可他一个县令的公子,就算并非师爷的上级,但也没必要去怕一个师爷的。
当然,这只是燕菲菲一个小小的疑惑,有更大的危机在等着她,她也顾不得八卦。
马姑娘本来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见不过是个小小的师爷,笑道:“你是本县的师爷,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说人家不是良家妇女就不是良家妇女了?”
那师爷也不争辩,只是淡淡的笑着,仿佛天下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动容,云淡风轻。
马姑娘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转身对云裳和燕菲菲道:“两位姐姐,他说你们俩不是两家妇女哎,你俩到底是不是……”她只是涉世未深的天真,并不是真正的愚蠢,忽然觉察到这样问两个女人士非常不礼貌的,顿时掩住了嘴巴,非常娇俏可爱。
这是燕菲菲最大的伤痛,在凌空之前她放荡不堪,并不会感到难受,但哪一个女人不希望在自己喜欢的男人眼中自己是完美的,她已经努力去做到最好,但总有人拿这件事情来说事,她眼睛里射出愤恨的光芒,显然已经接近暴走。
燕菲菲愤恨的不是马姑娘,人家小姑娘天真无邪,又是真心诚意的帮助她和云裳,她真正愤恨的是那个师爷,她做好动手的准备,道:“你凭什么说我们俩不是良家妇女?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信口雌黄的话,那就莫怪姑奶奶不客气了。”
那中年师爷不慌不忙,成竹在胸,悠悠道:“燕姑娘,我本来不愿意说的,不过既然你想要听一个理由,那我就说说。”他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的弧度,冷冷的道:“如果燕菲菲姑娘也是良家妇女的话,那那些寡妇门都可以撞死在贞节牌坊上了。”
燕菲菲一下子面色煞白,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再一次被提及,她本来以为可以正视过去,可事实证明她高估了自己。
看到燕菲菲有些站立不稳的娇躯,那师爷冷笑一声,眼睛里充满了对于这句娇躯的渴望。
云裳和燕菲菲生活了这么久,知道燕菲菲是个真性情的女子,也知道她痛恨自己的过去,如今被这个人久仰当众揭露出来,她心中定然有如刀割。
一向温婉的云裳也有些愤怒了,她紧盯着那师爷道:“这位先生好高明的武功,只是这样污蔑我们姐妹,说不得我也只能厚颜讨教一番了。”
云裳的武功尚在向清秋之上,那个马姑娘和燕菲菲武功较低,还感觉不到那中年人的恐怖,云裳却是能够感受到那事业身上凌厉的气息,一股锋锐的利剑气息。
这中年人的恐怖不在凌空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这是云裳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