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禹盘翠陪着洛素允等人早早的睡下了,正自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来敲门,洛素允比她惊醒的多,匆忙间披着外衣去应了门,禹盘翠睡眼朦胧的趴在枕头上,似乎听见洛素允在门边嗯嗯了两声,接着闭住房门,返身走回来。
“呼……”禹盘翠半睡半醒,扭着小腰伸了一个懒腰,嘟嘟囔囔的问道:“是谁呀……?”
洛素允柔声道:“没事……”却不,而是站在床边收拾打整起来。
禹盘翠醒了三分,用小胳膊撑住晕乎乎的脑袋,奇怪的问道:“洛师姐,你要出去么?好晚了呀……”
黑暗中,洛素允幽幽的叹了口气,滞纳着没有答话,禹盘翠忽的来了精神,从温暖舒适的被窝中钻出来,曲住修长的套上了那身翠绿色的短裙。
洛素允愣住道:“你……你少起来干嘛?”
“我陪你去呀……”禹盘翠嘻嘻一笑,比洛素允更快的穿好衣裙,略略梳理发髻,便跳下了小床,房内看不到月色,不知到底是什么时辰,不过以睡觉后的时间长短推算下去,至少也过了子时中夜。
这时候还有人来洛素允,躲在门口悄悄说话,一定是发生了要紧事,禹盘翠只要一想到这儿,顿时什么睡意都消掉了,摩拳擦掌。
洛素允柔声哄劝她道:“乖,你再睡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些私事罢啦。”
禹盘翠咬住嘴唇不肯答应,软磨硬泡的跟着她出了房门,从二楼的木栏边望下去,下面大堂中灯火通明,四周坐了一圈小姑娘,个个都像她这般睡眼惺忪,还有的……歪靠在椅背上打盹,客栈中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诶……”禹盘翠看得傻了眼,还以为是杨宗志回来了,带回来什么大消息,没料到压根看不见杨宗志的身影,而这些和自己一道睡下的姑娘们,却全都起来了,围坐在大堂中。
客栈中只有她和洛素允轻轻顺着木梯下楼的咚咚声响,来到大堂下,她才注意到……那位妖媚刻骨的姨娘,披着一头散乱的秀发,娇躯颤抖的站在堂中间,一夜不见……她似乎憔悴了许多,媚眼呆滞,神情木讷,鲜活动人的小脸上苍白的紧。
洛素允用手拉了拉禹盘翠,两人相携走到西首的空位上坐下来,禹盘翠留意到那位可儿姑娘和若儿姑娘就坐在自己身边,她们的脸蛋都是幽幽的通红,眉色渲染。
“咳……”筠儿轻轻咳嗽一声,敛住秀发道:“婷姨……这么晚了,你把我们都叫出来,要说什么呀?”
所有姑娘的目光都汇聚到正中央的商怡婷身上,她穿着淡薄的白色丝衣,玲珑起伏的身躯凹凸有致,体香逼之而来,她倏地回过神,堕泪道:“嗯……”禹盘翠只见她猛地一咬小牙,挽住衣裙,噗通一声跪倒在堂中央。
“啊……”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有人伸手来扶,商怡婷一一推开,楚楚酸涩的哽咽道:“我……我自己造的孽,呜……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赛凤睁大秀眸,讶然道:“婷姨,你怎的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虽然与商怡婷结识不久,但是就连这心直口快的丫头,也对商怡婷充满了好感,漫说她为人和蔼可亲,便是她送给赛凤的见面礼,也极对赛凤的胃口,再加上她是杨宗志的长辈,赛凤更对她多了些亲热和讨好,长辈当着面下跪,让赛凤一时也慌了神。
商怡婷偷偷瞥了瞥羞涩的史艾可,抹着泪珠儿道:“我不好,是我……是我为老不尊,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情,迟早有一天是要败露的,可怜日祈祷,盼望败露的再晚一些,终究是等到这一天了。”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来到史艾可那边,见到那位从不惺惺作态的可儿,此刻竟羞得满脸通红,脸蛋红扑扑的像极了熟透的苹果,筠儿和苏瑶烟若有所思的对看一眼,倒又重新走回去坐下了。
何淼儿和岳静分站在南北两侧,脑中一齐划出鸿冶城县衙的那个夜晚:“外面的人都听着啦,我商怡婷对天发誓,这一辈子……只让我的志儿他一个人……”
何淼儿柳眉一挑,见到商怡婷此刻哀哀而啼,哪里还是那个处处逢源,极得众人爱戴的美姨娘,她的心思没来由的又软了,走过去便要将商怡婷从地面上拖起来。
商怡婷咬着小牙随手推开了她,双手蒙着脸颊道:“我……我没脸再见你们大家,我也没脸再做你们的姨娘,可是……你们千万不要怪罪志儿,他喝多了,神志不清,都是我不好,是我勾引了他,我本来……不就是出身烟花柳巷的残花败柳么,我呀……自己下贱,还险些害了志儿呀!”
李十二娘和唐小婕一道走出来,陪着她落泪道:“姑姑,你干嘛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呀。”
商怡婷抬起头,楚楚哀怨的扫过了每个人,神色渲染的道:“你们都是好姑娘,日后都是志儿的妻子,我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也恋上了志儿,他什么都不知情,今晚我和他作下那等事,全是我趁他醉酒,逆他的心思而为,现在他睡着了,我……我这就收拾包袱走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和他见面。”
李十二娘和唐小婕惊道:“姑姑,你……你要去哪里啊?”
何淼儿和岳静心想:“她说什么志儿全不知情,都是胡说啊……”人家不知道的还不以为什么,她们却是早就知道了,杨宗志对商怡婷的心意比谁都要清楚,他们俩在鸿冶城的县衙中紧密拥抱在一起,这一幕何淼儿和岳静死活都忘不了。
转念又想,商怡婷是玲珑七窍心,她这么说,还是要把所有罪过都归到自己头上,现在事发了,她害怕牵连到杨宗志,因此趁着杨宗志熟睡之际前来主动认过,她自己走掉,从此天涯海角孤苦伶仃一人,便没有人再拿这事来责怪杨宗志。
如此想明白,别说刚烈的何淼儿,便是最最温婉传统的岳静都落下了缠绵的泪珠,心底里对商怡婷那一丝怨怼,顿时烟消云散,飞的不知所踪。
大堂内一片死寂,众位丫头神色各异,只能听见商怡婷嘤嘤的抽泣声不时的传来,禹盘翠似懂非懂的左右看看,见到洛师姐倒是一脸淡然,如同平时那般毫不动容,其余的人盯着跪地的商怡婷,眼眶红红的。
过了一会,筠儿咯咯娇笑道:“婷姨呀,你为了大哥,便真的连自己的清白都不顾了么?”
“哎……”她幽幽叹息一声,慢慢站起来走到商怡婷的面前,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儿,柔声道:“你快起来吧,我们……我们都是晚辈,当不得你这么下跪的哩。”
“诶……”商怡婷不禁傻了眼,见到自己说出这等羞人话,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迎头呵斥自己,不但没有人指责,甚至好些姑娘都陪着抹了不少泪珠子。
她期期艾艾的半蹲起丰腴的娇躯,讷讷的道:“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千万别去怪责志儿,他……他……”
“好啦!”筠儿娇笑道:“你和大哥的事情,瞒得过所有人么,是不是,瑶烟师姐?”
苏瑶烟神色促狭的靠在椅凳上,抿着小嘴没有说话,何淼儿娇哼道:“就是,明明是那混冤家到处惹了情债,婷姨你怎么能把罪责都揽上身呢。”
商怡婷慌忙摆手道:“不怪志儿……不怪志儿……是我痴心妄想啊。”
筠儿咯咯娇笑道:“婷姨啊,我跟你说一件事,前些日子,我陪着婉儿妹子聊天,她跟我说,婷姨照顾起大哥来,怕他冷了,又怕他暖了,作了好吃的,恨不得用自己的小嘴把菜壳都剥掉,然后喂到大哥的嘴里,让他张嘴便吃,还有啊……大哥的房间,婷姨日日都去打扫,尽心尽力,被褥和床巾每天都换新的,婉儿妹子便叹气,说比起照顾大哥,心细如发,她是自愧不如的。”
筠儿顾盼左右一番,又道:“婉儿妹子说到这儿的时候,好像生了气,对我撇着嘴:‘筠儿姐姐,你说说,婷姨她这么着紧九哥哥,真的只是把他……把他当作子侄那样看待吗?’”
商怡婷惭愧的低下妖媚的小脸蛋,这些话她也听秦玉婉说过几次,只是她自己也想不到,她竟然如秦玉婉说的这样尽心尽责,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不留痕迹,可惜早就尽收人家眼底。
筠儿道:“我便对她笑,说道:‘不是子侄还能是什么?’婉儿妹子便道:‘哼……那个坏家伙呀,他难道也看不出来,婷姨……婷姨分明是爱着他,爱煞了呀,如果换了我是九哥哥,我可作不到毫不动容。’”
商怡婷哀哀的辩驳一句:“志儿他也是忙呀,这些……这些都不怪他的。”
筠儿点头道:“婷姨啊,你和大哥的事情,其实不止婉儿妹子说过,瑶烟师姐也对我提了几次,她说:‘那个风……啊,那个姨娘,她定然是爱死了混蛋公子,她还当外人都看不出来。’”苏瑶烟的原话自然是“那个风-骚姨娘……”只不过筠儿硬生生的留住了没说。
商怡婷听得小脸一苦,浑身好像坠入冰窖中,她一直以为自己毅力过人,将对杨宗志爱恋藏在心底里,哪里知道……早就已经落入下乘。
筠儿继续道:“婉儿妹子还对我说,‘九哥哥那坏蛋,他真的看不到吗,我看呀……他是在和我们装傻罢啦,哼,他会装傻,难道我们便不会么,筠儿姐姐,我们便偏偏不如他的意,谁也不当着他的面提起来,看他自己到时候怎么收场,咯咯……’”
筠儿说到这里,动情的伸手牵住商怡婷冰凉的小手儿,柔声道:“只是苦了你啦婷姨,大哥他自作聪明,如果早些对我们说,难道我们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么,婷姨你对他这么好,一心为他着想,为了他,甚至把自己的身家都搭上了,我们又怎么忍心,看着你自责离去呢。”
“咦……”商怡婷听得小脸一呆,一时都不知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说生了幻觉,她的脸蛋上尚且挂着残留的泪珠,妖媚的小脸却是茫然呆住。
索紫儿跳出来,揉着乌黑的秀发自责的道:“这都怪我,是我……第一个叫出婷姨的,紫儿不懂事,说错了话,造成你这么久不能和哥哥他在一起,紫儿给你赔罪,日后……再也不叫你婷姨啦,我叫你……叫你婷,嗯,婷姐姐。”
商怡婷呆讷讷的站立当场,一时竟不知是真是假,盘桓多久的飘摇心思,顿时落下地来,有心想要朝大家媚然露齿一笑,却是咿呀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双手捧着小脸蛋,浑身激颤。
禹盘翠面无表情的坐在西首侧面,乌溜溜的黑眼珠左顾右盼,见到史艾可和柯若红蒙着小脸偷偷发笑,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得惊诧奇怪,反而身旁的洛素允轻轻的舒了一口香气,一脸放下心事的淡然。
……
楼下这般闹了一晚,自然吵不醒蒙头大睡的杨宗志,他昨夜饮酒过度,再加上趁醉和商怡婷,史艾可和柯若红胡闹了许久,这一觉直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鸡鸣三鼓后,杨宗志兀自还未醒来。
他呼吸平顺的侧躺在大床上,脸颊朝内,忽然……鼻息下传来一阵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接着鼻心发痒,“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杨宗志抽了口气,便待继续睡过去,鼻心下顿时又奇痒难当,柔柔滑滑的触觉伴随而来,他睡梦中眉头一沉,感觉到背后一副酥软的小身子紧紧的趴着,立时明白可儿那丫头又在作怪。
杨宗志颇喜欢睡懒觉,若在不忙的时候,一般都要睡到巳时方才起床,调皮捣蛋的史艾可便经常这样来折腾他,想起昨晚他把娇俏的可儿摁在床头上,从背后一捣黄龙,那丫头雪雪的抽痛声,而后来媚眼酥嫩的深情回望,杨宗志心头便是一热。
鼻息下显然是史艾可那丫头的秀发,只有她才会这么古里古怪的奇招不断,杨宗志装作未醒,叹着气梦呓道:“可儿……可儿,你可是又想哥哥检查一下,你胸口那对小白兔大了多少?”
说罢大手往后一攀,掳住了一副软玉妙香般的酥嫩小身子,大手顺着衣襟的顶端钻进去,登时握住了一对柔软的玉-乳。
杨宗志的心头微微一叹,这丫头……只是一晚过后,似乎又硕大了不少,尝听闻女儿家丢了处子身后,会变得渐渐丰腴窈窕,胸-脯和臀儿也会变大许多,杨宗志眯着眼,鼻息里尽是妙媚女儿家香气,双手在那对羊脂白玉般的玉球上来回揉搓。
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后的可儿被自己捉住后,先是茫然的呆了一下,继而轻轻挣扎,然后……便酥软无力的服贴在自己怀中,任由自己菲薄了,杨宗志嘿嘿一笑,茫茫然的睁开双眼,窗外阳光灿烂,刺得他赶紧又闭上眼眸,平息了好一阵,才再度睁开。
眼帘向下一撩,入眼处,一个满头乌黑秀发的小姑娘,正被自己抱在怀中恣意抚弄,只见她脸蛋白-皙,又直又密的刘海儿垂落在额前,遮住了修长柳眉以上的部位,脸颊边如同桃腮,涌起两团羞红,双眸紧闭,呼吸又急又促,喷薄出大量的女儿家清淡香味,涌进鼻端里。
杨宗志呆呆的怔住,失声唤道:“小……小婵……”顿时明白自己弄错了人,他身子飞快的坐起来,带得小婵整个滚入他的腿上怀中,惊讶的手掌都忘了从小婵紧紧的衣口抽出。
杨宗志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手心里脂滑玉腻,捧住一对饱-满的玉球,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丫头年纪小小的,竟然发育出落的这等醉人。
这段日子,小婵跟在他的身边,已经慢慢长成了,她本就在十六岁长成的年纪,再加上生活安定,肤-色细腻圆润,已经是一个活脱脱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甜姐儿。
现下她紧紧的闭住美眸,浑身轻颤着躺倒在杨宗志的怀中,神色紧张,嘴角……却是若有若无的挂着甜蜜的笑意,樱唇裂开一道,露出里面洁白整齐的两排小玉齿,幽幽齿香伴随下,真让人忍不住想要低下头,在那香喷喷的小嘴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她分明被自己抱着肆意轻薄,却是一点也不反抗,甚至还带了些满足的羞怯,杨宗志叹了口气,缓缓从小婵的衣口上抽出自己的大手,神色木然。
这位姑娘身上还有太多问题无法解决,轻薄抚弄,也许要了她的小身子都是不难的,她年纪小小的,照顾起杨宗志来却是尽心尽力,杨宗志的随身衣服,大多都是她一针一线的缝制出来,杨宗志还有什么不明白么?
但是她身后的人,才是真真叫人为难,杨宗志微微一笑,继而胸中豪气大起,又忖:“想这么多作甚,卓天凡老前辈曾经说:‘谁害了你,你便去与他拼命,谁对你好,你便更好的报还……’眼下不管是小婵还是凤儿,我自问总要无愧于心。”
他轻轻拍了拍小婵柔弱的香肩,哈哈大笑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大叫道:“朱大哥,忽日列,你们快上来,我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