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夜霞恹恹历,仿桑榆,摘余霜。后来思亲,犹浮寰玫红。
擅顾窗台眼蹉跎,似棂柩,万仞催。千疑向母,但……
“咳……咳咳咳……噷……”
我待在房间里,甫一写下不完整的诗句,剧烈的咳嗽阻断了我继续下去的兴致。
因为佩戴着口罩,吐出来的唑气全都反弹到自己的脸上,使我加倍的烦闷,心情怅然若失。
“阳了”两周,我在房间里不是画画就是写诗玩手机,今天身体情况稍有好转,不发烧了,就是头昏得厉害,每天都是断断续续睡着一两个小时就醒了,这感觉别提多难受。
我现在才明白,人的意志力在生理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妈妈……咳……”我被某暧昧不明的情愫使唤着,皱着眉低头,看手机里家庭微信群没有一条新信息,眉头压得更紧了。
我没让珂姨和欣欣姐告知妈妈姐姐自己阳了的消息……我在想……自己是因为怕妈妈姐姐瞎担心才不让说的,而且我现在的声音很沙哑,不敢和妈妈姐姐通电话,被听出来就不妙了,妈妈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是否也出于这个原因呢……
想着想着,身体又开始觉得乏力,再看看窗外夙兴昧旦,晨还未至,背靠床榻上身慢慢滑下去,准备试试能不能再睡一会儿,这才躺好,卧室内置的玻璃通道门响起寥落的“嘎吱嘎吱”拍打声,听着轻且小心,像拨雨撩云的试探。
也许太累了,我窳劣的侧着睡姿,藐视通道门外的声音,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理。
“嘎吱……嘎吱……林非同……你睡醒了吗……嘎吱嘎吱……”
我听清是欣欣姐的声音,蔫不唧儿的动了动睡姿,想要回话,张嘴就是一阵浅咳。
“嘎吱嘎吱嘎吱……林非同,醒了没有?你回头看看我呀……”欣欣姐歧解了我的意思,拍打门框的频度加快,见我仍无动于衷的躺在床上,忽然寻衅般说:“小奶狗男友~你睡醒没有呀,理理我啊……”
又叫我小奶狗……我着了她的道,翻身单手撑着脸颊,偏斜朝欣欣姐投去一个不屑不满的眼神:“朕乏了,让朕休息些许可好?”
此时天还没亮,房外的阳台观景走廊仅孤灯一盏,橙黄色的感应灯微微弱弱的,隔着一层玻璃门看去就像梦劳魂想的场景,却比什么都真实。
“你先开门让我进去,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欣欣姐戴着花里胡哨的钻闪口罩,声线有点鸮啼,不过从她弯弯的像月牙儿的眼睛来看,她是挺怡然自乐的。
“这是你家,你要我给你开门?咳~……你钥匙呢?”
欣欣姐在玻璃门外正对着我,臀部微微的向后撅,背着手,亭亭两脚外旅位站立,好像在后面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客房只有我妈有钥匙啊,你先开门……”欣欣姐刁滑的一笑,重复道:“你先开门,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天都没亮呢,欣欣姐能给我什么大宝贝,难不成掏出来比我还大?
搁平时我绝对要调戏她,只不过现在太累了,我“噷……”的发出细微的鼻息,趴在床上,样子是爱答不理。
“你先开门嘛~”玻璃门外的欣欣姐晃着身子,性急昭彰,秉娇声娇气。
我可不吃欣欣姐这套,懈懈的将头扎进枕头里,就露出一只眼渺视着她,根本不想开口说话,一说话就想咳嗽。
“开门嘛开门嘛~不叫你小奶狗了,大狼狗行不行嘛……”欣欣姐是知道我脾性的,清楚我讨厌别人拿我当小孩子。
“……”
“开门开门~……”见我有犹豫,欣欣姐轻轻的踢了踢门轨道,说:“林非同,你快给我开门……”
“不开啊。”我有意表现不耐烦的语调,怎奈现在中气不足,出去的话怯懦怯懦的,也不确定欣欣姐听进去没有。
其实我顾忌的是会不会传染给欣欣姐,毕竟这个房间整整两周就消毒过一次,况且这个时间点环境较为安静,吵到珂姨就很失礼了。
欣欣姐没能看出我的心思,站在十来米远的门外一连给我起了几个外号:“小气鬼混蛋……执拗狂,直男癌,变态。”兴许是后面没词儿了,转过头蚊声啐道:“毛病多……”
我失笑,调侃的说:“还有吗,咳……继续说啊?”
“AB型天蝎座的男孩子就是麻烦~”欣欣姐方枘圆凿,补道:“麻烦精!”
真还有啊……我真是揍了李奶奶的……
“呵……咳……呵呵……”笑着笑着又变成咳嗽,我咽口气才稳住呼吸说:“你天天把星座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玩意挂在嘴边,咳……我又听不懂。咳咳……”
欣欣姐的上脸颊闪过一毫瞧得见的心疼神色,但很快就敛迹起来,转而语带谐谑:“你开门让我进去,我教你呀”
我那能不懂欣欣姐的小心机,直截了当的辞道:“不开。”
“你真的好过份……”欣欣姐委屈的蹙頞,绷直的口罩被里面的一团吐气吹得鼓鼓的,居然有些刳腔,但人站在外面嵬然不动,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觉得不妙,我不由强打精神谨严的问:“我怎么了啊……”
欣欣姐将一药盒子按在玻璃上,说话那是一个衔冤负屈:“我看你难受凌晨就找人给你带(布洛芬),天没亮就下楼去帮你拿了,你个大直男连门都不愿意开给我~亏我还担心你睡着了……一直等到现在才来叫你……”
布洛芬是胶囊西药,能缓解感染者的疼痛。
这里不像自己家,老爸会经常备一些药品之类的东西,欣欣姐家里就零星普通的感冒药,疫情热潮期布洛芬在国内将近买不到的,也不知道欣欣姐从那里搞来的货,我揣测她花了不少心思,但棘手的问题是我已经不发烧了,不需要吃西药……“这个……谢谢……然后你放门口,我待会去拿就好了欣欣姐。”
“哼……”欣欣姐冷哼一声,眉寄憋屈,扔下药盒子转身作势要走。
我的心像被什么撂了一下,情急坐起身来开嗓到:“欣欣姐!”
欣欣姐闻声不动了,侧脸瞄过来见我半天不吭声,主动问:“干嘛啊~”
“我……我哪个……咳……”
“慢点说,”欣欣姐将身子重新面向我,单手抓着门扣,比上一秒的态度来说可谓言笑晏晏:“要是说话难受就算了……”
“不是……我……我是怕你那啥,怕你也中招,我不是那个什么意思,欣欣姐~”我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知道。”欣欣姐没生气,反倒是之前的委屈语调:“我没怪你这个呀,我不高兴的是你没将心事说出来……不肯说不肯开门,你不是说喜欢我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像你那么小气~”
我低着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心理压力遮天蔽日般袭来,想说,又不想说,欣欣姐却发难:“你到底开不开门嘛~”
动了动坐姿,我张着嘴突觉喉咙发干,咽口水干咳几声无动于衷。
“不想说算了……不理你了。”
不知不觉我顺应着内心走到玻璃门前,自然而然地拧开门锁,欣欣姐听到声音从侧着的脸庞转回来,才要动身进房间,被我用手挡着:“进来可以,不过你要离我三米远?”
欣欣姐欢悦的应声,自顾走到床边,然后大步侧迈出去“一步一米……一步,两步……三步”,自己念叨完,背靠墙角坐在地板上,小嘴脉脉落声“好了!”
想起在天桥上她教我跳(布鲁斯)的那晚,心理负担顿时减轻不少,我缓缓坐到床上,以那晚为话题和欣欣姐开始聊起来,越聊心里越放松,关于她提到的“心事”则讳莫如深,也不能说是不提,是聊开了忘记了。
和欣欣姐这一聊就是一个早间,迄到天亮社区管理让人过来送物资,欣欣姐才恋恋不舍的出去帮珂姨的忙,我不能离开房间半步,待着无聊且身体吃力,不巡一时半刻睡着了……醒来时见窗外天色渐暗,知觉眨眼便失去了一天的时光,空荡荡的卧室萦回着我一直存在的孤独感。
我适应不了这种心理上的落差,拿手机给倪舒欣发了几条微信,还不经意的朝姐姐捎去一个动漫表情,可这俩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等半天也不见回复,实在待不住了,我终于推开了两周以来不曾碰过的房间门……
在大厅一边偶不时的唤着欣欣姐,一边浑浑噩噩瞎逛,蓦然间听到一些浅若的“哗啦哗啦……”的水声,猜想欣欣姐在洗澡,我咧嘴贱兮兮的笑着走到卫浴间门前,礼貌性的敲敲门:“欣~欣姐……”
我的声音不算大,甚至是细细的声气,可能是和她太久没那啥了,有点想抓弄她的意思,我又悄悄唤了几次,见里面没有回应,我推开一个小门缝——卫浴室内雾气腾腾,从地板上零散的玫瑰叶瓣到间隔十来米的浴缸,浴缸边沿放着很多香氛之类的小瓶子,两具白肉幽影半裸在铺满叶瓣的浴缸中,隐约有些嬉笑声。
浴池的水位直到两人胸部以上;珂姨和欣欣姐都扎起了丸子头,沾湿的发丝粘着纤细的雪颈,欣欣姐娇躯柔柔贴着背脊后的珂姨,在那团饱满丰硕的巨乳上轻挪慢捻,压得珂姨的乳肉那是一阵扁圆外溢,同样雪白的颈脖相互挨着厮磨,像两鲜嫩糯米糕的挤兑。
门外的我看得口干舌燥,匆匆关上卫浴门后,像萃取了里面的浊雾,鸡巴稍有起色的渐渐发硬,迷糊脑补着在一张床上欣欣姐和珂姨女娇母媚的画面……
我边忍不住想象边抗拒的走开,到卧室低头抓着把手去开门的时候,发觉鸡巴在极度疲累的状态下竟全部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