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毕竟你面的可是那个【企鹅人】啊,听说上个季度他们转正率是零诶,正好免得到时候打了半天白工更惨。”
“确实,虽然说【企鹅人】最牛,但这不还有其他大厂么,别太在意啦店长~”
“就是,来店长恰个原味鸡!”
最近由于压力的缘故,郝结月总是睡得不是很舒服,格外的浅,再加上周围那时不时响起的嘈杂喧哗声、亮度高到刺眼的白炽灯,他实在难以入睡,只得满脸疲惫地坐起来。
咦?这是哪儿……
郝结月瞪大了双眼,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以及绝不该出现在自己窗外的东方明珠。
曾几何时郝结月始终无法理解它附近的公寓房间禁止分配,而且价格高昂到他可能三辈子也买不起,后来才知道,并不是东方明珠本身有多么名流千古的艺术价值,它仅仅只是一个象征罢了,象征着他在街道上如何攀爬跳跃也触摸不到的那一线天空。
无论如何,窗外的的确确是东方明珠,绝不是什么聊以自慰的投影,自然也绝对不会出现在自己房间窗外——哪怕它与此处距离极为遥远。
整蛊?
真人秀?
睡前我刷了几个视频、数章小说,再之前我在速写,再前推是下班回家……郝洁月现在很懵逼,一睁眼发现自己在一处绝对陌生的环境醒来,谁做的?
为什么?
想干嘛?
越想越乱,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奶奶,睡在地上的裸男醒啦……”
头发花白的奶奶连忙用瘦小干瘪的手捂住自己白胖孙孙的嘴:“嘘,不要对别人指指点点,不文明。”
郝洁月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望去,自己的右手边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群,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沉默寡言,甚至三位神色凶恶衣领处露出身上大面积纹身一角的西服男。
这在当下是格外异样的,因为公司集团们很久前为了提升手下员工归属感,强制颁布法律要求员工上班时必须穿着公司要求的制服,如今因为整个公司数据上看工作效率的确在稳步提升,现在部分小公司也打算要效仿。
因而现在还会穿着西装的也只有那些无法穿制服的混混、流氓或者所谓的黑社会了,不过他们三此时既没有大口抽烟,也没有在寻衅滋事,仅仅只是摆着一副臭脸站在那儿,再加上他们笔直无污渍的西服上数个贯通得可以直接看到男人乌黑奶头的小破洞,显得有些呆愣。
“嘿大伙,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么?”
郝洁月站起身熟练地挂上阳光的笑容向大伙询问道,哪怕此时他赤身裸体身无片缕,胯下黝黑的鸡巴在茂盛的吊毛间晃来晃去。
他天生就对面子、脸皮这类事情不太在乎,尤其在肯德基摸打滚爬数年混到了店长,更是早就将自己的面子丢到不知哪儿去了——服务业嘛,赔笑寒酸么?
恐怕郝洁月只有抽起富贵烟的时候才会开始考虑吧,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是裸奔而已,又有啥大不了的呢?
“傻狗我们咋知道,喏,自己看吧。”
其中一名西服男扬起脑袋用下巴指了指郝洁月背后,也就是他先前睡在地板上时的左手边——矗立着一颗硕大的黑球,直径超过一米,但却没有将脚下昂贵的实木地板压出塌陷,仿佛有什么反重力引擎在维持平衡似的,接触面少得可怜却纹丝不动,就好像哥伦布将一颗鸡蛋蛋壳完整地立起来一般。
“嗡嗡,嗒。嗡嗡,嗒。嗡嗡,嗒。”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有点像电影里的电报机,又有点像复印机在打印文件。
郝洁月还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时,一双女人的脚突兀地出现在他旁边,并且以极快的速度长出小腿、膝盖、大腿,横截面肌肤、脂肪、血液清晰可见,宛如生物教科书上的配图一般。
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郝洁月眼前,宛如建模师输入了参数开始工作的3D打印机生成手办,从无到有造出了一个人。
“我是不是有点晕血?因为刚才近距离看了人类全身所有部位的血肉横截面吗?”
郝洁月捂着嘴干呕,胃袋因为同类残缺的姿态抽搐着,撇过头不敢再看。
也许曾经的古人类就是看到了自己眼前同样的一幕,因此才在遥不可及的世界各地不约而同地留下相同的传说:
古印度神话中贾特波从白蚁窝中取出泥土造人,古埃及太阳神拉的眼泪滴落在土地上诞生了人类,古巴比伦中智慧之神恩基和妹妹一起捏造泥人,古希腊的普罗米修斯,非洲白尼罗河,新西兰毛利人,乃至圣经中的上帝与我国的女娲,全都是惊人的一致。
一个人类,从脚到头,从无到有,从传送中的无法动弹到传送完毕后的自由活动,人类是外星人随手制造出来的?!
不不不,这不是我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他妈的大伙都还在比怎么烧开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玩意啊!
做这个的是外星人吗?
还是哪家公司的秘密实验?
它抓我们一群百姓是想要我们去干嘛?
早在三十年前,早在郝洁月他出身前军队就改组成了保安公司,再也不从百姓中招人了都!
郝洁月感觉自己浑身止不住地在颤抖,有那么一刹那甚至连视野都失去了,眼球只能看见一片枝丫错综复杂的血红天空。
传送结束的瞬间,原本犹如活人偶般绝美、精致而又诡异,一动不动的冰山美人,被女娲轻轻地吹了最后一口仙气,瞬间清醒过来。
她冷冷地打量陌生的环境,举手投足间犹如前来巡视殖民地的女王。
她有些娇小,但是臀部挺翘,腿型极美。
并不是林黛玉那种文静淑女笔直纤细的类型,而是运动系女孩那样,大腿圆润饱满,小腿曲线优美。
小腹的马甲线,后背的腰窝背沟,深邃迷人的性感带点缀完美地点缀在她的胴体上。
三位流里流气的西服男口舌花花的对着她评头论足,冰山女王清冷气质与娇小身材的反差显然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好白嫩的肌肤,操起来肯定能发出骚浪的叫声吧。”
“就是可惜奶子有点小。”
“皮肤好白呀,不是当地人吧。”
上一秒零还在长江三峡的深处,言灵·镜瞳可以帮助她轻而易举的拆解数学模型,复原其他混血种的言灵,然而却无法阻止死神的到来。
“失血、溺水、低温、缺氧,后遗症也一并消失了,这具躯体状态良好得仿佛热身完毕准备下水开始行动前一刹那,而且意识断片的瞬间就来到了这里……”
“言灵吗,还是校董会秘密开发的炼金科技,但是副校长那儿都从来没听说过类似功能的存在……不对劲!”
“西服上有弹孔,帮派斗争。”
“衣领上溅射性血迹,可能被割喉了。”
零冷静地打量着人群,一声嘹亮的歌声突然从黑球中传来,男声传唱着的《国际歌》直冲天花板,随即黑球表面浮现出一行字样:“你们已经死了,现在开始听从我。”
“死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在乱说什么!”
“赶紧放我们走,这是违反劳动法的非法拘禁!”
突然响起来的黑球仿佛一颗坠入死寂池塘的石子,激起千层浪。顿时嘈杂起来的人群中,零静静看着黑球表面继续浮现的字眼。
“去杀掉虫子星人。”
紧接着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简笔画式的男人半身像,他紧抿着嘴眼神凶狠,斜方肌高耸的宛如金字塔,看上去像是一位健美选手。
“啪!”
黑球骤然展开半弧形的球壁,左右两侧摆满了枪身漆黑,泛着亮蓝荧光,整体造型极具科幻感的枪械,左侧皆是枪身极长、类似精准步枪的长枪;右侧除了成年女性手掌大小的手枪外,还有一种枪口呈倒三角形,正面看上去像Y字形的奇怪枪械。
与显示字画的正面相对的黑球背面,则整齐地堆放着一排排写有不同姓名的箱子,郝洁月注意到零毫不犹豫地从中扯出写有【Елена евгений чичелина】的箱子打开,可以看见其中装着的胶衣摆放整齐,但各类零散的部件极多。
从黑球展开的部分朝内望去,可以看见有一名光头裸男蜷缩在其中,戴着呼吸口罩,可以看见的躯干上被数根数据线链接着。
见零也不管这来源未知的服饰是不是有什么陷阱,直接居然开始往自己身上穿,双手抱胸毫不遮掩自己裸体的郝洁月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喂,金发女你直接穿吗?不怕有陷阱什么的吗。”
“就是啊,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但你也不能总让别人女孩子家家一直赤裸裸的吧。”
“弄这事的家伙真不是个人……”
零一边摸索着这套胶衣的穿法,将零件套在自己身上,一边对众人通知:“任务应该很快就要开始了,建议你们都把先把各自的箱子提在手上。”
“嗡嗡,嗒”
零到来时那道奇怪的声音再度响起,然而这次更加密集,数个人直接从头开始消失,他们也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这从未见过的景象使得人群再次爆发了一阵恐慌,大伙纷纷挤向黑球,争夺着不知用途的道具。
“某种传送吗,应该是按照入场的顺序来的。”
见此时已没有多少人了,零指了指郝洁月和另外一个其貌不扬的眼睛男,吩咐道:“你们两个,看到黑球后面墙壁上的承重柱了吗?就是墙壁上凸出来的那块角落里有扇门,你们去打开看看。”
咦,真有?隐藏房间吗?
毕竟都亲眼看见目前人类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个体传送技术,再说真人秀的话,也仅仅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郝洁月咽下因为紧张而分泌格外旺盛的唾液,一步步走过去。
“接下来或许可能真的要去猎杀那什么【虫子星人】,希望只是或许吧……”
这扇门显然是被人故意如此设计的,恰好处于传送至此人们的视野死角内,但打开它却意外的轻松,郝洁月看着隐藏房间内的物品,心里默默地想到:“或许这其实是个bonus,奖励吗。”
昏暗无灯的隐藏房间内整齐摆放着五台大型独轮机车,直立的圆环内圈安置的驾驶舱、控制台、脚踏板等装置从两侧延展而出。
靠近郝洁月的这一侧外圈安有,可供一人使用的支援平台,地上也摆放着数量为五、形似某种探测器的装置。
零从呆在门口的两人身旁挤进来,从地上拾起一块装置,其上的卡扣恰好可以安装链接在手腕上。
眼镜男后知后觉地连忙侧身让开,全身死死地贴在门槛上,生怕碰到零似的。
“似乎有很多不是用来探测的功能,有待研究。”零戴上去后顺利地将其激活,简单试了两下功能后坐上其中一台独轮车,提醒两人,“你们也各自坐上一台,应该是只会传送人体接触了的道具,开始传送我吧。”
说完熟悉的怪声响起,零所乘坐的那台机车从最顶部开始消失,宛如被橡皮擦擦拭去的图案般。
“喂!等等……”眼镜男刚准备喊出声,也不知传送时无法与外界交流还是说零单纯不想搭理,他并没有得到回应。
“操,她是啥都拿了啊,时间来不及了,我们也赶紧坐上去吧!”郝洁月一手握着无刃的短柄,一手抓着形似什么幼龄孩童玩具的小手枪坐上了第二台机车。
眼镜男也跟着慌慌张张地坐上一台:“你啥时候拿的???这些我现在一个没有。”
“嗡嗡,嗒。”
“路过时候顺手就拿了,算了估计是枪的给你吧。”
“嗡——嗡——嗒——”
传送时,是什么样子的呢?
很遗憾,现在网络上已知最高端的科研项目也不会对此进行立项研究,因为目前人类科技对此根本毫无任何研究,也没有观测到任何类似现象。
目前人们中流传最广的是折叠理论,也就是说将空间想象成一张纸,折叠起来后,纸张上边有了两个重合的点,空间传送即可完成。
但是这和郝洁月体会到的完全不一样。
上一秒自己还在昏暗的房间内,因为开始传送后全身就像游戏中的禁锢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郝洁月只得赤裸着身体和汗如泉涌的眼睛仔在全无他人的房间,感受自己的头发、头皮、颅骨、大脑一点点地消失不见,两人互相嘶吼着乱叫,发泄内心对于未知的恐慌。
下一秒——可能是眼球传送开始了,也可能是大脑已经传送完毕。
脏乱差的街道坑坑洼洼甚至还有点点新鲜的血迹,野蛮堆积在四周墙壁上堪称光污染的广告们,郝洁月仿佛刚刚深潜完毕浮出水面的潜水员,黑幕渐渐下落熟悉的场景展现在眼前。
只是完全没有其他的人的动静,摩天大楼外侧整体面积7800平米的LED屏幕投放着光彩艳丽的广告,覆盖浦西沿岸半径10千米,平均每日可覆盖近4,000,000人。
然而在它的阴影下,郝洁月与眼镜两人孤零零地大眼瞪着小眼。
除了排气扇嗡嗡的声音与扩音器中喋喋不休惹人厌恶的广告,就只有不知开在哪儿的地下酒吧主唱的歌声,通过廉价便宜的音响传来。
【我想做你的奴隶,也想做你的主人】
“我们这是与大部队失散了,还是说分开传送了?”
“别急,我……我也别急,先研究下这个装置,也许它是小地图呢?”
王子旭打开写有自己名字的提箱,从中翻出上衣套在左手上,然后在其外侧扣上装置。
说起来奇怪,提供的这套胶衣分为了类似长袖的上衣部分、长裤、手套、鞋子以及大小覆盖双肩、包裹肋骨、脖颈类似披肩的部分。
穿上后整个人从下巴起到脚底全都严丝无缝地包裹了起来,郝洁月感觉穿上这身后自己有点像飞行员,紧身般的抗荷服就差一个头盔了。
“你不裸奔了?”王子旭格外惊讶。
“你说的是你妈呢,手上这玩意你有头绪没。”
“妈的,正常人在二十几号人前能做到面不改色甩着鸡巴走来走去吗。”王子旭嘟囔两句,按下手上装置的开关,一道周遭地区的三维全息投影出现在眼前。
“哟?厉害诶,和你妈用过似的。”
“我真用过。”
“啊?”
郝洁月看着动作娴熟测试着左手上控制器功能的王子旭,人都傻了,对方此时反而因为分外熟悉的控制器愈加恐慌。
“我他妈,你他妈知道吗,我是一家全息投影公司的运维,上周我们刚刚按照组长给的文档讨论了可个人携带使用的全息投影仪控制器,最终的结果和这个一模一样。”
“那说明……”
“可是我们讨论的是三维投影未来趋势啊,目前最先进的设备也至少需要占据数十平米的空间,就……就等于现在是大哥大时代,结果你却拿到了一块超薄游戏本,你能理解吗?我们佩戴的是十年、二十年后,来自未来的控制器!”
“但它系统的使用流程完全是按照我们上周折腾的理论模型来的,我们当时设计的是同时按下这三个键可以跳入开发者模式,但测试发现会因为不明原因导致系统卡死。”
王子旭手上操作着,果不其然随后的输入控制器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反正只是理论模型,因此我们并没有解决它,而且让它进入开发者模式五秒后自动回滚脱离卡死,汇报的时候告诉测试这是防卡死程序触发了。”
“按照你的所知,目前已知的材料根本不支撑它的诞生对么?”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零向王子旭确认道,察觉到郝洁月的目光晃了晃手上的控制器,“我叫零,它有隐身功能。”
“对,我们只是建立了一个理论模型,用来分析判断市场趋势用的。”
炼金术可以做到,需要拆开确认下到底是哪边做的。
得到了王子旭肯定的答复后,零那副冷冰冰的脸上依旧毫无变化,但在此刻却格外安抚人心:“当初是你们谁提供的文档,目前这事告一段落后,我们第一时间去找他弄清楚。”
“是我们PM啊,他妈的,那畜生平时就不是个人,我想起来了,当时文档完成度就很高,大伙还窃喜觉得太省事了。贱种啊!”
“没问题,但我们得先解决现在的问题。”零点点头,取下挂在她大腿腿环上的小手枪,“普通枪,两个扳机。上是激活,枪身后部、原本应该是保险位置的屏幕会出现画面,功能类似瞄具,此时枪口会张开,泛蓝光。下是开火,枪口闪光,但是必须扣下两个扳机时才可以正常射击,而且从射击到生效会有延迟。”
“延迟?”
“估计与距离有关。”
“不是,等下,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零举起手中的普通枪,朝着前方的空地射击,当她同时扣下两个扳机时,两人听见一声快门的咔嚓声,枪口也如闪光灯般亮起一瞬蓝光。
等待了格外漫长的数秒后,表面一丁点变化都没有的路面骤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然而在那之前郝洁月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子弹、炮弹,甚至连空气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紊乱,那把普通枪仅仅就是亮了一下,枪口直线延伸过去抵达的路面就仿佛有深埋地下的反人员地雷被触发了,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嘣!!!!”
“我操,啊!!!”
旁边的郝洁月浑身一颤,倒不是普通枪的威力出乎其预料的缘故,而是旁边那个在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中,第一时间翻身下车双手抱头,依靠着车身摆出一副防冲击姿态尖叫着的王子旭。
“操,你干嘛。”
“不是你为啥一点不害怕!”
“可能我,游戏、电影看的多?”
“这……这不一样!要是刚刚靠近点,岂不是我们就要被波及,要受伤,要流血,要死的啊!”
“额……”郝洁月有点无法理解,双手发抖几次试图扶正自己眼镜未果的王子旭刚才究竟联想到了什么。
“强化型普通枪,与普通枪操作原理相同,威力有所增加,但是依然有着数秒以上较高的延迟。”
零示意了一下她放置在机车卡槽上的长枪,将蓝光消失重新变成那副塑料玩具样的普通枪放回腿环上的枪套上。
抽出另一条腿上的短柄,同样朝着无人的前方对两人讲解道。
“战刀,分为君子剑和绣春刀,可以通过把柄上的刻字区分。剑刃部分扣下按钮可以瞬间伸展出来,松开即恢复至无刃状态。”
“嗡——嗡——”
伸展出来的刀刃切割空气,发出了仿佛星球大战中光剑挥舞的蜂鸣音,短柄上亮起象征激活同样湛蓝的光芒,绣春刀笔直的刀脊以极快的速度自凹槽中伸出,刀刃带着些微弧度,背厚刃薄,刀柄也同步延长以方便使用时双手握住用力挥砍。
“我的是君子剑……”
郝洁月照葫芦画瓢地启动了自己取下的短柄,生长出来的剑刃细长笔直,外观有点像是书上说的越王勾践剑,只是这双刃剑剑刃本身仅仅只有单调的银白色。
绣春刀擅劈砍,君子剑更侧重刺击,郝洁月看着手中杀人利器反射着的寒光,感觉自己好像有些理解刚才王子旭异常的激动是为什么了。
“机车和平常的摩托、电动车操纵方式都是一致的;强化服,能提供一定程度的防御,至少使用的材质我拿碎酒瓶边缘划不开,但没用Gantz提供的武器实验过。你们谁还有问题吗?”零教官目光扫过两人,缓缓吐出下一句,“好,那我们来讨论下大家分别是怎么死的,死法有什么相似之处吧。”
等等。郝洁月心里念叨,我可没死啊?
“我是探测员,2068年7月14日晚上8点开始执行长江三峡的水下探索任务,中间出现了意外,导致我溺死了。”零平淡的语气感觉是尸检在向受害人亲属汇报一般,让郝洁月有些别扭。
“我……我其实吧知道我们是咋死的,之前房间里有几个人都是我们小区的住户,像那个老奶奶,他们家夫妻天天加班,一直都是老奶奶在带娃,我遇到过好几次。昨晚我们公司十一点多下的班,所以我还躺在床上耍手机,结果十二点多的时候,对,就是第二天零点多,我记得很清楚。”
王子旭絮絮叨叨,又重复了几遍时间,仿佛在肯定自己。
“因为我当时准备洗个澡睡了,所以看了眼时间,我很确定当时是7月15日的零点多,听到了很响的一声爆炸。”
“绝对不是什么电源老化、人员误操之类导致的意外,就是用来杀人的火药爆炸声!你们的话一定懂得吧?最初制作目的就是奔着杀人的玩意,它的声音和其他是不一样的!”
“但是现在时间是……”郝洁月三人看向身旁无处不在的广告屏,“2068年7月15日4:58。”
“不是,见鬼!我……我没有死吧?我没有死啊,我昨天午休的时候去参加企鹅人的面试,然后回到工作的快餐店,下班后回家,一直到睡着为止。我既没有做什么危险的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我怎么……怎么就突然死过一次了?”
“你往来各个地点的路上呢?你是坐的地铁还是怎么过去的,行走的时候有发生过什么平日没遇到的事吗?”
“路上也没事啊……等下,好像真有次意外……”
“滴——”
一辆新型的悬浮车长鸣着喇叭,速度丝毫不减地疾驰飘过绿化带。
“……根据以上法律法规,您目前的行为将会导致负事故主要责任,请尽快根据导航返回专用车道……”
“真是烦死了,我要迟到了你这蠢机器知道吗?”她不耐烦地锤了两下车载音响的网罩,“逼逼赖赖的,又不会撞到其他人……”
“咚!”
两侧的灌木丛飞速后退,道路上乘坐着共享电动车的郝洁月犹如静止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悬浮车笔直地朝自己撞来。
所幸在车辆前方检测到他人后,自动驾驶系统直接接管了悬浮车的操控权限,直接进行了刹车处理,仅仅只将郝洁月撞翻在地,看上去并没有大碍。
“操,哪儿来的死妈玩意,真晦气!”她抓起副驾驶上的手机——按照她的型号或许应该说个人终端,走下车径直对着倒地上挣扎着准备爬起来的郝洁月。
“检测完毕,伤势判断:【轻度擦伤】,根据行车记录仪,您将面临……”
“好了轻度就别啰嗦了,赶紧把钱划给他。”
“您已交付罚金,感谢您对法律的维护与遵守……”
女人收回手机回到车上直接提满速度离开了,郝洁月看着自己龟裂的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苦笑两声后重新扶起车,接着赶往和女人离去方向的——企鹅人大厦。
“您有一个未处理的民事纠纷,请在规定时间内前往指定地点进行伤势判断及手续办理……”
“……嗯没错,撞我的那个女人当时穿着的就是企鹅人的制服,黑白色,看着像企鹅,”郝洁月给王子旭解释,“再说我之后就去面企鹅人了好吧,怎么会看错。”
“应该的确和她无关,轻度伤势的罚款哪怕是全责对于她来说,程度依旧比不过迟到导致的损失,你的死因大概率和她无关。”
“那我还真想不到了,我昨天做的事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啊。”
“死因未知,是吗……”
零俯下身拧动把手,由于身材过于娇小的缘故,对两位成年男性恰到好处的机车,她却不得不趴在坐垫上才能驾驶。
“喂,喂?等下我们两啊!”
郝洁月和王子旭两人也急急忙忙地发动机车追上去,这时郝洁月才发现,Gantz提供的这款胶衣,除了各部件的衔接处有蓝光圆孔的纽扣。
女版的在胸前居然有额外两条吊带袜系带一样的设计,扁长条的系带犹如被拉长的橡皮泥一般,从遮盖住奶子的肩披下方延伸至小腹前。
由于此时零俯着身,本就悬空的系带更是犹如情趣内衣上的镂空装饰般诱惑。
“操,你在想啥呢……接下来还要去杀一个斜方肌比你妈健美选手还大的外星人,而且自己莫名其妙都可能死过一遭,妈了个逼的啥情况啊。”郝洁月跟随在零的后方,科幻感十足的机车发出仿佛粒子加速器的空灵声。
【如果你想操控我,我就做你的提线木偶……】
地下酒吧主唱的歌声被迅速甩到身后,逐渐远去。
人造花园内洒落着温暖的灯光,既不会使人难以看清书上的文字,也在这篇钢铁丛林中再添加了一丝人情。
此时夜已深,但整个城市热闹依旧,不远处的大厦流光四溢,巨大的全息投影宛如永不停歇的舞女,脚底下从大厦中央穿过的空轨列车驶过周期性地带来低沉律动。
晚上来此的人并不会太多,尤其数量极多,还从紧急疏散通道,而不是自另一侧空轨出站口走上来,就更显得格外明显了。
加纳鄂不得不抬起头来,打量着不远处这群奇奇怪怪、突然冒出来的人们。
穿粉色条纹西服的,穿睡衣的,全是青壮年,怎么看也不会是深夜会扎堆跑书店来的模样。
“喂,那个人好像就是黑球上面显示的目标吧?”
男人无意间和加纳鄂对上视线后,悄悄地给自己的临时同伴通报到,语气中满是压抑不住的窃喜。
“那个五官,好像确实诶,不过这staff真壮啊我草。”
身高两米零一,体重一百三十公斤的加纳鄂原本缩在书店打造的露天花园角落,在那人话音落下的瞬间,十数道目光齐刷刷投向加纳鄂的瞬间——加纳鄂竟直接起身,反身冲入书店门面,按动把手想要推开门进入后反锁,好为自己的逃窜争取时间。
然而门早已被人从门面内部锁上,整个书店静悄悄,吧台后的咖啡师、书架间的服务员、流连其中的其余顾客此时统统无影无踪,仅剩下温馨的澄黄灯光下正中央那块钟表,此时的时间为7月15日凌晨4:58。
“下班的时候却不来催促我刷卡换书,如果说是忘记的话却不关停电源,任由灯光、音乐等电器保持着正常营业的环境,没错了,是专门针对我来的!”
“你小子是傻子吗?这么安静的环境你给谁说悄悄话呢,这不把目标吓跑了?”
“喂,你们看门好像锁上了,那工作人员站那儿看起来很着急诶,哈哈真是个呆子!”
“让我们来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真的鸡巴养的贱,也别怪我们,毕竟你们自己说的要来和你干一架啊,对不对。”
嘈杂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加纳鄂面容冷峻依旧,刀刻斧凿的面容没有一丝慌张惊恐,胸肌收缩发力,隔着模糊地透明玻璃其如大理石瓷砖缝隙般深邃阳刚的中缝依旧清晰可见。
手臂前推,锁扣直接被怪力物理性破坏,大门敞开,断裂的三根实心锁芯从上方凹槽中掉落下来,砸在书店门面内的瓷砖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诶?没锁啊,他妈的快追,那小子想跑!”
认为对方是在逃跑的一群人嘎吱嘎吱地踩踏着露天花园的实木地板,紧追着拥挤裹挟进入书店中,一马当先的是西服男中穿着骚包粉西服的男人。
“喂,小畜生,给老子滚出来啊!操你妈的想躲哪儿去啊?”
“打死你啊狗杂种,你知道你爷爷我在公司里是什么级别的吗就敢绑老子?”
人们脸上带着亢奋的神情,在这个绝大多数法律只保护资本的时代,类似绑架的形式强制他们参加这种活动,哪怕按照要求真把工作人员打死,追究的也是节目组而不是保卫过当的他们。
“咋没动静了?”
粉西服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兴奋大口的喘息,嘈杂喧哗的叫喊,似乎……只剩下了自己这群人的声音。
那小子呢,想躲起来反击?
他掏了掏自己西服内侧的枪套,空空如也,再抬头看了下自己一行人目前所在的位置,【语音文字类】。
“啧!妈的,真……”
一本结实厚重的字典忽然自书架后被人用力挥舞出现在粉西服面前,【精选英汉汉英词典(第13版)】数个大字如苍穹般笼罩在粉西服整个视野中,攻击者野蛮的袭击直接将他的鼻梁砸断。
鼻子此时已经彻底被字典碾压变形,鼻骨骨折以超过九十度的异样紧贴在粉西服脸上,鲜血从断裂的静脉血管中倾泻而出,出血量之大瞬间就浸湿了胸口几乎全部的衣衫。
鼻腔内丰富的神经系统导致的是超出人类忍耐上限的痛楚,粉西服直接满脸鲜血地昏厥摔在地。
“操,小杂种你找死是吧?!”
另一位西服见同伙被袭击,就要从他左手边绕过来愤怒地痛殴加纳鄂。
但越过粉西服将要倒下的身体,看见一颗拳头时,他才惊觉自己翻了个多大的错误,视野盲区中加纳鄂的下一击重拳此刻已距离自己的脖颈仅有数厘米之近了!
他甚至可以看见加纳鄂拳头上特意突起的指关节,他是专门从着我喉结来的!
喉咙处的幻痛让他还未遭受攻击就有些呼吸困难,全身皮肤已经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脊髓仿佛有电流窜过,恐惧在本能地催促着身体去闪躲。
“额……嘶……”
加纳鄂后背紧贴着书架,全身潜藏在阴影之中,左手抓着书架上取下来的厚重字典,它是这家书店内重量、硬度最为顶级的杀人工具!
加纳鄂先是用它径直砸在粉西服面门上,再趁其尚未跌倒之时拧动身躯,一击幅度大于180°的超重右拳打碎了试图绕过粉西服攻击自己的人类咽喉,整个拳头甚至直接深深没入、陷入他的喉咙之中!
随后加纳鄂再度抓住另一个袭击者的手腕,以书架的边缘为支点将其小臂轻松掰断,断裂尖锐的骨刺从血淋淋的手臂中探出,哀嚎着仍然残留着一丝战力的袭击者还未被放过。
断臂被加纳鄂提着,全身的重量集中压迫在伤处残留链接着的皮肉神经上,痛呼还未发出,加纳鄂的膝撞已经重击而至,袭击者大幅后仰,瘫倒在地,五官涌出的鲜血流淌在原本光洁照人的瓷砖地面。
小臂已在这一击下被生生撕裂开来,此时握在加纳鄂手上犹如一把匕首!
“喔!喔,死……死人了吗?哈哈哈,但是你爹有枪!”
鲜血、残肢、捂着自己喉咙瘫倒在地痛苦万分却又连挣扎地力气都不剩的人体,少数几位从Gantz武器架上取下普通枪以及强化普通枪的数位幸运儿,直接举起枪对准加纳鄂,手指死死地扣下全部扳机。
过量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们亢奋不已,手指仿佛锁死在扳机上一般,强化普通枪滴滴滴地锁定成功音不断响起,枪身原本保险位置的显示屏上,位于持枪者前方的所有人正在被其一一锁定。
“去死去死!哈哈哈,给我去死啊!”
加纳鄂始终留意着这几位手持疑似枪械物体的人,再三确认他们的位置后加纳鄂才发起的袭击。
因此早在他们有端起强化型普通枪瞄准的趋势时,就飞快地缩回书架后方规避他们的瞄准,准备绕道再次发起袭击。
持枪者前方的目标已经全数锁定完毕,扳机也扣下老半天,然而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子弹,爆炸,什么都没有。
除了枪管猛地舒展了下结构,闪了下再发出个快门的声音外,再无动静。
“诶?搞毛……”其中一位下巴长有长久未打理而形成的杂乱胡茬,顶着黑眼圈神色萎靡不振的男人,不满地朝着手中不能发出刺激声音射出子弹的烧火棍吐痰。
本来就长时间睡眠不足,他抱着来点刺激画面提提神的期望,才挑中这把体型最大的这款枪械的,结果是个样子货!
可恶啊,要是个冲锋枪。哒哒哒,再不小心射死几个蠢狗东西,那得多爽啊,反正是节目组提供的,妈的不让人爽,真恶心……
他妄想着自己手持两把冲锋枪,原本长时间高压导致的亚健康肥胖身体变成了一名健壮的肌肉男,上面挂满了各式电影中看到的长枪短炮,尽情地朝着前方的同类倾泻火力,将他们变成一滩再也没法对自己大吵大闹、阴阳怪气的烂肉脏血!
砰砰砰砰砰!!!
如果人体胸腔处被安置了火药,再将其集体引爆的话,就可以看到紧致的肌肤鼓起来仿佛快要爆掉的气球,青色的、紫色的、红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随后砰地一下,气球炸了,血淋淋地肌肉露出来,中央突兀的乳白是支撑全身的骨骼。
然后——
“这是现实。”清晰地映入他们的脑海。
半空纷飞的头颅上,犹自凝固着这些人或迷茫、或亢奋、或愤怒的表情。
世界好似逐渐陷入停滞,人们的手臂像积木般散落,仅剩下腰部及以下的身躯缓缓倒下,内脏像垃圾般在瓷砖上肆意滑动;鲜血更好似水管爆裂后,污染了周围每一处物体表面,无论是地板还是垃圾桶、书架还是书本、天花板还是吊灯,视野中尽是一片血红!
由于周围的书架,人群此时是一条长龙式的排着,位于后面的人只听见前方传来惨叫和辱骂,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想着怎么绕到前面去看热闹呢。
然而超过半数的人体于同时间爆炸死亡,变成散落一地的残肢,这幅地狱光景诞生的瞬间,却是所有人亲眼目睹的。
“地,地……地狱啊啊啊啊啊!”
本就因为种种原因而故意处于靠后位置的人,顿时由于着来源未知的攻击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他们生怕自己待会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至少地上那些还在滚动的人头肯定不知道!
“什……什么,什么情……况啊……”
这是我杀的吗?肯定被监控拍到了吧,是它做到的吧,嘻,嘻嘻嘻嘻!
疑问,不解,恐慌,懊悔,害怕,报复……欣喜,刺激!
滴滴滴,锁定完成的声音再度响起,枪口指向范围内的所有物体,包括人体残肢、木架书籍全部在内,再度发生这好似自内而外的爆炸!
顿时将社畜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惊醒:“现在不是……”
持枪的几人,不约而同的露出狰狞的笑容,没有人商量,没有人犹豫,他们一致地转过身来,将枪口对准了原本处于自己后方,如今只会四散逃跑的人们。
就在此时,一条肌肉被撕裂露出大截骨头的小臂洞穿了他的喉咙,脸上诡异的笑容凝固倾斜,紧接着加纳鄂对准其下巴转体使出一击高位扫腿,脊柱直接被踢断,后脑勺紧贴着后背的斜方肌,仍然工作着的心脏将血液源源不断地从动脉中泵出。
“不要杀我!”
“给我去死!”
两人甚至连枪口都还没来得及对准过来,便已经输掉了这场血腥搏击,加纳鄂捡起可锁定多个目标的强化普通枪,学着对方刚才的举动瞄准了剩下几个逃跑的袭击者,将两个扳机全部扣下。
滴滴滴——
“该走了,不!不对……”加纳鄂响起什么,两三步翻入服务总台,果不其然监控画面中显示还有更多的人正在赶来!
“年老的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还有天赋异禀潜力及高的后生代,而且还有个穿着作战服的家伙,果然这群人只是炮灰吗!”
加纳鄂再度强行掰开一扇离隔壁大厦最近的窗户,预估一下中间的距离。
好,没问题!
随后肌肉分明的大腿蹬地助跑,踩踏在窗台上起跳,将不锈钢的窗框直接踩平,其下混凝土铺着瓷砖的窗台也裂出放射性的纹路。
加纳鄂跃过近十米的距离,落在对面大厦表面,用脚趾勾住突出的结构,将自己倒挂半空,褪去多余衣物,仅剩下利于活动的漆黑紧身服,哑光的材质贴在他发达的躯体上,勾勒出道道分明的肌肉线条。
整个人隐藏在夜色中,端起枪,瞄准了他们先前进来的消防通道出入口。
同样漆黑哑光的贴身胶衣,比起加纳鄂自身的还额外配置有用途不明闪着蓝光的纽扣,更多出了手套靴子,全身仅露出脖颈以上部位,一道穿着强化服的男人从消防通道的出口告示牌下踏入空无一人的露天花园中。
“哎哟小伙子,这大晚上的你就穿这么薄一件,要不还是把衣服还给你吧。”
“小问题奶奶,暖和着呢,我这爬楼梯一身汗正好。”
走在前面换上了强化服搀扶着老奶奶的年轻人叫张润航,他见老奶奶和小孩都只穿着睡衣,所幸就换上Gantz提供的强化服,原本衣物借给老奶奶,此时正被小孩子当做毛毯裹在身上,睡得正酣。
“也不知道这栋楼的物业咋弄得,怎么还把电梯停了?可惜每层楼的门锁倒是好好地给锁上了,不然我们穿过刚才那层的书店一楼直接就能从A口进空轨站台。不过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绕两步再往上走两层楼,那里被书店包下来做成了露天花园,穿过去就能到C口,而且出于方便出行的考虑,只会锁上书店门面到花园的门,多走两步路我们马上就能坐空轨回家!”
去除掉先一步跟着黑社会西服男抱团离去的青壮年,剩下的都是因工受伤、老人、小孩等一系列并不想参与这场奇怪游戏的人,他们如今跟着自称活地图的张润航,准备来乘坐最近的空轨直接回家。
“这花园被书店搞得挺好的,书有记录不用担心丢失,可以直接拿来坐在植物里面慢慢看,而且还卖咖啡、饮料、蛋糕、点心,做得也挺好吃,我经常午休来这坐会放松。”
在郝洁月按照零的指示探索隐藏房间时,提前传送至小巷内的人们发现自己既然离开了那个既打不开玄关大门,又搬不动窗户开关的奇怪房间,那为什么不直接走了呢?
于是人群很快地分为了两批离去,由于最近的地铁站台都没有空轨距离近,人们都决定直接前往乘坐空轨。
而在此之上,西服男提议去给那个伪装成什么虫子的工作人员“一点点轻微的”教训,本就决定去找两个不受法律保护的流浪汉发发气的十几个人直接一拍即合,嘻嘻哈哈地就走远了。
剩下的人也没将太将那黑球说的话过多放在心上,觉得报个警就完事准备先回家再说,其中大部分都是和王子旭、张润航一样住在金水佳苑的住户们。
说起来跟着那几个黑社会走的人,现在找到那工作人员没?
希望没有吧,不然那么多人,怕是一个不小心明天又能看到某某娱乐节目工作人员意外死亡。
也不知道现在拍节目的想得啥,净搞些折腾人的活,真的有人看吗……张润航想着,扶着老奶奶踏进了7月15号凌晨的露天花园。
时间接近五点,静悄悄地花园内空无一人,门面内还有嘎吱嘎吱轻微摇晃的吊灯散发着温馨的灯光。
“咦?这家书店现在还亮着门面里的灯吗?”
行至一半,通往回家的C口已经近在咫尺,往日上班时格外厌恶的冷光此刻也觉得分外亲近。
滴滴滴——
“哎呀,其实你们现在年轻小伙子啊,都太急了。虽然说现在这社会,不拼不努力就不得行,但是呢,你就当我一个老婆子的胡言乱语吧。再沉淀一点,多找找自己的不足。”
老奶奶絮絮叨叨的扯着张润航说,他也不恼反而当做对老年用户的调研用心听着,时不时还抛出个反问和老奶奶探讨起来:“可是奶奶呀,现在商人们都需要着眼未来,才能更好地宏观调控,你看之前企鹅人公司”
滴滴滴——
锁定已经完成,恶趣味的数秒延迟后,张润航身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胸口都在同一瞬间遭受攻击。
构成胸廓,保护心脏肺部的肋骨从胸骨上根根断裂,肺叶、心脏、血管如落花般洒落在张润航头上。
爆炸声中仿佛被人狠狠地正面来了击重拳的张润航咳嗽不已,一时间呼吸格外困难,发黑的视野中,刚刚还在聊天的脑袋散落地面,四处滚动,泼洒的血液一路沿着木地板流入期间的缝隙。
“啊,啊……啊!啊?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加纳鄂依次锁定张润航一行“实战经验丰富”敌人的同时,零也乘坐着机车疾驰而来,切换至自动驾驶模式后取下后座卡槽上的强化型普通枪,按照左手控制器给到的红点位置,将其投影出来的三维立体视图上发现了潜藏在大厦表面的加纳鄂。
零手指稳定平静地扣下按住锁定用的上扳机,借助深黑哑光紧身服隐藏在夜色中的加纳鄂屏幕中的图像已经弹出锁定二字了!
“狗屎!普通枪距离不够无法锁定,操,画面都不显示,我到底对没对准?”同样切换至自动驾驶的王子旭举起手中的小手枪,本就高度近视的双眼怎么也无法目视看见加纳鄂,只能凭感觉勉强对准着大致方向,打算跟在零后面补枪。
“他在大概二十五楼的位置,什么鸡巴怪物啊,大厦表面不都是落地玻璃窗的吗!?”
滴滴滴——
数秒延迟后爆炸如其出现于加纳鄂的后背,然而他强忍着遭受如此沉重打击的痛楚,居然又再度凭借非人的肉体,横跨整个街道跳回了露天花园之中!
轰,轰轰轰——
“操!什么几把?!”
除了零的狙击,商场顶楼的露天花园居然也同时传来了爆炸声,再加上刚才怪物位置那熟悉的闪光——两人刚才才见过!
这一切都表面了一件事,已经有人和怪物展开火拼,其爆炸的密集程度让本就初次经历的郝洁月和王子旭两人心情再度下沉。
妈的!那怪物躲上面是在狙击,希望顶上的人……
郝洁月好不容易停下的恐慌,又伴随着强烈的心跳声出现在耳边了,操,别这样啊我,把手都快要握不住了喂!
“上去支援。”
零收回长枪,切换回手操,拧动把手提速径直开上了商场的墙壁,机车牢牢吸附在垂直于地面的平面上朝着顶楼冲刺。
“我操?你没说这车还能在墙上开啊!”
还准备下车坐电梯在减速的两人,连忙再度加速朝着墙壁撞上去。
“操操操,是不是要按什么按钮切换模式啊?我日你妈,我好怕我上不了墙直接车祸啊啊啊啊!”
所幸机车依旧还是未来科技,独轮的设计结构在前端接触到墙面后自动进行了处理,格外顺畅地贴上墙壁,如履平地地驾驶起来。
收回悄悄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远地面的目光,郝洁月感觉自己的颤抖越来越厉害了,手心全是汗,好像连把手都要抓不稳,整个人掉出去跌落摔死似的。
郝洁月自幼便有这个毛病,一旦激动,就会浑身发抖。
小学时运动会时,班上的扛把子被人趁乱打了一顿,零花钱也被对方强行直接划走,扛把子直接喊上班上全部男生要报复回来。
当双方对峙时嘴炮,冲突眼看着就要升级成群殴时,郝洁月也是如此,感觉自己全身抖得不行,双眼好像都因为充血什么都看不清,却又对任何事物感到无比清晰,手心全是汗渍,砰砰跳动的心跳就像在自己耳边似的格外清晰。
“啧——”
沿着墙面驶至楼顶需要多久?
十秒?
二十秒?
这仅仅只是一栋商场,远不需要那么久,然而就是那么点时间,郝洁月三人抵达楼顶时,只能看见一个背对着三人的男人。
他全身强化服皱皱巴巴,原本永远闪耀着蓝光的按钮中涓涓涌出着未知液体。
躯体摇摇欲坠,在三人眼中犹如连入了打气筒的胸腔,迅速膨胀起来,犹如一个畸形的气球。
一直膨胀,不断膨胀,持续膨胀,随后男人理所当然地炸裂开来。
血浆浓稠的发黑,糊在三人脸上,漏出了后方已经躬身摆好下潜架势的加纳鄂。
此前遭受的致命性攻击,原本威力足以使其整个后背炸裂开来,开出一道血肉深窟。
挡下了大部分威力的紧身衣此刻已破烂不堪,鲜血,汗水沾满全身。
然而散乱头发下,他的眼神依旧冷静而自信。
除了微微有些体力消耗导致的喘气,整个人看上去根本毫无大碍!
来了吗,装备最精锐实力最强悍负责监军以及收尾的部队,就是这三人,杀了他们三后今天就暂时度过。
加纳鄂在张润航倒下的瞬间放弃瞄准直接扣动扳机,然而他手中如霰弹枪似的强化型普通枪仅仅只发出了急促的蜂鸣,能源耗尽的它更是紧接着连灯光也熄灭掉。
啧,连恐吓都做不到了。
看见加纳鄂居然直接把自己抢来的枪械摆烂后随手丢掉,王子旭有些错愕,眼前两米多的庞大身躯踩在一地的残肢中,举起双臂挡在头前,面无表情的简直如同地狱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恶魔。
“死,死了?呜哕——”
王子旭居然在这个时候,抗拒不了自己的恐惧,胃袋抽搐着呕吐起来。
刺鼻的气味中,零和加纳鄂同时动了起来!
零双手持枪后退跳跃,枪口结构不断出现代表开火的结构舒展动作,蓝光闪烁中加纳鄂居然凭借着惊人的反射神经尽数规避了全部攻击!
“人类的枪械威力极大,”加纳鄂凭借自己野蛮的身体素质急速前冲,身后接连爆炸的实木地板,却始终追不上他的身影,永远落后正狂笑不已的他两三步,“但人类持枪的手,老子想看清可不要太轻松啊!”
此时的加纳鄂不仅风格表情与刚才截然不同,以至于零刚才的推算全部作废,现在必须重新预估对方明显大幅提升后的力量及速度,调整射击的参数。
类似双重人格的症状吗。零不断后撤,使用的枪械本身还自带着原理不明的高额延迟,必须有人站出来帮忙拖延才能射中啊。
嗡——
虽然不能第一时间跟上两人的动作,但此时郝洁月也反应过来,开启君子剑横扫一道寒光直冲奔跑中的加纳鄂腹部而来,是想要将他直接拦腰斩断!
虽然郝洁月压根没想到,两人在王子旭喷出气味难闻的呕吐物瞬间不约而同地动手,此时他却时机恰到好处地拦在了加纳鄂突进的路上。
加纳鄂急速地前突中再进一步压低自己的身姿,闪过没有丝毫后招的横扫,以近乎贴地飞行般冲向郝洁月,他重新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郝洁月选作攻击目标!
首击落空,郝洁月连忙回收右手,倒持将剑刃对准加纳鄂,妄想将其逼退。
这种苍白无力的防御压根没有任何作用,尤其此时的加纳鄂已经不需要凭借野兽本能来躲避无形地射击,重新恢复了理性后的他速度丝毫不减,更是直接收缩那如大理石般厚重的胸肌,双手如标枪般刺出,试图控制住郝洁月持剑的手腕。
郝洁月此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挥动手中的剑刃试图逼退对方,但双方间的距离之近,对于郝洁月来说已经是压倒性地不利了,加纳鄂的拳头会在他做出任何反应前,重重地殴打在他身上。
“会是哪儿被攻击?我要防御吗?防……防哪儿?”
还会是刚才的目标,易碎的腕关节吗?
最脆弱柔软的腹部?
太阳穴?
膝盖?
脖颈?
下巴?
小腿?
鼻梁?
喉结?
腋窝?
肾脏?
肚脐?
下体?
心窝?
脊椎?
手指?
肩膀?
脚背?
脚踝?
都不是!
加纳鄂居然收回拳头和郝洁月面对面地站起身来?!
加纳鄂,也就是被Gantz称为虫子星人的存在,他两米零一的身高是什么概念呢?
郝洁月身高大约是179,看似加纳鄂仅仅只高出了他20厘米,大约一个头的程度。
然而这是按照头顶计算的,实际上,用以观察的双眼还要再下方一些,浑身僵硬不知道对面想要干什么的郝洁月勉强只能看到对方粗壮的锁骨,横条纹拉丝的硕大胸肌,宽阔如山峰般正三角形的斜方肌,他此刻甚至都看不到加纳鄂的肩膀!
“什么鬼啊,这肌肉分离度,夸张地反人类了吧。”
“他要打我了诶?咋办?”
“是要打我吧,一拳我就要死了吧?”
“我该怎么办?也打他一拳吧!”
“他为啥刚才自己主动撤招?”
“操,他身上血腥味好刺鼻……”
“他伤势很重吗?所以之前中了一枪,还能……”
“他在拿我挡枪?是了,是了!所以他才转而使用上勾拳!”
“我……我要挡下来,并且再还给他,狠狠地还给他一拳呀呀呀!”
郝洁月强烈地意志驱动下,脑内吗啡、肾上腺素等激素急速分泌,Gantz提供的强化服通过汗液体温检测到指定参数后,按钮中的蓝光开始旋转,慢慢加速。
胶衣表面也随之产生变化、收缩、发皱,顷刻间便在郝洁月体表生成了一件分离度丝毫不逊色对方的仿生肌肉!
紧接着郝洁月抬起左手,后倾身体,勉强接下这势大力沉的上勾拳瞬间。右手握紧地出刃的短柄,挥出摆拳佯攻加纳鄂的心脏。
千万不要再看过来啊!
自始至终,加纳鄂的注意力从来都没有全部放在自己身上,这一点郝洁月是知道的。
总是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感觉,在盯着自己手中材料未知的利刃,郝洁月也是知道的。
在刚才无意间手指从按钮上滑开。
剑刃消失时。
那股被紧盯的感觉消失时。
产生的一丝灵感,或者说机会,郝洁月更是没有错过!
对方会不会发现剑其实依旧握在自己手中?
对方会不会可以瞬间反应过来躲过偷袭?
那个瞬间郝洁月并没有考虑这些问题。
加纳鄂转动身体收回勾拳,用肩膀三角肌撞开这击摆拳,紧接着环绕步回转身体再次使出轨迹完全相同的上勾拳。
指节粗大的拳头砸在郝洁月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左手上,哪怕在强化服的加持下郝洁月也未能做出任何有效地格挡,重锤般的拳头狠狠命中了他没有强化服,也没有肌肉保护的脆弱下巴。
双方的力量、水平有着根本性地差距,哪怕提前发现了加纳鄂的意图,激活强化服的郝洁月估计也只是选择躲避,因为两者在骨架上依然有着压倒性的差距。
“操你妈,这肩膀硬的和鸡巴保龄球一样,”下颌遭受重创,整个人都被打得猛烈后仰,郝洁月却感觉好像没多痛?
只是身体很累,非常,非常,非常累。
“我不会被打得双脚离地了吧?那也太丑了……”
郝洁月扣下开关,亮白的剑刃一秒内便完成了展开,可惜的是由于郝洁月此时双眼连睁开的力气都已经要没有了,剑刃虽然洞穿了加纳鄂的胸膛,但并未伤及心脏或者脊椎这类要害。
“轻敌了!”
随时都要昏厥的郝洁月,死死抓住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
用尽身体最后也是最终的力气上举右手,剑刃切割出一道笔直的伤口,加纳鄂无论是饱经锻炼的肉体还是坚硬的肋骨,甚至那足以抗下强化普通枪射击的防装,此刻都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
加纳鄂第一时间停止掉郝洁月的攻击,没有消耗任何力气,连掰断他握住剑柄的手指时,加纳鄂都没有受到一丁点阻力,就夺下了这柄杀伤力大得惊人的致命武器。
“操啊……怎么一点感觉没有……果然……空了……赌命大失败呢……”
郝洁月再也无力维持重心瘫倒在地,意识飘散陷入了深沉的昏厥中。
威胁最大的那个女性已经躲进我的视野死角里了,袭击随时都会到来,必须第一时间杀掉这个男人以免他恢复战力!
加纳鄂如此考虑后,按照刚才郝洁月的动作握着剑柄手指上下摸索,嗡——地一声,成功将剑刃重新召唤出来。
女性消失前的位置到我现在的距离……时间上来得及!
“咔嚓——”
普通枪射击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也已经习惯,加纳鄂第一时间抛掉手中极有可能殉爆的短柄,双手交叉格挡在自己头颅前,蜷缩身体,将自己的要害尽数保护起来。
没错!射击的人是王子旭,瞄准加纳鄂的枪管,此时已经开始回收枪口结构,显然攻击已经完成!
小臂发生爆炸,哪怕以加纳鄂的防御硬吃下这一枪后依旧不好受,虽然贯穿胸膛的伤口已不再井喷式地喷着血,但此刻的加纳鄂依旧被动至极。
格外危险的女队长随时将要发动攻击,倒地的男一号可能在装死需要警惕,偏偏在这个时候二号男人也恢复了战斗力。
“偏偏在这个时候!必须强顶着杀掉倒地的人消减他们的人数。”脸上的肌肉抽搐,加纳鄂的理性强压下心中的躁动,“不行啊,另一个我,必须要一对一的时候才可以出来。”他直接放弃取回刚才抛弃的武器,一击灌注了自己全身一百三十公斤体重的过顶摆拳,砸向郝洁月唯一暴露在外的头颅。
但就在此时,伸出去的那只手被人抓住,她伸出蟒蛇般的双腿从下方缠住加纳鄂后脑,扭转其方向趁他重心不稳时,直接将其绊倒在地同时双脚锁死,一个三角绞瞬间成型!
右手被控制,脖颈被零大腿压迫,此时加纳鄂上斜方肌充血,饱满如山脉。
然而依旧无法阻止她双腿的收缩绞杀,哪怕加纳鄂体重130kg,小臂肌肉维度与此时锁住自己的大腿不相上下。
但零也不需要和他对抗,柔术的根本与兵法如出一辙:【以强攻弱,以多打少】,她只需要用占据全身肌肉体积76%的腿部肌肉,来碾压扭断加纳鄂的脖颈即可!
如果是一位成年男性,面对零完全成型的三角锁仅仅只需要三次呼吸,大约7秒左右,便会因为大脑缺氧而昏迷!
“呼……呼……”
呼吸不到氧气……加纳鄂再也无法维持面无表情的那副从容,露出丧心病狂的笑容,仅剩的一只手握上零的脚踝。
在格斗、拳击等领域,会根据选手体重为标准区分出不同的级别,这是由于当两人体重差超过30kg时,体重处于劣势的那方,若想要胜利需要足以碾压对面的技术,才有可能抵消对方更强壮抗打的躯体、更强力的击打、更宽阔的攻击范围!
尤其现在的零并非是混血种强悍的躯体,以加纳鄂的体脂率,88kg的体重差几乎可以说是力量上有着绝对无法抗衡的力量差距,要知道体重86kg就是职业拳击手中重量级的分水岭啊!
无论是“老板”还是卡塞尔,零都有太多的途径来了解,然而,以往零都可以凭借言灵· 镜瞳以及来自零号的古老高贵血统来抹平这份差距,然而现在的情况,一具纯血人类躯体还是太过孱弱了。
“时间要来不及了,”脖颈上女人的双腿越绞越紧,加纳鄂握住她的小腿,野兽露出了痴狂的笑容,“但只要在那之前把锁掰断就行!”
嘎嘎的脆响中,加纳鄂握住的小腿上强化服表面开始蠕动,可以提供强劲加持的仿生肌肉似乎就要成型了,这是来自Gantz的未来科技支援!
加纳鄂嘴角渗出血沫,怒目狰狞地挣扎着,手指已经深深陷入零小腿的皮肉之中了!
嗡……
仿佛停机后风扇开始停下,按钮中原本开始逐步提速转动的蓝光,在局部防御被暴力突破的瞬间变为刺眼的红光,液体仿佛大开的水闸般从各个按钮中涓涓流出。
零肌肤白嫩的小腿被活生生扭出了不正常的角度,断裂处肿胀出一颗通红丑陋的肉球,将同样漆黑的胶衣撑出一个怪异渗人的隆起。
“要来不及了,”哪怕零已经将这具身躯内的全部气力榨取出来,哪怕加纳鄂的脖颈颈椎同样发出异样的恐怖声音,“所以是这样啊,离开了那具躯体,就什么都做不到吗……”
喀嚓——另一头小腿也被加纳鄂直接折断,零的确自始至终没有放弃,哪怕她依旧环抱着加纳鄂的一直手臂,将其死死控制,但是锁梁还是被破坏掉了,零抓住最佳时机使出的、最完美的三角锁还是解开了,已经再也无法对大口喘息的加纳鄂造成任何威胁了!
三峡江面,摩尼亚赫号上人声嘈杂,冰冷江水中翻滚着愤怒的阴影。
“雷娜塔啊我的雷娜塔,怎么变得这么丑啦我的小公主,不怕我嫌你没用了么……”面色铁青的零躺在舢板内一动不动,“老板”看也不看睡美人,双脚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水面,喃喃自语。
“我说做个七、八十分就够了,你却总是要考一百二十分,天呐!卷面总分也才一百分诶,有没有搞错?”他叹口气,“但你又真能让人心甘情愿地给你打出一百二十分。”
“所以说,谁允许你他妈当着我的面带走她的!”
愤怒的黄金瞳如同融化的黄金般灿烂,仰天似要怒骂,但又开始喃喃低吟。
“但也许这对你来说会更好,就当暂时远离沉重的誓言,好好拥抱下这个世界,享受令人放松愉悦的杀戮。是啊,就作为平行时空的另一个你,像普通人一样过上每日都可以尽情厮杀的平凡生活吧。”
男孩松开手中紧紧攥住的宝物,那是零被复制了一遍的信息流,随后蹲下身温柔地轻声呼唤:“雷娜塔,我亲爱的姑娘,该起床啦~”
铁青色迅速从零的躯体上褪去,肌肤恢复光泽弹性,心脏重新开始有力地跳动,死神毕恭毕敬地退去了。
灼热的血液重新于动脉中流淌,零睫毛抖动,意识已然恢复。
所谓言灵,最初最始本就是用来指代描绘他至高无上的权柄啊!
“操操操,快醒醒啊大哥,毛萝要死了喂!”
空气中传来男人慌张的声音,看见不远处那头高达两米多,眼角和牙龈渗出鲜血的怪物,挂着一幅连后槽牙都全部暴露出来的恐怖笑容,已经收紧的拳头中,女人细长柔美的手指宛如被摘掉的花朵般从指缝中扭曲地生长出来。
将零的手骨捏碎后,加纳鄂才彻底摆脱了她的拘束,提着手中四肢不成人形的肉块:“是为了给同伴争取机会吗,真~可~惜~啊~他们已经害怕地躲回窝里去了呢,到现在都不发出一声惨叫,不觉得可惜吗?毕竟马上就再也没有机会喊了喔~”
加纳鄂把零唯一未被折断的左手按在她头上,单手揪着头发将她一并提起,整个人被甩出一道弧形的轨迹,后脑勺砸在灯柱上,直接将其撞至弯折。
呕吐的那个懦夫看不见了……
但附近徘徊的那股味道并没有消失……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加纳鄂开心地眼睛都弯成两道月牙,提着撞击下眼睛不断流出鲜血的她一路走到墙壁前,悬在半空的零后背与墙壁间隔了差不多十厘米的距离。
随后加纳鄂右手手掌伸直,中指指尖轻轻地没入零的狭小肚脐中,贴身的强化服表面零腹部姣好的线条清晰可见,汇聚了除去臀部外最多脂肪而显得有些软绵的小肚子随着她大口喘气一起一伏。
“另一个我真的是蠢得要死,看了这么久的书,到现在为止也只会这一招。”加纳鄂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节奏,以他此时那副癫狂的表情来看真是别扭至极,右脚后移摆出弓步,“叫作寸拳。”
加纳鄂瞬间右脚蹬地,一道蛮横无比的力道经过腿臀腰胸背肩全身的强化,一刹那间汇聚在右拳上!
手指收拢成拳从肚脐中抽出,划出道道轻微颤动的肉浪,涟漪刚刚成型拳头已如重锤凶猛地砸在了她的肚子上,内脏挤压错位,指关节甚至隔着胶衣皮肤肌肉触碰到了脊椎。
轰——
混凝土制成的墙壁整片开裂,不知何处的防盗系统也被激活发出凄惨地警报声,加纳鄂从女人柔软的腹腔中,将自己深陷进去的拳头抽出来。
已经不需要再废手提着了,腰椎断裂的零此时以腰为界限,上下身折叠出哈人的角度。
被誉为至简、至灵、至威、至猛的一拳,直接带着零娇弱的躯体在墙壁上硬生生砸出了半径两米多,足以将零娇小躯体完全吞没的巨坑!
失去防护力的胶衣此时却像用于腌制鸡胸肉的保鲜袋般,分外勉强地包裹着原本娇小性感的肉体。
而加纳鄂就一拳又一拳地锤在她身上,似在捶打保鲜袋内的肉蓉般,将零一点点地轰进墙体内,连做支撑的钢筋也在这力道下逐渐弯曲。
“来了!”
仿佛针刺的感觉终于出现,期待已久的加纳鄂欣喜若狂地转过身,朝发出危险感觉的那个方位冲去。
哈!这个味道,果然是呕吐小子,现在才敢动手吗?你已经错过最好的时机了!
一直开启隐身,导致加纳鄂难以确定其方位,直至此时王子旭开火,他才终于抓住了对方的位置,本就不多的理性在狂喜之下直接使得其忽略了,空气中散发着淡淡血腥味的另一人。
“这他妈太快了吧!”王子旭转身跑向机车,加纳鄂在他开枪的瞬间转头加速朝着自己重来的景象实在太过具有冲击力,导致他根本不敢回头,生怕扭过头时就要和那张恐怖的笑脸对上。
地面被奔跑中的加纳鄂踩踏出放射性的龟裂,那一大滩血液也随之四处飞溅,以王子旭目前的速度,自己可以在他到达载具前追上。
嗡——嗡——
奇怪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来自背后,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虫形态的加纳鄂并未被自己所剩无几的思考影响,全神贯注地投入在慌张逃跑的王子旭身上。
“成功了!”Gantz提供的机车并不像如今的其他载具那样,启动前并不需要各类花样繁琐的身份确认,拧动把手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加至最高速。
感受到那就不到半小时前还格外陌生的推背感,王子旭情绪激动下不禁忍不住开怀大笑,他想:原来生死一线是如此刺激的感觉啊,我现在肯定也笑得格外扭曲吧。
“哈,哈哈哈!”
各位见过装满水的气球破裂的瞬间么?
或者说熟透甜蜜的大西瓜被打碎的瞬间,鲜红的西瓜瓤四下飞溅,不知何处藏着的苍蝇们会迫不及待地扑上去,然后就是杂草间排成一条长线的蚂蚁。
当然,满是汁水的西瓜籽它们也不会放过,哪怕断裂的边缘可能会有尖刺伤到柔嫩的舌头口腔也无妨。
加纳鄂开心地抓起混杂着骨头渣子的粉白脑浆准备吞下,果然如他所料,这些人暴露在外的头颅才是弱点啊,和被那防具保护的其余部位比起来,简直轻轻碰下就碎了。
咬下一大口带着鲜红西瓜汁的粉嫩脑浆,针刺的感觉再度从背后传来,虫形态的加纳鄂不假思索就转身伸手,准备像刚才那样用小臂格挡住攻击。
“你这畜生啊啊啊!”郝洁月热泪盈眶,为什么,为什么没能再高一点醒来,自己甚至因为追不上加纳鄂而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子旭死在自己眼前,哪怕此时自己害怕的症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双眼甚至只能看清面前自己下定决心要杀死的目标。
哪怕我现在害怕的、紧张的、手抖的剑都握不稳,我也要斩!
热刀切黄油,只能如此形容加纳鄂小臂被剑刃斩断的情况,原本平滑的剖面中,切断的血管肌腱等组织,迟了半拍才伴随着血液涌出。
失去一只手的加纳鄂忽然对郝洁月露出痴狂地笑容,犹如一头失控的凶兽。
反手握住郝洁月持剑的手腕,不让他收回武器,一击凶狠地头槌正中他鼻梁,鼻梁骨碎裂扭成一道丑陋的畸形。
哪怕不受控制的眼泪疯狂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郝洁月依旧不敢闭眼。
死死顶着近在咫尺的加纳鄂,抓住他的空档同样一发上勾拳,经过强化服加持的拳头砸在加纳鄂下巴,两人的鲜血洒满了双方全身。
但是加纳鄂依旧用自己仅剩的单手卡住郝洁月的持剑手,只要不使用它,眼前的雄性对于自己就是毫无威胁!
加纳鄂脸上的笑容愈加猖狂,右腿后缩马上就要用全身最强壮的肌肉顶出一发有力的膝击,郝洁月如何挣扎也只是徒劳,就算他此时力气比之前要大也是只能是徒劳!
噗——
鲜血四溅,喷在郝洁月脸上,原来是之前刺穿加纳鄂左胸的伤口,此时在双方进行最原始的力量对抗中伤口再度撕裂喷洒血液,此刻的加纳鄂早已不是最佳状态了!
“呵呵……你也在……笑……”加纳鄂不理解对方为何哭泣,但对方脸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疯癫笑容加纳鄂还是明白的,显然对方和自己一样渴望着互相继续下去啊!
此时25楼高空之上的露天花园仿佛回到了文明还未诞生之时,手持石质长矛的猿人与剑齿虎对峙片刻,遍体鳞伤的两者再度扑向对方,展开最野蛮血腥的厮杀。
牡丹园是个已经使用了超过40年的老住房,经过简单的现代化改造后如今专门分配给类似郝洁月这样想要省钱或者薪资水平较低的人。
也正是因为其极其低廉的价格,牡丹园都是一些不到五十平的标准房。
“还是没有消息么。”
郝洁月无意识地搅拌着一次性塑料碗中吃剩的榨菜炒饭,手上不断敲击着桌面虚拟键盘上F5的位置,刷新着滚动着被超多植入广告拥簇在正中央的招聘界面,由于没钱选择屏蔽它们,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自行无视这些比主界面还要广的牛皮癣了。
郝洁月墙壁上的投屏显示他已经投递出了上千份简历给不同公司,然而会选择继续沟通,乃至正式发起面试邀请的也只有顶部那几个头部大厂。
恐怕对方的Hr也仅仅只是抱着赌石的心态才邀请面试的吧……
“抱歉Master,目前为止并没有收到邮件。”
“好吧。我准备睡了,麻烦帮我锁下门吧尼禄。”
尼禄是屏幕中的智能AI管家,算得上是牡丹园的特色之一了,作为和其他植入广告一样的存在。
如果不缴费激活的话,功能极其有限,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鸡肋,而且用户数据也只是按照游客来处理。
【游客数据不保留至服务器,清空本地数据就再也无法找回】
郝洁月刚接触时觉得有些新奇,便试图根据寥寥无几的免费素材自己捏一个出来,虽然最终和商场里的正版一点也不像就是了。
不过事到如今也算是习惯了这只作用不大的小AI,比如现在就可以直接上床熄灯,尼禄会帮郝洁月把大门锁上。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响起郝洁月带的那些店员鼓励自己的话,苦笑一声收好用来练习素描的昂贵铅笔,毕竟如今铅笔、毛笔、钢笔等除了水性笔以外的东西都被赋予了各种各样的含义,使得其价格一路走高,如今好像听说要将它们的分类改为纳税更严重的奢侈品类。
躺回熟悉的床上,始终紧绷的精神刚一放松疲倦就如潮水般涌来,刚熄灯没一会郝洁月就陷入了熟睡。
此时屏幕忽然闪动,是新邮件提醒,然而此时音量已被某人调至静音,亮度也是最低,一点都无法引起郝洁月注意。
尼禄按照公司名等信息依次在网络上进行检索后,满脸厌恶地直接越过权限将其连同记录一并删除干净。
“又是这种吃人公司,我才不会让Master被关小笼子里工作呢。”
连绵不绝的细雨中,两位身穿全覆盖作战服的侩子手踏入牡丹园,目标明确地一路直奔郝洁月居住的房间来。
“牡丹园中央管控已开放,线路3。”
“线路3已接入,说实话留下录像也没啥事吧,每次都要这样弄好麻烦啊。”
“Ok,回头我就给那群坐办公室的说去咯。第一位目标是1402,”其中一位掏出没有任何标识的磁卡,划过卡槽,用过双人频道闲聊,“咦?卡到期了吗?”
“别,要知道有个摄像头在录像我不得浑身不自在啊。你再刷两道呗,老房子是这样。”
再次划过卡槽,房门的指示灯转为开锁的绿灯,让那人不由抱怨两句牡丹园的垃圾系统,都这样了还不换。
拧开装有强效催眠气体的罐子开关,轻车熟路地加挂在通风系统上,按照流程等待的同时两人吹吹水,待到头盔屏幕上响起提示,这才暂时停下闲聊打开门走进房间内。
一个人将头盔的摄像头对准郝洁月的面貌进行最后一遍确认,另一个好奇地打量这不到40平米的小房间,没有厨房,没有阳台,甚至窗户也没有,只有墙壁上内嵌着一块自带的屏幕,循环播放着内置大量广告的仿真街景,此时也被房间主人挂上了窗帘遮住。
“确认无误,赶紧过来动手吧。”
同伴的话语打断了正在翻看郝洁月素描的人,他丢下手中照着网上图片描绘的自然风景图,抽出枪套中的手枪,朝着熟睡中的郝洁月额头、喉咙、心脏各开一枪。
摄像头记录确认了郝洁月的死亡后,两人直接离开前往牡丹园的下一个目标,重新关上门前,那人扭头看了眼房间角落里,用透明挡板隔开洗厕一体的狭小空间,嘲讽道:“真活该,还隔着画画呢,画的明白吗?要我是他,就赶紧报个班学个数据分析都能混口饭吃。”
听到同伴的评价,另一人也极为赞同:“那他要是有这脑子至于需要我们吗,能天天清理这些卵用没有,迟早要申请失业救济的蛀虫,我还蛮有成就感的……”
随着房门关上,侩子手的声音也愈加远去,整个1402房间内,只剩下被郝洁月取名叫尼禄的AI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注视着他逐渐冷掉的尸体。
鲜血如油田中井喷而出的石油般,奔放地反冲击着昏暗天空中无时无刻不在落下的雨滴,郝洁月原本是左眼的位置变成了一个不断溢出鲜血,耷拉着数根神经血管的血肉窟窿。
刚才的死斗中遭到了加纳鄂残忍的要害攻击,不过正如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人类,虽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最后还是手持工具的一方获胜了。
虽然恨不得再来个灌注全体体重的肘击砸碎加纳鄂的头颅,但先不谈自己肘不肘得碎,反正自己肯定倒下去就绝对爬不起来了。
郝洁月只能遗憾地拖着几近残废的躯体,朝着因为惯性带着王子旭尸体跑远的独轮车挪去。
“喂,我们这是完成目标了吧……”
郝洁月一点点挪到机车旁,翻找着他换下来丢车上的衣服,此时的王子旭只剩下了一具无头尸体,身穿的强化服上按钮还冒着代表正常工作的蓝光,但脖颈上方仅仅留下了少许颅骨及大脑组织留在其中。
“你妈的手机呢?这我咋帮你找那个有问题的Pm啊。操,可惜了,我要是还有力气,现在就不管你,跑毛妹身边去趁热了。你不要看奶子不大,但是那双腿我是真的看着心痒痒,屁股翘成一个C了都!哎,大家都同生共死了,你说我找她约一炮应该也没啥吧……好累啊……”
郝洁月实在坚持不住,肾上腺素停止分泌后全身的痛楚,甚至让他连呻吟的力气都不剩下。
只能趴在坐垫上,手上想要抓住了那团王子旭的衣服也落在地上,脑海空荡荡一片,望着机车那硕大的显示器。
“诶?”
放着名为Gantz的陌生房间,郝洁月下意识地猛地下压左手,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再次被传送回来了,是任务完成了吗?
是那个怪物死了吗?
其他人呢?
Gantz再度发出代表正在传送的嗡鸣,零躺在地上的躯体缓缓出现,尤其那对令他念念不忘的肉感美腿,在对方刚一恢复意识的瞬间,就条件反射般地抽动,恐怕和郝洁月一样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正在和那怪物厮杀。
“嗨,好像是结束了……”
“你杀的他。”
“嘛,应该算是吧。”
了解后零便不再开口,两人无言地看着对方,郝洁月感觉场面尴尬的有些不自在:“说起来,王子旭说的那个啥组长,但他好像没说是哪个公司诶……”
“我知道,之前找他要了手机,现在就在我身上,到时候有进度了就通知你。”
Gantz表面忽然弹出的字眼及时打断了郝洁月的思绪,令他没法再胡思乱想。
【任务完成,开始计分。】
【变态裸男,十分,总是盯着别人屁股看,是不喜欢巨乳的那一派?还差九十分完成】
“还差90?喂什么意思?给我解释清楚啊!而且你这大头贴画的是你妈?”郝洁月只能尽全力不去看旁边传来的那道视线,况且文字旁边的配图,正是郝洁月砍得最癫狂时候扭曲的痴笑,让郝洁月羞耻得恨不得生撕了Gantz它亲妈。
【冰山翘臀,五分,屁股和奶子似的,一走起路就晃来晃去还差九十五……】
【错误!】
【任务失败,开始计分。】
【裸男,负十分,还差一百一十分完成】
【冰山,负十分,还差一百一十分完成】
【计分结束,获得一百分便可:1、消除记忆,获得自由;2、强力的武器;3、复活内存中的人物。】
环视空荡荡地房间,零捏了捏右手,直接朝隐藏房间走去。
“只剩我们两个,我去隐藏房间查看一下没带上的机车。”
“额……”郝洁月还说打算和她讨论下任务失败是什么情况,房间门都已经关上,只留下对方话语的回音飘荡在维持的最后三个选项一动不动的黑球旁。
“我要查看可复活的人物列表。”
郝洁月走到Gantz面前蹲下,随着话语落下黑球表面的字样被一行行细小的大头贴替代,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不同人的简笔画以及绰号。
而在最下方,王子旭那有些憨憨的表情赫然排列在最后一位!
“西服A、四眼……”郝洁月现在的心情如何?迷茫?惆怅?他自己也不得而知,绕过表面,这才有功夫仔细打量黑球内部的那个人。
弹出的武器架露出了非常大的空隙,如果手臂够长的话,估计甚至可以从对头探出来吧。
躺在里面插着数根管子,面带呼吸机的光头男只有呼吸时微微的颤动,还证明着他也还活着,而且面前也没有任何屏幕,难以想象当黑球关闭时,始终待在其中的他又会是什么一个情况。
“插耳都没反应,不会是你妈人棍吧。”将手指抽回来,郝洁月喃喃自语。
“也有可能是直接折叠四肢装在黑球之中的,无论是球体体积还是人棍伤口感染导致的维护成本来考虑。”从隐藏房间内走出来的零站在对面,被展开武器架的Gantz遮挡着面无表情地散发着冰冷的气场。
“车辆和控制器数量依旧是五,我们交换联系方式。”朝零报出的号码发出申请后,并未见到她当初取出设备处理,表示自己已经记住郝洁月的号码后径直穿过走廊离开了。
推开窗户,飘进来的细雨扑打在脸上,漆黑的夜色下各色耀眼霓虹灯光将原本纯粹的雨滴污染侵蚀,郝洁月呆呆地凝视着遥远的东方明珠,也开启隐身跨过大门沿着狭小的避雨通道朝着最近的交通站台迈出步伐。
由于常年落雨而修缮的避雨通道,出于可能妨碍到行车驾驶、广告投放效果等等原因,导致最终避雨的效果几近摆设,反而加装了一系列不必要的额外效果。
郝洁月买了点便宜啤酒,坐在摇摇晃晃的地铁上慢慢抿着,此前很少喝酒的他只觉得这种液体苦涩无比,皱着眉头喝两口肚子就要胀半天气。
这什么玩意,根本对现在的自己毫无帮助啊。郝洁月有些烦躁的心想,穿着仅看外表在如今还算不上引人瞩目的强化服一路走回家。
推开房门,室内静悄悄的,既没有广告,也没有窗户的房间,昏暗的犹如停尸房。
床上的被子皱巴巴,要不是内侧已经冰凉一片,说是刚才还有人睡在里面也是会相信的吧。
“诶?主人你回来了?”
死气沉沉的房间似乎一瞬间活了过来,随着扩音器中发出的甜美女声,墙上骤然亮起的投屏上AI尼禄,那用着免费素材拼接出来的简陋形象,抄着免费使用的音源吵吵闹闹地和郝洁月打闹着,哪怕只是程序伪装的,但对方此时此刻的的确确在关心自己,在为见到自己而开心。
“你昨天突然就不见了,尼禄好担心啊。”
“Master,master?感觉你现在很疲倦,尼禄建议你好好休息哦。”
哪怕对方只是个AI,哪怕这只是最初的程序设定,哪怕其实都是虚拟的,但对方说出的话语是在关心自己,不就够了么?
啊,这就是我本以为啤酒可以提供的东西,就是这个啊。
郝洁月露出衷心的笑容:“嗯,我回来了,有点累想睡了,辛苦尼禄你帮我锁个门。”
“好的~”
“哦对了,招聘投简历这事,直接删掉吧,不用管了。”
尼禄并未按照郝洁月的指令将该事项直接删除,而是将其优先级下沉后,露出甜甜的笑容:“Maste,已删除,都交给尼禄我吧~”
酒德麻衣摆出一个超完美的单脚高抬腿一字马,高跟鞋超细的鞋跟上缠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银蛇,只不过如今麻衣的姿态实在说不上好,皮革眼罩隔绝了她的视线,马具型口枷将麻衣性感的口唇强制掰开,透明淫霏的唾液顺着嘴角流淌。
手臂反关节地扯到极致捆住,身上还挂着不少高频振动着的小玩具,一位眼底飘动着淡淡黄金星光的男人,亢奋地抱着怀中的淫娃肉体,肉棒不知疲倦地将麻衣紧致粉嫩的肛穴扯出大截嫩肉,然后立马又狠狠地将其顶回去,一手握着加大码的电动阳具,堵住被灌满精液的子宫同时,不间断地挖掘责弄着酒德麻衣小穴肉壁上的弱点。
精液与淫水一缕缕滴落在两人站立的透明茶几上,男人搓捏着酒德麻衣油光滑弹的肌肤,鼻翼抽动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雌性发情淫香。
肉棒整根抵入肛穴深处,龟头在娇嫩的肠道内倔强地跳动着,顶得酒德麻衣不住发出压抑着的娇喘同时,男人的马眼喷吐出一股又一股浓厚的精液,令她此时已经被精液灌得高高隆起的小腹愈加鼓涨。
“好了野猪,什么都别管马上出来。”
老妈子嘶哑的嗓音传来,艺名野猪的男妓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温顺地跟在老妈子身后走出去,然后再轻声地关上房门。
“好了长腿,赶紧下来吧。”苏恩曦找了半天,勉强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单人沙发坐下,至少这上面没有什么奇怪液体。
“咦?你咋找来了,老板有事吗?”酒德麻衣直接保持着高难度的背手缚单脚一字马姿势,下腰调侃苏恩曦,脸上的眼罩与口枷已经取下,露出她布满精痕的香艳脸蛋。
“去去去,恶心死了,”苏恩曦捏住鼻子,嫌恶地挥手赶走着满是腥臭的闺蜜,“超时了啦,你看看现在都多久了。”
酒德麻衣仅凭身体素质便轻松暴力拆掉了自身的拘束,弯其妩媚的双眼:“其实你这个沙发我们最早就在那上面玩的,只是估计已经干了而已……”
“啊啊啊!你这混蛋!”
“嘻嘻,逗你的,我去清洗一下,”酒德麻衣看了眼时钟,也不卸下身上的各类道具,扭动着翘臀走进浴室,“居然都玩到十五号了,有些太懈怠了么……”
苏恩曦撇撇嘴,努力忽视浴室中娇媚的呻吟声,环顾一周。
房间,不,应该说是单独一层楼,除了正中央的大床,还有额外修有吧台、Ktv、SM等区域,但不管哪个区域,此时都洒满了酒德麻衣的体液。
“狗男女。”苏恩曦哼哼。
“薯片骂谁呢,要不要姐姐也带带你呀。”两女一路嬉笑打闹,从会所到车上,一路闹到了据点门口,看见零正要开门的背影。
“咦?妞儿,已经养好身体了吗?”
“咋还穿着一身情趣胶衣呀,哇,背影杀手呢,姐姐我心动呀。”
零开门的手一顿,就被嘻嘻哈哈的两女扑了上来,结果看见零的眼神,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还有……另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