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怎么回事?”当我走进店里的事后,就看见五个大汉躺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因为肖梅已经被折磨到失去了意识,再接着玩弄,无异于奸尸,所以,我提早赶回了店里。
“打劫。妈的,一群孙子,嘶~~哎呦~~”用冰袋捂着颧骨的张红恶狠狠的骂道。
“不错啊,一个打五个,居然都揍趴下了。嗯~~功夫见长,不错不错。下次遇上这种事情就别管了,让他们随便拿就好,不就是点钱吗。没什么大不了。你看看多危险。”我指着张红被切了一条口子的衣袖说道。
“那哪行?那是钱啊。这帮孙子~~操~~”张红说完,冲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大汉的肚子狠踢好几脚。
“怎么不行?你要是去医院缝针什么的医药费可比挣得这点贵。现在这医院跟他妈屠宰场有的一拼。你这好歹是肿了,要是破相,头疼破财的可是我。这种事可没下次了哦。你看看,肿的。”我指了指地上掉落的匕首和砍刀,又指了指张红颧骨上的红肿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成,不成,今天来了三个大客户,还有来还账的,一共十八万,哪能让这帮孙子说拿就拿?再加上昨天的,快三十万了。”张红对于我轻财的说法非常不满。
“全现金?不能吧?”对于张红说出的数字,我有些吃惊。
“怎么可能?好几张支票呢。拿到手就是钱,怎么能给?”张红用冰袋捂着脸颊上的红肿,气愤的说道。
“好吧好吧~~这事以后再说,我先谢谢你替我保护了她们。”说完,我看了看那些完好无缺的女店员们,拍了拍张红的肩膀。
“你先谢谢婷婷姐吧,差不多都是她放到的。我就打了两个~~嘶~~妈的~~兔崽子~~下手真狠。”张红龇牙咧嘴的说道。
“席芳婷?好身手啊。”我惊讶的看向席芳婷,伸出拇指夸赞道。
“擒拿?!还是关节技!你怎么会这个?!”因为关心张红,所以进门的事后,我并没有仔细看劫匪受伤的状况,放下心之后再看,才注意到了那些劫匪的胳膊和腿部的关节被人卸掉了。
“李知肯定不会找人教你学这些吧?你从哪学的?”我惊讶的看着席芳婷。
这些专业技术,除了国家的几个特殊职能部门,才有机会接触。
比如武警,特种兵,即使是警察,一般的陆军也接触不到。
一般的老百姓更没有见识的机会。
“警察,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等着席芳婷回答的时候,门口一呼啦来了一群聒噪的警察,很专的咋咋呼呼叫唤着。
“你们来晚了~~这几个~带走吧~~”我指了指地上的劫匪们,做举手投降装。
“来晚了?带走?都放到了?!哈哈,厉害啊~~老板,省了我们不少事。带走~~”一个明显当头的,迈着官步排众而出,开口赞道。
“不是我,是我这个店员。”我指了指张红,将双手拇指勾在裤腰带上。
“啊?女中豪杰啊。厉害~~”当头的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我,是她~~她自己放到三个,我就帮她挡了挡。”张红疼的龇了龇牙,说道。
“是你?高手在民间,果然厉害。”当头的上下不停大量着身材修长纤细的席芳婷,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过奖~~愧不敢当~~”席芳婷面带温和的职业微笑,向当头的微微点了点头。
“作为第一目击证人,到我们局里录个口供,配合一下。”当头的国字脸打着官腔说道。
“我这里有监控,你下载一下不就好了?录口供什么的,太耽误事了,行吗?”我笑着给国字脸上了一盒烟。
“也好,一个一个过来录口供吧,不耽误你买卖。”当领导的一句话,下面的小警员们就开始忙活起来。
“咦?军体拳?近身搏杀?她怎么~~~”当我看到监控录像里,席芳婷的英姿时,心中的疑惑更加强烈。
“你怎么认得?军人?哪个军区的?”一起看录像文件的国字脸,微微皱起眉头一脸凝重的看向我。
“算是,也不是。你是第四军区退伍的吗?”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随口问道。
“是。”国字脸点了点头。
“知道炮神刘政委吗?我爷爷。”我带着点得意,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你爷爷是刘政委!?难怪这么眼熟!呵呵~~小孙悟空长大了。哈哈哈~~嗯一表人才~~哈哈哈~~好了,录完口供咱们就走吧。哈哈哈~~打搅了,打搅了~~”国字脸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将我送给他的烟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头~~法人叫凌梦雅~~”跟在国字脸身后小警察低声说道。
“那就更没错了~~赶紧弄~少惹事~~”国字脸小声回应道。
“席芳婷~~出来一下,跟我比划比划~~”席芳婷的功夫让我有些技痒。
“你行不行啊?大哥?你不是说在军队你谁都打不过吗?小心受伤哦。”席芳婷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自傲,嘲讽道。
“你要是给我放倒,我给你十万块钱。”我自信满满的笑着看向席芳婷,脸上的兴奋和跃跃欲试溢于言表。
“一般的军人可未必打的赢我哦,你可小心了。”席芳婷昂首挺胸的负手而立,骄傲的昂着头说道。
“明白了。嘶~~哈~~”我点了点头,扎稳马步,双拳掐腰,发出一声夹杂着威势的爆喝。
“别小看人,你那俩下子在我这里还不够看。尽管放开了打,你真要给我揍趴下,我名下的东西随你拿,要命也行。”我晃了晃脑袋说道。
“好~~”席芳婷想了想,点头应到,还顺手脱掉了高跟鞋。
“大哥~~你~~”席芳婷一轮狂攻,拳拳到肉,给我打的东倒西歪,节节后退。就在我快要倒下时,停了手,带着一脸疑惑看着我。
“哈哈~~味道不错,多谢手下留情。不过~你要是不把揍那帮流氓的本事拿出来,你可真赢不了我。”我带着一脸笑容,将双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用拇指擦掉了嘴角的血丝,并放在嘴里,吸吮吞下。
“席芳婷,你干什么?我大哥还没准备好呢。”张红听说要打架,赶紧出门看热闹,确看见我像个沙包一样在挨揍。
“我准备好了,就是让她揍得。好久没挨揍了,不错不错,舒服多了,痛快~~真痛快。席会计,你要小心了,我可要还手了哦。”我向张红摆了摆手,带着一脸的兴奋笑容,向席芳婷扬了扬下巴,提醒她小心。
“来吧~~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席芳婷充满自信的向我挑衅道。
“小心了~~哼~~”我原地单脚跳了几下,瞬间加速冲到席芳婷面前,挥出一拳。
“啊!好~~好快~~”席芳婷只感到眼前一花,接着眼前一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我的拳头就停在她眼前很近的地方。
“这就是你的实力?”席芳婷回了回神,带着一脸惊讶。
“你以为呢?所以我让你尽管打过来就行。说实话,我妈揍我的时候可比你狠多了。你那几下子不够看。来吧。”我话音未落,就摆好了影击的架势。
“好~~你也小心了~~”席芳婷说完,发出一声娇叱,对我展开攻击。
“好~~厉害~~这才像话嘛~~痛快痛快~~”我一边说着,一边挡驾着席芳婷的攻击。
“你还真挺厉害,全挡住了~~”一轮快攻消耗掉席芳婷不少体力,只能拉开距离喘息。
“你以为呢?我这兵是白当的?你尽管来。我老娘揍我的时候,比你这狠多了,椅子都打烂好几把,所以说~~你尽管揍就是。”我双手掐腰,得意向席芳婷扬扬下巴,等着她回气。
“婷婷姐,揍死他,看他嚣张,使劲揍他~~加油~”已经录完口供的张红站在门口,挥舞着拳头给席芳婷鼓劲。
“对,揍他,揍他~看他嚣张~~”其他几个女店员也因为没有客人的缘故,站在张红身后跟她一起鼓劲。
“录完口供了吗?赶紧照顾客人去~~”听见没人给我加油,我皱着眉头向几个女店员说道。
“都完事了~~现在那还有客人了?~~快揍他,快揍他~~”几个女店员七嘴八舌的说着,催促着席芳婷赶紧揍我。
“哈哈哈~~行~揍他~~”席芳婷理了理头发,深呼吸几口气,再次对我展开攻势。
“席会计,加油!~加油~~好~~加油~~”因为我和席芳婷打的热闹,吸引了旁边店铺的老板也来看热闹,不停地给席芳婷鼓掌叫好。
“美女加油~~好身手~~揍他肚子~~踹他小腿~”录完口供的警察们也跟着张红一起给席芳婷这个性感美女呐喊助威。
因为实力的差距,让我可以从容面对席芳婷的各种攻势。
深知这一点的席芳婷,也放开手脚不断的攻击,再加上我只挡不攻,让席芳婷施展的更加得心应手。
尤其是席芳婷如果用力过猛,站不稳,我也会扶住她,不让她受到伤害。这样的举动也让席芳婷能够尽情的施展自己的格斗技术。
“厉害~~好~~小心了美女,力道不能用老,要留三分力。”由于席芳婷用力过猛,失去重心,被我抓住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提点道。
“嗯~~知道了~~再来~~”席芳婷答应一声,挣脱我的怀抱,深吸几口气,调整好状态,继续攻击。
“你贪心了,要么直接摔,要么给我撞个恨得,两样都想做反而被制于人。你力量小,速度慢,就更不该贪心。”席芳婷抓住我的胳膊要给我一个过肩摔,但是在摔得时候还要用手肘撞我下肋,结果被我借力用力的又一次将席芳婷搂进怀里。
“嗯~~是~~再来~~”席芳婷轻轻一挣,拜托我的束缚,摆好进攻的架势。
“来~~”我向席芳婷勾了勾手指,挑衅道。
“好~好~揍他~~婷婷姐,揍死他~~”跟席芳婷一向不合的张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给席芳婷鼓劲。
“美女~加油~~使劲揍他~~加油~~好~~踢死他~~好~~”警察,店员,还有几个老板看,出于对弱者的同情,都一致的在给席芳婷鼓劲。
“呼呼~~呼呼~~不行了~~嘿嘿~~呼呼~~真打不过他~~”席芳婷双手撑着膝盖,不断的喘着粗气,向人们摆摆手,整洁的旗袍已经被汗水全部湿透,令席芳婷看起来更加英姿飒爽,展现出另类的美艳。
“休息一会儿再打?看你今天笑的很开心。从来没见你这么笑过。”我将付大姐递给我的毛巾交给席芳婷。
“尽兴吗。好久没这么打过了。咳咳~~呼呼~~不行了~~呼呼~~想不到~~你不是说,军队里~你谁都打不过吗?你连喘都不喘,这本事~~不可能谁都打不过吧?”席芳婷擦着汗水,回答道,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哎~~我在的连队可是都是最顶尖的,是匕首上的尖峰,我就是再差劲也有个下数好不好?”说起连队,我由衷的升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和荣誉感。
“什么连队?特种兵?”席芳婷看我说的很认真,很好奇的问道。
“鹰眼三队,最强的狙击部队,我从军一年,就提拔成小队长乐!厉害不?”我得意的扬了扬眉毛看向席芳婷。
“有这个连队?我怎么没听过?哎~~等会~!你在哪服的兵役?”席芳婷好像想到什么,抓着我的胳膊问道。
“骗你的,走啦。”我意识到有些话不该说,更不该炫耀,所以拍了拍席芳婷的手,又看了看那个国字脸的警察头头,带着席芳婷回到店里。
在警车里,几个警察聊着刚才我跟席芳婷的打斗。
“那小子功夫不错,擒拿格斗样样精通。也是特种兵退伍的?”一个中年警员问国字脸。
“不是。他十来岁就出国了,怎么参军?再说了,家里就他一个,还是大富大贵出身,谁舍得?”国字脸撇撇嘴说道。
“他那身本事怎么练的?没参军怎么会那些东西?”小警员接着问。
“他爷爷是老八路,炮神刘政委听过没?神枪手。功夫也是顶呱呱的。反正我是打不过他。”国字脸说起刘政委,一脸的崇敬。
“继承衣钵?不参军?那这苦头不白吃了?”小警员问道。
“吃苦头?你知道那小子一身本事怎么练的吗?全是他爷爷敲出来的。他爷孙俩打架,装暖气的金属管都打变形了。那时候他才十岁。你说怎么练的吧?每次打完了,那小子不是上甲板就是打石膏。”国字脸说的直撇嘴:“我那时候是他爷爷的警卫员,亲眼看见的。两句话没说完就动手,每次都让他爷爷给他揍进医疗室。下手是真他妈狠啊。”
“您没拦一拦?”坐在副驾驶的中年女警员,皱着眉头看着国字脸问道。
“那么打谁敢拦?爷孙俩号称书香门第,这叫以文会友。谁插手就先揍谁。话都说这份上了谁还敢拦?再说了,那时候都盼着这爷孙俩赶紧走一个,要不然苦日子没个头。哎~~结果,我前脚退伍,那小子后脚就出国了。”国字脸笑的一脸苦涩,无奈的摊摊手。
“这爷孙俩还祸害人嘛?我怎么觉得刘政委挺好说话的,没那些熊毛病。”小警员想了想问道。
“你是不知道,现在那些训练器械的高度原来没这么高,都是拜那小子所赐。”国字脸恨的嘴角抽了抽。
“咱们每年不都有一次军区比赛吗?训练选拔的事后,刘政委逼着那小子也参加。结果那小子拿了个第一。然后,咱们秦老司令就怒了,说是要加练。把所有的训练器械全部加高,距离加长,全是按照那小子七八岁时候的身高比例加上去的。”国字脸哭笑不得的说道。
“不对吧。一个小毛头赢不了你们吧?你们当时负重了?”女警员回过头看向国字脸。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就是在训练营长起来的。中午放学,吃完饭就来练到上学。下午放学再来练到吃饭,吃完饭再练到睡觉。风雨无阻,就为了给他爷爷揍趴下。可执着了。所以,那些训练项目,那小子比谁玩的都溜到。就说爬绳这一项,咱们都是爬,那小子是往上窜。比爬墙,那小子敢从十米高的地方往下跳,都跳习惯了。而且他体力还不是一般的好。一般的生兵蛋子真赢不了他。”国字脸不屑的撇撇嘴。
“他一个小毛孩,体力有那么好?”女警员更加疑惑了。
“你是没见识过他刘家的基因多么强悍。老爷子肝癌晚期,查出来的时候九个月了,可老家伙每天还要锻炼身体,从一楼跑到楼顶。二十六层高啊,一天跑三次,一次跑三趟。你说这体力多好吧。每次拉练,我们最怕的就是老爷子打旗,跟着跑到终点的真没几个。”小警员的羡慕的声音里还有些后怕。
“不是吧?老爷子没负重吧?毕竟是打旗的。”女警员想了想说道。
“哪啊~~我们背什么,老爷子就背什么。老爷子就这么举着旗子在前面跑。举着啊,不是扛着。四五十公里,就这么双手举着在前面跑。”小警员一脸严肃的说着,语气里充满崇拜。
“你这不错了。光老爷子祸害你们,一年不就才两次吗?我那时候,是爷孙俩一起祸害,天天都是拉练状态,苦不堪言。”国字脸想起从前,哈哈的笑了起来。
“祸害?怎么个祸害法?一个小毛头,没那么多心眼吧?”女警员好奇的笑着问道。
“你以为呢?这是那小子还换牙的时候,我们拉练的时候,那小子也掺和进来,然后掏出一个包装袋问我们这个好不好吃?我们那时候没当一回事,就给他随手打发掉了。然后那小子就跟着我们一起练,我们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但是我们是负重训练,他可没负重。等我们休息的时候,那小子又拿着包装问了一遍,看没人搭理他,他立马就开始训练,训练完了就跑到秦司令那里说什么那帮人体力不行,连他个小毛孩都比不过,还怎么保家卫国,还怎么打仗。然后就是加练。问题是加练的时候那小子也肯定也来,你要不给他弄好吃的,他就跑前头去,还非要让秦司令看见,那一次就长记性了。都是按月给他上供。后来上初中,这小子就等每年一次比赛的时候出来。你要是上供晚了,他一定在比赛的时候跑到最前头,然后再跟着他爷爷跑到军区领导饭局上说坏话。那下场~~啧啧~~一苦就得苦一年~~”国字脸说完,哈哈的大笑起来。
“从小就这么混蛋吗?我还以为是很随和的人,真看走眼了。”女警员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是变了不少,他要是不说,我都没认出来。他小时候~~就是初中那时候,他看人的眼神~~就像被一头伺机而动的野兽盯上的感觉。散发出来的气场就好像~~就好像即将爆发的火山。表面上很平静,下一刻就能爆发的感觉。”国字脸皱着眉头说道。
“出国转性了?”女警员疑惑的问道。
“不是。是成熟了。原来那个见人就露出獠牙利爪的少年郎,变成了锋芒内敛的利刃。他跟那个席会计打斗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那种充满自信的眼神,露出来的那种敛而不发的气场,都说明他比原来更高明,而不是变了。所以~那小子以后还是少招惹为好。”国字脸说的一脸凝重。
与此同时,在茶庄里。
“大哥,你也教我呗~~我也要向婷婷姐那样能打。”张红拽着我的胳膊不停的央磨道。
“少来拉。这些东西要配合理论知识的,你耐得住性子学吗?别听上两句话就睡过去了。”我看着张红撇撇嘴说道。
“理论?什么理论?不是打就行了吗?多打打不就好了?”张红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人体结构,内脏运行,肌肉组织,骨骼组织,软组织,这些都要学,都要记住。”我无奈的摊摊手。
“真的假的,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张红一脸严肃认真。
“看,像这样。这里有条动脉,跟大脑联通,等一下你就头晕了。”我掐着张红的背脊说道。
“我这不没事吗?嘿嘿~~大哥~哦别~~有点晕了~~”张红晃了晃头说道。
“这里,有条静脉,要是一直掐住,等会你脑袋里面就跟针扎一样。”我卡住张红的脖子说道。
“哎呀哎呀,针扎了针扎了~~”等了一会儿,张红就开始叫唤着拍打我的手臂。
“还有胳膊底下,这里,动脉静脉全在这里。要是划上一刀,不用很深,十五秒,四分之一的血液就没了,三十秒,一半的血液就差不多没了,一分钟,你就离死不远了。这些都是知识,记得住吗?这可是理论结合实践的经验。懂了吗?你要是真想学,就得这么学。”我撇了撇嘴,看向神情低落,又想睡觉的张红,无奈的摊了摊手。
“大哥,我学,我学~~你教我~我跟你学~~”席芳婷兴奋的拉着我的手臂说道,眼神中充满渴望。
“你个女孩子学这些要人命的东西干什么?也不怕弄脏了手。”我看着席芳婷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说起来,你从哪学的这些?看你的那些动作和反应,应该是从小练就出来的,烙印在骨子里的东西,骗不了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席芳婷的过去肯定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席芳婷也绝对不是个天生淫荡下贱的女人。
“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问过。”我看到席芳婷眼中转瞬即逝的哀伤,以及强装出来的笑颜,拍了拍席芳婷的肩膀说道。
“婷婷姐,谁教你的?这种事没必要瞒着吧?”张红好奇的看向席芳婷。
“走吧。真正的苦是没法对任何人说的。这事你以后少提,跟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一样恶劣。”我抓着张红的手腕,硬拉着她离开,想让席芳婷自己静一静。
“大哥~哎~~你慢点~~疼啊~~我不问就是了~~哎呀~疼啊~松手~~”张红叫唤着,不停的挣扎。
“少来~~我一扭脸你肯定会去问,再不知道你?”我将张红拽到门口,让她做迎宾。
本以为席芳婷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过来,可没想到一直等到下班,也没见席芳婷回到一楼。
“怎么一直坐在这里?下班了,你要不要跟她们一起出去逛逛?听说今天有个什么什么促销。”我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的神情动作,站在席芳婷面前,夹着信用卡晃了晃。
“不去吗?这可不是平时的你。”我看到席芳婷只是礼貌性的笑着摇了摇头,重新收回了信用卡。
“大哥~~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跟她们一起逛街拉哈。”张红来到我身旁,看了看情绪低落的席芳婷,对我说道。
“嗯?今天怎么不给我捣乱了?”我笑嘻嘻的看着张红问道。
“她都这样了,你肯定生不出坏心眼,这么久了,这点事情还是有把握的。我先走了,你安慰安慰她吧。”张红不情愿的叹了口气,屁颠屁颠的追着田总她们冲出店门。
“大哥~~”等我关上卷帘门后,响起席芳婷的一声呼唤。
等我来到席芳婷面前时,见她还是维持着蜷缩着身体,双臂抱着双腿的坐姿,实在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能让她开心起来。
“……这种事情没人能开导你……更没人替你坚强……”听到席芳婷的呼唤,我站在席芳婷面,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不像人话的宽慰话。
“我爸爸……是缉毒警察~~”席芳婷听到我的话,抬起眼皮看了看我,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腿间,带着伤心的语调说道。
“缉毒警察~~很危险的职业呢~~特种兵退役才加入的?不是组织安排的吧?”我知道席芳婷要说自己的过去,所以,我背对着席芳婷坐在了楼梯上。
“是他自己申请加入的,因为我小叔被人骗了,染上毒瘾,弄得家破人亡,我爸爸一怒之下,就加入了缉毒警,想要报仇。”席芳婷叹了口气说道。
“嗯~~”我点点头答应一声,告诉席芳婷我在听。
“我那时候还小,但是也懂事了,所以我爸每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跟我妈都很担心他晚上能不能回家。那种担心,你知道吗?”席芳婷的语调中,带着难以化解的哀伤。
“不知道。没经历过。想象不出来。”我摇了摇头,声音平淡的回答道。
“刚开始我还以为不会有事,后来,我爸爸受了重伤,经过抢救才保住一条命。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爸爸的工作多么危险。后来,他上班的时候,我和妈妈都会说,一定要活着回来。你能想想多危险吗?”席芳婷情绪有些激动。
“能。”我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坚定的肯定答复。
“嗯?对了。我忘了,你身上的枪伤比我爸身上的多多了。肯定参加过不少战争吧?”席芳婷苦笑着说道。
“战争?能算战争的那还真不多,就俩场。战斗吗,从我加入维和军第一天起,除了养伤就是战斗。”我想了想回答道。
“哦?维和部队?没这么频繁吧?”席芳婷被我勾起了好奇心。
“我是军人转佣兵。因为政府需要一些人去执行很多见不得光的脏活。如果是佣兵的话,一但被抓到,政府可以推卸个干干净净。不过~~钱确实多,比一般的军人高十倍。”我回想起一些部队里的事情,忍不住呵呵的笑出声音。
“脏活?那种?”席芳婷追问到,语气里的哀伤一扫而空。
“你想得到都干。暗杀,破坏,反正~~就是一支为杀戮而存在的秘密队伍。”我无奈的摊摊手。
“杀戮?你一个富家公子~~怎么会~~你~~”席芳婷一脸惊愕的盯着我。
“那时候我觉得……其实现在也这么觉得,人类就是地球上的癌症,因为自身的贪欲,只会索取,不会付出,毫无节制,也没有能对抗的东西。所以人命对我来说,尤其是面对根本不认识的人,我就觉得~~觉得~~就跟草木一样。弄死个把人,就好像是扯掉一片叶子,拔掉一根草那样,什么感觉都没有。”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狙击目标时的心情和感觉,根本就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啊?你是反人类?有没有滥杀无辜?或者杀完人感觉很开心?”席芳婷有些惊恐的问道。
“那倒是没有,准确的说~~嗯~~对我来说,就跟打靶子没什么区别,应该说是没区别,打靶子什么感觉,狙击目标的时候就什么感觉。就跟无聊的时候扯那些花花草草一样。”我耸了耸肩,抓了抓脑袋,声音很平淡。
“执行任务的时候,你有没有滥杀无辜?”席芳婷惊讶的问道。
“我觉得算是有,虽然死的都罪有应得,不过~我狙击那些人之前平没有他们罪无可赦的信息,纯粹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我仔细想了想,给席芳婷讲了一个执行任务时的例子。
当时接到一个任务,要我们小队暗杀一个军火商,但是在狙击时,我看着他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八九岁孙子不顺眼,以及害怕他们家族报复到我女儿泰利亚头上,所以,在狙击的时候,很顺手的击毙了他两个儿子,以及孙子。
在击毙孙子的时候,我的子弹还穿过了孙子身旁,女保姆的心脏。
四发子弹,击毙五人。
军火商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假借慈善的名义贩卖人体器官和妇女。
那名女保姆在利益的驱使下,为军火商的孙子物色人选,供军火商的孙子像打猎一般猎杀,或者很残忍的虐杀。
“但是这些情报,在我狙击之前是根本不知道的,只是很随意的顺便击毙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滥杀无辜。”我回头看了看一脸惊愕的席芳婷,耸了耸肩说道。
“杀完以后呢?没觉得良心不安?或者很开心,很兴奋?”席芳婷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没。我只是为顺利完成任务高兴了一下,毕竟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对于杀人,一点没感觉也没有。就好像摘了几朵花,踩了几根草一样。没什么感觉。”我撇了撇嘴,对于席芳婷为什么会这么惊讶感到不解。
“怪不得你对户赛山那些老百姓这么漠不关心。”席芳婷撇了撇嘴说。
“哎~~少来了~~他们是地方官员害得,管我屁事。小心我去官府告你诽谤。再说了,地方政府都不管,凭啥让我管?哼~~”我转身站了起来,掐着腰看向席芳婷。
虽然脸上挂着怒意,但是心里却对席芳婷暂时忘记了过去的伤心事而高兴。
“少来,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席芳婷说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给~~去买点衣服吧,也不能真让你一套衣服穿到天荒地老。哦对了,差点忘了。生日快乐~~”我用双指夹着信用卡,递给席芳婷。
“哦?谢谢。好久没人跟我说这话了。”席芳婷伸出的手在半空停了停,随即开心的一把夺过信用卡,插进了胸衣里。
“你怎么会记得我的生日?”席芳婷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我。
“同一天~~跟我~~我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我家人都没有。”我看着身穿水墨画旗袍,显得端庄素雅的席芳婷,向她挥了挥手。
“也祝你生日快乐。要不?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席芳婷伸手邀请我。
面对席芳婷的邀请,我轻轻摇了摇头:“我~喜欢清静~~晚安。”
“晚安~~”席芳婷脸上露出了些许失落,转身离开。
“大哥~~你~~”席芳婷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将我搂住。
“是个混球~~”席芳婷在我耳边说完,狠狠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转身跑出店门。
“臭娘们~~我哪里混蛋了~~”我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苦笑着看着席芳婷寂寞的身影渐渐远离,最终消失。
“哎~~人家都要说了,干嘛不让人家说?你不是也挺想知道的吗?”我看着面前的玻璃里,自己的倒影,苦笑着摇了摇头,索性就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当我好梦正甘的时候,被张红的大嗓门吵醒。
“大哥,你怎么睡地上?你昨晚梦游了?有没有什么事情。”话语中满是关切。
“没~~我昨晚送走席会计,想躺下凉快凉快,结果就睡着了。叫唤啥?我又不是个娘们,这么睡一晚上没事的。”我不耐烦的向张红挥了挥手,让她别再吵吵我。
“咦?嗯!这装扮,不错~~养眼的很~~”当我看向席芳婷的时候,发现她今天穿了一身宽松的纯白色短袖连衣裙,显得淡雅端庄,失去了平时的性感火辣。
“大哥~~我要去给我爸爸扫墓,我要请假。”席芳婷的声音虽然平淡,但是目光中带着哀求。
“嗯?你昨天晚上怎么不跟我说,非要早上……哦~~好~我跟你一起去吧。好歹都是军人出身。”话说一半,我突然明白过来席芳婷是个什么想法,带着歉意的目光向席芳婷点了点头。
“我操~~不是吧~?这也太~~”我环顾四周,发现不是墓地而是骨灰堂,而且还是很普通的骨灰堂,禁不住不满的叫唤起来。
“好歹也是为国牺牲的人~~这也太~~太~~悲哀~”看着面前一大排一大排的铁架子,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汇成一个词。
墓地弄不起,好歹弄个好点的大厅,看起来气派庄重一些啊。
这可倒好,怎么节俭怎么来。
一看就是地方民政局的作风,从里到外透着土气和穷气。
铝合金的铁架子,我稍加用力的一拳就给砸了小窝出来。
“就这还他妈弄了将近三米高,也不怕塌了。操~~”看着骨灰匣子里那些年轻英气的黑白照片,我忍不住为那些为国捐躯,英勇牺牲的警员们鸣不平。
想想我在美国时,队友们葬在哪里?再看看大陆的警员们葬在哪里?一样都是捐躯,可享受的待遇却天壤之别。
“大哥,算了~~这已经很不错了~~大家都葬在这里,天上有伴的。知足了~~”席芳婷挽着我的手臂,在一排排的骨灰架之间穿行。
“这也太~~虽然打扫的挺干净~~可这也太~~反正我要是在这里头,肯定闹腾~~”我撇了撇嘴,又抱怨了一句,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脸的庄严肃穆,让席芳婷带路。
“爸~妈~我来了~~好久没来看你们了~~”席芳婷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钥匙,打开了玻璃小门,用手中的手帕清理着骨灰盒和存放骨灰的柜子。
“女儿好想你们啊~~你们在天上还好吗~~女儿不孝~~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呜呜呜~~对不起~~爸~妈~~女儿终于报仇了~~女儿自由了~~爸~妈~对不起~~女儿不孝~~”席芳婷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紧紧的抱着父母的骨灰盒痛哭。
我站在席芳婷身旁,因为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说什么话,所以,我只能不知所措的站在席芳婷身旁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告诉她我始终在她身边。
“谢谢~~我好多了~~”席芳婷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之后,我帮她清理骨灰柜,将她的父母重新放回柜子后,席芳婷向我低声道谢。
“还能走吗?我可以抱你~~”看着席芳婷红肿的眼睛,哭的天昏地暗,摇摇晃晃的走路姿态,我扶着席芳婷的腰肢问道。
“大哥~~谢谢~~”席芳婷像一只小奶妈一般,蜷缩在我的怀里,享受着我给她的片刻安宁和温暖。
“嗯?嗯~~”我低头看了看安心倒在我怀里的席芳婷,回应了两声。
“你很久没来了吧?里面落了不少灰。”本想安慰两句蜷缩在我怀里的席芳婷,可想了半天,说出口的话居然是这么一句令我感到后悔的话。
“不用答这个蠢问题。当我没问过~~”我赶紧补救道。
“是~好久没来了~~没脸来~~我太脏了~~”席芳婷小声的回答道。
“身体脏了,心还是干净的。”我看了看席芳婷,认真的说道。
“我这双手,我这心,都是脏的。杀戮,算计,哼~~我都忘了最疼我,给我最多照顾的姥姥和姥爷什么时候过时的了。我一次都没想起来去看看他们,一次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席芳婷说这个,可就是很随意的说出来了。
甚至还告诉席芳婷他们过世时,我之所以无声的流泪,是因为看见所有人都在流泪,我不流泪会让人觉得我是异类,所以才流泪,并不是因为难过。
“很脏吧?”我将席芳婷放在骨灰堂外面的长椅上,坐在她身旁,自嘲的笑道。
“你那叫冷漠。”席芳婷看了看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希望能像你这样冷漠。”
“那可不好。该流泪的时候没有泪水,该欢笑的时候笑不出来,那还算人嘛?你这样~~其实挺好~~比你那种献媚的媚笑好看多了。”我忍着的看着席芳婷,真诚说道。
“谢谢……”席芳婷无力的靠在我的怀里,低声说道。
“要听故事吗?我的~~”长久的沉默后,席芳婷低声问我。
“想说就说,你要是觉得能对我说,说出来感觉会好些,那就说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我低头看了看将身体蜷缩起来,完全靠在我怀里的席芳婷,平淡的回答道。
从席芳婷的语无伦次的叙述中,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席芳婷十六岁生日的二天,席芳婷的父亲就在执行任务时,因公殉职。
因为缉毒警察的抚恤金并不是很多,所以,席芳婷的母亲,这个全职太太在失去挚爱的同时,也失去了家里主要的经济支柱,随着时间的消逝,席芳婷的母亲在精神与生活的重压下,终于一病不起,被送进了医院。
已经成为孤儿的席芳婷,求助无门,为了支付母亲的医药费,毅然决然的决定牺牲自己挽救母亲。
席芳婷用自己的美丽和纯洁换区到大量的金钱,但也一步步的落入李知的陷阱,从此成为他们李家的性奴。
席芳婷大学毕业后不久,母亲也离开了人世。
这令完全失去生育能力,完全看不到希望的席芳婷彻底的自暴自弃起来,真的想要变成一条没有思想的母狗时,在一个机缘巧合下,席芳婷得知自己的母亲最初其实只是操劳过度,只要修养几天,营养跟上,就能痊愈的病症,却因为李知和医生的共同欲望,硬是让母亲在病痛中挣扎了五年,最终因为器官衰竭病死在病床上。
从那一刻起,席芳婷就将一颗仇恨的种子埋藏在心里,想要伺机报复,让他们李家血债血偿。
可随着年龄和经历的增加,席芳婷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报复的能力,只想逃离他们李家的魔掌。
而最好的人选,就是我这个还存有一些良知和怜悯的小老板。
可没想到,我却比他们所有人更狠,更难以捉摸,更不可能被她席芳婷操控,更依靠不得。
唯一能让席芳婷留在我身旁的就是我的学识和知识,对于我说能给席芳婷报仇的话,在席芳婷看来,就跟那些贪图她美色肉体的男人们开出的空头支票一样,完全不可信。
“可你没想到,我真的做到了。”我看着席芳婷,苦笑着摇了摇头。
“嗯~~你让我亲眼见证他们李家衰落,直至灭亡的整个过程。让我看着他们李家亲眼看着自己一手创办的帝国在他们眼前崩塌时的那种绝望。真的谢谢你,大哥。”席芳婷眼中充满复仇之后的亢奋到狰狞的扭曲目光。
“你这样可不好,丫头~~你最好学会宽恕,宽恕别人,也是宽恕自己。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宽恕李家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微笑着用手合上了席芳婷的双眼。
“宽恕?!怎么可能?!!”席芳婷尖叫起来:“你知道他们……”
“宽恕不是饶恕。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就让他们去接受怎样的惩罚。我只是希望你能忘记他们对你的伤害。最好的办法就是宽恕。你现在做不到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衷心的希望有一天,你能宽恕他们,在心里宽恕他们。”我用一根手指压在席芳婷的嘴唇上,让她安静的听我把话说完。
“没这么一天,绝对没这么一天~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席芳婷坚定的高声说道。
“没必要这么激动,我说了,只是希望,也只是让你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而已,也仅此而已。根本不指望你现在能宽恕他们,是宽恕,不是原谅。意义不一样的。”我微笑着对席芳婷说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好了。说吧,想去哪里散散心?”说完,我拍了拍一脸疑惑的席芳婷的肩膀。
“不知道,就想这么坐着。”席芳婷看了看我,垂下眼皮。
“是吗?也好~~”我将席芳婷搂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好像在哄小孩子睡觉一般。
“大哥~~你能不能多教我点东西?我想像你一样厉害。”席芳婷的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道。
“我不正在教你吗?”我疑惑的看了看席芳婷。
“你明明实在让我教张红,都是让我给你上课,你从来没给我上过一节课。”席芳婷抬起头,皱着眉头,不满的对我说道。
“教她?得了吧,一听理论就犯困的榆木疙瘩,怎么教?对牛弹琴一样,没什么悟性。”我看着席芳婷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一个劲的让我说,让我重复。”席芳婷疑惑的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也没办法啊,一来,我不是经济学专科毕业,我所有的理论知识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然后转化成我自己的东西,正儿八经的经济学著作我一本也没看过。我不这么干,我能怎么办?”我带着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席芳婷说道。
“那也不至于让我一个劲的重复说啊。”席芳婷不满的皱着眉头。
“书上的东西就那些,理论例证都在上面了,识字的都能学到。主要是悟性,看你能悟到多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看,增加你的视野,拓宽你的思路。让你知道我遇到事情的时候,都是怎么处理,想法是什么。”我无奈的摊摊手说道:“这些东西就跟解数学题一个样,解题的公式就在你脑子里,剩下的就是解题的思路,我唯一能教你的就是解题的思路。”
“那~~你让我看圣经是什么意思?一遍一遍的让我说给你听。”席芳婷疑惑的看着我。
“那是西方社会建立的基石,文化,信仰,生活方式,甚至是科技和经济都是以圣经为蓝图建立起来的。所以你弄不懂圣经,好多经济规律你根本弄不懂,我不让你看圣经怎么办?那是经济学的基础。”我目光坚定的看着席芳婷说道。
“那不是神话吗?圣经上也这么写的。”席芳婷更疑惑了。
“神话,不是咱们古国说的神话,不是女娲补天,夸父追日,这种神话。圣经说的神话是指神说的话,是神言,是人类记录下神说的话,并将神的话记录传承下来。”我认真的解释道。
“这样啊?那~~”席芳婷疑惑的看着我。
“那就记住,相信。你必须信。就像相信一加一等于二,还有那些什么数学物理公式一样相信圣经里说的。不要怀疑,因为那是神言,是人类的指引,是灯塔。就像耶稣说的,我是真理,是道路,是生命。坚定不移的信就好。”我严肃认真的看着席芳婷的眼睛说道。
“信??那不是迷信吗?”席芳婷想了想问道。
“信仰就是让你相信真理。迷信是让你相信某个人。懂了吗?以后跟你解释事情的时候,我要加入圣经和教义。要不然你这辈子也学不懂经济学。”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学不懂?”席芳婷惊讶的问道。
“经济学是人类社会的学问,人类社会自然离不开人性,你撇开人性谈经济,那不过是空中楼阁。”我弹了一下席芳婷的额头,笑着说道。
“想学东西,先学基础,我知道哪里有教会,你先学教义好了。想学经济,去基督教。我是天主教。你看着办吧。”我呵呵一笑对席芳婷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席芳婷疑惑的看着我。
“不一样的大了去了。美国两党一个是基督教,一个是天主教。各有好处,也各有缺点。看你怎么选。我不强求。”我说完又弹了席芳婷一个脑瓜崩,乐呵呵站起身,准备离开。
“嘿呀~~背我~~我头晕晕的走不了~~呵呵~~”席芳婷站起身,一下跳到我背上,乐呵呵说道。
“好好~~今天你最大~~”我双臂穿过席芳婷结实修长的美腿,将她一路被回汽车。
“哎呀~~你们回来的挺早啊~~我还以为你们今天回不来了。”正在吃午饭的时候,我和席芳婷出现在门口,令张红有些惊讶。
“扫墓哎~~我又不是禽兽~~切~~”我撇了张红一眼,不满的撇撇嘴。
“你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婷婷姐,你眼睛怎么了,肿这么厉害。”张红看了看席芳婷,惊讶的叫道。
“哭的~~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席芳婷揉了揉依旧红肿的眼睛笑着说道。
“哎?你们怎么都对她嘘寒问暖,怎么不慰问一下我这个护花使者?”我看到女店员都围在席芳婷身旁,皱起眉头问道。
“你不辣手摧花就谢天谢地了,哪里会护花?”张红抬起头看了看我,随即又继续安慰席芳婷。
“我没事~~真的没事了~~哭出来以后感觉好多了~~真的~~”席芳婷揉了揉眼睛,露出了一副无比轻松的笑容,向我的目光里充满感激。
“真没事啊?他没趁机欺负你?”张红对于我正人君子的作为,提出强烈的质疑。
“没~~这次他很正人君子~~呵呵~~”席芳婷一双妙目撇了我一眼,带着一脸的坏笑表情回答道。
满心期待着能得到些赞美和夸奖的我,除了狠瞪一眼席芳婷,表达不满外,什么也做不出来。
我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的模样令那些女店员发出一阵哄笑。
经过今天的扫墓事件,我和席芳婷之间的感情关系拉近了不少,让我对席芳婷有了新的认识,也不在把她当做一个天生下贱的妓女看待。
在我心中,席芳婷已经变成了我众多店员中的一份子,成了我又一个必须督导的对象。
我必须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引导她,让她明白是非曲直,如何判断是非对错,让明白如何做事和生活。
所以,从那天开始,当席芳婷出现在我面前,对我提出问题时,我也不再找借口敷衍,而是认真的给席芳婷上课。
上课的过程是从我的导师那里学来的经验。
先给学生提出问题,让学生自己去找资料回答问题。
然后将自己的所知所学以授课的方式讲给老师听,然后再由老师对学生的理论进行补充,周而复始。
我的导师曾经说过,老师和导师是不一样的,老师要做的,是想方设法让学生记住书本上的东西。
导师要做的,是不断的对学生提出问题,学生为了学到更多的东西,会逼着导师提出更多的问题。这是彼此促进,彼此提高的过程。
可是这个过程令我觉得越来越不愉快,因为席芳婷的求知欲太过旺盛,让我有些不厌其烦。
“资本和权力的差别是什么?资本家会了资本的积累给工人和客人下跪。权力则会肆无忌惮的压榨工人欺骗客户。”我不屑的撇撇嘴,接着说道:“这就是资本和政治的本质,跟你说的那些经济定律有个狗屁关系。”
“那~~咱们的股市是怎么回事,政治干预下的结果?”不知道席芳婷是故意气我还是真没想明白,眨巴着一双求知的大眼睛看着我。
“少拿咱内陆的股市说事。咱们的股市连赌场都不如,根本就是一片无法之地,是权力者肆意攫取民脂民膏的血池。”我冷哼一声,气呼呼的看向席芳婷:“咱换个话题好不好?经济学是西方的玩意儿,咱们拿着西方的市场说事行不?咱们东方有东方的经济学,比如国富论。要谈谈那个。”
“我没看过。”席芳婷愣了一下,摇头说道。
“那可太好了,我也没看过。正好可以不谈了,下课~同学们辛苦了。老师我也辛苦了。”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席芳婷站起身来。
“可是股票你还没说完啊。”席芳婷死抓着我的胳膊不肯松手。
“我根本就不懂股票啊。你说的那些什么什么指数对数,我一窍不通。这种事你最好去问莱丽斯,就我我闺女她妈,她是精通。你问我才是白问。”我不耐烦的摔了摔胳膊。
“你不是有公司吗?我就不信你没上市。”席芳婷意志坚定的抓着我的手臂不放。
“我不说了吗?我都捐给教会做基金了,教会的财产哪有上市的?再说了,真要是上市了,我早就进富豪排行榜了。撒手。”我不耐烦的扒拉着席芳婷手。
“嗯?教会的财产为什么不能上市?难道教会就不喜欢钱?那教会要捐款干什么?”老问题没解决,新问题又来了。
席芳婷瞪着一双求知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等着我回答。
“我操~~又给自己挖了个坑~~郁闷了~~要不咱们讲讲近海生态学吧,我是专家,这也是我起家的专业,如何?”眼看实在甩不掉席芳婷,我打算迂回。
“好~换换脑子。”席芳婷痛快的点头答应,令我心情舒畅,随即又跟一句:“说完了再说为什么教会不上税。”
“我~~哼哼哼~~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不行了~~这都十一点半了~咱不用这么好学吧~~咱就下课吧~下课~”我抓着席芳婷的双手,双眼中充满期待和祈求。
“下课?好咱回家~~”张红高兴的从睡梦中醒来,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就往门外走。
“还没~~我还有东西要问~~”席芳婷赶紧叫住张红。
“下课了,快走。”我将席芳婷抗在肩膀上,并且给席芳婷塞进汽车后备箱,让张红赶紧给这姑奶奶带走。
“哎~~乐为人师~~这是没遇上席芳婷这种学生啊~~啧~~哎~~”我看着远去的汽车,禁不住苦笑着不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