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等待顾客上门的无聊时间里,我特别喜欢在我专属的工作台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打着桌面,透过巨大的单面磨砂落地窗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想事情。

每每这时,你要是问我店里的雇员,我在做什么,那么你一定会从她们嘴里得到不同的答案。

“肯定是在用哲学的思考方式在琢磨生活里发生的琐事。”我们店长田总,田冬梅一定会这么回答。

“肯定是在想些想出来也没啥用的理论,与无病呻吟类似。”我们的副店长付姐,付国英一定会这么跟你说。

“他想什么关我什么事?知道了给我钱吗?不给钱我管他想什么?”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一贯原则马姐,马晓丽一定会这么回答你。

“咳~~装13打发时间呗~~这点事还看不明白?”我家女司机红哥,张红,会用最流行,最时髦的说法给你答案。

“人家学历高,想的跟咱不一样,就是说出来也不明白,啧啧,我姑娘要是也这么聪明就好了。”我的营业员张总,张淑霞一定会用这样的回答模板来回答你。

“……”对于一个十岁丧父,跟着母亲妹妹在夫家房檐下生活了八年的女孩,你所能得到的,必定是先摇摇头再点点头,或者反过来,先点点头再摇摇头,这种迷题一般的答案。

大家请看,同一个动作,落在不同的人眼里,便产生了无数的答案。

我之于她们,就像我面前的这面磨砂落地窗,在我能看清她们时,她们却看不见我。

所以人的这幅皮囊就如同单面玻璃,将世界分了里外的同时,也给里面的看客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所以,便也产生了这样的不同。

想要看清窗里的世界,边要从窗外的世界走进窗内的世界,可走入窗内世界的那你,真的是窗外世界的那个你吗?

或者说,我在窗内透过滤镜看到的你?

是走入我窗内的同一个你吗?

那么,想要看到真正的你,我要透过多少个窗才能看清?

一窗隔世界,世界分里外,里外皆不同,呵呵,多有趣?

“大哥,大哥,你想什么呢?跟我说说呗?”马姐总是能在最不合时宜,或者最合时宜的时候,将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所以读者们,你们看,在我店里,对别人的事情最漠不关心的人,对金钱看的最重的人,却往往对与她自身,以及她的既得利益没有丝毫干系的事情,表现出浓厚兴趣。

所以每次打断我思路的必定是她。

“嗯?想什么?干嘛问这个?”我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微笑着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马姐。

“因为你一会儿看看我们,然后又看看窗外。你这样盯着你田总看,看完了,就这样皱着眉头,然后这样撇撇嘴。然后又这样看看付姐,然后吧,就这样仰头看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点完头以后吧,你就这样看红哥,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就这样皱着眉头使劲咂嘴,咂完嘴又抬头看看红哥,然后又这样看……”马姐站在我的专属工作台边上,一边学着我的样子,一边对我描述着我刚才的动作。

我保持着风度,耐着性子,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终于听完了我用两句话就能概括全部的话:“你看看我们又看看窗外,反复了好几次。因为你表情很怪异,给我们看的心里发毛,所以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哦,因为我那个美国哥们跟我说,从你们身上能找到我妈的影子,而且这特点都很明显,所以他说我有恋母的嫌疑。所以我在想,我在招你们的时候,到底是因为工作的性质造成了这种假设,还是因为我真的恋母选了你们。还是说我自己的潜意识在用好色的表面现象来遮掩恋母的心理?”我用手指搓了搓下巴,回答道。

“恋母~~?我操你奶奶~~!这么劲爆吗~~!哎哎~~~大哥啊~~~你真恋母啊?”张红听到我的回答,几步就窜到我的操作台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抓过桌上的香烟,在抓过烟灰缸的同时,吐出了一口烟气。

溢于言表的兴奋心情,令她的双眼撒出耀眼的光芒,脸上的小雀斑也熠熠生辉。

这是打算从我嘴里弄到个刺激的话题,等她出去的时候,好有个新话题,跟她哥们们炫耀炫耀。

炫耀的时候一定是这么说个说辞:“切~~你们那叫个屁啊~~看俺们家大哥~~如此这般,这班如此,怎么样?厉害不?刺激不?没见识了吧?哼~~”不用听,猜也猜到了,因为她每次都是这么个腔调和语气。

“哎?凯恩?你那个美国朋友说的?他怎么这么说?”田总也围了过来,但是将问题的重点放在了说话的人以及为什么上。

看着她满脸疑惑的表情,我居然感到了一丝欣慰。

“啊?恋母?嘶~~不会吧?我觉得你就是很单纯的好色而已,可也没好色到那么个程度啊。”付大姐走过来,想了想,摇了摇头表示了否定。

看到付大姐的表情,朕心甚慰,可~~可怎么心里就这么别扭呢?

“我以前就说你好色,你看看,你现在自己都承认了吧?你就是个谁都不肯放过的,大~色~狼~~。”马姐脸上带着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用充满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眼神看了看还没看清真相的姐们,等着大家迟来的恍然大悟。

“哎?你不是心理学博士吗?这么高学历的人应该不会吧?不过,这么玄乎的东西,我们小老百姓那想的出来?你问我们不是白问吗?哦~~对了,你分析完了跟我说说,我好有个数。啧~~我姑娘可别恋父才好……啧,哎~~”张总带着一脸担忧,小声嘟囔着转身离去。

“奇怪了?恋母跟学历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这明明是两码事吧?嗯~~~恋父是怎么回事?她大姑娘不才五岁吗?现在担忧这些是不是早点了?不过……”我带着一脸疑惑看着继续打扫卫生的张淑霞心里暗香着。

正想着,突然感到一阵怪异的目光。当我看向目光的主人牛牛时,发现她的眼睛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方,用充满警惕的目光盯着我。

“哎哎~~我现在还处于分析阶段好不?我还在自我分析中,没定论呢?怎么就把分析过程当成定论了呢?”我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群人,带着满腔的无奈,重申道。

“嘶~~哎呀~~你管她们这些老娘们说啥干啥?你快点想,快点想,别耽误时间,我还等着你恋母呢。”张红仰头吐出嘴里的烟雾,将烟头在我工作台上撵灭了。

“…………”我深吸一口,看了看一脸亢奋的张红,又看了看她撵灭烟头的地方,长叹一声,拿起抹布擦试着。

“恋母就恋母,你又没干出什么丧天良的事情。要不你跟哥们说道说道,说不定哥们能解开你的心结呢?哎~~你到底恋不恋母?哥们还等你回话呢?”张红又摆出她那副大辣辣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伸手又从我烟盒里抽出一只香烟,叼在嘴里,准备点火。

“恋母~哼~~真恶心~~走走走。”马姐一边说一边拉着田总离开,也顺便将其他姐妹代离罪恶。

我用充满幽怨的眼神,看着一群幸灾乐祸的人离开后,目光重新落会了张红身上。

“哎~~咱注意点形象好不~~”看着张红那充满王霸之气的豪迈坐姿,好心的提醒道。

“我形象好坏管你恋母屁事。不是哥们说你,恋母这是病~~得治。要不这样,哥们给你找个靠谱的医生,就说你是我亲戚,绝对不说你也是医生。怎么样?你要是怕丢脸,哥们背你去。”张红说着,将右腿习惯性的踩在椅子上,将右手肘夹在膝盖上,用冒着烟的香烟点着我说道。

“我操~~~你先别扭了,你今天穿的裙子~~~”我看着张红为了舒服,侧过身,靠在我的工作台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提醒道。

“哥们穿不穿裙子管你恋母屁事,哎~~我说,你别为了面子,那啥来着?哎~~估计忌医?哎,反正就是有病早治。”张红说着,又扭了扭身体,口气里满是对我搪塞她感到懊恼。

“光了哎~~走光了~~”我无奈的再次提醒她。

“走不走光的呗,要是能给你治了病,哥们不介意在店里光着屁股走两圈。嘶~~呼~~放心吧,跟们肯定给你办好。嗯?你干什么?”张红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胸脯拍的砰砰乱颤,抖得我眼花缭乱。

当她看到我快走几步来到她面前时,禁不住疑惑的看向我。

“好样的,够义气。你已经给我治好了。”我说着话,将她踩在椅子上的腿打掉,然后双手抓住她双膝,猛的向中间合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令反应不急的张红一下扑进我怀里。

“你干什么?哥们是为你好。”张红气恼的叫唤着。

“叫你哥你真成爷们了?你裙子都到腰上了。姐姐~~~”说着话,我讲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盖在她下半身。

“我操~~”张红看了看光光的双腿,马上反应过来,背过身站起来,将裙子往下拉。

“妈的,看来哥们就不是穿裙子的那块材料,操~~这第几回了,不长记性。”因为几乎没穿过裙子的张红,为了不让裙子阻碍到她豪迈的动作,会下意识地把碍事的地方,当做裤子向上拉,最后的结果往往就像现在这样,把黑色超短裙变成了围在腰上的宽腰带。

“给,妈的,没脸见人了。你们也不说提醒我一声,还说是姐妹呢。”张红整理好裙子,将我的衬衫头也不回的丢给我,快步跑向洗刷间。

“哎?付姐~~你说这人赛(赛:地方话,有意思)吧?我走的时候,她可没漏内裤啊,现在怎么能说我没提醒她呢?你说我说的对吧。”跟付姐一起擦橱窗的马姐拍了拍付姐,说道。

“对啊,对啊~~你说的对啊。”付姐目不斜视,继续着清理工作,随口应付着马姐。

“哎~田总,你看刚才哈,红哥跟大哥说恋母的时候吧,那时候我不是走了吗?然后吧……后来吧……然后吧……我那时候擦橱窗呢,我又看不见,怎么提醒她?她怪不着我。你说我说的对吧。”马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的又说一遍,田总始终以哼哈相对。

“哎~~张总,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她能怪我吗?”马姐终于展现了一回什么叫精简。

“哎呀~~红哥那怪你了。人家就是找个台阶下,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我这还忙着呢。”

张总,张淑霞说完,向马姐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打搅自己的工作。

“哎~~牛牛,就是刚才吧,咱大哥说他恋母,然后吧……”马姐又找上我店里的会计牛云晓。

“谢天谢地,看来也就牛牛能对付这话痨,当初用她还真的明智。”当我看到小会计不停的点头时,心中暗暗庆幸了一番。

“嗨呀~~萝卜头儿~~我又来了。”背后一声清甜的俏皮女声将我从尴尬中拉回现实。

听这声音就知道,肯定是依旧保持着俏皮清纯的美貌中年妇女,被我称为兔子的,屠芳华。

她脚踩白色的运动鞋,腿上一件修身牛仔裤,身穿淡黄纯白相间的格子衬衣,扎着一条甩阿甩的马尾巴,正扒在我的店门上,向店里探着脑袋看着我笑。

“啊呀~~这不是兔子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哎呀呀~~真是女大十八变呀~~”我乐颠颠的跑了过去,跟兔子来了一个法式拥抱。

“臭萝卜头儿,再亲热也没用,我今天没带钱,也没带卡,手机也没带。哼哼~~我看你这次怎么赚我的钱,哼~~。”兔子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看着我。

少女般天真的表情,不受凡尘污染的纯真笑容,少女般玲珑有致的身材,再加上四十岁成熟女人的韵味,令眼前的俏佳人充满了独特的魅力。

“啊?打定主意来占我便宜啊?”我微微一愣,一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阳光灿烂的微笑。

“对,今天本兔兔就要啃你这个跟萝卜头儿。”兔子说完,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好,可是好,本萝卜可得见识见识兔子准备的手段。”说着,我把兔子带到我的工作台边,很绅士的拉开椅子请她入座。

“我要喝好茶,越贵越好,今天一定要沾上你的便宜。”兔子带着一脸的坚定和决心对我说道。

“行~~~怎么不行?”我一边说,一边拨电话。

“姐夫,你家兔子被我绑架到店里来了,快带着银行卡来蔬她吧。”我将电话调成免提,当着兔子的面给她老公打电话。

“别~~~别带钱,别听这臭狐狸的,千万别带钱。”兔子一把抓过手机,高声喊道。

“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开心的爽朗,笑声,随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臭狐狸,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不是欺负人嘛?哼~~臭狐狸,你就是个狡猾狡猾的臭狐狸,哼~~你~~别倒茶了,喝不起。”兔子想了想带着一脸的怨念看着我。

“别啊,来了不喝口茶,你这两条腿不白跑了?我给你点便宜的,白送。如何?”我从操作台的保温保湿器里拿出一些茶叶,放在了操作台上。

“白跑就白跑,不过就是个腿儿钱,喝了你的茶,哪次你要的少了?你少给我倒,不喝了,绝对不喝了。”兔子认真的想了想说道。

“哦,好吧~~那就不给你倒了啊~~”我看着兔子,认真的说。暗地里眼珠子不停的转悠着。

“嗯,不要了,我回店里去了。哼~~臭狐狸~~哼~~再见~~”兔子说着,站了起来。

“那可太好了,这茶叶我还真舍不得给你喝呢。”我一边把茶叶倒在银色盘子里,一边说。

“为什么?”刚站起来的兔子因为好奇心站在了原地。

“云南正宗古树普洱,陈化十二年,一年就这么一季,最多百十斤,能弄来半斤就烧高香了,自己喝都不够,哪舍得分给你们?开玩笑。”我带着一脸的鄙夷撇了兔子一眼,继续做着煮茶前的准备工作,茶叶就这么晾在桌上。

“咦?是不一样啊。焦黄焦黄的。”兔子看了看茶叶,随手拨弄起盘子里的茶叶。

“那当然,明朝种下的,长到现在,不过现代人的祸害,整个山里就那么几棵了,想看树,压根不可能。”我带着一脸的严肃认真看着兔子,接着说道:“这树叶形如婴孩玉指,大小如羊齿,叶片翠绿……”

我一边清洗茶具,一边介绍着茶叶,从外观到香气,再到成产工艺,以及历史,说了一个遍,看着兔子那聚精会神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哎~~那个什么~~你说山,那个普洱,你有照片吗?肯定很漂亮吧让我看看。”就在我准备将茶叶倒入茶杯时,兔子眼珠转了转,带着坏笑问道。

“有啊有啊,我跟你说,那里老漂亮了,青山碧水,蓝天白云,诗情画意,仙境一样,等我老了,就去那里住。你等着,我给你找照片去。”说着,我赶忙起身,将计就计的去办工桌拿照片。

“味道怎么样?说说看。”我空着手,带着人畜无害的表情,再配上阳光般灿烂的微笑,看着正在品茶的兔子问道。

“这香气吗,清香淡雅,在鼻子里持久不散。这口感吗,入口清甜,好像能尝到树牙冒出的味道。所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入口时稍有苦涩,一旦化开,就变得清甜,苦涩去一分,清甜重一分,很有层次感,而且啊,这茶水爽滑,喝完以后,嘴里特别清爽。”兔子将茶杯放在桌上,闭着眼睛回味着茶水在口中的余香。

“你还没喝到妙处,第一口的清甜,陪着第二口的苦涩,有不同的味道,不同的层次感。再尝尝吧。”说着,我给兔子的空茶杯里又加了些茶水。

开始清洗另外两套茶具。

“果然~~上当了!你个臭狐狸,怎么这么狡猾啊。”当第二杯喝空时,兔子终于反应过来了。

“反正都喝了,不如接着喝吧,最多~到时候多给你们一些就是了。”我微笑着说道。

“给?你肯白送?鬼才信你。”兔子带着一脸的鄙夷看着我,但是她却将空杯子朝我推了推。

“多给是多给,可不是说送。”我笑着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在鼻子下面问了问。

“那你这个到时候多给是个什么意思。”兔子好奇的问道。

“到时候就知道了。”我坏坏的笑着,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呵呵呵,我的傻兔子,你怎么觉得能斗得过这头老狐狸?又自投罗网了吧?”兔子的老公,杨连法笑呵呵的推开大门,朝我的工作台径直走来。

“哎呀~~杨锅来了,来的刚刚好呢。”我热情的向杨哥打着招呼,示意他赶紧入座。

“是啊是啊,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这茶水刚好出味道呢。”兔子看向门口,赶紧招呼道。

“你这刚刚好是什么意思?你值得不是茶水吧?”杨哥笑呵呵的向我的工作台走来。

“这案板也准备好了,小刀子也磨利了,然后我就来了。现在就差自己躺你案板上挨刀了是吧?”杨哥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笑呵呵拉开椅子,看着我。

“哎呀~~这话怎么说的?一下子就猜到了,呵呵呵~~快别站着了,上案板挨刀才是正事。”我热情的指了指座椅说道。

“想要我挨刀子不难,要是没真东西,我这肉你可切不掉。”杨哥大笑着坐在椅子上,很开心的等我割他的肉。

“真不真,无所谓,主要是让不让割。”我说着收回了嬉皮笑脸,给杨哥到了一杯,做了个请的手势,但是却收回了给兔子的茶杯。

“嗯~~正宗云南古树普洱。好喝,这刀子我挨了。”说着将手里的杯子又推给我。

“嘿嘿嘿~~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刀子可不好挨。”我将茶壶放到了他们夫妻碰不到的地方,端起茶杯向杨哥举了举,笑着抿了一口。

“哎?你什么意思?现在要喝你怎么不给了?”兔子看我收走了她的茶杯,让她只能看着,令她非常不解,皱着的眉宇间显露出不快。

“哈哈哈~~哎~~明知道说错了就能不挨刀,可就是想说对。这怎么办?”杨哥看着兔子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

“这是曼松,年产仅有十来斤,这种纯牙尖的,几年才能赞出来一斤,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能喝到一口就是天大的服气。”杨哥微笑着看着兔子,并且在她娇俏挺拔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尽显宠爱。

“哦?是吗?再给我一杯,让我尝尝。”兔子拿过杨哥的茶杯放在我面前,带着一脸的期待看着我。

我接过茶杯又放在了杨哥面前,然后拿过茶壶,给他续茶,看向杨哥的目光里满是笑意。

“哎?臭狐狸,你~~你~~什么意思。”兔子脸色开始变得难看,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和不满。

“我不给你教全了,你就没资格喝。刚才给你喝那两杯没冲好,所以才给你,现在冲好了,他就不肯给你。”杨哥拍了拍兔子的手劝说道。

“啊?没资格?什么意思?”兔子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杨哥,用眼神要求解释。

“年产一共就十斤,可见稀少。这么稀少自然不愿意浪费,如果你什么都喝不出来,嗯,要是你喝着跟几十,几百,几千的茶叶没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没必要给你这么贵的茶叶喝。”杨哥解释道,说着又抿了一口茶。

“普洱分好多种,有班章,有曼松,有冰岛……”杨哥说着,介绍着普洱茶的产地和特色,以及如何区分。

在杨哥介绍的时候,我向那几个营业员招招手,让她们几个都来听讲,我则变成杨哥的助理配合著杨哥的讲解,冲泡着普洱,用于给她们做着对比。

在杨哥两个小时的讲解下,几个营业员看着杨哥的眼神都透出感激的目光,不停的问这问那,纷纷对杨哥的知识渊博和能说会道表示赞叹和敬佩。

要我是她们,我也这么干,毕竟听懂听不懂暂且不说,记不记得住也不重要,主要是两小时什么也不干,白吃白喝着老板的东西,而且老板还默许了这种明着摸鱼的行为,谁能不感激一下杨哥?

可问题是这种感激的目光是不是应该落在我身上?

因为我明知道只有牛牛和店长田总全记住了,其他人只是为了啥也不干,白拿工钱,勉强自己听而已,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已。

“好了,讲完了,你们继续工作吧。”我将这些营业员赶走,准备下刀了。

“说说那杯是曼松吧?”我将三杯茶放在了兔子面前。

“好我试试哈。”兔子听到我要测试,表现得跃跃欲试。

“这个有点像~我再尝尝~嗯~~不对,这三杯那个都不是。”兔子将三杯茶都唱过之后,非常肯定的说道。

“你确定?”我不紧不慢的喝着茶,问道。

“确定。”兔子语气坚定的点点头。

“这杯是班章,这杯是冰岛,这杯……”兔子一边说一边将剩下的半杯向我推。

“请~~”我将装满曼松的茶杯送到兔子面前。

“哇,谢谢~~嗯~~好喝~~~”兔子尝了一口,兴奋的喊到。

“好,这刀子我们挨了,真好喝。多少钱?”兔子乐呵呵的问道。

“这些。”我将盘子里剩下的茶叶推倒杨哥面前。

“啊?就这些?”杨哥看了看盘子里的那点茶叶惊讶的看了看我,掏钱包的动作明显停滞了。

“咱~~我赊账行吗?要不~~咱就占他个便宜?”杨哥看了看自己老婆,又看了看茶叶,说道。

兔子探头看了看盘子里的茶叶,也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

“嘿嘿嘿~~肉疼啊?要是这样呢?”我一边笑着一边用我自己特制的柱子小铲子往盘子添茶叶。

“我操~~~你小子~~坏的狠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坏?”杨哥看着盘子里的茶叶,笑骂道。

“少了这钱掏的心疼,多了,反而好受是吧?嘿嘿嘿,本小利薄,小店概不赊账,委屈一下吧。”我将刷卡机和支付码推倒杨哥面前,带着一脸坏笑说道。

“喂喂喂~~你个臭狐狸,你就不能仗义点?我们可是你的顾客,是你的上帝,你怎么能对上帝下这种手?”兔子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我带着一脸的小女孩娇嗲生气的表情说道。

“上帝?嗯~~说的也是~哎!你俩是党员吗~?”我想了想,点了点头,收回刷卡机和支付码时,带着一脸的严肃认真,冷不丁问了一句。

“啊?啊!是啊,都是怎么了?”兔子看着我异常严肃的表情怯生生的点点头。

“屠芳华同志~~”我猛的用双手握住兔子指着我的手,表情严肃的向下一压,可因为要组织后面的措辞,所以顿了顿。

“屠同志啊~~”我眼珠一转,终于有了说辞,学着电视剧里那些革命老前辈教育犯错严重的年轻下属时常用的表情和口气说道。

“你是共产党啊,是共产党~~是建立中国的共产党,是确定了国家性质和方向的共产党~~”我带着沉痛的表情,悲痛的语调,以及语重心长的口气,将一个革命老同志对后备的痛心疾首演绎的淋漓尽致。

全当是在参加我直属上司杨哥他老丈人的追悼会了。

“屠同志,还记得入党时的实验吗?啊?共产党,是人民的表率,要起到带头作用啊!屠同志!宪法规定,人民是国家的主人,我们是群众的忠仆,要为人们当家~~做主啊~~”我突如其来的转变,沉痛的语气,悲伤的表情,让被我抓住手腕的兔子惊愕当场,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了。

“你怎么能把毛泽东同志已经打到封建迷信重新拿起来当做武器呢?还是用它砍向自己的手足同胞呢?怎么能这样愚弄你要保护的人民群众呢?你知道这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吗?你知道你的个人行为对党组织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吗?”我的语调越来越慷慨激昂,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洪亮。

“所以!屠同志~~!你俩就别特么的杀价了,直接多给我两个。”我慷慨激昂的样子瞬间消失,变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子。

“噗~~啊哈哈哈~~”反应过来我什么意思的兔子笑的前仰后合,指着我说不出话来。兔子的大笑令我们所有人都开心的笑出声来。

“嘿嘿嘿~~”我将刷卡机退到杨哥面前,将茶盘里的茶叶用小纸包装起来,递给兔子。

“你小子~~一套一套的~~嘿嘿嘿~~真坏的厉害~~自己从我自己身上割肉~~太坏了~~”杨哥说着,自己拿过刷卡机,熟练的操作起来,独自完成了整个刷卡过程。

“哇~~顶级普洱耶~~嘿嘿嘿~~嗯~~”兔子接过我给她的小纸包开心的笑起来,动作表情就像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布娃娃一般开心。

脸上的笑容非常纯净,眼中的目光不染纤尘。

如婴孩般纯粹干净。

充满成熟风韵的半老徐娘却表现出小女孩的天真纯洁,这种强烈的对比,令我禁不住痴愣的盯着她,直到她收起笑容,我才充满遗憾的撇撇嘴,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真情流露的一瞬间才是最美的,哎~~果然~~啧啧~~哎~~”我看了看杨哥,抓了抓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

“算了,送给你们了。”我从工作台下的保温保湿器里,拿出剩下的曼松普洱,递给了兔子。

“这是什么?哇~~你终于良心发现了。你说的哦,送~~”兔子掀开茶包看了看,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她一手将茶包抱在胸口,一手指着我的脸说道。

“对。免费,这是对于欣赏了你三年纯净笑容的回报。拿着吧,不要钱。”我看着兔子那张开心的笑脸,露出了我一贯的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啊?那可真受不起,还给你吧。我这笑容可没那么值钱。”兔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脸,羞涩的说道。一边说一边将茶叶包给了我。

“拿着吧,拿着吧,当做生日礼物收了吧。哦,对了,祝你生日快乐,屠芳华女士。”我微笑着将茶叶包又推给了兔子。

“杨哥,这个是给你的,安吉白茶,我自己炒的。也拿去,算是我这弱者对强者的献礼好了。”说着,我又从机器里掏出三包牛皮纸包递给杨哥。

“哇哈~~今天这是大出血啊,啧啧啧,真没想到,我老婆的笑容能让你这铁公鸡自己主动拔毛。”杨哥发出吃惊的大叫,脸上也做出无比吃惊的夸张表情。

“为什么你会记得我的生日?你不会有什么企图吧?臭狐狸~~你可不做赔本的买卖啊。”兔子的眉,为自己看穿我有图谋而得意的向上挑着。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你属蛇,我属狗。同一天的。”我摊了摊手,说道。

“哦~~对对对~~~我忘记了,对不起哈。也祝你生日快乐,萝卜头儿。”兔子说着,来我我工作台边上给了我一个法式拥抱。

“你也是寿星啊,那这样吧,也送你一件生日礼物。”杨哥说着,拿过刷卡机,操作起来。

“不用不用,这多不好意思。”说着我就要去抢刷卡机。

“哎呀~~礼尚往来,礼尚往来,就是个表示~~表示表示而已。”兔子一下拦住我,让杨哥刷卡,当看到打印凭条出现时,我也就放弃了。

我跟他们二人相互寒暄着,客气着,用最大的热情目送着他们在驾驶着一辆百万级的别克轿车,在夕阳的余晖中扬长而去。

“大哥厉害啊,一斤多点茶叶赚了至少二十万,厉害厉害。”红哥乐颠颠的跑到我身边,勾着我的肩膀赞叹道。

“他妈的,一对老狐狸。我他妈哪赚了?赔掉腚了都。操~~~”我一边揉着脸上酸痛的肌肉,一边咒骂着。

“啊?你送给杨哥的那三包茶叶,一斤也就一万,剩的那点,加起来也就一斤半,那包普洱是咱打劫来的,属于没本的买卖,你那赔了?”红哥疑惑的问道。

“他们要是一分不给我才赚,给钱给不到五十万,我就是赔。操~”我看了看张红,皱着眉头向张红解释道。

“我这些茶叶真的就值这个价,所以他们只给了我茶叶的钱,别的钱一分没给我。拿了三样就留下一样的钱,我这可不是亏了。”我揉着酸痛的腮帮子不停的抱怨道。

“老公,你干嘛给那混球那么多钱?”坐在车里的兔子将头发熟练的盘在脑后。

带着无边框眼镜的兔子已经没了店里的清纯和天真,一脸的精明干练,看人的眼神里再也看不到丝毫清澈。

“不给?真要不给,给这小子落下话柄,以后的买卖也就别做了。为了以后的买卖,不给能行吗?那混账小子,原则守得严实,是我遇到最难啃的骨头,两年多就没变过,操~~连条缝都不给你钻。”杨哥开着车,咬牙切齿的骂道,在店里的儒雅和慢条斯理已经被强烈的憎恨和阴险代替。

“老公,我听姜文生,姜处长说过这么一件事。说老耿请他喝酒,让他在谈判的通融通融。结果这小子酒不少喝,妞也不少点,东西也都没少吃,一晚上花了老耿几十万,可等着老耿带着人找上他,要他帮忙的时候,你猜这小子说什么?”兔子乐呵呵的看着杨哥。

“估计公是公私是私的这类说辞。可我真想不出来这小子会怎么说。”杨哥好奇的看着兔子问道。

“酒桌是谈感情的地方,办公桌是谈生意的地方,你凭什么陪你在谈感情的地方谈生意。这么严肃认真的话题你都能信一个醉鬼的话,只能说明你是个糊涂虫。所以这合同,还是在办公桌上谈的好。”兔子说完用手背沿着大嘴笑的花枝乱颤。

“好家伙,难怪气的老耿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挡着这么多人的面,很踩老耿的脸啊这是,这小子到底想什么呢?那买卖要是成了,直接就能让他空手套白狼,从政府那里直接套走上百万,这钱不比从咱们手里往外扣,来的轻松吗?这小子怎么就给推了?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什么?”杨哥疑惑的看了看兔子,皱着眉头问道。

“这谁知道?那混球打小就跟别人想法不一样,行为处事也跟别人不一样,我跟他交往快两年了,到现在还摸不清他到底什么路数。所以咱也别太着急,免得弄巧成拙,成第二个老耿。”兔子不无估计的劝慰道。

“嗯,我明白。晚进去有晚进去的好处,早进有早进的好处,一切看老天吧。”杨哥在兔子那修长笔直的美腿上拍了拍,随即两人露出会心的微笑。

“哎~~我说大哥,你怎么赔了呢?怎么不给钱才是赚了呢?你这到底什么逻辑?”张红和马姐围着我直转,一副寻根问底的架势。

“我就是想用这几包茶叶让他们少烦我,最好是拿了我的茶叶再也别上门。这下好了,我特么等于是把茶叶换成了钱,附加值是一分没得到。可我那几包茶叶的附加值可比这些钱大的多。所以啊,我这茶叶是等价交换,可这茶叶和钱的附加值确是天壤之别。我这不就是陪了吗?快赔掉腚了。娘滴,我得想法找摸回来。”我掐着腰站在店门口,撇着嘴气哼哼的说道。

“附加值,什么意思?那东西很值钱吗?能附加多少?”张红一手挠着大腿内侧,一手还抓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非要我解释清楚。

“钱就是钱,比如我行贿的时候,给你二十五万,就是二十五万的交情,可是我那些茶叶,虽然他是二十五万买的,但是在懂得人手里,那可就不止二十五万了,可能在他心里,这包茶叶能产生四十万,五十万的效果。懂了没?”我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给钱你反而赚了?”张红奇怪的问道。

“这就等于我给他俩送礼了。懂不?他们就得按我的意思办事情了。懂不?那我就是他们的主人了,这下明白了吧?所以我费劲巴力的往上提茶叶的价就是这个原因。懂了吧?懂了就去忙吧。”我有些不耐烦的驱逐着两人。

“大哥,我还有事不懂,就是吧,你刚才这样……”马姐模仿着我给兔子递茶叶包的动作,说道。

“我~等会儿,马姐,那啥~我看今天大家都累了,咱们提早关门吧,来来来,下班了~下班了~~”我故技重施的向其他店员大喊道。

“这才几点?五点多啊,正是赚钱的时候好不好。再等会下班就上人了,正是赚钱的好时候,怎么就下班了?你是不是傻?别耽误我赚钱。”马姐气呼呼的对我说道,丝毫没看见其他几个店员连头也不回的继续着自己的行动。

“哦~对对对~~马姐英明。”恍然大悟的我赶紧送上两个马屁,把这话痨打走。

“田总~你看刚才,就是吧……”马姐看到田总站在门口无所事事的看海景,于是跑过去对她说道,马姐的口头语一出,吓了田总一个激灵。

“哎,你叫我一声啊。吓我一跳?你看见那个穿红裙子的,那裙子好看吧?我想买一件。”田总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题拉到了女人都感兴趣的领域,然后他俩就红裙子的穿搭,款式,做工,质量等问题愉快的各抒己见。

“哎大哥~~那啥,我还是不明白~~怎么这么痒~操。”张红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

“啊~你还不~~嗯?嗯!明~明白~~那啥~~”只见张红一跳腿站在地上,一条腿蜷在椅子上,往大腿根子上倒花露水。

那深邃的乳沟,白皙的金华火腿,腰上的肉肉,都尽收眼底。

尤其是我给她的那条红色蕾丝内裤,以及内裤下的黑色茂密丛林都清晰无误的冲进我的双眼。

“哎哎~~我说,你不是爷们好不?能不能别干这么爷们的事?毛都看见了~~大哥。”我抵押着声音,对张红说道。

“痒痒啊,你看看,多大个包?”张红说着还指着大腿内侧的红包给我看。

“不是~~你~~”我一脸无奈的看着张红,不明白这娘们今天是怎么回事,以前没发现她这么缠人啊。

“操,我啥东西你没见过?摸都摸过,还装啥装?”张红蔑视了我一眼,用充满鄙夷的声音说道。

“不是啊,大哥,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时髦新潮女性,咱能不能淑女一点?别这么豪放行不?”我一脸委屈无奈的说道。

要说我俩这关系,真就一言难尽。

说是情人吧?

压根就没男欢女爱过。

说是上下级吧?

可都在对方面前赤身裸体惯了,隐私部位连挡都不挡。

她说我摸过她,我确实摸过,而且是从头摸到脚,就连胸部屁股都能随便摸。

可我们俩真没亲过,除了她的嘴唇碰过我的脸以外,我从来没用嘴唇碰过她任何地方。

她以前晚上没地方去的时候,就来找我蹭床位,我们就挤在一张折叠行军床上睡。

我们之间就这么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要说对张红一点男女欢爱的龌龊想法也没有,那绝对是骗人,毕竟张红长得确实不错,不过因为她的骨架比较大,再加上有肌肉,所以很容易让人产生她属于微胖一类的错觉,也就令她的性感身材变得平平无奇,根本想不到她脱了衣服有多性感。

标准的欧美女性风格体型,腰细腿粗屁股大,尤其是那对天生的C罩杯,真是一手不能掌握的女人。

不过让我对她没兴趣的是她那一身杂乱的,毫无美感可言的纹身。

妖魔鬼怪画的没点创意不说,还杂乱无章。

是那种东一片,西一片,拼凑起来的整副图画,黑色的妖魔鬼头边上居然是一只彩色的独角兽脑袋,还挺卡通。

这种画作不但在背上有,胸前也是一片。

离远看就好像是她穿了一件花花绿绿的背心。

这么极品性感的身材上留着么一摊烂东西,谁能提起兴趣?

反正我是不行,再兴奋也痿了。

可阳痿是阳痿,丝毫不影响我在给她按摩的时候占她便宜的兴奋愉快心情。

纹身的那点不适感,根本就不能阻挡我摸便她全身的欲望。

虽然张红到处宣扬我跟她都是个同性恋,但我知道,我们都不是,我是因为怪异的性癖好,对正常的男女性爱没什么兴趣,但她是心理原因形成的同性恋,可这种事情,介于我们之间的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出于私心,我肯定不会跟她说破。

为什么不说破,我也有信心给她纠正过来,让她回归正常生活,最多再给她花点钱,去掉她的纹身就行,最多一年,足够了。

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这么干,倒不是舍不得去纹身的钱,而是我处于自私,既不想放人走,也不想让她跟我走的太近,因为她现在站的地方刚刚好。

正好看到窗内那人是我,可始终看不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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