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身裸体的打着一条领带,微微张嘴看着我。
我还认得这是婚前妈妈就送给他的礼物。
女人当初一脸幸福的在店里挑选着,拿着一条看了又看—“不行,好像不适合。”接着又雀跃的看着其他款式。
我喜欢那时的妈妈,像极了一个少女。
却极不喜欢这条领带和后来带着它出现在我家的男人,而现在它和他都在这和我四目相对。
我意外的一点也不惊讶和慌张,没有再去看他,提上裤子后转身将毛巾丢在了洗手台上,用水瓢默默接着水。
“……天明……你……你在家啊。”
没有回答,只有水喉的声音。我听出他的慌乱,转身冲掉了墙上的痕迹,两人低头对峙着。
“……天明……我们刚才……”他出声问到。
“我知道。”我回答道。
他局促了一会儿,又说“晓芸……你……你妈妈她……”
“我知道。”我还是没等他说完。
我听见他呼了口气,又伸手拿到一个妈妈的护发素,转身要走。
突然又停住转身跟我说“你……你在楼上睡吧……等会拿东西把外面的……地板擦一擦……我们……”
我一把抓着洗手台上妈妈的护理包,塞到他手里一直将他推倒门口。
他踉跄着摘掉了脖子上的领带,打开门。
外面的灯光成条状打在他脸上,只是成横向猛地一下拉宽,就戛然而止。
他半张脸皱着眉想着,能看见他赤身裸体的直了直背,光条突然细末成丝,他掩上了门。
能感觉到他在黑暗里转过身,面对着我。他伸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许久没有声响,开口却只有一句。
“这房间的门……我不会锁”。
直到楼下的一阵声喧又恢复平静,我坐在地上才慢慢的回过神。
我打开门外面已经是和房内一样的漆黑,我默默走到刚刚他说话的位置,对着空气低声的说了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