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会改变,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万事万物一直在变化。
当我以为以后的人生会以当前这样幸福美满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老天还是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我不清楚这是在惩罚我还是在警醒我。
我市某国控投资机构因巨额资金来路不明,核心领导涉嫌暗箱操作、人为干涉公平竞争等多项经济犯罪,导致其所涉及的所有投资企业和项目,全部冻结或部分冻结资产。
我所经营的企业正是被冻结资产的众多个不幸者之一。
对于这样突然的遭遇,我自己心里很清楚,我的企业之所以能从众多同行中脱颖而出走到今天,也正是因为背靠了这颗大树,可谁又曾想到这棵原本执掌一方的大树竟这么轻易的倒下了。
更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进入了“限制高消费”名单。
人生总会遇到挫折,也会经历几次大起大落,对于我这种从底层摸爬滚打冲上来的人,这种事情的发生尽管突然且无法预料,倒不至于太受打击,大不了一无所有,从头再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作为一个企业的管理者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最大化减小损失的办法,能救得了企业就想办法救企业,救不了企业,就要想办法脱身,先把自己救了。
所谓“树倒猢狲散”这句俗语,真他妈的经典至极。
通过跟多个了解资本运作的法律行业的专业人士私下沟通,以我跟“大树”之间的直接利益关系,想让企业彻底摆脱干系,几乎是不可能的,企业层面上只能提前做好清算并没收资产的心理准备了。
对于我个人,也因为这层关系,一定程度的经济惩罚肯定是免不了的,如果上层不留情面,甚至会给到五年以内的刑事判罚。
不过,好在这个事情所涉及的利益比较错综复杂,又是经济问题,所以真正的判决书下来,短则半年,长则可能会拖个1~2年的时间。
对于可能给到我个人的任何惩罚,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掌握的资源,相信自己这些年来在这个城市织下的关系网络。
唯一让我感到不甘心的就是,过去10多年,我所有的奋斗将可能会因此付之一炬。
再说了,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什么也不做,就傻傻的等着接受处罚呢。
天无绝人之路,出于商人的敏锐,我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方案。
对于目前的处境来说,也是唯一一个最靠谱的个人资产紧急避险的方法,就是在海外建立一个家族信托账户,安全且具备更高的隐私性。
其实,我在此之前也有过了解家族信托,之所以没有去操作,完全是觉得没有必要,且自己的家庭生活也没稳定下来,而这一刻,我才真正跟国内各个商业大佬有了灵魂的共鸣。
但现实又是非常可悲的,目前的家庭成员只有我和梦儿,如果去建立家族信托,实际上,对于我个人来说风险是非常高的。
说到底,我还是不信任梦儿,不信任这个小我22岁的女孩子,万一我真的出了事情,我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作为财产的唯一受益人。
我必须要有自己的血脉来继承家产!
这是我当下最大的诉求和期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遗憾的是,以我的身体条件,一个死精症患者,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呢?
一个医生朋友告诉我,他可以帮我从全省甚至全国精子库里挑选出最优质最匹配的精子,孩子生下来之后,身高血型甚至样貌都可以做到跟我很相像,只要我不说,就连自己的妻子都不可能怀疑。
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但出于谨慎,我还是婉拒了这个提议,我不敢确定在孩子成长的一生中会不会出现做亲子鉴定的可能,因为一旦出于某种原因做了亲子鉴定,这一道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明,即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也会成为刺向我自己的那把刀。
不过,我还是鬼使神差的问了这个朋友一个专业性的问题,如果两个人是本族系的亲属,能不能通过DNA匹配鉴别出亲子关系?
朋友直接了断的告诉我不能,接着好奇我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确实不记得当时脑子里哪一根筋搭错了,竟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一个假设——如果用我一个亲属的精子让妻子怀孕,孩子跟我能通过亲子鉴定吗?
没想到这个医生朋友听到后,居然非常支持我的假设,他说如果我能接受这么操作当然是最好不过的,这也是当前人工受精最保险最安全的方式。
亲生的匹配度一般可以达到99.5%,实际上,检测结果达到90%就可以从法理上判定有血缘关系,而不出三代的亲属几乎都能达到90%的匹配度。
于是,一个可怕的计划在我心里逐渐萌发。
为了拯救这十多年打拼下来的资产,我觉得值得一试。
甚至于,我认为即便不是为了让自己的财产有一个可靠的归属,这么做也是让自己人生不再残缺的好办法。
问题是,梦儿会接受吗?
这里有两个难题需要我解决,首先,梦儿是不孕主义者,我们俩明确过要做丁克,估计这也是她乐意嫁给我的主要原因。
其二,即便是她同意了第一点,我又怎么说服她接受怀上另一个男人的孩子,甚至,我都不知道要在她面前怎么开这个口。
主动请求自己的妻子开放子宫,孕育别人的孩子,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可为是奇耻大辱之极。
那些天里,我几乎陷入了茶饭不思的境地,明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最好的脱身途径,可走上这条路却无比的艰难。
这要比让我接受资产清算的处罚,还要痛苦百倍。
一天上午,手机里再次收到了那个熟悉的信息:“叔叔好,打扰您了,我是林小海,爷让我给您带了些鲜核桃,都剥去了皮,您让李叔叔再来我这里拿回去吧。”
我看着面前点亮了屏幕的手机,脑袋忽然放空了起来,我并不在意他们从山里带来的到底是些什么,我开始仔细回忆这个名叫林小海的少年的样貌。
清澈的眼神,清秀的面容,挺拔的身材,似乎跟我年轻时有一些相像。
那天他第一次见到梦儿时,直勾勾的眼神,从脸红到脖颈的样子,我依然记得很清楚。
其实,他对梦儿有非分之想也无可厚非,他正是荷尔蒙最强的年纪,又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面对梦儿这样姿色的同龄女性怎么可能不动一点的杂念呢,这是一个男性最正常的表现。
问题是,即便是他对我的爱妻有非分之想,即便真的是他偷走了梦儿的内衣,这个证据铁一般的确凿,我也想不出合适的方式跟他表达我的想法。
我要怎么说的出口呢?
难不成我要硬着头皮跟他说,请跟我一股新鲜的精液,我用来给我的妻子人工授精?
所以说,如果从我的角度以一个索求者的身份强行要求这两个人交出自己的精液和子宫,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更不可行。
我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作为一个企业的最高管理者,经常会遇到下面的人出现权利争夺、利益交涉的各种各样的矛盾与问题,有时候我就必须用一些权谋之计,正所谓是管理的艺术,而这一次摆在我面前的难题,恰恰触发了我敏感的管理神经。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最有效的阳谋——三仙献鼎计。
这个计谋几乎被用在很多个权益争夺的场合,我清楚如果我确定用这个计谋了,必然会有一些损失,但我没得选择,为了让他们俩都心甘情愿的给我交出精液和子宫,我必须接受这个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