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盛世大婚

魏王婚驾经过将近一日一夜,毫不停歇的往复来回,终于一路踏着绵延数百里,一眼望去根本瞧不见尽头的红妆大道,将新娘从仙云庄迎回,驶进了国都天京那雄伟巍峨,高达数丈的朱红城门内。

大晋国都的中央城门共有三扇,皆呈拱形类似三个高大桥洞,其中左右两扇较矮较窄,常年大开,供百姓经商之人或是外派官员通行过往,而中间那扇尤为宏伟霸气,其上还有暗金闪烁,这一扇最为厚重磅礴的城门,常年封闭,唯有大举出征时或是当今的九五至尊晋帝杨绍亲临此地才有资格被开启使用。

然而如今魏王杨桐的婚驾马车便是从中间这扇显然是专门用来迎接他们而早已门户大开的城门中缓缓驶入,这一举动无不彰显着这一次大婚典礼的非同凡响,还向世人展现出魏王杨桐在大晋皇朝的崇高威望与地位。

城墙上灯火通明,红光漫天,原本那一列列持枪列阵,威风凛凛,总是满脸肃杀之意的守城将士们此刻却都人手提着一盏喜红灯笼,以示庆贺。

豪华婚驾刚减速驶入天京城内便有等候多时的礼部重臣亲自前来配合着驾车马夫将婚车驭停,随后这位点头哈腰的朝廷重臣便将缰绳松解,牵马离去。

紧接着,有数十位身着红装的威猛力士大步整齐而来,他们将豪华马车的底盘八轮熟练拆卸,再用品相极佳,绝非凡品,雕有龙凤缠绵祥图的木柱穿扣在车厢下早已设计好的柱形凹槽里,当检查过再无松动痕迹后,他们大喝一声,共同发力,借用木柱将这架由豪华马车改卸成迎亲花轿样式的婚辇扛起于肩,朝着魏王府邸游街而回。

被珠帘遮掩的车厢内,两位贴身美婢早已在魏王杨桐的吩咐下正为唐玉仙清洗擦拭着身子。

她们完全料想不到,这原本是备来烧茶的清水,在此刻却还有其他大用,她们温柔细致的为唐玉仙擦洗着骚臭美躯。

其实唐玉仙在第一眼看见两个婢女走进车厢时,便已浑身不自在,再一想到她这一路上都被身旁王爷给奸淫到骚媚呻吟不止,那只有女人在快美舒爽到欲死时才会发出的叫床羞耻声更是根本无法掩藏压低,肯定被她们全都听了去,因此她在第一时间就拒绝了两位婢女的服侍。

可是魏王杨桐却以独自清洗太过拖沓耗时为由非要让婢女伺候她,最后她实在拗不过身旁男人,也就只好全程娇羞红脸由着两个婢女为她仔细擦拭身子。

当两位美婢心灵手巧的替唐玉仙擦洗干净嘴角的精斑尿渍与蜜穴处轻轻一按便会涌出的大量浑浊污秽后,她们还将整理干净的喜红婚裙重新为她穿戴整齐,抹平褶皱,最后,还贴心的研磨了些檀香粉末洒在她的秀发与娇躯上,以此掩盖住那股暂时没法彻底抹除的腥精尿臭味与女人发情时才会分泌出的熟媚骚香。

终于完成一切准备事项后,唐玉仙有些疲惫的斜靠在车窗边,透过薄薄的红色纱幔她望着街道旁那无边无际,几乎每家每户都挂满屋檐的无数个囍红灯笼,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复杂难言。

曾几何时,她与爱夫庞云成亲时虽不如当下这般极尽奢靡,却也与现在的氛围一样欢天喜地,热闹非凡。

可如今再次身临其境,她的心绪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成亲时她是真心欢喜,翘首以盼,如今改嫁时,她是心如死灰,迫不得已。

尽管天色已黑,到了晚膳饭点之时,可宽阔的街道两旁依然是人潮涌动,声势鼎沸。

如此一副繁荣富华之象,就算明知这些人与这些奢华婚庆之饰皆是为了迎接她而专门前来与准备好的,可唐玉仙此刻的内心中却依旧感到无比孤单寂寞,仿佛她与此间热闹的万事万人都十分疏远难融,格格不入。

她那张恢复白净清冷,犹如九天仙女般精致绝美的脸庞上,从始至终也都再没有露出过类似上一次成亲时那一抹能够迷倒众生的倾世笑颜,而原本欺霜赛雪的肌肤在此刻也显得格外诡异冰凉,存托得她仿佛就似与这热闹辉煌的人世间阴阳相隔,了无生气的幽怨女鬼。

婚辇在足以容纳十数辆马车并行,铺有华贵红毯的宽广主道上缓缓前行游街着,一路上有数十位面相姣好,身着宫裙的侍女紧紧追随,并不时在婚轿必经之处撒上漫天花瓣,一时间婚骄所过之地,花香四溢,鲜香盖天。

她们不时还朝街道两旁扔去由红布编裹成花的祥瑞礼品,惹得一众围观百姓高声嚎叫,争先抢夺。

越是临近天京城中心,街道两旁那一栋栋建造有序,鳞次栉比的各色商铺住宅与楼阁台榭便越是美轮美奂,灯火辉煌,其上挂着的大囍灯笼也更加精致亮堂,再加之那一缕缕系挂在屋檐之下象征着庆贺之意的红绸罗缎随风飘摇,反映光彩,直将原本黑寂下来的天空都照映得红光冲天,亮如白昼。

夜空被红光装点,显现出一片喜庆吉祥的罕见奇象,月光与红辉倾洒在万众瞩目正在游行的婚辇上,仿佛在向世人宣示着其上乘坐之人是何等的得天独厚,何等的圣洁与尊贵。

如果此刻有人能够登顶皇宫圣殿之巅俯瞰整座恢弘广阔的天京国都,那他一定会发现此时整个天京城内可谓是万人空巷,几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繁忙事物,赶来这条天京最宽阔热闹的街市,皆想要亲眼一睹大晋第一美人唐玉仙出嫁时的绝世姿容。

街道两旁,万头攒动,摩肩接踵,当真是人满为患被堵的水泄不通,要不是有朝廷军队亲自站在大道两旁持剑看守,震慑宵小,一些觊觎唐玉仙美貌的胆大之人恐怕就要一扑而上,恨不得撕烂整辆车骄,亲眼仔细检验一番那位传言中第一美的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国色天香,貌美如仙,如果还能趁乱浑水摸鱼,劫走美人,那他们在日后就连睡觉怕是都要笑醒了。

只可惜天京城内,守卫森严,密不透风,而且尊卑有别,能在前排观望的无不是有权有势,忠于大晋的有头有脸之人,所以奢华婚骄慢慢悠悠的在红妆大道上向着魏王府邸缓缓游行而去,一路皆是顺风顺水,畅通无阻。

所有觊觎唐玉仙这位绝色美妇的男人,也都只能有歹心却没那个胆子与实力真上前来抢夺一番。

而一些躲在后排眼看着就要失去得到美人机会的颇具野心之人,便会开始破口大骂,以解心头之恨,他们不敢上前争抢难道还不敢逞一逞口舌之快?

她唐玉仙又不是什么九五至尊,天龙之子!

只是一个生养过孩子长得好看的妇人罢了,一个前夫刚死就改嫁他人,不知廉耻的骚妇而已,何况,他们也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难道那位同样昏庸好色,败坏礼法的魏王殿下还能治他们的罪不成?

就算魏王杨桐真的下令严惩辱骂之人,他们也岿然不惧,因为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难道他魏王杨桐还敢下令将大街两旁所有乱嚼舌根之人尽数处死灭口?

不仅这些想要拥有绝色美妇而不得的男人们在嫉妒中痛骂唾弃着,就连他们身旁的妻妾或是情妇们也因为自家男人那副被勾了魂魄的窝囊样子,给瞧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因此也就各自跟着自家男人一起瞎嚷嚷,宛如泼妇骂街一般骂得是口水四溅,唾沫横飞。

“呸!骚妇!荡妇!臭寡妇!都是个生过孩子嫁过人的破鞋了,这还没见到人影呢,就已经把天京城搞的是鸡飞狗跳,到处都是一股狐骚味,不用看,老娘都知道是一个狐媚子骚货!就知道勾引男人,这么喜欢勾引男人还当啥王妃娘娘,咋不去青楼妓院当个花魁娘娘啊!保证夜夜有男人操得你哭爹喊娘!”

“就是!就是!还大晋第一美人,我呸!她相公刚死不到几月,尸骨都还没凉透呢,就摇着大屁股找上了个这么有钱有势的野男人,这大婚排场都快赶上皇帝老儿纳妃娶妾了吧?希望这好色魏王的鸡巴和狗命都要比她死去的相公更大更硬,不然可就没那个福分享受也喂不饱这个骚妇啊,到时候他的一头黑发可也就要变成跟青葱绿草一样的颜色咯,哈哈哈!哥几个我说的对吧?”

“那可不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哪个不是水性杨花的性子,都喜欢鸡巴又大,又有钱有势的男人,我可告诉你们啊,我曾经就操过一个,那可是个朝廷命官的小妾,那骚妇在床上的骚样你们是没瞧见,真是恨不得要我把她活活操死在床上呢,每次完事了,那骚蹄子还主动跪在爷们胯下给我的好二弟吞舔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光是回想一下都要被爽死了啊,想必这传闻中的第一美人肯定也是个遇到大鸡巴就走不动道的榨精骚妇!哎……只可惜爷爷我是无法一亲芳泽喽。”

“那可不一定,你不知道吧,咱们天京城里嫁给那些个高官老爷们当高门贵妇的骚货可都是为了钱财富贵而去的,可那些老爷们的小妾情妇们多如牛毛,操弄女人的器物早就不行了,根本满足不了她们啊,只要是天京城本地人谁不知道这些骚娘们儿都喜欢出来偷偷找鸡巴大的乡野壮汉?说不定过几天这魏王府的新王妃娘娘就会给咱们这位威风王爷吸的是一蹶不振,到时候等她饥渴难耐又得不到满足自然就会出来找别的男人操她了,哈哈,你们可得多吃点好的,长长身体,不然到时候人家可能连看都不带看你们一眼的,只有跟我一样如猛虎般够壮够大,才有机会讨得美人的青睐与欢心,把她们给操服了。”

“瞧你们那点出息,人儿都还没见着呢,就猴急做梦成这样,一个个细胳膊细腿的,连老娘都看不上你们,嘿!还在这自吹自捧上瘾了是吧?那花轿里号称第一美的妖姬寡妇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们?真是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别人就算撒泡尿给人喝也轮不到你们!”

“胖娘们!你家男人是不是不举!没把你喂饱,说话怎么这么欠操!”婚辇游街经过之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声不绝,不过这些污秽嘈杂之音好似都喜欢欺软怕硬,大部分全是在指责痛斥唐玉仙的种种罪行,只有极少数是在怒骂魏王杨桐的不仁不义。

唐玉仙生平第一次切实领悟到了人言可畏,当真是比那洪水猛兽还要更加恐怖骇人,它不仅能在一瞬间成就一个人,更能在顷刻间让一个人崩塌毁灭。

听着耳边传来源源不断的污言秽语,而且大部分居然全都是在侮辱她的,一时间唐玉仙只感觉无辜至极,可是改嫁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已是百口莫辩,她委屈的微微嘟起朱唇,伸手抹了抹眼角泪珠。

魏王杨桐一直坐在唐玉仙的身边,那些肮脏言语自然也都进入了他的耳中,他早就命人去镇压那些出口不逊之人了,可是人数实在是太多,根本镇压不了,除非用铁血手段,杀人灭口,可那样做估计整座城的人都要死绝一空,最终他也只能无奈一叹。

这场原本喜气洋洋的盛世大婚,在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晦气阴翳。

二人一路无话,半个时辰后,婚骄沿着红色锦毯被扛进了一条幽静小道,唐玉仙只感觉世间终于恢复了一丝清净,道路两边再无口出污言,喧哗震耳的平民百姓,唯有身披甲胄威严耸立的大晋将士与身着锦衣玉袍正不断哈腰恭贺的富庶名流。

又朝前游行了一会儿,婚骄终于抵达魏王府邸,并停放在了府门前两座呈卧趴状的巨型石狮子中间。

当感觉到婚骄已经平稳着地,魏王杨桐当即对着身侧美人微微一笑,亲手替她盖上绣金雕凤的红纱盖头,随后便牵握住她的柔软玉手,一同缓缓掀帘而出。

婚骄外,数十位扛骄力士早已在抵达目的地之后的第一时间便迅速退走,因此除了在身后贴身伺候正为唐玉仙捧抬裙摆的两位美婢外已经再无他人,就连一路上随处可见的甲胄将士也已消失无影。

这出奇寂静的场景让得唐玉仙心中疑惑,透过轻纱红盖她再次见到身前那扇宛如缩小城门的王府黑门,望着大门上方那一块刻有魏王府三个霸气金字的辉煌牌匾,唐玉仙只感觉惭愧自责,她终究马上要改嫁他人为妻……

魏王杨桐与唐玉仙并肩携手走向府门,隐隐透着王霸之气的威严黑门顿时仿若接收到命令一般,随着二人的不断靠近而缓缓开启,厚重古老的开门吱吱声好似演奏起一曲庆贺之乐,莫名悦耳。

当这对新婚夫妇即将迈入府邸之际,王府大门也正好掐着完美时间被完全开启,而在他们携手共同一步跨入府邸后的那一刹那,府内高空中,无数绚烂烟火与数以万记的祈天明灯一同升空绽放,飘浮摇曳,一时间,整个大晋国都噼啪震响,光染满天。

唐玉仙抬首望去,从红纱盖头内她可以隐约看见高空中一片五彩斑斓的绚烂美景。

临近尾声时,无数烟火竟然还汇聚成一龙一凤呈相互依偎态的盛世奇观,她的一颗芳心不禁都微微有些被触动,只是稍纵即逝。

当一切彻底平息安静下来时,王府庭院内早已在红毯大道两旁恭候多时,尊卑有序,一位位身着官服头戴玉冠,满面红光的百官王侯们和站在他们身后同样雍容贵气的家眷子嗣们,他们一同面朝站在府们上首的魏王杨桐与唐玉仙,你一言我一嘴阿谀奉承的恭贺出一句句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虚伪贺词。

“恭祝魏王殿下,新婚燕尔,恩爱不疑!”

“老夫祝王爷殿下,百年好合,多生贵子!”

……

无数代表着美好寓意的祝福如浪潮般席卷而来,魏王杨桐微笑着点头致意,继续牵着微微垂下脑袋,身形略显僵硬的唐玉仙,缓步走在大囍红毯上,接受众人的庆贺恭祝。

一炷香的功夫后,两人来到了魏王府邸最大的待客大厅,此时大厅主位高座上正端坐着一位身穿金黄龙袍与魏王杨桐面貌相似的威严男子。

他便是大晋皇帝杨绍了,他的身边则坐着宠妃南湘舞,她身穿华贵宫裙,双胸鼓鼓露出深邃乳沟,雪白的大长腿隐没在若隐若现的纱裙之内,其貌若天仙,身上透出的高贵优雅竟然丝毫不输唐玉仙,只是一个妩媚妖娆,一个端庄温婉。

坐在皇帝杨绍身侧的贵妃南湘舞直直望向大殿门口身穿霓裳嫁裙缓步而入的第一美人唐玉仙,她的美眸中露出一丝罕见的嫉妒恨意,但转瞬就变成不耻与鄙夷。

唐玉仙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敌意,她抬头朝上一望,两位绝世美妇当即隔纱相视,只是唐玉仙随后便又低头不理,对于还持续望着她的敌对目光视而不见。

圆月当空,吉时已到,婚礼如期举行,在一桌桌位高权重宾客的欢声笑语中。

魏王杨桐身穿红色囍袍,头戴金冠,虽然面目略显沧桑,但在此刻却也显得格外英俊潇洒,他的脸上洋溢着得偿所愿的温和笑意,眼中充满了对将来与身前美人的期待和爱意。

唐玉仙则凤冠霞帔,红纱盖面,说不出的高雅惊艳,只是在她被掩藏的倾世美颜上再也不见第一次嫁人时才会有的娇羞憨态,唯有深深的无奈愧疚。

在主持官员的指示下,对站两边的新郎新娘一同迈步,朝大殿中央缓缓而聚,唐玉仙脚踏高跟凰鞋,行走之间,哒哒有声,步步生莲,她红裙素手,身姿娉婷,头上的凤冠珠帘亦在摇曳生辉,直将她映寸得真如遗世神女,贵不可攀,美无法言,一举一动间直将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尽数吸引。

二人在大殿中央相聚后便聆听起主持官员们诉说着冗长的大婚誓辞。“一拜天地!”

终于在耗时良久的宣誓之后,一声嘹亮悠远的呼喝声在大殿响彻。

立时,场中静默,除了高居主位的晋帝杨绍与贵妃南湘舞外,其余的所有人竟然都立马虔诚跪地,一同与大殿中央的新娘新郎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由于唐玉仙与魏王杨桐的父母早已仙逝,此拜唯有跪拜当今圣上,场中众人也是一同跪拜。

“夫妻对拜!喝合卺酒!系同心结!”

在呼喝声中,魏王杨桐与唐玉仙一同起身又复而相互一拜,之后便共同挽手喂对方喝下交杯喜酒,再割下各自的一缕头发系成同心结印。

就这样他们在王府主殿上,在大晋皇朝最有权势之人的瞩目见证中,一步步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拜了江山社稷,拜了大晋帝皇,最后夫妻对拜。

“礼成!”

随着礼部官员慷慨高昂的嗓音落下,成亲仪式也已初步结成,随后有官员双手恭敬的捧着镀金婚书来到魏王杨桐与唐玉仙身前。

“请王爷与王妃娘娘在此圣书上撰写下自己的尊名,从此以后王爷与娘娘便算真正喜结连理,受到大晋圣祖龙运庇佑,成为律法下名正言顺的结发伉俪。”

魏王杨桐毫不犹豫接过笔墨便火急火燎的写下名字,唐玉仙等他写完后,也接过笔开始写下自己的芳名,只是在写的时候,她的手颤抖的厉害,所以等写完后那本金书上的名字尤为歪七八扭,很是丑陋。

好在魏王杨桐并不在乎,那位捧书官员也不敢多嘴嫌弃便低头退走。

这份圣籍上记载有大晋开国以来所有皇室成员的婚契命书,将会永远存放在皇宫中戒备最森严的祖阁之内,不仅有供后世子孙瞻仰之用,还算是一种能够载入史册的恩爱象征,但凡其上有记载者他们珠联壁合的美满良缘皆能流芳百世,千古长存。

做完了以上这些极其繁琐的一切,庆典酒席也由此拉开帷幕,华丽宽阔的王府主殿内,所有贵客尽数入席,一时间歌舞升平,鼓乐铿锵,一列列训练伶俐的貌美舞女开始在大殿中央轻歌曼舞,撩人心魄,还有专门的美婢为宾客们斟茶倒酒,百般伺候。

一盘盘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目不暇接的被她们端上换下,金碧辉煌的王府宫殿内霎时间酒香四溢,令人闻之欲醉。

大厅中央那些身着轻纱翩翩起舞间,美腿雪奶若隐若现的妙龄美人们更是让人目眩神迷。

大殿之外,占地极广的府邸庭院内也是人影绰绰,这些没有资格进入主殿一同享受最高规格的亲王盛宴之人,也皆在交头接耳,互相攀识。

在比晋帝杨绍稍微矮上一头的主位高座上,魏王杨桐轻轻拥搂着爱妃唐玉仙的柳腰,十分轻松惬意的躺坐在那,他的脸上充满春风得意之色,不时举杯痛饮,大口吃肉。

“恭喜魏王爷,贺喜魏王爷,殿下正值壮年,早已过了婚娶年纪,还能遇见并且娶到如此美人为妃,真真是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啊!”

有连绵不绝想要交好献媚之人主动前来敬酒恭贺,听着耳边那此起彼伏的新婚贺语,此刻的魏王杨桐真是感觉到了独一无二的自豪成就感,当下他只感觉就是比那问鼎天下,成为九五至尊还要满足快意,今日,一定是他此生最幸福亦是最幸运,永生难忘的一日。

“魏王殿下真是好福气啊,本相在此祝愿王爷在今后也能日日如当下大婚一般,洪福齐天,鸿运永照,也祝愿王爷殿下与王妃娘娘早生贵子,儿孙满堂,享尽人间天伦之……大胆!你是何人!”

这时一位王府亲卫突然走上前来,一把推开身前正弯腰献媚之人,直言不讳道:“末将参加王爷!虽然今日是王爷的大喜之日,但是属下冒死也不得不出言提醒,王爷今日娶了如此一位人间尤物为妾,可也一定不能沉醉其中,定要注意保养贵体啊!”

闻言,魏王杨桐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殿下难道不知有一个词叫作红颜祸水?殿下不惜费尽人力,倾洒万金只为册封一个妾室侧妃便举办如此盛大奢靡远胜正主的婚宴,实乃不祥之兆!她定是……”

“闭嘴!爱妃才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红颜祸水!本王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魏王杨桐怒拍桌案,将还想继续口出狂言之人喝止。

“滚!看在今日是本王大喜之日的份上,暂且饶你一条贱命!日后若是再犯,本王定要让你永生永世都无法再吐一句污言!”

在魏王杨桐的冷哼声与斥骂声中,这位失言的魏王亲信也只好灰头土脸,唉声叹气的弓身退走,自家殿下的言辞之坚定固执,他已知道根本没有再劝说下去的必要了。

这一个影响心情的小插曲很快便被火热异常的大婚氛围给吞没湮灭,无人在意。

魏王杨桐喝了一口闷酒随后便拥搂着在整个婚礼过程中都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王妃唐玉仙一同起身,在他的示意下,夫妻二人双手皆端了一杯美酒朝着四方来客致意敬酒。

“来者皆是本王的贵客,今日,诸位随孤,不醉不归!”

……

这场盛世大婚一直持续到了翌日凌晨。

等到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已经醉倒一片百官大臣之时,魏王杨桐这才牵着唐玉仙起身离开了主位,一同走向那些还未醉倒的权贵显要与王公贵族,一一为他们拜别送行。

唐玉仙几乎谁都不认识,只好任由魏王杨桐牵引,全程柔柔弱弱的默默跟在他的身边,不时尴尬的施礼送别。

这些达官贵人有的与魏王杨桐相谈甚欢,依依惜别,临走时还不忘再次祝他早生贵子,夜夜笙歌,也有的皮笑肉不笑,只等逢场作戏般敷衍回应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魏王杨桐对此见怪不怪,全都不失礼节的悉数与其道别。

当将大部分有头有脸的清醒之人送走之后,面露疲态的唐玉仙便被魏王杨桐先行安排由着之前在马车上服侍她的婢女带路,向他们夫妇日后定居的洞房府邸而去。

而魏王杨桐则依然留在待客大殿内了结剩余尾事。

晋帝杨绍早在册封仪式礼毕之际,便以有些疲乏为由带着宠妃南湘舞回宫离去,并且命令众人无需送行。

……

王府主殿内,一位喝的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肥胖大臣突然起身欲走,临了,还不忘主动上前与魏王杨桐攀言醉别,随后他便由着身后的大妇妻妾们搀扶着摇摇晃晃的踏上了返家途中。

只是众人根本没有发现,在这一行携家带口多达数十人的离席队伍末尾,有一大一小两个单薄身影悄悄离队潜逃,他们身如鬼魅,眨眼间便已隐没在灯火照亮不到的黑暗之中,离奇不见……

风声呼啸,月影朦胧,一位身材火爆浮凸,堪称真正妖姬尤物的女人正手提一位男童后颈身轻如燕般在一栋栋宫殿屋檐上翻飞腾挪,落脚无声。

其间她还不忘顺手撕掉人皮面具与小妾装扮,更是胆大妄为的将其随手抛扔,好在,那些被扔掉的伪装饰物正巧全挂在了红带飘扬的树杈上,若是无人爬树细看,根本没法认出是何物事,只会当作是婚宴装点。

而那些笔直站立于顶楼廊道,正持枪警戒的甲胄将士们也完全无从察觉屋檐阴暗中的细微异样。

当女人一路飞檐走壁提着男童来到一处格外幽静无人却地处王府核心地带的新建宅邸时,她才停下身形,并将手中稚童放于瓦砾之上。

终于重新着地,生的唇红齿白,很是俊秀的稚童立马唔唔有声,双手开始疯狂比划起来。

妖艳女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一指点出,解开了他被封住已久的声穴。

“仙子姐姐!求你救救娘亲,只要能够救走娘亲,我……我愿意永远给仙子姐姐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终于能够发声言语,只有八九岁年纪的稚嫩孩童立马一边跪地磕头,一边泪流满面的哀声乞求道。

“庞骏!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亏你还是曾经一代才子庞云的亲生儿子,怎么?说跪就跪,你还有没有一点身为男儿该有的骨气与血性了!”

“可,可是……”

这一大一小自然便是已经隐去踪迹三月之久的幼年庞骏与在山林里救下他的那位神秘女人了,庞骏微微张嘴,还像要说些什么,但当瞧见身前女人那越发阴寒的脸色时,他也只好瑟缩起身。

“哼!”脱去伪装只剩一身极其暴露轻纱的女人冷哼一声。

“日后,你若是还敢这般轻易跪人,我便打舍你的腿!”

“你……你怎么如此恶毒。”年幼的庞骏眼眶通红,但他仍是倔强的说道:“我除了求你,还能怎样?我就只认识你这么一位拥有一身盖世神功的神仙姐姐,除了你还有谁能救我娘亲,你为何不愿意救她?我都说过了,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能救我娘亲。”

“哎……”妖娆女人微微一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本圣主不过是在身法上稍有建树而已,带着你一个无关紧要的轻巧累赘自然仍能在偌大天地间,来去自如,随心遨游。”

“可你娘亲呢?一个身材与本圣主差不多的女人,你真当本圣主乃神仙降世,力大无穷啊?在这个敏感关头,背着你娘这么大个累赘逃走,你是想害死仙子姐姐我是吗?”

“那你不能救我娘亲,还带我来这里作甚?”庞骏心中无比失望。

“当然是为了让你认清事实,让你知道你娘根本不需要别人救,大婚仪式上的情形你还没看够吗?你娘分明是自愿改嫁给魏王杨桐的。”

“走吧,以后别再听见一点你娘的风声,就缠着仙子姐姐我不放,回去之后好好读书练功,本圣主可不是白白救你的。”

妖娆女子伸手想要去提庞骏的后颈,可却被他缩头躲过。

她微微皱眉有些不悦道:“怎么?不愿意跟本圣主回去?是想认你娘的新男人为后爹吗?”

“我娘绝对是被逼的!她绝不可能抛下我不管,也绝不可能背叛我爹,我要当面去问她!”庞骏稚声笃定道。

可下一刻,身前女人的话语仿若当头给他泼了一身冰水,使他幼小的心灵大受冲击。

“就算真的是有外人不得知的苦衷或是被逼无奈的,可那又如何?等你问清楚了,你娘就不会改嫁给魏王杨桐了吗?等你问清楚了,你和你娘就能一同安然离开此地回到从前吗?问清楚了,你就能替你庞家替你爹报仇雪恨了吗?还有……”

“你怎么知道,这魏王杨桐就不是你庞家的其中一个灭门仇人呢?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相认,是想找死不成?”

“我……”

“我什么我?就不说以上那些,回到本圣主最开始说的那个问题,难道你就能完全肯定,你娘她不是自愿改嫁的吗?天下女人皆慕强,古时常有母仪天下的丧夫皇后为了巩固权力与富贵而改嫁新君为妃,你母亲难不成还要比那些名传千古的皇后娘娘更加品德良淑,守贞如玉?”

说到这,妖娆女人面露一丝讥讽:“若真是这般,大晋自古便有女诫,夫死妇随,从一而终,你娘不仅没有追随你爹而去,还在短短三月内就轻易改嫁他人为妻,呵……你母亲若是真如你说的那么一心爱护庞家,那她在被逼改嫁之际,为何不以死明志?以死守贞?”

眼见庞骏仍旧面露犹豫困惑之色,妖娆女子有些怒其不争道:“走,今夜老娘豁出命去也要让你这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认清残酷的事实!身处这个大争乱世别说你娘,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父亲或是儿子,只要他们有私心,有欲望,不管出于利益权力也好,还是其他别的也罢,总是会做出一些你无法想象与相信的事情来,包括本圣主同样也是。”

语落,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再次随风而逝,空旷的屋檐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与幽寂。

……

夜色渐深。

已经正式成为魏王妃子的唐玉仙,正端坐在无数丝滑红绸装点遍布的婚房之中,她在此已经等候了将近半个时辰了,魏王杨桐仍没有半点即将归来的迹象。

换做以前的她,在与亡夫庞云大婚之时,在这喜庆婚房独自等待之际,定然会心中焦灼忐忑,又羞又喜。

但当下她已非从前的自己,成亲的对象也已物是人非,她在房中苦坐许久,仍心静如水,未有太过焦虑,反而还希望若是魏王杨桐永远不会归来那该多好。

但是她深知,这只是痴人说梦的幻想罢了,她与魏王杨桐重聚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她的人生将真正注定会与另外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缠绕相伴。

这一刻,唐玉仙不禁想起,她已经与亡夫庞云和儿子庞骏分别了快有数月多的时间了,她心中对他们真的极是思念,她有些的自欺欺人的想着,若是他们一家能够逆转时光,从归最初该有多幸福啊。

也不知云哥他在九泉之下可曾安息?也不知骏儿他如今到底身在何处,是生是死?为什么就连一个消息也迟迟搜寻不到呢?

唐玉仙呆呆的望着身前桌案上的摇曳烛火,不禁悲从心来,欲哭无泪,她现在就连为亡夫庞云祭奠上香都必须得偷偷摸摸的,从不敢正大光明,只怕会惹恼魏王杨桐,惹得麻烦缠身。

窗外,圆月当空,已有西下之象。

当唐玉仙一直苦等到深夜丑时之际,耳边才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些声响,似是婢女在问安的声音。

紧跟着的,有若隐若现的足音传入耳中。

唐玉仙当即心中一沉,那个男人终究还是回来了,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他曾在马车上说过今晚定要让她明早都下不了床的羞人话语,“哎……”一想到这儿她不禁又是无奈一叹。

这一刻,她真的认命了,心中最后的那一丝希望与侥幸也就此熄灭,如今婚契已成,仪式已拜,日后她就算被魏王杨桐每时每刻不分昼夜的按在床上狠狠奸淫操弄,她也再没有任何理由与立场反抗阻拦,从今往后魏王杨桐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将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很快,脚步拾阶而上的声音,传入到她的耳中,唐玉仙身形一僵,面上露出一丝悲哀。

在唐玉仙认命等待的时候,在她看不见,听不见也感觉不到任何异常的房梁黑暗中,一个妖娆美妇人正提着再次被封锁声穴的孩童庞骏潜藏其上。

他们二人刚刚通过大开着的窗户潜入此地没有多久,随着登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庞骏好似也意识到接下来将会是谁要莅临此地,他想要放声呼喊,好让正端坐于下方大红婚床边的娘亲唐玉仙起身逃走,可任凭他如何使力张嘴,都不能从喉中发出一丝声响。

身旁正拿捏着庞骏的妖娆美妇人低头望见他此刻焦急的模样,嘴角露出一抹妖笑,她弯腰在庞骏耳边妩媚喘息道:“急什么,一会可有好戏看呢,保证让你大饱眼福哦,就算我现在把你扔下去,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如果今夜之后,你还是一副只会叫娘的窝囊样子,那我就把你扔到魏王杨桐的面前,看一看他会不会动手杀你,就算不会,你又能怎么样呢?如丧家之犬一般跟在你娘新找的男人身边?日日夜夜聆听魏王杨桐把你娘操的死去活来,发出那令男人骨头都要酥软发麻,响彻大半王府的淫荡叫床声吗?”

听着耳边妖娆美妇的辱母言语,幼童庞骏愤怒的咬牙切齿,这个妖女总是这样时好时坏,口无遮拦,而且还满嘴淫语,他可还是一个孩子啊?

虽然该懂的都懂,已经快到婚娶的年纪,可他也只是个孩子啊?

她难道就非得这般当面侮辱自己的娘亲吗?

两行委屈清泪止不住的从庞骏眼角流出。

妖娆美妇余光一扫,已是将整个房间内的陈设状况牢记于心,突然,她坏坏一笑,脚尖轻点,无声无息间,她便提着庞骏如一道魅影,趁着屋内灯火昏暗,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溜进了婚床边,唐玉仙背对着的一个极其宽大的衣柜之中,衣柜无声打开,又无声关闭,全程行云流水,熟练至极,没有引动任何声响。

衣柜内,趁着好戏还未上演,妖娆美妇不禁回想起三月之前,当她初闻当世大家仙云庄一夜被屠灭时,这么一个惊天变故也是把她惊得不轻,在联想到前夜她正巧路过仙云山脉还在附近随手捡到了一个孩童,之后再通过属下的调查与确认,很快她便知晓那夜捡到的小孩就是庞云与唐玉仙之子,起初庞骏在她面前还抵死不认,真是惹得她一阵发笑,如今想起来也是有点可爱呀。

她也是看在庞云生前是一表人才,儿子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会生出一丝善心,所以在庞骏得知娘亲即将改嫁他人的消息之后,在他的百般哀求下,她才会答应潜入这危机四伏的魏王府邸一趟,看看能否有救走唐玉仙还能全身而退的机会,若是不能,也好让身边这个乳臭未干整日失魂落魄的毛头小子认清现实的残酷。

如果今夜他能够看清成长,日后定会像他爹一般,善,可成为一位逍遥自在,遨游天地的江湖巨擘,恶,亦可成为称霸一方疆域的枭雄霸主。

若是看不清,是个昏庸无能之辈,那就在日后由她亲自好好调教床事技巧,打磨体魄肉身,好在成年时有资格夜夜都在大软床上猛展雄风把她给伺候得舒舒服服,这么一位江山才子与第一美人所生的俊胚子,怎么可以白白浪费呢?

……

坐在大囍婚床边的唐玉仙心绪杂乱,突然,她只感觉身后有一阵清风拂过,她猛然转头一看,可除了华贵家具之外再无别物,她有些疑惑的四处扫视一番,当瞧见大开着的窗户之外正有阵阵冷风吹来,这才重新回转秀首,默默等待着魏王杨桐的到来。

她并没有发现已经有人偷偷潜入了这间魏王杨桐专门为她精心布置的婚房里,也并没有瞧见在她回头之前都还在轻微摇晃的衣柜门扇。

而在那宽阔柔软的婚床旁边,在那一个由千年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巨型衣柜内,此刻,正有两双星眸隐藏在柜门缝隙后的黑暗之中,正一瞬不瞬地窥视着她。

衣柜内空间宽敞,让一个女人和一个稚童躲藏其中绰绰有余,其内还收纳有诸多叠放整齐或是挂铺悬空的华美衣裳,庞骏与那位救下他的妖娆女人此刻便躲藏在这衣海之中。

妖娆美妇在漆黑中打量了一圈那些漂亮衣物,当发现竟然全是女人穿戴的,无一件男人衣袍,她立时妖魅一笑,低头俯身,豪硕柔软的胸部顺势挤压在身前幼童的后背上,并口贴稚童耳边微声妩媚道:“哟!小子,看见没,这么多件布料极少却制作的十分精美的崭新衣裙,这些啊,估计都是那魏王杨桐专门准备送给你娘亲的惊喜大礼呢。”

“啧啧,你快摸摸这件,一摸就是那种穿上去便会袒露出胸部的情趣衣裙啊。”

“还有这件,哎呀呀……屁股后面怎么没有布料,好奇怪呢,你猜猜为什么那里没有布料呢?”

“这衣柜里,少说也有数千件各式各样的轻纱薄裙,你娘亲以后可有的是福气要享受了啊,估计每个夜晚都要换上一件不同的骚艳衣物去勾引她新找的男人。”

“勾引得他欲火高涨,兽性大发,恨不得把你娘亲日日夜夜操的哇哇浪叫,一辈子都下不了床呢。”

“咦,这件晶蓝色还散发着微光的纱裙还挺好看的,一会本圣主就顺便笑纳了。”年幼的庞骏听着身后妖女的轻声秽语,虽然他早已被其封住穴脉无法动弹,但还是被气得小身板微微颤抖,尽管他尚且年幼,但也完全明白那些代表着什么。

衣柜合上之后,并没有严丝合缝,中间尚留着一条可供透气的细微小缝,倒不至于让潜藏在内的二人生出气闷之感。

他们藏身于柜中,不需要凑近小缝处,就能从内里望见外面婚床上的大部分景象。妖娆美妇呢喃自语了一会儿,自觉无趣便沉静了下来。

这时,一缕缕白雾顺着衣柜缝隙飘入其中,很快衣柜内便也充盈着淡淡的幽香。

这股淡淡的幽香让妖娆女子感到十分熟悉,她轻吸琼鼻,仔细品尝一番后,发现居然是能够催发男女情愫的床事辅助药香。

她再次邪邪一笑,在小男孩耳边继续道:“闻见这些香味没,本圣主曾在一本大典记载上翻阅到过,也曾有幸花费重金秘购了几柱用来研究试药,据说这些可都是大晋皇帝御用情香,传闻是由数以千计的宫中处女她们第一次来临的葵水炼制而成,乃是上好的床事助威之物,不仅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还具有助孕甚至是一孕多胎的神效。”

“嘻嘻,但是这玩意虽然不会损害心智,但却会让男人与女人在行房过程中更加敏感更加快乐,待会就算你娘亲在你心中再多么的端庄慈爱,高贵温婉,可一旦吸入此香数量多了,怕是也会被男人操成淫贱荡妇呢,是那种爽得趴在床上高高翘着肥臀,搔首弄姿求着男人狠狠操弄宠爱像条母狗的淫贱骚妇喔,你可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呀,亲眼见见你从未见到过的娘亲。”

一想到衣柜里的这些衣裙,皆是娘亲在往后日常里为了更好的取悦服侍魏王杨桐而时常要换穿于身的暴露衣裙,再加上耳边妖女不断刺激侮辱的言语,庞骏心如刀绞,只恨没有能力改变一切。

屋外楼道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很快,他便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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