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呜呜啊……”
嗯?竟然是深喉口塞被拔出来的声音。
我用早已麻木的舌头顶了顶充实在嘴巴里的橡胶塞,艰难地。
还在。
我就知道,只是作为在禁闭室里圈养放置的一个环节,不过是主人把耳机里的白噪音换成了奴隶契约的内容罢了。
我失望地低下了头,又被项圈上连接着天花板的铁链死死拽住,强行维持在微微仰起头的状态。
耳机里播放的录音,是当时我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的。
那些淫荡不堪的字句,总让我想起主人要求我亲手书写主奴协议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少女,梳着的齐耳短发早就被汗水打湿了,泛着油光粘在一起。
腥臭黏腻的液体干涸在头发上,结出像头皮屑一样的淡白色的痂。
眼眶上还留着皮革眼罩的勒痕,眼睛里塞着专门限制视力的遮光美瞳——没有任何焦点,只有全黑的瞳孔和漆黑的瞳片反射着微弱的光。
嘴巴上硕大的充气口罩塞仿佛要遮住她的半张脸,少女的脑袋无所适从地摇晃着,嘴巴里的充气口塞迫使她仰起头,来逃避舌头被顶住的呕吐感,可是,绷紧的,连接在项圈和乳夹之间的细铁链,又要求她屈辱地低下头,或许最终是乳头被拉伸的痛苦压过了濒临窒息的痛苦吧,又或者是已经绝望的她变得适应了戴着口塞、眼罩和耳塞的生活了吧,在铁链的牵引下,女孩摸索着,顺从着,低头爬出那个许久未曾打开的不锈钢铁笼。
我记得,那个充气口塞,往常被牵出笼子的时候都是只按两下的,可那次,主人竟然按了三下,舌头被压着,被顶着,想吐吐不出来,想咳也咳不出来,只有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呜咽,像是一只关进铁笼里的金丝雀,在呼唤已经被剥夺的自由。
我也记得,锁在我手腕上的手铐,往常都是直接紧锁在身后,还要高高举起锁到项圈后面,是为了防止我逃跑,让我只能像蛆虫一样趴在地面上屈辱地扭动身体。
可是那次,主人竟然用一根铁链把手腕的铁镣锁在一起,两只手被放在了前面,甚至允许了分开一定的距离。
但作为允许活动的“补偿”,这次给我戴着加重加厚的镣铐,坠得胳膊好像要脱臼一样。
我还记得,往常出笼调教的时候,给我戴的盲片几乎要把我变成个瞎子,即使面对强烈的光源也只能感知到微弱的亮光,可那次的盲片要好很多,一些近处的东西都能勉强看清。
在我打着绺的刘海之间,能瞥见昏黄的灯光下,关了我好久的不锈钢笼反射着诡异的光。
一如既往的,我被锁在项圈上的铁链牵引,低着头,几乎完全匍匐在地面上,脑袋绝不敢高过主人的膝盖,头发垂下来,像一只久经驯化的小兽,甚至比小猫小狗还要顺从。
手腕处箍着沉重的不锈钢铐,是专门加粗加厚的,几乎让我抬不起手,却依旧努力地爬行在冰冷的地面上,即使膝盖隔着一层薄薄的白丝袜,也被地面硌得生疼,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我却只有努力跟着主人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不敢让沉重的手铐和脚镣发出太大的声响,每一次抬手和抬腿都要用尽全力,才能带动全身上下沉重的戒具移动。
一副沉重的不锈钢手铐早就锁在我的手腕上,因为我的手腕很细,这副不锈钢铐的内径也特地制作得很小,更显得这副不锈钢铐又厚又重。
甚至,这副加厚加重的不锈钢手铐不是简单地用坚硬的锁芯贯穿,而是锁好之后在微微凹陷的锁孔处,又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相同材质的铁片,显得整副镣铐格外平整,找不到一丝缝隙。
被迫戴上这副手铐的我,想要艰难地举起镣铐,都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幻想了,更何况,想要摆脱重铐的束缚,首先要找到特定型号的铆钉枪,才有机会抽出螺丝,扣开锁片,露出锁孔,至于找到钥匙更是奢望。
想要摆脱这副不锈钢手铐的束缚,这于我这样长期注释肌肉松弛剂的少女来说,更无异于天方夜谭。
即使脖子上佩戴着很宽的皮革项圈,紧紧顶住被充气口塞撑开的下巴,我也不敢抬头。
在我瘦削的肩膀、手臂和身体上,都是主人“赏赐”的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有用记号笔写的侮辱的文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挂在身上的淡粉色的小背心遮住。
下面依旧戴着长久以来的贞操带,为了能让我长期佩戴,还给我“贴心地”插了导尿管,能时时刻刻感受到温热的尿液缓慢地流进挂在我大腿铐上的尿袋里,温热的尿液隔着丝袜也能给我的大腿一丝温度,在这绝望冰冷的世界里。
“坐!”他突然命令道,还没等我的大脑意识过来,身体就已经作出了反应。
不顾地面的冰冷和肮脏,我颤抖着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像之前无数次训练的那样。
主人所要求的“坐”,并不是人和人之间平等的交流,而是……人对自己的所有物的要求和命令,只为了满足他自己变态心理的恶趣味,因为按照他的规则——专门用来管教我的规则,我必须把大腿内侧、膝盖和脚背同时努力做到紧贴地面,脚心朝上完全漏出,不许隐藏。
从被他圈养起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在囚室或铁笼之外,就绝不被允许穿鞋子,为了防止我逃跑。
然后,我就感觉到他用什么东西,划过我毫无遮挡,毫无反抗能力的脚心……
那间地下室被打造成铁和皮革的世界,每一个器具,对我来说,都是束缚和折磨我身体的噩梦。
哭喊,挣扎,颤栗,到最后只剩顺从……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场调教的最后,我侧躺在地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大脑都不想思考。
嘴边恶心的味道挥之不去,袜子被撕扯,脚丫像是踩在污泥沼里,无力挣扎。
肩膀不住地颤抖,伤口被发丝撩动,却连抱紧双臂都无法做到,只有眼泪不停地从眼里流下来,划落到地面上。
耳边,不管是什么声音,我都只有接受,本能地。
“你无法逃离这一切,其实,也并不真的想逃离吧,做一个完全被主人圈养调教的小奴隶,终生都匍匐在主人的脚下,这就是你的愿望。”
我小声地抽噎着,泪眼朦胧地看到主人鞋底的花纹,正在反复蹂躏我的伤口。
“被剥夺是幸福的,小奴隶也会被强行赋予一些东西,但总会被剥夺更多。直到作为‘人’最基础的权利都被剥夺干净,永远成为任由主人践踏蹂躏的‘奴’,这就是唯一留给你的爱——但已经足够了,对吗?”
他抓起我的头发,我却看不清他的眼睛。
“你想什么、要什么,都不重要,你其实只想要被占有、被索取、被使用就好,不是吗?其实你的心底一直渴望着被封锁,被控制,被禁止,一直期待被强制,被否定,被拒绝,不对吗?”
我已经记不清了,眼前粗糙的鞋底,让我想起妈妈给我买的新鞋子的气味……什么都做不了,明明已经……明明什么都做不了吧!
那么,那么只要,只要顺从主人就可以了……
“即使在主人没有调教你的时候,你也在心底偷偷反复地咀嚼主人对你的折磨和鞭挞,自己的屈辱和委屈。你渴望得到‘绝望’,渴望享受‘委屈’,你其实渴望被这样对待,你这心理扭曲的女变态!你期待着把控制自己欲望的权力永远地,完全地交出去!只有主人才不嫌弃你,收容你,圈养你,满足你渴望被调教的扭曲变态的愿望!”
几张纸飘落到我眼前的地面上,那是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女奴永久圈养调教契约。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面的贞操带被主人解开了,我完全无力去思考刚才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当时的我,像是被这几句话击中,忍不住用身体去蹭主人随意丢到地上的玩具,那些玩具……不,不能怪我,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被他强行禁欲和寸止调教好久了,我的脸颊滚烫,大脑还有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平时的我,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不记得了,只要顺从主人就好了,只要完全顺从主人就好了,能得到奖励,否则就会被惩罚。
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只记得当时,我就按主人的要求,用严格限制的视觉,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协议抄写下来。
在纸上用淡红色的字迹一笔一划地写着秀气的小字,但在字里行间却满是一个个无比淫荡的字句,一条条残忍严格的要求。
“前言。1.该契约构成对主人和奴隶双方的约束,双方在阅读本契约时,需阅读下面的承诺书,该承诺书具有法律效力。2.请奴隶在自愿的情况下仔细阅读并签署承诺书,主人在自愿的情况下仔细阅读并签署承诺书。3.奴隶通过承诺书让渡部分权利给主人之后,则双方的主奴关系已经有了一定的保证,双方签署主奴契约,完成该流程后,主奴关系正式生效。4.由于本契约书的特殊性,在主奴双方签署后,两份契约书均由主人保管。”
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在这间绝望的禁闭室里听了多少遍了,耳机里传出我颤抖的声音,我已经很久没再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如果不算痛苦的呻吟和发情的叫喊的话。
那个少女自己亲手书写的契约书,宣告着她与原先作为一个普通的初中女孩的生活的告别,也宣告她接下来作为女奴的悲惨命运。
在签订调教契约之后,也许她不再具有人的任何权利,甚至,不可以作为一个人而存在,而仅仅是女囚,是女奴,是主人的附属品,是主人的所有物,终生的,把一切权力都交给主人。
少女的眼圈红红地,流淌着泪水,下面主动地蹭着东西,嘴巴里透着呜呜啊啊的稚嫩的呻吟声,不受控制的口水与被强制佩戴的橡胶口塞摩擦着。
“一、总则。1.奴隶不享有任何自由。奴隶契约一旦签署,即意味奴隶发自内心的认可,主人对奴隶包括生命权在内的所有权力拥有完全的,不可剥夺的控制权、处置权和所有权。2.奴隶作为主人的专属女囚和发泄工具,自签署奴隶契约之日起不再享有任何权利和快乐,必须以服务主人、满足主人的所有需要为快乐。3.奴隶出于自愿原则选择脱离自己过往所有的社会关系与生活环境,自愿做终生成为主人私有财产的永久女奴,对主人的所有命令必须无条件地全部服从。”
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多少遍了。
我安静地倾听着。
从一开始的抗拒,迷茫,万分羞耻,戴着拇指铐的脚趾都能够扣出三室一厅,到慢慢地习以为常,甚至跟着默背,再到现在,隔着坚硬的贞操带,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夹紧双腿,感受着我作为被主人永久圈养的下贱女奴的屈辱人生。
被永久圈养的生活,逃离了原先世俗的禁锢,把一切都献给主人,只要遵循着主人的法则和命令就可以吧!
主人冷漠地监督我写下调教契约。
只是刚写了没几行字,我就好像体力不支,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笔。
随着那个人残忍又熟练地轻轻按下电击项圈的开关,以及一声声不耐烦的催促。
瞬间,我瘦弱的身子就因为电击而猛烈的颤抖起来,单薄的小背心挂在瘦削的肩膀上,也遮不住触目惊心的紫青色的鞭痕和拍打出的青黑色。
纸面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是因为我当时被严重遮蔽的视觉,也有她内心的慌乱与绝望,也有……被禁欲好久的释放。
“二、身体权力。”耳机里,那个稚嫩的我还在小声抽噎着,“1.奴隶交由主人控制任何身体权力,主人可以在契约缔结之后的任意时间直接管理奴隶的特定身体权力。2.在主人控制奴隶的特定身体权力之前,奴隶仅作为受主人的委托而代行管理自身的身体权力。3.其中,任何身体权力包括视觉、听觉、语言、呼吸、排尿与排泄权等权利。”
随着耳机里的声音,从上到下地历数着我原先作为“人”的基本权力,现在的我,也用心感受着主人所给予我的禁绝地狱:遮光美瞳和眼罩,双层耳塞,深喉口塞和开口器,鼻吸管,饲育管,导尿管,以及身上数不清的带锁皮革与镣铐。
说实话,这些齐全的设备,是以往的我想都不敢想的,甚至比我在他强迫我看的,色情小说里可怜的sm女奴隶最严格的拘束还要严格,或者说,我已经沦为别人认为的黄色小说里,被某个人永久奴役的可怜少女了……
“三、主奴关系。1.奴隶关系是终生的,不可撤销。2.自奴隶主动向主人请求缔结主奴关系之日起,奴隶对主奴关系不得拥有任何决定、调整或撤销主奴关系的权利。3.自奴隶契约缔结之日起,奴隶必须在主人的命令下完全终止一切对外联系,其一切社会关系必须完全按照主人的命令重新安排。”
那个少女手中用来写字的笔,更有些特殊。
“笔”的一端被她白皙的手指紧握着,一笔一划地写着不堪入目的淫荡的条款,写着冷漠而严格的规则,字里行间充斥着变态的意淫。“笔”的另一端连接着条输液用的软塑料管,弯弯绕绕,最终通过粗大的针头直接扎进女孩手肘的静脉中,透明的塑料管里流淌着少女暗红色的静脉血,将她宝贵的血液作为墨汁导入笔管。也就是说,原本在她的身体里不停流动的血液,本应供她自己的身体运转,却被强制抽出,直接流进精心设计的笔管,被女孩自己一字一句地写在女奴契约上,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血书”。少女暗红色的血液在输液管里静静地流淌,她的肩膀也随之颤抖。
“四、反抗与惩罚。1.奴隶必须理解她不具有任何的自由,一切未经主人允许的活动均视为反抗,必须由主人给予相应的惩罚。她任何行为的合法性均来自主人的授权,任何行为都是为了贯彻主人的命令,服务和取悦主人。2.奴隶出于自愿原则将自己身体的一切权力完全交给主人,自愿终生成为主人的私有财产,对主人的所有命令必须无条件地全部服从。3.在没有主人命令的情况下,奴隶不得擅自行动,排尿或高潮,进一步的行动均需要得到主人的允许。”
现在的我,排尿有导尿管锁着,高潮更是难得的奢望,绝不敢享受其中。
至于“擅自行动”,在狭窄的囚室里更不可能,甚至,发出太大的声响都要被猛烈地电击。
那些血液凝结为残酷的调教契约,化成一个个淫荡的字句,化成严格的要求,作为判决书,宣告着她再也不能像正常的女孩子那样快快乐乐地享受青春的美丽和快乐,像正常的女孩子那样享受自己父母的疼爱,像正常的女孩子那样在外面自由的天空下自由自在地生活。
仅仅十六岁的她以后的一生就这样每天被关在阴森森的牢房里,穿着剥夺自己所有活动自由的拘束具,每天还要接受各种各样闻所未闻的残酷调教,终生匍匐在主人的脚下,从身到心,直到完全成为对方的奴隶……
“六、排尿权。1.奴隶在憋尿时必须保持仪态端庄,未经主人许可,不得做出捂下体,夹腿等不雅动作。漏尿时必须全力忍耐,不得借机多排尿。必须及时向主人汇报漏尿情况。2.奴隶在尿奴训练阶段必须长期保持痛苦忍尿的状态,因此在面对主人时,必须保证一定的膀胱存尿,并保证处于尿意高涨的状态。3.奴隶必须接受自己的膀胱已不再是自己所有,必须接受主人的所有憋尿训练,并自觉的全力忍耐,无论在膀胱多么紧迫的情况下都不许主动释放。”
“七、高潮权。1.奴隶不得在任何情况下主动达到性释放和性高潮,除非得到主人的许可。奴隶应尽力做到没有主人的命令无法独立达到高潮。即完全放弃未经允许,自主到达性高潮的能力。2.奴隶必须长期保持欲望高涨,维持在无法满足的状态,在非圈养日,睡醒和睡前至少寸止3次。一日的其他时间至少寸止10次。外出需佩戴随机开动的低功率跳蛋。3.如果不慎将自己推过高潮,必须立刻停止刺激,让自己的高潮毁灭。并如实向主人报告,接受惩罚。”
残酷的高潮管理,让我渐渐地,对无法缓解的欲望上瘾,一步步地变成他所要求的状态……几乎时时刻刻发情,渴望高潮的丑态。
就像溺水者攀草求生,只能加速地陷入欲望的泥沼,无可奈何地想要更多的绝望。
对欲望的禁止扭曲成我的新的欲望,被禁止的享乐却让我不由自主地乐在其中,真像主人说的那样,“一条禁欲的母狗”。
一行,又一行,冷漠而严格的协议歪歪扭扭地写出来,被抽出的血液,让长期不见阳光的手臂越发惨白了。
“身高:166cm 体重:44kg,头围50,颈围25,肩宽32,肩围84”
“上胸围76,下胸围65,臂根围21,外臂长52,手腕13”
“腰围56,腹围67,臀围79,上身长63,下身长78”
“大腿最粗42,最细31,小腿28,脚踝17”
“罩杯B,脚码35”
一个个冷冰冰的数字,像一个商品一样写清楚自己的商品参数,和身体说明。
记得在契约的最后,我写完自己本属于隐私的身体数据后,仿佛是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终于体力不支,一头趴在小桌子上,在勒紧的束腰下短促地喘息着。
迷迷糊糊地无法反抗,感觉到主人把我扶起,脱下她的鞋袜,把我的每一根脚趾,脚印,连同手指,手印,两个唇印,都印在我用自己的血液写成的奴隶协定上。
“本人无精神疾病,并未受到胁迫,有完全承诺能力,对所承诺的事项具有正常的理解能力。以上承诺均出于本人的真实意思,并长期有效。本人签署时已确定主人身份。本承诺书自签署之日起生效,根据第三条相关规定执行。除经由主人核准的本人书面申请的女奴契约撤销书外,本人的任何形式的拒绝均不代表本人真实意愿,不影响该契约书的行使。”终于,耳机里冗长的调教契约也终于念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