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附身邪术

卧在厅子沙发上的卓德,久久无法入睡,他满脑子里,便只有这个令人吃惊的怪异事件,伟邦生前的每一句说话,他凭着记忆,都仔细地想了一遍,但始终还是想不通,摸不透。

他和伟邦刚进大学就认识,不觉已是十多年的好朋友,二人向来甚是相投,直来全无争拗,一些小意见问题,彼此也从不记在心上,在任何地方来看,决不会用这种吓人之事加害于他。

而雪儿又是他心爱的妻子更没有理由会对她不利!

但事实上,他和雪儿是极有可能受到邪术的侵入,才会发生这种事,但是否真有这种邪术,他仍是说不准,但不论如何,总要把这事查得清楚明白,方能安心!

正当卓德想得入神之际雪儿的声音突然从旁响起:“卓德,你还没有睡?”

卓德撑身坐了起来,看见雪儿正站在沙发旁边,本来一双晶莹诱人的美目,此刻却蕴藏着忧愁和惊惧,卓德问道:“雪儿,为什么还没睡?已经很夜了!”

“我……我……还是很害怕,一想起你刚才的说话,我就……”看见雪儿的样子,便知她一时间实难放下心中的恐惧,更不消说叫她能安安稳稳的入睡。

“这都是我不好,要喝鲜奶吗?这样会较容易入睡。”卓德道。

“嗯!”雪儿点了点头,卓德在冰箱拿了两包鲜奶,递了一包给她。

“不要多想这些事了,你相信我,我总会有办法把此事情解决,喝完这包鲜奶后,便好好回房间睡一觉。看来,明天我还是向公司请假一天,一来可以和你去找我那位朋交,二来也不用你单独一个人待在家里。”

“卓德,经过今日,我才发觉你对人原来很细心!”雪儿向他微笑道。

“你不要取笑我了,我若然真如你所说,我的前妻便不会离我而去!其实你还不大了解我,日子久了你自然会看出我的本性,到时你就知道我的坏处了。”

卓德笑道。

“卓德,今晚你……”雪儿欲言又止。

“今晚我怎样?”卓德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见她一脸讷𰶎的模样,显然是些难以启齿的说话,卓德道:“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你……你今晚可不可以睡在房间。”雪儿害羞地垂着头,说话极是细声。

卓德乍听之下,起先微微一愕,但随即笑道:“没问题,这般好事我当然乐于接受,只是我倒担心的是你,难道你不怕我按耐不住,向你毛手毛脚么!”

“我相信你,但我真的很害怕,有你睡在我的身边,我会觉得安心些。”雪儿说。

卓德点点头:“好吧,况且我也不习惯睡沙发,有床睡当然好极。”

“真对不起若不是我今晚来打扰你,便不会……”雪儿愧汗地望了他一眼。

“我不是对你说过,不用和我说这种客气话吗。”卓德放下手上的鲜奶,弯腰把沙发上的枕头拿在手中:“你也喝完了,也该回房去睡,不然明天你便没精神和我找那朋友去了!”

雪儿听话地和他走进房间,卓德让她睡在床上靠墙处,而他却睡在床缘,双手枕在头下,侧着头望向身旁的雪儿,旋即嗅到她身上传来阵阵的芳香,不住飘进他的鼻孔里,让他更觉心乱如麻,一时更难入睡。

望着闭上眼睛的雪儿,见她容颜更显得秀丽迷人,百媚千娇,她那长长的睫毛,不时微微的抖动,高挺秀丽的鼻子,衬上她那檀口樱唇,简直美得像芙蓉出水似的,一时教卓德看得赞叹不已。

而雪儿虽然看不见卓德的目光,但身旁睡了个男人自然令她有点局促难安,刚睡下时,让她连指头也不敢动一下,到后来看见卓德并无任何不轨举动,才稍稍放下心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便渐渐进入了梦乡。

早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窗户射进房间来,雪儿缓缓张开她睡眼惺忪的眼睛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趴伏在卓德的臂弯里,她抬起头来,卓德的鼻息刚好喷打在她额头上,男性的浓厚气味,不由熏得她头晕转向。

雪儿轻轻动了一下身躯,卓德突然把臂弯略为收紧,人却没有醒过来,雪儿望了他一眼,看见他睡得正香,也不忍弄醒他,只好任由卓德这样拥抱住。

现在两人的身躯是如此地紧密着,雪儿不但可以感受到卓德那炙热的体温,当她的手掌徐徐移到他胸膛时,卓德的心跳脉动,强烈地在她手心跳动。

雪儿这时感觉到,卧在卓德的怀中,竟然会如此地舒服,使她有一股既温暖,又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雪儿,你昨晚睡得好吗?”卓德的声音忽然在她头顶响起。

雪儿吃惊似的抬起头来:“好……你呢?”

“睡得好舒服,如果你能够再让我多抱一会,相信会更好。”卓德笑道。

雪儿听了,登时脸上一红,可是她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还是把半边身躯伏在卓德身上,头部仍是枕在他的胸膛上,但目光却立即移了开去。

卓德用手将她拥得紧一些,并用手指轻拨着她柔亮的秀发,低声道:“我昨晚又发了一个梦,你猜猜看是什么?”

雪儿再次抬起头,用一对疑惑的目光望住他:“不要说又是那些梦!”

卓德微微一笑:“莫非你也梦见我又和你……”

“你想得倒美!”雪儿用手打了他一下但人却贴得他更紧:“我才没有。”

“放心好了!”卓德道:“我只是在梦里看见伟邦,便立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但他却没有回答我,只是向着我大笑不止,最后说完一句话,他的人又突然消失了。”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雪儿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叫我……”卓德牢牢望住雪儿绝美的俏脸,见她一听见伟邦的名字,便露出一脸焦急之色,卓德不知她这个神情到底是代表着什么?

是想念伟邦呢?

还是害怕伟邦又用什么手段加害他们!接着卓德徐徐道:“他对我说,要我打后好好对待你,不然他会来找我算赈!”

雪儿一声不响,只是把目光停在他脸上,不知在想着什么事,良久才把目光移开。

卓德看看房间里的挂钟,原来已是上午七时多了,拍拍雪儿的手臂道:“也该起床了,我还要打电话回公司请假,不然又要看老总的眼色了!”

“你不用理会我,还是回公司上班吧,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便行了。”

“你不害怕吗?”卓德迎上她的目光道。

雪儿摇摇头:“经过一夜后,我想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只是昨天突然知道这种古怪事,才让我一时无法适应过来!”

卓德迟疑地望着她:“好吧,你便在这里等我电话,当我约了我朋友后,再通知你,要是待在这里感觉气闷或是害怕,便到街上去走走,我会打手提电话给你。”

雪儿点点头,卓德马上起床向盥洗间走去,当他漱洗后走出来时,便听见厨房响起沙沙的煮食声音,卓德觉得其怪,便走过去看看,发觉雪儿正在那里煎着鸡蛋,便即道:“要你做早餐怎行,我和你出外吃便行了!”

雪儿回头朝他笑了一笑:“煮两份早餐也不用多大功夫,你还是快点去换衣服吧,很快便可以吃了。”

卓德耸耸肩膀,微笑道:“好吧!今次又要麻烦你了。”

雪儿下午接到卓德的电话,约她六时在尖沙咀的东海菜馆吃晚饭,当雪儿按时抵达,便看见卓德已经就坐,她才坐下来,卓德便一边为她斟茶一边道:“我已经约了那个朋友来这里,相信很快便会到。”

“嗯!”雪儿应道:“你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吗?”

“还没有,在公司谈这些事很不方便,我只是在电话里说有事请教他,其他细节情形,我打算出来再谈。”

便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朝他们走来,卓德一看见他,便起身向他打招呼,那人同时向他扬扬手,快步走了过来。

坐下来后,卓德先为二人介绍,接着二人便拉东址西的寒暄了一会,谈着往日的旧事。

这个矮个子名叫陈泰,原来是卓德前妻的朋友,自从他和前妻分居后,二人已经很少见面,今趟难得碰着面,话题自然少不了他的前妻,而雪儿在旁听着他们的谈话,从中也知道不少卓德过去的往事。

“泰哥,今次约你出来,其实是有一件怪事想请教你!”

卓德开始进入主题,便把那件怪异离奇的梦境,慢慢朝陈泰说了,当然卓德把梦中的淫亵场景全然删却,只是轻轻略过而已,免得雪儿在旁感到尴尬。

陈泰听完卓德的说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果然如我所料,刚才我一坐下来,便已发现你们气色有异,现在听了你的说话,竟比我猜估中还要厉害!”

二人乍听之下,不由相觑无言,陈泰续道:“马太太,我想问你一件事,马先生生前可是信奉道教的?”

雪儿先是一阵发呆,接着缓缓点头:“原本我和他结婚时,伟邦是任何宗教也不相信的,但近几个月,他在家里,突然架起一个很奇怪的神桌,我也曾问过他,他说是什么『仙道教』的神桌,可保身体健康,家庭和顺,我便再没有理会他了。”

“唔!”陈泰点点头,续道:“我看那不是真正的『仙道教』,正统道教的名称,该是乾坤八卦五雷天心仙道教,后简称『道教』,却没有人,直称『仙道教』的!马太太,你说说那灵桌上摆放了什么东西?”

“桌上正中是个香炉,香炉后,正中立有一座支腮侧卧的陶瓷人像。”雪儿说。

“雪儿你忘记了么,人像的左边,我记得还有一个木鼎。”卓德朝雪儿道。

“啊!我一时忘记了,确有一个木鼎,而且雕刻得相当细致精美,若四寸高围着鼎身雕有一些非龙非蛇的同案,木鼎之下,还铺有红色绸缎软垫。”雪儿说得十分仔细。

陈泰听得十分专注,他一面听,一面皱着眉头,直到雪儿说完方道:“凭你刚才的形容,我可以肯定,她先生所信奉的,不是正统道教,大有可能是道教分支出来的邪教,据说有一门邪教,名叫『黄龙教』,也和道教一样,擅于开坛作法,在汉未之时,这教派的弟子相当广泛,遍布中国各地,而奉拜的却是一条四头蛇,我看马先生极有可能是信奉那个邪派。”

雪儿听得小嘴圆张,她确没有想到,伟邦竟会和那些所谓邪教扯上关系。

“伟邦近来的举动变得如此怪异,莫非也和这个邪教有关?”卓德问道。

“我也不能肯定。”陈泰道:“其实这个邪教,本来并非一些害人的教派,他也算是道家脉,只是当时道与佛两教,曾经发生了一次相争的大事,才让这邪教突然崛起。”

“哦!能否说来听听?”卓德似乎很感兴趣。

“道教本身,实则有数千年法统,从古祖师轩辕皇帝,经夏至商到姜子牙封神,便创立了第一代,后传到战国时期的鬼谷子、继而到汉朝再传至老子李耳,李耳骑青牛出涵谷关成仙,便留下了一本道德经。”

“他所传的仙道仙法,可谓无数,但当时只限于秘传,一般人很难学到。当时汉朝提倡道教,无为而治,令那些天宿邪星,妖魔乱世,并曲解了道德真经,误导了学子百姓;致民间对道教信仰,沦为拜鬼说神之教。”

陈泰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燃起了一支烟,又续道:“到汉未永平年间,汉明帝做了一个怪梦,梦中看见一位神仙飞行金銮殿的上空,全身全光灿然,笼罩整个皇宫。”

“次日早朝,明帝便询问群臣,太史傅毅占卜后,向明帝禀道:『周昭王之时,曾天有异光显示,且直贯太微星。当时的太史苏由向昭王说,必有圣人出世降生于西方,方会天现祥瑞,一千年后,此圣人的声教,将会传到来中国。』周昭王听后,即下令将此事刻于石碑上,永志纪念。昨夜陛下所做之梦,从时节因缘推算看,恐怕正是这个时代。臣又听说西域有一个神,名字叫『佛』,今趟陛下梦见之金人,看来必定是所谓的『佛』了。”

“汉明帝听后,心里非常高兴,以为这必定是佛的显现,便派遣郎中蔡愔、中郎将秦景、博士五遵等十多人,率领千乘万骑,出使天竺去寻访佛法。当那些人来到月氏国,竟幸运地给他们遇见了摄摩腾、竺法兰两位尊者,便恭敬地传达明帝的旨意,并极力邀请他们来华夏传法。”

“两位尊者不辞劳苦,冒着风霜雪雨,千里跋涉,并以白马负驮佛经,终于在明帝永平十年抵达洛阳。明帝对这两位远自西域而来的圣人非常恭敬,特颁旨招待于西门外的鸿胪寺。后为了纪念白马驮经的盛事,便改称为『白马寺』。”

“自从鸿胪寺改为白马寺后,住有出家僧侣的『寺』,便成为出家人僧舍的专称,乃是佛、法、僧三宝的象征。而蔡愔自西域携回来的佛像,也分别供置于南宫的清凉台及显节寿陵上。”

“二位尊者的才资都颖悟非常,且具有语言天才的能力,二人很快便熟悉了中国的语文,于是两人便着手将那些自西域驮来的佛经,一一翻译为中文。前后一共翻译了五部经书,其中一部『四十二章经』也传诵到今,其他四部,都流失在历代的兵荒马乱之中。此经就是我国最早的一部佛经。”

“自从佛教东来中土之后,很受朝廷的敬重和保护。便惹起三江五岳的道士嫉妒,眼见佛教如此受到尊宠,大有后来居上之势,便集体上书给皇帝,要求与梵僧斗法,一比高低。那些人自称道术高超,精通符法,说道即使将道经符咒投入水火之中,都不怕被烧毁和浸渍。皇帝也感到好奇,正想见识一下佛与道的优劣,便批准他们的请求。”

“皇帝便下诏双方商订日期,在白马寺南方建造了三座高台,分别放置释、道经典。此事登时轰动了整个洛阳城,上至皇亲国戚,高官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奔相走告。比试当天,真个挤得水泄不通,万人空卷,人人都想一睹盛况。就在众目睽睽下,皇帝下令武将举火燃经,随见烈火熊熊,加上风势助燃。”只见道德经被火舌一卷,瞬间化为一堆灰烬。

再看那些佛经,经书受烈火焚烧,却更加灿然夺目,大放光明,炽烈的火焰,竟然不能损毁佛经丝毫。

就在大众正自赞叹不可思议,看得目瞪口呆之际,摄摩腾、竺法兰二位尊者突然跃身而起,腾于虚空之中,配合佛经灿然的金光,各显其神通本领,立时震惊了皇帝及全洛阳城的百姓。

“经过这场斗法,那些道士不但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显出了佛教的神通广大。”陈泰口若悬河的说了一大段。

“后来怎样?”卓德显得兴趣盎然的追问。

“问题终于出来了,自从明帝看过佛教的神通后,当然对佛教更加敬仰三分而那些道士们可凄惨了,不但在皇帝眼中地位全失,连民间见着他们,都从旁指指点点,使得他们无计为行,有些心术不正的道士,便开始为人开坛作法,做些害人的勾当,后来各施各法,法道高强的便自创成家,收弟纳徒,从道家分支出来的门派,多到难以估计,而『黄龙教』也是当时衍生出来的教派之一。”

“到底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是些什么邪术?竟然能够操控人的梦境!”卓德皱着眉头问道。

陈泰笑道:“你说这个是梦境,依你来说也可以这般认为,其实那不是一个梦,而是个千真万确的事实,只是你本人不知道而已,见自己恢复意志醒来时,并非在当时幻景里的空间,才认为自己在做梦。”

“什么?”雪儿和卓德听见那日之事,原来真的不是梦,不由给吓了一跳,彼此望了对方一眼,卓德马上朝陈泰道:“那……那是真有其事,这岂不是我和雪儿她已经……”

陈泰点点头:“没错,若我没有猜错,你两人真的是做了。”

雪儿听见登时红晕满脸,陈泰见着,便向她微微笑道:“马太太也不要太过介怀,虽然你和卓德确实是做了那种事,但当时你是受他人操控着,可以说不是你自己的意愿,也算不上是一件罪恶,但我到现在还不明白,马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自己应该很明白,把自己亲人或朋友的时辰八字,交给一个会使邪术的术士,会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这简直是害人害己的行为,除非他本人对你们两人恨之入骨,但听你们说,又似乎不是这样,唉……我真是想不通!”

“泰哥,给人下了邪术,到底会有什么危险,不会是要了我的命吧?”卓德瞪大眼睛问。

“这个问题我慢慢再说给你知道。”陈泰道:“我现在想先问你们一件事,看我有没有猜错,在你们同时做那个梦之时,听说马先生正在广州工作,人并不在香港,但你们做梦之前,可有和马先生联络上,或和他通过电话?”

雪儿正自低头沉思,想着当日的情形,而卓德却马上道:“有,当日我记得很清楚,伟邦突然打了个手提电话给我,他说一个人在广州很闷,所以给我电话聊聊天,还问我现在做着什么?当时我……”卓德突然顿了一下,想起那时和芷敏做爱完毕,正在相拥睡在床上,但刚才险些儿冲口说了出来,他接着道:“我和他说正要去睡觉,后来我们再说了一会便挂线了。”

陈泰听后点点头,向雪儿问道:“马太太你呢?”

雪儿茫然道:“好像有,但我真的记不起来,因为那日,他给了我两三通电话,是否在做梦之前,我便不记得了!”

“你当时在家里?”陈泰问。

“嗯!那日我整天都在家里,约下午五时左右,忽然在家中的沙发睡着了,那日满好睡的,当我醒来时,已经是零辰三时多了。”雪儿道。

“一如我所料,马先生事前果然和你们有接触!我现在可以肯定,你们是受人施了『离魂大法』的其中一种,这是道家一种很寻常的道术,而离魂大法却有很多种,我一时也难以向你们解释,但不论那一种都要经过开坛作法,而施术的人必须要有受害人的生辰八字,和受害人身上的一件东西如头发之类的东西。”

“当施术人一经念咒,受害人的灵魂便会离开肉身,任由施术人所操控,而肉身却会留在原处,只是呼吸微弱,四支不能动,犹如变成植物人般。但这个时候,对受害人来说,是最危险的一个时刻,人的灵魂离开了肉身,灵魂随时都会受到其他妖邪鬼怪袭击侵扰,随时有可能无法返回肉身里一个没有灵魂的肉体,便和死去的人无异。”

“但我们只是灵魂离开了身体,到了第三个空间,也算是个无形的物体,说不上是实物,但我又为何当日可以用信用咭来结账,这不是很奇怪吗?”卓德轩着眉头问。

陈泰道:“我不是说过,『离魂大法』有很多种,有一种名为『分身离魂大法』,受害人会灵魂和肉身一起离开身体,这称之为假身,而真身还是如先前所说,像植物人般全不会动弹,你的假身在那人施法期间,便会全部代替了真身,其实你当日何只会支付信用咭,就是施术人要你当时杀人,你也会去做,刚才我所说的危险,便是指这些了!”

“其实这种邪术,早在三国时期,孔明已经常有使用,他最擅长施术把敌方的将领控制,探取军事秘密,当任务完成后,最后作起法来,一一让他们自尽,你说是不是很危险!”

卓德听后也不禁伸伸舌头,便即问道:“我们有解救的方法吗?”

“当然有,只要有一名道法或佛法高强的人,必须要比那施术的人强,就在他施术时,彼此登坛作法,把他的邪法破了,受害人便会没事了,而那施术的人若给人一经破去法力,却即时会被打回原形,自身的法道,也跟着全部烟消云散一点不存,以后再无法施术害人了。”

陈泰接着又道:“但要找一个法道高强的人,又谈可容易,还要对方肯冒险和施术人斗法,要是他败了,下场也会和我所说的一样,法道尽失,恐怕找这个人比登天下海还要难!”

“听你这样说,我和雪儿岂不是没有救了!”卓德不由望向雪儿,见她如木雕般呆坐着,不知她是惊恐过度还是什么原因,脸色白得教人吃惊,卓德连忙向她问道:“雪儿,你怎样了?”

雪儿给卓德一问,才醒转过来:“没有什么,我只是……太留心听你们说话而已!”

“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必有方法可以解决的。”卓德安慰她。

陈泰向雪儿道:“马太太,我想到你府上看看,最主要,是看那神桌上的东西,一来可以正实一下我的推断,二来希望有什么发现,或许有解决此事的辨法也未可知。”

雪儿点头应承,三人吃完晚饭,便立即回到雪儿的寓所。

陈泰看了那神桌一会,便道:“看那桌上的摆设,除了那个木鼎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凭那鼎身上的图案来看,确实很像我所说的四头蛇,你们看。”

陈泰并没有把鼎捧下来,只是指着鼎身解释给他们听。

卓德看了一会,便问陈泰:“到底鼎里面载有什么东西?”

“我也不大清楚,其实我对道家的法门也不清楚,我的师父可能会知道,但不理会他内里是什么东西都好,暂时不要移动它或把鼎内的东西拿出来,让它保持原状,待我明日找师父把这件事情和他商量,便会知晓该如何做才对,他所说的话,可能会被我更详尽有用得多。”

“是了,我来到这里才想起一件怪事,方才还没有和你说。”卓德便把伟邦送了一件丧服给雪儿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还把伟邦要二人在灵前做那回事也说给陈泰知道,当陈泰听完后,神情登时大变。

“你们可有照他所说去做?”陈泰紧张地问。

卓德摇摇头,但看见陈泰的神情,心头也不禁一惊,他知道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便道:“没有,若然做了会什样?”

“幸好你们没有依他所说去做,若是做了,恐怕马先生的灵魂会附在你身上到时你想摆脱便艰难了。”陈泰道。

雪儿和卓德听后,不禁相觑骇然,这回实在凶险得很,还好昨日没有在伟邦灵前做那件事,要不是后果会怎样也不知道!

陈泰续道:“邪术之中,有一种名叫『借物附身』的奸邪淫术,这并非是出于道术,而是出自东南亚一带的巫术。施行这种巫术的,最常见是在男女之间的关系上,例如某男性要想得到某一个女性,同时也要让那女性对他倾心痴情,那个男的只要借用一件物件,而这些物件,多会以衣服、首饰等为主。”

“再将那些物件交与巫师作法,在物件里种下巫术,再给那女性穿戴,若所施的是『附身咒』,那女性便会对那男委托人如痴如狂,深爱不已,一生都不会改变。若那巫师所施的是『借身咒』,只要那女性,和某一个人在发生接触的时侯,那某人只要一触到那物件,种在那物件上的巫术,便会侵入某人的身上,而那女性只要看见那个人,脑子里便会产生幻觉,视面前那人便是那委托人,无疑那另一个人,便成为委托施术人的化身。”

卓德听后终于明白过来:“伟邦原来要我这样做,原来是想用我的身体来代替他,因为他死后,无法知道雪儿何时会和我见面,于是他便向我们留下遗言,要雪儿穿上那件丧服和我那个,他便能够准确地掌握了时间,那时我必然会接触到那丧服,他便会得其所愿。”

雪儿这时在旁道:“伟邦为何不把那巫术种在饰物上,他应该知道,若他送给我一只戒指或颈练等饰物,要我永远戴上它,我相信我必定会答应,这岂不是比种在那丧服上好得多?”

陈泰笑道:“当然不是,马先生一早便想得很清楚了,若然他送给你是一只戒指,当你和其他人握手时,巫术便会传到那人身上,但那人未必会是卓德,要是你和十个人握手,同样会传到那十个人身上,你想想看,到是会怎样!”

“没错!”卓德道:“丧服是不会时常穿的,而伟邦还恐怕我们不愿意做那件事,所以才施用道术,先让我们有了接触的关系,这时在我们的潜意识里,自然存在着那件事,便会更容易听他的遗言去做,他成功的机会便大大地提高。”

陈泰也点点头,觉得卓德的说话极有道理又道:“现在大概已经知道马先生的意图,丧服的事既然你们没有照他的去做,可以说是暂时解决了,但会不会还有其他问题,现在大家也不知道!到目前为止,最危险的便是那『离魂大法』,因为我们不知道对方何时施法,若不解决他,对你们始终都会有危险。”

陈泰又道:“但那施法的人是谁,我们又不知道,天大地大,又如何找他出来,要是他今晚又再施法,恐怕你们也无从抵挡。为了你们的安全,就算那人真的施法,也不用你们的灵魂离开屋外,免得被那些邪魔鬼怪有机可乘,伤害到你们的假身,现在我倒有一个笨方法,不知你们是否会同意?”

“是什么?”雪儿和卓德齐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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