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俊驰的话,崔姝莹默然皱起眉头。
他说的那个弄巧成拙的人是谁?
听来俊驰的口气,这事不像是他做的,可是这个坏人总是变着花样的欺负她,这次会不会也是有意骗她?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当口,屋中又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许是醋劲过了头,只想要了崔姑娘的命,并未想过其他。怜姨娘她……”
“谁?”来俊驰冷声反问,只说了一个字,却是寒气逼人。
那人讪笑道:“是游雅怜,小的这吃屎的嘴上不了台面,一句人话都不会说,二爷打我一顿吧!”
“滚出去,爷哪有功夫搭理你?”来俊驰笑骂一声,“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耍贫嘴,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传饭,饿坏了爷的娇客,你赔得起么?”
“二爷又说笑话了,小的是什么东西,哪里配与崔姑娘相提并论的?”
“少跟爷贫嘴,去叫他们传饭,爷亲自去请她!”
脚步声乍起,崔姝莹转身就跑,可是还没跑多远,就被一只大手拦腰抓了回去,那坏人笑嘻嘻地说道:“今儿可是个好日子,一出门就逮了个俏生生的小娘子!莹儿既是想爷了,怎么还没见到爷就跑了呢?转过来,爷让你看个够!”
“呸,谁会想你?”
崔姝莹转头瞪他,见那坏人嬉皮笑脸地没个正形,眼神更是轻佻的好像随时要把她的衣裳扒下来似的,立刻小脸一红,不敢再去看他,“我只是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还有我家先生的伤势如何了!”
又是楚轩茗?
来俊驰脸色一黑,却并未发难,反而颇为大度地说:“方才正巧得了他的消息,不如爷带你去瞧瞧他?”
“真的?”崔姝莹眼前一亮。
他理所当然地反问,“这是自然,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时候还少么?”
“既然被我骗的多了,你也该习惯了!这事是真是假,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来俊驰满脸坏笑,揽着崔姝莹的细腰向前走去。
崔姝莹被他带得一个踉跄,“这就走么?”
两指在她挺翘的小鼻尖上一捏,来俊驰止不住地笑,“想得美,先陪爷用饭去!”
被他一路挟持着来到桌边坐下,崔姝莹端详着来俊驰的神色,小心问道:“方才我听到你们的话了,还请二爷与我说说,先生怎么样了?”
来俊驰从下人手中接过一小碗莹白的米饭,放到崔姝莹面前,顺势又握住她的手,“不错,终于不再拐弯抹角了,往后也记得有话直说。”
崔姝莹实在是拿不准这人的性子,按说自己的话被人偷听了去,总是要不高兴的,可是来俊驰非但没有不快,反而笑眯眯地将她夸奖了一番。
到底是他大度,还是那些话本来就是说给她听的?
似是察觉到她的猜疑,来俊驰一边为她布菜,一边说了起来。
“本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听了去也无妨,与这比起来,你能对爷敞开心扉反倒是更重要一些。至于昨日你们遇险一事,说起来也有些意思。”
在此之前,游雅怜想要与楚轩茗重休旧好,却没能得偿所愿,在他将崔姝莹带回临香阁之后,来俊驰也不愿再将这样吃里扒外的女人养在家中,便将她送还到了她的兄长游雅珺那里。
前仇旧恨加在一起,游雅怜心生愤恨,只不过她不敢恨来俊驰,也不愿恨楚轩茗,到头来只能将满腔的怒火都撒到了崔姝莹身上。
她买通了临香阁的小厮,暗中对楚轩茗的马车动了手脚,本想着此事一出,崔姝莹便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可是却没料到最后出事的,竟是楚轩茗。
崔姝莹听得半晌无语,心不在焉地吃过午饭,便由来俊驰陪着去了游雅珺府上。
马车驶向城外,这一路上,来俊驰总是逗弄着她说话,这次倒是不曾为了先生之事呷醋。
崔姝莹却因此越发猜不透他的心思,见他这样大方,反倒是更加忐忑。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这是又憋着发什么坏呢?
再次来到游雅珺的宅院,因有来俊驰相陪,一路畅通无阻。游雅珺听到她的声音也不意外,当下便由小童扶着为他们二人引路。
行到一处房舍之前,游雅珺朝着崔姝莹的方向说道:“轩茗就在屋中休养,只不过他刚刚睡下,你若要进去,且莫要声张。
崔姝莹低声应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