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总是这样瞧着我做什么?”
情窦初开,崔姝莹既喜欢承安待她的好,却也羞于被他直勾勾的瞧着。
她还不懂这是为了什么,只是觉得承安的视线中仿佛带了火苗,烧得她脸颊火烫。
“好了,别在我这眉来眼去的!”云菱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有这个腻歪的闲功夫,不如先学着调理这平平板板的小身子!”
“姨母教训的是,不过姝莹的身子该要如何调理?”承安依旧笑眯眯地抱着她不放。他能觉得出,这小东西待他的心意与以往不同了。
在此之前,崔姝莹与他并不疏远,却也算不上太亲近,而如今倒像是只小猫似的靠在他怀里,乖巧得让人想要把她搂在怀中,一辈子也不放开!
少年的手臂越收越紧,崔姝莹被勒得有些疼,扭了扭身子问道:“妈妈先让我穿上衣裳可好,总是这样光着身子……”
“不成,你要是裹个严严实实的,还调理什么?”云菱全当看不到崔姝莹羞红的小脸。
早就说过了,只要入了娼门,便是这羞怯的样子也该是算计好的,像这样动不动就红了脸,着实要不得!
唯有此时狠下心肠,才是真的为这小丫头好呢。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细口瓷瓶,云菱正要说话,就听雪凝在门口回话,说是已经请了崔姝莹,不知她到了没有。
云菱想了想,又让她去把别的小姑娘一道叫去侍花堂,等着她的教导。
侍花堂是间不小的厅室,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用来调教小姑娘的地方。
里面摆放着十张矮床,崔姝莹跟着云菱与承安一同迈进厅门时,雪凝已经带着其余的几个小姑娘等在那里了。
她又叫了几个刚入男馆不久的小子过来,命他们一对一的站在小姑娘的身后,又专门指了个俊秀的少年站到雪凝身边,这才吩咐道:“从今儿个起,妈妈送你们一场造化,也不算枉费咱们成了一家人的缘分。都脱了衣裳躺上床上去吧!”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没有动作,反倒是雪凝大方的很,看也不看旁人,径自宽衣解带,赤裸着白净纤瘦的身子坐到床上。
她看都没看身旁的少年一眼,便转头问道:“崔姐姐,我有些怕生,姐姐将承安哥哥让给我可好?”
雪凝敢这样问,自然也有她的盘算。
她自从见了承安就上了心,平时瞧着崔姝莹待他也不甚亲近,哪怕承安对她不冷不热的,只要崔姝莹松了口,她能得了承安不说,更重要的是,被崔姝莹舍掉之后,承安也会冷了心。
她越想越是得意,势在必得的望着承安。
承安脸色一沉,感到雪凝正在看着他也没去理会,只管低头瞧着崔姝莹。
老实说,他有些忐忑。
那丫头也不知怎的就粘上了他,这种敢于第一个脱衣裳的丫头,哪有一点怕生的样子?只是姝莹面子薄,又心善,也不知会不会应了雪凝?
他在不住的猜想,姝莹对他到底有多看重,若是真的将他舍了,他又该如何自处?
崔姝莹也抬头看了承安一眼,粹不及防的,又与他的视线撞在一处,见他满眼的担忧,忽得心头一松。
力所能及的时候,若是能帮上旁人,她自然不会推辞,可是要她将承安哥哥推出去却是万万不能的。
为了她,承安哥哥连鞭子都挨了,她又怎能把他推给旁人?
更何况,她对雪凝望向承安的眼神极为不喜,她看得那样热切,好像要把他抢走似的!
那怎么行?
承安哥哥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她才不会让别人将他抢走!
“对不住,妈妈应了我,承安哥哥是我的人了。”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崔姝莹两手紧攥成拳,手心里面全是汗水。
崔姝莹越过雪凝看向她身旁的俊俏少年,“再者说,你身边已经有人了,说出这样的话来,岂不是伤了人家的心?”
那少年打量崔姝莹一眼,嘴角轻轻一挑,颇有些玩味地看着她。
这丫头倒是个有意思的!不说她自己舍不得小情郎,反倒避重就轻的把祸水引到他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