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
罗松休息一会儿后,洗好碗快。
接着倒了盆热水洗脸洗脚。
坐在客厅,就见阎埠贵从院外进来,手里提着一麻袋东西。
“三大爷,你这是到哪儿发财了?”罗松笑问道。
阎埠贵愣了下,回头答道:
“家里粮食不够吃,去换了些杂粮回来。”
顿了顿,他将袋子放在自家门口,转身走过来说:
“小松,听说你今儿接济厂里困难户了?”
“是有这事回事儿,咋了?”罗松颔首道。
阎埠贵提了提镜框,笑着说:
“什么时候也接济一下你三大爷家啊!”
然后,他就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一斤细粮,可以换三斤粗粮,一斤粗粮,可以换五斤杂粮。”
“你送人半斤白面,可以换一斤半的棒子面。”
“也可以换七斤半的红薯。”
“这红薯虽然胀肚子,可要是和湖湖煮了吃,味道相当不错……”
罗松摇头道:“三大爷,我那是在厂里得的奖励。”
“所以只能接济厂里的困难户。”
“我拿回院儿里,就不接济了!”
“你也知道,我饭量大,自己就缺粮食吃。”
“每月还需要一大爷和雨水接济。”
“平常时候,哪能再接济别人?”
阎埠贵疑惑道:“你在厂里得的奖励。”
“怎么就不能接济院儿里的人了?”
“因为我是厂里的干部啊!”罗松理直气壮道。
“我又不是院儿里的干部!”
阎埠贵噎了下,感觉无言以对。
沉吟片刻,他还不死心,说:
“可你是住在院儿里的干部!”
罗松切了声,说道:
“院儿里有你们三个大爷管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只要我从轧钢厂出来,我就是一名普通的百姓。”
“别再说这个了啊,再说我就喊人了!”
“咦,你喊什么人?”阎埠贵奇怪道。
罗松微笑道:“我就大喊大叫。”
“说三大爷在我面前抖大爷资格,欺负群众。”
“要强迫我接济你们家,看到时候邻居会向着谁?”
“这年头,粮食多金贵啊,你怎么就敢找我要粮食吃?”
“我都还没找你这个三大爷要粮食吃呢!”
“按理说,你作为院儿里的长辈加大爷。”
“就应该替群众解决困难,我现在就有困难……”
话还没说过多,阎埠贵就黑着脸转身走了。
他觉得要是再多呆一会儿,保不齐自己就被这小子缠上了。
罗松嘿嘿直笑。
这时许大茂从中院儿出来,笑问道:
“罗松,你刚才在跟三大爷说什么呢?”
“我见他黑着一张脸,应该是在你这儿吃瘪了吧?”
罗松摇头道:“他惦记我家粮食,能讨到好?”
“好家伙,他今儿不会是喝了酒的吧?”许大茂惊讶道。
“说实话,这院儿里的人,也就借了钱给你的。”
“每月能从你这儿,得一个鸡蛋的便宜。”
“其他时候,什么时候能从你身上揩半点儿油下来?”
罗松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滚蛋,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着,就把泡在木盆里的双脚拿出来,扯过毛巾擦拭干净。
然后穿上鞋,起身把水倒掉。
许大茂笑了笑,从兜里掏出烟,递给罗松一根。
罗松把盆放在墙根儿,接过香烟,就着许大茂的火柴点上。
“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儿?”罗松吐了口烟雾问道。
许大茂点头道:“我这不是要下乡了么?”
“到时候那些东西,还请你帮我送到家里去。”
罗松沉吟问道:“这事儿没跟你妈说吧?”
“没有,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许大茂摇头道。
罗松皱眉道:“可我送过去,她问来路怎么办?”
“你放心,我回去就跟她说,是我拜托你去娥子娘家取来的。”
罗松颔首道:“也罢,这个忙我帮了。”
想了想,他补充道:“这样,现在天气冷,东西放得久。”
“以后我每半月送你家一回物资。”
“免得次数多了,凭添风险,你觉得呢?”
许大茂点头道:“我看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对了,马上就要过年,你备的东西稍微好点儿啊!”
罗松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还要多好?鸡鸭鱼肉,蔬菜水果,样样都有!”
“许大茂,我要不是看在晓娥姐的面子,这些东西会便宜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物资三分之二都被你和你妈吃了。”
“娘的,想着这个我就来气儿!”
“合着我费尽心思弄到的物资,全便宜你和你妈了!”
许大茂不满道:“罗松,那东西我可不是白得来的。”
“我是给你了钱的,而且钱还不少,我和我妈吃点儿怎么了?”
罗松扬眉道:“那我把钱还你?”
“别啊,你既然收了钱,哪能反悔?”许大茂连忙道。
“再者说了,我那岳父岳母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
“他们不回来,我也搞不到这么齐全的物资啊!”
“你就忍心娥子伙食不好,身子被孩子拖垮了?”
罗松哼哼两声,警告道:“那就原谅你一次。”
“记住了,别得陇望蜀。”
“现在给你们家配的物资已经够丰富的了。”
“为了那些物资,我不但辛苦奔波,还搭了人情。”
“所以你不要不知道好歹,吃了几顿好的,就还想更好的!”
“下次你若再叽叽歪歪,我直接把钱还你!”
许大茂连忙道:“行!行!行!下次再也不说了。”
“以后你配什么,我们就吃什么,这总行了吧?”
罗松脸色稍缓,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还有啊,好吃的要紧着晓娥姐,她可怀着孩子呢!”
“那些物资也是为她准备的,不是让你们解馋的!”
“好!我知道了,以后好东西全让娥子吃。”许大茂点头道。
他还真怕罗松把钱退了,不管不顾。
毕竟那些物资,别说没票,就算是有票,也很难弄到。
除非娄晓娥的父母回来,资本家的路子还是挺广的。
问题他们没有回来,这事儿就只能求着罗松了。
哪怕再贵,只要能弄到东西,倒也无所谓了。
反正那钱是从父母那儿拿来的。
又不是自己的私房钱,花了不心疼。
罗松点点头,嫌弃道:“事情说好,就麻熘儿的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