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离开的时候。
赵宇初送给罗松一条华子和一瓶茅台。
罗松现在虽然没当采购员了,但路子还在,人脉也有。
跟这种人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
再说他这么年轻就当上干部了。
有人脉,有靠山,只要踏踏实实往前走,前途无量。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赵宇初都有理由和罗松打好关系。
送罗松离开的时候,赵宇初打听道:
“小松,听老崔说,你能搞到一些多余的份额?”
罗松点点头,又摇摇头道:
“赵叔你甭打听,这事儿半年前就定下来了的,你问也分不到。”
一般供应单位在划拨物资时。
会提前定一个量,从而保证最起码的物资供应。
但在那个量的基础上,肯定是留有余地的。
比如肉联厂,说要给机修厂三头猪。
如果有关系,就有可能再多搞到一个猪头,这就是定量之外的。
都是计划内的物资,能不能搞到手,却要各凭手段。
这个就是别人求罗松帮忙做的事。
尤其是这几年越来越困难时,向罗松求助的单位就越来越多。
但他也不是人人都帮。
说白了,这也是拿自己的人情,去搞物资。
所以,罗松通常只帮轧钢厂和其下属单位搞物资,毕竟一个单位的。
像纺织厂、制衣厂那边,他就没答应过。
毕竟物资就那么点儿,供应轧钢厂就很紧张。
再让其他单位分了,分量一摊薄,显示不出自己的能力不说。
还会让人说胳膊肘往外拐。
不过如果是外单位的私人,请他帮忙搞少量物资。
只要关系到位,有钱有票,他还是会帮忙的,毕竟人情社会嘛。
至于没票的,就一切免谈了,他一概拒绝。
当初梁老三就是这种情况。
请他搞粮食这种敏感的东西,却没有票,说什么也不能帮。
赵宇初羡慕道:“现在物资越来越贵乏。”
“能多些定量之外的份额,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可惜他知道的晚,要不然也早就找罗松了。
罗松笑了笑,没有接话。
挥挥手,上车走了。
接下来几天,轧钢厂除了正常生产外。
主要的工作重心都放在员工考核上。
罗松一上任,就遇到这种大事,倒是成长的极快。
当干部不比当干事或者办事员,有一定的自主性。
在听别人指挥的同时,也在指挥别人。
在这期间,是能学很多东西的。
星期六,考核任务结束,罗松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还要忙几天,员工升级后,档桉也会随之更替。
还有许多文字上的工作要做。
虽然这些工作罗松不会亲自动手。
却也要协助郭承松,指挥科员们做好各种工作,要随时盯着。
时光飞逝,转眼半月即过。
星期天,上午。
罗松又搬回自家住了。
房子终于修好,为了能够早些入住。
罗松借了好些个火盆,烧了不少的炭。
总算把墙壁和水泥地面烘干了。
然后又敞了两三天,等到星期天,才搬家。
原本的两间房子,现在变成了四间。
一间客厅,一间厨房和两间卧室。
客厅留有大门,另一间朝院儿的门用砖封上了,把门开在了室内。
客厅左边是厨房,右边两个卧室相连。
门窗都换了新的,修缮房子和新建厨房,材料没花钱。
老李还是比较实诚,也没找他要。
其他缺的一些材料,让王主任补了。
给钱,她不要。
原本她帮忙弄材料,就是为了还人情的。
现在罗松当了干部,今后有前途,所以她干脆把人情做到底。
反倒让罗松欠上人情了。
机会难得,用钱也买不到。
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在人情往来中建立起来的。
房子装修下来,罗松仅支付了工人的工钱。
李师傅喊的全是五级以上的木工过来修缮房屋的。
估计也有刘科长那边卖好的缘故,手艺是真的不错。
尤其是那个灶台和两个卧室里的火炕,烧了几天,相当不错。
家具放在家里,总算是不再空旷了。
整个上午,罗松都在带着人布置房间。
刚从刘科长那儿拉来的家具,要摆放到位,今后就轻易不会再挪动了。
院儿里的人都来帮忙,就算是聋老太太,也跟一些妇女在边上围观。
娄晓娥和何雨水,带着一群小丫头,安装窗帘,布置床铺。
连秦淮茹也过来帮忙了,主要负责厨房那边。
她知道罗松不让她沾衣服被子,也自觉的没过来凑热闹。
何雨柱带着院儿里的壮劳力,负责归置家具。
刘海中三个儿子,外加阎埠贵家的三个儿子,也都过来帮忙了。
这些小伙子精力旺盛,干活干的热火朝天。
最后,倒没罗松什么事了。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抽烟。”
罗松拿出牡丹,给每人发了一根。
然后又给那边干活的,只要会抽烟的,都发一根。
其他不抽烟的人,也没落下,每人发一粒胡豆大的麦芽糖。
今儿搬新家,干的是体力活,再只发豌豆大的,就有些不像话了。
易中海抽了口烟后,羡慕道:
“小松,你这房子,现在算是利索了!”
“特别是那些家具,简单大气,看上去极其舒服。”
罗松笑呵呵道:“为了这些家具,我可费了不少功夫,贴了不少人情。”
“花了多少钱买来的?”阎埠贵好奇道。
罗松微笑道:“百多,去百货大楼买的话,少不了五六百,还要家具票。”
他肯定不会说实话,这家具可是铁刀木家具,正儿八经的红木。
“那你这人情就欠大了啊!”阎埠贵感叹道。
对家具的价格,他倒没有怀疑。
一套普普通通的家具,就算是有票,凑齐三十六条腿,也得一二百块钱。
这年头什么都是有计划的生产。
木材也受国家管控,家具打造全用手工,费时费力,效率低,自然就贵了。
罗松颔首笑道:“谁说不是?”
“明年他儿子结婚,哪怕物资再难弄,不得给他出全力?”
易中海点头道:“人情账最是难还。”
“却还不得不还,要不然就没法做人了。”
罗松点头道:“是啊,幸亏之前打算去东北,就多借了些钱。”
“要不然这些家具还弄不回家呢!”
易中海:“……”
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