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于伊人躺在病床上看着雪白的墙壁出神,好像她整个灵魂飘散了一般,她如同一个失魂的女人一般面无表情的躺着,躺着————

冯小波异常决绝的离开让于伊人几乎差点哭出来,她觉得儿子这次是真的想跟她断绝任何关系了,甚至明天她睡醒睁开眼睛就会发现冯小波彻底的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掉,他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会全部消散,就像他从来没有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一样。

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呢?

是领养果果的陈佳人吗?

是把果果给自己照顾的陈佳人吗?

她以为这样跟自己置换,自己就会愿意把儿子让给她,她以为一切心照不宣,如今更是彻底认了冯小波了,还上赶着跟自己玩了一出春宫戏,故意让冯小波看到。

陈佳人做的这个局让于伊人咬牙切齿,她对这个女魔头的睚眦必报领教了很多年了,这一次就让于伊人一招不慎,感觉局势有脱出自己掌控的可能,于伊人是无法容忍自己变成一个局外人的。

她在冯小波跟她说外婆重病之后就让李柰去许州侦察了一番,李柰这个人自己跟她认识很久了,一向无聊的要死,就是通过她于伊人才迅速和冯小波恢复了联系,工资都是于伊人开得,李柰不过是转手而已。

李柰那个健身会所一向是佛系运营,就算她不在会所里也没什么大碍,所以她听说自己的恩人,当年曾经给自己搭把手,对自己有着再生之恩的于总有事让她帮忙,李柰二话不说就去了许州。

李柰已经去了许州好几次了,跟冯小波同一班次的列车也是于伊人透露的,在她给了冯凡1000万的买断费之后,冯凡把冯小波送到了火车上。

李柰这个骚妮子也不知道在火车上给冯小波上演了什么戏码,但是于伊人都无所谓了,她欣赏这种会来事的人精。

果然李柰没有让她失望,她去看了冯凡,看了于伊人的妈妈,也看了于伊人的两个哥哥,甚至还去许州市政府看了一眼卫东阳,把许州的情况都跟她简要说了一遍。

卫东阳还在市政协一板一眼的做他的政协干部,丝毫看不出来要跑路的迹象,于伊人感觉有必要刺激卫东阳一把,毕竟于伊人的妈妈已经不想活了,两个儿子也不管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倒是卫东阳的前妻苏晓晓最近表现的有些怪异,原本一向高冷大小姐脾气的苏医生,居然会变得对人和善,乐于助人起来,这背后没有卫家倒台的原因于伊人是不信的,但凡是进过市人民医院的许州人谁不知道苏晓晓这个主刀医生的飞扬跋扈?

还不是因为前夫是卫东阳?

卫东阳肯定是要出逃的,他这么多非法所得,不跑的话等着充公?但是什么时机却不好把握,陈佳人带着冯小波回家一定可以刺激到卫东阳!

这一切还得需要用陈佳人这个棋子来达成,相信卫东阳与陈佳人多年未见,再次在许州重逢一定有千言万语的;罂姐会怎么对待这个猥亵过自己的男人,会如何对待这个有名无实的情夫呢?

于伊人对罂姐回到许州之后的举动异常感兴趣,这位以“暗黑狠辣”闻名魔都的女人,一向标榜男女通吃却从来没找过男朋友的女人,(也许龚局长除外?)面对着穷途末路的卫东阳她会怎么应对?

于伊人扔掉儿子离开她的感性情绪之后,重新变成了那个无比自信的于伊人,即使现在她还是虚弱不堪的躺在病床上。

陈佳人果然一副志得意满的来看她了,就算现在是台风天天气不好,她也要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表达一个胜利者的嚣张气焰;她张着骨节粗大的双手,朝着自己挥了挥,然后自顾自的给于伊人剥香蕉吃。

于伊人冷冷的看着陈佳人有些玩味的把香蕉放到了她的嘴边,于伊人终究没有发怒,“小波就要回许州了,有个老朋友要在许州好好招待你,”

于伊人的这句话显然对陈佳人触动很大,“于伊人,你真把老娘当棋子了?”陈佳人霍得站起来,

“谁还不是个工具人了,你不是也把我当工具人吗,还说你男女通吃呢,结果你也就是骗一下我儿子,”于伊人不屑的嘲讽道,

陈佳人再也没有观赏于伊人满面病容的兴趣,她很快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于伊人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不禁想起她们第一次认识时候的样子,想到她很多年前在病房里看望自己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是那个10岁的野姑娘,漫山遍野的打闹,完全都不要担心未来会怎么样。

于伊人有一天玩闹着就走到了一处快要荒废的破败孤儿院里面,一个比她大的多的姑娘,高高瘦瘦的,站在孤儿院的围墙上,眺望着外面的世界。

“嗨,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女生看到了她,主动招呼她,

“我叫小灵儿啊,你呢?”她反问那个高挑姑娘,她好像已经有了14岁,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都是灰,

“我告诉你我的名字,这是我第一次告诉陌生人我的名字,我叫小佳,我姓陈,那是我爸爸给我起的名字,”高瘦姑娘大声告诉她,

“你爸爸呢,你怎么会到孤儿院里?”陈灵试着问道,她平时胆子很大,可是面对着这个年龄比自己大,也比自己勇敢的女生,她表现的很羞怯,

“我爸爸丢了,丢在一个火车站里,所以我才到了这里,但是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我发誓,也许就是明天,”她十分倔强的样子,面目依稀熟悉,

12岁的时候陈灵被省里的体校选中了要去上学,自己终于坐上了火车,汽笛声鸣响,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姑娘畏畏缩缩的躲在柱子后面,她充满羡慕的看着自己,她还是当年的那件衣服洗得发白,不过多了几个大大的补丁,

“你要走了吗?”她突然朝着自己喊道,

陈灵突然感觉到一阵失落感,“我去省城上体校了,我会回来看你的,”她大声的招呼道,

就在陈灵前程似锦的时候,就在陈灵以为自己拥有美好的未来的时候,一场意外夺走了自己所有的梦想,她永远记得那个晌午——那一阵大风吹来,自己坐在一艘单人皮划艇上正在奋力的划着船,前后的队友们都鼓足了劲要更快一点,晌午炽热的阳光射在她们青涩的脸上分外刺人,河水清凉的流过泛出一阵白沫,河两岸都是给自己加油的人们,她们好像比自己还要兴奋一样。

不料前方遇到一个礁石堵路,皮划艇被她用木浆撑在礁石上横了过来,木浆的把手借着惯性的力脱手打在了措手不及的陈灵的腰上,她感觉到腰部疼得天旋地转,水滴撒在自己的脸上,她躺在皮划艇上看着此刻好像近在咫尺的天空,阳光那一刻都好像是冰凉的,就像自己泪如雨下一般的泪水般洒遍16岁的自己——

然而就算在这个时候,陈佳人也在第一时间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时候陈灵住在一间干净的病房里面,电视上正播放着无聊的武侠片,陈灵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直直的看着窗外百无聊赖的病人们,久久不说话。

一个被削好了的苹果递了上来,陈灵顺着那只带着无数伤疤的手看去,眼前是一个有些憔悴的年轻女人,她的脸上好像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却被一头已经染得金黄的头发与粗糙的脂粉打扮的异常成熟,显得非常怪异。

她有些牵强的笑笑,把那只手放到了身后,“你跟我去魔都闯荡吧,总不能继续回去上学啊?你说对吧呵呵?”她的神情异常真诚,推心置腹一般。

陈灵朝着她微笑起来,好像把所有的阴霾都除去了。

陈灵被她领着走在外滩上,看着南京路上熙熙攘攘的车流,看着无数高耸入云的地表建筑,看着各种时尚符号的门店林立,然后自己被门店里面的高奢商品吓得连忙跑了出来。

“真想有一天在这里有一个自己的房子啊,不需要很大,能够住下咱们俩个就好了,”她娇憨的做着梦,浑然不在意周围路过的时尚丽人们对她的鄙视眼神,拉着陈灵的手,“我带你去看看我工作的公司吧,”她一副得意的样子,带着陈灵看了她工作的那间地下室,那是一间长年不见阳光的地方,工人们在辛苦的打包,完全不顾及有外人的到来。

她刻意的伸开那只满是伤口的大手,那只手上深深浅浅的伤口,红色褐色的伤口就像一点点火星在她的身前点燃,她微笑着,笑出了眼泪,光亮的就像一个光斑留在地下室的出口——

那个光斑是如此刺眼,刺得多年以后已经铁石心肠的于伊人突然忍不住哽咽起来,陈佳人无私的让她害怕,陈佳人的那些经历让于伊人回忆起来都会心底抽搐;然而她却把陈佳人最宝贵的东西偷走了,陈佳人当年一直告诉自己,她想要一个儿子,一个爱自己的老公,于伊人却因为自己的无知,而偷走了陈佳人最宝贵的东西,因此陈佳人再一次如此惨烈的报复她,她依然恨不起这个女人;这么些年风雨纠葛,陈佳人用毁掉陈灵的方式给了她新生,而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不知道是仇人还是恩人的女人!

跟于伊人那一次医院病房里大吵一架之后,我就决定跟于伊人彻底断绝往来;这些天我开始行尸走肉的生活,听从林阿姨的意见,先看了几本纯文学方面的小说,我最喜欢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看得我非常爽;还有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老渔夫的坚强让我反观自身,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如此脆弱,我所谓的野蛮,所谓的血性,在这位老人面对着自己用生命换回来的成果被无情剥夺干净,却淡然处之,这是多么强大的心理能量,而我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我听从林阿姨的意见,在十一剩余的几天里都流连于图书馆,看了些乱七八糟的书,就当是排遣自己抑郁不平的内心,晚上我就到网吧去通宵,什么时候困了就睡在网吧里,我就权当自己是个废物一般的活着——其实我本来就是啊!

那晚上跟钱晓萌一番酣畅淋漓的做爱之后,钱晓萌就没有联系我,反而是公主打趣我怎么开始看起书来了,难道想考状元吗?

我想不到公主居然就在杨浦区图书馆上班,我在杨浦图书馆看了几天书居然没注意她在哪里,可能是这一点伤害到了她的自尊心?

她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因为于伊人和陈佳人的事非常恐惧美丽的女人,显然公主大人也被我列在其中,我对她视而不见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钱晓萌的饥渴让我和她那一夜连续酣战几次,第二天清晨她做瑜伽的时候我们又打了一个晨炮,可以说我的欲望都被钱晓萌那张销魂小嘴全部吞食一空了,现在的我已经四大皆空了,哪里还有什么对她的幻想?

毕竟吃过一顿包饭之后我肯定不会对眼前的佳肴再动起食欲不是?

只是我在看书的时候,丫老是神神在在的跑我身边乱晃悠,还时不时的秀秀她的那双新买的香槟色高跟鞋,用镜面般的高跟鞋鞋面反射的亮光刺痛我的眼睛,刻意的让我走神去看看她的高跟鞋,或者让我对她浮想联翩什么的,可惜的是我完全无视了她一而再的出现,只顾得上沉迷在海明威的名著里面。

公主显然被我的反应震惊了,想不到一向见色入命的我居然对她完全免疫了,她有些不敢置信我的反应,见我始终无视她的美色,终于跺了跺脚走开了。

乐楚楚特意来网吧看了我一次,见到我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跟别人开黑,完全当不认识她一样,她觉得我不可救药我觉得她自视清高,我们互相躲避开彼此的视线,就当完全不认识一样,乐楚楚终于愤愤不平的开着她的法拉利,引擎轰鸣声盘旋在网吧里浑浊的空气中,一众宅男则窃窃私语许久,兴奋的好像刚才那个中性怪跟他们有关系一样。

我对她的不屑一顾完全无视了,她这种人怎么会理解一个什么都没有,早早下学的少年如何肆无忌惮的荒废自己,毁灭自己并且沉迷在毁灭的快感中不可自拔的?

她肯定不会懂的,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之前只不过是认识,然后再也不会有交集而已。

“我没什么人生追求的,就是玩,”

我直接的回应了陈佳人,想不到她居然一点都不意外,“儿子,妈妈一直想给你一份成人礼,之前一直担心你接受不了,现在看看你心挺大的啊?”她开着我的玩笑,顺便把公主的照片给我看,

“你是不是正在泡她?”陈佳人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借口全部打掉了,

“我倒是想,”我有些闷闷不乐,

“傻儿子,这种女人段位不低的,你这么小哪里那么容易的?”想不到跟我开诚布公之后,陈佳人坦白的要命,

“你那天去那个女人家住了一夜,没发生什么?”陈佳人跟个雷达一般打探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说钱晓萌?”我问道,陈佳人点点头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

“我不告诉你,”我闷头说道,说完我就后悔了,想不到陈佳人居然欺身上来,双手对着我的咯吱窝就是一顿咯吱,我挣扎了一会儿就举手投降了,

“我认输,我投降,”我很快忍受不了全身发痒的折磨,举手投降了,

“你现在怎么跟个赖皮糖一样?之前我们母子刚重逢的时候你不是这样啊?那天你被那个女法官当着众目睽睽骂的一言不发,跟个软柿子一样,怎么现在性情大变了?你想通了?”陈佳人拿着之前的事情调侃我,她不说我还不生气,她一说起这事情我就感觉心脏扭曲的一疼,但是我想通之后反而故意装傻充愣起来,全当不知道是陈佳人撺掇欧岂彤辱骂我的事情,我就是这么厚颜无耻呵呵,

“我不是说了吗,我啥也不图,就是玩,”我玩世不恭的回应道,

“你玩不玩剧本杀?”陈佳人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那有什么意思?”我没兴趣的说道,成人礼就这?

“那可是非常有意思的奥,你玩过一次就知道了,”陈佳人用暧昧的语气说道,

“之前龚博跟我说一直想让我帮他订制一次剧本杀,他想体验一把齐人之福,没想到巡回调查组来魔都之后,他就蔫吧了,彻底变成了一个活太监,再也不敢想什么齐人之福了,”陈佳人冷笑着说起龚局长的事情,她好像对自己这个靠山已经十分不耐烦一样,

“龚博你在东方卫视上见过很多次吧?他就是个人中色狼,之前工商银行的行长跟他吹嘘自己把行里所有的人妻少妇,一个不落下的全部睡了,他就嫉妒的不行,非让我给他整一个更高大上的玩法,碰巧我收购了几家剧本杀线下店,索性定制了一个剧情,原本是让那几个借贷还不上的女人来出演的,我把他们的利息什么全部免了,谁知道临了了龚博居然不玩了,说是得深居简出,谨言慎行,防止被抓住把柄。我不是正好认了儿子你嘛,我的生活方式你可能接受不来,觉得太过于放肆了,妈妈就送你一个别开生面的成人礼怎么样?”

我看着陈佳人一副诱惑我的小恶魔模样,不知道她所谓的别开生面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什么我总是有些小期待呢?

“欧岂彤到时候也会来的,”陈佳人提示道,“她这么疯狂的骂你,你不想报复她一下?”

我面孔扭曲了一下,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

“我给你看看这个剧本杀的剧情简介,你看看感兴趣吗?”陈佳人继续诱惑我,

“剧本杀不就是几个人聚在一起念剧本吗?”我十分反感的说道,

“那是最低阶的玩法,高端的玩法是租下来一个表演场地,然后用几天的时间表演,所有的参演者都要沉浸进去,一直到结局才能结束,”陈佳人介绍道,

“俄罗斯轮盘赌奥,感不感兴趣?”她继续循循善诱,

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看着她,

“你参加了就会知道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陈佳人十分笃信的说道,

我被她吊起来兴趣,接过来她递过来的剧本看了起来,

“剧情设定如下:

一行人参加了一个地方的万圣节游行仪式,大家都挑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装扮,但是后来她们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脱下来身上的装扮了,必须要团队中的猪脚用特殊的方式来解救她们;这些熟妇面对着贞操与生命,她们会怎么选择呢?

原本这个剧本的猪脚设定是一个中老年成功男人的,最后肯定是这个男人用他的男人的武器来解救这些女人们;

但是因为龚博的缺位,所以陈佳人居然定制了一套剧本B,那就是中年男人与妻子面对僵尸来袭,各自保命,中年男用左轮手枪跟一个僵尸俄罗斯轮盘赌,生死不知;另一边,他的妻子却终于骑乘在一行人中的少年身上,迎来了久违的高潮;”

简介就是这样,我看的目眦尽裂,欲望勃发,但是这样的剧本跟小电影有什么区别呢?

什么女人会心甘情愿来参加,只要不是妓女什么的就不会愿意吧?

陈佳人显然看出来了我的疑惑,“你放心,她们都是良家,但是我也没说你一定能做什么啊,能做到什么程度就靠你自己了,”陈佳人笑笑不说话了,

“妈妈也会参演的,”她突然悄悄地在我耳边说道,还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大脑哄得一声就一片空白,十年之前她在一个男人身上喘息跳动的身影,十年之后她跟于伊人与我一墙之隔一起取悦一个男人,还有如今她一副满是诱惑的神情,全部汇聚到如今附在我耳际的这张妖艳面孔上,让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才是。

“你什么意思?”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我的问题显然有些白痴,她白了我一眼,回应道,“我有很多意思,你想要哪一种?”

我无语了,跟这个妖精般的女人相比,我都不敢说话了,

“你不是去了红颜公司了吗,你信不信我是一个淫荡的女人?”陈佳人如此赤裸裸的问我这个问题,我一时间无法招架,

我偶尔到访了红颜,听到几个员工唏嘘的谈起那个死在黄浦江里面的特斯拉司机。

在他们的嘴里,这个前红颜员工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男同人员,简单到他的所有存款都借给了几个男朋友,死了之后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单纯好骗,这样的人会跟陈佳人还有于伊人做那样的事?

也许我是因为嫉妒,也许我是因为爱而不可能?

我无法解释我之前跟于伊人崩溃发火的行为,我好像占着世间所有道理,可以审判那个对我一心一意好的女人,我就像一个白眼狼一样伤害了于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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