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金玉世家的名气在哪里,再加上从玉满楼招来的那些人的确能干,所以师兄走后,生意没多大的影响,只不过精品方面的销量稍有下降,不过中低档的首饰卖得很好。”负责掌管财务的小娘向刘远汇报。
三娘也在一旁小声补充道:“这事还得感谢崔刺史大人,一直对我们很关照,上个月有不长眼的小混混要来收保护费,结果让崔刺史派人把他们全抓进大牢后,也就没人敢动金玉世家了。”
每个店铺就像一个企业,只要把架构设置好,上了轨道,它就会一直向自己设置的方向前进,也就是一句话,找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就对了,自陈昌诬告失败之后,刘远不仅接收了玉满楼的产业,原材料,连人才也一网打尽,简直就是蛇吞象经典案例,也是那批人才的加入,刘远才能走得这么从容。
刘远满足地点点头,继续问道:“墨韵书斋的经营怎么样?”
“很好,现在的销售稳定了,一天大约有十两银子纯利润进项,虽说获利不是很多,但是很稳定。”小娘高兴的汇报道。
一天十两,一个月就三百两,一年就在三四千两,这生意的确很不错的了,最重要的是,这不仅赚钱,还可以为刘远刷声望,从刘远脱商为士之事就可以看出,整个扬州波澜不惊,好像早在所有人的预料中一样。
“对了”小娘补充道:“这次按你的吩咐,老古师傅还带着两个弟子跟着来了,还带了一套活字,好家伙,他的东西都装了一马车,只是那框架太重,也就没带,只要去铁匠铺打几个框架,马上就可以在京城开设墨韵的分号了。”
三娘也抢着说:“现在不少书塾还有大家族,都跑到墨韵哪里,成批成批订购四书五经,生意一直很好,哦,还有一个赵姓大族,以每册三百文,订了一千册私自订制的族谱,据说分给那些族中的长者,以铭记根源什么的。”
“哈哈哈”刘远得意笑道:“那不错啊,没想到可以听到这么多好消息,不错,不错。”
“不过,也有不好的消息。”三娘语言气一塞,有点失落地说。
“什么不好的消息。”
“就是师兄接的那些私人订单,因为中途出了事,你不得不离开扬州,以至那些订单未能如期完成,所以,那违约金得赔不少。”小娘有点郁闷地说。
啊,刘远一拍脑袋,的确,自己是收了不少私人订制,订金也收了,可是崔敬那老小子把自己从扬州弄到清河,一下子把计划都弄乱了,人不在,自然无法工作,那些订单也就不能如期完成了,如果按约定,那得把订金双倍奉还。
刘远自己内心一阵肉痛,自己订金收得到挺高的,得,收得多,那赔的,自然也就不少了。
“那得赔几千两银子吧?”
“三千多两。”小娘也有点心疼地说:“幸好,有二位要货不要银子,宁愿多等一些时日,也是要首饰,不要赔银子,说不定,这银子都没法筹齐赔给那些客人呢。”
刘远走的时候,又是礼品又是黄金白银,留给小娘的现银不多,在资金上也就有点捉襟见肘。
“师兄,我们此次上京,也就带了几百银子,没法再多筹款,赵老在扬州坐镇,怎么也给他留一点银子应急,所以对师兄的拓展事业也就……”小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开拓一个新的市场,前途的投资是很大的,金玉世家还有墨韵书斋虽说很能挣钱,但不是一夜能暴富的那种,虽说知道要用钱,但小娘也是有心无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刘远笑着说:“没事,这里开展得还是挺顺利的,最大的好处是商铺是自己的,不用租金,就是经营差一点,也可以慢慢经营下去,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难为你了,小娘。”
现在商铺装修快要完工,原材料买齐,工匠也到位了,到时锤子一响,黄金万两,那利润就像猪笼入水。
对于钱银,刘远倒也不急。
杜三娘也笑着说:“刘远,听说你在京城这里开分号,跟着来的那几个工匠都很兴奋呢,一个个都说要好好做,有二个师傅一到,就说要看看那商铺在哪里,不过我们不知道,就让他们先住在长风客栈,要不,带他们一起看看那新商铺在哪里,我也很好奇呢,你在信上说得那么好。”
“行,我们出发吧,他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说什么也要表示一下。”刘远豪气地说:“先带你们看看我们金玉世家在京城的分店,到时别看花眼就行了,然后再一起去最好、最豪华的酒楼吃一顿,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
两女都点头欣然同意,老实说,听刘远说得这么好,二女都想一睹为快,特别是小娘,一想到自己亡父创立的金玉世家,竟能在繁华如烟的长安开设分店,那可以发梦都不敢的美事。
真好,师兄真的把金玉世家发扬光大了。
于是,一行几人同坐一辆大马车,径直往祟仁坊赶去。
“小金师傅,小金师傅,开门”刘远一行来到长风客栈天字六号房,轻轻拍着门道。
这里面住的,就是刘远很器重的闪电金,小金师傅。
对手下的匠师算是不错的了,一路北上,虽说有点辛苦,不过一路好酒好菜奉上,吃得好,住得舒服,就是到了长安,小娘还是很大方叫人给他开了天字号的上等房,而刘远也亲自来请,也算得上盛意拳拳了。
敲了好一会,也没人反应。
刘远和小娘、杜三娘几个面面相觑: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东家都亲自来请,门都拍烂了,竟然还不开门。
“师兄,会不会,他太累了,所以睡得太沉了吧。”小娘小声地说。
杜三娘有点怕怕地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就在刘远想着是不是一脚把门揣开的时候,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客官,有事吗?你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伙计,我问你,里面的人是不是外出了,怎么我叫了半天,也没人应的?”刘远好奇地问道。
“这间?结帐走了啊。”伙计一脸笑容地说道。
“走了?出外面玩了?”小娘吃惊地问道。
伙计摇了摇头说:“是结帐走了,真是怪了,刚进来没半天,就结帐走了,一走还走了几个呢。”
“什么?结帐走了?”刘远吃惊地说:“这里面住的,是不是一个叫金锋的人?”
“对啊,客官,你怎么知道的?”伙计有点奇怪地说。
刘远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脸寒霜地说:“打开门我看看。”
本来不太舍规矩,不过那伙计看到刘远一脸铁青的样子,就像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一打开,只见房间里空空如也,别说人,就是老鼠都没有半只,这伙计说得没错,金峰不知去哪里了。
“刘远,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这里住得不习惯,搬到别的客栈住了?”杜三娘虽说感到有点不妙,不过还是安慰性的说道。
刘远没有说话,他知道,从扬州抽调来的几位师傅,就住在长风客栈的六到十号,这些人刚到长安,又能去哪里?
就是搬客栈,也绝对没有那样交待的,肯定中间有了什么变化。
六号没人,刘远就顺着走廊一直往下走,看看有几个人还在。
七号没人。
八号没人。
刘远来到天字九号房,照例轻轻敲了一下门,刚想叫旁边的伙计打开门,没想到,里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门没锁,请进。”
按小娘的说话,这里住的,应是赵师傅,他是焊接的一把好手,怎么变成女声了,听到这个女声,刘远心里一个激灵: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推开门一看,果然,一个妩媚的少妇正跪坐在浦团之上,很有心情品尝着案几上的美味小吃,有一个娇俏的贴身婢女在她身后伺候着。
是金巧巧。
“哟,是刘校尉来了,奴家还真是失敬了。”金巧巧无意中看到跟在刘远身后的小娘和杜三娘,不由眼前一亮,忍不住赞道:“刘校尉果然风流,身边竟然有如此出色的女子,难怪正常校尉大人正眼都没瞧奴家一眼。”
十有八九,这变数就出现在这金至尊的金巧巧身上。
刘远懒得和她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金掌柜,明人不做暗事,我的那几位师傅哪去去了?”
“你说的,可是金师傅、赵师傅、钱师傅,还有张师傅?”金巧巧笑着问道。
“是”
小娘在一旁吃惊地说:“你,你是哪位?赵师傅去哪了?”
金巧巧直接无视了小娘,一边很优雅地吃着点心,一边懒洋洋地说:“有几个首饰匠托人来求我,说以前的东家太吝啬,干得多,赚得少,还没什么前途,害得他们连家都顾不上,你说,一个优秀的首饰匠,没苦练个十年八年,能成火候吗?看到他们那么可怜,奴家一时心软,就把他们给收留了,怎么,刘校尉,你不会是那个黑心的东家吧?”
换作别人,挖了墙角还这样冷嘲热讽,早就怒气冲天,双眼一红就要闹事,可是刘远却出奇的冷静,冷静得,让人感到有点可怕。
“这么说,金掌柜,是你挖了我的人?”
刘远目光如矩:行啊,还没有开业,这么快就开始硝烟弥漫了,有趣,有趣。
“错了,应说是我好心收留了他们。”金巧巧针锋相对地说:
“刘校尉,你不是说过,一个成功的女人,后面要有很多支持她的男人,我也就是听了你的劝告,才找这些能支持我的男人,嘻嘻,还得感谢你的金玉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