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荆烟红

第一眼就看到一位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手执扇子站在柜台前,身穿玄色锦衣,引人瞩目。

要说天底下炎风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他会毫不犹豫的回答。

林小萧他最厌恶的名字,背靠太玄镇财富世家林家族长林天海的孩子,在太玄镇数一数二的有钱。

店铺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翻修了一遍,原本老旧的柜台和桌椅被换掉,还有浓郁的薄荷味熏香充满了整个房间,使人一天下来疲惫瞬间化为乌有,觉得神清气爽。

“姑娘每次都拒我于千里,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店里布置的一切包括我自己都是赠于你的礼物”。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仆人将礼品整齐的排开来。

一顿操作吸引无数人围观看戏场面热闹起来。

“你说这次他能成功吗”。一个客人说道“不用想啦,肯定不行,被拒绝那么多次还不死心”。

“嘘小声点他起码是林家的大少爷给点面子吧”。

面对周围的议论,林小萧丝毫不在意专注等待对方回复。

围观吃瓜群众越来越多,烛香儿无奈放下手中的秤抬头直视前面的男人冷冷的道“林小萧,我已无需多言,你挡着客人了请马上带着你的东西和你的人离开!”。

“哈哈果然”。

“这次又要失败咯小少爷”。

“人家都说了林少爷放弃吧”。

店外一片喝倒彩,林小萧不服气了 “那可不行,香儿不肯,我不是不会走的”。

他不甘示弱说道“若烛香儿答应嫁我林小箫,在场每个人都是见证人,都奖励十枚银币”。

全程一片哗然,十枚银币,这可是十枚,这里有将近三十多个人,三百多的银币在太玄镇可以换取一亩不错的田地了,林家果真财大气粗。

“香妹子给他一点机会吧”。

“对啊,给他一点机会吧”。

翻脸比翻书还快烛香儿翻了个白眼,林小萧眼中那份多年下来的执着使得她现在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观望炎风见到姐姐一筹莫展的样子,便从阴暗处走到林小萧面前挡住了对方的视线。

要是是寻常的提亲炎风也不会说什么,姐姐都20岁了还是单身连炎风都替她捉急。

太玄镇结婚平均年龄在16岁左右,一般来说现在还有个男人真心喜欢她,提亲这事炎风反而会感到庆幸。

但是就是但是这个林小萧不一样财大气粗、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全镇皆知晓。

稳妥妥的花公子就这品格还想要泡她姐?

炎风忍不住呵斥道“做你的梦去吧”。

突然被挡住视线,对方眼中闪过丝不满,然而等看清面目,他翻脸笑咪咪道“呦是小舅子啊不妨劝劝香儿,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之前林小萧本以为计划得逞,毕竟这次烛香儿反应没有以前恶劣心里一阵愉悦。

可惜他忘了还有个人死活不同意啊。

“林小萧你在外面放浪的事迹人竟皆知,居然还有脸来求我姐,没看到我姐很为难吗”。

对付人渣炎风没什么好脸色,如果不是对方背景大他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我-----额那个----”。抓着头发林小箫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那个我是真喜欢你姐------的---而且”。

他还想辩解炎风不爽直接打断了他“你最好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这里是烛家的地盘不,不是你林家能撒野的地方,滚!”。

身为弟弟怎么可能把自己唯一亲人嫁给一个花花公子,更加可耻的是林小萧在追他姐时候还是死性不改继续在外面沾花惹草流言满天飞。

此等劣迹实属过分看着眼神冰冷的小舅子林小萧只好把希望重新放在烛香儿身上 “香儿我,你要相信我只爱你一个人”。

烛香儿摇头“你走吧,我不喜欢你”。

“不,这次我可是下足血本的,我跟我爹地说了要是这次还不成功我就去后山矿洞里跪着挖三天的石头,因为这个我差点都跟爹地闹翻了,香儿我是认真的,小舅子快帮帮我吧,我真的……”。

炎风不想再听下去道:“请回吧,以后不准再靠近我姐”。

他知道这句是废话,要是对方识相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行我不走”。林小萧使出最后的挣扎。

“那我把扔你出去”。

“你实力没我强你休想移动我”。

“但我可以让你脸面扫地”。炎风抄起一旁的扫帚准备洗面他突然一股玄力包裹住了他,抽向林小萧的扫帚不自觉的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人群众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看面貌他跟眼前林小萧有几分的相似,想必就是林小箫的爹林家现仍家主林天海。

他道“你想打我孩儿?”。体内威压同时间施加在炎风身上让炎风无法动弹。

面对此人炎风没有丝毫退意“他顽固不灵他言语欠打”。

听到这句话没想到林天海点头道“我承认他的确欠打也着实该打,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是我林家人你这样做恐怕不合适吧”。

炎风不甘示弱道“那你想怎么样,这里可是烛家地盘二线家族对一线家族人出手是要受到惩罚的”。

哦?!

“没关系你一个边缘的弟子趟一个月烛家不会为此追究的”。林天海道“就算事后追究给予一些补偿我相信烛家也不会计较,你觉得呢小子”。

稳妥妥的威胁烛炎风笑了道“你说的补偿你补偿的起吗,我们烛家现在最缺的子羽玄兰你们还剩多少?没有的话感觉其他物资不太行呢”。

这时候林小萧笑道“哎呀小舅子我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我爹这是死要面子啊啊啊啊---疼啊爹别揪我耳朵”。

“我都说了不要吧感情放在庶民的身上,尽丢我们林家的脸你以为我们的身份岂是她能够高攀的吗”。说着直接抓起林小萧的耳朵往外拽去。

人群分开一条道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林天海回头道“小子还算你有种,我警告你没有下次”。同时拽着耳朵的手更加用力。

“我也希望不会有下一次”炎风道,他身上的束缚已经被解开回复了自由,身体轻松了不少。

林小萧拼命的挣脱奈何自己爹可是玄魂四层的实力,他知道挣扎是无效的。

“爹,我是真的喜欢她成全我吧啊……啊……啊”。林小箫挣扎着,“香儿我爱你!我一定会再来的!等我!”。

随着他最后喊叫,父子两还有仆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静的场面一下变的欢乐起来这个林家家主从头看到尾直到气氛尴尬的时候才出马。

“真是个好爹,就是说话粗鲁了点”。

“出言不逊死要面子”。

哈哈哈显然大家已经习惯了见林小箫离开烛香儿终于松了一口气“姐”。

“怎么了,风”。烛香儿问道短暂思索后炎风摇摇头“算了没什么”。炎风想了想还是没继续问下去。

烛香儿疑惑的看着弟弟,见他没说下去便没有追问。

回到房间关上门,药铺里只有少数来买药的人还留在店里其他都各自干各的事情,至于留下的礼品由林家仆人相继带走。

“可惜了那十枚银币”。

“香儿,你还真是不给他面子啊”。

“香儿长的这么好看,追她的人可多着了”。

烛香儿见面前讨论自己的大伯和大婶尴尬的笑了笑。 “马叔、李婶婶今天还是那副药吗”。

“对哦不说我都给忘了,谢谢你你家开的药方真是多谢了,孩子的风寒好了不少”。李婶不再多语,转而感谢道。

烛香儿笑着说“那就好,以后注意你孩子体质虚弱不要天天光膀子会着凉的”。

李婶喜曰“那孩子我回去就叮嘱他,真是的,每次都不听劝”。

“那么就之前的药方再开七日,七日后就无需药物皆可”。

“行帮我抓七天”。

李婶笑道烛香儿转身就开始抓药,这两位都是老客人了她自然知道所需的药材是什么“灸甘草、炒日芍、桔梗、茯苓……。”。

烛香儿快速找齐把药包好递给对方“。我说香儿你也20了是不是该找夫婿了,要是需要我可以介绍几个”。

“哈!…啊暂时没那个想法,这个就不劳烦李婶操心了”。

“都几岁了啊真是可惜了”。

烛香儿挥手目送她们离开,看似玩笑的话语烛香儿沉思已久。

谈到婚事林小萧每次来的时候她都会奇怪,自己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为什么林小萧一个大家族的子孙偏偏对她如此执着。

眼下事情解决回到房间里,做上床盘腿炎风开始了修炼,日常修炼是每个修炼者的习惯,这点连炎风也不列外。

不断修炼使得体内的玄力围绕着体内特定的经脉路线进行循环游走形成的旋涡,旋涡越大灵气吸收也就越强。

日复一日实力便会增强按理来说应该如此没过多久炎风感受着周围的灵气他皱了皱眉,又是这样他吸入的灵气居然在体内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原本套路灵气会跑到经脉里和他旋涡融合产生更多玄力来增强体质和精神。

但是他从过去到现在都是重复这个过程,修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提升,情况已经持续将进三年了。

越是等他修炼到越后面就越是艰难,直到现在他的修为甚至可以说微不足道来形容也不为过。

气旋二段如此微不足道的境界可是他又不敢说出去,家庭难得摆脱了过去贫寒的日子有了积蓄,一旦有差错这点积蓄够不够仍然是未知的。

姐姐好不容易可以安心下来不再那么幸苦,他绝对不允许因为自己的问题拖累了她。

不需要依靠别人全靠自己,几年来学习药剂精湛自己医术时候炎风试过了很多方法,却一无所获。

实在不行干脆放弃修炼,反正气旋二段足够面对一定数量的危险,他这样想到。

糟了炎风察觉体内循环有些不稳地赶紧稳住心神。

丹田相当于修炼者的心脏一旦出事会造成经脉拥挤破裂沦为废人。

这可不行他去山采药还需要实力,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延误了一生。

另一边被拽回林家的林小萧,现在正跪在自己爹爹面前,娘也坐在一旁面露怒色的看着他。

女人已经沉不住气指责道“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面别人不答应就不走,我的儿啊你怎能如此,这是丢我们林家的脸啊,为了这么个女人”。

林天海憔悴道“萧儿,为什么你对那个女孩情有独钟,我们林家生为太玄镇二线大家族,虽然跟一线的三大家族有所差距但身份不算低,为何对一个卑微的庶民如此执着”。

“母亲,爹,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上了,她跟其他我玩的女人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她”。

他们看着自己孩儿也是无奈。

“哎,孩儿你还太小虽然你天赋异顶十七岁就有了玄淬六段的实力,在家族里我也没太过于约束你的自由,如今天这般,哎成何体统!?”。

这几年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劝他了,可那个叫烛香儿女孩不知道有什么魔力拴着他们孩儿的心几年来一直如此。

他们夫妇也是束手无策,林天海并非小人要不也不会轻易放过炎风,孩子的事情他平时不会太过局限,可是要说也是大家族弟子你三番五次前去骚扰人家成何体统,他都已经十七岁了啊。

突然他忽然想到什么话语一转道“这样吧如果你十年,不!三年后你还是喜欢她我就同意你们来往”。

“真的?”。他兴奋道“相公你这是…”。林海抬手打断了她的话道“不要说下去,我已经决定了”。

时间的磨练是最好的方式,如果真到十年后林小萧成熟起来依旧喜欢那个丫头,林天海相反还会帮助他们对方品格因为林小萧缘故亲自去证实过,美貌不说智慧更是过人,要是经历过更加规范学习想必能够成为经商方面的优秀人才,他们夫妇一直都在寻找符合此类条件的儿媳妇,林小萧虽然聪明可惜天赋没有用在正道上林天海不放心将一个经商大家族交给他。

林天海夫妇也是白手起家打拼到这个位置,地位差距在他们心中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参考标准,明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

看着夫人面露难色他摇了摇头道“孩子的事情给他自己决定吧”。

面对欢喜的孩儿,林海面色一下子变换严谨道。小萧我记得你说过如果失败就自己去矿场挖三天矿对吧。

“啊爹,你当真了?”。

林海皱眉道“废话男人应该要遵守自己的承诺,这还需要我教你?”。

林小萧打趣道:“是是是,父亲所言极是”。

呵呵林海回复摇摇头无奈地微笑“爹教导的是,可是如果我消失三天,那翠花和凌子还有晓萱她们该这么办,我不在她们会不会想我啊”。

林小萧只管用手指数道,完全没有顾及此时夫妇两人满头黑线。

见他到现在还惦记着女人林海直接送个白眼给他,追姑娘自己还留情别的女人会跟你才有鬼。

他不耐烦打断了道。

“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云家的药民最近望到一伙人出入云家山林,这伙人身份不明我要去云家核实此事,你小心思最好先收起来乖乖呆在后山矿洞别瞎跑”。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符道“这个是家族仅有的一张玄气符,我封印了一道玄力和精神在里面关键时刻能保护你同时还能通过里面的精神气息和我交流,戴在身上切勿随意乱放”。

林小萧匆忙接过父亲手中的东西两眼放光,识货他一见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谢谢爹了,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哎---果然还是爹爹对我最好了”。他好像没有察觉自己脸上一副贱人得逞的表情。

“去吧,我会让仆人送你”。林天海扶住额头极力忍住想要打他的冲动,悲催想着自己到底哪里造孽才会生下这么不成器的孩儿。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蓝月睁开眼睛晃了晃它脑袋,拍拍翅膀发现一间房里冒出的白烟,它毫不费力的从门上的小洞钻了进去。

一个巨大的木盆里周围的烟雾遮挡着他们都赤裸的身躯,炎风把头靠在背后烛香儿的胸上享受着温水的热量。

烛香儿没有在意毕竟是她提议的。

蓝月吱吱吱的叫扑腾一落掉进水里,站在炎风伸出的掌心上开心的用温水冲洗着自己的羽毛,吱吱吱吱吱吱。

烛香儿听出了兴奋的声音。

一家子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一个澡盆里,享受这份短暂的明静。

烛香儿感叹道“好久没有一起泡过澡了呢,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我们两很久没有像这样一起洗澡了”。

“是啊姐没想到你怎么大胆,没想过弟弟也是个男人吗”。

炎风道“没想过,我只是觉得今天测试成绩对你打击可能很大给你点福利而已”烛香儿说道“我直觉让我相信你的人品”。

“这个说法很不靠谱啊”

“那么弟弟现在在你背后可是一个赤裸成熟的女人哦,有没有心动脸红”

“没有”炎风毫不犹豫回答到“那还需要我找其他理由吗”

“也是呢”

烛香儿手梳理着炎风头发“风”

“怎么了”

“累不累”她关切的问到炎风回答自然是“不累”

烛香儿感慨她比划了下炎风的身高语言有些苦涩道“现在危险事情都揽到了你身上姐有些担心你”。

炎风抚摸面前蓝月翅膀帮它洗澡同时轻微抬起头静静的说道“姐,放心如今我有能力了,就像以前姐姐保护着我以样”。

烛香儿笑之回想过去的时光有感而发“是啊转眼间风长大了,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要不要—姐姐帮你相亲一个----”。

炎风回应道“不用了姐------现在的我只想让姐姐幸福,相对与我倒是姐要是有什么感兴趣的对象告诉我,弟弟可以帮你鉴定一下,只要是真心的对待姐姐的人我不会反对的”。

烛香儿的确应当要找个男人了,当初和她同龄的女孩现在都是为人娘亲光棍的只有她了。

提到此话题烛香儿脑海中出现一个人,她双手搂着自己弟弟的胸口忧愁道“风,你觉得林小萧怎么样”。

烛炎风吃惊听到这个名字,回过头发现烛香儿眼中那份愁苦他没有立即回答。

后脑勺躺在那个双峰闭上眼。

蓝月也没有动作静静的观察他们,它好像也想知道对方的答案。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弟弟一言不发烛香儿明白弟弟是在思考。

稍后炎风依旧闭着双眼道“姐是对那个花花公子动心思了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风,如果我嫁到林家你是不是就不用那每天都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事实很明了烛香儿没有继续说下去眼角流露出了些许泪滴,炎风相信如果说去的话,烛香儿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

“姐”。

“嗯!”。

“没关系的,姐,要是因为我不得已嫁出去我会恨自己一辈子,自从爹娘走了后烟红也离开了,我不想再失去姐你这个唯一的亲人当然还有蓝月”。

他摸摸蓝月的小脑袋。

蓝月吱吱吱的叫仿佛在赞同炎风的观点。

烛香儿停顿下来好像在苦恼什么,炎风看的出她脑海中极力的在挣扎。

比较从小到大他们之间的默契与情亲别人任何人都无法破坏,看似坚强的姐姐其实只有在面对他时才会吐露出心声。

“风,其实你不是我的---唔”。

炎风在她要说出来第一时间回身小指抵住她的嘴唇“姐不用说了我不是小孩子,不用忍痛说出来,我。早就知道了”。

烛香儿吃惊“为什么你会,你什么时候?”。

“这重要吗?姐记住,你能幸福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饥荒两难那一刻你没有选择抛弃时候,我真的很开心还有庆幸能遇见你所以姐相信我,未来以后任何困难险阻我炎风永远都会在背后支持你”。

“风-----难道这-----------”。烛香儿了解了,一切的秘密都没有隐瞒必要,心中那块石头终于放下。

炎风抱住自己的姐姐积蓄的情感爆发出来深情道“姐,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最完美的宝物仅此而已”。

烛香儿也伸出手将他拥入怀中。

是啊他们都长大了一些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炎风已经不像当初那个需要姐姐守护在一旁的小孩了。

时间真的好快啊。

“风”。

“嗯”。

“你说的对你也是我心中最最最完美的宝物”。烛香儿最后道“那么怎么样林小萧的事”。

“以后再说吧”烛香儿回应,她需要好好想想未来的事情。

嗯洗完澡的炎风回到房间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但是无遗这次事件他跟姐姐情亲更近一步,一天的劳累烟消云散他突然想起什么从一旁抽屉里拿出。

一张白纸,拙劣的画着三个人物。

从左到右分别是炎风、香儿以及。

“烟红---”。炎风说出了她的名字,抽屉里还放着一个名字叫蜡笔的东西是当初她送的礼物,炎风很细心的保存着。

“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炎风诺有所思,这幅画勾起了他的哀伤。

“风早点睡啊”。烛香儿声音传来“好的姐姐”。炎风甩甩头将思绪抛掷脑后,将画放回原位掀起被子躺在床上在窗外月光下闭上了眼睛。

很快就沉入梦里梦中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那天正好是灾难结束第八天。

再一次来到约定的悬崖,按照往常爹地会特地在这里等他。

可是…。现在…。他抱着头在那里哭泣着,抱怨着。

没人知道这里,他遵守了和爹地的承诺没有告诉任何人。

故事中遵守承诺的好孩子都会有美好的结局可是现实在愚弄他唯有哭泣才能带来一丝释放,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哭了很久、很久,连眼泪,都哭没了像是过了几分岁月一样。

“喂!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吗”。突然他背后响起稚嫩的女音。

谁炎风讶然!到这里唯一的小路除了爹地外只有他知道,到底还有谁会找到这里。

听声音也不像他爹地啊他抬起头看了看前方感觉不对回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距离他不到四米外的地方站着一个他差不多大的女孩,扎双马尾粉红色头发垂在两边,身上脸上衣服上沾满了叶片很显然是刚从树丛里钻出来。

奇怪的是她的衣着及其怪异炎风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服装以至于完全说不出来那里奇怪。

炎风反射的回应喉咙非常干燥吞吐道“你……。是谁”。

对方双手叉腰满身叶子的她额头略微抬起满脸傲气看着他,感觉就像故意要在他面前摆出来的,配上对方与他相同年龄在炎风眼中略显可爱或者贴切一点应该是一本正经的搞笑。

看到他眼角的泪痕女孩道“你一个男孩子,干嘛哭哭啼啼的,要是是我爸非打你不可”。

她在说什么?老爸?

我茫然的看着她,混乱的脑海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言语。

“回应别人的话语是基本礼仪,你这都不知道吗”。女孩对他呆滞在那里的行为略显不适道。

这家伙是谁为什么知道这里难道是爹地违约了?这不可能,还有她衣服好奇怪为什么?

炎风不禁想到不过多亏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炎风稍微从悲愤中缓过神来。

“喂,你在看哪里啊死变态”。对方言语中显然有些恼火喂!。喂!

“啊-------”。撕裂的疼痛感传来直接将他打回现实中,双目相对一脸怒色的女孩已经来到他面前拿着不知道哪来的树枝瞪着他。

怀抱着盈盈作痛的脑袋,恼怒的看着对方大喊道“你干嘛”。

女孩一脸傲气道“别人问你话呢你居然还发呆没有礼数,哼!活该”。

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女孩衣着奇怪不说脾气还暴躁,重要的是莫名其妙说着他听不懂得话语,爸爸?那是什么?粑粑吗?。

可恨的是还用树枝抽他,我可以打她吗可是爹地说男人要做到的是保护女孩而不是欺负。

明显对炎风憋屈的反应很满意“本小姐问你这里是哪里快点把我送回去”。对方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炎风见过以前富家子弟都会以这种口气说话,在大家族的炎风显然见怪不怪了。

可是炎风哪有时间陪他耗别说他现在心情很不好加上刚才被莫名其妙抽了一下,不能还手的他指了指来的那条路语气略带愤怒道“你自己怎么上来的都不知道吗”。

“本小姐迷路了不行吗”。听到这句话炎风觉得自己本应该说句原来如此然后当个好人的带她下山,可是现在的他做不到。

他指着一边道“那里走十步左转有个小道走到小道后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女孩头略微仰起眉毛上扬眼皮喂喂眯起眼神中带着不屑。

好像觉得这个答案很不满意道“谁问你这个了我说你直接带我下去好不好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本小姐可是难得邀请一个家伙带路怎么你不愿意?”。

看着她一脸傲气的命令该怎么说炎风也已经学字很久了,以前爹地和别人吵架的时候教过的一个词语现在他觉得天然的适合对方炎风回忆了下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我给你指路不错了还要我带你你咋怎么嚣张啊,别自以为是好吗”。

小女孩听了此话疑惑的歪着脑袋过不久好像反应过来毕竟以前谁对她不恭敬一下无法理解这个回答不过她也不是笨蛋没多久就理解了含义面色难看起来音节逐渐拔高“你----说--什-----么”。

当时我可不知道话里有话,以为就字面意思你在说什么?就重复了一遍道“你大爷好嚣张啊”。

女孩圆润脸颊上泛红“你!你这个乡巴佬再说一遍”。

我以字面意思再次回答好我就再说一遍这可是你要听的而且这次还大声的喊道“你好嚣张啊,你好嚣张啊,你好嚣张啊”。

真是奇怪的人骂她居然还让我再骂一边神经病吗深怕自己听不到吗所以炎风就骂了她三遍。

他完全不知道对方情绪浮动已经达到了爆发的顶峰,突然小女孩抄起树枝朝着他冲了过来。

不像之前没有防备,炎风当然不可能站着给他抽,可是他背后可是悬崖啊冲过来不是找死吗。

他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绕道她身后顺带着拉住她衣领别说炎风看似瘦小其实力气奇大无比,强大的力道将小女孩抛回去远离悬崖边缘,华丽抛物线着地她自然弄脏了衣服顺带吃了一泼僵硬的泥土青涩的杂草。

炎风愤怒大喊道“你干嘛疯婆子,泼妇!不要命了啊”。我想了想上课时候一篇红娘街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女孩勉强站了起来身上服饰沾了不少污渍她眼角泪痕涌现,又听到炎风的话语“我,我,我”。

她居然就地跪下来哭了,哭的很大声。

炎风只是看着一会高傲一会像哭的凄惨的女孩,无法理解她为什么哭刚才他可是救了她啊。

“呜呜,我更你拼了呜呜呜呜”。

女孩再次扑向他姿势拙劣,炎风远离悬崖看着对方如此笨拙的步法一脸疑惑。

炎风不知道自己常年与爹地行走在山林灌木丛中,肌肉发达反应自然而然的比同年龄迅速,加上小女孩明显不知道走位是何物来来回回硬是没有碰到自己。

当自己回过神时候,就这样和她“玩”。了起来。

体力明显不如自己,所穿倒盆式衣裙的服饰明显不利于行动,很快她居然踩到自己裙子凭空绊倒在我面前。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她抬起头眼中湿润满脸委屈的看着我,牙齿想咬紧又合不上的情形,不知道为什么我失落的情绪一下子好了不少,火气消了大半这个时候看她还真挺可爱。

我拿出随身的擦汗抹布递给她,然而她却看着我递给她的东西更加伤心哭喊更加严厉,我疑惑的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这可是爹地交给他的用来擦汗水的东西,炎风可是珍惜无比她凭什么嫌弃。

第一次安慰别人的自己实在没有神招无奈将抹布放在她面前道“快点回镇子吧不然你爹娘又要担心了,对不起”。

看着蔚蓝的太空和旁边正在哭闹的女孩我突然感觉到有个伴或许还挺好的。

他现在的心情的确不好也没工夫安慰她,瞥了了她一眼炎风准备离开冷静下来炎风觉得自己来的太过于急促没打过招呼,姐姐肯定现在在担心他。

他急忙的朝着来的路线返回刚跑没多久背后哭声哑然而止,紧接着一声叫住了他。

“喂,那个那个,别走啊------别丢下我”。少了傲气的她说话反而没有那么的刺耳了炎风才发现她的声音其实有点好听。

着实对这个女孩没办法他想直接走人,女孩很灵性看到炎风眼中透露的信息马上猜到了结局眼角泪痕再次留下,看的炎风心里一阵酸麻僵硬在原地思考对策。

这个时候他想起爹地的言语略微纠结最终还是妥协了。

感叹无奈“好吧,我带你回镇子,回到镇子上快点回家,别再跟着我了哦,最近镇子也不太平家族管的很严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女孩眼泪戛然而止看着他仿佛抓到了一丝光明嗯嗯了几声。

炎风到她面前要拉住她的手,女孩惊讶反射性的后退,炎风些许生气不管她的感受直接伸手抓住她手臂。

女孩明显吓了一跳尝试反抗,力量不强没有挣脱知道没有用干脆放弃了挣扎。

回到了山脚炎风就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呼唤“风儿…风你在哪里”。

一到镇子炎风就看到一道身影急促的跑来,炎风当然知道声音主人放开握紧的手转而跑向迎面而来的人。

弟弟不在时候常常会往山上跑,烛香儿直觉引领她就来到山脚寻找,路过这里刚好发现炎风领着一个小女孩跑出来急忙冲过去。

“姐姐”。

烛炎风跑向烛香儿两人相拥烛香儿紧紧的环抱着炎风道“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爹娘交代”。

炎风轻轻抹掉姐姐脸颊上的泪痕“姐,我已经不小了都九岁了”。

现在爹地娘亲已故,姐弟两也没有很熟悉的亲戚好友,他们剩下只有彼此了。

女孩这次没有打断他们在刚才的事情中她已经变乖巧了许多。

相依许久烛香儿才回忆起站在炎风后面的女孩擦了擦眼角,问道“抱歉刚才没注意到,请问你是?”。

炎风的看着她道“你怎么呆着不回家吗”。

“我…我”。女孩看到姐弟两面向自己有些拘束低着头两食指相互交错。

烛香儿疑惑,看着弟弟,炎风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烛香儿又看向对方道“孩子,乖,怎么了是不是风儿对你做什么了”。

女孩看到炎风不和善的表情赶忙到道“没----没有”。

嗯?“那是有什么苦衷吗孩子说来听听”。烛香儿温柔道。

她停顿很久然后吞吞吐吐的道“我我迷路了”。

“原来如此-------孩子那你家在哪里姐姐可以送你回家”。

女孩道“我,不是这里我家在擎运城,好像是在森林外面之后就不知道了,你们能带我走出这片森林吗”。

“什么”。

炎风和烛香儿同时惊讶,她难道是外面来的为了验证这个疑问烛香儿又问了一次“孩子你是从外界来的?就是这片森林外面?”。

女孩道“大概是的,怎么了吗”。

两人惊愕,这下烛香儿也没办法了如果是太玄镇里面烛香儿还会稍微寻找,可是外界不说凶狠玄兽盘踞就是几百公里连绵的森林都不是他们这些凡人可以去尝试的,这孩子居然安然无恙的来到这里,不可思议。

一旁的炎风吃惊的同时逐渐产生兴趣,要知道爹地最大愿望就是外界现在就有个外来人他能不惊讶吗。

“那你爹娘呢他们没发现吗”。烛香儿急道一个小孩不见了她爹娘难道没有发现吗。

“你是说我爸妈吗,说森林中突发什么蓝色意象他们又在附近,我很好奇吗所以我提前溜出来了嘿嘿”。女孩嬉笑道明明刚才还在哭的。

“蓝色景象?”。太玄镇最近有出现什么意象么烛香儿看了看炎风炎风摇摇头,要是有还用和他确认吗。

烛香儿回头望向女孩道“对了孩子你怎么称呼----”。

女孩幽怨道“终于想问我名字了吗,真是的.咳咳咳”。一副得意的表情之前的什么的就当没发生过一样。

“你们可要记住楼我姓-------额----荆(这里读jin同音词 锦,我喜欢怎么叫)名烟红父亲可是擎运城的大贵族,明年爸爸可就要去帝都当元帅了哦”。

姐弟两他们满脸写着震惊,帝都,玄灵帝国的帝都所有人向往的圣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烛家正好有位长老也是在外界某个贵族的帮助下得到了前往帝都的资格。

那时候全烛家在把那个长老秘密转移出去交人接应离开后,上下狂欢了许久当时族长满脸笑容酒会上激昂的讲词,使得哪怕是过场游玩的孩子们也被感染。

荆烟红笑着指向炎风“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刚刚得罪我的快点给本姑娘道歉不然等我爸爸找过来一定要你好看”。

像是在述说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不知道姐弟两只听懂了帝都这两个词,偏远乡村哪来的元帅词语最大的叫族长不是吗?。

炎风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起来他看着姐姐,烛香儿摇摇头。

不知所措时候咕咕咕一阵响充实他们耳间,烟红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相比之前不同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烛香儿感叹随之尴尬笑道“那那个烟红妹妹是吗,要不先来我家稍息片刻添点伙食再议不迟”。

“哼,谁要…妈妈说不可以去陌生人的家……”。

咕咕咕,她握着肚子脸红通通的最终没有嘴硬下去道“行,快带我去,只要能把我喂饱我就不计较你的无理了”。

小孩就是小孩啊,一看就是在大家庭长大的烛香儿看过很多的大家庭孩子基本意识常识其实很欠缺,要不是有大背景靠着,难以想象这些孩子在成长起来前是多么无知。

烛炎风无语,对于他来说眼前女孩的作为很蠢,要是我们真的是坏人怎么办她岂不是死定了。

他再次看向姐姐,姐姐轻声道“别说出来哦”。

炎风立马会意点点头。

“对了烟红妹妹你爹娘有告诉你通知他们的方法吗”。烛香儿问道按道理大家族子女都会有特定的渠道联系家人。

难得烟红这次居然停顿了一会然后道“应该没有吧”。她小手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烛香儿有些狐疑可是也没办法继续求证。

路上炎风疑惑的看着烟红一口爸爸的叫终于忍不住问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你们外人独有的口音”。

“你居然不知道?”。

烟红瞪大眼睛看了看他然后不屑道“乡下人就是乡巴老,我可告诉你爸爸就是爹爹的意思哦,妈妈就是娘,现在整个帝国可都是怎么称呼的难道你们改革还没开始吗,你一口一个姐姐的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接受过改革了呢”。

“改革?那又是什么你跟我说说外界的事情呗”。

炎风一时间好奇,外界的事情炎风从小听爹爹说起他的好奇带动了炎风现在听到难免有些兴趣,至于姐姐用语是外界长老临时捎回来的外界十页书籍残篇,还在学习时炎风一代人就是第一批使用残篇学习的孩子,红娘街也是十页中的一篇短故事的序章。

烟红感觉鼻子翘的老高傲然道“可以啊告诉你我爸爸可强了他可是……。还有…”。

烟红讲的津津乐道大多是他爸妈的战绩多么多么牛逼,很普通的东西对于炎风来说可都是新鲜事物,听的越来越认真和烟红越谈越融洽。

但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地方三名黑袍蒙面人逐渐现出原型。

三个人身材较高均为男子其中一个比较高大的男子有些无语“居然可以制服住小姐真不可思议,小姐真是夫人多次叮嘱还是如此轻易被人带走了”。

身材中等的黑衣沉声道“公爵说过我们只要在危机护住小姐便可”。

最后的男子接话道“看来帝国也想让她红经历一些,可惜苦了我们当了一路的清洁工”。

要知道小姐一路上的强大玄兽甚至沿路的荆棘地带都是被他们扫荡空的,这可让他们受了不少罪。

高大的男子黑袍内裂嘴笑道“小姐来一次也好,不然在家被惯坏了”。

“现在就有点小坏了这都第几次走失了,不长记性”。其他两个男子点头表示认同,感情他们被折磨的不轻。

“好了调戏归调戏,公爵给小姐活动的时间为一个月我们轮流换班看住小姐你们也知道她真实的身份,出了事故就别怪我上报公爵等着被关进帝国监狱接受惩罚吧”。

两人一听到帝国监狱全身一阵发麻立刻战好军姿道“明白”。

高大的男人也不废话道“走”。说着一跃而起,后面两个人随之跟上他们身上显现淡薄的层膜将他们包围人影逐渐消失。

深入了镇子后烟红不经对满目疮痍的街道感到疑惑“你们这里怎么回事啊,街上乱糟糟的感觉经历场大战一样”。

她没发现旁边两个人的都低着头炎风看着姐姐,烛香儿感觉到他的视线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单纯的”。

“诶?”。阴沉的气氛就连烟红都感觉到不对,她狐疑的观望着周围食指戳了戳炎风的肩膀 “难不成你在山上说的不太平是因为这个?”。

炎风沉默了才刚刚埋藏的情绪控制不住流露出来,他牵着姐姐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任凭后面的烟红如何追问他仿佛再也听不到声音一般。

两姐弟就这么走着至于什么时候回到家的他们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转眼三天过去了烟红安定了下来,中午她突然想试试做饭结果没动两下转眼居然跑房间去玩了,炎风跟在她后面为了不让她乱跑。

唯一惊叹的是烟红来到他们家后居然有些安分没有怎么捣乱。

打扫完战场,烛家高层将遗体残余的骸骨保留下来准备集体埋葬。

这天烟红被叮嘱留着看家不要出来,烛香儿与炎风则和烛家众人一起举行了烈士葬礼,族长与长老亲自出钱给死者家属买棺材安葬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天炎风看着忍不住哭泣的姐姐,再看着满目白色的前方父母的棺材安然躺在里面,爹地最后的话语反反复复回荡在脑海中,但是这次他并没有流下眼泪。

随着爹娘与众多棺材安然入土为期七天的悲伤画下最终句号。

从此太玄镇划分了众多界限每个界限不得被侵犯没有得到同意的擅自越线将被无条件灭杀。

界限出现争斗风波才得以逐渐停息,只是这次事件在每个烛家特别是年轻一代的心中刻下了永久的烙印。

喧嚣夜晚屋外下起了连绵的暴雨家里空间有限姐姐就安排烟红去她房间陪她一起睡。

这几天他们真的累坏了。

半个月时间流逝殆尽,烛香儿被迫担起了整个家庭的负担,少了药材来源爹地所开的店铺储备已经见底药铺很难再经营下去了。

还好烛家每过一段时间会下发补贴大家省吃俭用还过得下去只是可怜了这位大小姐的肚子每次都会呼唤不停,她看起来大概从来没有受够过这种委屈一直在哀嚎。

可惜无论她怎么叫唤姐弟两对此毫无办法炎风只能留点面包给她自己饿的时候自己去烛家后山安全区采点果子吃。

这几十天接触下来炎风和烛香儿已经完全摸清了这个境外来客。

别看烟红很高傲其实内心就是普通的小孩一样,适应了她的性格炎风与她相处变的开始融洽。

空余时间两个人就会聚在一起互相问来问去,虽然都是些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常识性问题,但是正常交流下来两个人居然聊了很起劲,烟红也习惯了并且融入了这个家庭。

唯一疑惑的是她的家人到现在还没来找他,烟红也是居然一点都不着急还告诉他们不要担心。

明明应该是你担心才对吧炎风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无力吐槽。

因为烟红改不掉随处乱跑的坏毛病,陪烟红艰巨的任务就被炎风接下了。

毕竟香儿本身就为了钱的事情抽不开身没多余时间去管她。

烟红来到这个家半个月的时间里炎风借助和她交谈充分的了解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世界,他更加坚信了长大后和姐姐一起到外界去闯荡的梦想。

不同过去这次不单纯是为了爹地更是为了自己。

“那么你可以带我们去外面吗”。炎风问道心中充满着希望看着她。

烟红毫不犹豫嬉笑的答应道“可以啊,等我父亲来了我可以尝试说服他带你看看外面的,至于细节你听了也不会懂的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那么我们说定楼”。炎风有些小激动烟红笑着伸出弯曲的小指。

这是?

烟红道“拉钩啊,这可是外界约定的一种仪式哦”。

是吗------炎风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搭载她细小的小指上两个指头互相纠缠烟红道“拉钩拉钩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狗大便”。

噗,听到这个词炎风忍不住笑出来。

烟红有些小生气“这可是天提大哥教我的不许你笑”。

炎风道“对不起没想到会有这种签订方式,你天提大哥真厉害啊”。

毕竟才孩子还聊得很开,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童孩之间的诺言,不带一丝污染最为纯白的诺言。

烟红道“当然你不知道吗天提大哥现在在帝国可有名拉我跟你说现在帝国之所以改革就有他的辅佐哦”。

“怎么厉害?一个人居然影响了一个国家”。炎风问道。

“那是当然”。

谈话持续了许久直到夜晚。

第二天烛香儿从外面归来她扶着门框有些疲惫,炎风看到姐姐满脸憔悴的姿态来到姐姐面前“姐你怎么了”。

连烟红也看的出来香儿的疲惫道“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风只是稍微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炎风赶紧打开房门烛香儿进房间后倒头就昏睡过去,望着姐姐眼球旁的黑圈他心中难受,他可是对父亲发誓会保护好姐姐的可是现在。

他默默关上房门烟红这次没有打搅,来到药铺炎风看到站在药铺门前的两个男人道“香儿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他没发觉自己语言中略带些攻击的意味。

其中一个察觉尴尬道“抱歉小炎子,我们这边药材已经没法照顾到你们了,你也知道为了家族族长已经下了血本,这半个月积蓄已经差不多了”。

他们是炎风父亲的好友同时是父亲的上司,这半个月一直照顾他们现在临进冬日,草药还有食材存储见底他们已经无法抽出来帮助炎风一家了。

其中长相粗犷的男人道 “你那个死爹,好死不死非要逞能,这下好了吧人都回不来了”。他眼睛望着炎风有种说不出的情感。

“都这个时候别逞能了阿宽,小炎子你也知道你宽叔就这样”。

“抱歉这几天下来谢谢宽叔叔还有意叔叔了”。炎风知道原因后知道自己有些被冲荤头脑冷静道。

宽叔脸上不高兴道“流意还跟这小子什么废话快走吧,省的在这里烦心”。

“好好瞧你急的”。

这时候被叫流意的男人蹲了下来抚摸着炎风的头道“炎子快点长大早点独挡一面就可以帮你姐姐,真心希望你们能撑过这段时间,我和你宽叔还有急事先离开了”。

在他挥手告别下炎风目送他们走出药铺眼神中有些迷离,他回房间再次望着躺在床上的姐姐心中的声音更加坚定他小声道“我一定会带你走出这片森林的姐姐”。

硬撑的日子结束了药铺的门关上同时也宣告,他们除了靠家族补贴外没办法再获取额外的收入。

接下来的日子相比更加艰难。

烟红刚躲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没有出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看到炎风憔悴的样子她有些想念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她悄悄的走到屋外,一个稍微偏僻的墙角察觉没人后,看了看自己中指上的小戒指。

这个戒指是爸爸给她的物品好像除了她以外没人可以看得到,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法宝在烟红危险时候会保护烟红这也是为什么爸爸可以放心让她到处玩的原因。

“我记得爸爸教我怎么做的来着-------对了”。

说着烟红指尖一点从戒指里面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

爸爸告诉过她这个叫传音符通过它哪怕相隔千万里都可以联系到他,烟红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念叨,纸的上方逐渐形成一道亮光飞向了远方,烟红知道成功了赶紧又把符放进戒指里。

此时炎风发现烟红不见了出来寻找,这时候烟红突然来到他面前抱住了炎风一只手抚摸起炎风的脑袋。

升高差使得这个场景有些搞笑炎风看着她举动莫名其妙道“怎么了烟红怎么突然”。

“乖乖一切都会过去的哦”。刚才情形烟红发现自己看不得炎风伤心,毕竟她从内心认可了这个哥哥这个家庭。

自己难过时候都会跑到母亲面前,母亲无论在做什么都会放下来抚摸着安慰着她,她很自然的做出了这个动作。

“妈妈说过一切都可以挺过去的哦只要有恒心一切都会顺利起来的哦乖”。

炎风停顿下来。

没有眼泪留下他顺着抚摸蹲了下来转手抱紧了她,脑袋躺在烟红怀中任凭烟红抚摸。

嗯“乖乖”。

烟红不知道自己这小小的举动彻底改变了她怀中男孩的未来。

第二天烛香儿才醒来眼中有些朦胧可见她是真的累坏了,不过房中飘来的香味不断刺激着她神经,放眼看去原来是炎风代替烛香儿架起了大锅在哪里烧面,烟红满脸灰色在一旁帮忙。

“风儿------”。烛香儿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从眼框中不自觉的流出。

炎风嘿嘿道“姐接下来这个家我们来打理吧,你只要专心搭理食物事情就好对吗烟红妹妹”。

“当然拉我也要帮忙”。烟红淘气笑道“你们。”。烛香儿满脸泪痕她两只手臂环包住他们心中满满的幸福是啊这才是幸福啊。

自此开始九岁的炎风一个人扛起了所有家务,烟红开始很激动一直在帮忙不过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几天不到就自顾自在一旁玩起来。

烛香儿并没有建议温馨充斥着整个家庭此时的他们反而舍不得烟红的离开了。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宴席,总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时间持续到第一周后的一个夜晚烟红突然凭空消失了,炎风和烛香儿自从察觉就一直在寻找她,直到看到摆在木桌上的那封信。

后山悬崖上新月的光辉照射出一道丽影烟红站在那里炎风发现这里就是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风哥哥,我要走喽,他们来接我了”。

烟红道炎风他也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但真到来时他依然无法接受,从信里他已经了解到了自己不可能被带出去他无法和姐姐一起去伴随着离开。

“我们还会再见面么”。炎风想哭但他不能哭泣烟红道“应该会吧,如果想我可以来--------玄灵城找我哦”。

一个人从暗影中缓缓踏出来到她身边,月亮光芒透过云层照亮她身上的铠甲对方开口道“孩子对不起我听过你和小姐的约定了,抱歉我们没法兑现承诺,谢谢你们这几天下来对小姐的照顾”。

月光照耀下骑士双手结印一道光芒照射在炎风身上进入他的体内“这是我们对你的谢意”。

说着她俯下身将烟红在她肩膀上随着他,两人视眼相交烟红朝着他挥手告别道“再见了风哥哥”。

骑士道“小姐我们走吧”。

嗯,烟红回答道骑士转身陌陌朝着森林深处快速离去。

“烟红妹妹”。炎风想追过去一只巧手拉住了他温暖的拥抱包裹住他炎风知道当然这份温暖是什么。

“风儿烟红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哭泣像个男孩子一样吧弟弟,我们能做的只有面对未来”。

“呜呜呜呜”。

这是他半个月来再一次落泪,面对即将消失的背影,用尽最大的力气喊道“烟儿你等着我会去找你的迟早都会我们约定好了,在那之前等我”。

可惜不知道这份话语是否可以传达到对方的耳中了我真是懦弱啊对方本来只是在等她父母来接她而已炎风擦擦眼泪。

烛香儿沉默了,她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的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没有人不会离开,把握现在弟弟”。

烛香儿松开怀抱拉起他的手“风儿我们回家吧”。

嗯,他留恋不舍的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虽然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但是那个身影他再也无法忘却。

时间回到现在第二天早晨炎风伸了个懒腰散发着灼热的雾气,早餐馒头呈上,配上草药调制的汤料看着这面炎风不禁底下头看着眼神逐渐伤感,对面的烛香儿看到他这表情不禁道“还在想她吗,那孩子”。

炎风回过神“是啊,如果我有实力的有钱的话,明明可以去找她的”。

然而他却没有这份实力,他知道姐姐想说什么“没关系的姐没有实力哪来梦想可言我一直严厉记住这句话”。

话语中些许的无奈和悲伤。

烛香儿没有接话她知道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不切实际的安慰,安慰只会徒增伤感。

为了转移话题她道“今天你也要去老板那吗”。

炎风点头“的确请假好久是时候该回去工作了”。

炎风自从开始承担家里经济维持后,早上要么采药要么就会去老板那里,因为家族测试请的假昨天就结束了。

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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