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这是一片没有任何生灵存活的世界。
正常情况下，任何生灵都无法长时间在这个世界中生存。
是的……生灵无法生存。
但原初母神和天道显然都不在‘生灵’这个范畴当中。
虽然天道也算是原初母神创造出来的产物，然而掌控着规则的天道，其战力过去就不亚于原初母神，更何况她如今面对的原初母神已经虚弱了许多。
可偏偏应该是一方碾压的战斗，天道却感觉自己似乎迟迟都拿不下这个讨人厌的女人。
因为双方都掌控着规则，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天道的优势只会越来越明显。
因为她是万物生灵的意志集结，只要生灵还在，就能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充足的‘养分’。
照理说只要就这么和原初母神纠缠下去，熬到原初母神灵气彻底耗尽，这场战斗就是天道的胜利。
可天道此时却明显有些急了。
因为她正在遭遇她过去从未遭遇过的一件事……
——被原初母神当面羞辱。
是的……此时此刻，原初母神的举动已经几乎和当面的羞辱没什么区别。
“你是不是以为祭出天道之箭之后，他的存在就被你所抹去，我也找不到他了？”
商妍妃一身华丽的裙袍打扮，面色柔和地望着天道。
双方之间的灵气不断地碰撞在一起，对于规则之力的调动几乎成了拉锯战，难分胜负。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天道彻底破防了。
“我从过去就逆转了时间，当你还在九州之外筹备着未来掌控九天十地的时候，他已经在出生后不久就跟在我屁股后喊我姐姐了。”
“其实说起来也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祭出的天道之箭强行想要抹去他的存在，我也没机会将他从小开始培养，看着他长大，将他培养成我所喜欢的男孩。”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能掌控九天十地，掌控一切规则，凌驾于万物之上，所有的东西就都是你的了？”商妍妃笑着问道。
天道面色很冷：“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动摇我的意志，我现在放弃原来的想法了……我不会杀你，但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牧郎最后是怎样成为我的人，屈服于我的脚下。”
商妍妃面带柔和微笑：“是么？原来你真的觉得，只要得到了他，他就是你的了？”
“说不定当他屈服于你的脚下时，心里还在思念着他的商姐姐，毕竟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甚至以牧婉歌的分身一直将他培养成人。”
商妍妃的声音温柔无比，但却字字诛心：“他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我，长大后我成了他最信任的姐姐，和他接吻，成为了他的初恋。”
“在那之后，我借助纸鹤与他传信，建立了第一份联系。等到进了宗门后，他便开始对我暗生情愫。”
“我只要勾勾手指头，他就愿意和我上床，而你……事到如今他对你的信任为零，就算你最后获得了胜利，也只是得到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你永远得不到他的感情。”
商妍妃伸出白玉般的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了自己饱满挺拔的胸脯前，雪白的裙袍将身姿衬托得华艳至极，微笑道：“因为他的一切都已经留在了我这里。”
她看着天道那冰冷的神色，不急不缓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在故意激怒你？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我并不介意将我脑内的记忆以画面呈现出来给你看看。”
“看看他究竟为了我做了多少事，与我双修时又是怎样沉迷于我——”
虚空中的灵气轰然炸开，规则之力仿佛都在震动。
天幕之下，一道灿烂如烈阳的利刃朝着商妍妃轰然落去！
天道的黑裙随着狂风舞动，发丝飞扬。
她猛地抬起那透着怒意的眼眸：“如果你真的想死的话，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上路！！！”
商妍妃面色依旧柔和而平静：“你已经相信我说的话了，对么？”
“相信他过去无数次在床上喊着宗主姐姐，在我的怀里取悦着我，而这一切你从未体验过……因为你是天道，你所给予他人的爱的重量，没人能够承受。”
“他直到现在都在惧怕你，却不会爱你。”
天道的眼中充斥着唽怒火，恨不得直接就撕了这个贱人的嘴。
天道无情，照理说天道是不会被激怒的。
然而，牧知安赋予了天道人性，因此一切涉及牧知安的事情，都会让天道的情绪产生波动。
说到底，‘她’的存在，就是因为牧知安而诞生的。
然而慢慢地，天道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她盯着原初母神那温柔的眼睛，忽然笑了。
“你在故意激我。”
“你已经很虚弱了，但你想在那之前，逼我现在就强行出手与你交战，好让你将我拉下水，对不对？”
是的……商妍妃已经很虚弱了。
早在逆转时间，重置世界的时候，她就已经很虚弱了。
而当商妍妃将‘过去和未来’的力量都交给了魏梦柔之后，如今的她实际上已经不在巅峰。
现在她能够与天道交手，只是因为她和天道一样都掌握着天地规则。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天道势必会占据主动。
在确认了这件事之后，天道的神色已经冷静了下来。
她双手环抱于胸前，凌立于虚空中，笑眯眯地望着商妍妃：“九州之外有我的‘孩子’们，我并不需要迫切地击败你，只要等着他们的好消息，顺便等你灵气耗竭就足够了。”
“不管你说再多，牧郎未来都将是我的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忘了你，忘了他的那些道侣，让他一心一意只沉醉于我。”
“无论过去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未来的他都是我的人。”
“所以——”
天道冷笑道：“你不必想着用那些无聊的话来激怒我，何况那一切都只是你瞎编的而已。”
“你只是嫉妒我未来将会掌控九天十地——”
然而话音未落，商妍妃却忽然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没等天道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笑的时候，她就听到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宗主姐姐真美啊……”
除了这声音，隐约间似乎还有床榻不堪折磨的冲击声，仿佛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天道猛地抬起头望去，却发现在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是一个俊美的少年正低头亲吻女人红唇的画面。
他的眼神如此的痴迷而深情。
而这，正是天道过去无数次所幻想的画面。
那是牧知安第一次为商妍妃压制业火的景象！
看着目光隐约透着怒意和妒忌的天道，商妍妃慢悠悠地把玩着一缕发丝，嫣然一笑：“我可不会嫉妒你……毕竟，当你还在谋划着掌控九天十地的时候，我在和他双修。”
“你要不要猜猜，他现在体内的原初灵气是谁给他的？”
她微笑着说道：“需要我给你看看那段画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