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不用害怕，其实我妈妈很好说话的。”小园凛盘坐在北川秋身旁，小声安慰。
“我妈叫大河绯花。”
“你确定？”北川秋嘴角抽抽，指着跪坐在和室外的六名小弟。
他们脸上都有不同程度刀疤，腰间鼓鼓的，明显带了家伙，大概率是手枪。
北川秋原本以为山田组只是管理风俗业，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简单。
“咚咚咚”过道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六名小弟，纷纷低头，齐喊道：“大姐！”
“来了。”北川秋抬起头，身旁半开的推拉门被一把推开。
为首女人一头红色波浪卷，白色女士西装，脸上挂着和煦微笑。
小园凛的颜值明显遗传她的母亲。
就颜值而言，丝毫不输那些颜值女星。
最让人在意的，是她身上那种熟女独特的成熟风韵。
她身后跟着五名小弟，男女都有。
北川秋觉得此时，应该配上一首BGM。
“老师，我也出去了。”小园凛朝他行礼后，退出和室。
“北川老师，让您久等了，我经常听孩子提请您。”大河绯花挥手示意身后几人出去，几名小弟离开后，顺手关上推拉门。
“抱歉，最近我们这行发生了一些小纠纷，他们有点沉不住气，您就别和他们计较，我给您倒酒。”
大河绯花说话间，拿出一只很有东国特色的酒杯，玉手优雅捧起小酒瓶，给他满上。
“真是不好意思，还劳驾您为了小犬亲自跑一趟，您这是我们家族秘传的酒酿，请您品尝。”
“额，那谢谢。”北川秋看她动作，无论是倒酒时动作，还是一颦一笑，都有种诱人的风情。
他很确定，绯花绝对是受过这方面专业训练。
他以为的黑道大姐，穿着和服，踩着木屐，脖子处露出文身，身后跟着手持太刀的小弟。
走路自带BGM。
但大河绯花更像是成熟的公司女总裁，虽然这个总裁举手投足间，带着风尘味。
北川秋举起小酒杯抿上一口，味道如何，他也吃不出来，但节奏算是被彻底打乱了。
“老师觉得这酒怎么样？”大河绯花双眼笑成月牙，声音黏黏的，成熟又像在对你撒娇。
北川秋北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只感觉像恋爱了，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我不懂酒，但这酒很容易入口，想来是好酒。”
“因为这酒的酿造工艺，已在我们家族传承百年。”大河绯花举起酒壶，动作轻柔自然，给北川秋又倒上一些。
“虽然只是水茶屋的添头，但也有客人专门为了品尝美酒，而来店里，也算是相得益彰。”
北川秋一愣，水茶屋就是妓院的一种叫法，看来大河家的风俗业，居然还是百年老字号的家族产业。
“老师，你看。”大河绯花笑盈盈掏出手机，将屏幕递过来。
北川秋看去，是一张照片，学校门口，大河绯花笑盈盈和一个小男生站在一起。
小男孩显然就是小园凛了，那时他还是一身男装。
大河绯花看着照片，脸上带着母性笑容：“这是他两年前，入学时照的，那时他还是老爱缠着我的乖小孩，整天一直叫着我妈妈呢。”
“这孩子长得像我，好可爱啦。”
“嗯，确实挺像。”北川秋不是恭维，小园凛漂亮外表遗传了大河绯花，这点毫无疑问。
大河绯花说着，脸上笑容逐渐失落：“我这个做妈妈的，老是想不透儿子到底在烦恼什么，他为何会忽然想做一个女人，我真是个没用的母亲。”
她说话时，眼圈逐渐泛红，人妻哀婉和无助让人心生涟漪。
她红着眼圈，抬起头，看着北川秋，眼中带着几分哀求：“老师，我理解您为了每一个孩子的心情，但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我想将他带在身边，可以吗？”
“额…”北川秋嘴角抽抽。
好家伙。
好家伙！
他连呼两个好家伙。
从进门倒酒开始，她就一路掌控着谈话节奏，现在又是感情攻势。
无论换成谁来，都无法拒绝，一名母亲这样情真意切地要求吧。
可他是北川秋。
“抱歉，绯花小姐。”北川秋摇摇头：“我只是一名老师，决定权从来就不在我手中。”
“小园凛拜托我，他想继续读书，所以我才来到这里，因为我是一名老师。”
“我知道。”大河绯花目光哀婉：“我除了老师外，已经没有能拜托的人了，可以帮我吗，老师，如果有您劝他，一定可以。”
“不行噢。”北川秋摇头：“做为老师，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对学生说出请你离开学校的话。”
他算是明白大河绯花的主意，只要他劝说小园凛离开，对于孩子而言，他就失去了唯一依靠。
“您是一名优秀的老师。”大河绯花看他眼神，知道不可能说服，脸上哀婉也逐渐消失。
她手放入桌下，再拿出来时，手上已经握着一把黑色手枪。
“可惜不是一个聪明人，我不知道你一个月薪水多少，但这不值得为此付出生命，不是吗？”
北川秋面对枪口：“和薪水无关，我是一名老师，仅此而已。”
“原来如此，再见了。”大河绯花说完，扣动扳机。
“啪啪啪”连续响起三声枪响。
“妈！”推拉门猛地推开，小园凛站在门口，满脸惊恐和焦急。
“没关系，你妈妈正在给我看她的收藏。”北川秋朝他微笑：“你先出去，顺便关上门。”
“噢。”小园凛见里面没事，看看墙上三个弹孔，退了出去，顺手关上推拉门。
和室中只剩下北川秋和大河绯花。
“你不是普通的老师。”大河绯花放下手枪，一只手托住下巴：“难道不害怕吗？”
“因为我是东国最好的老师。”北川秋笑笑：“因为你不会杀我，你想让我劝说小园凛退学，而不是直接让他退学，证明你很在意他的看法，而我是被他拜托而来，如果你杀了我，只是泄愤，但会影响他一生。”
大河绯花眼中闪过异色，随即笑道：“哈哈哈，真有趣，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分析，并不害怕，你真的是人类吗？”
“因为我是老师，为了学生，当然会变得强大。”北川秋笑笑：“现在可以说了吗，您想让他退学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大河绯花双眼笑成月牙。
北川秋用手指指墙上弹孔：“凭这三枪，或许我能帮到你，不是吗？”
大河绯花目光在他身上打量，嘴角勾起笑：“我希望他能回来继承家业，由我来亲自教导，我们百年来都是如此。”
“哈哈哈！”北川秋忽然捧腹大笑。
大河绯花秀美微蹙：“你在笑什么？”
“哈哈。”北川秋止住笑：“我在笑，绯花小姐，您居然觉得将孩子带在身边会比让他继续读书，可以学到更多。”
大河绯花闻言，脸上笑容依旧不变。
北川秋却觉得她这张笑意盈盈的脸，写满了危险。
他不敢再装逼，免得还没开始嘴遁，就被她一枪崩了。
“如果我没猜错，大河太太您最近遇到了一些事业上的麻烦。”北川秋眯起眼，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由于商业同质化竞争，导致内卷，互相恶意压价，从而让利润整体降低。”
大河绯花眼中闪过诧异。
“放心，我不是谁派来的，这并不难猜。”北川秋扶扶眼镜：“我进来时，外面那些小弟都带着手枪，你们是做风俗业，现在这样剑拔弩张，无非是捞过界，或者有同行捞过界。”
“现在东国整体经济下行，大家的钱更倾向于存款，而恰巧风俗业是高消费，这些年肯定生意越来越难做。”
“那又如何？”大河绯花，眼中闪过兴趣。
“你们服务一名顾客，多少日元？”北川秋问道。
“两万到十万日元。”大河绯花勾起笑，饶有兴趣看着他。
“每一位从业者，平均一天接多少个？”北川秋继续问道。
“平常5人，周末会多一些。”大河绯花回答，她眼中已经写着浓浓兴趣，他想看看这位老师能说出什么来。
“我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北川秋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月，我只要一个月时间就能开拓新业务，避开继续和那些夜店恶性竞争，并且能让业绩至少提高百分之五十，并且合法合规。”
大河绯花性感嘴唇微微张开，显然北川秋这一下，把她也给搞不会了：“你…认真的？”
“是的。”北川秋伸出三根手指：“但最终纯利的百分之三十，要归我。”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大河绯花眼中已经闪烁着浓浓性趣，依旧询问。
“如果我做不到，证明继续学习无用，小园凛自然会回来。”北川秋盯着她双眼：“但如果赢了，你将大幅度改变现状，这很值，不是吗？”
大河绯花的表情很精彩，随即发出：“哈哈哈！”
她擦着眼角：“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北川秋看出来，和她刚才那种勾人的商业笑容不同，这才她笑得很开心。
“我同意了。”大河绯花出奇大方，看着他舔舔性感嘴唇：“这不是赌注，是你逗我开心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