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鲍二,是安定城里的一位无名小屠户。

父亲鲍老儿年轻时是一家屠宰作坊的帮工,赚得点小钱后便在家旁开一小店,照样干些杀猪宰羊的买卖,现在年纪大干不动了,便将家当给两个儿子打理。

大儿子鲍大勤劳肯干,虽生意没做大,但也寻得三餐无忧,还在铺子一侧开一小酒柜,摆上两张桌,招呼三两个口干路人,也能赚上几两小钱。

倒是小儿子鲍二好吃懒做,三天两头便和酒肉朋友到处厮混,常气得鲍老儿吹胡子瞪眼。

今天他如往常一样和大哥开舖干活,还没切上几片肉就被外头的热闹吸引住了。

此刻大街上是人头攒动,如同过节一般热闹,鲍二忍不住跑出大街,逮着一路人便问:“今儿是大官进城还是红花大会?大伙为何挤得忒紧?”路人答道:“上个月大军在西山平叛,抓得那叛匪之妻押回安定受审,昨日知府下了判决,今日午时三刻处斩。”鲍二听罢不由得心中一震,心里骂道:“那该死的甘定六,难怪这两天没看到人,原来碰着好事了,也不出来说一声,真不是兄弟!”半晌,鲍二看到一队押送死囚的西秦骑兵从远处走来,当围观的人们看到夹在队伍中那个骑着劣马的女人时,各种呼叫声嘲笑声便此起彼伏。

鲍二自然也是起哄者的其中一名,他仅仅看到女人的一小片皮肤时便开始跟着起哄了,等他好不容易从甲兵中间看清女人的样子时竟吃惊得叫不出声音来。

女人约莫二十八、九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胸前的双乳随着劣马的前进而上下抖动,看得鲍二是血脉贲张。

虽然女人那受尽折磨的脸上布满伤口,但也看得出她长得十分清秀,若没破相也称得上是美女一名。

当鲍二的视线稍稍移向女人的身后时,一名持刀武士的样子更让他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此人正是甘定六,是城中的一名刽子,也是鲍二的酒肉朋友中唯一一个吃官饭的人。

甘定六平日若出红差,事后必定会到鲍家的小酒店上喝上一杯,顺便吹几句牛。甘定六本是城牢中的狱卒,后因刀法好被提为刽子。

不过在他任职三年里,除处决过两三名相貌平平的中年妇女外,从未杀过年轻漂亮的女死囚,这也成为了鲍二等人酒醉饭饱之后拿来嘲笑甘定六的话题。

如今从这架势看来这小子终于能扬眉吐气,说不定昨天晚上还上过那个女人了。

想到这里鲍二不禁羡慕嫉妒恨,本想对甘定六打招呼的声音也吞回肚子里。

“这毛虫……,哪来这么好的福气。”

鲍二看着甘定六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寻思也跟上去看,尽管心中不愿看到甘定六在刑场上威风八面的模样,至少也得欣赏一下那年轻女人厥着大屁股被砍头的样子,这种赏心悦目的场面他是从来不会错过的。

正当他准备跟着人流一起前去时,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了回来,还没等他反应,一记响亮而有力的耳光狠狠地掴在他的脸上,打得鲍二是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你这个白吃米饭的混小子!!又要偷懒不干活!!”倒在地上的鲍二痛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打他的正是大哥鲍大,平素鲍二偷溜总是跑得飞快,这回为了看赤膊女人耽误了时间,结果被鲍大逮了个正着。

“我,我这不想去看看嘛……”

鲍二话音未落又被暴怒的鲍大踹上一脚,骂道:“看!看!看!最近生意差得快要关门了,你这厮还有心思看!杀女人头有什么好看的,切猪头肉才是正事,今天午前不把这肉切好送去,你甭想吃饭!!”鲍二没辙,只得摸着红肿的脸皮悻悻而归,看不成大戏的鲍二脑袋里仍不停地联想着女人被杀头时的样子,一个不留神还把手指给切破了,痛得鲍二是哭爹喊娘。

等鲍二送肉归来时已是午后,街上的行人也逐渐稀少,估计行刑早就结束了,鲍二心中不禁一阵沮丧。

这时一名身穿皮甲的壮汉骑着马扬尘而来,鲍二一看便知此人是甘定六,大约跟平常一样开完红差便到此喝酒。

鲍二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阵醋意,装着没看见就走进店里。

“老二!给俺热碗好酒!”甘定六还不等栓马绳,一下马便朝店里打招呼。“好酒卖完了,糯酒倒有一坛,自个打去。”鲍二没好气地说。

甘定六倒是真不客气,边倒糯酒边大大咧咧地说:“俺说老二你今天怎么来脾气了,最近生意不好也不能把气撒到俺这吧。俺这两天不也来气,难道找你晦气不成?”

鲍二冷笑着说:“你能来什么气,昨晚不上了一大美女吗?有气还不撒完了啊?”甘定六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了半晌才拍桌大笑:“你这厮,今天咱们大队从你家门口过被看到了吧?该不是你以为马上那女人是俺来侍候的吧?”

鲍二愕然,回头问道:“难道不是吗?你这行刑刽子跟着那女人后面不是上红差难道还陪衬不成?”

“这么看来你今天没到刑场啊,不然你就不会说这话了。”

“老子今天被大哥逮个正着,没去成!”

“原来如此,难怪你今天脸色这么难看。实话跟你说吧,今天操刀的可不是俺。”

“那……”

“是老仲,那女人的样子你应该看到了吧,像这样的好东西怎么可能轮得上俺,还不让那姓郑的给占了。俺今天只是当副手,押送女犯到刑场,人家爽完了,俺就把女人的脑袋挂起来,连上绑和拉尸体都没份。”听到这里鲍二顿时醋意全消,还摆出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说:“那郑伸也真是的,长得嫩的好看的女人他全占了,想兄弟你也算是年轻有为,当差三年却只能杀老母鸡,可真是难为你了。”甘定六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叹道:“这有什么办法,人家的后台可是龙武卫的柴大将军,就是知府大人也得让他三分。自打他来了以后,杀女犯的活几乎全让他给占了,跟他混得好的,偶尔才会打赏些半老姑娘给你乐乐,像俺这种进来才几年的,能赏你几个老母鸡就很不错了。”

“老六你少在这里抱怨了,年轻的你没份杀难道还没份玩,平日你不老吹嘘自己今天上了谁明日搞了谁吗?”

“除非是老郑开恩,他享用完了才会给其他人尝尝。若遇上喜欢的,他情愿整晚睡在里面也不会让别人碰一根毛。今天那个女的,身材不错吧,结果就被他占了一个晚上,俺可是等得浑身发痒,结果只有看的份。”

“老六你这是吃肉还嫌塞牙缝,跟我这种没钱逛窑子讨媳妇的比,你不强多了?我可是做梦都想当刽子呢。”

“老二你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呢,放着家里有生意不干还想去当刽子?就为了过这杀女人的瘾?俺可是好心劝你,老老实实地干活,早日讨个嫂子,到时想咋上就咋上,何必到城牢里看别人的脸色。”

“福个屁!老头儿向来就偏着大哥,店里的东西哪件不是他说了算,再过几年老头两腿一伸,这店就是他鲍大的东西。我这个当弟弟的还不是啥都没有,这不,今天不就耽误了一点点活吗?居然还打了我一顿。对外头说是兄弟,其实还不是把我当长工来用,与其一辈子打工,还不如到城牢里吃皇粮。”

“就是吃皇粮也不挑刽子,俺看你就是盯着刽子能杀女人和上女人,可一年到头能有几个女人让你杀?好的又轮不上你。再说薪俸也少得可怜,除非你能像郑伸那样上面有人罩着,不然干这活难有出头之日。俺干这活只是没办法,若寻得机会俺情愿去吃军粮。”鲍二正要答嘴,只见鲍大铁青着脸走进店里,鲍二顿时吓得脸无三两肉,马上溜回肉案上切起猪肉来。

甘定六则照样大咧咧地笑道:“鲍老大咋这副嘴脸,俺向来不少给您老人家酒钱。”鲍大皮笑肉不笑地答道:“给咱酒钱欢迎,可跑来耽误那混小子干活咱可不高兴。今天好酒已经卖完,这糯酒可是王大财主订了,你可别乱喝。”看见鲍大没有好脸色,甘定六只好知趣地走了。

当晚,鲍二在床上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早上那女人的相貌和身材如同幽灵一般缠着他的脑袋不放。

鲍二平素好吃懒做,鲍家又不是名门大户,因此二十五岁的大小伙子依旧讨不到老婆,血气方刚的他难免寂寞难耐,脑里甚至幻想着和那女人同床共枕、缠绵快活。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心中饥渴难解,又感喉干舌燥,一气之下自个走出大院,想打点井水喝喝。

当他走到井边时,看到二楼纸窗仍透着明亮的烛光,间中还能听到女人的喘气声。鲍二心中一动,寻思大哥大嫂莫不是半夜发情了?

却是他这位大哥鲍大,生得是孔武有力、勤劳肯干,父亲鲍老儿已将小店全权交他打理,俨然是未来的小老板,去年还讨得钱屠户的小女儿钱月颖当媳妇,真个是事业有成,和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位钱家小姐是钱屠户的掌上明珠,自幼便被父母宠着,没干过粗活,嫁到了鲍家自然也是“十指不沾泥”,平日只管小店的财政收入,大事小事都是打发长工,还有她那名小叔子鲍二去干。

鲍二平日被父兄严管已是心生不满,如今还多了一个不干活的大小姐,日子更是难过,心中总暗暗地骂道:“看早晚不把你给干死!老子就不姓鲍!!”钱家小姐本就长得水嫩,嫁到鲍家后吃好住好,几个月的光景便长得白白胖胖,那珠圆玉润的身材偶尔也会引起鲍二的歪念。

早在去年钱月颖嫁进来时,鲍二半夜方便时曾听到鲍大二楼的房间有动静,知道定是在行周公之礼,几次想溜上去偷看,一来房间烛火尽灭,二来又怕被鲍大发现,一联想到他那只如铁锤般的拳头便浑身发抖,无奈只好作罢。

然而今晚居然房间里亮着烛光,整晚欲火焚身的鲍二不知哪来的胆量,蹑手蹑脚溜到鲍大房间的窗边,用沾了唾沫的手指小心地在窗角捅了一个小洞。

鲍二此刻激动得浑身发抖、大汗直流,当他把眼珠子贴近那小纸洞时更觉全身发热。

只见鲍大躺在床上,钱大小姐则跪坐在鲍大的身上,两人都是全身赤裸,因为房间里点着烛光,又没有降下布帘,这一幕可是被窗外的鲍二看了个一清二楚。

月颖本就长得白净,如今在皮肤粗糙黝黑的鲍大映衬下更显得水嫩雪白,半弯着的腰使那胖胖的肚皮折出了三四条白肉,两只丰满的乳房正被鲍大兴奋地用手把玩着。

平素天热之时,钱大小姐光露出那莲藕般的白臂、透着绸衣的身材已让鲍二想入非非,如今竟脱了个精光,看得鲍二是神魂颠倒、血气冲顶。

浑身是汗的鲍大脸露凶光,下身不停地用力向上挺,同时双手使劲揉着媳妇的乳房。

而钱大小姐也十分配合地上下运动着,脸上露着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半张的小嘴还不停地发出娇喘。

看到嫂子丰满雪白的肉身在眼前乱晃,鲍二也忍不住把手放到硬得像面杖的命根上面不停地搓着,彷佛是自己在与嫂子交合一般。

估计战斗快要进入尾声,鲍大突然抱着媳妇猛地翻了个儿,下身比刚才更快地往前拱,钱大小姐则由娇喘变成了惨叫,鲍二也十分配合地加快搓“面杖”的速度,三个人在屋内屋外同时地发起最后的冲锋。

几乎就在同一个时刻,三个人都发出了雷鸣般的吼叫声,然后都一起软瘫了下来,不停地喘着粗气。

不同的是,鲍大与钱大小姐抱着一起倒在床上,而鲍二躺着房外的地板上。

鲍二脸上露出了十分满足的表情,虽然自己并不是这场肉搏战的主角。

他似乎顾不上右手和裤裆湿透了的狼狈相,小心地爬起来后仍想继续欣赏嫂子那雪白丰满的肉身!

只见月颖挺着大奶子下了床,三下五除二就把蜡烛吹熄,房间一下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鲍二不禁无比失望,接下来哥嫂二人的调情也没兴趣再听,于是一手握着湿淋淋的裤裆,一手扶着梯椽小心地溜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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