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安阳镇在帝国东南的广临江上不算是啥重要的地方,虽然有几条驿道从这里经过,但是广临行省的主要赋税来源是漕运和海运,所以只是在一条很浅的支流小溪上的安阳镇算不上富裕。

所以在这个地方小镇上,我眼前这个占地面积明显过大的米粮店就很显眼。

师父在山上教过我很多不入眼的江湖行走小窍门,怎么识别谁在说真话说假话,哪些地方是哪个势力的门面,吃饭喝水如何避免毒药。

师姐是肯定不屑于去听这些的,她恨不得每天练功好把我按在地上打,反正师姐打师弟天经地义,虽然师父是他父亲,但是他说十句话,师姐听进去五句就谢天谢地了。

反倒是师姐的母亲,我的师娘无论说啥,师姐都言听计从。

我蹲坐在一个墙角边,看似随意,不过耳朵却能听见这个米粮店里墙后两个淫贼的对话,每个淫贼都会意淫江湖上的各个女侠,幻想着把她们骑在身下。

可惜这几个今天意淫错了人,居然在墙后讨论我师娘和师姐,看来孟婆今天得加班了。

本来我就进来观察观察有啥小贼在这里,多强实力,有没有魔教背景还是就是本地的组织,不过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我就知道这几个人今天不能留了。

“听说母女两一个叫淫骚浪,一个叫阴道香欸哈哈哈!上次那两个小头头逃了回来说两个人怎么怎么厉害,但是还是失手被他们抓住了,母女两个被骑着操弄得求饶呢!那个老的也真是厉害,杀了好多人,不过最后还是体力不支被抓住了,小的想去救老的,怎么是咱们小头头的对手?听说小的还是个雏儿呢!那个老的下面的毛,居然是紫色的,啧啧啧真是奇特!”我听到这里又好气又好笑,两个小头头吹牛也不打草稿,师娘头发是黑色的,她阴毛要是是紫色的,我就是师父他亲生的,一会儿给这个下面静脉多砍两刀让他看看紫色的阴毛长啥样。

“最后呢?他两咋逃回来了?这些个女侠啥的被操到腿软了难道还能打得过不成?上次那个什么碧波仙子啥的,四五十岁的人了不好好养老,去挑战销魂宗结果被他们一个护法打倒了,听说一个分舵的人轮流操了她整整一个月呢,最后她被那个护法操到脱阴直接潮喷过度死了,一身功力都被吸走了。死前还在浪叫,骚穴菊花嘴巴都合不拢了,听说那老骚货那么大年纪了性欲旺盛的不得了,但是身材那是真的好,细腰大胸肥屁股,被他们吊着操了好久。”

这件事我倒是知道,前段时间沸沸扬扬地传了很久,黑白两道的火并那么多年了,双方每年都会死上那么几个好手。

碧波仙子的丈夫是一个小散仙,死在了销魂宗手里,她为了给丈夫报仇一怒之下独身一人杀入销魂宗在津南行省汉州州城的分舵。

独自一人无依无靠的闯进去,除非实力逆天否则肯定凶多吉少,那个女侠就五品左右的实力,魔教的分舵主们都是五品的实力,跟别提那些小喽喽一拥而上,再加上各式陷阱暗算,败北也很正常。

至于败北的女侠们都是什么下场,想想也都知道,魔教大兴采补,内力高深的英雌们败北了肯定会成为魔教中人当成炉鼎拿去双修,至于能活个几年、能不能逃出来都得看造化,一些太强横的女侠肯定会被当场奸杀,还有一些女侠会被放回去羞辱对方的门派,甚至还有几个性欲太旺盛的女侠,被奸淫过后会沉溺于性爱不能自拔而自甘堕落加入魔教或者主动成为魔教的肉便器。

前几年死在魔道手中的各式女侠可不少:七年前川渝行省的霍园帮梁帮主就和几个弟子在江上被血屠门围攻,无数小船趁着夜色偷袭了她们的大船,女侠们寡不敌众不是当场战死,就是在天亮时当着江上所有渔夫的面在大船甲板上被轮奸,等到霍园帮的人赶到时候,帮主和弟子们都被剥光了衣服吊在船头,下身插入了鱼叉;四年前独行天下的白梨女侠,打尖时候住进了黑店,本来都杀出重围了,结果之前吃喝时被下了淫毒,没逃出多远就毒性发作自慰了起来,很快就被追上,淫毒的作用下白女侠甚至主动张开双腿迎接追兵们操弄她的小穴,平时英姿勃发的英雌像是青楼女子一般在一个树林里面被活活奸死,死前还是面露笑容;去年六月,一个小的乘风山道观被彩蝶谷的女魔头们入侵。

几个留守的女冠道士根本不是对手,纷纷败下阵来,被女魔头们磨镜子吸个全军覆没纷纷吸干内力后挖出了子宫而死,就剩一个吓傻了的刚刚入门的女道活了下来,最后也疯了;就在上个月,锦瑟门的一个德高望重的五十多岁的女侠追杀几个蟊贼时候踩到了陷阱,地下突然射出的弩箭命中了她下身的阴户,罩门被破开的她失去了战斗力,四品的熟女英雌被几个九品的小贼轮奸了一番,最后罩门被对方用长枪刺入,驰名天下的女侠就这么耻辱地死在了无名鼠辈手里。

想到这里我突然打了个冷战,要是师娘也遇到这个惨剧咋办?

不过师娘可是三品高手了,何况师姐也不是吃素的,母女二人同时被眼前这群内力都不如我的废柴们奸淫实在是太荒唐了,我想都没去想这个是不是真的。

建阳九年的江湖,内力招式都分九品,我修炼师父师娘独门的阴阳决那么多年才八品,江湖上顶多算是各个黑白门派的入门弟子小头头罢了,师姐才比我大两岁就已经七品了,可以说入了流,放在江湖上是各个门派的基层骨干了了。

招式人人想学都可以学到,光明正大拜师,或者偷师,再要么像我一样不要脸地不停观战,可以内力却得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积累,再高明的招式,没有内力支撑,手脚忙活不过来。

不过师父却一直教导我要闷声发大财才能活得很开心,我内力就八品不假,但是招式我自信可以和各个六品的江湖门派中流砥柱们交手不落下风,无他,因为师父从不教我招式,他说我打架无论武器还是招式都要信手拈来就行了,平时江湖高手们对决他都会带我偷偷在旁边凑个热闹,只要我学形式不要学定式。

“比如,你看罗松门那个罗松棍看上去威风凛凛?你黑店里打架时候直接折个凳子腿下来就能当双短棍耍,‘仙鹤松’道长就这四五招短棍学学意思就行了,长棍你内力不够学了也没用。”师父在我十岁,也就是建阳三年的时候带我第一次下山走江湖,师娘留在山上继续教授师姐他们夫妻两这些年学过的招式,还有继续帮师姐修炼内力。

我们师徒二人下山带着人皮面具走遍了两山、广临、两淮、津南北、十几个行省到处没事偷师学几招根本不成定式的功夫,我十二岁回山时候临上山,在广临行省的时候,师父把我扔进一个贼窝里面让我在他们销赃的当铺里和十几个蟊贼打架,我没来得及骂娘就差点被一个小贼拿典当来的一把小刀捅了,当铺里面啥武器不武器的我都拿过来,打架怎么耍赖怎么来,师父站来房梁上看热闹,也不帮我一把。

“姓龙的快捞你徒弟一把啊!”我当时怒吼,三个明显战斗力胜人一筹的大盗拿着从县衙门武库里面偷来的帝国制式砍刀追着我满院子乱跑,我抄起一切可以拿来用的东西保命,几十个五品高手供奉们的招式被我各种曲解乱改:扁担作长枪,砚台当暗器,布匹沾了水就是棍子了,拿了只明显是假货的云烟笔就当点穴笔用,结果差点被砍了胳膊,没办法,十二岁我连肌肉骨骼都没有发育好,让我和三个有两个我那么壮的成年男子对打,师父当时是真的抬举我。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我一怒之下拿地上一个花瓶碎片当匕首,运起刚刚九品的内力把一个大盗捅了个透心凉。

剩下两个强盗和我看到成果都吓了一跳,不算锋利的碎片直接从那个贼人的肋骨中穿了过去埋在了后面灌了泥浆的砖墙中间。

我刚刚缓过劲就感觉手脚发软,不是因为才十二岁就杀了个人,而是刚才内力如广临江水一般滔滔而下,本来能支持一炷香的内力给我一眨眼就倾泻而出,瞬间轰杀了那个大盗。

剩下两个看我都快倒下了,想来捡漏,结果我都没看见师父怎么出的手,两人就被拧断了脖子。

看师父这个狠辣的身手,我要是不是亲眼见过他以前不少济世救人的善举肯定会以为他是魔教中人。

“妈的姓龙的你不厚道啊!明明师姐和师娘学了那么多最巅峰的拳招掌法剑术刀式,她又不用天天赶路肯定现在内力比我强多了!我回山不被她踩在脚下随便蹂躏啊!”我和师父向来没大没小,趴在他后背上,想到回山上后的悲惨命运就悲伤春秋。

没想到师父竟然黠然一笑:“嗯嗯,我推测吗,你师姐估计现在八品内力,拳掌刀剑啥的也七八品了,不过你信不信你两现在打架肯定你赢?”

我当然不信,第二天刚刚回山,果然还没进院门就听见师姐河东狮吼:“庞楚涛!老娘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那么红!”我向来死要面子输阵不能输人,立刻迎难而上冲向院子里面:“殷稻香!一会儿让你看看未来一品高手是怎么干架的!”然后我两脚一抹油溜进了后院的柴房里面。

师姐也冲进里柴房,显然想把我当柴火给拆了,不过她虽然八品内力,但是走了两年江湖了,她的招式在我看来死板又好预判,我就不停在柴房里上蹿下跳。

果然,打不到人的八品内力还不如吐口吐沫,师姐阴阳决也是一泻而下,然后自己腿软了一头撞上墙,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连这个废物都打不中啊!!!娘亲你快来评评理!”师娘当然不理会她胡搅蛮缠,直接一把抱过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又扑到了师父怀里。

之后的四年里,我开始补习内力和一些我自己觉得有用的招式,师姐却不屑于学习我和师父的那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一直在内功上突飞猛进。

师父师娘算是江湖上的神仙情侣了,我后来第二次下山行走才知道师父竟然是江湖一品内力的高手,师娘也在去年正式入了三品。

江湖上四品就可以做黑白门派的掌门了,前三品更是天下少见的强悍,师父师娘在我们姐弟面前从未全力出手过,我们也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但是我们都知道阴阳决这个心法,妙处就在于可以短时间内倾泻大量内力出来集中力量轰杀对方,不过群殴时候这个不能随便乱用,不然内力一耗光就得跑路了。

我们一门就我们四个人,住在音良山的山半腰一个小院子中,全江湖就我们四个人知道这个地方,连平时烧饭砍柴都是我们四人分摊的,不过师父抬抬手用内力能把木柴切成大小一致的长条,我和师姐就得拿柴刀苦干了。

师娘在山脚下出生,她母亲名字是玿字,于是拆开和音良山拼成了殷韶琅这个名字。

师父名字叫龙执手,听上去就很专情的名字。

师父和师娘当年带着刚刚出生的师姐在西域一个小镇上遇到了一个魔教的一品大魔头,魔头贪图师娘美貌带着喽喽偷袭他们,师父和魔教众人一番大战身负重伤昏迷过去,但是路过的观海阁另一对神仙情侣金泱和华思源两位一品高手成功击杀了那个重伤的魔教魔头,救下了师父师娘,然后他们在化为废墟的小镇中找到了还在襁褓中的我,估计我的亲生父母也在那场大战中不幸遇难了。

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师父决定把我带回山上,没想到长大的我下半张脸和他长得差不多,可惜上半张脸五官啥的一点都不像,我的眼眸尤其突出,是紫色的,在中原大地上这个可不常见,师傅经常念叨说这么明显的特征可不好,所有人一看到就会对我留下印象,不利于我潜入卧底之类的。

师娘倒是一点不担心我是师父的私生子,说他信得过师父的为人,说来也对,哪有带着老婆女儿千里迢迢去西域找自己私生子的?

一转眼四年过去了,现在是建阳九年了,山上刚刚停雪,师父师娘就带着我和师姐下了山,师娘和师姐一对母女去太周山脉访问名山大川,顺便带着没见过江湖景观的师姐开开荤。

师父独自一人拜访广临江两岸的各式门派,我则在暗处观察他走江湖的各种规矩和门路,学习着打交道待人接物等等。

偶尔师父也会把我扔到江湖里面看我会不会淹死,偷偷跟梢一两个淫贼,暗杀几个山贼,最狠的一次干脆假扮黑吃黑杀了一个小门派的小头头挑逗两个黑帮斗殴。

要是我有师姐的实力就直接踹门进两家,暴起杀两个人然后逃跑不成问题的,可惜我八品的内力,一次爆发暗杀重创六品高手也许够了,也两个门派那么多人同时开打我肯定一炷香内就被碾到广临江对岸去了。

路上偶尔受点小伤,师父也不急着给我救治,让我自己分配有限的银子来购买药品纱布之类的。

现在都是深秋了,这天我提前师父三天陆路的时间到了安阳镇,侦察时候遇到了这几个信口开河的淫贼。

师娘和师姐啥情况我半年都没有联络了,不过你们几个很快能去见阎王了。

我并没午夜动手,因为那时候反而巡夜的人最警惕的时候。

我找了个小巷装成乞丐睡到凌晨天快亮的时候,趁着那时候人们最困的时候从柴房后面的死角翻了进去,用顺手牵羊来的绳子在魔教菜鸟们早起去茅房的路上埋伏了一个倒霉鬼,勒死尸体随便扔到一个草丛里面。

换上了他的衣服,我搜了搜对方身上的几个密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没来得及看就放到了衣服里面,我正打算摸进去继续杀光这群小喽喽时候,刚刚进入回廊就突然浑身一软倒在了走廊上,哑穴也被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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