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脱衣对

明家这么宝贝的女儿,陪嫁丫鬟就送了四个,个个娇俏美丽,聪慧机灵,偏偏没有给她管理嫁妆的年长嬷嬷,也没有打理田铺财物的男仆,明知她不善理财,根本不会管她那堆成山的嫁妆,却不给她安排一个能用的人。

这些东西就像是刻意送给夫家,让夏裴夙看着办一样。

夏裴夙坐在书房,试了试这枚稀罕的紫金砚。果然丝滑好用,要是被他那个浸淫书法几十年的老爹看到,必然爱不释手。

对,蜀素也好,紫金砚也好,大抵都是送给首辅夏澜的。

明家攀上了高枝,女婿在刑部,又是御前红人,心思活络了。

他闭上眼睛,拧眉仰头靠在椅背上,努力回忆明晟贪腐案的始末。

但那时候他还没有入朝为官,仅从父亲那里听到过只言片语,隔了那么久,细节全然想不起来,只能明日去翻一翻旧档了。

两下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夫君,是我。”

“进来。”

明鹪推开门,提起裙裾跨进书房,娇小的身影袅袅婷婷,来到书桌旁,看见桌上铺着一幅字——“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于天下。”

字迹疏瘦劲练,收放自如,刚柔并济,润雅多方,不由心下大赞。

再看写字的人,人亦如字,玉里藏金,端秀绝伦,好看!

“又睡不着了?想听棺材上老鬼抽烟的故事?”某人淡淡询问。

明鹪眨眨眼,他惯爱把她抱在腿上说话,今晚理了嫁妆后就一直很规矩,不对劲。

“睡不着,来看看你睡了没。”

她走到他身边,裙子几乎要碰到他的腿,先主动迎上他意味深长的视线,又羞赧地低下头绞帕子。

“鹪鹪……”

他知道怕羞鬼的心思,可她背后的明家……他们要是太太平平的也就罢了,偏偏一有机会就蠢蠢欲动。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稳住稳住,夏裴夙在心中告诫自己。但手,它有它的想法,它想摸人家屁股。

他抓住小可爱圆翘小肉臀揉捏,明鹪慌忙往后跳开,小脸红扑扑的,噘嘴瞪视。

“啧!”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好好说话嘛。”

“不想说话,只想动手动脚。”

“你……裴夙哥哥,为什么你不高兴,是因为不喜欢我的嫁妆吗?”

死孩子平时对夏裴夙总是“你”啊“你”的,装乖求人才好不容易叫一声“夫君”,他稍稍远了她几分,她竟放下面子刻意讨好,喊他“裴夙哥哥”,嗲得他心里酥麻酥麻,整个人全化了,不知今夕是何夕。

“没有的事,嫁妆是你的私房东西,我虽是你丈夫,亦无权过问使用。你送我这方紫金砚,我十分喜欢,正该好生道谢。宝贝过来,让哥哥抱抱,今晚我不去主屋了,陪你玩一会儿你自己睡好么?”

明鹪不情不愿地挪过去,被人不耐烦地抓住,像小鸡崽一样提到腿上抱住,对视两息,瞬起异样,昨晚那种羞人的痒意又来了,面上更红了几分,粉桃夭夭,把夏裴夙看得眼发直,几乎就要动手撕烂她的衣裳,摁在桌上奸个彻底。

但这色中饿鬼,能忍,会装,只含笑浅浅亲了她一口。

“我不会玩那些有意思的游戏,与你对个诗可好?你出上句我对下句,输一次脱一件衣裳。”

“好。”

小明鹪犹豫好一会儿,还是咬牙答应了。

这本是闺阁小姐常玩的,她再喜欢不过,西苑除了夏裴夙,没人能和她玩对诗,要这个坏人陪,那某些代价是必要付出的。

她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细兔毫,抵着下巴思量,从书房窗户望见夜空流云蔽月,便有了主意,蘸墨写下上句——?“云中寻顾菟”。

字迹娟秀纤婉,端端正正。

夏裴夙读了点点头,提笔便书。

“水上数白榆……”

明鹪小脸一垮,撇撇嘴抱怨:“为什么你都不用想一想的?”

“你出的这么简单,有什么好想的,难道我对得不好么?”

“哼!”

她出的题是云朵里找月亮,人家对的是在水面上数星星,字意工整,还比她的巧,更有意趣,不得不服。

“哼有什么用,脱衣服吧。”

某人按耐不住,动手解开娇妻月白袄衫的盘扣,明鹪慌忙抓住他的手不让,满脸羞臊,哭唧唧地想赖皮,这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二爷,少奶奶在书房吗?屋里不见人,宋嬷嬷正着急寻她。”

小明鹪一听是锦屏,立刻松手,挺起胸,坦坦荡荡给他脱衣服。

夏裴夙:“……”

(注释)

顾菟:月亮别称

白榆:星星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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