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哥们举杯时,贾景林已见醉意。
“老哥们,这回你省心了。”
这话听在贾景林的耳朵里,不亚于拿刀割他的肉。
杨伟也说省心,众人都说闺女省心,贾景林的心就彻底凉了:“我干了,你们随意。”
除了赵伯起,酒桌上的人谁也没意识到那个曾经不言不语的人话竟多了起来,或许他们把这都归功于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然而贾景林却自家人知自家事——这辈子完啦——老贾家到他手里算是断了。
念想一断,人也就失去了寄托,他脑子里就只剩下马秀琴这个尤物——桌子底下悄悄捶着赵伯起的腿,眼神似火,没说出来却把意念传递出去——大哥们,我要操你媳妇儿。
赵伯起不动声色地嘿嘿两声,下面却悄没声地把手按在了贾景林的手上——意思不言而喻——这还用跟哥哥说吗?
敬完东家,众人又把手里的酒杯面向杨刚。
杨刚挨在父亲杨廷松的身边,以他的身份,像这种场合一般不会露面——份子钱给出去也就得了。
乡音不改乡情难忘,他说我是喝沟头堡水长大的,即便将来当了县长也不能把家乡父老给忘了。
说的时候他的目光在杨廷松和杨伟身上寻唆了一气,杨贾两家也是世交,情理上撑撑场面也算是给兄弟小伟长脸,所以他夫妇二人应邀都参与到满月酒宴中来。
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但看杯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
明贤集上所讲这话一点不假,再有个二十天左右又该喝人家老杨家的喜酒了,所以,推杯换盏杨刚倒是喝得不错。
众人酒过三巡,吃得差不多也该收场了,就都起身从金龙饭店的二楼走了下来。
女宾那边提前一步来到饭店外面,阳光之下,黑色的蓝色的棕色的,健美的双腿就成了一道金龙饭店门外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书香瞅着琴娘,瞅着瞅着就把头耷拉下来,他双手插兜,支吾起来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年后的这段时间他和陈云丽正如胶似漆地腻乎在一处,虽不能说每次都能按着心意做到心想事成——崩女人,起码节奏是有了——多少也缓解了生理上的压抑——暂时算是有了一个全新的生活。
此时此刻被问及到,不是他不想见马秀琴,也并非是腻烦她被贾景林搞了,杨书香知道自己跟她单独相处势必会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儿可就前功尽弃了。
焕章眼神施溜,看起来神经兮兮:“哥,我妈跟你说啥了?”
背着母亲跟杨书香低声说。
焕章面前,杨书香也没隐瞒:“明儿要去陆家营……”脊背就跟给人用枪顶着似的,说心里不慌那纯属扯臊了。
“我就知道她要来……”焕章搓起手来,忙又压低声音问道:“那你说怎办?”
“什么怎办?”杨书香愣了一下,他抬头盯住焕章的脸,问:“你问我?我问谁介?”
“你怎不知道内?去陆家营的话,看到我她又要数落……”
杨书香怔怔地看着赵焕章,他心头不解,他搞不懂焕章心里是咋想的,心说以前也不这样儿……
乱哄哄的人群中看见贾景林被人搀扶出来,登时怒从心起,不由得瞪了焕章一眼:“你怕啥?”
“我,我……”焕章见杨哥脸红脖子粗突然拉下脸来,心里纳闷。
我也没干啥……
“你是我大哥。”
憋了半天焕章终于忍不住了,他凑上前拉住杨书香的胳膊,“从小到大我妈她最信你了,你说一句顶我说十句还管用。”
十拿九稳的招数被他施展出来,见杨哥直脖楞瞪的,他心里一喜,他知道这是杨哥的软肋,就又添了把火:“你不知道,吃狗肉内晚我妈这念叨你,都躺了还问我明个儿你来不来陆家营……睡的这一宿不够她折腾,都不知她嘴里念叨什么……”
被说得心头渐渐沉重起来,想起自己和琴娘之间的好,杨书香唉了一声:不去怎跟琴娘交代?
可继续下去又怎对得起焕章呢?
曾经的愉悦横在心头,竟隐隐成了壕沟,他左右为难,一时竟怎也没法一下子迈过去。
“哥,我知道不该跟她耍混。”
冷静下来,焕章脸上也换了颜色,“内天晚上我跟我妈说好话了,真说了,可她不搭我。”
他觉得母亲不理解自己,或许这就是代沟,他说不清:“你看她,看你前儿美着呢,看我就嘟噜着脸,我都不知自己哪做错了。”
“她是你妈……”杨书香做了个深呼吸,把脸撇到了一侧:“焕章,哥问你……。”
他曾从焕章嘴里探过话,此时再去探说反倒让这颗心冷静下来。
看着乱糟糟的人群,看着这个由各种关系网组成的群体,杨书香心道,妈常说这人情大于王法。
由远及近,又把目光转向的焕章的脸上。
焕章他什么也不知道,可不管怎么解释,我睡琴娘这事儿却始终也没法逃避,没法掩盖。
“哥你倒说呀。”
看着焕章一脸期待,书香捋着思路问道:“假比说哪天我把小玉给上了,你会怎样?”
没等焕章言语,人群里贾凤鞠可就喊起来了:“你俩还走不走?”
杨书香“哎”了一声。
他看到艳娘在人群里穿花蝴蝶一样忙来忙去,又看到妈朝着自己这边走来,问凤鞠:“不跟我艳娘说一声?”
贾凤鞠眉头一皱,没吱声。
杨书香嘬嘬嘴唇。
蓝天白日之下,他看着即将散尽的人群,茫茫然地跟在柴灵秀身边前后依次跨上了车。
“你就甭照顾我了。”妈那边冲着艳娘连连摆手,又跟琴娘挥了挥,这才言语:“走吧咱们。”杨书香抿了抿嘴。
自行车缓慢穿行高架桥下面的窑洞,七转八转朝着梦庄行进。
跟在灵秀婶儿和凤鞠姐的身后,焕章终于开口:“哥,”他先叫了声。
杨书香这注意力都集中在柴灵秀的身子上,听到呼唤,赶忙“嗯”了一下。
“打小我就爱抢你的东西,你从不计较。”
焕章放慢了车速,“真要有那一天,抢了也就抢了。”
这话他没瞎说,也没掖着瞒着,“你怕我不高兴,我知道,我还知道……”顿了顿,焕章看着书香又叫了声“哥”:“只要我有的,咱哥俩不分彼此。”
不分彼此?
就这话杨书香很想踹焕章一脚,可一想又打消了念头:“你跟我虽不是一奶同袍,却不亚于亲兄弟。”
遥想着哥俩在一起时的岁月,点滴瞬间都涌上心来,“在我眼里,琴娘跟我妈一样,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哥哥做梦都不止一次梦见过她。”
他也把车速放慢了,出自本心他不想去说教——因为没资格,也不想负累让自己为难,更不想让焕章心里有坎儿——把隐情毫无保留秃噜出来,所以很多事儿他身不由己。
焕章歪着脑袋看向杨哥,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就嘿笑起来:“哥,我真没生你气,你就算当我面把我妈给抢了,我也绝不说你坏话。”
“你这什么意思,有那样儿说话的吗?”
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想法的人——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抛开大人世界里那些乱七八糟不谈,杨书香就琢磨开了,难道说焕章也有那种心理?
就这个事儿他是越想越烦,烦的他直抢白:“我,我能干那种事儿吗?”
霎时间脸红脖子粗,连他自己都觉得失态了。
“打小你就让着我,可能因为这个吧,我妈说我不懂事儿。”
很少看到杨哥生气,焕章就胡撸起自己的后脑勺:“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说瞎话是孙子。”
路两旁的白桦青虚的绽放出蒲扇大小的枝叶,乍一看还以为到了五月,这么有一眼没一眼地扫量着,他又说:“喏,凤鞠姐她喜欢你。”
“别瞎说。”
控制着情绪,杨书香卜楞起脑袋。
他也把目光寻梭过去,短暂地做个停留就把注意力盯在了柴灵秀的身上:“我妈不也经常说我吗,谁叫咱皮呢。”
“也就你不知道罢了。”
焕章也卜楞起脑袋,“咱先不提内娃娃亲,我看得出来。”
他琢磨着其中的关键,用手弹弹杨书香的胳膊,“哥你也知道,我妈她常说我不着调,反正你过来她就高兴。”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焕章做事儿有时是大大咧咧,但书香知道他不是混蛋,也不是没脑子,只不过这心思没放对地界儿罢了——他把焕章的所作所为定义成着了魔,都是搞对象惹出来的——因此人都犯傻了。
“还没结婚就把娘给甩后面,你行。”
吐着浊气,杨书香心里磨磨:琴娘她拿我当儿子……
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去趟这个令他为难摇摆而又依恋不舍的母亲河。
行至梦庄街口,和凤鞠挥手道别。娘仨又前行了一二百米,临到跟妈说再见时,杨书香喊住了柴灵秀。焕章会意,骑在头面不远处等了起来。
“妈,明儿我去我姥家。”
“怎么了这是?”
看着柴灵秀,杨书香下意识地用脚搓着地:“我跟焕章一块去。”
儿子的反常牵动着柴灵秀,引来她的注意,她观察着他,试探性问了句:“就这个事儿?”
杨书香抬头扫了一眼柴灵秀,又把头耷拉下来:“就想跟你说说。”
柴灵秀拍着儿子的肩膀:“妈知道你有担当。”
她不逼儿子,她知道适得其反的道理,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告诉他:“抬头做事吗,不问结果……还行?”
抬起头,当杨书香看到柴灵秀脸上露出来的笃定神色时,笑的时候他心里一突。
秋波流转之下,那瓦蓝色深邃的目光映透着他的脸,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子,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双让他痴迷而又时时处处包容着他的眸子——当年摔折胳膊后也是这样——她看着他,夹杂着无尽的关切和无限的鼓励。
勾起杨书香对往事短暂的回忆,心却瞬间就稳当住了:“妈”,手拍着胸口。
什么是良心呢?
忠孝难两全之说从评书搬到现实中来,哪怕做不到仁至义尽,也要有个定数——这人活于世,不管是瞎鸡巴闹还是扯鸡巴蛋,这辈子欠下的债,总不能一声不吭就缩猛子。
“心大世界就大,妈信你。”
柴灵秀的手上下晃了晃,比划着儿子的身高:“妈得扬着脸儿看你啦”,轻轻拍起他肩膀——杨书香脸上就绽放出笑来。
他看着妈跨上车,看着她风姿绰约的背影,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妈”。
柴灵秀把车停了下来,回眸看向身后,她冲他笑笑。
天有多大?
杨书香也笑了,其时他心扑腾得特别快:“妈,将来我养你啊。”
站在马路牙子上,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爷们了。
妈也穿着条健美裤,肉墩墩的大屁股在车座上扭来扭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公主车的座儿都深陷其中,他觉得自己要是那个车座儿得该多好呀,就能名正言顺地托起妈妈的身子,把天撑起来。
焕章讪笑起来媚的不行。
他说哥你就来吧,你不来我就成活靶子了,他还说我妈就交给你了,其悲壮程度不亚于交代后事,俨然就一托妻献子的样儿。
就内心而言,书香还是乐意跟琴娘进行亲密接触的,至少他欺骗不了自己,也忘了她身上的味道,正如他和云丽之间相处那样儿。
他甚至期望有一天自己能够不用再躲躲藏藏、能光明正大地跟所有人宣布——我喜欢她们。
世间万物——活的死的都有其发展规律,书香知道焕章不是假大空,自己也不是想当然,由此他踢了焕章一脚,这注定已然决定好了——要去陆家营走一遭,他觉得或许内将是自己和琴娘之间别开生面的一次会晤,他又告焕章——到时候有个风吹草动你可别埋怨我。
这感觉玄之又玄却又丝丝缕缕渗透进来,他又有些往事如风的感觉。
然而发生在白天的事儿盛在盒子里,回到家则只字不提,像往常一样压根啥也没发生似的,书香就趴在缝纫机上写家庭作业,秀琴和灵秀则坐在堂屋窃窃私语聊着白天发生的事儿,一道门帘阻挡着彼此的视线,却没法阻挡少年的侧耳倾听——无时无刻都能叫你领略到一股暖流,若即若离。
而那股暖流在和煦的晚风中夹杂着一丝清凉,吹拂进来时撩人心魄,免不了又叫人心猿意马,书香脑子里就幻化出娘娘绰约的风姿。
内晚,水波荡漾起来,娘娘起伏的山峦纵跳在他的心坎上,摩挲出一股股铿锵有力的心跳,飞舞的青丝在声带颤抖之下放飞起来,热烘烘的,他就问她感觉如何?
娘娘跳跃起来说他是个牛犊子,而且是个不知疲倦的牛犊子——初生牛犊不怕虎。
于是书香停止片刻,把眼睛望到身下。
其时他看到娘娘饱满的三角区若隐若现地挣扎在两条颀长的大腿中,被自己劈开缝隙硬生生挑穿进去,多妙不可言的风景,他就紧了紧手搂住了她的腰问你叫我啥?
云丽告他我叫你儿子,书香就一脑袋栽进云丽的奶子里。
在滚动蹿越的血流中丝丝脉脉连接着彼此,咚咚的心跳振聋发聩,不停轰击着他又密集地包裹着他——这一切均来自于一个叫“屄”的地方——生命之门,难免就使书香忘乎所以,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他又问她你叫我啥呢,云丽说我叫你儿子呦,书香把眼一闭,鬼使神差般喊了句妈,叼住她的奶头,开始一下又一下死命地朝上挑了起来……
从金龙饭店回来马秀琴就给陆家营去了电话,约定好明儿上午九点半梦庄集上聚齐。
桃月时节,西场外斗春的花树争相开放,水天一色都被映得红红绿绿,清风徐徐吹来,绮丽芬芳在枝头的鸟儿鸣叫着,在三角坑上荡起了层层涟漪。
九点整,马秀琴提溜着烧纸,迈着轻快的步伐从北头来到杨书香的家里,来时她已经梳洗打扮了一番,走进堂屋时她停住了脚步,往镜子前凑了凑,凝眉侧目开始端详起来。
镜中映出一张圆润饱满的脸,她下意识伸手托了托头发,粉面舒展开来,点点风霜都给弥漫的喜色掩盖下去。
走进西屋挑了件牙白色衬衣穿在身上,喷香水时她嘴里哼着曲儿,又从柜子里把日前买来的丝袜拿了出来。
肉色和灰色之间到底穿哪条呢,她犹豫着,想到自己里面套穿的红色内衣内裤,最终她把那条肉色丝袜捡了起来。
几分钟过后,她掐摸着时间,又低头打量一番。
丰腴的双腿在脚下踩着一双黑色裸带中跟的衬托下——被健美裤一包显得格外紧绷,脚面露出来的一抹肉色隐隐约约,香味似乎都从脚底下氤氲出来。
她心想,香儿要是看见我这身打扮不定得多欢喜呢,这脸上禁不住可就升起了一抹红晕。
时值四月,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呼吸着麦田的菜香味,骑行在路上都能感受到来自于周边的盎然春意。
天色篮如水般透亮,路两旁的树木更是郁郁葱葱,马秀琴一路欢歌轻声低语:“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行至老桥头,离梦庄越来越近。
桥下是蜿蜒流淌的伊水河,它静谧恬淡,两岸滋润后的植被早已披红戴绿,偶有两片白云悬挂在头顶,被飞舞在树杈上的鸟儿割谷割谷这么一叫,躁动中又带着一股无比幽深的感觉。
马秀琴朝着斜侧扫了几眼,她看到那红嘴的鸟儿在飞舞的白鸽面前特立独行,显得如此醒目,皱了皱眉就又紧了两脚,这一路行来屁股陷在车座上磨得她都有些痒痒了。
打老远就听到集市上的噪声,但看那人来人往里出外进的样儿,好不热闹。
到了南门,马秀琴下了车,先是在院外踅摸了会儿,而后推着自行车走进了市场。
梧桐在教室前脸扑腾出一块巴掌大的地界儿,阳光普照下来,一明一暗相互错落,龙爪槐也跟着簇拥起来。
大课间铃声一响,许加刚就冲了出来,他飞奔着推上了自行车,在看到赵焕章的那一刻,隔着龙爪槐他嘿笑起来:“不去赶集?天气的这么好,后两节的课上不上不吃劲。”
见对方仍无所动,就笑着打趣起来:“上次撞见你妈那就是赶巧了,不可能再撞见的。”
焕章正想踅摸几根梧桐叶子,就瞪了他一眼:“该干嘛干嘛介!”
“真不去?听说今儿个可来货了。”
许加刚甩了一句,临走时又甩了一句:“上回的香肉好吃吗?。”
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他跨上车闯闯地骑了出去:“赵哥,我馋了。”
跟狗撵兔子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人。
马秀琴是在集市北头遇到的许小莺。
她问沈怡呢?
沈怡就和沈爱萍从一旁的门脸走了出来。
因为烧纸还缺了一把上供的香,马秀琴就停下了车,买了一把,捎带脚又买了干鲜果品和白酒。
就这工夫,许加刚便赫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咋没上课?”
不远处的录音机正播放甘萍的“潮湿的心”,像盘旋在头顶的鸟儿——红嘴,陡然带着股说不出的异样感。
“快到五一了,要比赛。”
马秀琴只是象征性问问,具体情况她还真没太在意。
“姑爷爷没来?”被问及到丈夫,马秀琴也只是笑笑:“他盯家呢。”
“姑爷爷晚上开车不?”
或许是对方太过客气,马秀琴礼貌地笑了笑,没再言语。
待她随着沈怡等人溜达到西侧卖丝袜的摊位前,许加刚手里已经多出几支孩子手臂粗限的冰糖山药。
“吃吧。”
他说吃,他妈就客气上了:“大姑,孩子有这份心。”
马秀琴能说什么呢,她就笑着接了过来:“吃这个晌午都省饭了。”
日头一照,肉汪汪的冰糖山药灿灿夺目,尽管不是糖葫芦,却也勾人食欲,咬在嘴里又脆又面,甜丝丝的。
许加刚说这是铁棍山药——“滋补女人的身体,琴娘你还怕啥?”
众人均笑,马秀琴也笑。
她看着这个懂礼貌的孩子,想到晌午头就能看到杨书香,一时间竟心如鹿撞,忙把头转到一侧。
“天儿热该换薄的了。”
沈怡建议。
她热情十足活力四射,用她话说这是年少时打的底,离不开那几年的运动身涯——她和柴灵秀都是校长跑运动员,换做现在,早就成了体院学生,北体未必能考上,但南体东体手拿把攥,当然这是后话。
“再过些天,”顿了顿,沈怡笑逐颜开,“能穿裙子了都。”
此时她也穿了条健美裤,黑黝黝的两条大长腿一看就知道特别有劲。
“我姨的腿长。”
许加刚盯着沈怡的长腿,悄没声地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穿丝袜跳健美操~倍儿好看。”
拉长了音儿也是公鸭嗓,干硬而尖锐,噶谷噶谷的声音混在人群中叫你一下就能辨认出来。
沈怡就啐了一口:“摸哪呢?”
沈爱萍忙拉住了她的手:“亲外甥和亲姨亲啊。”
说到亲外甥,沈怡又瞪了许加刚一眼,随之笑就忍不住了:“我这外甥跟香儿一样,生在女人堆儿里。”
就此,当着众人的面她还打了许加刚一下。
“我听小莺说你们跳操来?”
沈爱萍撇开沈怡,笑着看向马秀琴:“你们年轻,应该多动动,更应该多联络联络。”
手指头在马秀琴面前晃来晃去,倒是被沈怡接过了话茬:“姐,还用你说?”
冰糖山药消融在热乎乎的人流面前,沈爱萍指着马秀琴手里的山药又道:“就大姑吃的慢了,大点口,孩子的心意。”
她又面向沈怡,笑道:“丝袜就是给女人穿的,像大姑这样身材的更应该多备两条。”
“哪有呀!”
马秀琴脸一红,被这么一撺掇,还真就又备了两条。
临出集市口时,她又买了十斤鸡蛋,差不多也该去烧纸上香了,就跟这几个人打起了招呼。
“那边浇地呢可。”
沈怡拦了下。
大姑穿得干干净净,她内意思是让大姑往后推个一半天再烧也不迟。
马秀琴正寻思,沈爱萍忽地言语道:“大姑多忙,好不容易凑在一块,把纸烧了咱晌午再待着。”
她看了看沈怡,又看了看大闺女许小莺:“就别拦着大姑啦。”
“这怂孩子……”沈怡掐了掐身后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许加刚,往外轰着:“没事儿一边待着介。”
这一闹,倒是把马秀琴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见姨甥俩闹在一起,也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还不都是你带的。”
沈爱萍骨碌着眼珠,手指着内二人笑道:“你姨生气了都,还从那跟她挤窝窝?”
摆起手来赶跑了儿子许加刚,她又对马秀琴说:“烧完纸再唠。”
这当口,许加刚已经跑了个来回,把车骑了过来:“反正我也腻了,不如先回陆家营。”
“还真跟你姑奶奶一起走?”
照着许加刚后脊背拍了一巴掌,沈怡无心插柳地开了个玩笑:“干脆给你姑奶当孙子好啦。”
“当就当,谁怕谁?”
处在这个氛围里,许加刚也跟着说笑起来,“就是姑奶奶太年轻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她,”他这么顿了一下,笑嘻嘻地说:“是她儿子。”
沈怡斜睨着瞥了许加刚一眼,啐道:“坐地长辈儿,你倒会算计哈!”
笑声未断,沈爱萍便拍起手来:“还别说,你看大姑和刚子,娘俩站在一起……真就有点母子相哩。”
年前年后小半年的时间里,这是沈爱萍和马秀琴的第二次碰面,沈怡不敢说都是自己从中牵线说和的,起码是让两家关系处得融洽起来,这是她乐意看的,而且她本身就是个爱热闹的人。
见大姐沈爱萍都开起了玩笑,沈怡也就没了拘束:“大姑说我没调儿,我看你比我还没调儿,辈儿不都给乱了?”
马秀琴抿嘴笑着,看着她姐俩在那“拌嘴”。
“那乱啥辈儿?要是从焕章这边算起,刚子叫大姑一声婶儿不也正常吗!”
沈爱萍朝马秀琴挥起手来,笑道:“看都把大姑给逗笑了,刚子和大姑娘俩论辈儿跟咱们没关系。”
很快,她又把手指向一旁的儿子:“还傻站着干啥?伺候不好妈~”,拖长了调子,“回家打你屁股。”
“跑不了的,绝对伺候~舒服了。”
许加刚骑着车子凑到马秀琴的身边,摆起手来:“都不知该叫姑奶奶还是该改口叫琴娘了。”
马秀琴脸蛋微红,笑着轻轻摇起头来:“这孩子……”摆手道别,从梦庄集市口走了出来。
上公路,高架桥坡下穿行到辛家营的地里,顺着弯弯扭扭的羊场小路往西,直来到小树林的堤上。
西侧坡下的窄路确实被水浸透了,黑乎乎湿了吧唧的,而且远处的垄沟里正汩汩流淌着清水,灌溉着周边的小麦。
“直接骑下去吧。”
正当马秀琴犹豫着怎么走时,许加刚建议道。
“你回去吧。”
来时的路上已经劝过一番,再说烧纸还有话对爷奶讲呢,身边跟个外人算咋回事。
许加刚看着马秀琴,他摇了摇脑袋:“来,来都来了。”
指着坡下的泥泞的小道,手指头晃来晃去的,“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经他这么一说,马秀琴心想也是,再说斜坡之上此起彼伏的坟头看着也瘆得慌,也就没再阻拦。
眼前的小路被水浸泡,滑溜溜的,从坡上下来只骑了几步远马秀琴的脚就踩在了泥水里,这一鼓秋甩得腿上都是泥,脚还崴了一下。
费劲巴列地骑到防空洞前,把自行车靠在墙边上,许加刚忙上前搀扶起马秀琴:“琴娘你没事儿吧?”
马秀琴从车筐里提溜起烧纸香烛等一应物事,她晃晃脚脖子,虽没大碍却也紧紧巴巴,又见他着急麻火的样儿,她心下感激:“没事儿,你就从这等着吧。”
“姑爷爷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这当口说出这种话来,马秀琴心里一禀,即刻又把念头打消,把这当成了他开的一个玩笑:“这孩子……”她晃悠着身子,笑着朝前走了两步。
“还是我帮你吧。”许加刚从后面上下打量着马秀琴蓝汪汪的下半身,忍不住吞了口唾液,随即抢步上前,搀扶起来。
“姑爷爷晚上没开车吧。”
“没。你不用去学校?”
“我们文化课也听,主要还是体育训练。小心脚底下……”
一米左右宽的过水垄沟拦在眼前,周遭的地上尽是巴碴出来的泥脚印子。
被许加刚架起胳膊,马秀琴迈步跨越过去,要不是有他帮着,兴许没准这一脚就滑进水里。
“多亏有你。”
她冲着许加刚笑笑。
许加刚指着前面的一处坟包问:“这儿吗?”
马秀琴点点头,他就识趣地停下了脚步。
“我给你找根棍子。”
说着翻身跑了回去,来到阴暗的防空洞里踅摸了一根:不错嘛,又隐匿又合适,琴娘啊,嗯,一会儿就完。
在这偏僻的地方他心里盘算了一气,而后迅速从防空洞里走了出来。
路被两侧蹿涌的麦田一欺,越发显得曲折窄小。通向远处的坟头奶子般挺立着,也把马秀琴丰挺的背影映入许加刚的眼里。
“给你爷你奶送钱来啦。”
这喊话的人五短敦实,陆家营中街的陆三婶儿。
马秀琴隔着娘家地头回应道:“是诶。”
上供的东西摆放好,她蹲下身子把黄草纸钱一张张抻开,这才忽得想起自己忘带火了。
“给。”
木棍递到眼前时,马秀琴朝着许加刚咂道:“这记性。”
局促起来直拍大腿。
“咋啦?”许加刚盯着马秀琴看,硕大的髋胯绷起来都能看到氨纶一侧的文理,他是越看越欣喜,越看越起性。
“忘拿火儿了我。”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看,我正好带着。”
“幸好你跟来啦。”
这说话间,踩着高腰雨鞋的三婶儿扛着铁锨走了过来:“秀琴,再晚来会儿啊这地一浇,都没下脚地儿了。”
她也看到了许加刚,大龙小舅子谁不认识:“你来干啥?”
许加刚努了努嘴:“姑奶奶脚扭了,我跟着帮忙。”
“你轻也不来,”稍待片刻,三婶儿边走边说,“几点啦秀琴?”
“十点四十。”
马秀琴看看表,朝后回了一句,遂把火机打着了。
“楞会儿也该回去揍饭了,走前儿搭道儿啊。”
三婶儿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模糊,徒留下不远处潜水泵打水时发出的哗哗声——强劲而有力——都能看到碗口粗的泵管子窜出来的白色水花儿。
“爷,奶……孙女给您二老送钱来啦……”香烛的火势很旺,袅袅青烟打着旋飘散开来,纸钱也在微风吹拂下燃烧起来。
马秀琴嘴里念叨着,小脸都给映红了,“爷奶取钱来……”,她挑了两张燃着的烧纸扔在外面,返回头又倾诉起来,“保佑爹娘身体健康,保佑您大孙女婿平安……”,提到丈夫时,她这心里难免一阵发空,不得不用手背背自己的脸。
天儿是热起来了,马秀琴就把外套的扣子敞开了:“爷奶,家里忙,都好长时间没过来看您了……”她慢悠悠地倾诉着。
“孙女给爹娘丢脸了,败坏了门风……事事都不顺心,过日子又没法子……”诉说中,马秀琴压抑已久的心总算好受一些,祈求祖宗宽恕时,她没提自己今天要做的事儿,爷奶都疼她,她想自己主动一回也不算是错吧。
“爷奶,有时间我再过来看您二老。”
带着对死者的祈祷和恭敬,马秀琴又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
“琴娘,屁股上都是泥点子。”
她正起身,被身后的人托了一把,还揉捏了两下:“走吧。”
环顾着身后,如许加刚所说,自己腿上和鞋上确实沾了不少泥点子,拍腾几下只把屁股蛋儿弄了个半干不净,又检查了一番明火有没有燃尽,这才捻搂起东西。
“上防空洞的刮刮泥吧,脚还疼吗?”
“没什么大事儿,嗯,你有烟吗?”
马秀琴想把心底里的忧郁彻底释放出来,眼目前儿尽管不能饮酒,她觉得自己抽根烟应该没啥问题。
“有有有。”许加刚伸手一指防空洞,嘿然笑了起来:“防空洞那边,顺便等一下她。”指着远处碍事儿的黑点——陆三婶儿。
“今年收成应该差不了。”
“这片地守着河滩,长期灌溉,肥呀。”
托着马秀琴的胳膊,跨水沟时,许加刚又托了托她的屁股:“小心。”
他就又看到了马秀琴脸上露出来的笑。
那笑看起来很温柔,他心想,琴娘做爱时会不会也这样呢?
心就咚咚狂跳起来。
来到防空洞,马秀琴顺手接过许加刚递来的烟,看了看远处的陆三婶儿,她说:“也陪我这么久了,你先回去吧!”
“前些天焕章来这边吃狗肉,”许加刚指着防空洞里面,并未接马秀琴的茬,他也点了根烟:“里面有垫儿,我给你揉揉脚!”
马秀琴探头朝里面看了看,本不乐意麻烦别人,再说里面黑布隆冬的她也不想去。
“走吧,不还有我陪着你。”许加刚极为热情地怂恿着,“这身上都是泥,不得弄干净吗!”
马秀琴心系着杨书香,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给孩子个惊喜吗,岂能邋里邋遢?
“平时我经常给我妈揉,你试试我这手。”
走到里间儿把门儿的边上,许加刚示意马秀琴坐在垫子上,“练体育经常磕磕碰碰,我自个儿也懂的揉捏。”
“焕章那天真在这吃狗肉了?”儿子行踪不定,说这话马秀琴脑袋都疼。
“把高跟鞋脱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泛着回音,几缕光线顺着南墙的通气孔照射进来,忽明忽暗地映在许加刚的脸上。
“还是不麻烦了。”马秀琴小口嘬着烟,倏地吐出烟花:“等会儿陆三婶儿,这就走了。”
“一会儿,一会儿就完。”
许加刚被烟呛了一口,也不管马秀琴同意不同意,握住她的右脚就把中跟鞋给脱了下来。
马秀琴下意识往回缩了缩脚,心道这孩子未免也太热情了。
摸着马秀琴滑溜溜的小脚,许加刚嘴里猛嘬一口,随之把烟屁扔到了外面:“信不过我?”
马秀琴摇了摇头,背靠在墙上:“姑奶知你懂事。”
“一会儿,一会儿准舒服死你。”
“这孩子……咋也贫嘴。”
“你等我会儿……”说着话,许加刚跑到外面,从马秀琴的车筐里捡出两个鸡蛋。
寻唆着陆三婶儿的行踪,他把车挡在了防空洞的门口。
也不知许加刚干啥呢,马秀琴忙问:“咋啦?”
翻身回来,许加刚笑道:“鸡蛋生敷,消肿去疼。”
把鸡蛋放到了门口。
“还有这事儿?”几乎闻所未闻,又见许加刚忙里忙外,马秀琴只是短暂怀疑了一下,“害你跑前跑后的。”脑袋瓜晕晕乎乎。
“你这脚跟我怡的一样,”许加刚把马秀琴的脚丫握在手里,又软又滑,不漏痕迹之下这一番把玩,“三十八还是三十九的?”
马秀琴只是“嗯”了一声。
看着她抽烟时欲拒还迎的样儿,许加刚又问:“舒服吧!”
马秀琴点了点头。
“最好是把袜子脱了。”
“……”
捋着健美裤,许加刚的手顺着马秀琴弧线优美的小腿慢慢摩挲起来,一拉一提之间肉色丝袜蔓延上去露出了内里的庐山真面目。
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她脚上穿得并非是短丝袜:“里面,里面穿的啥,连裤袜吧?!”
尽管言语支吾,话却说得如此直白露骨。
马秀琴脸一红,忙往回缩缩腿:“好啦好啦。”
侧身够到自己的鞋子,拿在手里。
“前些日子,你跳操可好看了。”
许加刚不为所动,仍旧握住马秀琴的脚丫,他伸手又把烟掏出来抵让过去。
马秀琴摇了摇脑袋,隐约觉得这样不好,转念一想,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就笑着说:“搀姑奶奶起来吧。”
抽得可能口有些大,一时间竟没了力气。
“你得放松。”
许加刚又把烟递了过去,示意马秀琴接一根,还主动把火举了起来:“到时候被她们知道你崴脚的事儿,该揍我啦。”
说笑着给马秀琴点着了烟。
知他是在玩笑,马秀琴也会心地笑了起来:“还能让你挨打?”
往后一靠,很自然地把脚伸了过去。
“琴娘,你,你线条真好。”
诱人的腥味在许加刚的鼻尖来回闪动,温度也在手心里打晃,一下又一下地撩着他的胃口——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法抗拒的。
再说,他已然打定主意要在这里下手了,不过是再做做样子,等那个什么三婶儿离开好下家伙:“我小时候的时候,我爸就没了,那时我就时常给我妈揉。”
称谓的改变和敏感的话题令马秀琴有些狐疑,当她借着光线打量眼前这个人时,见其颤颤巍巍,不禁又同情其遭遇为其暗暗叹息,心里的那点疑虑也于瞬间消失殆尽:“甭想那么多……”安慰着许加刚的同时,马秀琴觉得自己也应该高兴起来,因为她一会儿就能看到香儿了,就能给香儿一个大大的惊喜,想到这,脸上就飞起一坨红霞。
“琴娘,得劲儿吗?”
许加刚一边揉搓马秀琴的小脚,一边挑逗着她,见她一脸舒醉,心下暗喜:“赵哥给你揉过吗?”
马秀琴摇了摇头,沉思片刻:“你姑爷爷倒是给揉过。”
“那我,”许加刚故意停顿下来。
“咋啦?”
马秀琴吐着烟花,问道。
“琴娘,你这穿丝袜的脚丫真软。”喘息着,许加刚把目光直射过去,在马秀琴脸上和胸脯上乱扫:“我岂不成姑爷爷了。”
马秀琴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孩子咋开这种玩笑。”
她把脚往回收,一边拿鞋,一边欲脱离许加刚的掌心。
“嗯,嗯,又不差这会儿。”
马秀琴刚够着鞋,就被许加刚夺了过去,“耽误不了多久的。”
他说耽误不了多久,握住马秀琴的脚又揉了起来,还问她舒不舒服,弄得马秀琴有些哭笑不得:“好啦好啦,该回去了。”
这时,远处陆三婶儿的叫声飘飘忽忽传了过来。
“昨晚,姑爷爷没开车吧?”
马秀琴不明白许加刚为啥反复问这句话,见他言辞闪烁,她微微皱起眉头:“是不舒服吗?”
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没觉察哪里不对,就把鞋穿在了脚上,系好鞋带正要起身,就听许加刚说:“那我……”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倒把马秀琴逗笑了:“这孩子啥时变成这样儿了。”
“琴娘,你穿肉色连裤袜时真美。”
许加刚迷瞪瞪地看着马秀琴,吞咽着口水,话忍不住就脱口而出:“既然姑爷爷没开,那我开一次咋样?”
露骨的话再次传到耳朵里,马秀琴登时脸现愠色——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从许加刚嘴里说出来的。
“我想再看一次你穿肉色连裤袜,再看看你的身子。”
她踉跄地站起身子,哪料却被许加刚抱在了怀里:“把裤子脱了,一会儿就完。”
如五雷轰顶,骇得马秀琴面色大变:“你,你,你说啥?”
她下意识推拒着他,胸口剧烈起伏,脸蛋坨红,语无伦次:“你要干啥?撒手啊,我,我都能当你妈了。”
“那,那我更应尝尝你这妈的味道。”
许加刚抱住马秀琴,手往下一滑——搭在她健美裤上,只一拽,肉滚滚的大屁股就暴露出来。
马秀琴尖叫一声:“干,要干啥?”
又羞又恼,缩着身子把两手护在裤子上。
许加刚站起身来,眼神里闪烁着精光,嘿嘿嘿地笑道:“干啥还用我说吗?”
他一边解裤带,一边朝外寻梭:“不怕丢人你就喊,看最后谁倒霉……。”
此时此刻,马秀琴脑子里早已变得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被对方盯上。
“上坟竟然还穿红内裤?琴娘你未免也太骚了吧!”许加刚咄咄逼人,如饿虎扑食般按倒了马秀琴。
浑浑噩噩之际被对方按住身子,马秀琴一脸惊恐,下意识伸手胡乱抓去,只抓了一把就被对方给攥住了双手:“哎呀,你敢挠我?”
许加刚两眼喷火,怒声怒气低吼着就把身子压了上去。
马秀琴挣扎着,哀求着:“你撒手呀。”无奈身子早已被对方压得折成了对弯儿。
许加刚居高临下骑在马秀琴的屁股上,丝毫不为所动。
他直勾勾地看着身下这个丰腴尤物,也像她一样浑身颤抖着,战栗着:“撒手?挠我时咋不提呢?”
话音儿刚落,陆三婶的声音就传了进来:“秀琴,秀琴。”
马秀琴惊惶地看着许加刚,气喘吁吁道:“别这样,我,我给你钱还不行。”
迫于无奈,又不得不去应付外面随时随地闯进来的陆三婶儿:“三婶儿,我,我脚扭了。”
看着马秀琴无助而又慌乱的样儿,许加刚嘿嘿冷笑,摇起脑袋说:“别的啥也不要,我,我今儿就想要你身子。”
他色眯眯乱瞟着马秀琴,正如他所说的那样,等了好几个月为的啥?
最终的目的就是要睡她马秀琴。
陆三婶儿凑到防空洞的门口,隔着自行车向里张望起来:“碍不碍事?”
她只看到大龙小舅子露出的一只脚,在那动来动去,就又笑着问了一句:“帮忙那?”
许加刚露出脑袋闪了一眼,“嘿”道:“这不正弄着,一会儿就好。”
转回身瞪视着马秀琴,伸出手来一点点靠了过去,当着她的面把手搭在她的袜腰上:“把连裤袜脱了。”
被挤兑到这份上,马秀琴咬起嘴唇连连摇头,既不敢言语又不敢晃动,体弱筛糠般颤抖起来。
“有十一点吗?”
陆三婶儿跨上自行车,问道。
趁此之际,许加刚可就把马秀琴端抱起来,当然了,马秀琴屁股上的连裤袜也非常轻松地被他扒了下来。
她“啊”了一声,许加刚呵呵直笑,朝外喊了一声:“忍一下,这就好啦。”
又恶狠狠地对马秀琴耳语起来:“你喊呀,怕啦?”
凶相毕露,哪里还是之前伪装的样儿。
“有,有十一点了吧?”
马秀琴撇过脑袋,伸手推着许加刚,下意识喊了声三婶儿便没敢再叫。
人嘴两张皮以及多年来的压迫齐齐碾压过来,她怕了。
这鸟儿脱笼之后获得了自由又怎样,圈养惯了反而退化丧失了回归大自然的本能。
她本就性子懦弱,又何来野性之说,更别提强势前面被那股气势所慑。
陆三婶儿回头应了一声,不见动静,笑着道:“那我先回去啦。”
这当口,许加刚挺耸着阳具已经欺近马秀琴的下体。
他低头看着马秀琴光溜溜的白虎屄,朝前插了插。
马秀琴被火烫了似的打起了挺儿:“别这样对我。”
她不断蠕动着身体,抱着最后一丝念头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那我咋对你?”
阴道实在太干了,许加刚就把提前预备好的鸡蛋拿在了手里,“三婶儿”他朝外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吓得马秀琴魂飞天外,一下就老实了。
吧嗒一声磕破了鸡蛋,许加刚单手一挤,粘稠的黄白物就滴落到他的鸡巴头上,他伸手一转悠,鸡巴头越发油光锃亮,已然完全满足了他此时此刻的需求欲望——和马秀琴进行身体上的交流——能操她了。
“做梦我都盼着睡你。”
在马秀琴眉头紧蹙,哀婉而又无助的目光注视下,他把鸡巴抵在了她的肉穴上:“啊,琴娘啊。”
稳住颤抖的身形,他嘴里哼哼唧唧的,已经感受到来自于马秀琴身上的那股肉味:“屄还真紧。”
就朝前一寸一寸地顶着。
马秀琴拧紧眉头不停地摇晃着脑袋,只觉得下体被缓慢地撑开了,她本能地做出了后缩身体的动作,却不想许加刚根本就不给她半点回旋的机会:“不嫌寒掺就躲,看最后咱俩谁吃亏。”
边说边看着马秀琴的脸——往里插,插到一半时,许加刚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琴娘,你屄还真紧。”
起伏着身体,用龟头缓缓地刮着她的屄肉。
被强暴不说,还要看着那张笑起来无比狰狞的脸,马秀琴把手扬起来,无奈地捂在了自己的嘴上。
出溜几下之后,许加刚腰一撅,猛地朝前一挺,迅雷不及掩耳间硕大的鸡巴便整根陷入到马秀琴的屄里。
鸡巴贯穿屄腔,被火热的嫩肉包裹起来,简直爽死人了,不由自主便吼了一声:“哦~琴娘啊!”
被出溜的过程本就惶恐不安,这突然袭来的闷锤砸得胯骨都要裂开,马秀琴登时扬起了上半身:“不要~”只喊了俩字,就被插了个齐根没入。
性器交缠在一起时,许加刚剧烈喘息着,脸都扭曲到了一处:“想不到啊,啊,”他嘴里啊啊着,似是不太相信,就往后抽了抽身子,再一顶进去时,这几个月来所有的隐忍和不快通通都烟消云散了:“爽……嗯!嗯,跟我抢人是吗?赵焕章!赵焕章啊~操你妈!跟我抢人?我操你妈!”
他嘶吼着——真的在操焕章他妈,而且是一下又一下卖力地碓着,还不忘拍打她硕大的屁股,出言不逊:“啊哦~啊哦,真紧啊琴娘,舒坦死啦。”
随着双腿的起蹲,整个脊背弓来缩去——哼起长吁短叹的呻吟,操了十多下,他见马秀琴捂住了脸,就淫笑起来:“昨儿,啊嗯~你爷们没开车吧。”
马秀琴才憬然惊厥,原来他话里的意思指的是这个,但为时已晚,身子都给对方玷污了:“你轻点,小点音儿。”
掩口轻呼,早已臊得面红耳赤。
“我就不小音儿,我就喜欢看你羞臊的样儿,啊哦~啊哦。”
许加刚一把扯开马秀琴的手,他看着那张圆润饱满的脸,狰狞地笑了起来:“啊哦~焕章,嘿嘿,想不到你妈屄竟然这么紧,不好好操她都对不起你。”
鸡巴来回抽插,大力磨蹭着。
白虎屄果然非同凡响——又肥又嫩不说,人也是肉欲十足,可以说是既沈怡之后令他再牵肠挂肚不过的事儿了,此时既然得了手,又赶上地处偏僻,他岂能轻易撒开。
“衬衣也解开。”
许加刚喝了一声,声音干硬地回荡在防空洞里,尽管马秀琴并未按他说的那样去做,却丝毫不影响他操她的节奏,啪啪的声音响彻开来,刺激着耳膜、振奋着人心,他就把手伸到了马秀琴的衬衣上。
“你还要干嘛呀……”绵软的声音下,马秀琴欲哭无泪。
魔爪面前,她颤抖着身体尝试护着自己的上半身,可在那一下下地推砸中,她根本就躲不开,而且最令她羞耻的是——身体已经开始有了感觉,尽管她诚惶诚恐不愿面对,可事实面前她又能怎么办呢。
“你这身子我早都看遍了……”许加刚倾斜着身体持续做着蹲晃动作,这动作不快不慢极有规律——像这种蛙跳之类的动作每天每都在训练中要做个几百遍,专业专在哪?
就专在这,而且拓展出来应用到操屄中,可谓是如鱼得水:“屄都给我操了,还不让摸?”
环抱着双手去解马秀琴的衣扣,见她已不似最初那样反抗时,他这心也由开始的紧张忐忑变得安稳下来,继而在解开扣子看到她内里所穿的红色奶罩时,人也愈加兴奋变得无以复加,“穿一色红内衣上坟?你个骚屄!”
猛地一撩奶罩,在马秀琴呜呜地哼叫声中,就把她那对白嫩嫩的奶子给捋了出来。
“别呀……啊,啊。”
“别停还是别不使劲?”
又白又嫩的奶子来回划着弧线,赏心悦目且令人叹为观止,许加刚就一边操,一边对着那对浑圆饱满的大咂儿下起了家伙:“啊哦~琴娘啊,奶大屄肥……啊哦~爽吧,啊哦,焕章你妈夹死我啦,啊哦~啊哦。”
强行之下的交媾只进行了几分钟,马秀琴就已经被操得哼叫起来。
她躲闪着目光不敢去触碰许加刚的眼神,同时也恨自己怎么又发出这不要脸的声音。
无奈之下,她只希望早点完事,要是被人听见看见,可就全完啦:“啊~轻点,啊~来啦。”
高度紧张之下,生理上的反应如期而至,她不由自主地掖起脖子,绷紧的上半身也随之扬了起来。
“焕章,这可是你妈主动来给我喂的奶。”
看着马秀琴高潮迭起时卜楞楞乱跳的奶子,许加刚把头一耷拉,嘴就叼住了她的奶头,一裹一咬,疯狂吮吸起来。
马秀琴“啊啊”地晃悠着身体——被一个孩子操成这样儿,不光脸没了,于她而言,一切的一切全都没了……
半空中,一群和平鸽盘旋飞舞过来,正要落到防空洞上,忽地被林间割谷割谷地这么一吵,又盘旋着飞向了远方。
艳阳高照,防空洞的里间儿被劈开了一道一米多宽的巨大缝隙,西墙之上便隐约映出一道晃动的身影。
就看一个脸上带着绒毛的孩子正来回做着起蹲动作,他双手抓住女人的脚踝,挺动腰杆和小腹在女人的股间来回穿梭着,不时还腾出一只手来拍打起女人的屁股,隐约间的晃动露出了他埋在她体内的湿漉漉的鸡巴;女人下半身半悬空着,她紧咬的银牙已经松动,她半张着翕动的红唇,甜甜的嗓音早已叫岔了音儿:“又来啦,啊,啊。”
圆润的脸蛋红云密布,一双大眼眼神涣散——意识模糊,整个人在痉挛和喘息间来回转换……
看你还敢不敢?……
马秀琴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徘徊,不断呵斥着。
她一次次摇晃起脑袋和身子试图躲避,可不管她怎样挣扎,甚或怎样去排斥,都无可奈何地被架起双腿。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看着他的阳具插进自己的阴道:你咋那样对我?……
“你咋那样对我?”
悠长的呻吟在无意识之下几近哽咽。
睁开眼,马秀琴发出了一道带着慵懒和满足的声音:“哎呀~屄都给操开了,嗯啊~”,然而当她看到身前伏动的人竟然是个孩子,在拉长了音儿哼叫的同时,她紧绷的身子一下子就酥软下去:“你咋也干这个?不要啊~”屄里被塞得满满腾腾,又涨又麻,高潮就又来了。
“不要?不要还夹得那么紧?”
看着马秀琴陀红的脸,许加刚挺起腰杆加速嘿咻起来,粗喘间声音低沉沙哑:“啊哦~焕章啊,好儿子,你妈被我操喷啦。”
那公鸭嗓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干脆还就顺势抱住了马秀琴的脖子,一边看着她臊红了的脸蛋,一边拖起自己亮油油的鸡巴不要命似的推杵起来:“爽吗?琴娘你爽不爽?”
在他一遍遍地催问下,在撞击中马秀琴又把手捂在了自己滚烫的脸上,同时抑制不住地哼叫出来:“啊,啊呀,不行啦,啊,啊,出来啦,哦啊……”
“焕章你家还真紧~啊哦,听,啊哦,你妈叫床的声音,啊哦~琴娘这肉~啊哦~真解馋啊。”
看那马秀琴肉润的脚指头时而绷紧时而掰扯,他又把嘴搭在丝袜脚丫上来回舔吸嘬咬起来,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生吞活剥了。
“哦~~”悠长的呻吟从马秀琴喉咙里滚颤而出,她半眩晕着,根本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浑身酥透,两只小脚都不受控制地夹在了许加刚的脖子上。
“啊哦,啊哦,啊哦琴娘啊~”嘶吼,气喘如牛,许加刚咬紧了牙关。
他血往上涌,鸡巴被肉屄夹得又酸又麻,疯狂地朝前猛杵:“焕章啊~啊哦,我,我啊~我可要射了!”
十几下之后他一拉身子,在马秀琴翻起白眼时直接硬碓了过去,把鸡巴狠狠地操进她体内深处:“哦啊~啊,嘶~啊,啊,焕章啊~你妈咬我鸡巴头啦,啊哦~琴娘,出来啦,被你洗出来啦,啊,啊,啊。”
鸡巴头被肉屄层层紧裹——在褶皱的腔肉滑滚蠕动下,精关一松,一股股浓稠的精液就喷涌出来,直接射进焕章的家——他妈的屄里。
防空洞里,呜咽声急骤地波动着,喘息声沉重而又短暂。
“嗯啊~可爽死我了,嗯,嗯,嗯。”
许加刚剧烈地喘息着、颤抖着,他看着马秀琴酸软无力的样儿,又禁不住朝里宣泄着挑了挑鸡巴:“嘶啊~水儿流了那么多,嘶啊~啊~爽死我啦。”
享受并沉浸在琴娘肉体带来的欢愉和快乐。
悠悠醒来,马秀琴撕心裂肺般挣扎起来:“你还不下来……啊……”泪水从眼角抑制不住地滑落下来。
“嗯啊~焕章,看你妈这骚样儿,脸都给我操红了。”
看着马秀琴扑簌簌梨花带雨的样儿,公鸭嗓的声音肆无忌惮。
操时的快感太强烈了,以至于此时此刻才觉得两腿发软,浑身无力:“哎呀~嗯啊,爽,射得真爽。”
“你拔出来吧……”衣衫不整,绵软无力,马秀琴的脸上也密布着一层汗珠。
“焕章家里还真热乎。”
地面上湿哇哇一摊水渍,随着许加刚的起身,马秀琴的屄里倏地一下就流出了一坨坨黄的白的粘稠物。
酣畅淋漓,他又说:“这鸡蛋可真管用。”
瘫软在地,茫然地看着许加刚,马秀琴也在剧烈喘息着。
这几年来噩梦如影随形,几乎把她搞得体无完肤。
她看到许加刚洋洋得意站起身子,正想动弹一二,裤子就给他扒了下来:“给我留点回忆吧。”
在淫笑声中,内裤和丝袜就被对方掠在手里。
“你,你……你还我。”她羞愤欲绝,却又怕时间耽搁久了被人发现,一张脸都快憋出血来。
“我也算是赵焕章他爹了。”
摇起脑袋来,许加刚一边捋着刚射完精液的鸡巴,一边把马秀琴的内衣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而后意犹未尽道:“骚,真他妈骚,我还就喜欢你这骚劲儿,操起来就是过瘾。”
嘲讽的同时,他把她的丝袜和内裤摆楞起来,“看见没?焕章要是知道自己老妈被我睡过,得咋想呢?他要是知道你穿在里面的内衣如此性感,会不会也来一炮呢?”
健美裤朝马秀琴身上一丢,又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够味儿,刚才夹得真紧,不愧这白虎的称号。”
两眼无神,马秀琴失魂落魄地穿上健美裤,踉踉跄跄地朝外走去。
到了防空洞外间儿的门口时,她又生生停住了步子。
被人看到咋办?
香儿要是知道了又会咋办?
悲从心起,泪水便又止不住地从那双温润的大眼里淌了下来。
“哭啥?又不是小孩子……”许加刚尾随在后,上前拍了一巴掌。
“你还是人吗?”屁股被拍了一巴掌,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马秀琴也止住了啼哭。
“哼哼,是不是人也把你操了。嗯~过几天听我电话,要是不来,嘿嘿,反正五一我得去杨书香家随份子,到时我就把你这内衣拿出来,看你一家子还怎么在沟头堡混……”
噩梦过后,仍旧是噩梦。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马秀琴一遍遍问着自己。
她竭力回忆着这半年所发生的事儿,从年前开家长会,到买车、洗澡,再到年后陆家营的聚会、正月十五良乡镇体委看马戏、赶集——可怜自己还拿他当个孩子,原来内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根本就不是真诚和友善,也不是尊重和好感,而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赤裸裸的欲望……
腿一软,马秀琴的身子就摘歪起来。
见状,许加刚手疾眼快,将倒未倒之际把马秀琴搂进怀里,顺势之下他把她健美裤一撩,手就伸进了马秀琴的卡巴裆里。
浑浑噩噩,马秀琴只觉得下体麻麻渣渣,没等腿并上就被对方扣住了阴门:“你放手啊。”她呵斥着,挣扎着,却没法脱离束缚。
“真肥,里面的精华要是被咱儿子看见……”许加刚嗅着马秀琴身上的香味,陶醉的同时对着她阴道又抠又挖,好一会儿才把裤袜从她的裆部掏出来:“看,超级丝袜上都是你流出来的~我许加刚射进去的,可千万别被咱儿子看见……”
日头映在马秀琴那张苍白的脸上,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曾属于自己如今却被掠走了的肉色丝袜上,已然沾满了湿痕,正从许加刚手里来回晃荡。
她又羞又臊,浑身酸软好悬没再气晕过去:“你不是人!”
“射的时候,啊,做鬼也风流啊。”
许加刚摇头晃脑道。
他拍着马秀琴的屁股,入手处紧致丰弹,配合起来闪耀出一片蓝汪汪的诱人光泽,还真有手感:“回家吧,可千万别让焕章看到咱们。”
他摆弄着所得的战利品,把它放到鼻子上深吸了一口,而后嘿嘿嘿地一股脑掖进自己的口袋里:“下次再约会,记得给我穿超级丝袜。”
远处,依稀能听到西头传来的流水声,但看四寸宽的泵管子仍旧在垄沟口哗哗地喷射着水液,欢快持久乐此不疲。
羊肠小路弯弯扭扭地延伸下去,泥泞不堪,被两侧齐刷刷的青苗拥挤显得越发紧窄。
东侧坡下,丰满的坟头挺起它硕大的奶头,簇拥在幽静的树林下。
堤上,杨树挺拔高大,簌簌作响时,天水洗般透亮洁净,空气里飘来沁香的花草气息,吸到嘴里心旷神怡。
这时,小树林里割谷割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叫声凄婉不绝于耳。
马秀琴凝眉打量过去,鸟儿的红嘴里正喷着血,心神不宁之际,耳边就传来了一道非常刺耳的声音:“琴娘啊,也到咱该交配的时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