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软金果狸

秋猎的一无所获令炎荒羽的处境在身边的同伴中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知是真的还是只是自己的感觉,一连几天,一向对他十分佩服的过仔虎、郎根旺、灵秀等似乎在经意不经意之间,对炎荒羽的态度不再似以往那般的信赖和依靠。

这也难怪,在这山野里,力量就是生存的条件,力量就是衡量能力的标准。

炎荒羽在围猎中的表现,只能说明他的能力不足,那么既然如此,失去众人的拥护也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情了。

这一切炎荒羽都不在乎,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实际的情况。

对真正的他来说,不但有足够的能力去养护自己的家,而且由于他的能力要远远超过所有的人,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所谓的集体围猎,相对于他炎荒羽来说,只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

以他目前的能力,只要去山林里转上一圈,毋需让人帮手围捕,便可轻而易举地猎获那些皮毛珍贵、肉质鲜美的野物。

但是唯一令他痛苦的是,他心爱的阿瑶却也同其他人一样,对他躲躲闪闪起来,这使他的内心产生了极度的苦闷。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蓝星瑶解释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信守对九公的承诺,绝对不能将身怀“混沌诀”的事情说出去;但是他更知道,除此之外,将不会有更好的方法来说明这件事情。

思前想后了两天后,他终于决定还是到九公那里求援。

听炎荒羽说完了他的的烦恼后,九公也觉得事情颇为棘手。

因为设身处地地考虑的话,他也未必就能把这件事处理得有多么的得当。

但是他又必须帮助眼前这个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孩子。

“阿羽,”想了好一会儿,九公最终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来入手:“我想你目前最需要解决的恐怕不是怎样去向阿瑶作出什么合理的解释,而是应当想清楚你自己在阿瑶的心里面占据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目光直视炎荒羽,像是期待他有所反应似的。

果然,在突然听到九公说出这么一句话后,炎荒羽登时一呆!

“自己在阿瑶的心里面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这句话陡然在炎荒羽的心中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对呀!

阿瑶在自己的心里面占据着至爱的地位,那么,自己是否也一样在她的心里面处于同样的位置呢?

像是在自己的思维里面打开了另外一扇门似的,炎荒羽的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是啊!

自己一向以来思考事情都是居于自己的位置来想的,为什么就没有想过站在别人的立场和角度上去考虑问题呢?

阿瑶是怎么看自己的呢?

自己又在阿瑶的心里面居于什么样的地位呢?

是简单的两情相悦,还是仅仅同韦明秀和阿玉,或者说玉版一样,为了今后有一个好的依靠呢?

他忽然觉得人生好复杂,感情好复杂,复杂得令他都有些想不过来的感觉。

看着炎荒羽怔怔呆呆的样子,九公知道自己的那句话在爱徒的心中产生了预期的效果。

他不禁暗暗叹了口气,心中叹息道:“阿羽啊,现在这么点事情就让你苦恼成这个样子,今后外面的烦恼还要多得数不清哩!你又如何去应付呢?”

“阿羽,怎么?想明白了吗?”九公声音柔和地问道,同时目光慈祥地看着炎荒羽。

“呃……啊——”炎荒羽回过神来,抬眼看看九公,不好意思地笑笑。

突然间,一个念头从脑际跳了出来,他立即说道:“我想明白哩!九公。我想我是否应该好好地同阿瑶说一次心里话,问问她是怎么想的呢?”

九公看炎荒羽神情舒展的样子,暗暗怜爱地叹了口气,心道:“女人心,海底针,又岂是你一个小孩子家简单地一两句话就探得明的呢?”不过心里这样想,嘴里却没有说出来,相反还鼓励地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很好——有时候把事情当面挑明了说,也许效果会更好一些!不过我想你还应该再多想些其他的办法才更好……”他暗示炎荒羽不要仅仅局限于一种方式的思维。

但是得到奉若神明的九公的鼓励后,炎荒羽的信心已立时大增了起来,情绪也高涨了许多,仿佛同蓝星瑶之间的介蒂已经得到了解决似的,至于九公话尾的内容他已经顾不上细细品味了。

“那好!今天我就抽个时间去找阿瑶一趟!”炎荒羽欣然说道。

向九公道别后,看看天色已暗,炎荒羽便独自一人先到自己那个特别的练功场所,将“如影随形”和“混沌六知”反复温习了五六遍,直至周围完全陷入了黑暗中后,才朝蓝星瑶家潜行而去。

一如平常那样,坳子里的村民们早早就熄灭了灯火就寝。

来到蓝星瑶的窗下,炎荒羽迟疑了好一会儿后,才最终下定决心,探出头来,向屋内望去——

哇呀!

他刚一探头,便吓了一跳,呆住了!

因为他看到,蓝星瑶的脸儿正好正正地对着自己!

而她那双美丽的妙目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原来阿瑶还没有睡下!

炎荒羽急身形一长,伸手进去一把捂住了蓝星瑶那已经呈圆形惊讶欲呼的小嘴,及时阻止了一场可能引发的骚动!

“嘘——”他将另一手食指疾竖起放在自己的嘴前,作出了个噤声的信号。

直至见到蓝星瑶瞪大了眼睛,会意地点头后才将手从她柔软的小嘴上移开,然后便示意她将窗门开大,身子一拢一收,便窜了进去。

脚刚一落地,蓝星瑶便一下扑进了炎荒羽的怀里,死命地抱紧着他,向他怀里钻挤……

“阿瑶……”炎荒羽刚刚低唤出蓝星瑶的名字,便被她灼热饱满的樱唇重重地吻住了嘴唇,随之便是一条灵巧的丁香小舌越过重重齿关探了进来……

如果说之前还有所怀疑顾虑的话,那么眼下蓝星瑶的举动完全彻底地将炎荒羽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了。

他本能地将阿瑶的丁香含吮起来,同时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另一手已习惯性地握住了她酥软圆润的鸡头揉搓了起来……

“阿羽哥哥……你……你怎么过这么久才来……噢……看我……”享受着情哥哥的强力冲撞爱抚,蓝星瑶在身下慵懒扭昵地顿言呢喃道。

炎荒羽不理她的娇喃,只一味埋头将二人同时带入欢乐的巅峰后,才紧搂着怀里的一团羊脂白玉倒在了床上。

良久,蓝星瑶方从炎荒羽那坚实的胸膛上抬起紧埋着的脸儿,星眼迷蒙地看着情哥哥棱角分明的鼻梁,轻轻地道:“阿羽哥哥,你好狠的心……这几天老也不来找我……”

炎荒羽此时心里当真是风光霁月,舒爽无比。

自然地对蓝星瑶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他一手轻轻地梳拢着蓝星瑶如云的乌发,一手垫在自己的脑后,微闭着眼睛,惬意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来找你呢?我是看到你老是躲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才不敢来找你呀!其实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哩……”

蓝星瑶听了一颗小心儿好不甜蜜,忍不住低头在炎荒羽的胸膛上柔情蜜意地着实地吻了个足,然后才脸儿枕下来,细意听着情哥哥深沉而有力的心跳声,樱唇微启,轻声叹道:“哪里来的呀……人家是不忍心看到你一无所获站在人家面前的窘迫样子,所以才尽量在人前躲着你,以免阿羽哥哥难过呀!其实人家心里面不知道有多么难过,老想着怎么跟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安慰安慰你呢……”

炎荒羽听得心中好不感动!

他没有想到他的阿瑶不单单人长得娇美,一颗心儿更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他再次将蓝星瑶紧紧地拥在怀里,嘴里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了阿羽哥哥,听玉版姐说你们这次遇到了‘山鬼妖风’?是真的吗?我问了好几多的人,可是总没有一个人说得清楚,就连阿虎那个死东西都不肯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停了一会儿后,蓝星瑶终于支起了身子,说出了困扰了她几天来的问题:“听玉版姐说,恐怕没有人说得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听她说,好象你在之前发现了什么的……”

炎荒羽不禁暗暗为这些女人的聪明叹服。

他的脑中忽然掠过了那个美丽的女鬼精灵似的魂魄,这一瞬间,他突地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觉得,在这座深山里,女人们应该都是精灵变的,一个个都是那么的聪慧和秀美……

“其实……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不过我们的确是遇到了‘山鬼妖风’。但是好象事情并不象传说中说的那样恐怖和吓人——我想也许以后这种事情不一定会发生了吧!”炎荒羽有意避重就轻地将“山鬼妖风”的影响说淡开去。

“可是……可是有几个人死了咧!”蓝星瑶虽然边听边点头,但仍然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哦,你是说那几个人呀!嘻,你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的老话吗?山里人长久以来一直就被这个‘山鬼妖风’的传言给搅得心惊胆战的,突然听说‘山鬼妖风’的事情,吓死几个身子虚的,也是很平常的嘛!”炎荒羽干咳了两声后强辞分辩道。

“可是,那么多人昏过去了总不能说也是身子虚吧?”蓝星瑶的好奇心真真可以把炎荒羽“杀死”。

他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终于投降道:“好啦好啦!求你不要再问啦,我的好阿瑶——其实你问我,我又能知道什么呢?难道你会认为我和那个什么‘山鬼妖风’的有亲戚关系吗?”此言一出,立时将蓝星瑶逗得“咯咯”地笑了出来,直吓得炎荒羽忙以手捂住她的小嘴,一面拼命向她示意小声一点,以免让她的阿爸阿妈听到了出乱子。

蓝星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做出一个“知道了”的表情后,便重新又伏在了炎荒羽的胸膛上。

“那阿羽哥哥你怎么会打的猎物比阿虎他们都少呢?最起码你的力气要比他们大很多的啊!”蓝星瑶的心中仍有着不断的疑问。

炎荒羽知道此时若再不表现一下的话,恐怕真的无法过关了,当下便轻轻坐起身来。

蓝星瑶不知他意欲何为,便也跟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任由被子从身上没落,现出她娇美傲人的上半身来。

炎荒羽的目光忍不住贪婪地扫视着身畔伊人曲线无限美妙的胴体,而蓝星瑶虽然仍有着少女的羞涩,却依然大方地挺着茁挺的峰峦,任由情哥哥观赏,那一双美眸中更是盈润得直要滴出水儿来……

“咳,咳!”轻咳两声后,炎荒羽好不容易辛苦地将视线从蓝星瑶的娇点上移开,定了定心神后才嗓音略涩地道:“阿瑶,其实捕获那些猎物真的没有什么难的——你知道九公经常教我什么吗?”

蓝星瑶怔了一下,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九公不就是教你读书识字吗?这你早就告诉我了啊!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对了,这回你猜对了。”炎荒羽一笑道:“只不过九公不许我说出去而已——不过你同别人不一样,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我当然要告诉你啦!”

蓝星瑶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既是欢喜又里好奇。

欢喜的是阿羽肯将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告诉自己一个人,足以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好奇的是,九公究竟教了阿羽哥哥些什么好东西,值得他做这么严格的保密呢?

“是什么呀?你快些告诉我啦!”她终于忍不住催炎荒羽道。

“嘻嘻,你看这里——”炎荒羽笑着一翻手腕,摊开手掌,掌心里赫然摆放着一粒石子。

蓝星瑶一眼便认出,这粒石子正是阿羽哥哥曾经打到过一只野兔,又被她在清洗的时候拣出来还给他的那粒!

“这不就是我还给你的那颗小石子吗?怎么?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蓝星瑶不解地问道。

炎荒羽笑摇摇头道:“哪里呀!你还记得我打死过的那只兔子吗?记得它是怎么死的吗?其实当时我正是要它那样死的咧!”

蓝星瑶顿时双眼瞪得大无可大!天啊!这怎么可能!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那只兔子可是因为那粒石子从肛门贯穿了它体内的脏器才死去的啊!

她在清洗的时候就发现那只兔子的肠、脏都有破损,当时她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可是现在听阿羽哥哥说来,那分明就是他有意为之的,这如何不叫她惊讶万分呢!

“阿羽哥哥,你说……你说那只兔子不是你无意中打死的,而是你有意那样打死它的?”蓝星瑶瞪大了眼睛看着炎荒羽,不可置信地复问一句道。

看到蓝星瑶如此的惊异,炎荒羽得意地点头道:“正是哩!怎么?想不想再看我试试身手?”说着将手里的小石子往上抛上,然后看也不看地就伸手接住,就这样反复熟练地抛上抛下,一面得意献宝似地看着蓝星瑶,仿佛就等着她的一声令下,便行表演一般。

岂料蓝星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后,却忽然说出了大出他意料的话来:

“我明白哩!阿羽哥哥虽然有那样好的本事,却仍然空着手回来,一定有什么秘密不好对阿瑶说的——不过阿羽哥哥你放心,你阿瑶妹妹不会问的啦!我只知道,只要阿羽哥哥一对我好,二要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啦!”蓝星瑶说完这番话后,不理会炎荒羽目定口呆的样子,白玉似的小手在小嘴上轻轻拍了拍,打了个娇慵无限的呵欠后,便重又在床上躺了下来。

“阿瑶,我,你……”炎荒羽不禁好生噎了一回!

他知道他的阿瑶聪慧,却万没有想到她竟精鬼到这个地步!

竟令他所有的说辞在顷刻之间付诸流水,为了圆谎而费心想出的故事也都在她这一番话里“胎死腹中”。

好一会儿后,炎荒羽才懂得讪讪地上前说道:“阿……阿瑶,实在……呃……我,我……呃时间也不早了……我要走啦!”顿了顿,见蓝星瑶一脸平和地躺着,终于泄了气:“我明天再和你好好说话,你早些睡吧!”便轻手轻脚地替蓝星瑶盖好了被子,如同以往一样趁着夜色遁去了……

屋内,蓝星瑶终于发出了轻轻的鼻息声,俏美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似在梦中遇到什么开心幸福的事情似的……

炎荒羽回到家中后才发现,阿玉一直都没有睡着。

他刚靠近床边,她便坐起了身子,轻轻抱住了他,柔声道:“阿羽回来啦!”

炎荒羽心中不禁生起一丝愧疚,想想自己刚刚风流快活过,回到家里来,阿玉却还一直等着自己,没有安歇。

他反身轻轻抱住了阿玉,歉声道:“怎么阿玉你现在还没有睡呢?明天还要做活儿呢……”一边爱怜地在她额上轻轻地吻了吻。

虽说得到了丈夫的温存,但是在搂着丈夫的时候,阿玉还是立刻敏感地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女人体液特有的味道,她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当服侍丈夫脱去衣裤凑上去时,那连涎的黏液更证实了她的预感。

“阿羽,刚才你同别的女人好过?”待服侍丈夫躺在床上后,阿玉也紧紧偎在炎荒羽的身边,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上下捋动着丈夫那依然湿黏的势物小心翼翼地问道。

炎荒羽一来心有愧疚,有心要补偿一下阿玉,二来本身也被她温柔的挑情举动弄得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然而却不料遽然部听她说出这一番话来,登时浑身一僵,原本勃昂的势头也立时低垂了下来。

感受着手里的变化,阿玉不禁莞尔。

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一向色胆包天的丈夫居然会被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给弄得“垂头丧气”。

她忙紧捋几下,一面声音更加柔绵地道:“阿羽,告诉我啊?是谁呀?阿玉不生气的……”

炎荒羽小心地察探阿玉,见她果然没有生气的表示,又兼爱妻如此风骚撩人,心中原本的顾虑便很快一扫而空,那势头也重新高昂了起来,直惹得一直爱不释手地把玩的阿玉禁不住低低的惊呼了一声:“噢……阿羽好厉害……”

炎荒羽不再迟疑,腾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鼓足最猛的势子,嘴里咬牙道:“他娘的!先收服了你再说!”便狠狠压了下去!

……

……

“是阿瑶吗?”黑暗中,阿玉一面不停地娇喘一面来回爱抚炎荒羽的身体腻声道。

炎荒羽不再躲避,便点了点头,道:“嗯,是阿瑶。”当说出来的时候,他反而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那……你为什么不向阿妈说,到她们家去提亲呢?早一点把她娶过门,也省得你老是两头跑呀!”阿玉柔声劝丈夫道。

说心里话,她倒是十分心疼自己男人晚上这么折腾的。

“开了年再说吧!——对了,这次我什么都没有带回来,你不生气吧?”炎荒羽及时将话题带开——在他的心里,总觉得阿瑶之于自己,是一个圣洁的领域,他不愿意同别人过多地分享有关阿瑶的一切。

“哦,你是说这次秋猎吗?没有呀?我不会生气的呀!”阿玉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停顿,随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家的生活就会出现一点问题,比方说一些油啊、盐啊、酱的……”

“不要紧呀,我和阿妈绣的一些花头可以拿出去换啊。”阿玉仍是轻轻地回答道,间中还柔柔地吻了炎荒羽一下。

“可是要是这样的话,你们的绣线又从哪里来呢?”炎荒羽笑着继续问道,他倒不相信问不倒这个可人的妻子——今天以来他实在受女人的“出糗”太多了,实在需要扳回一本。

果然,阿玉被他给问住了。

呆了一下,她终于结舌道:“那……那怎么办呢?”

“嘻——”炎荒羽一笑,使劲“啃”了她一口道:“看我的吧!明天我去山里打几条上好的狸子皮来,就不会有问题啦!”

阿玉一听,立即高兴起来,使劲在丈夫怀城蹭了几下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沮丧道:“可是那狸子皮又岂是好得的,你说打几条就打几条?要知道,平常要好多人围下网子也未必能捉到一两条皮毛完好的哩!”

炎荒羽知道她说的这些倒是实话。

因为他们居住的这座山里有一种奇特的果狸,这种果狸同其他的种不一样,不但体形修长,而且那皮毛极为丰厚细软,是山外做裘衣的上等材料,山里人俗称“软金狸”,以示其珍贵。

只是这种“软金狸”生性狡猾,而且居所隐秘曲幽。

更兼一旦遇到山民的捕猎,立即拣那勾勾绊绊的地方逃窜,这样一来,不但逃生的可能性大了,而且即便是捕捉到了,那皮毛也早因为那枝枝桠桠棱棱角角的勾绊而遭到几十处的损坏,价值大跌了。

因此,虽然山民们都想捉上一两尾“软金狸”,但基本上都没有得到真正成色好的皮毛,时间长了,“软金狸”也就同那“山鬼妖风”一样,快成了个可遇不可求的传说了。

炎荒羽虽然知道这里面的难处,但一来确实家里需要,二来也想试试自己的身手,再就是有一点私心了——他想给蓝星瑶一个意外的惊喜。

“先不管那么多啦!总之明天我要去山里转转——对了,阿玉,你知不知道一般这狸子都在哪个山坳子里多一点啊?”既然决定了要去,炎荒羽便想尽量多了解一些有关“软金狸”的资料——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已经将阿玉这个贤慧能干的妻子视为一个值得商量的伙伴了,这除了因为阿玉年长于他外,更重要的是,阿玉的阿爸听说曾经是山里有名的“山道子”,也就是对山林情况非常了解的人。

果然,阿玉对丈夫的问题没有回避,而是想了想后,回答道:“怎么说呢?一般来说,这山里的狸子应该分布得比较散的,但也有例外的。”

“那是哪里例外呢?”炎荒羽听说“例外”二字,知道事情有门儿,便兴奋起来,不觉起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呵哟……你……”阿玉突然呼吸急促了起来,脸儿也热红了一片——原来炎荒羽的不文之物在无意中又抵着了她的敏感之处。

炎荒羽不禁嘿然一声笑了出来——全是因为自己为了收摄元阳而没有泄身的缘故,导致那累赘一直不肯低下头来,以致造成这番“误会”。

当下他忙以意领气,真元归巢,将势子迅速平复了下去。

然后也不再压着阿玉,重新躺回她的身边,将她搂住说话。

阿玉此时也恢复了平常,但心中多少仍有些骚痒,便抓起丈夫的一只手放在自己鼓腾腾的乳峰上。

炎荒羽立时会意地挟住那顶端的胀蒂轻轻捏掐起来。

阿玉这才酥麻舒爽地长吁了一口气,软软地偎着丈夫,用那慵懒柔腻的声调说道:“我听阿爸说过,那软金狸子生性爱吃一种酸甜的浆果。虽然这种浆果咱们这山里到处都有,但却不是很多。只有距离‘落风谷’南边约三四里左右的一个‘荆刺坡’那里相对来说分布得比较密一些。按常理来说,那个地方的狸子也应该多一些吧!”

“‘荆刺坡’?好象没有听说过啊?”炎荒羽皱起了眉头道。

“嘻,你当然没有听说过啦!那是我阿爸给它起的名字,又没有对外说过,你当然不知道啦!”阿玉嘻嘻一笑,亲昵地轻咬了下丈夫的下巴。

“哦……”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随即又追问道:“那你那个‘山道子’阿爸为什么给那个地方起这么个怪名字呢?是不是因为那里不太好接近呢?”

“对啦!这回你可说对啦!正是因为那里的荆棘枝刺多,所以我阿爸才给它起这么个名字哩!不过我倒是相信他的判断的——因为那狸子平日里不就喜欢钻荆刺儿堆吗?我想那里比较多应该不会错的啦!”阿玉最后自豪地为自己阿爸的判断下了定语。

炎荒羽听得直点头,这下就好有入手的地方了。

只是他想想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真的如同阿玉说的那样,那个地方布满的荆棘刺枝,自己又怎么进入里面,进入里面后又怎么确保那“软金狸”的皮毛不受损毁呢?

但这些问题他却不再想问阿玉了,因为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认为她的男人还不如她的阿爸!

既然阿玉的“山道子”阿爸能进去,那他炎荒羽便也一定能进去!

虽然是在黑暗里,但似是感觉出了丈夫心里所想的一般,阿玉轻轻一笑,安慰炎荒羽道:“阿羽,其实我阿爸也只是在那个‘荆刺坡’的边上转了转而已,并没有真的进去呢!他说了,那里面除非用火烧,否则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深入到里面去的!”

炎荒羽心时这才释然,不觉偷偷地舒了口气。

却听阿玉又道:“所以说呀,我劝你也不要去啦!去了也白去的!你想想,你连进去都不可能,又怎么能打到狸子呢?退后一步说,你就是用火烧的方法进去的话,恐怕那狸子的皮毛也被烧焦啦!”

炎荒羽听得哑然无声。

因为他也正好想到了这一点,只是被阿玉点明说出来了而已。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他心中暗暗思忖起来,不知怎么的,他本能地便想起了九公。

不过旋即便使劲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没出息的想法——开玩笑!

自己难道还真的要事事依靠九公么?

九公都已经把这么有用的“混沌诀”都教给了自己,自己若要再不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去解决问题的话,也未免太对不起年已老迈的老头子了!

管他的!明天去了再说!炎荒羽的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阿羽,你真的要去吗?”见丈夫不出声,阿玉知道他一定是下了决定,心里反担忧起来:“可是那里真的很危险的啊!你……你最好不要去,好么?”她带着央求的语气,抱着炎荒羽的一只骼膊劝道。

“阿玉,你放心,我就去看一下,若是真的没办法进去的话,我再回来。你看这样总可以了吧?”炎荒羽仍然打定主意要去,嘴里便敷衍阿玉道。

“那……那要真这样的话,我陪你去!”阿玉哪里听不出丈夫的敷衍口气,一急之下,便也一甩手赌气起来。

炎荒羽不禁头痛起来,心中暗道怎么女人发起标来都是一个样子,一点都没有道理可讲呢?

“这样好了,”炎荒羽想了想终于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明天去的时候带上一个人去——要么阿虎,要么根旺,这总行了吧?”

“他们两个?哼!我看还不如你一个人去哩!”阿玉果然有识人之明,一下子便将炎荒羽提点的两个人给堵了回去。

“那……”炎荒羽想说出盘哥,但想想这更加不可能了,因为盘哥在这段时间里还要忙着同长辈们一道,将收获的猎物分门别类地整理相应的皮毛和肉骨。

主要是尽可能将外表比较完好的皮毛进行处理,将大块的兽肉分刀腌渍,以便半个月后和他阿爸随着坳子里的外出队出山外货卖了。

这样一来,光是休整准备都还来不及,又怎会陪他前往呢?

“唉——”只听阿玉幽幽地叹了口气,紧紧地抱紧了炎荒羽,轻轻地道:“我只是和你说说而已,你不要生气……我不会跟你去的。你是大男人。大男人做事,我在一旁只会碍着你的手脚,误了你的事情。”停了下,她使劲将光滑的脸蛋在丈夫的胸膛上贴蹭两下,似是确认他的肉体感觉似的,然后满足地呼了口气,又继续轻轻说道:“只是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平平安安地回来才行,不然我死也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去的……”说到此处时,炎荒羽分明感觉到有湿湿的液体滚落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的一颗心立时慌乱了起来——他知道,阿玉在流眼泪……

“阿玉……阿玉?你不要哭……”炎荒羽手忙脚乱地扶起爱妻,连连低声劝道——他顾忌着声音太大了会让阿妈炎女听到。

阿玉轻轻抽噎了几下后,总算平复了下来。

她偎进炎荒羽的怀里,苦笑道:“瞧我,哭什么呢?阿羽这么好,一定不会撇下阿玉的……”说着声音又哽噎了起来,弄得炎荒羽又是一番好哄才平定了下来。

“好啦!阿玉,你放心,我答应你,就算是空手,我也一定好好地回家来!这总行了吧?”炎荒羽紧紧拥着阿玉丰腴动人的赤裸娇躯郑重地在她耳边承诺道。

见她只低头默不作声,忙又宽慰她道:“你看,我们阿玉这么白腻丰满的身子,我都还没有玩够呢,怎么舍得就不管不顾了呢?那,阿玉你给我好好听着哦!你可要好好地养好身子,等我回来后晚上……嘿嘿……”说着嘴里坏笑着,手上便不规矩起来。

阿玉被丈夫这一番赤诚之言深深地感动,又兼之他以闺房之乐加以辅佐,一颗芳心早软软地升起降旗。

随着炎荒羽动作幅度的加大,她便顺势软倒在了床上,任由丈夫掀起又一轮的欲波情潮……

早上天未亮,炎荒羽便动身起程了。

因为他知道,如果算路程的话,那“落风谷”就已经不算近了,再加上那个“荆刺坡”的距离,光是一趟来回,时间就已经非常的紧了,另外还得计算上捕猎“软金狸”所花费的时间。

因此,若不抓紧的话,恐怕要到夜里很晚才能回来了!

而他还必须赶在坳子的出山货卖队出发前把狸子皮作个简单的处理交给他们带走!

在正午的阳光洒遍山林的时候,炎荒羽带着一身细密的汗水站在了阿玉那“山道子”阿爸所说的“荆刺坡”边了。

看着这个所谓的“荆刺坡”,炎荒羽不禁苦笑了起来,心中忍不住对阿玉的阿爸直摇头——荆棘刺枝遍布倒是不假,然而这种深深陷下的沟谷也能称之为“坡”吗?

无暇再追究眼前的地方究竟是应该叫“坡”还是“沟”,炎荒羽抓紧时间,将“混沌六知”延伸至面前的沟谷,然后沿着大致的边沿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的心镜止不住波动起来。

因为他发现,在这个遍布荆刺的沟谷,的确有着那山里人梦寐以求的宝贝“软金狸”。

他那超卓的目力甚至已经看到了不下四五条色泽鲜亮丰美的柔软身躯在那黑红的浆果树间翻滚攀爬。

怎么才能得到它们呢?

炎荒羽蹲在了离一只“软金狸”最近的地方,看着那仅距自己四十五尺半距离的美丽的小家伙,琢磨了起来。

要打死它实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打死它以后,怎么把它从层层的枝枝桠桠缝隙里取出来呢?

那可是大伤脑筋的事情!

若是轻易去取,肯定会将那身美丽的皮毛给勾坏了——其实即便是将它打死了,也不能担保它不就此在刺桠间滚落而挂挂坏了那身宝贵的皮毛呀!

炎荒羽实在是犯了愁。

眼看着猎物就在眼前,却因为一个禁忌而无法得到,这实在令他感到气馁。

难道就只能这么放弃吗?

不,这实在是令人心有不甘!

看着对面那双乌溜溜的小眼睛瞪着他,那不停蠕动的粉红色小嘴时不时地咧咧嘴,就好象在嘲笑他的无能一般,他便更气恼了!

“不行!我就不相信得不到它!”炎荒羽看着那只悠闲得意的小东西,心中恨恨地念道。

他闭上了眼睛,将体内的“混沌真气”以意念迅速回转一周——他已经决定用一个办法了,这就是以身上携带的一根钢钉,覤时机将“软金狸”钉在那浆果树上,然后再除去四周的枝刺,将它完整地取回来!

他也知道,这个方法固然好,但是却难免会惊动其余的“软金狸”,到时候它们一惊而散,便很难再捕捉到第二只了!

但是眼下炎荒羽已经不再想多的了,因为依目下的情况来看,他能完好地得到一尾“软金狸”便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感受着‘混沌真气”的澎湃涌动,缓缓地从腰间的皮扣中抽出了一枚尺寸十八公分的钢钉,将它挟在食、中二指之间,以拇指拈尾,目光如电般察看着那尾“软金狸”的扭转动作,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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