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之那天对着当头烈日立下宏愿,口出大言,可这个事情具体怎么做,他倒是还没有想好。
应该怎样取得一个女人的欢心呢?王行之站在高一七班的门口,靠着有些斑驳的铁栏杆,头望望天,又看看楼下来来去去的同学,心里烦恼着。我应该做些什么呐?他举手摸了摸脑袋,头上短短的平发软中带着硬,扎的手又痛又痒。他两眼痴痴地看着湛蓝的天,天空依稀出现了妈妈的倩影,抿着嘴,大眼睛微眯,看着他朝他微笑。”呼”,妈妈嘟起小红唇,调皮地往他脸上吹了一口气,清新如兰,他傻呵呵的乐了,妈妈看着他那傻样,掩嘴咯咯直笑,声音轻若银铃。
“嗨,想什么呢!”
王行之右肩狠狠地被人拍了一下,唬地他一下子跳起,云端上的妈妈登时消失不见。
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萧风这厮,懊恼地抓住肩膀上的手,狠狠地捏了捏。
“啊哟哟!王少侠饶命!”
萧风假意的惨叫起来,语气十分夸张。
王行之转过身来,萧风正翘着兰花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可惜他黑手皮粗肉厚,骨骼奇大,相当没有美感,让人想起经典角色如花来。
“官人,人家是不是打断你思春了,你居然就这么辣手摧花,昨夜的一晌贪欢全忘了幺?”
萧风嬉笑地看着王行之。
他个头跟王行之差不离,高鼻梁单眼皮有点双下巴,一笑腮旁露出俩酒窝来。
“哼,思什么春,现在是夏天!”
王行之被道破心思,脸上就有些红,嘴里强自辩道。
又伸手摸了摸萧风的下巴,反击道:“你看看你,下巴双的这么严重,就这么发展成三下巴,就可以和巴夏桑凑对了。”
“什么双下巴,人家这是虎颌,赵云就是阔面重颐,你懂什么?”
萧风翻起牛眼,一脸冤枉相。
“得了吧,疯子,古人讲究天庭饱满,地角方圆,阔面不一定是大脸,而是相貌堂堂的意思,阔面重颐那是说赵云面部棱阔分明!”
王行之下巴一点,”喏,说曹操曹操到,那不是三下巴幺。”
巴夏桑是他们同班同学,身宽体胖,有三个下巴,故名字被人倒过来读,唤作三下巴。
她大身子偏偏又爱挎个小书包,夹在腋下,像生在她身上。
王行之看着她的包,忽然想到考拉抱树。
身边的萧风一脸坏笑:“哎,行之你瞧那黑包在她身上像不像招财猫带着黑铃铛?”
王行之一乐,还真像!
巴夏桑穿着白色的短袖,配一条浅灰的紧身牛仔裤,鼓胀的犹如快撑破的气球,两块硕大的臀肉跟两扇磨盘似的,随着步伐相互碾压着,丢花生进去估计就能磨出油酱来,惨不忍睹。
“哎,你说,她要往你身上一坐,你会不会粉碎性骨折?”
“你个死疯子,积点口德,再说小心她今晚到你梦里找你去!”
“我靠,王行之,过分了啊!”
萧风攒起拳头快速打向王行之的臂膀,王行之一移脚步,敏捷的躲开了,嘴里哈哈笑着,跑向教室。萧风想着王行之的话,一阵恶寒袭来,双手抱胸龇着牙打了个寒噤。”好冷。”
“风行二傻——别来无恙——”
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大叫。
王行之萧风皆面露尴尬之色,对望一眼,颇显无奈。
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嫩黄色身影由远及近飞奔而来!
“恭迎未见人先闻声唐明月唐大小姐!”
王行之萧风迎上前去,双双抱拳而立,俨然一副江湖好汉的样子。
他们两个打赌输了,要给唐明月行一周礼。
唐明月噌噌噌越跑越快,她身穿一袭黄裙,中间用黑腰带束着细腰,裙下小黑皮鞋若隐若现,脑后一束高高的马尾活泼地左右甩动。
近了,是个正处破瓜之年的少女,鹅蛋形的脸,两腮略有些婴儿肥,表情眉飞色舞的很高兴,又圆又亮的双眼像明月一般放着灼灼光华,令人一见难忘。
“嗯嗯,不错,”
看着两人恭敬地样子,唐明月满意的点点头,”言而有信大丈夫当如是。”
两人心想你唐明月家传咏春拳,一不遂意就撒泼,拳脚齐上,谁敢惹你啊。
当下各自垂了头,乖乖听训,不发一言。
唐明月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在两人脸上轮流扫射着,突然停在萧风脸上,好像在看着他,眼角却斜斜瞟向王行之。
用余光端详着他低垂的脸。
“嗯,萧风,向后转——齐步——走!”
唐明月右手”啪”地打了个响指,萧风挺胸收腹,听令回教室去了,看都没看王行之一下,嘴边带着笑。
“那个,王行之,你,看我今天这裙子怎么样,好看幺?”
唐明月独自面对王行之,脸上竟露出一丝些腼腆来,她轻巧巧的转了个身,裙裾飘飘,如蝴蝶展翅,似春花绽放。
“嗯,好看,很适合你。”
王行之心想又来了,每次都这样,但还是一抬头由衷的赞道。
他说的是实话。
像唐明月这样容貌身材俱佳的少女,穿什么都是一身青春气息,活泼靓丽。
“真的,哪好看,具体说说。”
唐明月脸颊有些绯红,手轻提裙子一角,又转了个圈。
“嗯,裙子颜色好看,样式也符合你的气质,嗯,鞋子也配得很清爽,有夏天的味道,不错不错。”
王行之知道不讲不行,上下打量着评判。
唐明月看见王行之的目光,脸上发热,但还是侧身并腿,摆了个姿势。她有一米六五左右,一双长而匀称的腿是她最满意自己的地方。今天她特意穿了白色丝袜,将美腿裹得越发曲线诱人,她转身像个淑女那样,优雅地走了几步,”他在看我的腿了。”
唐明月察觉到王行之的目光,害羞的想,心头如小鹿乱蹦。
她虽然有些大大咧咧,可毕竟是少女,在异性面前展露自己的美时也会害羞的,更何况她对王行之青睐有加。
唐明月心里正七上八下呢,王行之却在看她的鞋,心里忽的想起妈妈苏蘅。
妈妈比唐明月高那么多,穿的鞋倒是和她的差不多大。
嗯,看来唐明月的脚有些大呢,不!
应该是妈妈的脚格外小巧。
他美滋滋的想着,竟然对那双美腿视而不见!
天可怜见,唐明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抡起粉拳将他打得头似如来——全是包。
“放学咯!”
全班各路豪杰飞快收拾一番,旋风般刮出教室,有的直奔食堂而去,有的冲向操场,王行之三人都不是住校的,常常结伴而行。
说说笑笑间来到唐明月练武的武馆,和她说了再见,两人继续前行。
“疯子,疯子!想什么呢?”
王行之发现萧风神色有异,问道。
“没事,啊,行之我今天要去买点东西,呃,有点事情,先走了明天见!”
萧风急急道别,转身而去。
王行之想正好我也有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他想去书店好好挑几本”专业书刊”,了解了解女人的想法,好好打造自己这个”器”。
萧风心里确实装着事。只见他急冲冲的走进”特香包”面包店,笑嘻嘻的提了个大盒子出来。穿过街心公园,和花店的小妹妹打了个招呼,挑一束红玫瑰拿在手里。再到对面街的精品店买了礼物,请店员精心包装好,搁裤袋里,脸带着一副兴奋不已的神情上了公共汽车。
陈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墙上挂的油画,那是一幅梵高的仿真油画”鸢尾花”,画中红花蓝花白花绿叶棕土色彩丰富,线条细致而多变,左边的白花优雅的开着,那是画中唯一的白花,它在群花中那样明显,那样别致,那样——孤独。电视里人声鼎沸,她却感到寂静清冷。她嫁给丈夫何振已经十年,由于她不能生子,丈夫大发脾气,婆婆渐渐对她冷漠了起来。今天是她三十三岁生日,丈夫却随省粮食贸易考察团去台湾考察,历时五天。她想起丈夫早上临走时那兴高采烈的样子,仿佛离开这个家是他最快乐的。他早已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婆婆,婆婆一早便去亲戚家串门了,她知道那里有婆婆最喜爱的小孩子。
“唉——”
陈玲幽幽叹了口气,素净的脸微微仰起,满是落寞。
这个家没人在乎我,没有人——她蜷起腿,将头埋在两膝间,一会就嘤嘤的哭起来。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陈玲抬起头,一张素净的脸上满是泪痕。她连忙用纸巾擦擦脸,站起身向门走去。”会是谁呢,婆婆又有钥匙的啊。”
“小风,怎么是你?”
陈玲柔柔的声音响起,带着意外。
她推开防盗门,就看见外甥萧风穿着校服,左手直直地举着玫瑰花,右手提个大盒子,一脸笑意。
“你这是——”
陈玲有些纳闷。
“舅妈,生日快乐!”
萧风大声恭贺道,手一伸,芬芳的玫瑰来到陈玲的面前,将她雪白的脸映红。
“谢,谢谢!”
陈玲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迟疑地接过玫瑰。
这这,红玫瑰是送给恋人的啊!
这孩子想什么呢。
但下一刻,她的鼻端就传来玫瑰的香气,这股香气让她有一种甜蜜的感觉,眼眶一热,鼻子酸涩,晶莹的泪水就涌出来。
还有人记得我的生日,小风还记得!
他还买了蛋糕鲜花,专程来给我庆祝!
“快进来,快进来!”
陈玲急忙转头擦擦泪,萧风看着舅妈,她五官清秀,娇小纤弱。
今天她上身穿着赫本领的花纹?恤,配着条灰白素长裙,身上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她素雅的娇颜被红玫瑰衬托的分外苍白,让人看着难受。
他心头热热融融的,象是化成一泓秋水,有股强烈的想把她揽进怀里,好好疼惜的冲动。
跟在陈玲身后进了屋,萧风看了看,”咦,外婆呢?”
他问道。
“去你姑妈那了,”
陈玲回答,她在厨房解冻虾,”估计明天才回来。”
神使鬼差地,她又补了一句。
萧风心头猛地一颤,头一涨,太阳穴砰砰地跳,一瞬间竟连呼吸也困难起来。
外婆也不在家,那,今晚岂不是就只有我和舅妈在家里。
他觉得身子僵硬如石一般,脸热得发烫,急忙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那股邪思挤出脑外。
不知不觉间,陈玲已经做好了菜,摆在饭桌上,萧风拿出蛋糕摆上,插上三根大蜡烛和三根小的,点好。
陈玲洗了手过来,萧风说道:“舅妈把灯关了。”
陈玲展颜一笑:“哟,想不到我们小风还挺懂情调的。”
按灭壁灯又开玩笑地添了一句,”现在可是萤光火烛,二人世界啦。”
说完自觉不妥,脸顿时红了。
萧风听的心几乎漏跳一拍,嗓子眼又涩又痒。
走过去挨着陈玲坐下,把陈玲吓一跳,以为他当真,又见他乖乖的坐着,一动不动。
心里想陈玲你胡思乱想着什么?
他是小风,你外甥。
两人挨着坐好,萧风闻着陈玲身上的幽幽体香,看着她在烛光掩映下分外娇美的脸,忽然觉得心中喜乐安平,只希望这此情此景能够永恒。
对了,要唱歌。
萧风回过神来,张嘴就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身日快乐——”
唱到第三句时,陈玲轻声相和,声音微带沙哑,有股说不出的感性。
两人一边对视,一边唱着,陈玲眼含情意,柔波似水。
怎么能不呢,大家都忘了她,而这么个孩子,却能这么细心,这么至诚,令她无比感动,无比熨贴。
萧风目光灼灼的看着舅妈,她多么美丽,多么温柔,舅舅却因为她不能生子就这么对她,多么不公平!
心里想着想着,越发对舅妈生出怜意来。
陈玲觉得萧风的眼散发着炎炎的情意,深深的眸子泛出炽热的光,象是在透视她的灵魂,摄取她的魂魄!
这哪是晚辈看长辈的眼神,这分明是男人看女人,情人看爱人的眼神!
她低垂了眼,睫毛扑闪着,不敢迎视萧风痴痴的目光,她觉得自己耳热心跳,有件事象是要发生……
“吹,吹蜡烛。”
萧风终于开口,声音嘶哑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噗噗,噗——”
最后一支蜡烛灭掉的一刻,四周尽墨。陈玲听见隔壁的椅子”咯吱”一响,身子就被两条有力的臂膀环住。她”啊!”
的一声轻叫,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但那双手臂跟铁铸成似的,她用尽全力还是难以挣脱。
“小风,小风你放开我!唔——”
她的叫声暴露了她嘴唇的位置,下一秒,她就被一张热热的嘴堵住了,双唇与自己的紧密吻合,蠕动旋转;然后很温柔的松开。
紧密的接触,蠕动旋转再一次松开,如此反复几次。
接着,那张唇贴着移到左边,带给她痒痒的感觉,然后它又向右倾斜,以不同角度进攻,她闭上了眼,垂着的手环抱住萧风的脖子,欲罢不能想要更多了。
下一刻,她的微张的小嘴巴被大嘴包住,她感觉一条湿热舌头在轻轻舔湿她的双唇,随后湿滑上下唇分别接触着,做左右来回平行摩擦,不一会她的嘴唇就非常的润滑了,那种接触的感觉非常美妙,她脑袋一阵眩晕,忍不住伸出嫰滑的舌与嘴边的舌尖轻触。
它回应了,但它另有目的,并不与她的舌纠缠,而是调皮的绕过她的舌,入侵到嘴里,舔着她的牙齿和牙龈,她的唇张得更开了,两条舌有了灵活的活动空间,一会在她嘴里玩耍,一会到他嘴里做客。
“嗯嗯嗯”陈玲发出满足的哼声,她觉得萧风的嘴巴使劲的从自己嘴里吸气,空气都被吸走了,从萧风的鼻子中呼出,又粗又热的喷在她脸上,呼出后他再使劲吸,直到把双方嘴巴里的空气都抽出,她感觉天地之间什么都消失了,只有紧紧缠在一起的两条舌头,纠缠到时间的尽头。
“唔——唔——舒服死了——”
陈玲浑身乱颤,大脑缺氧,迷迷糊糊间下腹部猛地一缩,一股热流从阴道里流出来,大腿和股间一片温热,战栗般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令她夹紧双腿,缩成一团。
“我——泄了。”
这是她晕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