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咄。
连着三道弓箭插在鹤丸的脚下,莹绿色的灵子箭消散在空中然后再一次由灵子经过循环在立花澄手中变成灵子箭。
银岭弧雀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五公里,一次可以发射1200根灵子弓箭,可是立花澄害怕直接把本丸射个对穿,一直靠着以100为上限的灵子箭消磨着鹤丸的灵力。
暗堕的付丧神战斗力很强,至少比还完好的付丧神要强很多。
外面的动静不小,还在屋子里面睡觉的付丧神们都被外面的声音惊醒,除了极个别醒不过来的,一个个穿着内番服跑到回廊上看发生了什么。
立花澄身上的血迹甚至还没有干,湿漉漉的蹭在袖子上,把胳膊还有腿上的皮肤染成了红色,看上去倒是有点狼狈了。
“鹤丸殿再暗堕下去 ,就再也救不了了。”太郎太刀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们这些付丧神,对审神者虽有防备,可是却达不到置他于死地的局面。
甚至说,审神者能活下来是最好的,而且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为他们提供灵力,而他们和他相安无事一直过下去这种局面就很好。
鹤丸国永还是太过激进了。
距离审神者来到这个本丸不过一天而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还不能确定,就这么急着对立花澄下手,实在不是鹤丸国永的作风。
鹤丸国永个性虽然跳脱,可是看的却是他们这些人里,最清楚的一个。
可是看得最清楚,却也是最偏激的一个。
以江雪为首的温和派希望能够在观察一段时间在决定是否要对审神者出手,而以鹤丸国永为首的激进派则是主张一开始就杀了审神者以绝后患。
但是鹤丸国永想过没有,弑杀审神者,不仅会让自己反噬,而且在没有灵力供给的情况下,他们这些付丧神该怎么挺过下年,下下年。
他们是依靠审神者的灵力才能存在于世的付丧神,他们能够挺到现在已经是非常神奇的事情了,鹤丸国永要是真的杀了立花澄,那么他们又要回到原来的老路上了。
现在还醒着的付丧神,鹤丸国永是资历最老的一个,经历的,也比他们这些第五任审神者锻出来的多。
他们理解,但是不苟同。
如果不是这个审神者,那些重伤的刀剑根本撑不到现在,宗三还有小夜,很快就会碎刀。
碎刀不比刀解,碎刀真的是连带灵魂碎片和记忆一起消失,而刀解是可以重新回到本体,再一次获得新生,这也是时之政府对于恶意碎刀查的这么严的关系。
如果,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的话。
他们就只剩下这些同伴了,不能再失去其它同伴了。
左文字一家算是最幸运的一家,至少他们兄弟一家都在,可是栗田口一家最为惨淡,短刀多半被碎刀,一期一振为了保护弟弟们自甘跳入刀解池,可是就连审神者也是骗他的,即使他自己跳了刀解池,他的弟弟们依旧无法挽回。
就连他的弟弟次郎也……
鹤丸被立花澄逼退,不得不狼狈的剁开银翎雀弧的攻击,立花澄没曾想过要置鹤丸于死地,可也没打算轻松地放过他。
本丸里像鹤丸这样的付丧神不多,可也不是只有一个。
他不希望天天打,他更希望能像外面那些付丧神一样,能那么和乐融融的。
他还挺羡慕,那个被加州清光撒骄的审神者的。
可是自己的加州清光,一直对自己很凶。
他也是会生气的。
今剑带着自己的本体刀跳到回廊的栏杆上,看着不远处农户空地上两个人的战斗。
鹤丸明显是处于下风的,可是看起来,反倒是立花澄更加狼狈一点。
幸好他今天没有穿那身鹅黄色的,不然那身衣服根本就不能穿了,那袖子湿漉漉的,立花澄就觉得,如果停下来扭一下,也许能拧出血来。
立花澄翻身,脚尖踩着树梢跳到树顶,利用自己的机动让鹤丸疲于奔命,而鹤丸在这长时间的游击战中,被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动作明显慢下来了。
“加州,龟甲!”鹤丸叫着在一边站着的加州清光和龟甲贞宗。
作为激进派的,加州却犹豫了,反而是龟甲贞宗终于冲了出去,打刀的机动比太刀要高一些,而弓箭明显是无法对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进行攻击的,他只好再一次让今剑把自己的刀借给他。
“请用我的吧。”加州清光在今剑把自己的刀递过去之前,把自己的刀扔给了立花澄。
立花澄一愣,抽出刀格挡住来自龟甲贞宗的会心一击。
打刀对于立花澄来说还是稍微有点长了,不过这倒无所谓,长一点只是无法近身作战了。
龟甲贞宗白色的西装上的红色刀痕格外刺目,只是龟甲贞宗却带着有点陶醉的笑容攻击的更加猛烈了。
加州清光把自己的刀借给了立花澄,这是摆明了要离开激进派,鹤丸瞥了加州清光一眼,和龟甲贞宗配合着,织出了密密麻麻的刀网,把立花澄整个罩在了里面。
“铛!”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立花澄旋身,承受住来自上方的压力,穿着木屐的脚因为重力而压进了泥土里面,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龟甲贞宗有些兴奋了。
“染成红色吧!”
因为先天力量不足而被隔开的刀,在立花澄的肩膀上劈下,连带着加州清光的刀尖一起。
加州清光一瞬间变成重伤倒在地上,今剑赶紧把人扶起来放在一边坐好。
新鲜的鲜血再一次浸满了衣服。
可是这一次的鲜血,却让立花澄有些生气了。
“龟甲贞宗……和鹤丸国永是吧。”
没有再顾忌什么,立花澄直接扔掉了加州清光的刀,轻飘飘的撞进龟甲贞宗的怀里,柔弱的手并城手刀,刺进了龟甲贞宗的胸膛里,他的手甚至能碰到温热的,跳动的心脏,他忍着把心脏直接掏出来的冲动,把手拔出来,用瞬步接近了鹤丸国永。
那只沾着血的手再一次贴在了鹤丸国永的脸上,在他的脸上滑下几道血痕。
“噗嗤……”轻微的响声响起。
随着龟甲贞宗重伤倒地的声音,鹤丸国永的胸口,也插进去了一只手。
“不听话的小孩子,下场就是这个样子哦。”
鹤丸国永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手握着自己心脏的力道,随着心脏的跳动而一点一点的收紧。
重伤。
战线崩坏。
就在鹤丸国永觉得自己已经要碎刀的时候,从心脏传来的温暖的灵力,开始在他身体里面循环。
“咕叽……”
他的手抽了出来,鹤丸国永仰面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立花澄从鹤丸国永怀里爬出来,摇晃了一下站稳了身体,整个人都沾满了血,倒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们,还有谁要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