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帝国昆仑王朝制下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这个绵延千古的大帝国曾经数度一统东大陆,由于历史、文化、宗教等各方面的发达,时至今日,昆仑王朝又凌驾于大陆诸国之上。
境内人民生活富足安康,帝国的军事力量也堪称大陆最强。
由于当朝统治者的开放政策,昆仑汇聚了大陆各地各方面的优秀成果,人才济济,一片升平!
我与傲星、婉初等一行七人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旅行来到了位于昆仑、九众、南越三家接壤处的一座大城——腾平。
腾平城归昆仑所有,是其东南边疆的第一重镇,也是昆仑与南越和九众进行三边贸易的一个商埠城市。
城中居民虽多是昆仑人,可每年城中均有来自大陆各地超过三四十万的流动人口。
因此这个城市便在建筑、民风等各方面表现了浓厚的国际性。
由于商业活动的频繁和成交量的巨大,几乎大陆上所有的商号、帮派都在这腾平城设有分理处,所以各种势力之间难免产生矛盾以至互相倾铡,也是因此这腾平城虽有腾平之名,可它的犯罪率却也是大陆上首屈一指的!
“少爷!前面就是腾王阁了!”腾王阁?
我压根没听说过!
看着小宝一脸的向往我不禁奇道:“怎么?这腾王阁很有名么?”倒是傲星一笑出声:“爷您有所不知,百多年前腾王昆仑磊磊领制于此地,他召集清华堂最优秀的土木建筑大师建起了一座集餐饮、娱乐、交易、买卖于一体的大厦,世人皆称其为腾王阁,这腾王阁可算得上是个名副其实的销金窟,能在里面立足的商号、食店都是大陆上最有实力的,据说腾王阁正厅里有一个巨大的交易牌,那上面列着几乎大陆上所有货品的牌价,所以人说‘腾王阁前金笔挥,天下富贵洒浊泪’。这腾王阁的交易牌只要变上两变,大陆上就不知有多少人要破产倾家。”“有这么厉害……”还没等我说完,我们就看见了前面那座宏伟的建筑。
这腾王阁高三重,镶金顶,前后有两洞天,仅是门廊便有百尺宽,人们象蚂蚁似的出出进进,好不忙碌,我一看既然已到了午时便不如游游这腾王阁,顺便再从里面祭祭五脏庙。
于是我们停车落马,当下就有待客泊车的门童上来招呼,我们一众人接着便鱼贯而入,进了厅堂首先看到的就是那摇一摇都能震动八方的腾王交易厅。
只见这厅内当中立着一面高四尺、宽六丈的大墙,墙上以各色水笔在一个个竹牌上写着一应货品的成交价格,数百个工作人员围着大墙爬上爬下,他们根据货品供求、季节、人员、调配等等等等因素不断的更新着贸易牌价,而更有无数人围在这墙下紧紧的盯着墙上,交易员不断在下面报价,而这些来自大陆各地的商人则根据这价钱不停的购入卖出,一时你叫我喊好不热闹。
我皱了皱眉,这太乱!
赶紧拉人上了二楼,我这才看出这腾王阁确有奇处,一楼的交易市场象极了闹市,可一上二楼便再闻不得这些声音,显然腾王阁在建筑时选择了上好的隔音材料。
这二楼算是一个庞大的酒肆,看了一看竟有酒店十几家!
我选择其中一家较为清雅的坐了下来,当下便有小二上来招呼,“几位客人有什么吩咐?”
我经过楼下的时候被人潮的热浪灼干了嗓子,当下便要来壶海天一色,倒是把菜单甩给一边的傲星和婉初,而自己则打量起酒肆中的坐客。
这里看来真的是个好客的地方,三教九流竟来了个全,有卖花的、卖曲的、卖唱的、喝酒的、吃饭的、聊天的、江湖的、衙门的、个体的。
我特别留意了其中江湖打扮的人,多是些小角色,而其他也皆是无趣之人,可就当我闲得发慌的这个时候,楼上终于下来了几个有趣的!
一行四人,三男一女,男的无不是鲜衣玉面,而女的也是锦裘貂袄艳若牡丹。
几人一下来便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看来他们也是习惯了这种注目礼,毕竟这样几个出色的人物在平时连一个都是少见!
当下楼上的宾客一时就分成了两拨,一拨人偷眼勐盯我的傲星和婉初,而另一拨则来回扫着那四人,我一看几人的穿戴气质便知他们出身必是极贵,其中一个男子只是腰间剑上那粒宝珠便可卖个天价,而另一人的折扇上落着的竟是当世书法大家的名头,而那最后一个虽是手无一物,可他的外衣上挂着一条九纹龙的胸链,九纹龙可是昆仑皇室图腾,这小子的身份自不必说,最后那小姐也是不得了了,她那身貂裘我虽看不出具体是什么货色,可那做工与剪裁却注定她那身衣服必不是凡品。
这几人上得楼来也同样发现场中分成了两份,当下也向我们望来。
他们的表情各异可都一一落在我的眼中。
配剑的青年只是目光与我一触便旋即离开,这小子武功不弱!
拿扇子那家伙最是讨厌,看见傲星和婉初后那双贼眼便没再离开过,而那和皇室沾亲带故的小子却多看了小奎他们几眼,最后那位小姐鲜是好奇我和身边两位绝世美女的关系而不住的打量我。
四人来了后竟就选了我旁边一席坐了下来。
刚坐下便见店家的老板迎了出来,“小王爷和几位贵客光临小店在下不甚荣幸,小人未能远迎还请小王爷见谅!”这时我虽收回目光可也听了个清楚,那小子既是小王爷便定是此地的腾王世子,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皇族勒!
那世子倒也懂得些事故,说话竟也是非常客气,“陈老板客气了,今天父王与舞月北斗剑派和漕帮的客人在楼上的贵宾厅谈事,所以就把我们小辈打发了下来。”我心下一阵冷笑,这话竟是冲着我们这边说的,鲜是自报家门,那拿剑的必是什么北斗剑派的,而那拿扇的和那女子可能便是漕帮的了。
这老板一听又是一阵恭敬,再说了两句废话便下去了,我一时也没了心情跟他们计较,因为我的菜上来了!
料烧鸭、金钱肉、拌脆鳝、佛手海蜇皮、菊花青鱼、文思豆腐、水晶虾饼,我用看的都觉得胃口大开,当时便招呼众人一同用饭。
不一刻我耳边又传来他们几人的话音,说的都是什么天下英雄、美人珠玉之类的八卦事情,不用细听我就知道这世子和那两人都对这姑娘有好感,一时更是互相攀比起谁的废话能连篇,倒是那姑娘一直未发一声。
正当我刚来了个八分饱的时候忽听那世子一声呼唤:“老福子,过来给我们说上两段新鲜的!”当下便有一人赶了过来:“呦!小王爷又来捧小人的场,只是不知小王爷和各位爷想听什么?”“随便说一段,说好了赏,说不好你可仔细着!”“那是!那小人就给各位说说这如今江湖上的一些逸事。”
“说呀!这两年江湖上可算是多事之秋呀!不说别的!就说那宇内十强,‘僧笑醉剑舞,妖哭百年人’。那可都是在大陆上横行一时的人物呀!可一年不到竟去了四个!先说妖圣,与念心佛海空一战虽是落败身亡,可海空大师也于是役身受重伤,竟就宣布退出江湖,落座佛都再不问世事。想我武林正道失此巨擎必会大乱,这不么,才过半年多,便有人斩杀联体兄弟,更于一夜之间瓦解了人间道。而剑惊梦与禅宗三堂长老竟也在这一天被人击毙。这是谁干的呀?各位看官别问我,我不知道!想这天下也没几人知道!所以宇内十强就这样少了四个,可总得有人补上啊,所以‘正月’便做了份调查,评出了新的宇内十强,怎么说的来着?哦!是这样的!‘谁笑舞月天,刀哭醉百年’!这笑舞哭和醉百年便还是原来那几位,今天咱们要说的便是新来的那四个。天!南越人间道覆灭以后天地坛这个大帮会便迅速取代了它,而天地坛总舵主昊南天更是以自己一身才智功夫技压群雄,使得天地坛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便登上天下第四大帮会的位置。再说这刀!刀峡大家都听说过吧!他的掌门人已有百多年未出刀峡一步,可这次刀峡刀主刀无命现身江湖,一把刀据说已是出神入化!再有就是十强中唯一的一位女子,呸!看我这臭嘴,她哪是女子,她是仙子,是从九重天上的离合普度宫下凡到人间的仙子。天涯明月月明心!月仙子的问心剑剧正月所查以包含天地生死之局,我这里正好有诗为证,《青谷妙淼观明心六剑》!”
“噗!”刚入口的极品茗茶就这样被我喷了出来!
这大年搞错了吧!
他的正月竟神到能查出我随口吟出的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便连忙干咳几声掩饰过去,可还是吸引了楼上众人的注意。
那说书的只是冲我一笑,我心下马上就是一动,这一笑太暧昧了!
这家伙不会就是正月的一员吧?
此时说书人已接着了话题:“刚才鲜是吓着了我们这位小兄!咱们接着来过!说有诗为证,《青谷妙淼观明心六剑》,一剑问生,千山鸟飞绝,二剑问死,万径人综灭。三剑问天,天有风云在,四剑问地,无物共此刻。五剑问情,情在何终所,六剑问道,道有千秋色。”我心道大年你还真他妈的敬业,竟连一个字都不差!
想着便看见那小王爷满脸向往的神色:“如此佳人,如此剑法,天下第一高手定是明心了!”我听着就是一个吐哇!
这小王爷看着人模人样的可未免太过臭屁了,想来他连人都没见过就叫上明心了。
我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这人的刚愎虚伪可见一般!
“小王爷您这就说错了!天下第一高手确不是这位月仙子。”
“哦?那新上榜的十强只剩下一个‘谁’了!这个‘谁’是谁呀?”
“小王爷别急!咱们接着说的就是他!一年前位列宇内十强的剑惊梦和禅宗的三大长老于同时被杀,有权威人士声称此事为一人所为,也就是说这个人于一役击毙了他们四个,而不久之前,九众突生惊变,司马世家竟有人勾结倭奴作乱,倭奴派遣来我中华的无一不是高手,更由倭国第一高手靖国神宗亲自带领,可此事竟以失败结束,倭人在逃跑时中了九众防卫军的埋伏全军覆没,可独独跑了这个靖国神宗,大家都是气愤非常可无奈船已出海,可谁知这时竟有一人从天而降,手持苇杆,只是三苇便横渡蓝妖,将这倭奴斩杀于海中孤舟之上。同样有权威人士声称次事也是那人所为,大家想想,这人的功力恐怕已进入神话中的那种级别,所以正月这份调查报告的结尾就说了,天下第一非此人莫属!”
“可说了半天你也没说这个人到底是谁呀?”拿扇子的那人不解道。
“不是小的不说,而是没人知道!因为与他交过手的全变成了尸体,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所以江湖中人想到既然不知道他是谁,那么干脆就叫他‘谁’好啦!于是宇内十强便变成了‘谁笑舞月天,刀哭醉百年’!而其中的‘谁’便被拜为天下第一高手!
“可本宫还是相信明心小姐的剑能胜过他!”那个小王爷说道。
“哈哈哈哈!小王爷您有所不知,月仙子是唯一一位面对‘谁’而全身而退的人。您道刚刚小人说的那首诗是谁作的?就是那个‘谁’啦!月仙子自问打他不过,所以便赠他一回剑舞,不然您想想,天下能有几人能让月仙子六剑齐出呢?想来当日两人间应是有段动人的过往吧!”
“大胆!”那小王爷不知怎么就怒了!
“你这奴才不要信口雌黄!明心小姐是禅宗传承弟子,而禅宗几位长老皆是那人所杀,明心小姐心中定是对他仇恨非常,此中情形必是诡异至极,启是你这狗奴才胡乱测度的!还不给我滚!”
“小王爷息怒!小王爷息怒!奴才瞎说的!奴才这就滚!哎!可叹天下‘谁’有,英雄没路!”那叫什么老福子的说书人虽真是一副奴才相,可我终是怀疑他是正月中人,而此刻我对那小王爷已是极度厌烦,所以当下便给小葵一个眼色,小葵立时会意,上前扶住了那老福子,把一碇银子塞进他的手中,“老人家说得好,尤其是那句天下‘谁’有,这是我家少爷赏你的!”
如此一举便是惹事生非了!
果见那桌上有两人当时就变了脸色。
“这边的朋友,可是存心落在下的面子喽!”听着那小王爷的话我不禁胡乱想着,如果我昆仑家几代下来出的都是这样的货色,那势必是要亡国呀!
心下一时生起一股无名之火,随即我出口便道:“面子就是脸,脸是人给的,可有些人自己大言不惭极不要脸,那我凭什么给他面子!”
话语刚落劲风已至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