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八点准时查房,主治医生询问了一些情况,然后掀开被子,检查了一下伤口,“小便了吗?”
“嗯。”父亲答应着。
“是不是还憋得慌?”他随手往下脱着父亲的裤子,看到卧伏在腿间的东西,拨弄了一下,又遮盖住。
护士在本子上匆忙地记录着,几个医生交换了一下意见,便走出病房。
“大夫,没什么事吧?”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主治大夫的后面。
“待会你过来一趟。”他转过脸,温和地说。
我忐忑着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八点半的时候,我去了趟医生办公室,发现他一人在那里。
“来了,坐吧。”眼皮往上翻了翻,很随意地在本子上画着什么。
“我父亲——”我想知道实情。
“噢,你说26病床的,没什么。”他拿着手中的笔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就是想跟你说,你父亲——”他略作停顿,“得检查一下。”
“检查?”我抬头看着他。
“他昨晚小便顺利吗?”
记起父亲昨晚的情形,点点头。
“给他做一下前列腺吧。”思考了一下,又问,“不知道这些天他有没有晨勃?”
“你说——?”明白了之后,脸红了一红。
这种事情能问女儿?
好在这几天已经习惯了,确切地说,父亲住院并没有更亲近的人。
“你应该知道。”他坚决地说。
回忆起这几天父亲小便的时候,那里一直坚挺着。
可嘴里迟疑着,没有说出来。
“不过,今天早上查房的时候,好象没有迹象。”他说到这里,下了决定,“取一下精液。”
“你说什么?”我吃惊地张大了嘴,不是对他要检查的内容吃惊,而是我这做女儿的怎么跟父亲说?
“你别紧张,这个年龄的男人有这个病不奇怪,关键问题是及时治疗。”他怕我听不明白,又问道,“他抽烟喝酒吗?”
“偶尔喝点酒。”这是我引以骄傲的,父亲对烟酒从来不过度。
“这么跟你说吧,男性前列腺炎的主要原因若排除了烟酒过量,那就是包皮过长,或者过久禁欲。”
“这——”沉吟了一下,包皮——似乎没怎么注意,只是禁欲,母亲早逝,应该确定无疑。
“不知道他性交疼痛不?”他自言自语地,又象是说给我听,“若是包茎的话,很容易引起尿路感染,且性交时包皮翻出不易恢复。”
“你母亲——”退而求其次,他问。
“我母亲早就过世了。”我知道也许这就是父亲前列腺的原因。
“这就是了。”医生果断地说,“取一点精液吧,记住,不要体外的,最好是手淫。”看着我为难的样子,“哦,让他自己来就行。”
“要很急吗?”今天要上班。
“不必,不过越快越好。正常的话,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从医生那里出来,我斟酌着怎么告诉父亲,可是越思量越没有注意,不知不觉走到26病室。
“姐,回来了,今天我请了假,你上班去吧。”弟弟歉意地说,他已经两天没来了,弟媳妇又不知道照顾老人,这些事情只有我们姐弟俩。
“那今天就辛苦你了,姐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听弟弟通情达理地,虽然高兴,但也没表示出来。
“那你去吧。”
我简单地收拾一下,一样一样地拿着药单告诉弟弟,“这个要按时服,吃多少说明里有,千万别忘记。”
“知道了。”弟弟小心地收起来。
“再就是——”本想关照一下父亲的小便,但没说出来,“吃饭食堂里有特号饭,问问父亲喜欢吃什么。”
说完带上诗敏,“跟舅舅再见。”
“舅舅再见。”诗敏奶声奶气地跟弟弟打着招呼。
送完了女儿,这一天没情没绪地,连上班都无精打采,坐在办公桌前,思绪早飞到了医院,晚上该怎么跟父亲说。
中午在办公室里打了个盹,下午忽然收到建军的短信:父亲怎么样了?
真是难得,他竟然关心起父亲的身体。
没什么大事,正常的话,后天出院。我把医生的话原本地发过去。
辛苦你了。丈夫竟然说起了感谢话。
切!
不屑地笑了一下,我自己的父亲还要你感谢?
坐着正想晚上怎么跟父亲说,却又收到丈夫一条短信:好好地伺候父亲,回去我伺候你。
我知道他话中的意思,男人在外面久了,肯定想老婆。
你准备怎么伺候?随意地发过去,意识里仍然想着医生的话。
同床共枕,伺前伺后。
下流!
巧笑着骂了一句,自然知道丈夫的含义,他一向喜欢那种姿势,就如他所说,二八风骚娇俏女,隔江尤唱后庭花。
想起丈夫从后面,不知怎么的,下身膨胀了一下。
承蒙伺候。
斟酌着用词,忽然发现伺候的含义,脸一下子红了,翻过来看着此前丈夫的短信,心象过电一样,直麻酥到脑根。
“好好地伺候父亲,回去我伺候你。”
难道你要我伺候你一样伺候父亲?
想起昨晚为父亲做的一切,只是差了最后一节——同床共枕。
老婆大人,不必客气。丈夫戏谑地告诉我。
你保重,我伺候父亲去了。
我故意用了“伺候”一词,让心尖子都麻了一下。
看看天色已晚,赶紧嘱咐同事一下,早早地离开岗位,我知道男人一向粗心,尤其像弟弟这样的男人,虽说他对父亲一直很孝顺,但就是缺乏细心。
略过昨天的饭店,忽然又想起那道菜,踌躇了一下,还是走进去。
弟弟见我早早地过来替他,自然很高兴,匆忙地收拾一下,赶紧打了个电话,跟朋友喝酒去了。
父亲疼爱地看着诗敏,女儿靠在床边盯着父亲,“姥爷,你好了吗?”
父亲抚摸着她,“好了。”
“妈妈给你弄好吃的了。”
“是吗?”父亲抬头看我。
“给你准备一点。趁热吃了吧。”麻利地打开饭煲,用旧报纸铺了铺,放到父亲面前。
“又是这个?”父亲眼里就洋溢着一种温情。
“你身子虚,补一补吧。”说这话,心里先虚起来,也许内心里早就期待着父亲重振雄风。
“爸爸——”他看了我一眼,有点异样,“早就——恢复了。”
“那,那也需要补。”蛮横地对着父亲,眼睛里就有一丝羞涩。
“嗯,补起来好,补的壮壮的。”父亲随和地说。
“就是嘛,省得蔫头耷脑。”存着私心,就一语双关。
“嘿嘿。”父亲坏坏地笑着,看了我的胸脯一眼。
“医生说——”停了一下,看着父亲,“连晨勃都没有了。”
“什么?”父亲停下筷子,显然没听清楚。
回头看着女儿在一边瞪着眼珠看着我们,“诗敏,到床上玩去,来,妈给你画画玩。”诗敏听话地坐在床上,拿起笔一板一眼地画起来。
回身坐在父亲的一边,“今天医生叫我过去,说查房的时候,你连正常的晨勃都没有。”
“吓!死丫头”父亲笑了笑,“爸昨晚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那也得有。”
父亲无奈地,“可爸不已经告诉过你。”
“告诉我什么呀?”说话的腔调完全是撒着娇。
“见了你才冲动的嘛。”父亲说完,赶紧吃了一口菜。
“我不信!”
父亲就笑吟吟地低下头,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竟然在那宽松的病号服里撑起帐篷,天哪!
真的,父亲真的已一柱朝阳。
“坏死了。”说着不免回头看了眼女儿,发现诗敏正专注地涂涂画画,才放下心来。
“那也是牛鞭。”
“坏爸,原来你早就——”
“你给爸吃牛鞭,爸不得——也给你吃一个。”
“啊呀!”我羞得一下子捂住了脸,没想到父亲竟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含着他的,呸,混帐话,女儿才不吃呢。
“不吃?不吃,爸就给你送进去。”
“坏爸!”伸手过去,捏在父亲鼓鼓的地方。
空气中氤氲着一种暧昧,一种挑逗。
“妈——”诗敏一下子哭了。
“怎么了?宝贝。”
“哼!”小嘴嚼得高高的,一下子将画笔扔得远远的。
“生气了?”捏着父亲那里舍不得放手。
“过去看看吧。”到底还是隔辈亲,尽管对我恋恋不舍,还是催促着我。
含笑回眸,离开的时候,轻捏了一下,父亲会意地笑了。
“是不是哪里画不好?宝贝。”看着纸面上,乱七八糟地涂鸦着,知道又是哪一个画面让女儿过不去。
“不画。”诗敏蹬着腿,小手一摔。
“来,让妈妈看看。”我俯身哄着她。
女儿仰起脸,红扑扑的脸蛋看起来格外讨人喜欢,“那个猫脸老是画不圆。”手指头指着,一副娇蛮的样子。
把画纸拿到身边,细看了看,“原来是它呀,看看,妈妈帮你画。”拿着女儿的手,慢慢地圈着,“看怎么画不圆了,这样,哎,对,看,画好了。”
亲了亲女儿的脸蛋,鼓励着她,“怎么样?是不是很园了。”
“嗯。”女儿高兴地点了点头,满意地拿着画笔,又兴致勃勃地画起来。
“你教女儿满有一套的。”父亲赞赏地说。
“小孩子心性。”坐在父亲身边,看着父亲的眼光在身上遛,最后直直地停留在我的胸脯上。
“诗敏,该5岁了吧?”他拿着我的手,从手腕往上轻轻地捏着。
“整整5岁了。”想起怀上诗敏的时候正和老公闹着别扭,那时就是因为赌气,才一气之下和父亲去姑姑家看亲,回来的那个月就没有来月经。
“结婚半年多才——”父亲看着我的眼睛,他看女儿的眼光从来都是温柔加疼爱。
“开始——”跟父亲说这个话题怎么那么别扭,“女儿不懂嘛。”大着胆子,抬起头又说,“就是姑姑家结婚的那个九月——”一提起来就脸红,坏爸爸,是不是故意引女儿说起那段经历,“回来就发现有了。”
父亲忽然捏住我的手不动了。
“怎么了?”父亲的异样让我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那该是重阳节吧。”
“嗯——好象是,九月八的日子。”忽然明白父亲说的那一天,重阳节不就是第二天,家里来了那么多人,才去的镇上。
“你还记得呀?”说着白了父亲一眼,满是怨恨,满是期待。
“终生难忘!”父亲重重地说,“爸能忘了吗?”
“羞都羞死了。”低低的声音,似乎重温这那个夜晚。
“小明,你是说,你回来才有的?”父亲凝重的脸色。
“是呀。”
“那,那你什么时候来的例假?”
“每月的1号吧,怎么了?”不明白父亲为什么问起这个问题。
若有所思的,父亲轻轻地拍了拍我,“也许我过于敏感了。”
“你,你是说——”凭着女性的知识和经验,突然想起父亲为什么问起这话,可这可能吗?
就那么两次?
细想一想,又觉得父亲的猜想在情在理,想到这里,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建军是在我回去后,第三天回来的,也就是说,我的排卵期已过,怀孕的可能性极小,第五天上,队里说有抓捕任务,又去了云南,可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也就是说他两次回来,都扑了个空,可就在那时我的例假没有了,去医院一查,确认已经怀孕。
“不可能!”心里怀疑着,嘴里却坚决否认。
“什么不可能?”父亲象是一脸懵懂无知。
“没什么,坏爸爸。”随手夹起一块牛鞭,递给爸爸,“凉了吧?”看着爸爸喜滋滋地嚼着。
“不凉,凉了心也热。”
“甜嘴!”不知怎么的就说出这句话,“是不是以前也这样哄老妈?”
父亲怔怔地看着我,抬起手摩挲着我的面颊,“傻丫头,那时老爸哪有那种情调,我们那个年代,连拉拉手都不好意思,两个人在一起,连亲热都怕人看见。”
感觉到父亲大手的温度,就保持那个姿势享受着父亲的疼爱。
“可不也都孩子一大群。”
“那也就是人的欲望罢了,很机械的。”父亲遗憾地目光从我身上游走。
突然想起和爸爸的第一次,没有亲热,没有前奏,“是不是对女儿——”声音小下去,变得低低的,“也只是欲望。”
父亲听了,目光变得坚毅地盯着我的脸,“那个年代,爸和你妈是组成家庭,可你,你是爸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你还敢——”娇羞铺面,肯定是姹紫嫣红。
“也就是醉了,要不父亲——嘿嘿——”他摸着头皮笑了笑,“小明,爸真想再醉一次。”
“噢,你还想那么机械地对女儿呀。”我抢白了他一下。
“哪能?”就在爸不知所错地的时候,我突然问,“爸,那晚你真的醉了?”
父亲看着我,沉思了一会,“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人家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可爸就是想疼你,也不能表现出来。在爸的观念里,还是男女有别。要说那晚,开始爸也是不自然,爸不是烂醉,也不会——”
一丝遗憾、一声轻叹,还以为是父亲对女儿发自内心的爱慕,原来只是醉酒后的失态。
想到这里,一丝落寞现于脸上。
“女儿——”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父亲紧紧地攥住。
“小明——爸那晚虽是失态,可却是梦寐以求。”
“别说了。”轻轻地打断,起身想要离去。
“你——”父亲的期待变作询问。
“没想到——没想到你是始乱终弃。”说完一滴清泪挂在脸上。
爸轻叹一口气,想留而又不敢,“乱是乱了,但终不忍背弃。”他张了张嘴,终于说出,“那个结果其实是爸一直都想——没想到最终却实现了。”
“你真的想让爸孤零零地度过残生?”
“可那是——”
“爸清醒过来时,后悔、内疚,但一直保持那个姿势,就是想看看你的态度。”
回想那晚醒后自己的惊讶、恐惧,脑子里空荡荡的,姑姑的鼾睡高一声、低一声,紧张、焦虑一时间充斥着大脑,想动不敢动,想离又不忍,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父亲插进里面。
“好在你——”父亲似是幸运于那一刻,“我真的很感谢你姑姑,不是她的坚持,也许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小明,你知道,爸虽然在你熟睡中得到了你,可爸并没有因为那高兴,当我知道你醒来,我真的好后悔没有拔出来,我怕你恨父亲,恨父亲下流,怕你一辈子都不原谅我,就那样,我试图让你知道我是醉酒后无意识得行为,我想翻过身,可是却感觉到你——小明,你告诉我,那时你是不是有意的?”他热切地看着我的眼睛,企图得到我的回答。
父亲硬硬的东西插进来,就那样胀硬着身子,不敢动,姑姑翻身的声音都让我感到羞耻,如果这时她拉开灯,或者起身下床,我将怎样面对,我的亲生父亲同我血脉相连,尽管他醉得一塌糊涂。
“我感觉到你的屁股跟着我动,我的大脑一下子木了,停下来,想证实一下,却只听到房间里几个人的酣睡声,心想,也许我自己弄错了,小明,说真的,那时我多么期望你向父亲表示一下,在我怀里撒娇。就在我进退两难之时,却突然能感觉到你真真实实地把屁股跟过来,天哪!就在我将脱离你的时候,你竟然又将爸夹住了,一阵惊喜,一阵麻酥,我再也顾不得你姑姑在房间,小明,我忘乎所以地抱着你的屁股,一下子挺进去。”父亲完全沉浸在当时的情景。
“爸——”再也没有了隔阂和猜疑,一下子坐下来,爱原来是这么容易又这么难。
“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想?”
咬住唇,羞涩地点了点头。
“小明,”爸一下子搂住了我,“爸真的好幸福,你知道,你那一动,爸的心尖子都翘起来了,我没想到你会接受我。”
他的喉结在动,渴望的眼神里有一股东西在流动。
“那晚我和你上床的时候,爸醉得一塌糊涂,朦胧中,希望你抱着爸,可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有一个女人,真真实实的女人,爸的心飞起来,搂抱了就插进去,可当我意识到面前的女人是你时,我吓傻了,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你知道,你是我女儿,嫡亲的女儿,我怎么能同你做这禽兽不如的事情,可我又不敢让你知道。小明,当你主动给了父亲那个暗示后,我才意识到,我做的并不过分,那一刻,我的心野了。”
“可你没注意到姑姑还在那张床上。”偎依在父亲怀里,诉说着那个旖旎的夜晚,一时间心儿飞荡,情思缠绵。
“顾不得了,眼里只有你撅给我的雪白的屁股和——”父亲眼神都有点情意绵绵。
“和什么嘛。”拐了父亲一下,心蹦蹦地跳着。
“和你的——”低下头,突然亲在我的嘴上。
“啊——”
“不害羞,不害羞。”不知什么时候,诗敏停下画画,正巧看见父亲将我搂在怀里亲吻着。
一惊之下,噗地离开。尴尬地彼此看着,不知怎么向女儿解释。
“诗敏,”轻声地叫着女儿,理了理有点乱的头发,等一颗怦怦跳着的心安静下来后,抚摸着女儿的头,“怎么不害羞了?”
“姥爷亲你。”诗敏象是发现了什么,兴奋地说。
“傻孩子,妈妈不是也亲吻你嘛,父母亲吻孩子,是一种爱的表达。”
“噢。”女儿似是明白了,眼睛扑闪扑闪地,打了一个呵欠,“妈,我想睡觉了。”
看着懵懂无知的女儿,心里又好笑,又害怕。
“诗敏乖,来,妈妈给你盖上。”
女儿钻进被窝里,身子蜷起来,看在眼里自然有一种温情和母爱。
“睡了?”父亲依偎在床头,看着我们娘俩。
轻轻地起身,怕惊动了诗敏。“睡了。”
“吓死我了。”站在父亲床前,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父亲傻笑着,“都怪我不好,爸见了你就忘乎所以,一时忘情就——”
“亏得小孩子心性。”一场惊吓却明了父亲的心迹,他一直没有忘怀,对女儿的我还是念念不忘。
“小孩子口无遮拦,”父亲说起来竟然有点腼腆。
“可那晚你就不怕姑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那晚床连床,父亲竟然敢做出那么惊天动地的事。
“爸也是一时忘情,事后还是有点后怕,小明,爸就怕给你造成什么影响。”
看着父亲一脸的担忧,“还会有什么影响?就是姑姑知道了,还能张扬出去?”
父亲听了,拿眼逡巡着我,“你真的这么想?”
“女儿,女儿现在才这么想。”
“小鬼头!”父亲骂了一句。
“你,大龟头。”
父亲一愣,没想到我会还他那么一句。
说出来,又后悔,吐了吐舌头,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本来嘛,就是。
“是不是——”父亲一时间也体会出我话里的意思,“建军的,”他吞吞吐吐地,“比爸爸小?”
脸羞得像一块红布,无意的一句话,竟然让父亲联系到丈夫。
“我——还没看明白呢。”无疑表明自己的心迹。
“呵呵——爸又没藏藏掖掖,这些天你还没看够呀。”他当然指的我为他——,可女儿那时哪能趁人之危欣赏?
不过说归说,心理毕竟还是好奇地借着机会偷看过几次,看看这个东西为什么就那么放肆地进入过女儿的身体。
“坏爸爸,把女儿看成色女似的。”我不满地叨叨着。
“哎——你有没有包茎?”猛然想起那个话题,还是借机说出来,以此求证父亲的病因。
“你说什么?”父亲乍一听到这个问题,怕是听错了。
“你——你包皮过长吗?”干脆跟父亲直来直去。
“你——傻丫头。”父亲笑呵呵地说,听到这个字眼,以为我跟他打趣。
“爸,不是跟你闹着玩的,医生说,你如果包皮过长,就会有前列腺炎。”
“爸哪知道。”不知怎么的,说到这个问题,父亲竟然脸红了,就跟一个小男生似的。
“呵呵,”真好笑,那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真白搭。”
“那你——”这次真的好难出口,“你——做——爱,疼痛吗?”
父亲张大了口看着我,看来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能和父亲谈论这么赤裸裸的话题。
心里这样想,可还是想弄清楚父亲的病因。
凑近父亲的脸,连气息都喷过去,“告诉我,是不是?”
一脸的疑惑,一脸的无知,“爸真的不知道。”
“你?”气得摔了一下手,又不是没做过,怎么能不知道呢?
“你和妈——”
无助而又无奈地,“那时候,和你妈,还是她——”父亲憋了鳖嘴,“都是她教的。”
“啊——?”临到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合不上,你和妈就没有真正过一次?
“你?真臭。”恶狠狠地骂了他一句。
“爸都是囫囵吞枣。”
愧为男人,我不信就连一次真正的性爱都没有。
“你和妈不会吧?”很怀疑父亲的话,为什么和女儿的我却雄风凛凛。
“真的,小明。”他言之凿凿,“爸和她就是义务。”
想起那个义务,和丈夫建军也曾有过,那只不过象征似地进行着接触,身子不得不动,空洞洞的,根本没有高潮和快感,难道父亲和妈妈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那你也有过和别的女人。”心里堵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经验。
也难怪,母亲早逝,而她第一年就怀上我,然后又怀上弟弟就血崩而去,算起来,也根本没有几次。
“那次和你——”父亲声音低低的,“又是醉酒。”
“你真的?”难道父亲在性生活上真的是一个雏子?
“就没有别的女人?”
父亲难堪地,“小明,爸除了你妈和你——”
傻爸!
怎么这么没用。
守着一个不爱的妻子,竟然没有自己的情人。
“那你——”意识里就觉得父亲很萎缩,“不屈的慌?”
“爸——”父亲猛然抬起头,看着我,“爸就觉得对不起你。”
“你?”哪里跟哪里,父亲跟自己的妻子做爱,怎么对不起女儿。
“开始和你妈没感觉,有了你之后,就更没兴趣。”父亲低低的诉说,听起来很感动。
原来自己在父亲的心理竟然这么重要,怪不得那夜他不顾一切,其实是一种爱的心理宣泄,想想那个夜晚,他根本就不是醉着,至少心里什么都清楚。
坏爸爸,妈是你的女人,你可以尽情尽性地和她翻云覆雨,可我是你的女儿,怎么能和妈相比。
我充其量是——可想想那两次,爸真的好象没有经验,只简单的那个姿势,生涩涩的,连一点花样都没有。
真是狗刨骚!
“昨天医生告诉我,你得检查一下。”不得不告诉父亲。
“检查?检查什么?”父亲听后吃了一惊,也许他以为很严重。
“没有什么,就是怀疑有前列腺。”轻描淡写地,以免父亲疑心。
“嘘——吓死我了。”父亲拍着胸脯。
“他要我取一下精液。”很自然地说出来,并不觉得尴尬,也许事到临头,那份矜持就不存在了。
“取爸的?”父亲怀疑听错了。
可恨!
不取你的还取我的?
女儿,女儿又没有——“还有,还有就是——”我把医生告诉我的病症都说出来,“你翻上去之后,能不能翻下来?”
父亲没听明白,睁大眼睛看着我。
不知道怎么表达,气得“哎”了一声,比划着,“你那里撸上去,能不能把包皮再撸下来。”
这次父亲听明白了,只是红着脸看着我傻笑,“这,这倒不是。”父亲结结巴巴地说。
坏爸,肯定是经常手淫,要不怎么答得这么痛快。
眼睛逼视着他,恨他自己做那下流的事。
父亲嗫嚅着,“爸一想到你,就是控制不住。”
你,你竟然对着女儿手淫,而冷落女儿?恨恨地暗骂着父亲。
“那要什么时候?”父亲一脸的疑惑。
看着父亲似乎一脸的天真,很想捉弄他一下,就说,“就现在不行吗?”
“那,那你背过身去。”父亲迟疑了一下,说。
在他的心里。
也许这是医学上的行为。
弯过腰,两手捧起他的脸,“不行,”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医生说,可以使用体外射精。”
“什么是体外射精?”
“就是——”心急之下又好气,难道父亲真的不懂,还是故意挑起话题?
“就是男女做爱的时候,不射进去。”吭吭哧嗤地说出来,感觉到自己竟然出了汗。
“你是说,爸和你——”
“你还有别的女人?”眼神里告诉他,如果有别的女人,那可以异地取材。
“不,不,爸没有——”他急于表白似的。
“那就就地取材。”说着脱鞋上床。
“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谁?”两腿跪在床沿上,看着微微颤动的门问。
“护士,量体温。”
提鞋,看表,才八点半,惯例的八点半量体温,自己竟然忘了。
“怎么这么早就关门?”护士拿着体温表甩了甩,递给父亲。
“哦,孩子睡得早,怕影响休息。”
护士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儿,“掖好了。”然后对着我,“五分钟送过来就行。”
随口答应着,目送着护士青丽的身影,心兀自噗噗跳着,刚想放松一口气,却见护士转过身来,“别忘了明天检查的事项。”
“知道了。”仿佛是催化剂似的,在心理激起一波涟漪。
“小明,不能,不能我自己弄吗?”送过去体温表,父亲小心地问。
“不就是取样吗?爸自己来——”
心一冷,“你嫌弃我?”
“不。不——”父亲赶紧地摇头,“爸不是嫌弃你,爸就是想这样的事要你,怕侮辱了你。”
心一喜,“傻爸,女儿愿意你侮辱。”说到这里,猛然就想起淫辱那个词,兴奋的目光闪过一丝羞涩。
“小明。”父亲一把搂住了我。
偎依在父亲的怀里,憧憬着父女之间的亲昵、缠绵,一时间心里涌上一股甜酸与麻酥。
“你为什么把这看作是侮辱?”他宽厚的胸脯热热的,散发出男人特有的撩人气息。
“爸就是怕你心理上接受不了,况且——况且人们不都这样说嘛,小明,男人和女人真的是糟蹋吗?”父亲看着我的眼睛,似在倾听我的感受。
也许作为一个男人想了解女人对那事的看法。
“当然是糟蹋啦,好好地一个洁白身子,被男人弄来弄去的,”含羞卖俏地剜了父亲一眼,声音就变得嗲嗲的,“你们男人还不是变着法子玩弄,还把——把那脏东西射进去。”说着媚眼就乜斜着。
父亲听了一时语塞,似乎在回忆着那晚的情景,半晌抬起头来,“小明,你——你也这么想?”
“还能怎么想呀。”嗤嗤地捂着嘴笑着,偷看着父亲的表情。
“我原以为女人都喜欢心爱的人那样,喜欢自己的男人——”父亲似乎有一丝遗憾地呢喃着。
“做爱是不是?”挑逗的眼神,轻佻的表情,“那是相爱的男女之间的交流。”
“爸和你——不是——”父亲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似乎这样的词用在女儿身上不妥。
“坏爸,你才不是呢。”说的父亲想急于表白,又不知怎么说起,“你就是——就是奸淫人家。”
“小明——我——”他想让我知道他的内心,“爸就是——喜欢你。”他说这话显得理不直气不壮,哪有父亲向自己的女儿这样表达的。
“那你也不是,你没看书上说那些父亲——”心底下就想看看父亲的表现,“是禽兽。”
“我——”父亲张大了口,没想到我这样看待他,可想想本来也是,一个父亲再怎么爱自己的女儿,也不应该做那样的事,自己不是禽兽是什么。
“我——我是禽兽。”说完,一下子变得颓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