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昨天晚上,我突然有种想法,怎么这阵子都在花时间写一些奇奇怪怪的文章?

像“我姊程?”,接下来的真的不知贴不贴好,不贴文章烂尾,贴么,肯定被骂死。

而这一篇亦明知道没有明天,完全超越现实的设定,根本没可能惹起读者共呜,往后发展也很难自圆其说。

认真的想,是否应该写回一些较迎合大众口味的文章?又或许是时候,放弃“小鸡汤”这个笔名了。

看到女儿的名字,使我感到头皮发麻,后悔为何登入,我仍还没想出拒绝她的借口,可是雪怡看到我,立刻就发了一条讯息。

“伯伯”

我不知道怎回,但也没可能不理,我要跟她说清楚约定日子不能赴约的事情。

“妳好”

“伯伯星期天也上线啊(红心)”

“妳也是呢”

“今天陪爸爸了,刚吃饱饱的”

“那么乖”

“都说我是真心乖(自赞)”

“你爸爸高兴嘛?”

“他高兴吧,不过我更高兴的,和爸爸逛街很开心”

“那么好”

“伯伯也要陪女儿啊,世上有爸爸的女儿像个宝”

“今天怎么这样孝顺?”

“我每天都孝顺好不好?(生气)”

“当然好”

“伯伯没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没忘记”

“一定要到哦,飞雪妹妹想见你的(飞吻)”

“其实”

“其实什么?”

“我刚巧有点事,可能去不了”

“工作吗?”

“是的”

“那改别的时间吧,我什么时候跷课都可以”

“我想这段日子比较忙”

“你的意思是说不约了?”

“算是吧”

“那好啦,不勉强你,我约别人好了”

“你要约别人吗?”

“当然了,伯伯放我鸽子,我只有找其他人了”

“你真的那么需要钱吗?”

“这个不要管好吗?伯伯你都不理我了”

“我没有不理”

“不找就是不理”

“你要怎样才不找别人?”

“跟你有关吗?”

“只是问问”

“没法子”

“电话真的那么重要?”

“伯伯你别管”

“告诉我好吗?”

“我讨厌你了,骗我”

“我没骗你”

“你是骗我,我都给你看了,但你骗我”

“我没骗你,真的有事”

“换个时间都不可以”

“真的去不了”

“那挂了”

“别走好吗?”

“别走干么?”

“跟伯伯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伯伯是个骗子”

“别这样好吗?”

“是你别这样才好,都骗我了”

“我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

“我不能说”

“那挂了”

“求妳不要走”

“那你告诉我”

“真的不能说”

“伯伯害怕给我知道你是谁吗?”

雪怡的说话一下子打乱我的思绪,令我瞬间有种心慌意乱的恐惧。

她已经知道我是谁?雪怡发现我是她的爸爸?

我发呆得接不下去,她继续问:“伯伯你是名人?”

我抽一口气,读着她的说话。

“我以前也碰过一位客人,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是谁,每次约会都很神秘,后来我知道他是议员,害怕给记者偷拍照”

“也有朋友接过一些是明星的客人,他们更夸张,交易时不但要关灯,还把整个人包着的,朋友说除了小弟弟其他都看不到,做完了也不知道是谁”

“很多男人想玩个小美眉,又怕被公开,大家只是找点乐子,不想事后惹来麻烦,更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找女孩子”

“伯伯害怕被人知道,可以秘密一点,戴帽子、太阳镜、面罩,不会给知道你是谁,我会配合你”

“你不用担心,不会被发现,我这方面有经验,我也不想害惨伯伯”

“当然如果你只打算骗飞雪妹妹,那就算了,人家的心被你敲碎了,欢喜了两天的(流泪)”

“怎样啊?伯伯(眼光诚恳)”

我像发冷的打震,不知道怎样回答对方。

不被发现吗?这种事有可能吗?

我的心很乱,但后面已没退路,我不想雪怡被其他人嫖玩,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向前走。

“那好吧”我按下了答允。

“谢谢伯伯(欢呼),那今次约定了,不准再爽的”

“不会…”

“勾个手指的”

“好”

“约定哟,星期二不见不散的”

“不见不散”

“那先溜,爱死伯伯”

“我也爱飞雪妹妹”

“见面后你会更爱我(自信)”

“早点休息”

“886”

“再见”

离线后,我发觉自己是一错再错,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泥沼。

同时亦发觉一件十奇怪的事,每次跟以援交女身份的雪怡谈话,我就好像着了魔,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对她一切的说话都言听计从,像一个害怕不听令就永远无法再接近女神的追求者。

包括当日裸露阴茎,这本来是身为父亲的我绝不会做的事,事后我亦无法解释为何面对雪怡要求会不懂拒绝,仿佛她的话,是不能不听。

现在重看刚才的对答,这完全是一个迷上了风尘女子的嫖客间对答,每一句说话都战战兢兢,生怕会得失这刁蛮的小公主,这绝对不是一个在追寻某一种秘密的父亲和女儿间应有的态度。

我开始对自己的判断力抱有怀疑,面对身为援交女的雪怡,我无法以正常思考力去跟她相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晚上我固然是无法入睡,星期一的整天,仍在思想挣扎,考虑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和风险。

作为一个父亲,如果我是真心爱我的女儿,当然还是应该爽约,连一点出意外的可能性我都应该避免。

想想若被雪怡发现的话,后果将会是多么严重和可怕。

但与女儿的约定,仿佛又如一个最大的诱惑,叫人无法拒抗。

我企图说服自己,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不打算要雪怡跟我做什么,只给她钱便让她走,免去一次跟其他男人的皮肉工作。

我没法制止女儿的行为,但至少不要在自己的眼底下发生。

但我明白我的内心是渴望见识雪怡的妩媚,见识她永远不会在自己面前展露的另一面,我想知道女儿的一切。

那是一种最低俗下流的不良动机,不惜以雪怡的人生作赌注,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没有资格说爱我的女儿。

下班后,我到附近的商场买了全套的乔装衣服,外套、衬衫、长裤、皮鞋,全部是新的,还有户外钓鱼用的防风寒头套和太阳镜。

我接受了女儿的提议,以隐藏自己身份的方法赴约,做了最危险的事情。为了令身形不易察觉,在这个仍算炎热的日子买了厚质的外套。

准备好一切后,我把东西带回办公室,我的职位令我有在办公时间外出入政府大楼的职权。

我决定应约,赌这人生最大的一场,是绝不能输的一场。

回到家里,妻子和女儿经已在等我晚饭,除了因为工作必须晚归,否则她们一般都会等我晚餐。

无可否认,这是个温馨的家庭。

“爸爸明天休假吗?好好休息的。”雪怡并没忘记我前几天提到的精神疲惫,我点点头,没有跟她说明天将要早出的事。

我再次叮嘱自己,我没打算要雪怡做任何事,我是她的父亲,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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