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头上是吊着盐水瓶,我怎么又到医院来了,这一刻我头痛欲裂,脑子一片空白。
我是谁?我是任平生。我在哪里?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还是谢浩的?我想看一眼,但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会不会在下一刻听到嫣然喜极而泣的声音?看到她温柔美丽的脸庞?
一张美丽的脸出现在我上方,接着又出现一张美丽的脸。我暗暗叹息,我还在谢浩的身体里。
我突然想了起来,昨天晚上我LINX酒吧遇到我女儿小雪,我便在暗暗跟着她。
她和一帮看上去不怎么正经的男男女女在一起,其中有个男人一直对小雪动手动脚,我按捺不住冲了过去,两句话不对便打了起来。
华小刚虽过来帮忙,但对方人多势众,一个酒瓶砸中我的脑袋,我便昏了过去。
小雪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样场所?在我想来,应该是高考没高好,而唯一的亲人又昏迷不醒,心情肯定恶劣到了极点,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来发泄。
小雪个性倔强,她对嫣然是因为我才对她尊重。
经历这么重大的变故,小雪肯定书都不要读了,而嫣然一定会对她进行管束。
这个年龄的孩子非常叛逆,两人或许会发生争吵,小雪会越来越不听她的话,所以可能到夜店这种地方寻求刺激与发泄。
但那种地方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危险,尤其是对一个刚满十八岁、家庭遭受了重大变故的女孩。
年轻、幼稚、不懂得社会的黑暗;需要发泄痛苦郁闷的心情;失去父亲后,年轻的母亲不能给她安全感,她想寻求新庇护,这些个因素令她很容易轻信别人,一不当心便会铸成大错。
过去在我的管束下,小雪有没有跟人亲过嘴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但她肯定没和男人上过床。
虽然现代社会风气开放,女人第一次做爱的对象未必是今后的老公,但我不希望小雪在这种地方然稀里糊涂失了身。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一点力气都没有,望着眼前两个虽并不年轻,但各有风韵的女人,欲望又升腾起来。
都是你们谢家,害得我变成这样,在一刻,我甚至有想强奸宁若烟的想法,是你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从小过份溺爱,才会变成害群之马。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妈!大嫂!”脑子里的那个人又开始鬼叫了,“闭嘴”我恶狠狠地道。
在叫声中,我忽然坐了起来,我不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就坐了起来。
然后我竟然向两个女人张开了手臂,宁若烟喜极而泣,一把抱住了我,而林映容脸上惊疑不定,带着惧意后退了一步。
宁若烟胸口两团软肉紧贴着我,欲望更加高涨。
“妈,我回来了。”我听到谢浩叫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宁若烟更紧地抱着我。
宁若烟能够听到谢浩说话了?我突然一悚,发现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现在控制着身体的竟然是谢浩,不再是我,顿时我瞬间石化,无法思考。
“大嫂,我错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谢浩哭着对林映容道。
林映容象是不认识这个小叔子一样看了半天,才走到谢浩身边道:“小浩,你还好吧。”
“大嫂,对不起,对不起。”谢浩抓着林映容的手哭了起来。
“小浩,别哭,没事就好,嫂子不会怪你,别哭。”
林映容抱住了谢浩。
妈的,那两团巨大柔软肉球压在我头上,不,是谢浩头上,但我的感觉和他共享,所以也就是压在我头上。
我很想再去抓捏一番,可我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任何控制权力。
“大哥呢?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话对他说。”
谢浩倒没把我灵魂进到他身体里的事和她们说。
他也不笨,这种事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都会被当成神经病的,而在他眼中,大哥是无所不能。
而且我还从他哥保险箱偷了材料,这事怎么也得告诉大哥。
“他一听说你被打,立刻赶回来了,下午就到。”林映容道。
“阿浩,你先躺下,流了那么多血,别激动,阿磊会帮你讨个公道的。”宁若烟心痛地道。
谢磊躺了下去,在脑海中对我道:“你还在吗?”
“在。”我想不去理会,但也不想示弱。
“没想到吧,你这么快就完蛋了,你搞了那么多事,我都会说给大哥听,大哥肯定有办法让你离开我的身体,到时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干大嫂的事也说吗?”我无法忍受他那么嚣张。
“这……这……是你做的,又不是我。”
“看你大哥信不信。”两人灵魂共享一个身体的事要让人相信真的很困难。
“你干我女朋友,我算忍了,但你强奸我大嫂,我绝对不会忍的。除了我妈,天底下大嫂是对我最好的女人,任平生,你肯定会后悔的。”
“那你和你哥又做过什么!”
“我和大哥是一时冲动,你这是蓄意报复。”
“懒得和你多说,你懂个屁。”
我不想和他啰嗦,谢浩还在烦个不停,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令人咬牙切齿,我忍无可忍吼道:“谢浩你别得意,老子还在你身体里,哪一天老子做主了,第一个操了你妈信不信!”
顿时谢浩浑身哆嗦起来,气得差点晕过去,边上宁若烟、林映容见他这般模样,连忙把医生都去叫来了。
好半天,谢浩才算缓过气道:“任平生,你敢碰我妈,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你……你……任平生,你信不信等我出院了,就去干你老婆!”
这次轮到我吼了:“你敢。”
谢浩狂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没干过。你老婆要有多骚就多骚,被老子操到高潮的时候哇哇大叫,模样有多淫荡就有多淫荡;老子还干过你老婆的屁眼,她说都没被你干过。这么极品的老婆你都不去干他的屁眼,我都为你可惜,真他妈的紧呀,捅半天都捅不进去……”
我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再和他对骂没有任何意思,我不想再和他说话。
他说了许久,见我一直没有回答,或许觉得无聊,也就停止了和我的对话。
下午谢磊来了,谢浩象见到了救星一样,叫其他人都离开,但当他开口想告诉他哥,任平生的的灵魂不知怎么进到自己身体里了。
忽然脑海中一片空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他明明记得这事,但想说这事的时候,都张目结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当他想告诉大哥,我偷了保险箱里的材料上报了纪委,也是一样的情况。谢磊望着满头大汗、神情诡异的弟弟,应该是感觉他病得不轻。
看来神灵给我设置了不能杀人这一限制,也给他设置不能将身体里有两个灵魂的秘密泄露出去。
“阿浩,先好好养病,有什么话慢慢再说。昨天你打架的事有些麻烦,你打的那个是龙腾公司秦阳文的儿子秦修凡,这些年来,龙腾公司一直是我们最大的对手,秦阳文和爸还曾有过节。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去摆平,你不用担心,安心养病。”
谢浩这时也知道无法将我在他身体里的事告诉大哥,神情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谢浩在医院躺了两天便出院了,其中那个女警米蕾也来看过他,虽然上次被我干出了高潮,但谢浩在她面前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林映容应该没有把这事告诉谢磊,虽然见到谢浩多少有些戒惧,但掩遮得很好,除了我和谢浩外,没人能够察觉到她有什么异样。
这几天我和谢浩没说几句话,上次被酒瓶砸了一下,交换了身体的控制权,或许要他脑袋再被什么东西砸中,才会有调换回来的机会,但我现在就象一个木偶,能听、能看,却不能动,也没办法让他的脑袋被什么东西再砸一下。
“任平生,不要以为不吭声就没事了,我找你老婆去了,哈哈。”
出院第二天谢浩开着宝马X6,穿着崭新的衣服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谢家车库有好几辆车,我出去的时候是开别的车,真有点后悔当时没把这辆宝马撞个稀巴烂。
“你别乱来。”我没法再做到不出声了。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会对你老婆很温柔的。前面两次,我承认对你老婆是粗鲁一点。有一次还把她屁股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打完了我也很后悔,说实话,她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任平生,你有没有想过,反正你的灵魂也在我身体里,如果她肯做我女朋友,我都可以考虑放弃米蕾。虽然米蕾也不错,但我想来想去,还是更喜欢你老婆。虽然他被大哥也干过,年纪又比我大,家里肯定不会同意的,米蕾她爸和我爸又是好朋友,算是小的时候指过婚的,但如果嫣然肯跟我好,我会去说服他们,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哪有指腹为婚的道理,你说不对?”
我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谢浩之后两次强奸嫣然的经过我还没仔细去看,因为如果掌控着谢浩的身体,我能用某种方式去发泄我的愤怒、仇恨与欲望,但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我想自己会受不了疯掉。
我的仇还没报,还不想疯了。
但我大概知道,谢浩两次分别用妻子的裸照和女儿的照片胁迫了嫣然,手段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任平生,你说个话呀。”
“你他妈的疯了。”
谢磊又开始说道:“我在那个宾馆晕了过去,就是你突然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正和你老婆那个……那个肛交,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她说从没和你做过,我就特别想试试,这你懂的吧。我算是很小心了,摸了半天,还用了淋浴露,可嫣然还是痛得哇哇大叫,特别可怜。但那个时候精虫上脑了,男人精虫上脑你知道的吧,我看你也玩过不少女人,有嫣然这么好的老婆,还要到外面寻花问柳,我都替她不值,不知她怎么瞎了眼,会喜欢你这么一个老男人。
哦,我说岔了,我说到哪里了,对,和你老婆肛交,她痛得哇哇大叫,是我不好,明明想对她温柔一点,看她冷冰冰对我不屑一顾的模样,火气就上来了。
最后捅是捅进去了,好了,莫明其妙就晕了过去。
醒来就不能动、不能说话,连身体都是你的。
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对嫣然太坏了,上天才这样惩罚我。
所以,我就发誓,要再碰到嫣然,一定不会这么对她。
不过,你搞我嫂子的时候我是真生气了,你不能这样呀。
我就想,等哪一天由我作主了,一定狠狠去干你老婆。
不过,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嫣然是个好女人,不应该为你罪恶买单。对了,你有什么主意没有,让她不这么恨我,你是她老公,总会有办法。我想过,你在我身体里,我们就一起好好对她,如果哪一天你醒了,我也不会把她还给你,大家公平竞争,我比你年轻、比你帅、比你有钱,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我又一次地呼唤神灵,请告诉我,这小子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好象不太能理解。
但谢浩并没有完,让我无法忍受的话还在继续:“你现在知道我的痛苦了吧,一个人傻傻地看着这世界,明明是我的身体,却不听我指挥,这感觉别提有多难受。无聊的时候你知道我干嘛,你能看我记忆对吧,我也能。你可比我幸运多,干过二个处女,我他妈的到现在一个都没碰到过,你第一个干干瘦瘦的,没啥好看的,看了一遍后来就没看,那个叫罗娟的老婆,身材不好,又不是处女,更没啥好看的。但你破嫣然处的时候,真他妈刺激,真他妈的好看。你知道我看了多少遍吗?没有三十遍,二十遍总有的。你也真够恶心,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从来还没被男人碰过,你那么大的鸡巴插进去也就插进去,你怎么老去看。
这个时候她有多紧张你知道吗?
你应该看着她,给你勇气和力量,你倒好,捅一下看一下,捅一下再看一下,一直到血出来了,你才好象放心一样。
不过你还真别说,她那个时候还真象圣母玛丽亚,白白的身子好象会发光一样。
你说我怎么没这么好运气呢?
你也不过见义勇为了一下,我想如果是个丑八怪,你可能扭头就走了。
唉,运气的东西,有时挡都挡不住。
又漂亮、又贤惠、又温柔,还比你小那么多岁,还那么风……
不能叫风骚,叫性欲强。
做一次都能来个两次、有时三次高潮,我和她做了有五、六次,她只来过一次高潮,还是我化了九牛二虎之力,当时我还以为她对这方兴趣不大,没想到是属于那种闷骚型的,闷骚好象不太好听,但好象也想不出更贴切的词了,反正是让人很爽的那种。
唉,看到你老婆处女被破时留出的血,真是刺激。
一想到这个女人还没被别的男人干过,光想想就兴奋。
妈的,有机会,我也要去破个处女,不然一辈子真是白活了。
不过,现在处女太少了,要不就是特难看,没人要。对了,那天LINX酒吧是你女儿吧,以前看她调皮是调皮,还是蛮乖的,那天怎么打扮得象小妖精一下,还和秦修凡搞在一起。他是什么人,花花公子一个,我也算花花公子,但比他有节操多了,你女儿和他在一起准完蛋。对了,你女儿还是处女吗?你别误会呵,我对她没兴趣,随便问问的,以前我觉得她是,但那天看到她,我觉得她已经别人搞过了。那真太可惜,本来可以和我妹妹上一个学校,说不定还能做朋友,现在变成小太妹了,唉,无语了。”
听着谢浩乱七八糟的话,虽然几欲昏厥,但传递了二个信息,无论对嫣是真喜欢还是对肉体的迷恋,至少不会太乱来,这令我稍稍有些心安;他的话证实的我推测,女儿在那些复杂的环境随时有被诱奸失身的可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我的女儿,我对强奸过的妻子的开始妥协。
“谢浩,有件事想拜托你。”我还是第一次用平声静气的语调和他说话。
“什么事。”谢浩道,或许说得太兴奋了,一时忘记我强奸她嫂子的事了。
“那个华小刚不是经常在酒吧混吗?他手下兄弟也多,让你留意一下我的女儿,探探她的情况可以吗?”
谢浩沉默了片刻道:“行吧,不过不是为你,是为嫣然,你女儿虽然不是她生的,但她这样也一定很担心吧。”
“是的。”我想说声音“谢谢”,但实在说不出来。谢一个强奸我妻子的人,唉,真做不到。
一路上,谢浩又说了许多烂话,我也懒得去听。
谢浩开车去的是医院,昨天他找华小刚帮忙打探过了,在我昏迷后,嫣然便向学校请了假,一直在病床边照顾我。
虽然晚上会有护工,但白天基本都会在。
谢浩说会让我看到病床上的自己,如果灵魂回去了,也算是件好事。
毕竟我的灵魂在他身体里是件极恐怖的事,哪一天又我作主了,他不就完蛋了。
我也很想去医院看看,看看嫣然、看看女儿、看看自己。
主要是不敢去,怕吓到她们。
其次,第一周在医院,第二周在谋划杀人,第三周在想办法弄到那些材料,所以好象也挺忙的。
虽然谢浩去的时候好象信信满满,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计划,到了医院就有点怂了,象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他现在即想得到嫣然的人,又想得到她的心,自然变得束手束脚。
远远看到嫣然从病房里出来,他才敢走了过去。
我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自己,脸色苍白,如果没有边上的仪器显示着心跳,我都以为自己都是具尸体。
没有什么想象中的灵魂转移,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突然,我看到女儿,她蜷缩在床边的沙发上,盖着薄被,身体小小的一团,我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好吧,我好象流不出眼泪,但我真的在哭,谢磊感受到了我悲伤,也没有再说什么烂话。
“他妈的,灵魂好象回不去,没用,我们要走了,你老婆要回来了。”
“等一下,我想再看看女儿。”
女儿身上穿的衣服虽不如那天暴露,但明显不是学生的装扮。
你好不好?
爸爸还在,只是现在没办法保护你。
你要坚强,千万不能因为没了爸爸而自暴自弃。
爸爸希望你快点长大,你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好你的妈妈……我有无数话想和女儿说,但她却一句也听不到。
“你在这里干什么!”嫣然突然出现在谢浩的身后,她柳眉倒竖,菩萨也会发火,何况她只是温柔。
“我……我……”谢浩没有准备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憋出一句:“来看个朋友,他也在这个医院。”
“请你离开这里,你说过不会再来打扰我们的,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诺。”嫣然神色冰冷。
“好好,我马上走。”谢浩连忙离开。我现在相信,他对嫣然喜欢可能有一丝发自内心而过去他所说的喜欢,而过去只不过对她身体的觊觎。
在外面转悠了半天,谢浩还是忍不住给嫣然打了一个电话。
“如果你再打电话来我就报警。”说完嫣然就挂断了。
谢浩还不死心,过了个把小时又打了一个,嫣然直接挂断。此时已经四点多了,谢浩准备回家,突然有个电话进来。
“你是谢浩吧,我是城南派出所,请你到我们局里来一趟,有人报案说你骚扰他人。”
过去的时候,谢浩有些害怕地问我:“你说,她会不会把那些事说出去。”
我知道不会,如果嫣然报的是强奸案,那么就不会打电话通知他去派出所,但我不愿告诉他答案。
询问、笔录,一直到八点多才回家,谢浩当着民警的面保证不再骚扰嫣然。
走出警局,我四下张望,找不到嫣然的身影,虽然有些失望,但依然非常欣慰。
她曾是大树下的小草、温室里的小花,现在大树倒了、温室也不在了,她迅速地成长,开始学会保护自己。
我不知道何时能回到我的身体,但我人还没死,灵魂依然在,一切仍有希望。
虽然我无法理解神灵的意图,但我相信神灵不会永远把我放在这个身体里。
我很想在白发苍苍的时候,能和嫣然在长椅上一起看着美丽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