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沉睡中醒来,徐三头痛欲裂。
醉酒的滋味是如此难受,徐三却已经不是第一回尝试了。
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头痛正盛,徐三忍不住哼了一声,这才感到口渴欲死,急忙掀开了被子欲要起床找些水喝,房门便正好被人推开,身着一袭红色毛线外套的冷艳便脆生生地走了进来,手里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艳……”徐三愕了一愕,嘴巴半启,语气却是急转直下,“你怎么在这儿?”
冷艳不语,只是轻盈地端着热汤坐到徐三跟前,然后弯着两汪几欲会说话的峨眉,格格笑道:“怎么?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女人,难道不应该在这里服侍你么?你呀……”冷艳说着伸出一枚玉指在徐三额头上掂了掂,嗔声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我这样的大美女对你死心踏地的,难道还不知足么?”
徐三忽然间苦着脸叹息一声,黯然销魂。
“倘若姐姐真个爱我,我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但是……唉,艳姐,每当我想起自己不过是别人的影子,每当我想起你在与我亲热的时候,你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男人……我……心里面就难受……”
冷艳美目里的笑意依然,只是黑黑的眸子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开始朦胧起来。
徐三低眉垂目,颇为自悲自苦,偏开头去再不敢看冷艳那方让他心动神驰的娇靥,再度长叹息,说:“艳姐,对不起,小弟真的承受不了这种莫名的难受,所以……所以我们……”
两枚散发着幽幽清香的玉指适时轻轻地掩上了徐三的嘴唇,徐三魂神俱颤,多么熟悉的幽香啊,多么沁人心脾的芬芳啊,可是……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便要永远地失却这份气息了,永远也不可能再找回来。
缓缓抬起目光,徐三正好瞧到冷艳依然笑意盈然的俏脸,依然弯弯着的两汪美目,只是眼角里却分明已经蓄满了泪水,几乎是在刹那间,徐三只感到自己的心脏怦地剧跳了一起,似有什么东西在断裂,让他撕心裂肺地疼痛……
但绝对出乎徐三预料,冷艳并没有悲泣着掉头而去,反而忽然间噗哧一笑,宛如梨花带雨,那倾刻间的动人美态,徐三深信他将永远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我好快乐,小三!”冷艳忽然深深地呼吸,然后情动已极地一把将徐三搂入自己的怀里,将他的脑袋死死地捺在自己高挺的酥胸上,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着,“小三,我早知道你的心思,但听到你再度说出这般在乎我的话,我仍然是欢喜得紧!小三,我以前确实很爱很爱建,但现在我只想爱你一个,我的心里面真的只有你一个,再也无法容下任何人了,你……相信吗?”
“真的?”徐三瞬时间欢喜如狂,失而复得的滋味原来是如此地销魂!
徐三忽然喘息一声,一头将冷艳拱倒在床上,大嘴已经迅速地往冷艳的怀里钻了入去,冷艳便雪雪地呻吟起来,劈开了一双丰满诱人的玉腿,盘上了徐三的腰际……
干柴一经点,烈火岂有再熄之理?
几乎是整整一个上午,两人皆在床上抵死缠绵,既使已经非常累了,但只是轻轻的一次肉体触碰,情火总能不可抑制地瞬息之间燃烧起来。
直到冷艳彻底软瘫如死,浑身再无一丝气力,徐三始才极为不甘地收兵罢战。
徐三惬意地享受着情欲喧泄过后的难得宁静,大手有意无意地揉捏着冷艳身上傲人的酥乳丰臀,忽然间说道:“阿风和倩倩呢?昨晚不是都在一块的吗?”
冷艳实在是舒爽到连手指头也懒得动一根,但听了徐三的话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怎么?你还真的想一箭三雕呀?格格,那也怪你自己没福份,白白因为醉酒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往后要想再有这么好的机会可就难了,哼哼,她们早就上课去了,哪像你,成天不务正业,开学以来怕是还没上过一次课罢?”
“那你为啥不去上班呢?”徐三随口问了一句,心下却是因为冷艳的那句“开学以来怕是还没上过一次课”而莫名心动。
是啊,这一阵子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他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还是工大的学生,应该去上课汲取知识的了!
若是换在之前数天,徐三或许会对冷艳的这番话不当一回事。
但是,现在,徐三对学习的看法已经稍稍有了些改变,至少,他对心理学以及犯罪学已经萌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现在的想法非常简单,学好了心理学,那自然就可以清晰地揣摩判断出别人的心理活动,犯罪学却有利于他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不致于每次见了龙逸云都像老鼠见了猫,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你呀。”冷艳轻轻地挣动了一下半趴在徐三身上的娇躯,极度销魂的肢体摩擦让她忍不住舒爽地呻吟一声,媚声说道,“若是我也走了,谁来陪你解闷?”说到这里,又是盈盈地睇了徐三一眼,昵声说道:“如果我也走了,又让谁来让你使坏?”
“我使坏吗?”徐三忽然垂下视线,视线所及正好瞧见两团肉光致致的玉乳,忽然歪着嘴巴邪邪一笑,“那就索性坏到底好了,嘿嘿……”
正当徐三有所行动的时候,敲门声却是极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蓝迪的声音响了起来:“三哥,靠,快起庆快起床。”
然后是房门被人咚地一脚给踹开了,蓝迪风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便赫然瞧见徐三正好趴在冷艳身上,亮出一块黑油油的强壮的背肌来。
蓝迪急忙避了出去,又带上了门,但极不客气的话却是自门缝里送了进来。
“我靠,都快正午了还在干活啊?三哥你真是牛人啊!奶奶的,服了,难怪三个娘们都愿意跟了你,没话说,真的没话说了。”
“日!”徐三也骂骂咧咧地下床穿衣,心下虽然有些不爽好事被搅,但瞧冷艳的疲态也实在是不堪鞑伐了,便当着冷艳的俏脸将累累垂垂的物事费力地盘进了裤头里,一面端起床头已经凉了的热汤一口气喝干。
冷艳俏目生辉,直到徐三的雄壮消隐在衣裤里始才收回恋恋难舍的美眸,有些情动地白了徐三一眼,轻轻地骂了句:“流氓,变态。”
徐三嘿嘿笑笑,然后俯下身子啧地在冷艳玉颊上吻了一下,柔声说道:“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子,嘿嘿。”
时间仅仅是一夜之隔,徐三却已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仿佛昨天的不快全然不曾发生过似的。
看来这情之一字,可以带给人们莫名的打击与伤害,却同样也能极大的振奋人的志气与干劲哪。
“什么事啊?”徐三打着呵欠走出房门,随手又带上,向蓝迪道,“风风火火的,赶尸啊?”
蓝迪气恼地呼了口气,有些不耐地瞪了徐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能做什么?上课呗。”
“啥!?”徐三闻言猛地一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呛死。
蓝迪竟然大清早地跑来叫他一起去上课,这事……实在是太也搞笑了吧?
就像是,在大街上脱了裤子放屁一样可笑啊。
蓝迪却是懒得解释,只是越发地不耐烦起来:“懒得跟你多说,反正我也完成老大交待的任务了,去不去随你了。我可得赶紧去了,都快十点了,课马上就要开始了。”
“什么?”徐三却是越发地满头雾水,竟然还是张东让蓝迪来叫他的?
事情就越发地离奇了,什么时候这两个家伙也变得爱好学习起来了?
徐三抬头眯眼看了看天,没错啊,太阳还是照样从东边升起啊。
等徐三与蓝迪风风火火地赶到电教114大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人满为患了。
两人才一进后大门,便瞧见张东自中间后排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向两人连连招手。
敢情他已经占好了座位了。
徐三一步便直接越过了椅子靠背,在座位上落定,还是有些不解地瞧着身边的张东,纳闷道:“老大,什么课啊?巴巴地将我叫来?”
张东瞪了徐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那可是王淀左教授,中国科学院以及美国科学院的双料院士,牛人哪!听说有年头没做过报告了,这是我们福气,才第二个学期就有机会倾听他的报告。”
徐三却是切了一声,蹙眉说道:“什么王淀左王淀右的,有那么夸张吗?不听报告又不会死人,听了也不会袋里多出一毛钱来,听不听都无所谓了。”
张东靠了一声,转头不再理睬徐三,却是冷冷地说道:“你听了就知道了,现在闭嘴。”
徐三愕然,不想张东话音方落,刚刚还热闹得不行的整个大教室瞬时便寂静如死,再无一丝声响,倒是同学们翻开笔记本的哗哗声相形之下便重了起来。
随着大多数同学的目光转头向后瞧去,一位身材修长,形容俊朗的中年人跨步走了进来。
徐三心下叹服,也许只能够以风度翩翩、气宇不凡这两句庸俗的成语来形容他心下的感觉了,那正是西装革履的王淀左教授来了。
张东轻轻地赞叹了一声,说道:“哇塞,听说王教授五十多了哎,怎么看上去像是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呢?靠,难道搞科学还可以青春永驻不成?”
徐三傻傻地瞧着王淀左两手空空,形神轩昂地走下一级级台阶,直到讲台上。
炯炯有神的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视整个教室一周,王淀左忽然露齿一笑,洪声说道:“大家好,我就是王淀左,今天非常荣幸能够在这里和大家讨论一个话题,科学是什么?”
电教114是个相当大的阶梯教室,倘大的空间里,一时间尽是王淀左洪亮至极的声响,几乎每个角落也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话声。
“这家伙会武功!”徐三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在寂静的课堂里传出老远,这份突兀的声响瞬时便让许多同学回头看来。
张东吃了一惊,急忙吃力地往旁边挤了挤,徐三便一个人孤伶伶地峙立在众人的视线之下,一时间让他好不尴尬。
“那位同学请起。”王淀左的视线也终于落在徐三身上,然后向他伸了伸手,宏声说道。
徐三无奈地起身,脑海里却是回想起军训时第一次坐到阶梯大教室里的情形,心下忍不住叹息一声,暗忖:看来自己不适合上课呢?
一上课便总是与老师抬扛,这次怕是又要挨罚了,不过,该不会又是跑操吧?
王淀左却是呵呵一笑,指着徐三对其它学生说道:“这位同学因为我说话说得响,所以说我有武功,呵呵,其实我根本不会气功,我的声音也不算最响,但依然传遍了整个教室,这是为什么呢?这就是科学!因为我们的教室是经过科学设计的,具有良好的传间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