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如风的表情便忽然变得有些尬尴起来,虽然与老狼隔着一个座位,但仍是不自禁地将椅子轻轻地往旁边挪了挪。
老狼便微微一笑,心下暗恨这群狐朋狗友也太会揣摩人的心思了!
但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也是不想轻易地放过。
当下便长身而起,弯了一下嘴角,笑说:“也罢,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就送你回去罢。”
辛如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向老狼投入感激的一瞥,无论如何,老狼此时的表现是非常的磊落的,他并没有趁机对自己纠缠不休。
走在西苑返回宿舍阴暗的路上,辛如风与老狼倒也言谈甚欢。
“你平明都喜难做些什么呢?我是说没课的时候,或者晚上有空的时候。”老狼似乎是想当随意地问道。
辛如风明媚的大眼睛便在黑暗中忽闪了一下,似乎是昏无的黑暗也不能掩去里面的秀色。
几乎是想也不想,辛如风就脱口说:“唱歌与跳舞了!我最喜欢这个了,还有就是……偶尔喜欢看看篮球比赛。”
“是呢!”老狼的星目中的异彩一闪即逝,说,“你的舞蹈那可真是好,我看艺校出来的专业生只怕也未必有你的水准呢。”
“那可不敢当。”辛如风嘴上说着不敢当,眉梢眼角却是已经有了盈盈的笑意,说起来,世上的女儿家没有一个不喜欢被人夸奖的,她自然也是不能免俗的。
但笑意只在她美好的娇靥上保持了一小会,便已瞬息被一丝淡淡的惆怅所取代,辛如风忽然微叹一声、怅然若失地说,“其实,在我们学校,有个人的舞蹈那才是真的好,可惜他……”
黑暗中,老狼忽然皱起了漂亮的剑眉!
辛如风如此的语气让他听来极为不舒服,似乎在那淡淡的惆怅中竟然隐含着深深的情意,是那样莫名地刺激着他的思绪。
“哦,是吗?那我倒是非得见识一下喽。”心神不定之下,老狼的语气中已经有了浓浓的挑战意味,“你可以将他介绍进乐队吗?”
辛如风便忽然微微一惊,淡然说:“哦,那个人他很忙的,可能轻易不会献舞呢,而且……我看他也不大可能参加乐队呢。”
“莫非!?”老狼的星目一动,有些惊异地望着辛如风迷人的娇靥,心下想起同学们的传闻,再看看佳人此刻的语气神情,隐隐已经猜知辛如风口中所说的是何人了。
辛如风便微微有些羞红了粉脸,但仍是点了点头说:“是呢,我想你一定也听说过他的,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只是现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我也好长时间没见他面了。”
忽然间,老狼只想狠狠地扇自己三个大耳光!
什么不好说,却偏偏非要扯到这个话题上来!
现在辛如风已经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有了男朋友,以后要想更进一步那可就颇费周折了,怅然若失之下,老狼便忽然有些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倏忽间,两人已经拐进了学海路,路上的行人便多了起来。
辛如风便忽然回过头来,向老狼嫣然一笑道:“好呢,我也快到了,师兄明天见了。”
“明天见!”老狼便止住脚步,抽出插在裤兜里的右手,举起轻轻地摇了摇,然后目送着辛如风婀娜的背影逐渐没入忽明忽暗的灯光里,一时间,潇索的晚秋寒风里,只余下他那瘦瘦长长的孤寂身影……
回到寝室,辛如风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好几次抓起电话筒,皆最终颓然放下。
然后便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傻傻地发起愣来。
忽然间,她才想起徐三已经差不多整整一个星期没有来找她了,难道说……还在和自己呕气吗?
可自己一个女儿家的气都快消了,难道他一个大男人家……
寝室门忽然被轻轻地推开,辛如风转过头来,正好瞧见安娜像个小偷似地猫腰走了进来!
不由便轻微地皱起了秀眉,辛如风忽然觉得此时的安娜好像与以前的有些不一样,但仔细看看,也就一头秀发有些乱了,粉脸上似乎也有些微微的晕红,倒也没有什么特别。
“死丫头,你可总算回来了啊?”辛如风强打精神,站起身来,轻轻地推了安娜一把。
不想安娜禁是一推就倒,顺势就翻在了下铺自己的床上,一双峨眉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似乎,娇躯也微微地有些蜷卷,樱唇里竟然也是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出来。
“你怎么了?”辛如风微微一愕,讶然说,“可是身体不舒服么?”
“没!没什么!”安娜的粉脸忽然间羞如红布,便是白晰的脖子也变得通红通红,又羞又急地说,“真的没什么,我没什么事的。”
辛如风愈发不解地扫了安娜一眼,心里总觉得今晚的她有些怪怪的,但自己也是烦心事一大堆呢,怅怅地叹息一声,复又在书桌前坐了下来,久久无语。
午夜的长沙城,显得如此地宁谧而又安祥。
便是白日里车水马龙的五一路上,也是行人渐稀,车辆渐少。
在这样朦胧的夜色里,一支九人组成的小队伍便静悄悄地进驻了长沙市某一名不见经传的三星级宾馆。
总台的小姐只是懒懒地看了一眼九人的身份证,就随便登记了事。
她自然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惊天的风暴将因为这九人的到来而席卷长沙市几乎整个官场,一场轰轰烈烈的贪官与执法者的生死较量已经悄悄地拉开了帷幕……
冷艳打着呵欠自卧室里出来,揉着涩涩的美目,向着大厅中脚步声响处:“老妈,你可真是拼命啊,工作到这么晚?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一名风韵犹存、身穿制服的中年妇人一边踢换着拖鞋,一面爱怜地横了自己的爱女一眼,叹息一声道:“唉,这一阵子局里的事儿多,就说你们学校吧,也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冒出了那么多的无证电脑游戏厅,不处理那怎么行哪。”
中年妇人一面揉着自己已经日见发福的腰部,一面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坐下,冷艳便已经可意地倒上了一杯茶水,顺势又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替老妈捏起肩背来。
中年妇人惬意地叹息了一声,忽然问道:“你爸和你哥呢?有没回来?”
“他们啊?”冷艳娇俏地撇了下嘴唇,说,“他们比你老人家还要忙呢?只怕不到凌晨是难得回家呢。”
妇人忽然亲昵地拉住了冷艳的纤纤玉手,怜惜地道:“妹子,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心里真的好高兴!看你前几年那冷冰冰死气沉沉的样子,妈可真是打心眼儿里痛呢。”
“妈!”冷艳娇娇切切地唤了一声,娇躯一歪已经横着躺倒在妇人的膝上,撒娇似地说,“女儿以后再不会惹您老人家担心了,女儿一定会好好地孝敬您。”
妇人便轻声笑笑,爱怜有加地在爱女的鼻尖点了一下,母爱便在瞬息间展露无遗。
大门再度打开,一名英挺的年轻人忽然出现在门口,瞧了一眼大厅中的母女二人,不由撇了下嘴角,哂道:“真是永远也长不大的野丫头,都二十好几了还赖在妈的怀里,像个什么样?当心你永远嫁不出去。”
“要你管!?”冷艳在妇人的怀里扭了一下娇躯,瞪了英挺的年青人一眼,“你都三十好几了,也不见你带个嫂子归来,还说我呢。”
“哟嗬,今儿个家里是开家庭会议呢?人这么齐!”又一把雄浑的男中音自年轻人身后传来,年轻人侧了一下身子,急忙恭敬地向后面唤了一声:“爸!”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便出现在母女两人的视野中,微见苍桑的国字脸上尽是勃勃的英气,炯炯有神的虎目中有着明亮之极的眼神。
冷艳只了唤了一声却并没有自妇人的怀里起身,中年妇人却是哟了一声道:“今天真是怎么了?我们的总经理同志竟然也这么早就下班了?可真是稀罕哪。”
中年人微微一窘,伸手拉了拉领带又解开衬衣的第一粒钮扣,让自己被束缚了一整天的脖子先好好地喘口气。
“咳,你别是老是我一进家门就讽刺我好不好?在儿女面前要注意形象,形象,知道不?我们的文化局长大人!”中年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一下子就将一家子人给逗乐了,一时间,冷艳只想就这样永远地躲在妈妈的怀里,享受着这种融融的氛围……
湘雅医院特护病房。
明天阳期卫就要出院了。
此时的病房里正弥漫着一股糜糜的气氛,胡雁萍正自慵懒地瘫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娇靥上一片潮红,秀发也散乱地披撒下来,遮去了她的一只美眸。
阳期卫一身宽松的病人服,正自坐在病床上抽着烟,他的身体早就已经全好了!
若非留恋胡雁萍的风情只怕早在三天前就该出院了。
两人显然刚刚经过一场欢好,云雨的痕迹在病房里清晰可寻。
胡雁萍忽然眨了眨秀目,脉脉地望着阳期卫,柔柔地却是决然地说:“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彻底摆脱严家的控制,回复自由之身!你不但可以博得大义灭亲的美誉,从此在官场平步青云,更可以一举扳倒严老头,除掉你身上的枷锁!”
阳期卫赫然地望着胡雁萍,眼镜后的虎目里瞬时精光外泄,说:“怎么说?说说你的想法!小萍,我知道你一向是善于谋算的,就再帮我一次吧。”
胡雁萍便媚媚地瞟了阳期卫一眼,昵声说:“我自然是要帮你的,我不帮你又帮谁呢?谁让我已经将后半辈子的幸福靠在你身上了呢。”
阳期卫便激动起来,虎目中流露出脉脉的深情,感情地说道:“小萍,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我能够和你早相遇二十年,那一切都将是另外一个样子!我想我们肯定会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的……”
胡雁萍便轻盈地站起身来,将柔软的娇躯歪倒在阳期卫的怀里,献上轻轻的一个香吻,柔声说:“别傻了,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格格……如果我们早相遇二十年,说不定我还瞧不上你这个穷小子呢!”
“小萍!我爱你。”阳期卫再度深深地呼唤一声,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了胡雁萍的乳峰上,胡雁萍的娇靥瞬时就开始潮红起来,异样的情欲气氛便瞬时再度激荡着陷入爱河中的这对男女,身躯一歪,两人已经倒在了雪白的病床上……
良久,始才云收雨竭,胡雁萍轻盈地站起身,将掀起至腰际的白大褂缓缓下翻,渐渐地便覆盖住了那硕大而又白嫩的丰臀,阳期卫便贪婪地盯着那美好的春光逐渐消失不见,然后干咽了一口口水,隐隐竟是又有些情动起来……
“你呀!”胡雁萍再度娇媚地横了阳期卫一眼,吃吃笑道,“真像个贪吃的小伙子!还是正事要紧,得仔细地想想怎么样才能扳倒严老头。”
一说起正事,刚刚有些蠢动的心潮瞬时就冷却了下来,阳期卫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说:“只怕不太好办啊,严老头可是省人大主任哪!(大家不要问我有没有这个职位,反正是玄幻小说,我是乱写的,最好是没有这个职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势力盘根错节,庞大得紧哪!若说中央检查小组,以前来了又何止十数次,但不是一次也没查出什么来?”
“但这次只怕有些不一样了。”胡雁萍的美目忽然轻轻地忽闪了一下。
“……”
“因为,现在有一家势力比你还想趁机扳倒严老头!”
“冷寒天!”阳期卫的双目忽然明亮起来。
胡雁萍用力地点了点头,接着说:“柳书记即将升任北京,这已经是人所共知的秘密了!这一把手的位置一旦空缺出来,其争夺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了……严老头虽然呼声最高,但所招来的嫉恨也最多!如果……在适当的时候,你再适当地说上某些话……”
明亮的灯光下,阳期卫的眼镜忽然变得迷离起来,躲在镜片后的目光也忽然间高深莫测起来,忽然间,他阴阴地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