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蓉(3)

追念9.11美国世贸大厦遇难的女孩我认识的100个女孩之三十——绝对隐私(八)

小蓉离开了这个她热爱的世界,她热爱的男人,作为她一生唯一的有过性关系的挚爱的男人,不由使我想起她的点点滴滴,她的美丽和她的柔情。

我们在一起也有过几次为数不多的矛盾和冲突,但多数情况下是以小蓉的迁让而化解了。

她自己不止一次说,她没想到她比姐姐小雪还迁就我,几次争吵都是因为别的女友而引起。

我不想说更多两人几次的不快,而希望更多记录我们欢乐的时光,毕竟我们在一起快乐的时光占居主要。

小蓉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即使最伤心最难过她也只是默默流泪,而且很快就过去。

她天生是一个快乐的人。

也许小时侯胖乎乎的模样受到的嘲讽使她刻骨铭心,因此她最在乎身体是否发胖,前两年有次我到巴黎,当两人躺在床上做爱,我明显感觉她身体丰满了许多,乳房涨得大大的,两条大腿也变的丰硕,说实话,下面阴唇似乎都丰厚些,我笑着说她怎么变得丰满了许多,躺在身上肉呼呼的,小蓉吓得尖叫,跑到镜子前仔细观看身体的每一部位,回到床上显得心神不定,我笑着安慰她,小蓉直摇头,说:“为甚么姐姐从来不发胖,生完孩子体形还保持那么好,我稍不注意就发胖啊。”

我抚摸她身体,笑着说:“你不胖啊,别自己折腾自己,我很喜欢你现在这样。”

“真的?”

小蓉放心些了,看着我问。

我点点头。

小蓉这才回到床上躺在我身边。

不过从那以后,美容院小蓉去得更勤了,而且还报名参加了健美操训练班。

这就是小蓉。

小蓉也有不怎么在乎的东西。

那就是吃,小蓉自己说吃东西对她就是一种营养补充,吃甚么都无所谓。

所以,每次到香港她见小雪让厨师换着花样给我做吃的,她总不以为然,觉得是浪费时间。

话虽这样说,我到巴黎时,她会想着让我吃不同风味的东西,当然,都是在外面餐厅吃,我笑着说她请的佣人中,最没事做的就是厨师,因为小蓉喜欢吃一样东西,能连续吃多少天不爱换,骨子里我觉得她是想模仿小雪样照顾我,真象做太太样去尝试,应该说还是一个比较不错的妻子,但她更多的是一种柔情和天性的浪漫,她似乎永远生活在梦中。

小蓉告诉我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某天能成为我正式的太太。

说这话时她轻轻打自己的嘴巴,连说:“我胡说,胡说。”

她觉得有些诅咒小雪的意思,所以赶忙自己责怪自己,生怕言中。

我知道她其实是非常爱姐姐小雪的。

小雪生点点时,由于医生的疏忽,导致产后大出血,使本来是顺产大家都高兴的事一下弄得很紧张。

小雪因失血过多,休克,差点就死在做临时产床的别墅卧床上。

小蓉和我当时站在小雪旁边,看着气若游丝的小雪,急得只骂医生,好在经过及时抢救输血保住了小雪生命,那一刻,我觉得小蓉是真心为小雪的生死担忧,她丝毫没有任何盼小雪结束生命,她取而代之的意思。

事隔很久,讲起当时的情景,小蓉坦然地说:“我当时就一个想法,即使让我受罪也不能让姐姐承受,因为更应该死的是我而不是她。”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想过,也许有一天姐姐如果真的发生意外,但我觉得我很可耻、很阴暗。”

年龄稍微大一点后,小蓉特别喜欢孩子,在巴黎,每当我们出去散步或游玩,看见孩子们在嬉戏,小蓉都会兴致勃勃充满母爱地蹲在旁边看许久,每次都得我拉她走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然后会怅怅地说:“有个孩子真是幸福。”

婷婷出生后,经常到香港去看孩子的,除了妹妹娇娇外就是小蓉了。

小蓉似乎比娇娇有更大的热情,婷婷会说话后,叫娇娇为娇娇妈妈,小蓉非要婷婷叫她妈妈不可,小雪怕娇娇不高兴,只准婷婷叫小蓉为蓉蓉妈妈,但小雪不在时,小蓉常常会诱导婷婷叫妈妈,如果婷婷真叫她妈妈了,我看小蓉比甚么都高兴。

看到这种情形,我总是叹息自责。

小蓉过去一直与真濑关系不好,一方面她觉得真濑多少有些取代她的意思,她甚至觉得如果小雪真有点甚么事,真濑是最有可能取代小雪的人选,而且毕竟真濑是小雪默认的准太太,似乎顺理成章转正。

另一方面,她也有些看不惯真濑那柔情似水的性情和天生的体贴周到的女性温柔,更多的因素是因为她知道我真的很喜欢真濑。

可是自从一郎出生后,小蓉虽然有些心理不平,但她更喜欢孩子,所以也常往日本跑,真濑倒是随和的多,小蓉让一郎叫妈妈,真濑总是含笑不语,所以一郎一直以为自己有三个妈妈,因为小雪真濑也让一郎叫妈妈的。

听真濑说,如果小蓉到日本,一郎根本就没真濑甚么事了,小蓉比真濑还有耐心陪一郎玩,带一郎去迪斯尼是小蓉和一郎的专利,几乎每次到日本,小蓉都要带一郎去迪斯尼玩。

小蓉也不怎么在乎我对真濑偶尔的偏心,毕竟她也不可能公开表示她的不满。

关于小蓉的婚姻大事,小雪显得很着急,但小蓉每次提到这个问题都是笑着说还年轻遮掩过去,要不就偶尔给小雪说她在法国谈了个男友,过一段时间说吹了,一会儿又说结交了个朋友,让小雪每次都数落她,让小蓉不要挑花眼。

小雪父亲在澳洲病逝,也为没能看见小蓉结婚而遗憾。

小雪曾私下问我,小蓉是不是失过恋而怕结婚,或心理有毛病,我笑着说不会吧,看小蓉精神状态不象心理不健康的。

小雪有些怀疑,列举了小蓉很多违反常规之处。

比如对小孩喜欢程度有点过分了,见到男人冷淡没有热情,小雪说,好象就见到我小蓉还算不太反感。

我知道她说话无特别所指,倒也不紧张。

小雪让我到巴黎时也劝劝小蓉,同时多留意小蓉的交往。

我同意了。

所以有时即使我和小蓉正躺在床上,小雪打电话,我也会告诉她小蓉与我在一起,小雪从来没想过我和小蓉在一起的含义是在床上。

贝卡这个小人精似乎有所感觉,有一次做爱后她不经意地说:“今天去小蓉小姐那里了吧?”

我没太在意,说是。

贝卡不做声了,我猛然意识到甚么,问她甚么意思,贝卡用她那蓝得透彻的眼楮看着我说:“每次你去小蓉小姐那里了,与我做爱就不好。”

我大骇,装做生气地怪她胡乱猜。

贝卡嘻嘻笑着逗我,让我愤怒不起来,其实贝卡也就是猜测,她觉得也不可能。

所以以后我去小蓉那里做爱后,回到别墅,贝卡要做爱我总是找借口躲过去,贝卡性欲很旺盛,有时会每天都有强烈的要求,当然,她也知道怎样用身体挑逗我,我找借口她明知道我是故意不做,也没办法,所以以后她也不敢乱说了。

总体而言,我与小蓉的性生活还是比较和谐的。

也许没有尝试过别的男人她也没有比较,无论是我精神身体状况好,还是差,只要我身体进入她体内,小蓉马上进入她的身体高速反应,她属于那种有性就容易形成高潮的女孩子,我很少跟她交流更多性方面的事情,所以小蓉所知道的也就是我教她做的那些。

过去在北京,她不可能找已婚女人交流,到法国后,她更不可能与别人交流,更主要的是她毕竟是名义上没有男友的,她不可能与人交流性生活。

记得有一次小蓉看了一部有性行为的影片,法国这类影片随处可见,我去她那里她很冲动,做爱时模仿电影中的场面和姿势,让我一通嘲笑,小蓉羞躁地打我,再也不好意思模仿。

过去在北京,每次做爱都偷偷摸摸,两人完全是在急匆匆之中机械的抽插结束,没任何序曲和温柔的结尾。

到法国后,两人可以有时间真正把性当作一件快乐的事来做。

第一次让小蓉用嘴吸允我身体,小蓉死活不干,只是羞红了脸痴痴看着我下面身体。

我告诉她每个夫妻都做的,我说小雪、真濑都做,并让她躺下,掰开她双腿,用舌头舔啜她的身体,小蓉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感,才明白我不是逗她的,她象搞学术研究样让我躺下,笨拙地用嘴吸允,随着我身体的震颤,她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才明白其实做爱可以有很多有趣的事可做的,当然,她只顾感受,结果我射了她一脸,一嘴,小蓉既羞躁又喜悦,至今想起当时她那象小孩子发现新玩具一样的喜悦和可爱的神态,心里还觉得甜丝丝的。

以后,她是不打折扣地听话,让她怎样做她就去做,她自己也明白做爱,我完全可以当她教授了。

她自己也是这样叫我教授,但每次叫完又跟我叫嚷,你与多少女孩子做爱啊,不依不饶。

小蓉到巴黎后,先在我们法国公司工作了一年,她不太感兴趣纯商业的事务。

于是让贝卡介绍到一个朋友模特公司工作,主要搞些策划之类的工作。

由于小蓉毕竟从来没做过这些工作,所以开始工作很不顺心,整天忧郁沉默无语。

在北京时,小蓉算得上比较时尚的女孩子,但处在巴黎,尤其是她所工作的环境就显得土气了些。

刚到模特公司工作不久,有一天晚上,贝卡与我躺在床上说笑,贝卡说:“你太太的妹妹太土气了,能不能让她变一变啊。”

我瞪她一眼,我不爱听,但想想确实小蓉没法与贝卡和她那帮朋友比,我说:“你帮帮她嘛,你不知道她刚来吗?”

贝卡不悦地说:“气质和感觉不是一天能培养起来的。”

“甚么气质啊。你们不也就是服装包装的吗?脱光了我看也差不多。”

贝卡扑哧笑了:“你见她脱光过?我帮她?为甚么?她不是你妹妹,是你太太的妹妹。”

我懒得理她,但我心里也得承认,贝卡的话有一定道理。

贝卡停住笑,亲吻我一下,说:“你过一段时间看看。”

我知道经过贝卡那帮女孩子修理,她们是一个比一个时尚,讲究,小蓉会焕然一新的。

变化是不知不觉的,偶尔有一次,我和小蓉参加一个华人聚会,小姐太太们都赞美地看着小蓉,我仔细观察小蓉,才发现她与别的女孩子比已经显得非常出众了。

小蓉也很兴奋,似乎从旁人的赞美中找到了自信,她的工作好象也进入了状态。

贝卡有一天对我说:“小蓉小姐具有设计天赋,她设计的服装很受大师赞赏。”

那时我明白,小蓉已经成为了巴黎的一部分了。

有一次,小蓉到香港,我见她感到她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小雪更是看呆了,惊呼:“这是我的小蓉妹妹吗。好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看着她只有欣赏和赞美的份了。

最初,小蓉其实不喜欢去美国,我想她要是还象最初那样,这次也不会在世贸大厦香消玉陨了。

她觉得我美国的女朋友太多了,而且美国女孩不象贝卡她们虽然不喜欢但有时还算礼貌,至少表面上不会让你难堪,而在美国,女孩子对你的喜恶往往直接表现出来,而她又没法表明自己身份与她们对着干。

觉得很窝火。

戴西。

多恩知道小蓉是小雪的妹妹,还算客气,但绝对谈不上喜欢。

可能是美国女孩穿着随意,即使象戴西这些好莱坞演员,平时朋友们聚会也不会太刻意追求,更别说在家里与我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而小蓉每次出现都显得格外时尚,可以说她浑身服装和装饰本身就是世界时尚的潮流,给我周围的美国女孩造成了许多的压力,尤其是小蓉的优雅举止和落落大方让她们觉得格格不入。

艾娃第一次见小蓉就不喜欢,本能就拒绝,她清楚小蓉正是我喜欢的那类女孩。

小蓉当然更不喜欢艾娃,她知道自己的名气比不了艾娃,而艾娃又是所谓网坛有名的美女,可能是小时侯受到太多的嘲讽的缘故吧,小蓉天生恨美女,其实她早忘记了自己已经从丑小鸭变得光彩夺目了。

她更耿耿于怀的是我对艾娃的偏爱。

一直到她认识了从泰国来的拉丹妮和从北京去的张鸿雨、袁苑,她才觉得找到了有共同语言的人,渐渐的开始到美国多了,她其实是喜欢美国的生活方式的,只是不喜欢我周围的美国女友而已。

真正让她留恋美国的是她与张琼的交往。

小蓉小时候见过张琼的,小雪在北京最初就是在张琼公司工作,我也是在张琼公司认识的小雪,只不过那时小蓉还小,她没有机会也不可能与大家交往。

张琼呆在纽约除了一批朋友们聚会外,也没有甚么特别的事,小蓉的出现,使张琼好象看见了过去的小雪,她自己似乎也变的年轻了,所以给予了小蓉更多的爱,让小蓉既把张琼当老大姐,又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

前几天张琼给我打电话,还含泪说是她害死了小蓉,我安慰张琼,让她节哀,自己保重身体。

其实,我心里明白,从一定意义上讲,确实可以说是张琼和我害死了小蓉。

张琼在纽约住着,有几个爱好,其中一个爱好就是每天早上去世贸大厦用法式早点,张琼不止一次带我去过,如果我晚上住她那里,第二天早上肯定会带我去世贸大厦用餐。

想想张琼单调的生活,所以一般我也从不怫她的好意。

小蓉以后到纽约,基本上都住在张琼那里,自然早上每天去世贸用餐,也许是天意,小蓉居然也特别喜欢张琼喜爱的法式早餐。

张琼更是喜得恨不得让小蓉到纽约来定居了。

据在纽约New School University(NY)新学院大学学习的拉丹妮讲,小蓉上个月就到美国了,因为我在香港,或许小蓉觉得呆在美国或巴黎一样,所以就在美国等我,我告诉过她我们在纽约见面的。

出事前一晚,她约拉丹妮玩,两人与拉丹妮的朋友们一起开PARTY,闹得很晚,小蓉就没张琼寓所,那个悲惨的清晨,小蓉早早起床,说约好张琼去看一个朋友,她没给张琼打电话,估计是想给张琼一个惊喜,于是直奔世贸大厦餐厅。

结果张琼刚好那天有事没去,在小蓉等待的过程中,飞机撞击夺取了小蓉年轻的生命。

一个对生活充满热情,刚刚找到生活乐趣的年轻生命。

小蓉希望能名正言顺地向别人介绍我是她的男友,她生前我没法做到,即使她现在已进入天国,我依然无法做到,我毕竟要对其他的人负责。

只能用文字寄托我的哀思,表达我对她的挚爱。

我知道小蓉渴望有一个我们的孩子,但她从来不说,她知道那意味着甚么,所以她把自己的所有母爱都寄托在小雪和真濑的孩子身上,我内心想,那其实也就是她的孩子一样。

我曾答应过她,带她到非洲去旅游,象过去带真濑旅游一样,她高兴地说,那就可以向别人介绍我们是夫妻,我们可以自由的手挽手,拥抱、亲吻、做爱。

她一直向往着那个时刻的到来,我只能说,小蓉,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我没能让你在短暂的生命中享受这最快乐的时刻。

你天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我想在天之灵你会饶恕我的这种失误。

但是我对天发誓,如果某天我的灵魂可以与你在天际相逢,我一定带你漫游浩瀚的宇宙自由地驰骋,没有任何限制,没有甚么要求,只有你和我。

小蓉在我面前总是快快乐乐,其实我是知道的,她自己时总是偷偷地伤心,为自己的命运,为我们的爱情。

唯一一次她几乎要对我发疯地举动是因为我说,希望她去寻找新的爱情,去找一个更适合她的爱人,她几乎要与我玩命,她觉得我玷污了她的感情,侮辱了她的爱。

我何尝不觉得小蓉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她那样,快乐都是偷偷的乐。

我甚至想她是否有过真正的快乐。

也许她压根就不太在意我们的性,而在于情感的连接。

我何尝又不是偷偷地思念呢,至少在这里,即使现在,我都无法叫出你的真名,还得稍稍虚构一些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细节,以便文字出现不伤害更多的人。

我不觉得是软弱,或许是一种无奈,更是一种责任。

我始终记得嵯奼殊的一句朴实而感人的话:一个人的心灵沉受的情感是有限的,多了就会贬值。

也许我将嵯奼殊的话作了反面的应用,尽可能让心灵博大些,沉耐力强一些,让情感广袤些,但每一次的付出都尽了真心,可能不能持久,但那一刻它一定是闪闪发光的,价值是高度的浓缩的精华。

天命无常,或许最重要的还是每一刻。

小蓉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女孩,同时又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女孩。

对事,她爱憎分明,对我她毫无原则,或许真象她说的,她比小雪更迁就我,更盲目顺从我。

无论在日本,巴黎还是美国、香港,每次我和她一起,看见街上的乞丐,无论如何她都要给他们一些钱,即使在车上她看见,只要不是急著有事,她都会让司机停车下去给点钱,我曾与她开玩笑,听说纽约地铁下面许多乞丐,她给得过来吗?

她瞪我一眼:“你又从来没坐过,你怎么知道?”

但马上她又说她其实主要是给小孩和老人。

尤其她见不得小孩惨兮兮的乞讨的可怜样,有时明知道可能是大人故意指使小孩乞讨她也不忍心。

有一次在东京,她看见一个日本男人斥骂一个似乎从其他国家来的女孩,她急着上去就辩论讲理,原来是夫妻俩吵架,被骂的女人怒视小蓉一眼,然后拉着男人的手留下目瞪口呆的小蓉走了。

有一年夏天,我们在柏林看一场Tchaikovsky的《天鹅湖》小蓉看完很是感动,我给她讲了柴可夫斯基与梅克夫人近似柏拉图式的爱情故事,小蓉听得泪流满面,一直缠着我讲完,然后她问:“他们为甚么不走到一块去呢?”

我说:“可能是因为音乐而铸起精神的桥梁,真要生活在一起可能就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或浪漫了。”

“象我们一样?”

她恋恋地看着我问。

我笑笑:“我们比他们幸运,毕竟我们能互相拥有彼此,同时我们也有感情的交流。”

“是的,我觉得很幸福。”

小蓉搂住我,热情地低语。

不可否认我这人多少有些自我为中心,有时难免会忽略了对方的感受。

每次因为某些事与小蓉出现了不同看法或做法,小蓉当时很生气,或有时按自己方式去处理,但很快她会主动与我沟通,主动示好,并按我的意见去做,虽然有时是违心的。

小蓉不止一次对我说:“你就不能听听我的,或者哄哄我,让我高兴一次啊?”

我总是笑着说:“其实我是愿意听你的,只要你再坚持两天,我就按你的意见去做了。”

“可你知道我一刻也再坚持不下去了,我真的怕你不高兴。”

不过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使我们忘记了偶尔的一些不愉快。

小蓉从离开北京后一直没机会再会北京。

她私下向我说过几次,想回北京看看。

我说这两年与她约好同时在北京相聚的。

看来这也是她的又一个遗憾了。

小蓉始终没告诉我当究竟有多少梦想,也许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她觉得还有时间来慢慢实现吧,所以从来也不急于去尝试实现自己的一些梦想或者说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只是希望在大楼倒塌的那一瞬间她是在不知不觉中快速失去了生命,没有痛苦、没有感觉,想到这,真让人难受。

我回香港安慰小雪,小雪从最初知道噩耗的悲痛中冷静了些,我觉得小蓉的离去,对她还是对我的心理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当然,我们到现在还没告诉他们最喜欢的蓉蓉妈妈离他们而去了。

我不是虚假圣徒,我也不想否认,小蓉并不是我交往的女孩中最爱的女孩,但她的情感和特殊的关系实在是最难忘的。

人或许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吧。

当她离开了我,我才想起了她的许多美好的东西和平时的点点滴滴。

小蓉与我过去认识的一个女孩韩晓寒不一样,小寒毕竟我们生活的时间太短,而小蓉几乎已经溶进了我的生活的很长的时间,确实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因而失去她才会更觉痛心。

这几天我常想,也许一个人的生命消失了,所有与她的过去的关系,无论多么大逆不道都会得到当事人的原谅,我觉得小雪如果真了解到我和小蓉的关系也会饶恕我们的,但我还是不愿告诉她,既然是我和小蓉两人的秘密,没有她的认可我是无权告诉任何关系人的,我知道她已不可能发表任何意见了,所以我们的关系也许随着人们对她的淡忘渐渐被人忽略,只有我永远留在记忆中,我不知道是对我的恩赐还是折磨。

写出这些,不管多少人了解,也算是一种倾诉吧。

小蓉不在了,但我所认识的别的女孩还在,我想我过去有些犹豫是否写出的女孩,应该都记录下来,算是一种情感交流的记录吧。

其实性对我,对她们都不是生活的全部。

人有缘相识相知,要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愿天下再没有这种人为的因素夺取一个女孩和任何人的生命。

为了追念9.11美国世贸大厦遇难的女孩小蓉,匆匆补记这些,懒得润色了,写甚么样就甚么样吧。

不为别的,就为寄托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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